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南梦溪有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小习惯。

    一旦加了别人的微信改好备注，她不会再去做第二第三次修改，即便和那个人的关系变了或是突飞猛进。

    倒不是说她懒得去改，甚至毫不在乎，而是看习惯了。

    用一句话解释，就是习惯成自然。

    何况当初，南梦溪是抱着尊敬和感激雇主的心态加的裴翊之，备注自然是最开始的尊称，不可能有半点逾越。

    再者，她每次看消息只要稍微一瞄，就能知道裴这个字代表的是裴翊之，不会发生找不到的状况，更无需修改。

    但此刻被裴翊之当做小辫子抓住，南梦溪不知为何有种心虚感。

    她仰头望着裴翊之等解释的脸，措了会儿辞尽量让自己口齿清晰：“我没有改备注的习惯，一开始为了方便找，就备注成裴总，不是故意的。”

    裴翊之沉默不语，目光灼灼的盯着南梦溪，显然是没有满意这个解释。

    南梦溪被看的头皮微微发麻，垂下纤长的睫毛快速想了个新解释，竖起手机证明给他看：“我说的是真的，而且其他人都是全名，只有你是特殊待遇。”

    “哦？”裴翊之滑动屏幕，精准指出另外一个特殊待遇，“那这个是什么？”

    南梦溪翻回来查看，眼神由上往下移动，找到梅君婉那个最简洁最亲的一个字备注，慌的舌头打结了：“这个，这个是……”

    “是什么？”裴翊之追问。

    “是……”南梦溪拖了好几秒的腔调，依然是不出个所以然，反而越来越紧张，只好放弃圆谎眼巴巴的装无辜。

    裴翊之差点就心软的要放过她了。

    视线下移之际，他借着姿势差完全捕捉到大红色睡衣下那道新雪般诱人的深沟，眸色突的变暗，喉结大幅度的滚动。

    “南南。”裴翊之改了主意，“撒谎是不对的。”

    南梦溪愧疚的低下头：“我错了。”

    “知道错就好。”

    南梦溪安心了。

    下一秒，她的头顶落下大片阴影。

    南梦溪下意识的抬眸，在逆光中看到裴翊之阴谋得逞的说：“以身赔罪吧。”

    “……”

    这一赔，从今年赔到了明年。

    赔的南梦溪大脑乱成浆糊，只记得自己被逼着喊了一夜的裴总，像一条被反复煎炸的小黄鱼，在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后昏睡过去。

    混沌之中，她听到一连串提示音响个不停，很快消失了。

    没过多久，她又听到有个很催眠的声音在耳边说了句什么，手上滑过凉丝丝的东西。

    南梦溪呓语了一声，睁开千斤重的眼皮迷蒙两秒，瞬间没了意识。

    再度醒来，天光已大亮。

    丝丝缕缕的阳光从窗口挤进来，在地板上堆出一大亮闪闪的金色沙滩。

    南梦溪看着陌生的房间，缓冲了会儿，记起来这是在裴家，裴翊之的房间，以及昨晚的兴师问罪。她动了动清爽的身体，没感觉到什么不适，撑着手肘慢慢坐起来。

    “裴……”一开口，南梦溪发现嗓子干的快冒烟，沙哑的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她伸出手摸住喉咙轻轻揉动，挪开时看到无名指上多出来的简单大气的钻戒，呆了一下，大脑自动开始搜索记忆。

    这是……昨晚被戴上的？

    那次他问的DR和PR，是要定制戒指？

    南梦溪觉得自己真相了，她转身伸长手臂，越过满满的水杯拿起手机，迫切的想向裴翊之求证。

    入目的一串文字，止住了她的动作和念头。

    “小南瓜的老公”

    很简单的六个字，透着浓浓的独占欲。

    南梦溪默念一遍，清甜的笑了声扭头看向窗外，嘴角一点点上扬，一双眸子弯成漂亮的小月牙。

    在这一刻，她领悟到一个真理。

    她之所以会认定他，不只是因为他会让自己感动，也不只是因为他很好很好，更不是因为他有时候很坏。

    而是因为。

    他，值得。

    有这份感悟和裴家其乐融融的氛围，南梦溪度过了许久不曾有的一个开心年。

    特别要提一下的是裴嘉祺，几乎变成了小迷弟，逮着机会就找南梦溪开黑，为此还差点被两个大家长送去国外穷游。

    年后，裴嘉祺身为苦逼的高三党，回学校经历最后四个月的高中生涯。

    南梦溪接到陈教授的喜报，得知自己的论文击败了其他高校成功发表。

    某个老男人正好忙过开工的一段时间，以庆祝为由带小妻子去了游乐场

    回到家就露出了狐狸尾巴，煎炸蒸煮的吃了好几顿香甜软烂的小南瓜。

    等南梦溪恢复清醒发现自己又被骗到了嘴，气也不是懊恼也不是，干脆回老宅住了几天，让不知节制的老男人独守空房，顺便安心学习。

    本以为这招很有效，谁知一回去就被狠狠饿补了一顿，还付了利息，第二天没能下得了床。

    偏偏裴翊之的事后工作做的非常好，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任劳任怨，南梦溪就是有再大的不满也消了。

    但南梦溪总觉得自己太过心软了，而且越来越好骗了。

    随随便便一盘椒盐虾，就能被哄到床上去，简直没有一点骨气。

    次数多了，这种自我嫌弃就跟标签似的深深刻在了脑海里。这就导致一次下课，南梦溪回到宿舍和贝璃音闲聊时，无意间提起了。

    贝璃音闻声，惊的手里的薯片掉了：“南南，你的寒假是在暴饮暴食中度过的？”

    南梦溪捧着茶杯闷闷的发了个鼻音：“嗯。”

    “真是太可怜了。”贝璃音露出老母亲般的叹息，只一秒，她画风突变，暧昧的盯着红润有光泽的面色和尺寸变大的两团啪啪啪鼓掌，“怪不得我觉得你又好看了，原来是被滋润的，果然裴总就是威武霸气！”

    “……”

    “请裴总继续为女神制造事业做贡献。”

    “……”

    南梦溪半抬了抬眼，抿了口温热的水放下茶杯：“我帮你申请了公司的常驻实习生，毕业前有效。”

    贝璃音唰的亮了眼睛：“真哒？”

    “真的。”

    “南南你真是太给力了！”贝璃音兴奋感动的扑过去熊抱。

    南梦溪伸出食指抵住她的额头：“先别急着高兴，鉴于你刚才的不合格表现，我决定把申请撤回来。”

    “……”

    贝璃音立马绕书桌半圈飞到南梦溪背后，睁着真诚的大眼捶肩讨好：“我错了，裴太太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南梦溪安然的接受服务：“我再考虑考虑。”

    正说着，宿舍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撞色连衣裙踩着高跟鞋，涂着斩男色唇膏的女生走了进来。

    无视了南梦溪和贝璃音，越过书桌径直走到自己的床位底下坐下，拿出包里的化妆镜和唇膏补妆。

    贝璃音看她那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样子，丢了记死鱼眼低声吐槽：“天天打扮的跟花孔雀似的还趾高气扬的，真不知道回来干嘛，在国外待着得了，免得污染我亲爱的宿舍。”

    南梦溪不甚在意：“互不打扰就好。”

    她摁亮手机看了看时间，拍拍贝璃音的手示意她停下：“我要去接嘉祺，一起去吗？”

    “不去。”贝璃音一脸嫌弃的问，“接他干嘛？”

    “今天是高考最后一天。”南梦溪背上挎包，“公司最近有个很重要的项目，妈在旅游，只有我比较清闲。”

    贝璃音撇撇嘴：“他又不是真的幼稚园小学生，还需要人接。”

    南梦溪笑着拿了手机站起来：“关爱儿童，家长有责。”

    南梦溪走后，贝璃音被周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动静弄得烦躁，叫了份外卖，打开笔电戴上耳机，眼不见耳不听心不烦的开始写期末论文。

    文思泉涌的写完一段，外卖送到了。贝璃音神清气爽的摘下耳机拍拍耳朵，下楼去取外卖。

    回到宿舍，贝璃音放下黄焖鸡米饭，保存文档打开正在追的一部剧，重新戴上耳机拆开饭盒。

    看到高潮部分时，右耳的耳机被一股蛮力摘掉了。

    贝璃音不爽的转头：“谁啊？”

    周芸“啪”的把耳机拍在桌上：“吃饭就吃饭，别笑的跟神经病一样。”

    贝璃音气笑了：“我就爱笑怎么了？宿舍是你的吗？你自己噼里啪啦捣鼓那些瓶瓶罐罐影响我写论文还好意思说我？”

    周芸轻蔑道：“写论文不会去图书馆？笑的那么大声震断我的化妆品你赔得起吗？”

    “……”

    这人有病吧？

    贝璃音看怪胎一样看周芸：“如果我笑笑就震断能你的化妆品，那真不好意思，你的化妆品怕是山寨的。”

    “懒得跟你这种人废话，再笑别怪我不客气。”周芸冷哼一声，扭着腰转身回床底下，继续化妆。

    贝璃音被打搅的没了吃饭的兴致，做了个鬼脸腹诽几句，抄起笔电旁边的手机进了卫生间。

    “扑哧——”

    长长的一声响过，公交车在站前停下。

    南梦溪投币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刚坐下，握在手里的手机自动亮了。

    贝璃音：【我要被气死了，怎么会有这种奇葩！！！】

    隔着冷冰冰的屏幕，南梦溪感受到贝璃音满腔的怒火。

    她略一思索，点击屏幕挑了个表情：【[摸头]】

    发送成功半秒。

    贝璃音：【[原地爆炸.jpg]】

    贝璃音：【啊啊啊啊啊[抓狂]】

    南梦溪安抚她：【生气容易变老。】

    贝璃音：【……】

    寂静片刻。

    视频通话请求发了过来。

    一点开，贝璃音幽怨的萝莉脸贴满整个屏幕：“南南，你收留我吧，再这样下去我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奇葩气死的大学生。”

    南梦溪认真想了想：“我记得前段时间她还挺安静的。”

    “那是你在，她一个人势单力薄的不敢做什么。”贝璃音苦着脸，“你不在的时候她觉得我好欺负，隔几天来两句莫名其妙的话，要是以前我也就忍了，现在越来越过分了。”

    南梦溪眉头微凝，沉思了会儿说：“要不这样吧，晚上我和翊之商量一下，帮你看看学校和公司之间有什么适合的房子。”

    贝璃音拨浪鼓式点头，放下手机比了个心：“爱你。”

    南梦溪竖起手腕，正要比心，发现背景很是熟悉，问：“你在卫生间？”

    “对啊。”贝璃音垂下手，“在阳台会被那个女人看到，我就坐在马桶上了，是不是很机智？”

    “……”

    南梦溪默默地收了手：“璃音。”

    “嗯呐。”

    “好好坐。”

    贝璃音：“？”

    “万一不小心掉下去了，会名垂青史。”

    “……”

    挂断浓浓厕所味的视频，公交车靠站停住。

    下了车，南梦溪走几分钟到达学校门口，正好踩点赶上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

    早早等着的一众中年家长翘首以盼，满心满眼的都是期待。

    渗出来的汗水在烈日炎炎下闪着名为亲情的光。

    南梦溪被刺的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几年前的画面。

    同样是高考的最后一天，她拿着透明笔袋独自一个人站在校门口。

    她的眼前是乌压压的人潮，一张张陌生的脸上是各种各样充满亲和力的笑。

    可那里面没有南焘，她只能看着一个个同学擦肩而过，奔向属于他们的父母。

    那一瞬，她感觉自己患上了人群密集恐惧症，所有的人都让她害怕。

    这会儿，南梦溪睁开眼看着数量更多，处于涌动中的人潮，只觉得一身轻松。

    她很感谢这个世界，能让她以另外一种方式弥补当时的遗憾。

    “嫂子！”一声高亢嘹亮的叫喊破空而来。

    南梦溪目光一转，在大波考生中一眼找到大摇大摆走出来的裴嘉祺，笑了笑，穿过家长群迎上去：“考得怎么样？”

    裴嘉祺乐颠颠的拨了拨刘海：“挺好的，反正考完就是历史了。”

    “这么有信心？”南梦溪问。

    “那可不。”裴嘉祺停到南梦溪面前，浑身上下都在嘚瑟，“我可是继承了全家的优良基因。”

    南梦溪打击他的自恋：“考不好得回炉重塑。”

    “……”

    恰好电视台派来的记者在对考生和家长进行采访，瞟见高颜值的姐弟俩组合，像是抓到了头条新闻赶过来采访。

    “这位考生，可以分享一下你对这次高考的看法吗？”

    裴嘉祺一脸菜色：“再参加一次我就是猪！”

    记者：“……”

    南梦溪帮忙解释：“他的意思是高中三年吃饭积蓄的力量在这两天全部释放出来了，没有白费。”

    记者立刻转移话筒：“这位家长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你是他姐姐吗？”

    南梦溪大方的微笑：“我是他嫂子。”

    记者吃惊了：“我还真没有看出来，你也太年轻了。”

    又简单的说了两句，记者很满意的换人采访。

    喷水池那边，一个大眼睛瓜子脸，有着黑色长卷发的女生看到裴裴嘉祺，笑着走过来：“裴嘉祺，我考完了，我们去对答案吧。”

    一听这声音，裴翊之的脸色臭成了霉豆腐：“没看见我嫂子来接我吗？别烦我！”

    女生没有就此离开，依旧笑着看裴嘉祺：“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分数还是会比你高，没关系，我特地少写了一道填空题。”

    裴嘉祺炸了：“你这是在羞辱我？你真以为我会考不过你？”

    女生温声温气的：“没有啊，没对答案之前一切都不好说，可是你不想对……”

    裴嘉祺立刻道：“对就对！”

    女生笑开眉眼。

    那一闪而过的满足感，没有逃过一旁观察许久的南梦溪的眼睛。

    她心下微惊，而后慢慢勾起红唇，上前一步提议：“要对答案的话，我知道有个好地方。”

    带着裴嘉祺和主动做了自我介绍的苏酥进了White咖啡馆。

    南梦溪问了两人想喝什么，和上晚班的小敏打了招呼，进柜台做咖啡。

    此时咖啡馆里的顾客不算多，小敏打好单子收了钱，凑到南梦溪聊八卦。

    “南南，我和你说哦，最近咖啡馆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南梦溪动作不停的泡咖啡。

    小敏娓娓道来：“就是Cathy姐的前夫回来了，要求复婚，前段时间还来过店里好几次，每次来都拿着一大束花，虽然长得人模人样的，但是我觉得他不是真的想，是看上了Cathy姐的钱。”

    南梦溪目光微顿，扭着脖子看了眼小敏，刮目相看道：“最近改看悬疑小说了？这么厉害。”

    “那是。”小敏挺起胸，又郁闷的叹了口气，“但我看Cathy姐好像被打动了，按理说像她这样能看得透彻的人，不应该啊。”

    南梦溪轻抿了下唇，放下咖啡杯给了八个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就像她，在璃音交男朋友时能轻易看出来，轮到自己费了却那么多的功夫才想明白。

    小敏拍手：“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要不要和Cathy姐说？”她纠结着摸摸下巴，“说了Cathy姐不会以为我是在挑拨离间，炒我鱿鱼吧，可是不说心里又不舒坦。”

    南梦溪面色微凝的想了想，拿起工具给咖啡拉花：“顺其自然吧，至少在有确切的证据前不要做什么。”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小敏无力的摊手，转身时瞧见激烈对答案的裴嘉祺和苏酥，八卦心再起，“南南，你刚刚带进来的那两个人是谁？”

    “嘉祺和苏酥。”南梦溪放下拉花工具简单做了个介绍，“苏酥是嘉祺隔壁班的同学，一直考年级第一。”

    小敏捂嘴：“哇塞！这么厉害！可是她怎么会和裴嘉祺卿卿我我？”

    南梦溪端着咖啡杯转过身，顺着柜台和桌位的四十五度角看到裴嘉祺和苏酥几乎脸贴脸在讨论，给了同样的答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对完答案，苏酥的家人打来电话，提前离开。

    南梦溪通知下班的裴翊之来咖啡馆，和裴嘉祺坐上车去私房菜馆。

    许是对出来的结果十分满意，裴嘉祺很乖的坐在裴翊之旁边，等所有菜上齐了，一个人沉浸在扬眉吐气的巨大喜悦中嘴巴不停，吃的很香。

    南梦溪吃了小半碗米饭，喝了口冬瓜汤润润嗓子，和裴翊之提了给贝璃音找房子的事。

    具体原因用一句话简单带过：“暑假实习住宿舍不太方便。”

    裴翊之没多问：“明天我让人去看看。”

    “我和璃音也一起去，”南梦溪说，“这样比较有效率。”

    “好。”裴翊之叮嘱道，“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就告诉我，不用顾虑场合问题。”

    “嗯。”南梦溪轻快的应了一声，低头吃了口饭，又抬头说，“Cathy姐分了好多年的前夫突然想复婚，你觉得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裴翊之思考着回：“有目的是肯定的，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不好判断。”

    南梦溪认同的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有件事我很确定。”

    “哪件？”

    裴翊之看着南梦溪，柔声道：“我对你是真心的。”

    “……”南梦溪神情一顿，直愣愣的回看裴翊之。

    半晌，她快速的眨眨眼，镇静的低下头继续吃饭。

    一声带笑的“哦”从弯起的唇缝漏出来。

    次日，南梦溪和贝璃音跟着裴翊之的助理看了一上午的房子，挑中了两套各方面都不错的单身公寓。

    经过一番讨论，最终定下面积稍小但环境更好的那套。

    结束后，助理回了公司。

    南梦溪和贝璃音共撑一把遮阳伞，步行前往距离不远的幻象城。

    中途路过一家高级餐厅的时候，南梦溪忽的停住了。

    贝璃音走了几步发觉阴影消失了，往四周一转看到南梦溪对着一个满是车的方向出神，退回去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南南？你看什么呢？”

    南梦溪拧了拧眉，心想也许是自己看错了，收回视线对着贝璃音轻摇头：“天气太热出现幻觉了。”

    “幻觉？”贝璃音探头望了望，脑中划过一种惊悚的可能，“该不会是裴总带着一个女人共进午餐吧？”

    “不！我不信！”

    南梦溪被打败了：“我看到的是一辆车上有个人举着摄影机，以为是记者，再看的时候摄影机没了。”

    贝璃音拍拍胸脯：“不是就好。”她随口猜测，“那个有摄影机的人说不定是狗仔，在跟踪某个明星。”

    “或许吧。”南梦溪一笑置之。

    两人继续往前走，进了幻象城的一家烤肉店。

    吃的差不多以后，贝璃音吸溜一大口冰镇柠檬水，满足的打开手机刷微博。

    南梦溪收到裴嘉祺的邀请，拿出包里的耳机插入孔中。

    刚戴上左耳的那只，右耳传进了娃娃音版土拨鼠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