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一更）

    在了解到霍念成的难言之隐后, 纪佳南本来主动提出了分房睡......但被霍念成否决了。

    霍念成的原话是：

    “虽然‘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很痛苦, 但若是连见都见不到, 就会痛上加痛。”

    霍念成的意思，是宁愿痛苦, 也要搂着老婆睡觉。这样至少心理上有所慰藉。

    于是打那儿之后, 纪佳南工作起来，便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比之前更勤奋了十倍。

    在纪佳南看来, 长痛不如短痛, 早死早超生。既然这段时间霍念成都要继续过着苦行僧的日子, 那她不如再投入一点，争取早点把手上的工作做完。

    纪佳南自己打了鸡血，可就苦了跟着她的团队。

    终于有一天, 文祥忍不住了，他顶着一双熊猫眼, 声嘶力竭地向纪魔女表示抗议：“大佬, 老实说，你是不是失恋了？所以才化悲愤为力量？虐自己，也虐我们？！”

    纪佳南淡淡扫他一眼：“八卦并不能致富，回去做你的事。”

    文祥膝盖中了一箭，坚强不屈地爬起来，继续劝谏：“可是老板，你再这样奴役员工，就要造成你手下也失恋的悲剧了。”

    这段时间, 文祥一直在花式对章婕献殷勤，奈何章婕还没有对他的穷追猛打有任何表示。

    而连续的加班，导致文祥连献殷勤的机会都没有了。文祥自然就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只能对着纪佳南吐苦水。

    纪佳南兵来将挡，悠悠道：“连章婕都在埋头默默加班，你却在这儿叫苦连天，让姑娘怎么放心跟着你呢？没有坚实的物质基础，光凭一张嘴，让姑娘怎么放心跟着你呢？”

    文祥血槽空。

    他轻轻怒摔了一下鼠标：“黄世仁！吸血鬼！老子不干了！”

    纪佳南淡淡道：“行吧，你的那份票房分红，归我了。”

    文祥乖乖滚回了自己的坐位。

    纪佳南淡淡道：“好好干，等电影上映了，多分你5个点的利。到时候，你的老婆本就有啦。”

    文祥差点怀疑自己幻听了，愣了半晌，他立刻满血复活，向纪佳南表忠心：“老板你太A了。我忽然觉得，您像天使一样美丽。”

    纪佳南笑：“祈祷电影大卖吧。”

    文祥拍了拍胸口：“开玩笑，人艰不拆组合出品，必属珍品啊~”

    ***

    纪佳南他们忙活了好几个月，终于将成片做出来，送去了内审。

    等待审核的这段日子，是煎熬的。

    别的电影内审，一般几个月就下来了，纪佳南等了半年，还没等到一个准字。

    本来信心满满的纪佳南，也开始有些担心了。

    偏偏有人在网上放出小道消息：据内部人士爆料，《飞鹰计划》内审GG了。感觉纪导被诅咒了，和国内电影市场无缘啊。

    这样的消息，让纪佳南看得一个头两个大，很想直接顺着网线爬过去掐着那人的脖子死命摇晃。哪门子的内部人士？她这个最直接的内部人士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本来只是一个小号放出来的消息，不予理会也就罢了。

    然而，这是一个互联网的时代。一人成行，三人成虎。转发的人多了，渐渐的，故事被编得越来越细，什么‘’

    ‘热心的网友’们纷纷聚到了纪佳南的微博下面安慰她：

    【纪导不哭，站起来撸！】

    【人艰不拆剧组的导演，这次真的需要人艰不拆了。】

    【人艰不拆】

    【人艰不拆+1】

    【人艰不拆+10086】

    纪佳南看着自己微博评论下那整齐划一的一连串‘人艰不拆’，哭笑不得。

    纪佳南正准备手动发一条微博来辟谣，忽然收到一条李承安发来的短信：

    内幕消息，《飞鹰行动》过审了，提前恭喜一下。

    纪佳南一颗悬在喉头的心，终于落回实处。

    ***

    《飞鹰行动》从拍摄到最终过审、定档，历经两年时间，终于要在这年的暑期档和观众们见面了。

    之前官博放出来的预告片，获得了极高的评价。

    等了两年的死忠粉们，终日翘首以盼。

    然而这个暑期档，也是百年难遇的修罗档。

    和《飞鹰行动》同期上映的，有一部漫威的超级英雄片，一部美国大制作的战争片，一部国内顶级大导演的喜剧片，一部霓虹国动画之父的催泪动画片。

    还有一部……李承安导的悬疑片。

    网友笑cry：

    【传说中的师徒对决，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人艰不拆剧组，挺住！】

    【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飞鹰》，这次要凉凉了吗？】

    纪佳南看到档期后，自己都笑cry了：“我也是醉了。感觉自从拍着电影以来，就没顺利过。一波三折，人间真实。”

    文祥跟在一旁唉声叹气：“……我的奖金……我的分红……我的……老婆本……呜呜呜呜……”

    纪佳南一掌拍在桌上，瞬间把文祥的眼泪都拍了回去。

    “别在这儿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运气会被你哭跑的！”

    文祥不服：“明明是你先……”

    纪佳南继续道：“而且，对自己有点信心好吗？对自己和他人实力的正确判断，是做好一个导演的基本素质。”

    文祥瘪嘴：“明明是你先……”

    纪佳南眼刀扫过去：“你还让不让我说话了？”

    文祥闭上嘴。

    一封邮件提示，跳了出来。

    文祥扫了一眼标题，立刻点开来。

    片刻后，他一脸严肃地看向纪佳南：“纪导，你看到各大院线刚出来的排片情况了吗？”

    在大片云集的这个暑期档，《飞鹰行动》的初始排片量，非常惨。

    其实关于排片的问题，纪佳南早有心理准备。

    毕竟她是新人导演，演员大部分是新人，电影又是战争片，自然比不上那些个顶级导演，大制作的电影。院线排片，首先考虑的就是赚钱的潜力。

    只是，纪佳南没想到首日排片量能低到这种程度。

    首日排片量，只有9.7%，还不足漫威英雄片的二分之一。

    纪佳南的工作室里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他们的导演，他们的主心骨。

    纪佳南拍了拍手，一脸轻松地安慰众人：“咱们这就叫背水一战。明天给大家放一天假，好好休息休息。后天跟我一起，跑宣传。”

    “是，老大！”

    ***

    然而这些淡定和刚毅，都是她在人前的样子。

    不安和焦虑，她向来只留给自己。

    这晚，纪佳南躲在露台上自斟自饮，霍念成忽然出现，劈手夺走了纪佳南手中的酒杯：“整瓶红酒都被你喝完了，不晕么？我记得你以前……酒量很差。”

    纪佳南起身，摇摇晃晃，伸手搭上霍念成的肩。

    她偏头盯着霍念成的脸瞧了一会儿，忽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霍念成的脸颊。

    “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霍念成微微一挑眉，正要说什么，却见纪佳南将头枕在他肩上，不动了。

    霍念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胳膊一弯，轻轻松松将纪佳南打横抱起，抱回了卧室……

    纪佳南是在宿醉的头疼里醒来的。

    “嘶——”纪佳南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不到两秒，又倒回被窝里。

    头疼欲裂。

    她酒量是真的很差，昨晚，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干完了一整瓶红酒。

    讲真，喝多的感觉，很难受。

    “以后还喝酒吗？”一个冷泉一般的声音冷不防从身侧传出来。

    纪佳南一个激灵，转头朝身旁看过去，霍念成坐在床头，手里端着一杯水，目光清冷。

    纪佳南抬手，遮住眼。不想说话。

    胃里依然翻江倒海的，头也是又晕又疼。

    霍念成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把药吃了。”

    纪佳南从他掌心里拿过那枚药片放进嘴里，就这他的手，喝了几口水。

    而后，又缩回了被窝里。

    霍念成看了她一会儿：“我让厨房做了山药莲子羹，你是现在喝，还是待会儿喝？”

    纪佳南摇一摇头：“待会儿吧。”

    霍念成伸手，慢慢地帮她理着枕边的乱发，手法轻柔：“你在担心票房？”

    昨天，是《飞鹰行动》上映的第一天。

    纪佳南轻轻‘嗯’了一声，解释道：“院线的排片量太低了。”

    “好事多磨。”霍念成劝解道，“我感觉，这部片子能大卖。”

    纪佳南看着她：“你感觉？”

    霍念成莞尔：“我的第六感，一向都很准的。”

    霍念成拿过床头的手机，递给纪佳南：“首日的票房统计已经出来了，要看看吗？”

    纪佳南心里忐忑，有些临阵退缩的意思，盯着霍念成手中的手机，迟迟未动。

    电话忽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文祥。

    纪佳南深吸一口气，抓过了手机。

    刚接起电话，文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听上去，似乎有点儿小激动。

    “纪导，今天的票房统计出来了！”

    纪佳南强自淡定：“嗯，怎么样？”

    文祥压低声：“首日票房，四……四千五百万！”

    纪佳南安静了片刻。

    文祥：“喂？……喂？纪导你听得见吗？”

    虽然不算太高，但在这样的排片量下，还能打出这样的成绩，已经超出纪佳南的预期了。

    纪佳南沉着道：“我在听。”

    文祥：“我们目前票房排名第四。漫威第一，首日票房过亿，但他们排片占比23.8%；李导的票房第二，九千万，排片占比20.1%；那部美国战争片，票房排片占比18.3%，票房只有六千万。”

    纪佳南心中一喜，面上依然沉静：“嗯，我知道了。”

    文祥高兴道：“我现在对咱们的电影，有了点信心！”

    纪佳南莞尔：“你一开始就应该有信心的。”

    挂了电话，纪佳南转头便见霍念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表情似乎在说‘我说什么来着？’

    纪佳南于是也只能表扬道：“唔，你，第六感不错。”

    霍念成点头：“我帮你想了一下。”

    纪佳南懵：“什么想了一下？”

    霍念成做出若有所思状：“你之所以会深夜买醉，是因为精力太足，也太闲了。因为太闲，所以才会自己在那儿胡思乱想。”

    纪佳南瞪着霍念成。这是什么睿智逻辑？！

    霍念成继续道：“我想了一个办法，能让你不闲。也能适当的帮你放松身心压力。”

    纪佳南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用不用，我压力不大！”

    “驳回。”霍念成微微笑着，凑到纪佳南耳边低声道，“以后每晚，为夫都会替夫人解压，一定尽职尽责，让夫人好~好~放~松~”

    纪佳南：“……”

    ***

    《飞鹰行动》上映第二日起，上座率开始火爆，全网好评如潮，口碑爆棚。

    【这特效做得，和好莱坞大片的特效不相上下了啊！】

    【战争片就是要做成这样才爽。】

    【不敢相信这是国人做出来的战争片！】

    【剧情太热血、太感人了。我一个糙老爷们儿，居然给我整哭了……】

    【真的很感人。向那些默默付出的中国军人致敬。你们是最可爱的人！】

    【华人之光again之纪佳南】

    【我现在越来越想看她之前拍的那部纪录片了。】

    随着口碑逐日攀升的，是电影的排片量。而排片量越高，票房也就越高，票房越高，排片量就更高，这样节节攀升，逐渐形成一个良性循环的雪球。

    《飞鹰行动》犹如一匹脱缰的黑马，在这个残酷的暑期档中，从一群优秀的大片里脱颖而出。

    上映第四日，《飞鹰行动》的累计票房6.5亿，和漫威的英雄片持平。

    上映第六日，《飞鹰行动》的累计票房8.6亿，一跃成为暑期档票房冠军。

    纪佳南永远记得那晚，她刚被某人强制压在床上进行了一场绵长的身心‘放松’。

    心满意足的某人，捞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瞄了一眼，忽然顿住，‘咦’了一声。

    纪佳南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睁开眼，紧张地盯着男人：“是票房记录又刷新了吗？”

    霍念成莞尔一笑，将手机放到一旁，低头吻住她……

    那是一个绵长缱绻，极尽温柔的吻。

    许久，他才放开气喘吁吁的某人，低声笑道：

    “恭喜夫人，成功跻身十亿导演俱乐部。”

    《飞鹰行动》上映第八日，累计票房突破十亿大关。

    纪佳南这次晋级十亿俱乐部，刷新了国内影视圈的两条记录。

    其一，她是加入十亿导演俱乐部里，最年轻的一名导演。

    其二，她是十亿俱乐部里，唯一的一名女导演。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12点还有一更，么么哒~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胖阳 6个；嵐愛一生、小爱子O(∩_∩)O~、小莫快跑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神二 5瓶；黑妹 3瓶；小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完

    《飞鹰行动》凭借优秀的剧情和制作, 成入围第二十一届金榈奖, 获得总共七项提名。

    最佳导演, 最佳影片，最佳摄影, 最佳视觉, 最佳音效，最佳男演员, 最佳女演员。

    姜以柔和迟远, 纷纷获得了最佳男女演员的提名。

    颁奖晚会当日, 一辆低调的黑色卡宴行至会场。

    首先推开车门走下来的, 是一名高大帅气的男人，他身着黑色西服，眉宇间散发着一股羁傲的痞气。

    他下车后, 并没有离开，而是安静地侯在车门外。

    于是媒体发现, 车上又下来一个人, 一个漂亮的女人。

    她身着一条纯手工定制的黑色旗袍，锦缎面料上用五彩线绣着色泽鲜艳的牡丹和凤纹，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工匠的心血，细腻得让人叹为观止。她今天盘了一个很具旧上海气息的发髻，妆容也是极具复古韵味的那种。整个人看上去端庄优雅，非常有高级感。

    正是纪佳南和迟远。

    他们一出现，现场闪光灯就咵咵直闪，

    女人微微挽着男人的胳膊, 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形容优雅地缓缓走过红毯。

    事后，文祥笑cry：“我很想知道，霍总知道你和迟远走红毯后，会是什么表情？”

    因为事先定好了姜以柔和迟远走红毯的。然而，但是，没想到……姜以柔有事身在国外，来不了颁奖典礼。

    于是只能让纪佳南顶上去。

    毕竟是主创团队，导演和主演走个红毯，也是无可厚非的。

    纪佳南：“……闭上你的嘴。”

    文祥憋着笑，微博拿给纪佳南看，一脸幸灾乐祸：“他们都说你们看上去很登对。已经有人在号召要建立‘南远’CP的超话了。”

    纪佳南：“……”

    文祥贱兮兮地调侃她：“纪导，我不会之后一个月，都见不到你了吧。”

    纪佳南咬牙道：“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章婕介绍给霍念成的朋友了。”

    文祥立刻闭上了嘴。心中哀叹，纪佳南跟着某人学坏了。

    ***

    《飞鹰行动》斩获了包括最佳导演奖在内的五项大奖。

    纪佳南的获奖感言，并不长。

    “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我这人，有些顽固，有些执拗，有时候死脑筋，不懂得转弯……现在回想过去经历种种，我一个人，绝不可能走完这条漫长而坎坷的道路。”

    “但是我想……我是个很幸运的人。”

    “感谢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你们。”

    ‘人生赢家纪佳南’的标题，也被挂在了微博热搜榜首。

    而‘大导演背后的男人’这个词条，也在同一时间被挂上了热搜榜。

    就在这么几小时内，纪佳南的粉丝量疯狂飙升了几百万。

    而金榈奖官微发布获奖名单的那条微博下，评论区几乎被刷爆了。

    【《飞鹰行动》，人间值得！】

    【挺你，纪导！你是华语电影的骄傲！】

    【人生赢家，诚不我欺】

    【人生赢家缺一个脚趾挂件吗？(狗头)】

    【Emmmmm……完了完了，这下霍大佬更追不上了。之前在南姐面前，他还有个‘豪门’的tag，现在南姐自己就是豪门了……玩球。】

    【犹记当年，大佬在微博的霸气宣言……而如今，纪导自己也熬成了大佬23333】

    【没准人大佬早就放弃了。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跟在一个小导演身后追两年？】

    【楼上的，我们佳南现在是大导演了。】

    【纪导怕不是就此要开启后宫路线了，啧啧，人生赢家】

    【纪佳南求嫁！！！】

    【惊天大发现！红毯是纪导和迟远一起走的！莫名觉得他们很般配是肿么回事……】

    【我感觉迟远和纪导是不是有点那啥？嗯？】

    【嗯，有点想磕南远CP怎么破？钢铁直女x小狼狗感觉也不错~】

    【楼上，借你一个锅盖，感觉南城粉会打死你……】

    【楼楼上，南城粉来了，锅盖也救不了你了！】

    【我现在特别想知道，谁能成为大导演背后的男人】

    【大佬vs小狼狗，battle一下呗~】

    【我暗搓搓地猜测，纪导选择小狼狗而拒绝大佬，会不会是因为小狼狗体力比较好？（狗头保命）】

    会场外的一辆劳斯莱斯内，某人的手指在体力‘二字’上摩挲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可怕起来。

    ***

    颁奖典礼后，从会场走出来时，纪佳南被媒体团团围住，围了个水泄不通。

    纪佳南从来没见过这种里三层外三层的阵仗，就算是文祥，其他工作人员，和之前带的几名保镖护着她往外走，她也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了。

    “纪导，之前有想过《飞鹰》会包揽这么多奖项吗？”

    纪佳南：“没有。感谢大家厚爱。”

    “纪导，作为十亿俱乐部里唯一一名女性，你有什么话要和别的男导演说的吗？”

    纪佳南好脾气地答：“艺术的国度里，没有性别之分，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纪导，迟远在之前的采访里表示，您是他的理想型。请问您认为他怎么样呢？”

    纪佳南很官方地答道：“他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演员，以后潜力无限。”

    “那纪导，您今后还会考虑和迟远继续合作吗？”

    纪佳南：“看角色需求吧。”

    “纪导，您在获奖感言里说的‘你们’，也包括霍念成先生吗？”

    “纪导，霍先生和迟远，谁更符合您的择偶标准？”

    纪佳南哭笑不得，这都是些什么问题……

    在媒体轮番轰炸式地拷问下，纪佳南终于走出了会场。

    一众黑衣保镖忽然走上前来，强势地排开了围着纪佳南的众媒体，为她打开一条通道。

    “纪小姐，这边请。”

    纪佳南：……？？？

    呃……他不是说他今天不过来的吗？

    纪佳南没再犹豫，立刻顺着保镖打开的通道，走到了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

    刚打开车门，她就被里面的人拖了进去。

    媒体记者们蜂拥而下，只来得及拍到一个绝尘而去的劳斯莱斯尾巴。

    被撇下的众人：喵喵喵？什么情况？

    “那是谁的车？”

    “感觉有点眼熟，像是霍念成的。”

    “确定吗？”

    “大概吧……不是很确定……”

    ***

    霍念成将纪佳南狠狠压在后车座上：“不是说，走红毯是和文祥一起吗？”

    Boss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纪佳南徒劳地扑腾了一下，挣扎道：“本来是和文祥一起的！”

    霍念成微微挑眉，眼神危险。

    纪佳南忙不迭解释：“可是以柔姐忽然说有事来不了……迟远经纪人和传承娱乐那边说……晾着男主一个人走红毯太难看了，所以我就，呃，替补了上去。”

    霍念成眯眼看她：“你倒真是好心得很……”

    纪佳南疯狂甩锅：“以柔姐这一出，的确让人措手不及。”

    霍念成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你今晚很漂亮，很耀眼。”

    被他这样直白地称赞，纪佳南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霍念成复又低头，压在她耳边低声道：“漂亮得让我忍不住想要撕开这旗袍，看看里面的光景……”

    纪佳南微微一颤，一把抓住某人蠢蠢欲动的手，惊诧地盯着他。

    这男人怕不是疯魔了。

    像是猜到她心思似的，男人在她耳边沉声笑道：“我可不就是疯了……我的大导演。”

    为你，心甘情愿。

    ……

    当晚滚完床单后，霍念成忽然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沓纸，严肃道：“夫人，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唔……”纪佳南艰难地半睁开眼。

    她本来被某人折腾得精疲力竭，几乎昏死过去，但在看清他手里的东西后，整个人又清醒了些。

    霍念成手中拿着的，正是当初连蒙带骗着让她签下的‘不平等条约’。

    纪佳南：“……”

    纪佳南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们的合约，差不多到期了。”

    霍念成哭笑不得：“是啊，你几乎用了我们整个婚约的时间，在拍这部电影……”

    纪佳南：“……”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纪佳南瞬间有些心虚。

    霍念成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样，叹惋道：“幸好我坚韧不拔，见缝插针，努力耕耘，才侥幸成功上位。”

    纪佳南捂脸……

    神特么坚韧不拔，她感觉以后都不能直视这四个字了。

    霍念成幽怨地看着她：“你说，你这样藐视合约精神，是不是应该受到一定的惩罚？”

    纪佳南觉得这男人也太不要脸了，先是把她欺负得动动手指都困难，再来假惺惺地跟她谈条件。这下她不是只能任人鱼肉了吗？

    霍念成无视纪佳南愤怒的目光，继续自说自话：“嗯……让我想想。”

    他忽然低头，贴着纪佳南有些湿润的红唇，低语：“不如就罚你，将这合约的期限，改为……这辈子。”

    纪佳南愣了一下，目光触到男人眼底无限缱绻柔情时，内心也跟着变得柔软起来。

    她眼波莹莹，认真地望进男人狭长漂亮的黑眸，抬手揽住他的脖子：

    “好，我认罚。”她看向他的眼神，亦是毫无保留的深情。

    霍念成胸口一热，不再多言，低头封住她的唇。

    良久——

    纪佳南挣扎着推了霍念成一下，微喘：“别……我真的不行了。”

    这人体力好到有些变态了，她以前以为小说里写的什么一夜n次郎都是夸张手法，没想到还真有人就……

    再由着他胡闹下去，她明天就真下不了床了。

    霍念成轻笑了一声，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好吧，看在你签了续约合同的份上，今晚且放过你。”

    纪佳南：？

    “我还什么都没签呢。”

    “已经签过了。夫人记性真不好。”

    霍念成将手边那耷纸，递给纪佳南，好意指点：“第64条，17段。”

    纪佳南愣了一下，迅速翻到了霍念成说的那一页。

    “本合同到期后，自动续约。时效：无限期。”

    纪佳南：“……”

    这根本就是个无底深坑啊！她当初怎么就那么缺心眼儿的信了这个男人呢？！

    纪佳南忽然不知哪儿来的精力，猛地翻了个身，扑到霍念成身上，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你、这、个、骗、子！”

    霍念成微微笑着，‘嗯’了一声：“我哪里骗你了？当初合同是你自己签的，我还特地很好心地让你先回去读一下。是你自己说不用了……”

    “大骗子！”

    ……

    当晚，纪佳南更新了一条微博。

    南是南北的南V：

    @霍念成 你不是导演背后的男人，是值得我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