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节
叫人去打听黄家的事。
女儿不见了,黄家肯定会派人寻找,却又不敢声张,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找到端王府,不过就算找来,她也不怕。
不过,黄家找人的消息没传出来,清词倒是先收到了今年秋狩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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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狩、秋狩不是每年都有, 去年就只有春狩没有秋狩,只不过那时清词并不够格跟着去。
不是说陛下要不好了吗?怎么还有心情去折腾这些?
难道正是因为大家知道他要不好了,所以为了震一震底下的人, 特意的?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想想当今陛下, 对权力的欲望可是叫人心惊得很, 怎么容许自己还在的时候就让底下的人兴风作浪。
不管京城的人怎么猜, 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起来。
秋狩定在中秋过后,大概要去一半个月。
清词命人一点点开始准备起来, 她也趁着现在把账本、各项杂事先安排好, 尤其是素馨的事。
“你说你想去庄子上?”清词正想给她安排, 素馨直接说她不想住王府了。
“京城人多眼杂,难免走漏风声,我不想你为我所累,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素馨心里清楚得很,黄家肯定时时关注着端王府这边,毕竟, 与她好到可以投奔的,也就这么两个人。
“可是……”
还不等清词说完后面的话,素馨再次道:“你别为我担心, 我既打算逃婚, 自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面对后面的一切。你也不必为我安排什么,就随便给个住处就好,别说什么委屈不委屈,无论怎样, 也不会比嫁给那个纨绔差了。”
清词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只能答应。
当天,清词就开始给素馨安排新身份。
魏君顾收到的消息比清词和宋廷君的清楚得多,陛下的身体,确实从去年秋天开始就不太好了。
只不过他一直服用秘药,不肯泄露,一直拖了大半年,终于快瞒不住,才漏了丁点消息。
如今,二皇子三皇子蠢蠢欲动,这位陛下不可能没察觉到。
想必这次的秋狩,有好事要发生了。
为君为父者,忌惮自己的孩子,不敢将权柄交与他们手上;
为子为臣者,不甘心永远被压一头,甚至起了夺位的念头。
这皇室中的父子君臣,可真是好笑。
魏君顾没打算让他的“好父皇”就这么轻易死了,他死了,谁来给顾家洗刷冤屈呢?
他要他亲自下诏己罪书,告诉世人,他错了。
端王府也被纳入名单里,魏君顾实在不放心清词,晚上时,再次来到她房间。
“此次秋狩,凶险难测,勿必警惕二皇子。”
魏君顾带着银质面具,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好似他这个人一样,没什么暖意,刺骨冰凉。
清词看着这个闯入她房间的不速之客,哪怕他确实是在关心她,可她心里依旧无法将他化为友方。
而且,他说的话,凶险难测?
到底是什么情况,能叫他用这四个字来形容这次的秋狩?
她原以为只会搞些事,难道事情比她预想的更为严重。
“我会注意,不用你操心。”清词不冷不热地回了句。
魏君顾心中一堵,面上却恍若未觉她的拒绝,继续道:“我不放心,欲派两个人来你身边贴身保护,你意如何?”
他先前朝府里塞了几个人进来,但这几个人都还没能得到重用贴身伺候,这次去秋狩,怕是会被留下。
“是保护还是监视,犹未可知。”
被他这么随意闯入房间,已经够她难受了,还派人来贴身伺候,是要将她的一言一行都汇报给他吗?
魏君顾保证,他真的没有监视的意思,她每天做什么,没人比他更清楚。
可是,她显然是不相信的。
“你为何总不肯信我?”魏君顾实是无奈,他不知要怎么才能改变她对他的偏见。
清楚听他这句话,心尖微颤了下。
她当然感受得到他对自己的好意,确实不夹杂其它,可是,她不这样又能怎么样?
说难听点,他们这样,被别人知道,都算得上私通了。
他为什么偏偏要来招惹她,从一开始的盛气凌人唯我独尊,到现在的变化,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还有他后面送来的礼物,显然是用心了的。
但是,这些不是她要接受他的理由。
“信与不信又如何,我们本就不是同路人,你何必费这些心思?”
清词这话,一语双关,既指他刚刚说的事,又暗指他送礼讨好的事。
魏君顾听懂了,却没办法接受。
“我就要费这些心思呢?你又怎知我们不是同路人?”
窗外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好似给他镀上一层雪色,愈发显得清冷寂寥了。
清词突然有种自己是不是太无情的错觉,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压下去,什么无情不无情,她本来就不该对他有情,不然,她如何对得起那个小傻子交付的真心。
清词懒得跟他扯,起身下床,赤脚走到旁边的小柜子前。
好在她屋子里一直留着一盏小灯,今晚月色甚好,她能勉强看清,不至于被绊倒。
她将最底下那格抽屉打开,摸索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来看,正是他先前给她的那块墨玉。
她自然是不愿要,但这种东西,她也不敢随便乱扔,更不敢拿去当了。
信物这种东西,要是到时不幸落入别人手中,真出问题,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她自己,所以她只好先收起来。
“这是你的东西,物归原主。”清词将盒子递到他面前。
魏君顾眼神不离她,却没有伸手接。
“我说了我不会要,你要再不拿回去,我就扔河里去了啊。”清词威胁道。
“不过一块玉,你想扔就扔吧!”魏君顾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半点不在乎这块玉代表的是什么,也有可能他知道她不会真扔河里。
要是张高秋知道,怕是会哭出来,这块玉就是主子的身份,见玉如见人,几乎能调动他们7成的人,居然随便人家扔。
清词却管不了这么多,想直接将盒子塞他手里。
一直没有动作的魏君顾,此时忽然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
清词顺势看去,这一眼,几乎叫她心跳都要停止了。
朦胧的月光和灯火下,她分明看到,抓着她的手上,同样在左手中指的地方,有一颗她再熟悉不过的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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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与他隔得远, 光线昏暗, 她没盯着他的手看过,从来没注意到这点。
就在刚刚, 她瞥到, 他的手,和魏君顾的手,是那么像。
不, 也有可能是看错了。
毕竟, 光线不好,她只粗略看了眼,或许是看差了也不是不可能。
清词心里乱作一团,脑子像是打结了般,什么都不知道。
清词激烈的反应被魏君顾看在眼里, 他似乎又吓到她了,忙松开她。
他手往回收,陷入阴影中,她也看不清了, 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看错了还是真的有那颗痣。
只是,不管有没有,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她的心再也静不下来了。
“啪嗒”一声,盒子伴着墨玉一起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惊醒了思绪混乱的清词。
她努力绷住心神,状若无意地侧开身体, “你走吧。”
她现在脑子乱得很,无法应付他。
魏君顾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想来想去,只有刚才的“冒犯”。
她是连简单的触碰都不愿意?
“我方才不是有意。”只是下意识的亲近。
“我叫你走。”清词真的快压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肩膀微颤,双手紧握,浅浅的指甲都快陷进掌心。
魏君顾鲜少见她如此生气,知道今晚的谈话算是无疾而终,只能上前一步点了她的睡穴。
他猜,这大概又会加深她的恼怒。只是,不这样,他如何隐瞒得住?
抱着软在自己怀里的人,魏君顾小心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接着又去换了衣裳处理好才回来。
一早醒来,清词果然看到魏君顾睡在一旁。
只是这一次,她看向他的眼神不似之前的温柔。
她抓起他的手,仔细看了又看,和昨晚抓她的那只手多么相像?
她现在都还无法分清,到底是她的错觉,还是事实就是如此。
清词不愿相信这个结果,她不愿相信这是一场欺骗。
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大概是察觉到了清词的动作,魏君顾也醒了。
看到清词,他下意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这笑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单纯、开心,就是她见过无数遍的笑。
清词下意识勾勾唇角,勾到一半,笑容凝固在脸上。
“阿词,你怎么了?为什么又不开心了?”魏君顾见她不笑,不由得急了。
一双美眸紧紧盯着他,清词试图从他眼里看出什么,除了关心和爱意,什么都没有,清澈得像一眼能望到底的湖水。
一个人,真的能将自己完全伪装成另一个人吗?连所有的细节所有的感情都伪装得天衣无缝?
“阿词,你到底怎么了?”她一直不说话,魏君顾实在急得不行。
毫无保留的关心,真诚的眼神,和那个人完全不同,这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或许真的是看错了?
“我没事,就是还有点困。”清词笑笑安抚他。
“那我们再睡觉觉?”魏君顾亮晶晶地看着她。他最喜欢抱着香香软软的阿词一起睡了。
“太阳都出来了,还睡,要变成小猪了。”
和魏君顾说了几句玩闹的话,清词的心情总算好了几分。
瞥见掉在地上的那块玉,清词去将它拾起来。
“这是什么?”魏君顾好奇地看过来。
“你不知道?”清词脱口而出这句。
问完,她自己也意识到不妥,难道潜意识中,她还是怀疑他的?
“我知道,这是玉。”魏君顾脆声应道,俊脸上带着傻气和自豪,好像自己回答了一个多么复杂的问题。
“是啊,这是一块好玉,只是我不喜欢。”清词把玉塞回盒子里封好。
“阿词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嗯,你最乖了,先去洗漱,等会儿吃早膳。”
魏君顾乖乖去了洗漱间后,清词唤了流霜进来,把盒子交给她。
“派人把这送去平康坊飞翠楼,就说我要见他们主子。”
这件事,她一定要弄清楚。
哪怕真相……
下午,清词去处理事情,魏君顾小尾巴似的缀在她后面。
清词照抓了把蜜丸糖给他当零食吃,免得他打扰自己,继而开始认真做起手头的事来。
傍晚时候,乌金西坠,湖面上波光粼粼,清词带着魏君顾去湖上划船。
夏日燥热,在湖面上,有水汽和风,倒是叫人心旷神怡。
鱼儿见到这个庞然大物都被吓跑了,魏君顾有点失落。清词丢了些鱼食下去,它们又游回来,他这下又高兴起来。
他像个好奇宝宝,划过那片荷花时,摘了许多莲蓬,要不是清词抓着他不让他伸出去太多,估计他能掉湖里去。
摘到莲蓬后,他献宝似的递到清词面前。
清词收下,说等明早做莲子羹吃。魏君顾期待不已,看着都要流口水了。
两人还幼稚地在湖边玩水,赤脚踩在湖水的石板上,互相泼对方,弄得颇为狼狈。
新的一天,就在这样的欢声笑语中度过,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他们的日常就是玩儿,有些时候,清词比较忙的话,魏君顾就一直静静待在她身边,乖乖地玩儿自己的。
不过,欢乐随着夜幕的到来消失了。
清词装了一天的开心,真相终于要在这一刻得到验证。
她和往常一样入睡,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醒过来。
他果然来了。
空气中传来一股特有的香味,一股独一无二的味道,她不会记错味道。
那蜜丸糖里用到了一种特殊的香,吃了后会残留余香,只是一般人闻不到。
而且,蜜丸糖在体内至少能残留12个时辰,在这期间,就算他洗漱沐浴,过后,还是会产生微弱的余香。
正巧,清词对这种香敏感得很,哪怕他用其它味道掩盖,她也能发现。
她想否认自己的猜想,所以有了这次的安排,只可惜,事实给了她狠狠一击。
她不但没能否认她的猜想,反而证实了这一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时间,清词竟感知不到自己现在的情绪了。
她好似一个失了魂的人,灵魂与肉体分离。
她的身体,心脏紧缩,似要支撑不住倒下去,她的灵魂却麻木地冷眼旁观地看着现在发生的一切。
章节目录 真相
“你怎么了?”魏君顾见她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忍不住上前一步, 想要察看她是否无事。
清词的魂被他的话拉回身体中,只不过, 她现在依旧无法思考。
满腔的愤懑, 无处发泄的痛苦充斥着她整个身体。
原来,从始至终,她才是最傻的那个。
难怪, 他一开始会想杀她, 不就是怕她发现他根本不是傻子的秘密吗?
还有,后面种种蛛丝马迹,有压痕的床,沾了香露味道的牡丹,莫名多出来的味道, 还有,他偶尔流露出来的不同寻常的一面。
以及后来,他一出现,那个傻子就消失。
她还傻傻地替他担心, 不曾想这就是同一个人,不然为何要如此麻烦。
她真是蠢, 被他的表象迷惑,忽略了这么多不对劲的东西。
她早该发现的,她早该发现的。
清词浑身都在颤抖,哪怕先前设想过,可面对真相, 她还是没有自己以为的那般坚强。
她以为的真心,原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别碰我。”清词躲开他的触碰,哑着声音。
一年以来的欢声笑语变成挥之不去的嘲讽和讥笑,那镜花水月般的美好碎成的残片一刀一刀对她进行凌迟,之前的唇齿相依变成了烙铁烙在她心上。
魏君顾肯定,她此时的状态不对。
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他想碰又不敢碰她。
“怎么,端王殿下,你打算一直戴着面具到什么时候?”清词亲口捅破最后一层纸。
每一个字,都好像是自己对自己的凌迟。
她可以选择对装聋作哑的,那样的话,那个小傻子依旧是她的小傻子。
可是,出现裂痕的镜子,怎么可能像以前那样圆满呢?
魏君顾瞳孔一缩,身体僵在原地。
片刻后,一股巨大的恐慌在他心里滋生。
他想过自己会有暴露的一天,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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