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壹零柒
“格格, 金琉病逝了。”着重强调了“病”字, 金娥如实向大格格禀报着。
“恩。”宁楚克点头,叫金娥将她送回家, 重赏了一笔钱,让其家人去处理她的身后事,人死了,多大的仇, 多大的怨,都一了百了了。
日子往后推,终于到了四爷迎娶年侧福晋进府的那一天了,一大早上, 府里就装扮上了各式的红色物件儿, 可以看出从四爷到福晋对这场仪式都还是比较看重的,张灯结彩,格外的热闹,一点不比弘历和弘昼的洗三礼差。
世安苑,青桐堵在院门口,一脸不乐意的模样,目光凶凶。“诶呀, 我的青桐姐姐啊,您可不能为难小的呀。”小豆子满脸的恳求,他只是来送个红色物件儿,无非就是门口挂个红灯笼,也没想真的惹了世安苑里的不快, 都是侧福晋,哪个压了哪个,都是他能管得了,可这差事他总得要完成的。
青桐吊着一张脸,就是不想让开,皇上赐婚的侧福晋了不起啊,她嘀咕着,虽然就是了不起,那也盖过她家主子一头啊,想想就生气,主子不介意,她都不服。“我们世安苑不挂这个,你把这些给我原封不动的拿回去。”这就颇有几分撒泼耍赖的功夫在里面了,急得小豆子一脸汗,眼泪就快要掉了下来。
还是绿梧出了来,除了她和主子的话呀,青桐估计谁的也听不进去了。绿梧道:“你就放了开,让他进去吧,佐了咱们不挂不就得了。”青桐不依不饶:“那不是碍了主子的眼嘛。”绿梧叹了口气:“这府里这么大的阵仗,你当主子不知道呢,何必自欺欺人。”青桐噘着嘴,不情愿的挪了个位子,放了小豆子进去。
“你不去跟着主子,在这晃什么?”绿梧无奈,这个时候,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是主子应该是最难受的那个才对。
“主子陪着阿哥和格格呢,不让我在眼前晃,你也不让我在这晃,到底让我去哪儿!”青桐此刻就像是一个炮仗,一点就着,大家心里都憋着气儿呢,绿梧也没说什么,好言安慰了两句,便也过去了。
这时的玉珠陪着闺女和儿子,说来也是他们陪着她吧,总归是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儿。“额娘别难过,乌娜希陪着你。”乌娜希虽然还不明白什么叫娶侧福晋,什么叫府里进新人,但是总归被她的丫鬟和嬷嬷提醒过,不要直接问玉珠,就怕她可能会受不了这刺激。“恩。”玉珠摸着乖女儿的头,呆呆的,不想说话。
她知道,这样做是挺任性的,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欢天喜地带着笑容去应和这一番与她无关的,别人的喜事,她能做的就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去往这边想。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觉得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可事情发生了,你不想面对,那就只有逃避,能快活一时是一时。
玉珠低着头靠墙坐着,没成想一个回头竟看见了胤禛,惊讶道:“你怎么过来了?”
胤禛上前拉着她的手,陪她坐下,反问道:“我怎么就不能过来了?”
玉珠娇嗔着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今儿个不是你的好日子嘛……”话没说完,就被胤禛给打断了:“他们忙他们的,与我何干?”冷冷的言语,却是温柔的目光随着玉珠而移动。玉珠翻了个白眼:“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了,不是你娶亲嘛!”
胤禛心道,这不是怕你吃醋吗,笑么呵的问:“不高兴了?”
玉珠嘟着嘴,拧着脖子道:“不敢。”
胤禛无奈的笑着,他就知道,玉珠这个嘴硬心软的家伙,一定不开心就是了,揉着眉心:“你要信我啊。”说着摩挲着她的手,拉着她往自己怀里靠。玉珠挣扎了两番,没拗过,也就顺从的靠在他身上,默默不语。
良久,玉珠闷闷的道了一声:“男儿自古多情郎,今儿个也算是见识到了。”胤禛哭笑不得,你说你信我,偏偏还醋着,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玉珠气得一把拽下他的手,放嘴里就是一通咬,胤禛皱着眉,呲着牙,能让她解气,咬咬也无妨。
玉珠只最开始的时候使了劲,接着便松了口,噼里啪啦的掉起了眼泪,谁不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啊,可他又怎么能只有她一个人呢,玉珠真的好累好累啊,在胤禛心里,权势她不能比,财富她不能比,女人也不得不娶,他能给的那么少,可她偏偏还是对他死心塌地,谁让她是他的女人呢。
玉珠哭得伤心,胤禛搂着她,安慰着,他也是痛心疾首,如果可以,他绝不会让玉珠这么的伤心难过。
“爷,吉时要到了,你先走吧。”玉珠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只是任性了一把,闹了小情绪而已。
“爷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
“别介,这是汗阿玛赐婚,咱不能这样,得规矩些。”苦口婆心,好人坏人她都沾了个遍,最终还是劝走了胤禛,还落得个识大体的名声。
这边热闹着,宁楚克这可真就是一颗心凉到了底,刚刚金娥过来,说是有人重金买走了金琉的遗体,惊得她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像揣了只兔子在里面。
“怎么会有人买她呢,买来做什么呢?”宁楚克的眉头皱成一个结,慌乱得让她理不清头绪。
要问这事宁楚克是怎么知道的,并不是金娥多了个心眼儿,而是那金琉的额娘是个贪财的,想着卖个消息同大格格,说不定能再捞一把,佐了闺女也都没了,能利用最后的剩余价值赚点是点。
“主子,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价值啊?”金娥也慌了,至少金琉是她亲测过没气了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想不通何止为什么要带走金琉的遗体,还有幕后的买走她的人是谁啊!
“格格,会不会福晋?”金娥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若是查出来是金琉是被药死的,奴婢就去顶罪,您只管推个干净!”
宁楚克摇了摇头:“应该不是福晋,我一个马上要出嫁的格格,同她利益关系不大,只会是……”她咬着唇,只会是四爷,她的阿玛,她一拍头,怎么这么蠢呢,竟然忘记了阿玛是以后的雍正大帝啊,他可是特意培养了一批秘密组织去刺探消息的啊,宁楚克觉得自己完蛋了,眼前渺茫,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她最怕的就是她阿玛不顾父女情意,真的将她当成怪物,那些个折磨人的手段,想起来她就脊背发寒。
“格格…”
“别说了,我们已经很被动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宁楚克皱着眉,揪着心,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啊,明明就是看最后能不能放她们一条活路了。
坐着喜轿晃晃悠悠进了雍亲王府的年兮兰心里颇有几分忐忑,初嫁的娇羞,带着即将为人妇的期待,以及对四爷的崇拜,都足以让她对未来的生活满怀期待。殊不知,欢迎与拒绝,艰辛才是人间常态。
“侧福晋,下轿了。”送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已经到了张灯结彩,喜气冲天的雍亲王府,光是门口那两只镀了金的石狮子就足以让不知情的人看出四爷究竟是有多么的重视这场婚宴,更别说房檐下挂着的那些红绸带,以及高高挂起的红灯笼。当然了,一个人的面子工程是旁人永远看不透的,唯一能体会个中滋味的只有那个真正去经历这一切的人。
压轿,接新嫁娘,迈火盆,一系列流程做得顺利,就仿佛过了这一道门槛儿,从此人生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玉珠并没有去围观,她怕满室的红刺了她的眼,虽然都是侧福晋,可她小年糕就能够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进,虽然阵仗不能同娶嫡福晋相比,用的红也不是正红色,可她连这些都没有,自然心里不可能不难过,女人的一颗嫉妒心是不容小瞧的,有的人会因此越发起了战斗心,而有的人只会越发的自卑,玉珠则是后者。
她进府的时候不过是个小格格,何说排场,不过是一顶小轿进了四爷府,喜帐喜烛鸳鸯枕的,她根本没印象了,四爷第一天进没进她房她都不记得了,虽说那都是原主的记忆,不是她的,可这时候哪管的了这些,凡是能醋上一分的定是三分都不为过。
年兮兰规规矩矩的坐在喜床上,虽然她只是个侧福晋,但毕竟是皇上赐婚,不可同日而语,所以这府里的排场,除了福晋能压她一头外,也无别人了,当然她也是打听过了,雍亲王府的福晋是个不管事儿的,和气得很,只要不过分,她就定然不会犯到她的头上。透过头上盖着的红纱,年兮兰打量着这屋子,房中不仅有四爷喜欢的虎跃劲松的画,而且还摆上了鸳鸯戏水的装饰,好不气派,当然最吸引人眼球的当属皇上赏赐的鸳鸯杯,酒杯虽然不大,但杯壁上的鸳鸯图样却是栩栩如生。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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