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节
    身边了,所以,她必须争,她不争,太子妃也不会放过她和她的小公主。她的麓锦院,太子对她的恩宠
    “嬷嬷,替我更衣吧。”
    宁安堂,太子妃端坐在上位,面色阴沉,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何良娣一会看看太子妃一会看看门外,踌躇不已。东宫剩下的女人不多了,除了太子妃何良娣,还剩下阮良媛和王承徽,王承徽自打进了宁安堂,请了个安就沉默不语,低垂着头,穿的极为寡淡,要不是她坐在位子上,旁人定会以为是个宫女。
    阮良媛却是幸灾乐祸,明明良娣应该是她的才对,可沈之音出现了之后,太子表哥对她就是连连破例,她巴不得看到太子妃和沈之音对立起来。
    随着一声通报声,映入眼帘的是一袭耀眼的红色,太子妃眯了眯眼睛,眼神凌厉起来,沈之音笑意盈盈,行了一个标准的福字礼:“之音见过姐姐。”
    这一声姐姐深深刺痛了太子妃,往常,除了几个位分高的姬妾,昭训什么时候敢称她为姐姐了,沈之音,这是你的选择吗?
    太子妃沉默许久,沈之音一动不动,行礼的姿势没有半分变化,太子妃冷冷的说了一句:“起吧。”
    随着沈之音的落座,整个宁安堂再一次陷入了宁静,时间不紧不慢的一点点过去,众人都已经续了第五杯的茶水,连最能忍耐的王承徽都有些焦躁不安。她偷偷看了眼太子妃又迅速把头低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良媛已经皱起了眉头,要是太子妃并不想收拾沈之音,她可不想在宁安堂耗着。
    太子妃拿出袖中的锦帕,手上的玉镯不小心砸到了椅子上,发出叮的一声,一众姬妾瞬间提起了精神,只听太子妃淡淡的问道:“音妹妹来东宫也算有些时日了,我却还记得母亲提起你的时候,一眨眼,东宫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沈之音不慌不忙,嘴角的弧度没有丝毫变化:“太子妃姐姐说的是,昔日在相府,多亏了二夫人和花枝姐姐的照应。”
    “哦,本该如此。”说罢,太子妃把玩着手上的金玉戒指,又沉默了下来。
    阮良媛却沉不住气了,现在江良娣不在了,也听爹爹说右相有了致仕的想法,总之,在阮良媛看来,既然顶头的两座大山貌似要翻篇了,又何苦再敬着,她不耐烦的说道:“太子妃姐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王承徽深深的看了一眼沈之音,又低下了头,阮良媛没看懂的机锋,她看懂了,沈之音是拒绝了太子妃的招揽啊。何良娣神色复杂,她从来就没有什么退路,她有把柄在太子妃的手里,只能仗着小郡主当一把太子妃的刀。
    太子妃在袖子底下的手紧紧握拳,她脸色不变,环视了一圈:“罢了,退下吧。”
    待众人鱼贯而出,太子妃揉了揉眉心,她本就小产还没有调养好,□□还是淅淅沥沥,换了几个太医都说要静养,她简直难以相信,这短短的几日,局势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嬷嬷,祖父怎么突然起了致仕的念头?”太子妃不解道,如果她能够早早的知道祖父的念头,她不会那么快下手,祖父大权在握,她只要稳住祖父,二夫人跟沈之音根本就不敢沆瀣一气,但现在,祖父想要致仕,而沈家,爬的最高的可是她的二叔!
    安嬷嬷摇了摇头:“不知,听说右相大人毫无预兆的就上了告老还乡的折子,陛下留中不发,现在还无定论。大夫人说,相府为了这事已经吵成了一团,但是老大人仿佛坚决想要致仕。”
    “殿下那可有发生什么?祖父不会无缘无故想要致仕。”太子妃揉了揉额头,她自小产后就染上了头痛的毛病,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主子,奴婢先服侍您歇息吧,您的身体”
    太子妃叹了口气:“嬷嬷,再派人去崇德堂探探底,如果祖父致仕已成定局,余荫给了二叔的话,我们总要早做谋划。二叔不似祖父,捧我或是捧沈之音对他来说并无差别,加上二婶一向愤恨母亲掌管了中馈,我们的路并不好走。”
    太子妃沉寂了片刻,眼神有些萧瑟。
    “嬷嬷,如果祖父致仕的折子陛下允了的话,让母亲放出话吧,东宫也该进些人了。”
    云嬷嬷大惊:“主子!”
    太子妃抿了抿嘴,一言不发。
    致仕
    这些日子,太子不是在崇德堂,就是去了沈之音的麓锦院,整个东宫一片沉默,除了阮良媛仿似换了好多次摆设。
    一早醒来,沈之音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披上一件半遮半掩的睡袍,半倚着床边,手指把玩着垂到胸口的碎发,笑意盈盈的看着太子更衣。
    太子挑了挑好看的眉头,伸手理了理沈之音并未穿好的睡袍:“当真是越发放肆了,也不知是谁给你的胆子。”
    沈之音抓住了太子伸过来的手,摩挲了片刻,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还带着清晨慵懒的媚意:“自然是殿下给的胆子,妾身这就起来给殿下更衣,您可不能治我罪。”
    “免了。”太子轻轻哼了一声:“你这没脸没皮的,不得又叫起累来。”
    沈之音的脸上又微微泛起红色:“殿下就是爱笑话妾身,这些宫女听到了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编排妾身。”
    白术笑嘻嘻的接嘴到:“奴婢们什么都没听见。”
    沈之音噎了噎,翻了个白眼:“翻天了,殿下你快治了白术的罪。”
    太子瞅着她这副无赖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提步便走,却在快走到外室时,仿若不经意的问道:“娇娇,你可知,你祖父想要致仕?”
    沈之音见着太子走了,反而更想睡个回笼觉,一脸的困意,她半眯着眼用白术端来的茶水漱了漱口,听到太子的话诧异道:“老头子想开了?”白术脸色变了,拉了拉她的袖子。
    “咳。”沈之音尴尬的笑了笑:“妾身是说,祖父年事已高,能早些致仕也是福分,虽说妾身不能常常见到祖父,但是家中爹爹总是念叨着,此番要是能致仕,爹爹也总算能安心了。”
    太子听完就跨出了房门,走到半路上,笑了一声:“老头子?苏盛,我怎么听着沈昭训颇有怨气。”
    苏盛瞧着这些日子越发情绪外露的太子,知道太子的心情不错,奉承着说道:“昭训直爽。”
    太子又笑了两声,眼睛眯了眯:“听说她想让萧太医替她看看咳疾,太子妃没准?”
    苏盛心中倒有了几分惊讶,能给东宫施诊的太医必须是经太医院院使核定的人选,上回中秋夜宴是宫中无太医可用才用了萧太医;而江奉仪那回,是胡太医失踪,实则是被太子下了暗牢,太子妃又因小产无力掌控东宫,太医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萧太医看了珍,但现在胡太医的职位已经有人补全,萧古的资历又不够,太子妃有足够的理由驳了昭训。
    苏盛回道:“是。”他倒不意外太子会知道这件事,这些日子太子对东宫的掌控一日强过一日,自上回太子妃和江良娣小产后,东宫着实清理了很多人。他只是意外太子竟然有给昭训做主的意思。
    “唔。”太子淡淡的说道:“萧太医是昭训惯用的太医,既然咳疾还没好,让萧太医接着看吧。”
    “是。”
    沈之音梳洗完毕,让白术喊了小康子进来:“右相发生了什么事?”小康子身为太监,比宫女更方便与外院的太监接触。
    小康子偷偷瞄了一下沈之音,沈之音没好气的说:“还不快说。”
    小康子解释道:“前些日子,右相大人突然上了折子告老还乡,朝堂一片沸然,目前陛下还是留中不发,但是按照惯例,这两日也该下旨意了。”
    “告老还乡?”沈之音挥了挥手,让小康子下去。“这么突然,难道二夫人的示好跟这个也有关系?”
    “主子,您不是早有预料。”云嬷嬷给她轻轻揉捏着肩膀,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几日她总是有些困乏。
    “我虽有所预料,但是此时祖父突然致仕,不说其他,怕是府里现在也不太平。”
    “嬷嬷,我不是担忧别的,这东宫才静了少许日子,太子妃得了这消息,怎么也该有些动静,但是这几日,却是风平浪静,我反而安不了心。”沈之音有了些愁绪。
    “主子,您放宽心,刚刚苏盛公公使人来讯,说太子允了萧太医来给主子看诊,您看,是不是传了萧太医来麓锦院,主子近日总是疲乏。”云嬷嬷有些担忧,这几日沈之音总是嗜睡的紧,她隐约有些猜想,但她毕竟不是太医。
    沈之音摆了摆手:“再过些日子,这时候还是少招太子妃的眼好。”
    云嬷嬷还欲再劝,沈之音却已经闭上了眼睛,云嬷嬷给她盖上了薄毯吩咐连翘亲自去膳房煮了吃食。
    而在宁安堂的太子妃照例在佛前上了柱香,诵了一篇往生经,云嬷嬷扶她站了起来,太子妃嘲讽的说道:“瞧瞧,麓锦院不说,安水苑的那个也敢托辞身体不适不来请安了。”
    安嬷嬷了然,自从老大人要致仕的消息传出,阮良媛就一日赛过一日的随意:“主子又何必与眼皮子浅的东西计较。”
    太子妃冷哼了一声:“人走茶凉,人还没走,我这茶就凉了一半了,说到底,还不是祖父迟迟不肯推父亲一把,要是父亲往上走一走,阮良媛这么个东西又怎么敢放肆。母亲怎么说?”
    安嬷嬷轻叹一声,老大人的想法是越发的难以捉摸了:“夫人来信说,老大人似是不会推举大老爷,也不会推举二老爷。书房的吴管家意有所指,老大人怕是会一退全退,连上头的东阁大学士之位也不会保留。”
    太子妃猛然的抬头:“祖父疯了?他这是置我于何地?我们沈家这样下来,官位最高可就只有二叔的大理寺卿,大理寺卿也只是正三品的职位。”
    安嬷嬷有些苦涩,屋漏偏逢连夜雨,前脚太子妃刚失了孩子,后脚便是右相要致仕的消息,简直目不暇接:“主子,您”
    太子妃脸色阴沉,双手紧紧的握拳:“母亲还说了什么。”
    安嬷嬷张了张嘴,犹犹豫豫还是说了出来,大夫人的信一封比一封急,她顾忌太子妃的身体,并未全部转达,但现在,怕是不说不行了:“夫人说,有几个夫人纷纷表示会劝自家老爷推举大老爷,只是”安嬷嬷狠了很心:“只是,她们的女儿正值妙龄。”
    太子妃狠狠的拍了拍桌子,云嬷嬷吓了一跳,跪倒在地。太子妃的嘴唇轻轻颤动,微微喘着粗气:“还有呢?”
    安嬷嬷心疼不已,太子妃那时为了帮助右相对付左相,硬生生将自己的胎儿流了出来,换来了左相在东宫的一败涂地,但现在却早知如此,还不如咬牙把这个孩儿怀着,直到生出来,虽说可能有天疾,会惹人非议,日后也难登大宝,但至少,太子妃也有了孩儿傍身,何至于像现在,左右皆是悬崖。
    安嬷嬷的喉咙有些干涩:“大夫人还说,既然昭训得宠,同是沈家姑娘,姐妹同心,其利断金。”
    “姐妹同心,其利断金?”太子妃喃喃自语,眼眸愈发的幽深,她和沈之音,怕是绝无可能成为姐妹,就凭她在沈之音的院子和食物中加了那么多助孕成分,沈之音却迟迟没有孕事;还有江奉仪,明明江奉仪应该按照她的安排“自尽”,但现在却好端端的活在琼花院,这太医可是沈之音请的,她不是没有怀疑江奉仪是装疯,但现在院子有太子的人马,她也不敢妄动。
    太子妃面无表情:“母亲说的是哪几位夫人。”
    “主子!”
    太子妃叹了口气:“嬷嬷,不管如何,父亲要紧,唯有父亲好了,我才能好。”太子妃目光怔怔,这几年,她与江良娣几番争斗,她仗着祖父,从没想过有一天她要亲自为太子纳女人,沈之音那次,也不过是遵从家里的意见而已,她自始至终都有着信心能掌控沈之音。
    但是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脱离她的谋划的呢?她几番思量,甚至觉得是不是老天在玩弄她,她从没想过,她沈之晴,右相的长房嫡长孙女,太子明媒正娶的正妃,会到这个地步。简直一举击破了她沈之晴的骄傲。
    自她嫁给太子,她沈之晴一直是骄傲的,因为太子之位是她祖父为太子谋来的,太子能参政也是她祖父在朝堂据理力争为太子挣来的,她委曲求全容忍了江良娣,何良娣,阮良媛,太子却反过来怨她,太子也不想想,是江良娣先下手毁了她第一个孩儿,她才愤然反击,长子的地位是多么重要,她怎么能让其他人有孕在先?太子冷淡她,没关系,祖父一直是她的骄傲和依靠,但是现在,她的亲祖父却给了她当头一棒!她真想问问祖父,他上折子的时候可曾考虑到她?
    太子妃的声音有些嘶哑:“让青容去崇德堂附近盯着,太子回来了尽快来回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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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快醒醒,太子妃去了崇德堂。”云嬷嬷轻轻摇了摇沈之音。
    沈之音迷茫的睁开眼睛,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嬷嬷,怎么给我喝的是蜂蜜水。”
    云嬷嬷笑了笑:“奴婢瞧着主子最近脸色不好,就给您换了蜂蜜水。”
    “哦。”沈之音想了一会:“让小康子先去盯着吧,太子妃往常除了初一会去崇德堂汇报宫务,平时可不会。”
    有喜
    崇德堂外,小康子探头探脑,一脸讨好的笑意,苏盛猛不丁看见了吓了一跳,还以为闹鬼了,他翻了一个白眼,向小康子招了招手,小康子嘻嘻哈哈的就小跑到了苏盛的身边。
    苏盛瞪了他一眼,这崇德堂是能这么随便的地方吗?但又怕是沈之音有急事,压低了嗓子问道:“何事?可是音主子有什么要吩咐的。”
    小康子活灵活现的转了转眼珠子,苏盛猛地就拍了下他的头:“你小子別在我面前耍花样,老实说话。”
    小康子偷偷摸摸看了看四周,示意苏盛低下身来,他在苏盛耳边轻轻的说道:“音主子这些天身子不爽,猛地又听见太子妃来了崇德堂,这不,小性子来了,非要让奴才来瞅瞅。奴才想着,这要是光明正大的跟您说,我们主子知道了,不得埋汰责罚奴才不是。”
    苏盛挺直了腰背,原来不是什么大事,这音主子的小性子太子都惯着,他们可不敢编排,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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