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二天韩冽早起, 在张取寒耳边问了几句什么,迷糊间张取寒都说“好”, 至于问的什么,等她睡到中午起来的时候就全忘了。
身上倒是干爽得很,可这腰哇,疼得她恨不能就地去世。
谁会想到他在外头一副清冷疏离正人君子的模样,一到床上就成了人面兽心的淫棍, 翻来覆去地蹂、躏她,她是肉长的不是铁铸的,真怕哪天会被他干死。
张取寒趴在床上难受的哼哼唧唧,搁在床边柜上的座机铃声大作。她脸埋在枕头里伸手把话筒够过来, 甜美热情的女音传来,有点耳熟。
“韩先生您好, 您预约了十一点的午餐,请问现在为您送到房间可以吗?”
张取寒蔫蔫地说:“来吧。”
电话那头的服务生有个明显的卡顿, 之后语气明显清淡了点儿,说:“好的小姐, 请稍候, 餐食十分钟内为您送到。”
张取寒想到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前台那名给他们办理入住的姑娘。她猜韩冽点的是单人份午餐,才让人以为有机可乘。
她倒想叫人来试试被、干得爬不起来是什么滋味儿。
从昨天中午到今天中午,这么大一间套房,除了那顿晚餐她的脚就没沾过地。张取寒突然有种自己被豢养的感觉。
她得赶紧从这儿出去。
张取寒艰难地从床头抓过衣服穿好,侧躺在床上等饭。
午后, 张取寒打车回虞安安的别墅,看见客厅摆着几件旅行箱,冯阿姨正坐在沙发里缝东西。她好奇地问:“冯阿姨,你要出去?”
“是你要出去了。”冯阿姨捏着银针笑眯眯地说,“冽少爷说这边老鼠多,怕再吓着你,要带你住到他那边。”
张取寒眉头一皱。他要带她走,怎么都没跟她说一声?就这么替她做了决定?
冯阿姨一针一线地缝着,说:“你走了也好。太太下个月就回来了。这婆媳关系就像锅铲跟锅沿,早晚有磕碰的时候,离得远点儿比近了好。你们年轻人不是有句话说的好,距离产生美。你跟冽少爷住远点儿,时常回来趟太太还觉得新鲜。”
说着,用牙齿咬断线头,乐呵呵地抬头:“张小姐,冽少爷对你是真好。这么年了,我从没见他对谁像对你这么上心。”
张取寒的注意力全在冯阿姨手里那件衣服上。
“你在缝什么?”她问。
“哦,这是最后一条了。”冯阿姨把牛仔裤拿起来,展开,带着几分小得意地说,“我看你好几条裤子都有窟窿,毛边都老长的。现在像你这么过日子的女孩子不多了,裤子破了舍不得丢还一直穿。我把毛边都剪了,又给缝补了一下。你看看缝的还满意吗?”
张取寒:……
正在跟律师们开会讨论案情的韩冽收到几条微信,打开看是一些牛仔裤的照片,裤腿上全是补丁,末尾是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她只发了一个字:[赔]
韩冽回:[好]
放下手机,抬头,全屋的人都在看他。
人人脸上写着四个字“活见鬼了”。
韩冽目光猝然冰冷,一群人又忙低头看文件的看文件敲电脑的敲电脑,只陈丹笛耿直地问:“韩总,您笑什么呢?”
韩冽怔住。
杨挫忙在桌子底下踢陈丹笛。
散会后,陈丹笛在茶水间泡咖啡,杨挫进来了,随手把门一关。陈丹笛回身瞟他,低斥:“你干嘛?”
两人恋爱,但在律所会保持一般同事关系。所以其他同事就算知道,也都心照不宣。
“不干嘛。”杨挫嬉皮笑脸凑过来,从后头抱住陈丹笛,“一星期没见了,让大爷香一个。”
陈丹笛扭着身子拒绝:“讨厌!走开啦!被人看到就完蛋了!”
“不怕。”杨挫嘟着嘴巴亲陈丹笛,陈丹笛左躲右躲,吓唬他:“韩总你也不怕?”
“韩总?”杨挫嘿嘿笑,“他自己立身不正还好意思管别人?”
“你什么意思?”陈丹笛疑惑。
“你没看他今天开会时一直在笑吗?”
“那又怎么样?”
杨挫贼兮兮地笑:“陷入热恋的男人才会笑成那个德性。”
今晚韩冽有应酬,张取寒和冯阿姨一起吃的晚饭。饭后冯阿姨出去遛弯,张取寒虽已经歇了一下午但还是不想动,她窝在沙发里啃着苹果摆弄着电视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换频道,跳着看各种狗血家庭伦理剧。
张取寒两天没回家,十三想念主人,是故也没出去野,趴在张取寒一条腿上眯着眼打盹。
韩冽拎着两个纸袋进来,张取寒只用眼角仄他,没说话。
韩冽将纸袋搁到茶几,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后连人带猫给抱到怀里,低头要亲。
他身上带着酒气,张取寒抬手推开他的脸,厌烦地说:“臭死了!”韩冽顺势咬住她的手指,张取寒方才正过脸来瞧他。
“不开心?”他问,用牙齿轻轻磨她的手指。
她“哼”了声,别过眼去。
他牙齿使力,张取寒吃痛,“嘶”地一声声忙将手指抽回来,葱白的中指食指上各一圈齿痕。
“你是狗吗?”她捧着手指忿忿质问。
韩冽搂住她的纤腰,亲昵地凑到她耳边:“给你买了新裙子。”
张取寒抬眸,韩冽笑着看她。她眼眸一转,落到那两个袋子上。
某高奢品牌,一件够买她那样的牛仔裤几十条。
“劳韩总破费。”张取寒轻飘飘道。
依旧不开心。
韩冽拿过她被咬的那只手,搁在手心里细细地搓,低声问:“谁欺负我姑娘了,告诉我,我替你欺负回去。”
张取寒白他一眼:“你呀。”
“我?”
“对!”
所谓男女间的情趣,可甜言蜜语,可床上翻滚,还有一种就是现在这样,她像个小孩子似地闹别扭,也着实可爱。
韩冽拿她的手到嘴边轻吻:“说来听听。”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搬去你那里住的?”张取寒兴师问罪。
“今早。”韩冽淡定回复。
张取寒:???
“我录像了,你要不要看?”
原来早晨他问的是这个。她还真答应了。
她从来不是个说了不算的人。
张取寒瞪着他问:“你带我回去干嘛?”
“你说呢?”黑眸里闪着意有所指的光。
她那腰还泛着酸,免不了抱怨:“你能不能找别人?我一个人伺候不了你。”
韩冽在她手上咬了一口,这次比上次狠多了,疼得张取寒尖叫着蹦起来,又被韩冽压回到怀里。
十三受惊跳开,在两米开外的地方回头瞧这一对儿。
“你真是狗啊!”张取寒抱着那只手,疼得眼里泪花翻转。
冯阿姨遛弯回来看到沙发里闹腾的两人,慈爱笑道:“看看你俩,感情真好。”
张取寒翻个白眼,韩冽则松开抱着她的手,拍拍她的屁股,说:“走了。”
韩冽起身去拿箱子,冯阿姨也过来帮忙,张取寒在沙发上坐着看他们走去门口,唤了声“十三!”,十三听话地跑过来,一跳,落到张取寒怀里。她抱着猫跟着他们出去。
路上,十三趴在车窗上好奇地看外头,张取寒试着跟韩冽商量。
“你家里有两个房间对吗?”
“我们睡一间。”韩冽口气不容置疑。
“别呀。分开睡吧,有需求的时候互相满足一下,没有的时候互不打扰,冯阿姨都知道,距离产生美哇。韩总您看这个提议怎么样?”张取寒讨好地问。
韩冽丢来一个回答:“我有皮肤饥渴症,身边没人睡不好。”
张取寒:……
“那你之前都怎么睡的?”她怀疑。
“有病,没人可抱,从没睡好过。”韩冽的瞎话来得脸不红气不喘。
张取寒:……
“你病怎么那么多?”她负气地说。他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韩冽嘴角微勾,低低地说:“等你给我治好。”
张取寒挫败地吐出一口真气,手指在十三的皮毛里烦躁地抓两把。
真亏!
好像卖给他似的!
今晚她绝对不跟他做!
可晚上,韩冽用极大的耐心和温柔把张取寒伺候得服服帖帖,滚烫薄唇压在她耳边问想不想要的时候,张取寒很没骨气地呜咽:“给我~”
一夜笙歌到天明。
一周后,张取寒大姨妈造访,她激动地差点儿哭出来。
终于能歇几天了!
因为他,她就没在上午十点前起过床,把跟酥棠约好的面试都错过了。模特那事儿告吹,她又落得个无事可做。
每次她都告诫自己今晚要冷下脸,无论他说什么甜言蜜语,做什么都要冷若冰霜。可每次他抱着她温存不过十秒,她就把什么都忘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是个如此贪色的女人。
韩冽模样俊,身材好,要命的是还特别会撩,还持久,每每弄得她欲生欲死。她有时候看着衣冠楚楚的他发呆,怀疑这个淡漠持重的男人跟昨晚床上狂放如野兽的那个到底是不是同一人。
衣冠禽兽,不啻如此。
晚上两人抱在一起,韩冽依旧对她上下其手,张取寒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跟他说,抱歉,她今天不方便。
韩冽愣怔地看她半晌,没再继续。他把她拖过去抱着,热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边。灼热的部分还精神奕奕地顶着。
张取寒眼珠转了转,问他:“你想过换个人试试吗?”
他这恢复得已经够好了。她虽没经历过别人,可酥棠刁刁钟情经历得多。平时听她们三个闲磕牙,张取寒也对男人那事儿了解一二。据她听到的,能一口气儿不带停做足两小时的男人,从未在她们的人生中出现过。
“不想。”他嘟哝。
“为什么不?”
“没人有你美。”
这话她爱听。
他舔她的耳朵,她痒得咯咯笑,推开他的脸,好心劝他:“那我不方便的时候你怎么办?强忍不泄对身体不好哇韩总。”
“这么办。”他拉起她的手,放到他那儿,翻身压住她,嗓音喑哑,“帮我。”
张取寒欲哭无泪。
大姨妈都拯救不了她。
反而更累。
第二天张取寒给酥棠打电话,问有没有什么事儿可做,不给钱都行。酥棠说正在长白山拍广告大片,张取寒想的话可以去当摄影助理,工资一小时五十,不包路费。
张取寒火速收拾好行李抱着十三奔去虞安安别墅,把十三托付给冯阿姨后,打车直奔机场。登机前才给韩冽打电话,用依依不舍的口吻说:“大家朋友一场,酥棠需要帮忙我不能不去,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晚上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拜拜~”
飞机像一只大鸟,载着张取寒,飞往自由的长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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