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黑色的液体源源不断的倾泻着。从里到外, 从上到下。

    不仅流向立方体内，还顺着边缘流到立方体外, 原本只是浅浅地被覆了一层的学校, 现在却像是遭遇了洪水一般, 一层接一层的被淹没。

    操场被覆盖，花坛植被被淹没。接着, 教学楼也一层接一层的消失。

    像远处看去，黑色的‘洪水’已经侵蚀了视线所能触及的全部地方。街道和建筑都压在了不透明的水面，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敢去试探那黑色的液体究竟是什么。就算是英灵也本能的感到了危险。不同于先前在学校的时候，只是觉得‘不好’, 现在的黑色液体, 会让他们觉得‘危险’。

    ——并非只是‘死’这么简单的危险。或者该说，是远比‘死’还要更加糟糕。

    英灵emiya出来之后就迅速的巡视了一圈, 除了半空中几个可以落脚点平台之外，立方体下方还有外面，都已经是黑色的海洋。

    “伊莉雅……失败了么。”

    有着女孩子里少见的褐色肤色的少女失神的看着正无声息蔓延的黑色液体。

    “看来是这样。”

    金发的少年站在她身边，红宝石般美丽的眼眸不带一点情绪的看着黑色的水面。

    比起其他人或者悲伤或者失落的样子, 他仍然跟一开始一样平静。安安静静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对，立香呢？”

    好不容易指挥着仅有的战斗力打破了捆住他们的那个空间就看到这样的光景，作为一个悲观主义者的罗马尼阿基曼自然而然的沮丧了起来。

    但还没等负面情绪支配他，他就意识到一件对他来说，可能比世界灭亡还要更让他感到恐惧的事情。

    ——立香, 也没有回来。

    伊莉雅和美游的事情先不提，但立香不一样。

    先不说她是被扯进这个世界的，原本就与这个世界的事情无关。没有迦勒底的辅助，只是你那个零星牵动英灵力量的她实际上不会比普通人强多少。就算身上有些对付普通人的小东西，其威力也仅仅只能威胁到普通人而已。

    对这种超自然的，超出正常人类能够处理的范围之外的力量起不到一点作用。

    若是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接触到那些黑色的液体……

    说他冷酷也好，没有丧心病狂也好。但他从一开始就是因为立香才来到这里的。所求的也只有无论如何立香都能平安回去这一点。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立香最可能陷入危机。

    青年从被分隔开后为了安抚众人情绪而维持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彻底消失在脸上。

    清澈的绿色眼眸也因忧虑而染上了几分晦涩。

    他站起来，有几分焦虑的向前走了几步，接着又在意识到继续走也出不去只会掉到黑色液体当中之后停下了脚步。

    一直有留一分注意力在他身上的金发少年立刻就注意到了。

    少年眯了眯眼睛，及不可见的勾起一抹微笑。

    呵呵……终于到这个时候了么。

    只可惜他人都在担忧着，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这不合时宜的一抹微笑。

    克洛伊和巴洁特商量起拯救伊莉雅几人的事情。虽然这种情况下失败几乎同死亡挂上等号，但是想到是毕竟是曾经无数次创造了奇迹的人，她们就觉得这次也可以期待一下。

    期待伊莉雅和立香的顽强，期待奇迹的发生。

    “罗曼医生，你怎么说？”

    克洛伊将问题丢向这个一不小心就会被忽视过去的青年。虽然这个罗马尼也跟曾经迦勒底遇到的那个一样毫无存在感且不讨人（英灵）喜欢，但他的智慧也是毋庸置疑的。

    刚刚如果不是有他的分析和指挥，她们也不会这么快就能从那个亚空间里挣脱出来——那样特地开辟出来的亚空间虽然不会立刻死人，但找不到出去的办法的话却能活活把人困到物理意义上的彻底消失。

    克洛伊很清楚自己的强项不在头脑上，因此于其自己去横冲直撞，倒不如让专业的人来做计划而她负责执行。

    “……啊？我也觉得先不要管这些黑水，直接找立香她们比较好。”

    尽管思绪一片混乱，但优秀的能力还是让罗马尼阿基曼同时接收到了巴洁特和克洛伊对话中的信息。

    “那接下来……”

    巴洁特的话还没问完，就看到了一道仿佛能冲破天际的粉色光芒闪过。虽然这带着庞大魔力的光在撞到魔术障壁后很快消散，但在这之后，出现了两个少女狼狈的身影。

    “伊莉雅！美游！”

    见到她们两个，克洛伊一秒都没有迟疑的冲上去接应。

    “你们两个没事吧？怎么只有你们两个？”

    她焦急的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生怕她们有什么隐伤暗痛的。

    “立香姐她……”

    说到那个尽管是被牵连进来，却一句怨言都没有的帮助她们姐姐，伊莉雅眼眶一红。

    “她被……吞噬了。”

    终于有落脚点，可以和同伴回合的少女哽咽着说着。

    这个噩耗顿时砸的几人回不过神。

    “怎么会……”好一会儿，克洛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呢……是我害了master么。”

    如果不是自己仗着对master的了解而要为了能让行动变简单而强行把人拉过来，是不是就不会害死她了？

    她真的只是觉得有跟诸多英灵签订了契约，不仅可以召唤复数位英灵，还可以同英灵们谈感情的master在可以让事情变简单而已。

    ……怎么，会有这个结果呢。

    “克洛伊，别这样。”在被淹没前跟伊莉雅齐心协力闯出一条生路的美游一把抓住了克洛伊的肩膀。

    “我也很难过，但是，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先离开这里、不，是打败大流士恩兹华兹。”她压下愧疚和悲哀，努力的用酸涩的喉咙发出声音。

    “不然，我们这个世界……还有我们大家，都不会有未来。”

    都死在这里，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我……不，我知道了。”

    克洛伊本想反驳，但看到同样满身狼狈的伊莉雅，还是妥协了。

    她明白，就算用她的命去抵也比不上master的命，也明白自己真的犯下了无法弥补的大错。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想让伊莉雅和美游脱险。

    至少……要让她们离开。

    来到这里的目的，总不能一个都没实现。

    所以……

    就在克洛伊握紧拳头，因为太过用力，指尖甚至刺破了手心的时候，位于半空中的小立方体中突然又涌出了大量的黑色液体。

    黑色的液体瀑布般落下，然后顺着立方体空间的边缘落入现实世界，加剧了对现实世界的侵蚀。然而让几人警惕起来的，却并非是这涌出的液体，而是随之一同出现的‘怪物’，还有站在‘怪物’旁边，穿着华贵的黑色抹胸礼服裙的美丽少女。

    “潘多拉。”

    不知是谁念出了少女的名字。

    被叫到的少女微微偏了偏头，勾起一抹微笑。

    “又见面了呢，大家。”

    她看着站在不远处悬空的平台上的几人。

    “以这样的姿态见面还是第一次吧……不过遗憾的是，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谁管你第一次还是最后一次——我问你，master，立香真的已经……”

    克洛伊挡在最前面，咬着牙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

    “很遗憾。”

    然而潘多拉的答案，却是再一次打碎了她的幻想。

    “是么。”

    少女喃喃着。

    “那就……只剩杀死你们，这最后一件事要做了呢。”

    褐肤的少女目光冰冷。

    “……对，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打败他们。无论，发生了什么。”

    或许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罪人，但……

    她们都只能这样做了。

    “好了，还没有到需要牺牲孩子的时候。”

    就算出来之后也一直在担任警戒和斥候工作的英灵emiya站到了几个少女面前。

    虽然杀手锏已经使用过一次了，但毕竟是英灵，不像人类那样受到肉体的限制。只要还有魔力，他就可以再次使用‘无限剑制’。

    总归还是有办法的。

    哪怕只有一小会儿，也应该能创造出扭转局面的契机才对。

    他深呼吸一口气，向前走了两步，直面金发少女。

    master的事情他同样悲伤又愤怒，但……这样的悲伤和愤怒，在他生前已经经历过太多次。因此并不能影响他的判断。

    他的任务还在继续，战斗，还没有结束。

    至少，要解决了眼前的危机。

    ……他之所以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恐怕就是为了这个吧。

    ‘世界’可真是残酷的雇主啊。

    他暗自摇头。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没有被击碎灵基，只要没有达成任务。就无法退去。只能一次又一次，豁出去一切的拼搏。

    白发的青年站在了最前方，丢开了原本握在手中的双刀。黑白两色的刀在他松手的一瞬间就消失在空气中。

    “请等等。”

    柔和的，没有一丝攻击性的男性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关键时刻，他站出来了——

    莉莉丝大坠机。第二次了，她大概是不爱我……（哽咽）

    仿佛身体被掏空。恐怕只有到政哥哥的时候才能缓过来了，政哥哥请爱我一次（呜呜呜呜）

    立香下一章上线。（落泪）

    晚安好梦，留言见。

    第一百三十七

    罗马尼阿基曼想过很多次‘自己’之所以能出现的原因。

    倒不是他陷入了‘我是谁, 我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哲学时间。而是他真的面临这样的问题。

    毕竟按照梦境中了解到的信息。‘所罗门’已经彻底消失了，那么因所罗门的愿望而产生的‘自己’, 应该也随之彻彻底底的被抹去, 不再有复活的机会才对。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 就好像再清理之后又被物理粉碎了的硬盘里的资料。就算想找回也是有心无力。

    就是做不到。

    因此从他突然出现这个世界之后，就从没放弃过寻找自己出现的原因。小心的, 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查证着。

    一直到在梦中见证了名为‘迦勒底’的地方的故事，又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立香的存在为止。他才隐隐有了那么一种……更像是直觉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的出现，一定跟她的存在有关系。

    或许没有‘我就是为她而生的’这么浪漫，但也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某种他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但未来的某个时候一定能‘派上用场’的因果。

    大概, 就是现在了吧。

    ——如果罗马尼阿基曼派不上用场, 就换更能派上用场的来。

    这一定，就是他存在的意义吧。

    为了在立香遇到危险的时候, 将‘那个人’带过来。

    “虽然我也不敢百分百保证，不过……我大概是有办法的。”

    就像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青年抬起手抓了抓后颈。

    “都到了这时候，就让我先试一下吧, 总归不会有什么损失了。”

    他说着，不急不慢的向前走了几步，站到最前方。明明还是那不甚健壮的背影，但明显的让人觉得‘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呵……”

    一直没有出头的金发少年盘腿坐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金红色靠垫上，单手撑着下巴。

    “这就是你的目的？”

    在罗马尼阿基曼向前走的时候就退后到幼吉尔身边的白发英灵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问道。

    “……也不全是啦，不过总归是为了master好嘛。”

    就算灵基和外貌都还是‘小孩子’, 但毕竟也是人类最古老的王者之一。心思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个单纯的孩子。

    也不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个想法的，不动声色的，一点一点的把人就推到这一步。

    把罗马尼阿基曼这个不安定因素。

    有着迦勒底的记忆的他们当然明白这个罗马尼阿基曼的真实身份，但也正是因为知道，才对他多了一分警惕。

    因为这家伙，明明已经不存在了，也无法再第二次出现——那么，站在这里的罗马尼阿基曼，究竟是谁。

    是所罗门的恶作剧？还是来自盖提亚的报复？

    是又一个‘奇迹’，还是……谁精心准备的阴谋？

    这种事情没有人说得清，也没有人敢站出来打这个包票。毕竟这家伙是那么的特殊，那么的独一无二。

    他们相信罗马尼阿基曼不会伤害立香，但仅限于迦勒底的罗马尼阿基曼。而不是这个本不应该出现的陌生人。

    他既不是原本的那个人，也不是在英灵座上留下了刻印的英灵。就算他表现的很无害也很在意立香也一样。

    当然，也不是没有这个罗马尼也同迦勒底的罗马尼一样在意的可能性，但比起赌一个被动的可能性，还是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更让人放心。

    所以幼吉尔一直消极怠工，所以emiya就算发现幼吉尔的行动有古怪也保持了沉默。或许这么说显得冷酷无情，但比起依赖他的立香和信任他的克洛伊等几个女孩子。

    他们，包括恩奇都在内，都并没有把这个罗马尼阿基曼当成同盟。充其量只是因为有共同的目标而临时站在统一战线的协作关系。

    说白了，就是哪怕对方最后关头反水都不会觉得意外的情况。

    因此幼吉尔才特地什么都没有说，装作不知道的看着恩兹华兹家行动起来，将他们逼到这一步，也逼出了罗马尼阿基曼的真心和底牌。

    那不是靠着话语就能表达的东西。是只能靠行动、或者是用生命才能证明的东西。当然，这种事情对当事人来说大概是很残酷啦。

    不过在他们看来，只有这样残酷的，没有一丝模糊余地的行动，才能真正让人安心下来。

    他的样子太过自然，就连立香都瞒过去了——当然，倒也不是他主动欺骗立香。

    只是稍微偷换了一点概念。

    反正，master也没有问起不是？

    并不是他要隐瞒，只是master没有问起，他才没有回答。

    这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

    当然，立香的安全他还是有好好地安排了的。

    ……大概是的。

    少年英灵猩红色的眼睛稍稍转了一下，就把这件事放到背后了。

    总之，先度过这一关再说嘛。

    “我们就在这里看着吧。”

    他看了眼一脸严峻的emiya，又转向正前方，身体周围正有浅浅地光芒聚集的青年。

    “看着，罗马尼阿基曼究竟会作何选择。”

    ***

    外面的世界已经剑拔弩张到一触即发了。黑泥下的世界仍然一派祥和宁静——当然不是说黑泥中包含的东西突然变得温和友善了。

    只是除了立香之外的三人在其中像建立新文件夹一样开辟了一个小小的空间，让这里看起来很安全而已。

    “……我既不想放弃这个世界，也想救美游。”

    立香攥了攥手，还是说出了心底毫无遮掩的答案。

    她果然还是个贪心不足的人。

    “……我就知道。”

    莉莉丝倒是并不觉得奇怪。

    “这样才是master嘛。”在莉莉丝的催促下终于现身的少女羞怯的对立香笑了笑。容貌娇俏的少女有着同体型不相符的巨大胸部，瘦削的双肩下面，并非是纤细的手臂，而是凶恶的金属巨爪。巨大的爪子锤在地面上，撑起了她大到不合常理的胸部和纤细的腿。

    “那、那个，我是爱憎的alter ego passion lip，终于能再master见面了，虽、虽然是这个样子，但我是为了帮助master才来的，不会伤害你的……大概……不会。”

    她这样说着。对看着自己的立香露出了露出了期待又害羞的笑容。

    其、其实在更早在之前，她就通过游戏接触过master了，只是因为害羞的性子使然，一直没有鼓起勇气上前去自我介绍。

    只是用BB的账号，小心翼翼的回复过几次信息。虽然对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同她相遇有一点遗憾，但能像这样接触也已经很满足了。

    如果不是这一次立香遇到这样几乎误解的危险，她恐怕仍然会像先前一样躲在账号后面，偶尔才同她又一次接触。

    “好了，介绍的事情放到后面。”莉莉丝打断了突然出现在立香和lip之间的温情脉脉。她也不想的，但是现在实在不是叙情的时候。

    “两边都想兼顾的话，master你有什么想法了么？”

    “……没有。”

    立香羞愧的低下了头。

    她知道是自己太想当然，太难为人了。

    但不管能不能成功，再问几次，她都还是会选择这个答案吧。哪怕最后结果不尽人意，总归也还是要努力一番。

    “……我就知道。”

    莉莉丝塌了下肩膀。

    早就知道这个人倔强的老好人本质，她已经放弃责骂她这件事了。与其浪费时间在排不上用场的地方，倒不如直接跳过进入下一个环节。

    然而就在她准备转述BB事先做好的提议时，立香周身却突然泛起一层金色的微光。

    光晕中的少女恍惚之间，就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一个漂亮的庭院。

    不同于梅林的梦幻，这是一个属于现实的，或许就在某处真实存在过的庭院。

    干净的水池，修剪完整的花丛，还有平整街景的小径。

    “……这是，梦？”

    关键时刻自己掉链子睡着了？

    “与其说是梦，用‘现实与梦的狭间’来说明会更贴切。”

    俊美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占到了立香面前。

    有着蓬松的白色长发和中东地区特有的褐色肤色的俊美青年正微笑的看着立香，同他高大的身躯和满身黑色纹身不同，他金色的眼眸中漾着浅浅的温柔。

    白色，红色，还有黑色三色的古老服饰服帖的穿在他身上，大片的金饰并没有让他显得像个臃肿的暴发户，反而凸显了他身上常人所没有的气质。

    立香眯了眯眼觉得他这身装扮。稍稍有些眼熟。

    不过因为不完全一样，所以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自己之前穿的那身衣服么。准确的说，应该是这是自己那身衣服的蓝本。

    去掉了沉重的黑色和类似护甲的地方，只留下了柔软的布料和少量的金饰。

    “虽然先前的姿态也可以使用我的力量，不过倾听愿望的话，还是这样直接来比较好吧？”

    他俯下身，英俊到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凑到少女面前。立香几乎可以感到他的气息拂过自己脸颊时的微痒感。

    “来自遥远未来，完成了过去不曾有人完成的伟业的少女啊。”

    “让我来实现你的愿望吧。”

    作者有话要说： 振作！不就是没有莉莉丝么！我一点也不难过！还有绿拐美少女和政哥哥等着我呢！现在的坠机一定是为了日后的双黄！（催眠1/1）

    咩王口气和医生还是有挺大区别的……虽说刨开其他因素本质是相似的。

    终于快完结这个副本了……这个副本期间真的是各种事情=L=

    希望新的一年无病无灾，也没有是非和霉运吧。（祈祷）

    过年期间JJ的大佬们更新好少啊，我都爬点家去翻粮了。（你）然而点家粮都好长长长，一不小心就几个小时过去了（反思）

    PS:大家的祝福我都看到了。（深吸一口）

    新年大家一起氪一起欧，一起出货一起欢呼。

    晚安好梦。留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