第 178 章节
    现在已自身难保。
    大象和犀牛刨了个坑,先把手枪给埋了,这时天空传来白鹭的鸣叫声,朱山闲道:“丁老师布置作业了,我们要阻止这群野兽过河,把它们留在雪原上。”
    张望雄的心腹手下韩进来后化为一只灰狼,旋即送命,另外十四名同伙化为一群鬣狗,已被手枪走火打死了一只,那么张望雄在哪里呢?
    茫茫雪原上,有一头动物正在飞奔,它的样子似狼又似狗,浑身的毛发呈棕红色,仔细看是一头豺,但体型要比普通的豺大得多,几乎相当于一头花豹了,正是张望雄所化。
    丁齐第一次进来时,也曾一度迷失了自我意识,更何况张望雄呢?但看这头红豺的样子,明显要比那群鬣狗清醒得多,眼神中透露着疑惑和惊慌,它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究竟是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但是这头豺很狡猾,也很警惕,它进来之后立刻远离了大象,落地之后又看见一头头鬣狗接连被大象用鼻子卷飞,本能就感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活物对它而言都充满威胁,撒腿便逃向远方。它果然很机灵,在第一时间就避过了鬣狗群的攻击。
    禽兽国世界被河流分为两个部分,河对岸是山丘林地,地域大约占三分之二,而河流这边是一片草原,如今被尚未融化的白雪覆盖。
    这样的环境,对野生动物而言是缺乏安全感的,暴露在雪原上无遮无挡,在很远的地方就会被天敌发现。所以禽兽国中的禽兽,如今几乎都没有到河流这边来活动,可能到了夏季,等草长起来可以隐蔽和觅食的时候,很多禽兽才会到这边来吧。
    奔跑中的红豺看见了一条河流,河流对岸是了山丘和林木,那样的地方才能给他足够的安全保障。它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快得让大象和犀牛都未及追踪。
    红豺不顾水流寒冷,淌过湿地扑腾着游过了河流,终于来到对岸的浅水湾中,眼看就可以上岸跑进山林了。这时它突然听见了一声马嘶,眼前冲来了一头额顶上长着银色独角、体态雄骏的白马。
    豺目露凶光发出一声嘶吼,张开利齿獠牙摆出欲攻击的恐吓模样,随即便听见嘭的一声,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白马在河岸边把红豺给堵住了,趁其立足未稳一蹄子又给它踢了河里。丁齐那五式棍击术可不是白练的,虽然这里不能取出棍子,但棍招同样能用手臂施展好吧,白马是没有手臂的,但可以飞起马蹄踢击。
    红豺被踢懵了,呛了好几口水,它不敢再游向白马守护的对岸,挣扎又扑腾到雪原那边上了岸,发出像人那样的咳嗽声,一条前腿已经一瘸一拐,显然是被白马踢伤了。
    犀牛和大象此时已渡过了河流,就在河岸边巡视,那群鬣狗也跑到了河边,它们看见了对岸的山野,本能地想离开雪原渡河过来。但是白马、犀牛、大象隔着河发出威胁的嘶吼声,不论那群鬣狗沿着河岸跑到什么位置,它们总是赶过来堵住,鬣狗们也只能放弃渡河。
    一群鬣狗在雪原上漫无目的的乱窜,显然它们很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也不能接受与理解自己的处境,很快发现了那一头受伤的红豺。或许是一种潜意识直觉,让它们本能地感觉这只红豺很可恨、就想弄死它
    鬣狗群围上来的时候,红豺惊恐地吼叫着,张开利齿恐吓着,可是掩盖不了自己的虚弱与慌张,那条受伤的腿使它无法再逃离
    这只红豺的体型比鬣狗大不少,也更加凶猛,但毕竟一条前腿受了伤行动不便,它在殊死抵抗中接连咬伤了好几条鬣狗,但最终还是被鬣狗群撕成了碎片。张望雄的尸身到最后只残存了一副骨架,随身带的东西也散落在雪原上。
    白马、犀牛、大象就在站在河对岸的高坡上远望。白鹭已经飞走了,好像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场景。远处又飞来一只好奇的麻雀,心翼翼地落在白马身上。
    鬣狗群咬死张望雄之后,在雪原上奔向远方,四处游荡不知在寻找着什么。几个时后,这群鬣狗群渐渐变得暴躁起来,纷纷扭动着身子发出不安的吼叫,仿佛很难受的样子。很快就有一头鬣狗情绪失控了,带着痛苦的吼声咬向身边的同伴,随即引发了一场大乱斗。
    没过多久,一群鬣狗躺在那里浑身伤痕累累已是奄奄一息。还有最后一条鬣狗很幸运地从混战中逃开了,身上还带着一道道被撕咬的伤痕。但它同样没有幸存下来,进入禽兽国的十二个时之后,深夜里,最后一头鬣狗终于倒毙在雪原上。
    当初丁齐和尚妮第一次进境湖,大约都是在三个时后病倒的。这群鬣狗好像也发病了,差不多也在这个时间,身体的难受引起了情绪的狂躁,最终一一毙命,雪原上散落的却是人类的尸体。
    白马、大象、犀牛终于过了河,它们首先来到了张望雄的尸骨边。地上有一只手枪,还有手机、钱包、断成几截的皮带、衣服碎片等杂物,其中最显眼的是两件东西。
    第一件东西类似金刚杵,有二十多厘米长,看纹饰和形制非佛非道。第二件东西是一尊形似飞天的女子雕像,大约有二十厘米高,斜着身子衣袂飘飘似正欲飞天而去,展开双臂在身体侧上方托着一面铜镜,铜镜的直径大约有五厘米。
    它们正是方外图志中记载的禽兽国的“影器”与“身器”。
    张望雄当年通过范仰,费尽心机从徐州顾家弄到这两件祖传古董,就是为了寻找传中的金山院。如今他终于进入了禽兽国、来到金山院外,却是这样的下场。看那红豺样子与那些鬣狗、灰狼有所不同,好像还是保留了一丝清醒的,或许就是“身器”的作用吧。
    身器能护持心神,张望雄进来后尚能保持一丝清醒的意识,反应比其他人要机灵得多,但这依然没能救得了他的命。他没能成功渡河,一头受伤的豺怎能敌得过一群鬣狗的围攻,偏偏那群鬣狗还是他自己带进来的手下。
    188、辛苦了
    白马低头看着地上的两件法宝,神情很是古怪,它们就竟然就这样唾手而得,这算什么,难道是打怪爆装备吗?但眼前惨烈的景象,又使每个人都没心情开玩笑。
    丁齐叹了口气道:“挖坑把他们都埋了吧,辛苦朱区长了!”
    朱山闲也叹了口气:“怎么脏活累活这次轮到我了呢?”
    谭涵川:“谁叫你是大象,随身有两把月牙铲呢,正适合用来刨坑。在外面你是领导,舒适日子过惯了,到这里就多干点活吧。”
    朱山闲:“要埋就埋深点,别开春之后让别的野兽刨出来了。所有东西也都埋进去,除了这两件法宝。”
    张望雄的真名到底叫不叫张望雄、他当初给朱山闲看的那本证件是不是真的、其人究竟在哪个部门工作?直至他身死,朱山闲等人也没有搞清楚。张望雄连同他带来的十五名手下就这么简单就被一网打尽,成功的江湖局便是如此,假如出了差错,麻烦就会很大。
    在雪原上刨坑,将那些散落的尸骨一一深埋,包括他们带来的物品,最后将地面压得结实平整,几乎看不出一点痕迹。雪和草当然也被刨去了,露出了下面的泥土,但等到开春之后,这里很快就会有新草发芽,而且会长得比别处更茂盛。
    众人又到了地上落着影器和身器的地方,白鹭也飞了过来。大象用鼻子卷起影器,将那面镜子对着自己照了半天。镜子太它的脑袋太大,不得不将鼻子尽量伸长离得远一点,还闭上眼睛再睁开
    白鹭终于忍不住问道:“朱师兄,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朱山闲笑道:“我看见了我自己呀。但想让这面镜子照出人影来,还得费些功夫,冼师妹你也试试。”着话象鼻子一转,将镜面放低对准了白鹭。
    影器的造型是一尊女子飞天的雕像,双臂展开举着一面铜镜。这面铜镜的表面只是普通的平面,反光模糊照不出什么影子来。冼皓纳闷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朱山闲提示道:“需要凝神入境,不是随便照的。”
    冼皓眯起了眼睛过了几秒钟,点了点头道:“我看见了自己。”
    白马在一旁道:“这简直就是传中的照妖镜啊,能照出大家的原形。”
    朱山闲再把象鼻子一转对准白马道:“丁老师也试试。”
    一眼看过去,确实照不出什么来,凝神入境以神识感应这件法器,忽觉眼前一花,镜中就似出现了另一个世界,透过镜面可以看过去,就是禽兽国的倒影,但丁齐看见了穿着衣服的自己。
    丁齐沉吟道:“好奇怪的法器,要在意识完全清醒并且高度专注的情况下才能看清镜面,我感觉到了法力的消耗。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是很难看见镜面的,假如真的勉强看见了,也会被抽取一种东西”
    犀牛问道:“什么东西?”
    丁齐:“谭师兄自己试试,不要动用神识法力,就像一个普通人照镜子那样看。但你可以凝神入境,达到意识完全清醒并高度专注的状态。”
    谭涵川试了一下,果然看见了自己,又点头道:“果然被抽取了什么,应该是精神力量。在这个世界中动用影器,就会被抽取精神上的力量,丁老师又是怎么察觉到的?”
    丁齐:“这些野兽死的时候,我就通过禽兽符感觉到了。原先他们只是进入了这个世界,可是在身亡时意识消散的那一刻,我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这个世界吸收了,应该就是他们的精神意念或者全部的精神力量。”
    人有精神力量吗?当然有,最简单的理解就是人们常的“精力”,在大脑高速运转的时候,人很快就会觉得精神疲惫。谭涵川只是照了照镜子,感觉却像参加了一场大考,所以才会得出这个结论。
    冼皓:“听上去有点可怕呀。”
    朱山闲:“这个世界确实诡异。”
    丁齐又提醒道:“根据那面石碑上留下的信息,影器不是用来照自己的,而是用来分辨此地其他的禽兽来历。”
    朱山闲:“那我就试试这只麻雀。”
    冼皓:“不要总叫它麻雀,它的名字叫巧。”
    大象举起镜子偏转了一个角度,从它的角度正好可以照见投影在镜面中的巧,然后大家也都试着看了看,皆点头道:“果然是本地人啊,照妖镜照出来的还是一只麻雀。”
    朱山闲用象鼻子卷着影器舍不得放下,感慨道:“好东西呀,简直是施展望气术的最佳神器。你们知道吗,上次我在安康医院见到沙朗政,施展望气术看见的就是一只黄鼠狼。而这面镜子的妙用,简直就是为了修炼望气术的人准备的,可不仅仅只能用来在禽兽国中看禽兽。”
    丁齐:“既然如此,朱师兄就留着这件法宝吧,那身器你也拿着。”
    朱山闲:“怎么拿呀,我又没手。”
    丁齐笑道:“你的鼻子挺灵活的,卷两件东西没问题。”
    谭涵川突然道:“你们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我们是怎么拿到这两件东西的?它是张望雄带进来的,张望雄死了之后便露了出来。假如是朱师兄从外面直接带进来的,又会是什么情况呢?”
    朱山闲:“那我也做个试验。”
    这时天光已放亮,尚妮走出房间穿过客厅来到阳台上,打了个哈欠道:“还没有动静吗,会不会出事?”
    庄梦周:“当然会出事,就看出事的是谁了,外面没有动静才是正常情况你睡醒了?盯着平板电脑,我去睡一会儿。”
    昨天夜里,鲜华、柳芬、庄梦周三个人轮流值守,让尚妮先去睡觉了。尚妮刚刚接过平板电脑打开监控画面,就突然叫道:“有动静了!庄先生,你先别着急睡觉。”
    朱山闲出现在岩缝中央的平台上,怀里抱着两件东西,向着监控镜头的方向打了个手势,然后转身又钻进了石壁中。鲜华道:“里面已经得手了,设局成功,张望雄那伙人一个人都没跑掉。”
    庄梦周也打了个哈欠道:“那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柳芬笑道:“庄先生着什么急啊,你昨天不是已经睡觉了吗?”昨天晚间到今天凌晨,他们三人每人值班三时,等于每个人都休息了六个时。
    庄梦周揉了揉眼睛道:“没有睡好啊,现在才彻底放心了。”
    鲜华:“现在彻底放心还言之过早,别忘了那位册门高人田仲络也参与了这件事,还没见到他的人露面呢。”
    庄梦周:“田仲络,那个卖假肥皂的?他到现在还没有露面,那么这一次就不会再露面了。”
    柳芬:“哦,这话怎么?是庄先生算出来的吗?”
    庄梦周厚着脸皮道:“昂,就是我算出来的。”
    尚妮好奇道:“庄先生这次又是怎么算的呢?”
    庄梦周解释道:“看张望雄这一次的行事,把所有人都带进去了,外面并没有留下同伙看门,明他并不信任同伴,事先肯定也没有通知田仲络。假如田仲络事先不知道消息,这大过年的,再派人来已经晚了,别黄花菜了,什么菜都凉了!”
    鲜华:“那以庄先生看,田仲络究竟知不知道消息呢?”
    庄梦周:“田仲络既然参与了这件事,他也不是不清楚张望雄是什么人,怎么会不盯着呢?田仲络的打算,肯定也是想利用张望雄找到并打开金山院,来个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才是他的行事风格。”
    尚妮不解道:“那么田仲络的人在哪里呢,您怎么又这次不会来了?”
    柳芬笑着接话道:“庄先生得没错,如果田仲络事先就在盯着张望雄的行动,那么这次他的人已经来了,而且已经进去了。”
    以江湖八门高人的手段与行事风格,田仲络假如已经盯住张望雄,那么最好的办法并不是再派一拨人跟在后面。张望雄也不是白给的,而且很有反侦察经验,那么做极容易被其发现。最简单也是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张望雄的手下中安插内应,可以随时掌握情况。
    张望雄召集的手下很多,内应最好设法安排两个,而且这两个人之间互相还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可以防止在传递消息时有人撒谎。以田仲络的手段,要是有安排的话,恐怕早就安排好了,岂能让张望雄撇开他独自单干。
    所以田仲络如果派人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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