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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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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的时候, 牧归荑已经睡着了。

    顾维桢刚将车停进车库,正要叫牧归荑下车,一转头却正对上她的睡颜。

    牧归荑双眸紧闭, 嘴角却微微弯着,像是做着什么美梦。

    她与顾维桢一样, 实际上心房很重,意志力足以抵抗疲惫,也少有在外人面前睡得这么熟的时候。

    不过说起来,顾维桢也不算什么外人了。

    顾维桢微怔了一下,随后不由摇头叹息了一声, 却没有惊动牧归荑, 而是自己先下了车, 又绕到了另一侧,打开车门帮她解下安全带。

    牧归荑全程都没有醒,只是中途眉头微蹙了一下, 很快又自发地滚进顾维桢的怀里。

    顾维桢脸上是无奈的表情,嘴角弧度加深了些许, 俯身将人抱了起来。

    好在她们的公寓电梯直达地下车库,顾维桢将牧归荑抱回房间的时候,又接到了陈经理的电话。

    顾维桢扫了眼来电显示,认出那个号码,也没有立刻接起,而是按了静音,先帮牧归荑收拾好, 被角也压好了,才走到阳台上去回电话。

    陈经理打电话过来也没有什么大事,除了交代一下杜沧海下午来过一趟的事,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叙旧”。

    “这事我跟归荑不太好说,只能知会你一声。”陈经理说道,“你们走了之后杜沧海就过来了,带着他那个小女儿来的,不过我看他们也不像是来道歉的。”

    下午的时候杜沧海带着杜洵美上门,美其名曰“道歉”,但看着那个杜洵美满脸惊诧与不情愿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事先沟通好要来道歉的。

    根据杜沧海的交代,原本他并没有告诉现在的妻子和女儿他和慕色的关系,之前前段时间杜洵美在家反省的时候,无意间翻到了家里的授权书。

    杜洵美在商业上一窍不通,合同字多就不愿意看下去,只看了个标题就兴致冲冲地上门充起了大小姐。

    在杜沧海口中,小女儿这就是年纪小不懂事,冲动些也情有可原,希望他们不要见怪。

    听到这里的时候,顾维桢没忍住冷哼了一声:“年纪小?我没记错的话,她已经成年了吧。牧小姐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顾维桢讽刺的是杜沧海,同样是女儿,对待成年的小女儿还能百般娇宠,对大女儿却全不近人情,仿佛他就没有这么个女儿似的。

    “我估计是因为他们知道我叫归荑来签合同的事了,不然也不至于态度改得这么快。”陈经理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杜沧海还是很怕安流的,虽然安流对归荑是严苛了一点,但总归还是她的舅舅……”

    “只是个舅舅而已,又不是亲爹,没人指望他负什么责任。”顾维桢直接打断了陈经理的话,冷淡地跨过了这个话题,“别去强迫牧小姐,我不准。”

    顾维桢前半句话里的讽刺之意几乎要漫出来。

    从她的角度看也确实如此,就连她这个“外人”也一眼就看出了牧归荑这些人过得并不好。

    然而那些所谓的亲人呢,但凡他们多问一句,多回来看她一眼,也不会任由她留在这里受苦。

    不论有多少缘由,这结果却是不可掩盖的事实。

    陈经理一滞,打了一肚子的腹稿顿时全盘倾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毕竟跟牧家关系亲近些,又是看着牧归荑长大的,自然希望他们一家人能消除隔阂。

    牧归荑一向面冷心软,对待亲近的人总是一再降低底线,陈经理好不容易才将她拉回到牧家的一边,当下也不愿就此放手,恨不得立刻拖着她到她母亲家那边握手言和才好。

    但他却忘了现在牧归荑身边已经多了一个顾维桢了。

    顾维桢可不像是牧归荑那么好说话,而且她对牧家的感情也只系在牧湘君和牧归荑母女两人身上。

    牧湘君已死,只剩下一个牧归荑,再和牧家那几个不闻不问多年的人一对比,瞎子都知道她会选择哪边。

    过去牧归荑只有一个人,处境也艰难时还好一点,如今有了顾维桢在,怎么也不可能再让她受半点委屈了。

    陈经理也清楚顾维桢不止是对牧家不满,对于他也多有迁怒,其实他心下也多少有些后悔。

    “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陈经理顿了顿,见对方没有打断,才继续说下去,“安流他们那边情况有点复杂,我暂时也不好说,但是之前不告诉你归荑的下落也是有原因的。”

    顾维桢还不至于为这点事失去理智,虽然心有不喜,但也知道陈经理对牧归荑并无恶意,于是便静静听着当中的“内情”。

    陈经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上一次告诉别人归荑的时候,归荑就跟别人打起来了。”

    那时候牧归荑的母亲去世还没有多久,牧湘君人缘极好,牧归荑也有很多朋友,时常有大人带着小孩来看望牧归荑一家。

    陈经理忙着店里的事,又为恩师去世哀痛不已,也就没有太过关注牧归荑那边的情况,反正再不济还有她父亲挡着。

    虽然陈经理一直都不喜欢杜沧海,但也不得不承认那时候他对唯一的女儿确实没话说。

    期间就有人从陈经理问起了牧归荑的近况,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比牧归荑稍大一点,两人看着都面善,算是牧湘君那边的朋友。

    于是陈经理也没有多想,只当她们是真的去祭拜故人,便直接告诉了她们,连杜家的地址都报上了。

    等到陈经理再听到消息的时候,就是在医院和警局分别见到了那对前来“探望”的母女和牧归荑。

    那对母女被牧归荑揍进了医院,一个断了条胳膊,一个瘸了腿,而牧归荑看起来狼狈,一身的擦伤,实际上倒是没有什么大碍,直接被拎进警局批评教育。

    后来陈经理听说那对母女表面是探望,实际上是直奔牧归荑而来。

    她们当着她的面故意碰碎了牧湘君的相框,还冷嘲热讽了一番,什么“活该死得早”之类的话都说出来了,还恐吓牧归荑会被赶出去,最好早点去跟她妈妈作伴。

    这世上时常都有超乎常人想象之外的恶毒,嘲讽亡者,恐吓孩子,践踏着基本的道德底线还洋洋自得,满口因果轮回与报应之类的话。

    很久之后陈经理才从牧湘君的故友那里打听到这段因果,那对母女中的母亲曾经是牧湘君的同学。

    然而她喜欢的人单恋着牧湘君,后者又事事压她一头,于是便总是怀恨在心,但因为两家算是故交,所以总要保持面子上的平和。

    直到牧湘君嫁了人回了国,那位便时常得意不已,自以为胜过了她,等到人死了之后,也不吝于跨越国界前来“悼念”。

    当然她们不敢直接对着大人嘲讽,倒是将神似牧湘君的牧归荑视作了出气筒。

    谁也不认为一个十岁大的小孩子能有什么反抗能力,小孩子吓唬几句就能叫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就算她回头说出来,她们也能用小孩子瞎说话搪塞回去。

    她们深谙社会人的潜规则,理所当然地认为没人会因为小孩子的话闹得面上不愉快。

    但她们唯独没想到以为可以随意恐吓拿捏的小孩子是个可以毫不犹豫地砸断她们腿和胳膊的狠角色。

    虽然这作孽的两人着实遭了不少罪,但毕竟也没死,而且牧归荑年纪又小,杜沧海第一时间就赔偿了大笔的金额——那对母女唯独不缺钱。

    面子上做足了,被说教了几句之后,牧归荑很快就被放回去。

    但那次牧归荑确实被气得狠了,否则一向温和有礼的孩子也不会毫无形象地跟成年人大打出手。

    尤其是那对母女她曾经还见过,她也曾姐姐姐姐的跟在那个女孩子身后叫过,只是她被母亲保护的太好,未曾直面过这样的恶意,整个三观几乎都要崩塌到底。

    当时还只是师父的封老爷子还为此罚了她三天禁闭,倒不是说她维护母亲的事做错了,而是希望她能更冷静,至少不要让自己被那些恶意一起拽进深渊。

    虽然清楚像那两个人那样又蠢又毒的人只是少数,但这件事却彻底浇熄牧归荑与人相交的热情。

    也是从那之后,牧归荑便主动冷了所有圈子里所有只有几面之缘的“朋友”,变得越来越孤僻,只留下了几个交情不错的,偶尔联系。

    在未经历过真正的是非之前,谁知道那层人皮之下装的是人是鬼。

    那件事闹得不算大,见证人没几个,杜沧海一早就压下了消息,陈经理是少数的知情人之一。

    因为那对母女是他介绍过去的,所以陈经理时常怀有愧疚,往后再有谁问起牧归荑,便都一概不答。

    他没办法给牧归荑什么报答,但至少不能再让更多的人去打扰她的清净。

    “而且那时候,杜沧海对她确实挺好的。”陈经理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等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越来越独了,完全不与我们这边的人联系,我也不方便直接插手。”

    “那对母女呢?”顾维桢问道,“给放走了?”

    “……回国外了。”

    陈经理愣了一下,没料到顾维桢的关注点在这个,但一听到对方话中的冷意,他就明白过来,无奈地苦笑。

    “人家那也是跟牧家差不多的家世,别说杜沧海了,要我也不敢真的动啊。”

    而且当时那个女人的父亲亲自上门来赔礼道歉,杜沧海就是有火也发不出,甚至连提都没敢跟牧家提起这件事。

    陈经理考虑到牧家那边的情况,担心两边掐起来都不讨好,而且牧归荑也教训过她们了,也就没有多嘴。

    “她们既然敢来,就得先知道什么叫有来无回。”顾维桢凉凉地说道,随后话锋一转,又问道,“还有其他什么情况要交代的吗?”

    顾大小姐说得轻易,实际也完全做得出来,顾家在国内叫声地头蛇都算委屈了他们。

    陈经理反应过来之后干笑了两声,心下却是一个哆嗦,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没、没了,之后我们就不怎么联系了。”陈经理无奈道,“剩下的,我想你直接问归荑来得比较快,我知道我也没资格管她,就希望大小姐你能好好照顾她。”

    其实看到牧归荑和顾维桢走在一起的时候,陈经理心底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牧归荑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去国外定居的人,然而牧家大本营在国外,对于像杜家这样的事也是鞭长莫及。

    她在国内孤身一人,如果能有个顾家的靠山在,就算只是偶尔搭把手,也算是一个后台。

    “这就不牢你们费心了。”顾维桢淡淡应道,“代我转告一句,既然你们自己都对这孩子不上心,到时候就别怪我半路截胡了。”

    让陈经理转告,那么转告给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倒是陈经理听着这段话,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然而未等他细想,那边已经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经理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呆愣许久,最终在助理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那句话原句转告。

    ……

    顾维桢推开房门的时候,牧归荑还在睡,也果然不是之前那个姿势了。

    窗外月沉如水,先前顾维桢走时忘了拉窗帘,这时候皎洁的银色月光铺了一地,一踏进去便落了沉郁的黑影。

    顾维桢赤着脚走到窗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开了想要拉上窗帘的手,转而坐到床边,微微低头,伸手描摹着牧归荑沉睡时的眉眼。

    原本她是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睡的,她担心进展太快会把牧归荑吓跑。

    但跟陈经理谈完往事之后,顾维桢却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牧归荑的身边。

    轻叹了一声之后,顾维桢在牧归荑的身后躺下,伸手抱住了她,后者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气息与温度,下意识就往后蹭了蹭。

    牧归荑看起来睡得很熟,又像是做了难得的美梦,顾维桢不愿惊扰她,只能轻轻地吻着她的发顶。

    “以后有我在。”顾维桢低声喃语,“绝对不会再让你被人欺负了。”

    睡梦中的牧归荑似乎听到了这一句话,嘴角扬起,落入了顾维桢的怀抱。

    顾维桢从她的发顶吻到眉心,轻声道:“晚安,我的月亮。”

    ……

    第二天牧归荑醒过来的时候,顾维桢已经不在了。

    房门口贴着一张便利贴,是顾维桢留下的,上面写着她早上要去公司开会,晚上会回来吃饭,如果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告诉她,她下班带回来。

    看不到人让牧归荑不由有些失落,但又有些庆幸。

    昨晚她最后的记忆就是坐在车上时,看到的街道两侧延伸到远处的昏黄灯光,至于之后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又是怎么换好衣服躺到自己床上的——

    虽然一目了然,但牧归荑还是不敢多想。

    第一次谈恋爱,会害羞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牧归荑用力拍了拍自己通红的脸颊,自暴自弃的试图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自我暗示了一番之后,牧归荑总算收拾好了情绪,去卫生间洗漱完出来,也毫不意外地发现了厨房里还冒着热气的早饭。

    如果牧归荑面前有一面镜子,那么她就会发现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柔软。

    一个人在家没什么事做,牧归荑又接到叶清商的电话,最后干脆去了公司。

    作为新出道的组合,三个纯新人比牧归荑还勤奋,休息日都蹲在公司里训练。

    当然陆弦音和江枫可能只是纯粹没地方玩,所以才来公司凑热闹而已,余尽欢才是她们当中最敬业最正经的一个。

    自从上次扭伤了脚,余尽欢也缺了许多进度,一有时间就会留在公司训练。

    牧归荑到的时候,江枫正满屋子乱窜,许明择刚从门外跑进来,见了江枫才松了一口气,扶着门直喘气。

    显然这是江枫又玩了一出迷路大法。

    自从江枫加进来,许明择就成了那个苦逼的新保姆,新成员一个比一个能跑火车不说,光是江枫这一个路痴属性就让他险些心肌梗塞。

    任谁上一秒还看着眼前的大活人,下一秒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都会被吓一跳。

    尤其是江枫看起来很幼齿,性子又确实很傻白甜,许明择带着她就跟带着个大龄儿童似的那么心累,时刻都担心把人一不小心搞丢了。

    “下次要不在将江枫身上装个定位装置吧。”陆弦音举起手,面无表情地提议道,“这样她去上厕所的时候我们也不用找专人看着她了。”

    见牧归荑进来,陆弦音瞄了她一眼,又顺手打招呼道:“哟,思|春思完了?这满面红光的气色看着还真不错。”

    “如果你能保证她不会随便搞丢的话。”许明择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又看了眼牧归荑,虚心求教道,“归荑啊,听说你们师姐妹很多年了?对于江枫迷路这件事就没有什么解决方案吗?”

    “她这个已经是路痴晚期了。”牧归荑遗憾地摇了摇头,“救不回来的。”

    说着,牧归荑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掰着手指挨个数过去:“最好找人时刻看着她,要不然在失踪之后张贴寻人启事重金悬赏,总会有人送回来的。”

    许明择一脸胃疼的表情:“你们师父的钱包还好吗?”

    “没关系啊,反正小枫的干爹干妈有的是钱。”牧归荑想了想,又说道,“至于跟着师父的时候,那就随缘吧,反正迷路着迷路着她就自己迷回来了。”

    看着牧归荑这么随意的态度,许明择又开始担心了起来:“……你们也太随便了吧,这么个小姑娘跑出去遇到危险怎么办?”

    “那倒不会,反正又没人打得过她。”牧归荑说道,“遇到抢劫的杀人犯什么的,大概率都是他们倒霉。”

    许明择:“……”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许明择瞄了眼江枫抗在肩上的大刀,觉得胃更疼了,连头也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脑阔疼。

    “过两天上飞机,能麻烦你们劝她把刀放回去吗。”许明择叹气道,“我不想走到机场又被安检扭送进看守所。”

    扛着这么大个管|制|刀|具在外面晃荡,大概也就江枫这个傻白甜毫无心理负担了。

    牧归荑正被陆弦音叫过去看她手机上的照片,冷不丁地听到许明择这句话,不由愣了一下:“上飞机?去哪儿?”

    “K国啊,节目最后一期。”许明择奇怪地反问道,“上周不是就说了吗,你不知道吗?”

    牧归荑沉默了片刻,她还真忘了,倒不如说压根没记住过。

    她对旅游兴趣不深,每回都是跟着队友跑,叶清商对这种活动倒是颇有兴趣,压根不需要别人来提醒,就先自己做好了所有攻略,也顺带造福队友。

    所以牧归荑之前也没费心记过,反正只要跟着叶清商走就行了。

    不过最近叶清商最近有另外的工作,整天蹲在工作室里,自然是没空做攻略的。

    再加上牧归荑之前乱七八糟的小心思,也就忘了留出点空挡来给节目组。

    许明择跟着牧归荑的时间最长,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是真没记住,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节目组都在群里提醒好几次了,而且你们上期还是优胜啊,这都能忘?”许明择表示很费解,“别告诉我你突然间歇性失忆了。”

    “这题我会。”陆弦音举手抢答,“归荑她上周思|春来着的。”

    “噗——咳咳咳——”许明择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一脸不敢置信,结结巴巴地反问道,“思、思啥?”

    “思——”

    陆弦音话未尽,牧归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朝许明择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她说梦话呢。”

    她现在可算是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了,随口一句话就被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记到现在。

    但她总不能说她满脑子想着顾维桢吧。

    听起来好像比思|春这种一听就是扯淡的话恐怖多了。

    被捂住了嘴之后,陆弦音只能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牧归荑一个肃杀的眼神甩过去,陆弦音抖了一下,终于想起来身边这位是她们中间最能打的一个。

    最终陆弦音乖乖闭上嘴巴,牧归荑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还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乖。”

    被顺毛摸的陆弦音一脸难以言喻的神情。

    直到几天后上飞机的时候,陆弦音还在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牧归荑,忍不住将叶清商拖到一边私下交流。

    “你有没有觉得牧归荑这两天变得……嗯……”陆弦音思考了一下形容词,才道,“活泼了?”

    刚结束工作就被拖过来的叶清商打了个哈欠,瞄了正跟江枫玩小猫钓鱼的牧归荑,延迟了许久才发出一声疑问:“嗯?”

    这一声出来,叶清商就跟被重启了似的,眼神总算清明了不少。

    “这不是挺好的嘛。”叶清商跟牧归荑相交多年,对她的性子还算了解,“她又不是木头,最近可能心情比较好吧,活泼一点有什么不好吗。”

    “倒是没什么不好。”陆弦音摸着下巴沉吟片刻,“我就是觉得武林高人不应该都是那种高冷低调的范吗,这么活泼让我有点幻灭。”

    “你往左边看看。”叶清商提醒道。

    “嗯?”陆弦音视线往左移了些许,“江枫?”

    “你看她全身上下有一点像高人的地方吗?”叶清商又打了个哈欠,“人照样一个打十个。”

    叶清商说着瞄了一眼陆弦音,又补充道:“像你这样的技术宅,她可能能打五十个。”

    看了看那边表情相当丰富的娃娃脸,再想想那把没带过来的大刀,陆弦音沉默了,妥协了:“……你说得对。”

    这边正互相伤害着,陆弦音忽然一顿,叶清商聊着逐渐清醒,也意识到了不对,跟着转头看过去:“怎么——碧澄那组怎么在这儿?”

    叶清商眉头皱起来,看着那边五人一个不少地正朝这边走着,尤其是打头的秦桑,目光在牧归荑和余尽欢之间来回打转。

    对于性格沉闷到有些内向的秦桑,叶清商并没有多少鲜明的观感,但也是鲜少见到她这种明目张胆的“打量”的视线。

    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再往后看去,只错开半步的卓安雪脸色兴奋,带着鲜明的恶意,她不甚明显地催促着秦桑。

    相较之下,秦桑倒是显得有些踌躇起来。

    这边陆弦音和叶清商刚刚警觉地坐起身,就见那边秦桑目光从余尽欢身上移开,落到牧归荑身上。

    她似是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是杜氏的大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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