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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双子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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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恒仍是一身白衣,与一众或黑或灰或青或蓝的江湖中人站在一起格外显眼。他眼中那股狂热, 让苏榕有些心惊。

    霍晅向前一步, 将苏榕挡在身后,遮住了秦恒投来的目光。二人两目相交,无形的火花在空中碰撞。秦恒的脸色变得阴沉, 冷笑道:“霍晅, 好久不见。”说着, 眼光忍不住往他身后飘去。

    霍晅冷冷地瞥着他, 秦恒也是冷笑连连,石轩等人已呈包围之势,只等他发令便要动手。

    敌众我寡,加上此地还有旁的人,目前还有许多事待解,苏榕觉得这场架不能打。

    “秦恒,你要动手么?”苏榕沉声问。

    见她显出身来,秦恒欣喜万分, 笑道:“你终于愿意同我说话了, 上次之事是我不对,以后不会再犯, 回到我身边来吧。”

    霍晅握紧了拳头。

    苏榕扯了扯他的衣袖,对秦恒道:“事情已过,不必再提。秦恒,有甚么事能不能出了谷再说,这里人多, 你们动了手,不是让人钻空子么?”

    秦恒倏地变了脸色,知道苏榕此举皆是因霍晅而起,于是狠盯了他一眼,有些痛心地问:“你为了他,如此低声下气向我请求?可是凭甚么?是我先遇见你,他却轻而易举虏获你的心,我恨不得杀了他!”随着话音,出其不意一把将她搂过来,一掌劈向霍晅。

    霍晅早有准备,出掌迎上去。石轩等人见秦恒出手,提剑、执刀上前相助。秦恒半抱着苏榕退到一边,一脸满足,“终于又能这么近瞧着你了。”

    苏榕对此充耳不闻,暗自运内力于手中,将这些日子来霍晅交她的招数统统使了出来。秦恒反射出掌抵挡,但因知其武功仅限于拳脚,并没有十分抵御,所以被震退了几步,却没有受甚么伤。

    “想不到短短数月你武功进展不少。”秦恒笑道:“好,我陪你练练。”说着收了几分漫不经心,同苏榕过起招来。

    苏榕不敢放松,招招小心,但她初学,武功内力远远不及秦恒,若不是对方只图玩乐,早就败了。

    只见秦恒一会打掉她的掌力,拉她入怀;一会又接过她的掌来,紧握在手中,笑吟吟地瞧着他。忽然他脸色一变,伸出食指按着苏榕脉搏,沉声道:“为何你的内力与霍晅一模一样?”即便是同出一门,同本内功心法,可因各人资质有别,练就的内力也不会相同。

    有人浑厚,有人圆润,有人浅薄……一模一样者不是没有,只是极为罕有,除非……

    “他竟然将功力渡给了你。”秦恒斜瞥不远处霍晅一眼,一脸不甘,对苏榕道:“他能为你做的,我也能。”

    “庄主!”正说着,忽见对岸过来几个人,对着霍晅大喊。

    是玄夜、狄宬、还有流心和断刀,四人一来,霍晅如虎添翼,很快将石轩等击退到一边。几人立在霍晅身后,冷冷注视着仅隔着几步的秦恒等人。

    苏榕被秦恒扣在胸前,头搁在她肩上,眼睛带着些许示威、些许得意望着霍晅,笑道:“她是我的。”

    话才落音,只觉眼前一花,方才还在原地的霍晅倏地不见了,怀中一空,人被抢了过去。等他反应过来时,霍晅已带着人跳进了最近一道门。

    秦恒脸色铁青,怒道:“追!”说罢,也带着人进了左门。

    ————

    苏榕同霍晅等进了门,跑了两步便踏了空,掉进个长长的甬道一路疾滑了下去,待停下时,面前却是四道相同的门。

    霍晅想也未想拉着苏榕进了一道。他们进后不到数息,秦恒一众也滑下来了,面对四道门,他的面色异常难看,细细瞧了半会才选了一道门进去。

    苏榕、霍晅进了门后,眼前便是一黑,此处油灯未点。玄夜几人忙拿出火折子点燃,面前的事物显于眼前:只见也是一条仅够两人并肩而过宽的甬道,两边墙壁坑坑洼洼,有数不清的或大或小孔洞,不知有甚么用。

    这次他们没有妄动。断刀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子分别扔向前方、两壁。众人以静待动,却半响没有动静。

    流心又从腰间抽出软鞭向三个方向试探,皆无反应,众人才安心踏上,可仍上下左右警惕。

    甬道很长,至少苏榕觉得很长。她心下数着步子,大约百步左右后,隐隐听见有‘嗦嗦’声响起,六人皆听见了,均停了下来。

    六人围在一起四处寻找异样。

    “霍晅,是……蛇。”苏榕伸手指着十步开外的地上。

    昏暗的甬道中,一条条细长的黑影正从那些孔中爬出来掉在地上,叠在一起,向众人蠕动着游过去。不断发出‘嘶嘶’叫声。

    玄夜几人忙抽出刀、剑来,砍杀蛇类,一面护着两人往后退。苏榕手里也有一把剑,不住的将靠近身旁的蛇拦腰斩断,很快几人退去的路上有许多蛇尸。

    虽然杀死了数不清的蛇,可从孔中又前赴后继爬出无数条来,而后方的路却见不到终点。细细看来,这些蛇皆是有毒的,如此下去,不被累死,也怕不小心被咬上一口。

    霍晅一面挥剑护住苏榕,一面瞧着壁上的油灯。那些灯一尺左右摆放着一个,大多数都没有燃起。

    ‘唰唰’……,耳边只听见风声响过,但见壁上油灯纷纷掉落下来,灯中之油虽少,却尽数溅在了那些前行不止的蛇身上。

    “扔过去。”霍晅对玄夜几人道。

    不必明说,玄夜等已将手中明火扔了过去,火遇上油,止不住的烧了起来。耳中只听见‘嘶嘶’响动更大,众蛇一条缠绕一条,火势蔓延,甬道里很快变成一片火海。那些将要从孔中爬出的蛇被灼热火势吓了回去。

    霍晅几人趁此往前奔去,路上不停打落油灯,扔出明火。也不知过了多久,六人眼前微亮,面前豁然明朗,一丈开外的墙面上,又出现了几道一模一样的门。

    六扇。苏榕数了数,心道:“怎么如此怪异?”

    玄夜等皆望向霍晅,侍他开口。

    “走。”霍晅仍是随意推开一扇,带着苏榕等走了进去。

    ————

    依旧是条两人宽的甬道,与之前不同的是,墙壁上没有孔洞,倒是顶上有细小的孔,地下坑坑洼洼,且通道里没有油灯,却光明如昼,甚是奇怪。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苏榕等没有轻易前行。

    “这顶上的孔会不会有毒液撒下来。”苏榕观察了半会,除此外尚未发现异样,于是揣测道。

    “苏姑娘的话不无道理。”狄宬也道。

    霍晅凝视前方,道:“小心些。”说着,一手握剑,一手牢牢抓紧苏榕,先一步走了过去。

    玄夜等警惕跟上,快走了十数步不见动静。可众人不敢放松,神情沉静,耳目并用探听着响动。

    ‘啊!’流心大叫一声,众人忙止了脚步回身去看,只见他一脸痛苦捂着手臂。玄夜靠近查看,原来其左手臂上不知被甚么灼了个伤口,连衣服也穿透了。

    见此,苏榕不由抬首望着顶上,见其上的细孔中正滴下乳白色的液体来。

    “小心,这些水不对劲。”苏榕道。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才发觉有滴水落在地上,瞬间灼出个拇指大小的坑来。

    众人神色一凛,霍晅道:“速速离开。”说罢,拉着苏榕快跑了起来。

    说也奇怪,他们跑得越快,水流的越快,起初只能算水滴落下,到最后竟慢慢变成了雨势,而前方的路也同方才一般似没有尽头。

    幸喜六人武功不弱尚能躲避,可时间一长,狭小的甬道里能避开的地方越来越少。

    如此下去不行。苏榕暗想:为何一踏上路,机关便会触动?莫非?她望了望脚下的路,突然冒出个想法。

    “霍晅,施展轻功,从墙壁上走。”苏榕大声道。

    匆忙之间,霍晅只来得及瞥她一眼,见其点了点头,拦腰将她抱起,飞起身来,右脚轻点墙,快要落下时,左脚又点墙一下,如此借力,脚不落地,腾空向前。

    玄夜几人见他如此,似乎明白了甚么,纷纷效仿跟随。六人你前我后,无人沾地行走,待他们飞出两三丈后,那些水渐渐小了下来,慢慢又变成了雨滴,最后全止住了。

    腾跃了数十丈才见到出口。霍晅半搂着苏榕步履轻松落了地,随后是玄夜、断刀、狄宬、流心。这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路施展轻功,需辅以内力方能平安到达,因此除霍晅、玄夜外其余三人略显疲态。

    玄夜给流心上了药,等众人调息片刻,霍晅才继续往前。走了十几步,面前又是几道门。

    苏榕数了数:八道。奇怪了,这门越来越多了。到了此时六人已见怪不怪了,也不多说,霍晅进了一扇门,其余人紧跟。

    瞧不见天色,无法估算时辰,可苏榕从肚子饿了来算,他们在这甬道中大概过了两三个时辰。自离开水滴甬道后,六人一共又过了四次门,每一次会多增加两道。在里面遇到了满地乱爬大如兔子的老鼠和倒挂在壁上的吸血蝙蝠。

    还有身长数丈的食人鳄鱼,最后是开满了各色鲜花的花园。那些花皆能迷人心智,苏榕恍惚间见到了父母,迷迷糊糊朝着一朵极大的紫色花蕊走了过去,幸好被霍晅牢牢攥住,喂她服下清心丸,方才清醒过来。

    等她醒转,瞧见了几步外挥舞着剑的流心,和对着一朵花痴笑不已的狄宬。

    玄夜和断刀正在地上盘腿调息内力,霍晅见她好转,上前点了流心穴道,喂他服下清心丸;又回身点了狄宬穴道,让其也服下清心丸。待过了片刻,流心与狄宬苏醒过来,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刚才我……”苏榕心有余悸地问霍晅。

    玄夜、断刀调息已毕,将方才流心,狄宬异样告诉了他们。

    “你刚刚朝那朵花去了。”霍晅道。

    “太邪门了!”狄宬嚷道。

    苏榕也有所感,望着霍晅,道:“也不知下边还有几道门?又有些甚么?”

    “放心,走罢。”霍晅牵过苏榕继续往前。原以为此次要见到十八道门了,苏榕还在心底暗想:照如此增加,到九十八道门时该是怎样的壮观?没想到,转过弯,出现在眼前的却只有一道门。

    六人止了脚步,盯着门看。想来门后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了吧?苏榕瞥了眼身旁的霍晅,见其抿着唇,眼神凌厉,想也未想,一伸手便推开了门。

    ‘咔咔咔’,沉重的铁门缓缓张开,一阵刺眼的光射向六人。苏榕不由用手挡了挡,而霍晅却拉着她大步走了进去。

    等眼睛适应了光,苏榕定睛一瞧,吃了一惊:这是一间极宽极广的大殿,殿中有十六根巨柱,镶满了黄金和宝石,地上铺的是水晶,能清楚的瞧见人影。

    而殿正中有个四十上下的英俊男子背着手站立,其身后立着全身裹在黑袍下的数十人。此刻男子正冷冷瞧着远处的他们,不言不语似是假人。

    她侧头向右面瞧去,是一面白玉墙;向左看时,愣住了:十步开外,是一面透明墙,似水晶做成,而墙的那一面同样有个大殿,同样是十六根巨柱,以及正中央也有个四十上下的男子,及一众立在其身后的黑袍人。

    莫非这墙是面镜子?将此处的景象照印了出来?苏榕心中暗想,眼睛不由仔细瞧了瞧,却又惊讶起来:这左面殿中的男子竟是一副笑脸,与自己所在殿中男子的模样截然相反。

    这……是为何?难道是不同之人?

    “哥哥,你的客人先到了。真是,为何我的客人迟迟不来呢?让我等得好心急啊。”左边殿中男子笑看着他们,对右边男子道。话里说急,面上却一点瞧不出来。

    右面男子毫不理会他的话,只盯着霍晅,道:“你是何人?”声音犹如寒风。

    霍晅直直望着他,冷声道:“无涯山庄,霍晅。”

    “哎呀,原来是无涯山庄之人,怪不得能领先一步呢,这其余三庄之人太无用了。”左边男子依旧一副笑脸,可眼里藏着漫不经心和寒意。

    “你是双子堡堡主?”霍晅道。

    男子颔首。左边男子见了却不乐意,冷笑对霍晅道:“你这话不对,应该是你们是双子堡堡主,我也是此间主人。”

    右边男子并无不悦,也没有反驳。霍晅却不管他们之间有甚么嫌隙,直截了当道:“关于无涯山庄有本秘笈的流言,是不是你们派人散布?张叔是不是你们派去藏在山庄之中?”

    男子不开口,似是默认。左边男子笑道:“看来你是个聪明人,想来张鹏被你杀了?哥哥,你这老奴也太无用了。”

    霍晅眉峰微皱。一切都已明了,不需要多费唇舌,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此二人虽未亲自动手,但一切皆因他们而起。他向玄夜几人打了手势,双方之战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身后的铁门‘咔咔’被人用力推开,一群人拥了进来。苏榕回身望去:是欧阳威及三、四个属下,还有其余二十来人江湖人等。

    而左边大殿上也涌进一群人,走在前面的是秦恒、白川、还有柳峰及游龙、江一耀,后面有十来个江湖人。

    进峰时苏榕特意留意了,大约有四五百人,怎得只来了这些人,莫非他们……

    “苏榕!”她想得入神,秦恒在旁瞧见了,忙一脸喜意靠近水晶墙,察觉无门可过,顿时带着怒意砸了一下墙。

    霍晅斜瞥了他一眼。

    左边男子见状,哈哈大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游龙,你做得不错。”

    游龙忙躬身上前,道:“堡主过奖,都是属下该做的。”

    一旁的柳峰瞧见这情形有些莫名,道:“师父,你这是……”

    游龙低头不答,男子笑道:“你是他的徒弟,那也算堡中之人,今日之事算你一份功。”

    柳峰皱着眉头看向游龙。游龙却赶紧低头拱手道谢,男子满意点头,示意身边黑袍人。

    黑袍人下了台阶,交给游龙一粒黑色药丸。游龙一见,脸显喜色,连连躬身道:“多谢堡主,多谢堡主!”说着将药丸一口吞下。

    柳峰心下不安,想要询问,奈何人多不便开口,却不想旁边秦恒笑道:“想不到,这么多年来游老先生隐藏得真深,将我等皆瞒过去了,如今你们师徒将我们骗至此处,意欲何为?”

    柳峰欲辩解,被游龙制止,对秦恒道:“堡主请各位来,自是有事吩咐。”说着眼神恭敬询问男子。

    男子觉得游龙此举甚合自己心意,向他夸赞般点点头,对秦恒等道:“你们能通过层层机关到达此处,想来皆是江湖中佼佼者,今日只要众位投到双子堡门下,对我和哥哥俯首称臣,尚能留下性命,否则……哼!”

    秦恒脸色一沉,冷笑连连。旁边白川直接道:“从未听说过甚么双子堡,阁下口气未免太大,别人白某管不了,要我对个莫名其妙之人俯首那是绝不可能!”

    “对,绝不可能!”众人纷纷响应。

    男子听了脸色大变,瞥了一眼右边男子,咬牙切齿道:“好好,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罢,拿下!”说着手一挥,身后的黑袍人便冲下台阶与秦恒等拼斗起来。

    游龙拉着柳峰站在一旁,躲避刀剑。

    而苏榕这边,霍晅不给男子开口机会,对玄夜留下一句:“护着她。”便执剑纵身而去,狄宬三人提剑飞身跟去。而那些江湖中人却并不上前,只在旁观望,欧阳威则是神色阴沉盯着霍晅。

    玄夜守在苏榕左右,以防旁人偷袭。

    黑袍人武功皆同流心几人相差无几,加上人多,时间一长,狄宬三人渐渐有些不支,旁边还有心思不明的欧阳威等人。苏榕心下暗急,悄声对玄夜道:“你去助他们。”

    玄夜摇头道:“不行,庄主说过要护着你。”

    “我能保护自己,你快去,速战速决,欧阳威等人不知是甚么心思呢。”苏榕急道。

    玄夜还不是不肯。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了。”苏榕说着要上前,玄夜阻止道:“我去。”说罢,上前助阵。

    苏榕忙远离欧阳威等,眼睛盯着霍晅几人动静,眼角时不时瞥向欧阳威,怕他使甚么计。

    霍晅杀倒四、五黑袍人后,慢慢步上台阶,逼近男子。男子却不动不躲,迎着霍晅剑出了手。

    男子武功颇高,起初与其动手眼中无甚表情,甚至还有些不以为意,待过了十数招后,神色渐渐严肃起来,盯着霍晅道:“想不到,比起你父亲来,更胜一筹。”

    霍晅不发一言,招招欲制其命。男子收了不专心,认真与其对起招来。

    欧阳威盯了霍晅半会,随后递个眼神给属下。

    属下点头瞥了瞥苏榕,表示明白。欧阳威嘴角扯出个冷笑,提剑走向霍晅。而方才的点头之人带着剩余两人往苏榕围去。

    苏榕早已发现,暗自戒备,等三人靠拢过来时,出其不意一剑伤了一人手臂。

    “给我抓起来。”走至台阶的欧阳威见此,满脸不悦喝道。

    三人围着苏榕。幸好这些日子来,霍晅一直教导她,加上有内力相助,抵御三人功势绰绰有余。

    欧阳威见迟迟拿不下苏榕,回转身来想亲手抓住她,却被秦恒喝住:“欧阳威,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

    原来旁边殿中的黑袍人已被秦恒等杀得遍地皆是,右边男子正同白川等打得火热,秦恒一转身见到此景,顿时大怒忙出声喝止。

    欧阳威却充耳不闻,提剑走近苏榕,秦恒焦急不已,执剑砍向墙面,却纹丝不动。

    眼看欧阳威就要对苏榕下手,远远射来半截短剑,猛地刺进他的背脊。

    秦恒抬眼瞧去,是霍晅对战间隙出的手。欧阳威满脸阴霾,也不顾苏榕如何了,反身步上台阶,从旁偷袭霍晅。

    而苏榕刺伤了三人,见霍晅应付两人尚有余力,且有玄夜等人从旁相助,便细细观察起大殿来。

    “苏榕,你想找甚么?”对面的秦恒见其东敲西击,笑问。

    苏榕本不欲应他,可回想方才维护之意,心下不由一软道:“自然是出口。”

    秦恒笑道:“你猜到这大殿位置了?”

    苏榕点头。他们弯弯曲曲过了这么多道门,此峰再高也不可能如此远,极有可能是往下走,也就是深渊所在。

    秦恒赞道:“你还是如此聪明。”说罢,眼也不眨望着她。苏榕忙走向别处,秦恒又跟了过去,见其专心寻找并不理会自己,心下微感失落,余光瞥向别处,瞅见与欧阳威斗在一处的霍晅,眼睛微敛。

    待目光碰到苏榕又变成笑意,却在不经意间瞥见挨着大门处的水晶墙面下方,有一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宝石按钮,若不留意很难发觉,也是方才红光闪了一下他才察觉。

    秦恒嘴角上扬,慢慢蹲下身去。

    “别动!”左边男子见其手要按上去,一掌拍开身边之人,飞了过去。

    却还是迟了一步,秦恒手速极快重重摁了下去。只听见‘咔咔咔’,水晶墙面显出一条细纹,由小变大,由少变多,就在瞬间‘砰砰砰’数十声,墙碎成了上千上百块,纷纷掉落于地,扬起无数晶莹剔透的细沙。

    在场打斗的众人,除了霍晅外皆停下手,望着这突变之事。

    左边男子脸色异常难看,站立在原地盯着地上的碎片,又抬首望着同霍晅打斗的男子,瞧了半会,眼神从清明变为暗沉,又变得阴沉,最后纵身向两人飞去。

    “霍晅,小心!”苏榕见男子飞过去,以为是其要助哥哥一臂之力,心急之下大呼。

    却不想左边男子却并没有击向霍晅,而是向他口中的哥哥出了手,霍晅反而被逼退到一边。

    苏榕想上前,被秦恒猛地扣住,沉声道:“我就在你身侧,为何你看不见。”随手点了她的穴道。

    秦恒从后搂着她,眼睛却盯着远处的霍晅,连连冷笑。霍晅欲飞身而来救苏榕,却被欧阳威一剑拦住,同他缠在一起。

    剩余众人皆住了手,望着台阶上一拳一掌打得火热的男子,摸不着头脑。为何自己人打了起来?

    “哥哥,水晶墙倒了,我们又面对面了,还记得从前的话么?见面之时就是决战之日,看谁才是双子堡真正的主人!”左边男子一边出手一边道。

    冷面男子双掌一出,击退他两步,冷冷道:“誓言不会忘,待今日之事解决后再说。”

    “这些小贼何需放在心上。”话音刚落,只见男子右手向身后墙面连拍几数,众人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被从天而降的铁笼从头到脚罩了个结结实实。

    打斗中霍晅、欧阳威被关在一起,秦恒和苏榕,玄夜同流心断刀,而狄宬则是同江一耀关在了一起,其余人等有的是两人,有的三四人被罩在同个笼中。

    忽然被关,有仇有怨之人暂时歇下争斗之心,刀剑齐上试图砍断铁笼,逃出生天。奈何费了半天劲,笼子纹丝不动。

    而欧阳威却不管身边如何,一心只想杀了霍晅为父为妹报仇,因此大殿中除他二人外,连对江一耀不满的狄宬也暂时当放下仇怨,对着男子大喊起来:

    “放我们出去!”

    “快放我们出去!”

    ……

    ……

    男子大笑着对冷面男子道:“看见了么,哥哥,这下不会有人打断我们,你还要找说辞么?”

    冷面男子不语,片刻才道:“如你所愿。”说罢,竖掌上前击向男子。

    两人使出全身功力缠斗起来,一时间众人只觉周身飞沙走石,大风狂呼。

    ————

    “是否奇怪两人为何会打起来?”秦恒见苏榕一脸焦急望着霍晅,并不关心周遭之事,心下不喜,出声引其注意。

    “这有甚么奇怪的,一山难容二虎,一堡之主怎能有两人,他们不打起来才怪罢。”苏榕猜测道。

    “真是聪明。”秦恒在她脸颊吻了一下,赞道。

    “想不想知道二人之间的事?”秦恒见她被亲后脸色难看,他自己却并无不悦,反而有些兴致勃勃问道。

    苏榕不语。

    秦恒也不指望她开口,拾起其肩上一缕秀发送至鼻尖,深深嗅了一回,满足闭上了眼,慢慢道:“他们原是双生之子,同时出生,只因一个先抱出来,一个后出,所以有了先后,分了长幼。及至长大,上一任堡主将位置传给了哥哥,弟弟却觉同是双生,只因先出便能被任为堡主,心下很是不服,时常挑衅。”

    “而哥哥却步步避让,甚至在前任堡主死后,将堡一分为二,命名左右两堡,让弟弟为左堡堡主,自己居右,中间以水晶墙为界。”

    苏榕渐渐听得入了迷。

    “虽然做到此等地步,弟弟还不是不满,认为一切都该是他的,所以约定倘若有一天两人面对面,必要决个胜负,看谁真正能胜任堡主……”

    苏榕侧头瞧着他,“你从何处得知?”

    秦恒笑笑,回首望着一个方向。苏榕顺着看过去,是游龙和柳峰,两人是大殿中唯一没被困住之人。

    “游龙来之前遇上了我,我们做了笔交易:他要一味稀有药材,这药只有无刃山庄有,而我想要知道双子堡的秘密。”秦恒头挨着苏榕脸颊摩挲。

    苏榕浑身不自在,躲又躲不开,只能气急道:“你……好好说话,再这样……”

    秦恒却不管她的话,继续我行我素,嘴里直道:“我日夜想得皆是你,苏榕。”

    这边两人说话,那边两堡主斗得难舍难分,而霍晅已将欧阳威刺伤点了穴道制住,正双手用劲试图将铁笼掰开。

    秦恒见状冷冷一笑,瞥向游龙。游龙微微颔首,提剑向霍晅慢慢踱步过去。

    “小心!”苏榕见不对,忙大声道。

    “你还是如此关切他,让我不得不杀了他!”秦恒凑近她的耳畔轻柔道。

    铁笼本已被霍晅掰变了形,见游龙不怀好意地朝他而来,只得停下,蓄势以待。

    却不想刚走至笼边的游龙,忽然飞身上了台阶,一剑刺向两男子。本来霍晅的位置与台阶极近,只有几步之遥,加上他出其不意,又是双子堡之人,两男子并未防备,眼看这来势汹汹一剑,即将刺进一人后背,却被人猛地往旁一推,踉跄而退,躲开了此剑。

    ‘嗤’的一声,剑正中一人心口。

    “哥哥!”游龙被暴怒的男子一掌打飞了出去,跌在地上,半响不动,柳峰急忙跑了上去,扶他起来,查看心脉,又从怀中摸出一瓶药来,倒出一粒绿色药丸,让其服下。

    “哥哥……”男子半扶着心口流血不止的冷面男子,眼眶微红,“为甚么?为甚么出手救我?若是我死,你就是堡主了。”

    冷面男子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眼看就要身亡,眼中冷色依旧不减,只望着男子时稍显暖意,“你不是一直想当堡主么?如今正好,随你心意。只是……”说罢又冷眼望着众人,“这些人谁也不能放过!”说罢,气绝身亡。

    男子仿佛了悟了甚么,痛哭起来。众人这才害怕,趁他伤心之际,呼喊游龙:“快为我们去了铁笼!”

    游龙伤势极重,话都说不出来,只指着男子。众人不解,正待发问,男子突然仰头大叫两声,笑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笑容诡异阴森,令人可怖。

    众人见此揣揣不安,不知接下来他要如何发狂,却见对方飞身上顶,重拍了一下,随后坠落在冷面男子身边,将其身上之剑拔了出来刺向自己心口。

    “嗤’的一声,男子抱着冷面男子倒地,对众人冷笑道:“哥哥说了谁也别想走!”说罢,头一歪便倒在冷面男子身上。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之事吓住了,正不解,忽感大殿摇了起来,就似有一双手推动,越摇越快,最后顶上不住有石块砸下。

    “不好,这殿要塌了!”

    “快救我们!”

    “快放我们出去!”

    ……

    ……

    众人砸笼大喊大叫。秦恒早已把苏榕护在怀中,对柳峰喊道:“快将笼子放开!”

    柳峰心下着急,“我不知机关……”

    “在墙壁之上。”秦恒大喊。

    柳峰忙放下游龙走上台阶,往里一望果见数十枚石钉,一时不知该按那颗。

    “按十。”秦恒又道。

    柳峰一听,仔细再瞧,果见石钉下方刻着个‘十’字,依言按了下去。

    ‘咔咔’铁笼升起,众人又惊又喜。秦恒迅速抱着苏榕走上台阶,将柳峰推开,手上动作不停。只见‘咔咔’声不断响起,一个一个铁笼升起,众人纷纷获救。

    只除了霍晅、玄夜、狄宬、流心和断刀,还有江一耀,欧阳威。

    “庄主,你放我出来啊!”江一耀见秦恒没有放他的打算,大叫道。

    秦恒不语,他与狄宬一起,他一出狄宬必定出来,也定会救出霍晅。

    “只能怪你为何同他关外一起。”秦恒道。

    欧阳威闻言冷冷瞧着他。

    “庄主,你不能如此对我!”江一耀大喝道。

    秦恒冷笑以对。

    柳峰欲上前放开剩余之人,却听秦恒冷声传来:“出口只有我一人知晓,若是谁要救他们,就一起死在此地罢!”

    柳峰停了脚步,望着游龙,犹豫不决。众人冷眼旁观。

    “哈哈!秦恒你果然心狠手辣,先派我杀了欧阳婷,自己又杀死欧阳庄主,全部嫁祸给霍晅!你们难道不怕往后被他如此对待么?”江一耀见求生无望,疯狂大喊大叫,将事情叫嚷了出来。

    秦恒却不管他的言语,只道:“有谁信他,尽可去救。”

    众人默默无言。柳峰抱起了游龙,低头不语。

    此时大殿摇晃的更猛烈了,似乎顷刻间便要倒塌。

    “秦庄主,我们不信此人,还是快带我们离开吧。”有人道。

    “是啊,此人已疯,不必多管,秦庄主,速速离去才最要紧。”又有人道。

    秦恒嘴角一扬,满意至极。苏榕却对他道:“你不能丢下他们!你不能这么做!”

    “为何不能?我巴不得他早些消失才好!”见她满眼焦急痛苦,秦恒咬牙道。

    苏榕深知说不动他,转而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众人。所遇之人纷纷避开,到柳峰时,他眼中一震,满心踌躇纠结,最后化为坚定。

    “既然众位没有异议,我们赶紧离开罢。”秦恒吩咐众人将两男子尸首移开,掀起地上的毯子。

    “这是……”有人问。

    “掀开。”秦恒道。

    有人掘起两尺来宽的石块,露出黑黝黝的洞口。

    “太好了,这是出口!”有人喊道,不等众人反应,一下跳了进去。秦恒冷笑,并不阻止,片刻后却听跳进之人接二连三惨叫声起。

    余下之人面面相顾,觑着秦恒不敢妄动。却见秦恒抱过全身动弹不得的苏榕,走了下去。

    “霍晅!霍晅!”苏榕不住大喊,秦恒眉头一皱,点了她暗穴。

    剩余之人见他领头才敢跟上,柳峰最后,即将进入出口时,脚下猛地用力,将地上数枚石子踢向墙面。

    ————

    苏榕虽然不能动不能说,但其眼神满是恨意,目光灼灼盯着秦恒,似要将他面容烧出洞来。

    秦恒并不理会,带着众人左拐右弯,曲曲直直走了大半会,还未至出口,蓦地听得一声‘轰隆’巨响,所有人皆被震动了一回,却不敢有所滞留,加快脚步往前而去。

    苏榕听见这声响,知道是大殿坍塌,忍不住滚下泪来。

    “我会照顾你的。”秦恒为她抹泪。

    苏榕狠狠看着他。

    除石轩等人外,其余人不管两人动静,只管闷头往前奔,约过了两刻钟,才堪堪见到一丝光亮投来,众人大喜,知道是快到出口,忙加快速度。

    又过了半刻钟,终于见到了半人高的洞口,众人争先而出,一出洞口见两旁虽是峭壁,却还有路可出,于是相互也不招呼,各自捡路而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意味。

    柳峰独自带着游龙望西而去。

    秦恒抱着苏榕,在石轩等陪同下向北而去,步行了约半个时辰才出了山谷,到了苏榕和霍晅拴马所在。

    “如今安全了。”秦恒将苏榕放在树下,背靠树上,解了她的暗穴。

    “我恨你!”苏榕盯着他,恨声道。

    秦恒望着她的眼睛,“为甚么,你对我如此不公?明明我先遇见你,偏偏将心交给了他?他能做的,我一样能为你而做,他哪点比我好?”

    苏榕冷笑道:“至少他不会企图囚禁我,控制我。”

    秦恒也冷笑道:“我不相信,若是他知道你时刻想着离开,还会如此淡然?哼,恐怕不见得会比我好。”

    “他不会,即便他不愿,也不会勉强我。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没有半点为我着想,一切皆是你喜掌控所致。”

    听她如此说,秦恒先是一愣,随后气得一拳捶入地底,沉声道:“我的心意在你看来竟如此不堪?”

    苏榕侧头不语。

    秦恒见她犹恨不已,料其短时间不会原谅自己,只道:“不论你如何想,我始终待你如一,天长地久,你自会知晓。”说着,欲抱她起身。

    就在此时,耳边只听见‘嗖’的一声,一只短箭从侧袭向秦恒,他反射向后一躲。短短瞬间,苏榕便被一个残影带着退了数步。

    等秦恒立住时才瞧清来人是霍晅,玄夜等,甚至还有欧阳威,独不见江一耀。

    “你命可真大!”秦恒咬牙道。

    霍晅解了苏榕穴道,苏榕忙问:“太好了你们没事,怎么回事?”

    “待会再说。”霍晅道,随即斜睨着秦恒。

    秦恒冷笑不已,“也是时候决个胜负了。”说罢,也不管霍晅应不应,提剑刺去。

    霍晅拔剑迎上,玄夜等人和石轩等打在一起,欧阳威静立一旁,苏榕只得退在一边。

    两剑相交,二人离得极近,目光相接,秦恒满是恨意,霍晅却仍如平常一般。地上的落叶被两人剑气带飞,身形快得分不清谁人是谁。

    忽然,苏榕只觉身边有风掠过,身旁的欧阳威便不见了,抬眼瞧时,见欧阳威一剑刺在秦恒腹部。

    秦恒抬手一剑,也刺在其腹。

    “庄主!”石轩等见秦恒受了,扔下玄夜等人赶了上来,欲杀欧阳威,被霍晅一剑挡住。

    石轩忙背上秦恒,飞一般的往前跑远了,其余人紧跟在其后。

    “苏榕,我决不会放手!”秦恒虽虚弱,声音却还是传了过来。

    玄夜赶忙摸出药丸给欧阳威服下。

    “庄主,现下该如何?”

    “先出谷。”

    几人下了双子山,到了镇上,四处不见秦恒等人踪迹,料想已不在此处。又为欧阳威请了大夫,上了伤药,幸而伤得不重,裹了伤,吃了药,在客栈中养了数日,就能下地行走了。

    “霍庄主,大恩不言谢,日后定当厚报,后会有期!”欧阳威伤好后便向霍晅告辞,赶回追月山庄。

    等欧阳威走后,霍晅也打算起身回庄了。这日天气晴好,苏榕同几人一直到官道岔路便停了下来。一条路是向无涯山庄,一条是去东南方向。

    苏榕勒马站立。

    霍晅按辔望着她,玄夜等人走远了几步。

    “你愿意同我一起回无涯山庄么?”霍晅面有忧色。

    苏榕咬唇不语。

    “我不善言辞,说不出甚么惊天动地的话来,不过……苏榕,我想照顾你,护你一生,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这几话霍晅说得吐吐吞吞,实在有失其平日脾性,且他双手紧握成拳,手心全是汗。

    许久不见苏榕回答,霍晅心上像压了块大石,闷闷无处发泄,微感失落,正欲再说一遍,忽听马蹄声响起,抬首一瞧,苏榕已骑马往一条路而去,见他望过去,笑道:“走罢,再耽搁天就黑了,待会我得饿了。”说完,也不管霍晅,狂奔而去。

    霍晅一愣,待看清那条路时,嘴角不由一扬,拍马狂追了上去。

    玄夜等连忙跟上。

    ——

    完

    作者有话要说: 等我写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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