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捣毁地下之后两人并未立即回到客栈，千手扉间又不在，回去还要那么段时间。

    但这不妨碍信息的传递。

    木遁分|身的经历马上就传达回千手柱间身上，他先是愣了下，随后挠挠脸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须佐能乎踩两脚......该怎么说呢。

    简单粗暴有效。

    反正在幻境里外交之类的事情不用考虑。

    ......确实很有宇智波斑的风格啊。

    “怎么？”宇智波泉奈说，“姐姐那边干什么了？”

    “嗯......告诉你也没关系啦，斑把地给踩塌了。”

    “......？？？”

    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斗惯了脑子，这会儿听见这么耿直的操作还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他不由稍微扭曲了神色。

    ......完全忘记姐姐和宿敌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了！！

    特别是和千手柱间打堆的时候，完全、完全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被带坏了——！！！

    “......唔。”

    千手柱间打了个冷颤。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突然感觉宇智波泉奈的眼神阴狠了一下，错觉吧。

    “所以呢？你打算说什么？”宇智波泉奈冷静下来，“发现制造的方法了？”

    “嗯......这方面我没扉间那么擅长，推测起来太麻烦了，总之和外道魔像有关吧？”千手柱间说，“我也知道那东西的位置了。”

    “......”

    “泉奈......转生我的时候你就在质问我，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这个幻境中——

    或者说，这幻境这样的未来里，他到底又与宇智波斑发生了什么样的分歧。

    他想知道。

    若是仅仅因为木叶的事情倒还好说，但千手扉间说村子没能建的起来，而且宇智波斑提到求婚......

    ......真的是个让他有点难堪的话题。

    难堪又茫然。

    他无比的清楚。

    宇智波斑是他的挚友、是他的兄弟、是他的天启。

    是无比重要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可......这么多年来，千手柱间唯独没有考虑过恋人这一选项。

    不止是因为记忆中的宇智波斑是男性，就算现在她是女性，他也从没——起过这样的心思——吧？

    “......千手柱间，我好想揍你啊。”宇智波泉奈说。

    “鉴于查克拉被封印我觉得你不要打我比较好......毕竟我皮糙肉厚的，万一斑会来骂我怎么办。”虽然还没反应过来但千手柱间立即这么回答了。

    宇智波泉奈：“......”

    我去！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现在柔弱到打你会自己受伤是吧！！

    臭不要脸——！！

    “你为什么不问问扉间呢？”宇智波泉奈冷笑，“他也知道不少，只是没告诉姐姐而已。”

    “扉间判断局势方面我还是很放心的，没准是担心刺激到斑？毕竟我和他没有独处的时间......当然，我不否认有时候扉间擅自做出的决定有欠妥当。”千手柱间顿了顿，“角都的事情我差不多知道了，还有一些别的......但从大局方面考虑，这并不是错误的。”

    “......并不是错误的？”

    宇智波泉奈特别讨厌这句话。

    因为不是错误的

    只因为不是错误的——

    可并非错误的事情，也不一定是正确的。

    这种话让宇智波泉奈感到反胃......是了，若是结盟的情况下宇智波斑做出了什么危害即将成型的木叶的事情，千手柱间若是无法劝说，就会做出「并不是错误的、考虑大局的」决定。

    千手柱间是个什么样的人宇智波泉奈很清楚。

    ......但正是因为清楚，他才不希望宇智波斑总和他打堆。

    两个人的本质是不同的。

    对......不止千手扉间这样认为，他也——

    “千手柱间。”宇智波泉奈开口，“......所以我一直不喜欢你。”

    最开始想要建立村庄靠的不过一腔热血。

    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理想和自己，可不就是一腔热血吗。

    可当热血过去，能剩下的唯有现世。

    要改变一个时代无法一蹴而就，在宇智波泉奈看来，千手柱间的确有领袖魅力——但说到治理，却并不合适。

    “啊、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千手柱间挠挠头，“毕竟泉奈一直不支持我和斑接触嘛。”

    但是千手柱间想不通。

    前世宇智波斑离开村子的原因他尽管不全然清楚，但有些点还是明白的。

    他和弟弟的对话被宇智波斑听见只是个导火索而已。

    在此之前村子里的人似乎就有些害怕宇智波斑，至于原因——

    建村是一方面。

    族长这一位置几乎成了摆设......尽管结盟的契机是在战场上宇智波斑提出让他自杀或杀死弟弟的要求，但前提确实他胜利了。

    宇智波斑不再受到拥护。

    或者说——嗯。

    另一方面，许多人都怀疑宇智波斑是为了夺取宇智波泉奈的研究才害死了他，就算宇智波斑只是行走在村中都会让人感到害怕。

    扶起摔倒的小孩都会瞬间把小孩吓跑。

    「火影的职责就是一直呆在村子里保护大家吗？」

    会问出这种话的宇智波斑却因为不实之事令人恐惧。

    哪怕那并不是事实，可一传十十传百，谁知道真相呢？

    而且完全没办法澄清。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他也算是个建村人吧，帮宇智波斑给人澄清感觉完全没有说服力。

    挚友对外的时候脸色还是太凶了。

    “与其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如自己猜猜看？”宇智波泉奈说，“反正你大概也知道自己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杀掉她吧？”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

    那时候是因为宇智波斑打回了村子他不得不那样做。

    “我并不认为我和斑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有......无法化解的矛盾。”千手柱间顿了顿，“你还在她身边，即使她有钻牛角尖的地方、即使她无法敞开心扉交谈，你也能知道她的心思。”

    “......”

    “因为你们是亲人。”千手柱间这么说着，“你不希望她苦恼、不希望她难过。”

    “......”

    宇智波泉奈看着他，随后将眼底的尖锐敛去，低笑了声。

    “那你也应该知道从那以后姐姐的顾虑越来越多吧？”他说。

    “......嗯。”

    两个人谈论的并不是同一件事。

    毕竟千手柱间并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能回忆的唯有宇智波斑离开木叶的时候。

    宇智波斑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决定了就去做，就只是这样而已。

    可离开的时候却仍来与他道别。

    那时候千手柱间就觉得......也许宇智波斑仍然心存犹豫。

    如果那时候——

    如果那时候他能给挚友一个留下来的理由，也许挚友就不会离开。

    可即便如此，他们之间仍有微妙的联系。

    那么......

    「那么来战斗吧，柱间。」

    ——让我们结束这一切。

    斩断顾虑、撇开犹豫。

    只要战斗就好了。

    可此刻当千手柱间回答之后，宇智波泉奈却并未继续说下去，只是看了他一会，就移开视线。

    “......我并不清楚你和姐姐之间发生的事情。”他说，“只知道她死去这一事实而已。”

    “......”

    是显而易见的谎言。

    对宇智波泉奈来说编造一个更容易让他相信、让他愧疚、也更加真实的谎言无比容易，但他没有。

    他将过程藏起，不愿透露分毫。

    这让千手柱间十分苦恼。

    别说宇智波斑舍不得拷问了，就算他们真的拷问起来，以宇智波泉奈的口风肯定也不会说出什么实际的信息来。

    “而且——”

    “......？”

    “而且，注意到石碑内容的只有我而已。”

    “——”

    千手柱间有些错愕。

    “千手柱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泉奈......”

    宇智波泉奈看着千手柱间，黑色的眼眸隐约透出刚刚才敛去的锐利，以及少年时所没有的深黯与孤傲。

    他挺直了脊背，宛如出窍的利刃，却从没对宇智波斑显露出锋芒。

    他的姐姐永远只能看见他的温顺乖巧，却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自愿在亲人面前收敛利爪的鹰。

    翱翔天际、俯瞰众生的鹰。

    狠厉又迅猛。

    勇敢又无畏。

    可此刻的宇智波泉奈尽管神色倨傲，却让人觉得他十分难过。

    果然，在下一刻他道出了让千手柱间感到愕然的话语。

    “哈......看你表情肯定也是不知道了，矛盾的起点、矛盾的终点，以及——啊啊，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他仿佛每个字都沾满了恶意。

    对他，以及——

    “——是我害死了姐姐。”

    ——对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奈奈他…嗯。

    又在演。

    不过写到鹰的时候…想起了佐助。

    对比起来

    佐助真是个耿直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