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节
    发旺盛的中年男子,无论头发还是胡子的密度长度,都会让防脱发洗发水的广告商垂涎三尺。
    “这怎么能是谈情说爱呢?”杜康严肃纠正。“这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浓情蜜意、比翼双飞、共度爱河,那是相当的羡煞旁人,不服憋着。”
    陈咬之:……
    中年男人摸着自己的肚子,热泪盈眶:“是真的老大!老大回来了!不是假的,这么厚颜无耻的模样,其他人是学不到精髓的!”
    陈咬之:……
    杜康介绍道:“这位是韩箬箬,星舰部部长。”
    站在韩箬箬身后的,是位极为瘦削的青年,疏眉淡眼,颇为斯文。
    “你回来了?”瘦青年道。
    杜康“嗯”了一声,给陈咬之介绍道:“这位是朱艺蕉,第九军副元帅,是一个十分沉闷无趣的人。”
    陈咬之心道:我觉得这位是这里唯一的正常人。
    正想着,队伍后方两个勾肩搭背的青年走上前。
    “老大,上苍开眼啊,我烧香拜佛终于把你拜回来了。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你回到我身边。”说话的男人一脸风流,每天不约三个炮都对不起他那张脸。
    杜康:“别感谢天地,直接感谢尽善尽美的我。”
    陈咬之:……
    杜康:“这位是吕风流,后勤部的部长。”
    陈咬之尴尬道:“人如其名。”
    “老大,听说你这一年失忆了?”站在吕风流旁的青年问。
    这青年长得雌雄莫辨,若非有些明显的男生特质,陈咬之也差点分不清。
    杜康扬眉,先对陈咬之道:“这位是指挥部部长粘嘉树。”而后看向粘嘉树,淡然答道:“
    恩,当然是失忆了,不然怎么忍心弃你们不顾?”
    粘嘉树做出紧张状:“老大你真失忆了?那你还记得你许诺过我要跟我对战一百场,还有欠我十个亿的事情吗?”
    杜康:……
    “要点脸。”朱艺蕉看不下去。
    杜康做出感动状:“俗语说得好啊,每个副元帅都是元帅贴心的小棉袄。朱朱你真是十级保温加厚加棉的大棉袄。”
    朱艺蕉:“杜康明明是欠了每个人十亿。”
    杜康:……
    陈咬之感觉刷新他的认知,一场久别重逢能让这群人演得和跳大神唱大戏一样,真是一个神奇的团队。
    可陈咬之能感觉到,这群人表面上没个正经模样,眼底泛起的激动和不自觉的肢体动作骗不了人。
    陈咬之的视线在这群面容姣好,性格奇葩的人中环视一圈,最终落到了最后方。
    人群最后那人有些异样。
    那人始终低着头,就好像地板上有蚂蚁在演绎精彩大戏。
    “高海经!”杜康的音量提高了几分。“看到我回来不激动吗?”
    那人猛地抬头,像从睡梦中惊醒。
    陈咬之这才看清楚那人长相,相当诙谐幽默,属于如果去从事喜剧行业,定然辉煌腾达的类型。
    “老大,你回来了。”高海经的音调没有起伏。
    杜康侧着头,故作委屈:“不欢迎我回来?”
    高海经的头瞬时摇得像拨浪鼓,眼底带着泪花。“不是……我……”
    “他太激动了,老大你别逗他了。”朱艺蕉道。
    陈咬之摸着沉睡中的小柯基,这才像是久别重逢应该有的正常画面。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发现,高海经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而后猛地一颤,神情里满是恐惧。
    杜康:“既然我们【临渊羡鱼团】人齐了,给各位介绍下新朋友,陈咬之。”
    众人颇为热情,尤其辛婆。“认识认识,让你放出五尾兽的陈老板嘛。”
    粘嘉树苦口婆心对陈咬之道:“陈老板啊,你千万不要被杜康这张脸迷惑,美好的外表从来都是为了掩盖龌蹉的内在……”
    吕风流唯恐落后,急忙插话:“陈老板啊,你要想清楚,世界这么大,吊死在一棵树上不值得……”
    李子芍:“人生那么短暂,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谈恋爱就是浪费感情浪费精力。“
    杜康忍无可忍:“你们这几只单身狗想拆人良缘的心思太明显了吧!”
    陈咬之朝众人点头,从储物器中拿出数瓶三百毫升的红酒。
    这是他昨夜准备的礼物。
    不知是不是真实的战斗给的奖励多,他的荣誉值和崇拜值皆猛涨,他打算找个日子,把能兑换的成语都兑换了。至于给杜康同事们准备的礼物,也是他精心挑选的。
    陈咬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特殊红酒【指桑骂槐】。”
    众人:……
    粘嘉树凑到吕风流耳边小声嘀咕:“他是不是在讽刺我们?”
    吕风流:“我感觉是,显然已经被杜康同化了!”
    耳聪目明的陈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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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煽情的欢迎会结束,杜康带着陈咬之参观基地,其他人则回到会议室。
    杜康和陈咬之前脚刚走,众人那早已按捺不住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辛婆:“老大那明显是沉浸于甜美恋爱中的男人啊,荷尔蒙简直像蝗虫一样,黑压压一片飞过来,把单身狗脆弱的心啃得寸草不生。”
    一旁的黄玖打了个冷颤:“你能不能用点好形容词?女孩子家,太不文雅了。”
    辛婆拿着红酒瓶颈部戳了戳黄玖:“这还不够文雅?那要怎么形容?那恋爱的酸臭气如同厕所上方开天窗?臭气熏天了?”
    粘嘉树因为没吃早饭,又经历了一场耗费心力体力的重逢,此刻正偷偷往嘴里塞面包,听到辛婆这话,还没咀嚼完毕的食物“噗”的喷出,弹射力极佳的在墙上摊成一个饼。
    “小树你干嘛呢?大白天就开始做法了?”辛婆嫌弃道。
    粘嘉树没敢反驳,在第九军多年,他的《粘氏生存法则》已经更新到一百二十条。其中第一条是:无论辛婆说什么都是对的。第二条是:哪怕辛婆说的再违背常识和人伦,再挑战自尊和灵魂,也请牢记第一条。
    吕风流则对这话题十分感兴趣,脑袋里一百八十个绯闻解剖器运作起来,输入今日的所见所闻,最后得出结论:“我怎么感觉老大是单恋?”
    一直沉静如水的韩箬箬忽然拍桌而起:“单恋?老大怎么能是单恋!太不识抬举了吧!不知道联邦有多少男女对老大趋之若鹜,耗尽一切只为见老大一面吗?他一个卖红酒的凭什么?”
    众人:……
    他们【临渊羡鱼团】表面嘴再损,心底都是杜康的忠实拥护者,就像父母只允许自己数落孩子,其他人但凡说句不好听的,就等着被记仇。
    而韩箬箬显然更上一层楼,是有暴力倾向的脑残拥护者。
    要不是韩箬箬已经是个大腹便便的大叔,一到假期就和娇妻花前月下,他们都以为韩箬箬对老大有什么不可描述的想法。
    毕竟老大那样的美人,真的就是玛丽苏里让人无法自拔的存在啊。
    “箬箬啊,你手里还拿着人家陈老板送的红酒,说这话不觉得没底气吗?”辛婆手指在空中点了点。
    韩箬箬看了眼手里的红酒,仿佛拿着个烫手山芋,唰的往旁边一丢,恰好被粘嘉树接住。
    韩箬箬:“送这种普通红酒,真是掉价,好歹送个异植酒嘛,真是上不了台面。”
    众人沉默。
    许久,粘嘉树小心翼翼问道:“箬箬啊,你是不是没有看孤林星的战役?”
    韩箬箬小胡子抖了抖,理直气壮:“怎么了?我那几天有事。再说那种小型战役有啥好看,以老大的本事,定然是独领风骚,打得虫族屁滚尿流,毫无悬念。”
    倒也不怪韩箬箬,这些日子第九军的星舰正好在更新换代,他作为星舰部部长,必然是寸步不离扑在工作上。
    “哦。”粘嘉树连连点头。“你不要这红酒的话,给我好了?”粘嘉树难得露出个小猫般可爱的表情。
    “谁要谁拿去。”韩箬箬嫌弃的摆手。
    粘嘉树欣喜若狂:“拉钩上当一百年,说话不算话的这辈子异能都不能再突破。”
    众人意味深长的看着韩箬箬,看得韩箬箬心里直发毛,忍不住道:“喂喂喂,你们干嘛呢?”
    辛婆撑着下巴,神情妩媚:“箬箬啊,你真当这陈老板给的是普通红酒?”
    难道不是?韩箬箬看向被粘嘉树抱在怀里的酒瓶,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红酒嘛。
    一直沉默的李子芍开口了:“这位陈老板的红酒铺除了出售普通红酒,节庆活动上偶尔也会有特殊红酒,比如能够改善容颜,召唤异兽等。”
    韩箬箬哼了一声,两把小胡子往上翘了翘,不屑:“噱头罢了。”
    李子芍没有声调起伏,继续道:“在孤林星一战中,陈老板拿出了两瓶红酒,一瓶叫做【南柯一梦】,能够召唤蚂蚁机甲,对寄生烈瓢有奇效。”
    韩箬箬耳朵动了动,没有说话。
    李子芍继续:“还有一瓶叫做【马革裹尸】,能直接让有寄生的虫尸无法发生变异。”
    韩箬箬依旧没有说话,然而下垂的眼角暴露了他内心的悲伤。
    他默默的将视线挪向粘嘉树。
    粘嘉树:“说话不算话的这辈子异能都不能再突破。”
    韩箬箬:……
    吕风流安慰道:“陈老板送的又不是这两种红酒,刚才陈老板说那红酒叫什么来着?”
    李子芍:“指桑骂槐。”
    吕风流:“对,这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词。”
    韩箬箬感觉找到了慰藉,自我安慰道:“就是,才初次见面,怎么可能送太贵重的礼物。”
    “切。”辛婆看不下去。“刚才是谁说陈老板初次见面就拿个这么不上台面的礼物?”
    韩箬箬感觉脸颊生疼,索性扭头眼不见为净。
    李子芍:“争论这个干吗,这里不就有仪器,测一下不就知道了。”
    李子芍的提议得到众人的拥护,很快,吕风流把墙角的仪器推了过来。
    吕风流跃跃欲试,打开了自己的红酒,倒了一小杯放入仪器。
    仪器运行得很快,军部的仪器是全联邦除了中央研究院外,配置最为高级的。
    很快,仪器打出了分析报告。
    【物质:红酒,其成分包含葡萄汁、酒精……异能。
    该异能与红酒融合度为百分之百,使用后消耗率在百分之一以下。
    异能效果:当敌方有两台以上机甲时,使用该成语,可指定敌方其中两台机甲,对一台机甲的伤害会同程度转移到另一台上。(仅在双方都使用机甲时有效)】
    房间内一片寂静。
    辛婆:“转移伤害?”
    李子芍:“没有限定条件?”
    粘嘉树:“下次老大和辛婆组队,我打辛婆的话就能让老大受伤?”
    “这酒……”黄玖吞吐半晌,只说了两字——“绝妙。”
    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的韩箬箬:……
    辛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都是命。”
    韩箬箬这时候想起和命运做抗争了,风驰电掣来到粘嘉树身边,声音极其的温柔:“小树~小树树~你就把酒还给我好吗?”
    这话若是个娇嗲可爱的妹子来说,大多人估计骨头都酥了。可惜,这话是从一个一米九中年壮汉口中说出来的,说的时候唇上方那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让粘嘉树差点没把昨夜的晚餐都吐出来。
    粘嘉树毫不动摇:“滚,送出去的红酒泼出去的水。”
    黄玖和他站在同一战线:“箬箬你刚不是还说陈老板不识抬举吗?”
    若是常人,话都说到这份上,定然是要放弃。可惜韩箬箬这人典型的若为战斗攻,元帅尊严皆可抛。
    “这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嘛,快把红酒还给我,我要虔诚膜拜一下陈老板的龙凤之姿,浩荡之气。”韩箬箬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众人:……
    粘嘉树:“你比我想象的更不要脸。”
    屋内又是一阵鸡飞蛋打,最后以韩箬箬要回那红酒而告终。
    等到众人精疲力尽,黄玖才开口:“奇怪,高海经去哪了?”
    章节目录 长夜
    当夜。
    【临渊羡鱼团】的众人为杜康接风洗尘。
    众人围坐一桌, 倒也其乐融融。
    陈咬之坐在杜康身边,细嚼慢咽的品尝桌上的饭菜。
    陈咬之有些感叹这群人的相处模式,这群在外人看来高不可攀的人物,彼此之间却幼稚得可爱。
    酒过三巡, 一群人喝得东倒西歪, 放浪形骸。
    陈咬之的另一边坐着辛婆,此刻,辛婆的双颊红得跟直接拍扁了一条口红。
    辛婆的手指涂着极为浓艳的指甲油,仿若无意的划过陈咬之手臂。
    陈咬之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辛婆笑了一声, 轻声问道:“陈老板, 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陈咬之对女性向来温和。
    辛婆:“你喜欢杜康吗?”
    猜不出对方的喜欢是哪一个层面的解释, 也猜不出对方这么问的用意, 陈咬之索性给了最保守的回答。
    “联邦有人不喜欢杜康元帅吗?”
    辛婆笑了一声, 十指交叠在膝盖上,视线下垂, 仿佛在自言自语:“虽然他是我领导,但在我心里,他还是一个晚辈。”
    辛婆的外形太有欺骗性, 这话在陈咬之耳朵里,就跟黄毛小子对白发老头说“我是你爸爸”, 违和感是一样的。
    辛婆:“你别看他一副游戏人生的模样, 其实他一直在负重前行。每次战场下来,他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其实他只是喜欢独自一人舔舐伤口, 独自消化岁月的苦痛。”
    陈咬之喉咙有些紧,没接话。
    辛婆背过身,看着远处正和黄玖扳手腕的杜康:“你能出现,真好。”
    陈咬之灌了一口酒,感觉唇齿间透着苦气。
    辛婆:“所以,你们两个谁上谁下?”
    陈咬之:……
    他发誓,以后再被这群人感动到,他就自挂东南枝。
    ==
    酒足饭饱,杯盘狼藉。
    众人互相搀扶着回房,转瞬间,屋里只剩陈咬之,辛婆和杜康。
    “那就麻烦你把元帅扶到休息室了。”辛婆眨眨眼睛,不等陈咬之开口,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陈咬之看着乖巧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杜康是真的醉了,眼眶内微微湿润,眸子微微泛红,脸色艳若桃李。
    杜康双眼睁得很大,平日里的精明气退进,只剩让人爱心泛滥的楚楚可怜。
    或许是酒精促进血液循环,杜康体表略出薄汗,至使散乱微卷的刘海紧贴在额头。
    陈咬之想起了童年时的旧事。那时他很小,父母还未离婚,有一条很小很单薄的黄色流浪狗跑到他家楼下。他想养那条狗,被父母狠狠拒绝了。再后来,那条狗在一次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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