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女朋友?”杜父眉头一皱, 并不太能理解牧归荑的话,“什么女朋友?”
杜沧海为人比较传统,看到两个姑娘搂搂抱抱也没有往别的地方多想, 只觉得这么一副过于亲昵的姿态有些碍眼了。
倒是一旁的杜洵美最先反应过来,她年纪小, 日常又接触网络文化,对于这些事接受得很快,立刻就明白牧归荑话里的意思了。
不过她对这些事的观感却算不上好,更不介意借此嘲讽牧归荑一顿。
杜洵美一脸幸灾乐祸,也不管牧归荑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就开始煽风点火。
“就是同性恋嘛, 就像是男人跟男人, 女人跟女人,都是一群恶心变态,那圈子乱得很。”杜洵美嘲笑道, “也不知道姐姐是在哪里找的女朋友呢。”
旁边的杜夫人连忙拍了拍女儿的胳膊,故作生气地喝止道:“洵美闭嘴!你姐姐她也许只是一时贪图新鲜走了岔路, 我知道她是个好孩子,等懂事了自然就会改回来。”
这话明面上是站在牧归荑的角度为她说话,实际上挤兑的意味浓得几乎要溢出来,分明就是直接给旁边的顾维桢扣上了“不三不四”的帽子。
过去牧归荑是从来不跟杜夫人说话的,她不屑于多留一个眼神给她,因而也不会特地揪着她的话去辩解。
反正不论她怎样辩解,杜沧海也不可能偏向她这一边, 也更不可能让伪善的杜夫人闭上嘴。
所以倒不如不说,免得脏了自己的眼和嘴。
牧归荑又不指着杜家那点家财过活,自然不必看他们的脸色。
至于在外的名声,就算给杜夫人十个胆子,她也是绝不敢在真正有分量的人面前说她的坏话的。
这点上杜夫人倒是比她女儿有脑子的多,知道那些名门望族到底是看在谁的面子上才与杜家相交的。
在外说姓牧的两个人的坏话,那就是纯粹的找死了。
但或许是在外面憋得久了,到“内部人”面前的时候,杜夫人就开始肆无忌惮了,有事没事都要就牧归荑的问题提上几句。
无一不是打着为她好的名号,将她从头到尾地批判一通。
顾维桢倒不是很在意这几人的话,也犯不着为这等人生气,她只是站在牧归荑身边,轻抚着她的脊背,一边抬头去看杜沧海。
其实她对杜沧海的印象并不深,他们也就小时候见过一面而已,而且只是匆匆地与她的父母颔首便错身离去。
那时候顾维桢还小,看人都得仰着脖子,但光看背影,她也能看出杜沧海的急切,当时他确实是因为妻子的病而悲痛不已,仿佛恨不能以身代之。
杜沧海对牧湘君的爱意不是假的,那又何至于会对他们唯一的女儿牧归荑苛刻至此。
顾维桢对此颇为费解,又冷眼看着一旁的杜夫人见缝插针,煽风点火,手段低得令人发指。
这又算不上什么人间绝色,杜沧海真的能被这么个女人诱|惑得连性情都转了个向吗。
顾维桢的目光落到那两个女人的身上,杜洵美年纪还不大,但五官已经长开,一半随了她的母亲,另一半却不怎么像杜沧海。
圈子里明面上的说法很统一,都说杜洵美是现任杜夫人带来的拖油瓶,也就是说她是杜夫人和前夫的孩子,而不是杜沧海亲生的。
就连杜沧海自己对外也这么说。
但事实上所有人都对此嗤之以鼻。
若真如传言所说杜洵美跟杜沧海没有血缘关系,又为什么要跟他姓——现在这位杜夫人的前夫可不姓杜,又何必在前夫人过世没多久就急吼吼地将人带进门?
所以更广为流传的说法,则是杜洵美实际是杜沧海的私生女,而现任杜夫人就是他早年在外包的情妇,等着牧湘君一死,就两人接进家门。
至于杜沧海对外的说法,也不过就是一块聊胜于无的遮羞布罢了,好免于牧家那边的追究。
谁不知道杜沧海那小舅子、牧家现任掌权人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呢,杜沧海怕他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别人家中的秘密没法细究,况且顾维桢过去也不跟杜氏做生意,也就重遇牧归荑之后,才顺势去调查了一番。
但顾维桢看着却觉得情况不大像传闻那回事。
不说长相,单就这智商和识时务的能力,就一点都不随杜沧海,不过也不像她妈,准确的说未能继承到她妈妈的千分之一,反而总是在不该跳的时候跳出来叫嚣。
就比如说此刻,杜洵美就不懂得闭嘴的技巧。
杜沧海已经被杜夫人一席话说得脸色发黑,就差没动手了,杜洵美却非要上去添把火。
杜洵美并不服她母亲的呵斥,像是听不懂母亲的暗讽似的,当即就拆了她的台,一脸的讥讽。
“什么好孩子,就她进那个圈子这么长时间,原本一点水花都没有,一下子窜起来,谁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不就是个万人骑的——”
这回没等牧归荑给眼神,顾维桢先一步上前,直接一巴掌照着杜洵美的脸扇了过去。
杜沧海脸色黑得像锅底,还没从杜洵美的话回过神来,就见深受他宠溺的小女儿被一个外人给打了。
那声音不算响亮,倒是杜洵美尖叫的声音足够响亮,借着路灯的一点光,就可以看到她的脸转瞬就红了一片。
乍一看不像是太严重的样子,但杜洵美的叫声太凄惨,杜沧海的眉头立刻就皱起来。
要知道不管小女儿再怎么娇纵,他最多也只是训斥两声,他都从未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然而此时此刻,被他千娇万宠的小女儿却在他面前被一个外人欺负去了。
杜沧海原本还欲训斥小女儿不会说话的责怪顿时就被压回了喉咙底,只剩下愤怒与满满的心疼。
“你竟然敢打我的女儿?!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工作?我要向你的上级举报,你这种人简直就是社会的毒瘤!”
顾维桢挑了挑眉,脸色却很冷:“不好意思,是你女儿嘴贱在先,我这手,实在是忍不住一点为民除害的本能啊。”
“小孩子又不懂事,你们年纪大一些就不应该体谅一些吗,跟小孩子计较像什么话,再说这是我们的家事,跟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冲顾维桢吼完,杜沧海又去瞪牧归荑,怒道:“牧归荑!你交的这是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她都动手打你妹妹了,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你妈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牧归荑直接一脚踹过去,冷声道:“别提我妈!”
霎时间现场一片寂静。
捂着脸的杜洵美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缩到了母亲的身后。
谁也没想到一向内敛的牧归荑会不声不响地动手,这甚至比刚刚顾维桢出手打人还要不可思议。
早在少年时将自己玩进警局的那一出之后,牧归荑就一直很克制,面对杜家人也一向采取“用存在感气死你”和“用嘲讽杠死你”两种方式。
就连杜沧海也被牧归荑这突如其来的一脚吓了一跳,甚至没能躲过去。
牧归荑没太用力,她也不想在这种地方闹出血案来,所以杜沧海只是被踢了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虽然被杜夫人及时扶住,但杜沧海此刻瘫软在妻子身上的姿态还是说不出的狼狈。
顾维桢轻轻拍了拍牧归荑的脊背,帮她顺了顺气,一边看了杜沧海一眼,轻笑了一下。
“杜先生。”顾维桢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我们以前见过的,没想到你记性这么差,唉,不过毕竟年纪大了也可以理解,当初在牧阿姨的葬礼上,听说你都哭昏过去了,这身子未免也太虚了一点。”
顾维桢的语气是十二分的平静,落到杜沧海的耳中却是平地一声惊雷。
当初牧湘君过世时,葬礼虽然办在国内,但实际也并未请太多人,到场的都是真正的亲朋好友,当然大部分都是牧家那边的世交。
面前这个年轻人看着跟牧归荑差不了多少岁,嘴上叫着“牧阿姨”,还提起葬礼的事,说跟牧家没交情,杜沧海都不会信了。
杜沧海脸色微白,牧家那边交友什么水平他是清楚的,不是家世特别好,就是本身特别有能力,继承到下一代也绝不会差到哪儿去。
在往常,这样的人才他怎么说都是要好好结交的,然而此刻,他却当着人家的面将人骂了一通。
别说结交了,不结仇的可能性都几乎不存在了。
都怪牧归荑——
她不是很犟吗,不是从不和牧家那边的人交往吗,怎么突然就拉了人来当靠山了?
果然还是个不经事的小丫头,一点苦头都吃不得。
杜沧海在心底暗自唾弃着,面上却不敢显出来,语气都缓了下来,甚至还带着点微不可查的颤音:“你是什么人?”
顾维桢未答,只是目光从扶着杜沧海的杜夫人脸上扫过一圈,脸上是一贯对外时的冷然,只是说的话确实十足直白的嘲讽。
“就算新夫人再怎么饥渴,那生性使然,也没办法是不是,但杜先生你好歹也是个文明人,还是该克制一点的,不然说出去死在女人床上,那也不好听是不是。”
“你、你你怎么平白污蔑人呢!”
杜夫人脸色清清白白地变换,声音一颤,嘴一撇,眼泪就要落下来,整个人都往杜沧海身上靠。
“沧海啊,还是怪我出身不好,外头随随便便一个小丫头都能指着你的鼻子骂了……都怪我……也怪我连累了我们洵美……”
这声泪俱下的演技浮夸,杜沧海脸色发黑,唯有杜洵美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然而此刻她还捂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力瞪着牧归荑。
“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牧归荑顺势拖着顾维桢的胳膊将她拽回来,漫不经心地说道,“您是大人嘛,总不至于跟我们小孩子计较吧,不然那多掉价。”
被自己的话堵回来的杜沧海梗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对着面前一唱一和的两人干瞪眼。
未得到想象中的维护的杜夫人脸色一僵,看着顾维桢,语气都止不住地犯冲:“这位小姐怎么看都不像是小孩子吧,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说话总该知点趣了。”
顾维桢冷眼斜她:“我今年三岁,你有意见吗。”
牧归荑也抬了抬眼皮,第一回把目光往杜夫人身上放,却是带出一声冷笑:“我和我父亲说话关你屁事。闭上你的臭嘴。”
“你、你你、你们真是太——”杜夫人及时止住将要出口的脏话,僵硬地转了话头,“太没有礼貌了!”
这回两人连点余光都没留给她。
顾维桢拍了拍牧归荑的背,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到旁边等自己。
随后顾维桢走到杜沧海面前,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在他面前晃了晃。
“对了,杜先生,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顾维桢,顾昱琛是我的父亲,也是牧阿姨的发小,我知道你可能没见过我,但应该知道我是谁。”
顾维桢说着松了手,名片便飘飘扬扬地落到了杜沧海的怀里,手指上的戒指在路灯的映照下反着光。
另一边的杜洵美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顿时瞪大了眼,用力拍着母亲的背,示意她去看顾维桢的手,让她去看牧归荑的手。
牧归荑站在不远处,手上抓着手机低头打字,手指上的戒指也在闪着光。 ,
联系到两人刚刚的介绍,显然这就是“证据”。
杜洵美又喜又怒又痛,脸色都变得扭曲起来。
但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么一副狰狞的姿态。
“我觉得我应该算不上不三不四的人。不过放心,我和归荑结婚的时候绝对不会给你发请帖的。”顾维桢继续说道,“如果你要是想要举报,欢迎随时过来,地址电话名片上都有。”
顾维桢顿了顿,又说道:“当然,如果你觉得杜氏要做不下去了,也欢迎随时来找我。”
配合着眼下的语境,顾维桢这话可不像是什么好话。
杜沧海脸色青青白白,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光是一个牧家、一个牧安流就能将他折腾得痛不欲生了,要是再来一个顾家?
那怕不是明天早上就看不到杜氏的名字了。
杜沧海没办法对着小上自己两轮的年轻人弯腰认错,但也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再火上浇油,只能明智地选择闭嘴。
顾维桢也并未在他身上耗费太多精力,轻飘飘地丢下那几句话,就转身走向了牧归荑。
“我们回家吧。”
……
杜洵美被晚上的事闹得险些背过气去,杜父又一反常态地没有要为她们撑腰的意思,反而显得异常的沉默。
愤怒之余,杜洵美便将母亲拉出去逛街买衣服,试图通过花钱消解内心的郁气。
两人如今皆自诩上流社会人,自然看不上那种普通的商场,而是特地去了定制服装店,周围也是各种高档的品牌店,楼上甚至还有一家专业的摄影店。
在试衣服的时候,杜夫人倒是比杜洵美更早消气,还反过来安慰女儿。
“你气什么,你别看牧归荑那个野丫头如今这么神气,那也就这一时的事,你才是正经杜氏继承人,等你真正继承了杜氏,到时候要什么没有,那牧归荑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你要拿捏她不是轻而易举吗。”
杜夫人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得意,她对形势判断极为乐观,只当杜沧海当时不说话只是被突然动手的牧归荑吓到了。
毕竟牧归荑的武力值,他们多少都是有所耳闻的。
至于顾维桢的名号,杜夫人半点没放在眼里。
顾大小姐声名在外,外人私下叫她也是戏称一声大小姐,真名反而没什么人知道,而杜沧海回去之后出于某种耻辱与警惕,也没有跟家里两人提起。
杜夫人眼力浅,最多偶尔听过“大小姐”这么个名号,却不会想到这位正主是个年轻有为的掌权人。
而杜夫人虽然生为女人,但本身又极为轻贱女人,根本不相信跟牧归荑混在一起的顾维桢是个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于是直到此刻,杜夫人还全然意识不到牧归荑的威胁,只把她当成那种撞到南墙都不回头的蠢货。
杜洵美全然相信母亲的话,当即也心平气顺起来,甚至直接大手一挥,叫来了店员。
“这边的我全要了。”杜洵美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指着一边的衣架,一边掏卡,“直接刷卡就行!”
店员有些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小姐,这边两件已经有客人预定了。”
杜洵美正要变脸色,就见又有一位客人走进来。
她似乎听到了杜洵美的话,当即朝店员笑了笑,说道:“既然这位小姐喜欢,那就给她吧,我正好换个新款式。”
店员连忙点头,上前把衣服包起来。
杜洵美脸色稍缓,一见了那位客人的脸,顿时脸色又一变。
杜夫人见女儿脸色不对,便捅了捅她的腰,问她:“怎么了?你认识那个人?”
杜洵美眼睁睁看着那位客人静悄悄地进来,说了一句话又静悄悄地出去,就像是个随机触发的NPC似的,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这位她当然认识,同样也是拜牧归荑所赐,她对后者队友、好友自然也是印象深刻。
——叶清商。
虽然她们没正经面对面过,但谁知道牧归荑会不会跟她的队友说什么。
而眼下这人有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什么针对自己的阴谋。
杜洵美越想越心慌。
这时候店员已经包好了衣服,走到了杜洵美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这边付款。”
杜洵美脸色当即一变,一把推开店员:“我不要了,我全都不要了!”
店员被推了一个趔趄,手里的衣服也掉到了地上,还被杜洵美顺势踩了一脚。
这回换店员的表情不好看了。
……
其实关于叶清商的部分,杜洵美是单纯地想多了。
叶清商其实还真是单纯地碰巧遇上,正好听到有人提起牧归荑的名字,这才停下来听了几句,倒是没想到正好见证了一场笑话。
回去之后,叶清商就跟牧归荑提起了这件事,说起来的时候,她差点没笑死。
“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姓杜的被店员拦下来,本来只是让她付一下清洗费什么的,结果她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说人家侮辱她,还一怒之下把店里所有剩下的衣服都买了,也不知道刷爆了几张卡。”
那家店里成衣很多,一层楼都是他们家,说百件都算少了,杜沧海就算再有钱,一下子被小女儿买回这么多没用的东西,也不可能全部在意,怕不是要被直接气死。
“不过我说你真的不要继承权啊?”叶清商说着又忍不住问,“虽然我觉得顾大小姐和你们牧家肯定比杜家有钱多了,但是看这杜小姐这么嘚瑟,我怎么这么贱得慌呢,就特别想拿什么糊她一脸。”
牧归荑正坐在旁边看稿子,她们一会儿有个采访需要出境,这会儿看看问题好心底有个底。
叶清商对这种事早就熟练了,闲得无聊就不停地去骚扰牧归荑。
“原来不打算要的。”牧归荑翻了一页稿子,淡淡地说道,“不过某些人自不量力地要来抢,那就是另说了。”
原本牧归荑是不屑于跟杜家人交往的,自然也从没想着去接手杜氏,但这也不意味着继承权就会落到杜洵美的身上。
这个世界上,杜洵美是最没有资格继承杜氏的人。
既然杜洵美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又非要跳到自己的面前,牧归荑觉得不再抽她一巴掌,都对不起她那么努力。
采访主要是针对艺人们接下去的工作安排,恰好最近碧澄的事正处在风尖浪口,牧归荑身份微妙,下部剧的主演又是碧澄出来的商轻尘,总之话题性十足。
于是媒体记者们这回将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牧归荑的身上。
除去这些热点话题,还有一些流传已久的传闻也同样吸引着吃瓜群众的兴趣,比如牧归荑的出身。
过去也不是没有记者采访过,但都被经纪人踢皮球踢回来了,说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闹得人挺摸不着头脑。
越是神秘的谜团,就越能引起人的好奇心。
这一回的采访也不例外,照例有人问起牧归荑的出身,这次的记者问得比较直白,直接问了她和杜氏的关系。
“听说杜氏的总裁杜沧海先生与你是父女关系,还有人亲耳听见你叫爸爸,请问这是真的吗?”
牧归荑转了一下话筒,没再就含糊过去,而是稍微想了想才开了口。
“这么说吧,你们知道的那个杜氏未来归我管,不过我未来准备把它捐给国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说明:最近毕业季,作者忙于改论文和答辩,时间比较紧,更新都是抽空写,写完也没空回去看,所以文中可能有一些虫和bug,还请大家见谅,等到答辩结束会回来慢慢捉虫和修bug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