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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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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民也认真的看过都江堰的修建过程以及我们大宋目前的岁修制度。当年蜀中之地水旱灾害十分严重, 李冰父子邀集了许多有治水经验的农民,对地形和水情作了实地勘察后才决心凿穿玉垒山引水。小民要说的是,李冰父子是经过多方实地勘察之后才做的决定。”

    官家点头,对于他能得到蔡襄老师推荐的原因有了猜测,这估计是一个很实干的年轻人。

    向来在人前木讷少言的王聪没想到第一次在官家面前开口如此顺利,心里对于蔡襄大人说的, 官家是一个很可爱的好少年有了些许感触。

    可爱的小官家发现没有人继续发言,就问了一句,“我们治水的目的不是把水废了, 而是要让它根据人类的需要更好的流淌, 让天地人三者共处的更和谐,此其一。其二, 就是要实地考察不可空谈。他们二人的意见都很好,还有人要说话吗?”

    “回官家,有。”一位胖乎乎的,一身儿锦服标准的汴梁城小衙内打扮的年轻人站了起来, 高声喊道:“当年李冰父子修建都江堰的时候,由于那时候还未有火=药, 李冰便以火烧石, 使岩石爆裂,在玉垒山凿出了一个形状酷似瓶口的小山口,也就是‘宝瓶口’。”

    “筑堤的时候用的是竹笼装石的方法, 虽然由于竹笼结构的堰体在岷江急流的冲击之下并不稳固, 内江河道即使有排沙机制仍不能避免淤积, 需要定期对都江堰进行整修。但小臣的意思是,要治水就要在现有的一切可能上想办法。”

    官家笑着点头。他老早就听说范仲淹家的长子范纯祐早年因为苦学加上随父参军,积劳成疾导致前两年先一步去世,留有一个儿子被一家人当成宝贝一样的养,估计就是这个小胖子,没想到会和他的父亲一样的性情,英悟自得尚节行。

    “不错。昔年胡瑗先生讲学的时候,分经义、治事二斋,治事包括讲武、水利、算术、历法等,非常明确的表达了胡瑗先生重视经世致用的办学模式。不管是民学、私学、官学,还是新学院,对于学子们来说,都只有一个目的,学以致用。”

    范正臣瞅着官家的小大人模样,被家人养的性情特别活泼的他忍不住的乐呵,“官家说的对,学知识是要用,活学活用才是正理。说起治水,我听学院的老人讲,和我父亲同一辈的刘彝大人最是擅长。”

    刘彝?官家对这个人倒是有印象,目前任朐山令,政绩非常突出。治簿书恤孤寡,作陂池教种艺,平赋役抑奸猾,凡所以惠民者无不至,邑人纪其事,目曰“治范”。

    “行,我会召刘彝来见。若是真的有才,记你的举荐之功。”

    官家大度的表态,把范正臣乐的一双小眼睛直接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小胖肉跟着欢快的动弹。

    文彦博的小儿子文勋眼见范胖子被官家夸奖,本来打算不出声的他忍不住站了出来,“回官家,小臣看了大宋开国以来编撰的各种治水典籍,尤其是根据《禹贡》做的经义--《大禹治水玄奥录》、《禹贡山川图》等等,对于治水有了一个小小的想法。”

    “大宋开国百年,黄河河患对于大宋而言就好像是北方边患一样的凶恶,如今官家已经将北方边患除去,然而水患依旧肆虐天下。世人有言,河患厉害半天下,上系宗社,下系数十州人命。小臣认为这水患有一半是人患引起。”

    官家被提起了兴趣,用很是鼓励的语气问道:“具体的说说?”

    文勋眼睛一亮,知道官家也对事权不通的河渠司,甚至都水监的行事方法不满,当下就稍稍放开了谨慎,回答道:“黄河水患严重,从太=祖皇帝、太宗皇帝始就非常重视。朝廷专门订立了在每年的冬春枯水、农闲时断流的‘岁修制度’,对各条河道、堤坝进行整修,‘穿淘’。”

    “比如都江堰,岁修时修整堰体,深淘河道。淘滩深度以挖到埋设在滩底的石马为准,堰体高度以与对岸岩壁上的水则相齐为准。这就是保证都江堰不被泥沙推积,堰体完好。所以小臣认为,只要我们认真的做好每年的岁修事宜,就可以免除很多水患。”

    官家忍不住乐出来,这个传说中只管练字作画的大才子,居然还有这么“一针见血的针对时政”的一面?

    “文勋言之有理。再好的治水策略,也需要有正确的人去实行。”官家明确的给予肯定,一双大眼睛亮闪闪的讨喜。

    小才子文勋看的心里也是一乐,官家实在太可爱了有没有,好想给他画一幅大像。

    回到家就画。心里有了主意的文勋小开心的坐下。

    官家花了一个时辰听他们讨论,最后总结,治水的宗旨理论有了,引经据典的各种话也说完了,有心要去做实地考察这个活儿的,明天上午午饭前来找他报名。

    当然,因为他对小胖子范正臣的“从谏如流”,有一位年轻人在离开的时候给了他一份“进言书”。官家一目十行的快速看完,不由得心里大喜。

    瞅着天上太阳开始偏西,他让王颂去传这个人明天下午来见,然后慢腾腾的踱步回寝宫沐浴梳洗换衣服,正好差不多到了德福宫的晚饭时间。

    太上皇得知儿子要派人去做实地考察,街道司、堤岸司甚至是都水监的人一个都不用,就知道他已经对那些人都有意见了。

    眼瞅着儿子拉开架势要治水,他总不能拖儿子后退。心里有了决定的太上皇在晚饭后一家人消食散步的时候,终于开了口。

    “这百年来,黄河水患越发的复杂严峻,朝廷为了治水不断的调整各个治水司衙。几年前考虑到各司互不统属、难以协调做事,就把都水监提为三司之首。本来事权统一很好,然而这两年都水监又和地方治水脱离开来。”

    “监丞宋昌言,通判王巩这些人,总体上来说做事都是认真的,虽然他们去年没有做好巡河事务,导致了春节爆发的几处决堤。朝廷对他们进行了降职处罚,但是目前还没有代替他们的合适人选。”

    官家认真的听完,慢慢的说道:“爹爹放心,孩儿不会冒进。朝里懂得治水的官员,范仲淹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大好。王安石还在燕京。孩儿打算暂时且这样。黄河治水只能是尽可能的做到更好,只要黄河一天不干涸,治水的任务就在。”

    对于政事向来不插言的太上皇后安静的听着他们父子俩聊天,突然说了两句,“说起这个事儿治水的事儿我们妇道人家是不懂,不过我也看了大宋文人对《禹贡》做的批注。”

    “你说这要治水就治水,要做‘水学’就安心的做‘水学’。那些文人偏偏把治水和经论放到一起,引经据典、谈古论今、阴阳八卦等等能说个几天几夜,有何用处?”

    太上皇瞪眼;官家笑眯眯的夸赞,“嬢嬢英明。”太上皇又转头看向儿子。

    官家对着爹爹笑的一脸调皮,细细的解释给他听,“孩儿这些天看了他们对于《禹贡》做的各种经注,确实是有点儿纳闷。《禹贡》明明是一本囊括了各地山川、地形、土壤、动植物等等的地理记载书,他们偏偏能当成“水学”的基本书来研究。”

    “包括霹雳弹这些火器的研究也是。明明是几样东西混合一下发生了变化才有了爆炸的威力,他们却分要说什么水、火、土、木、金的五行论,阴阳分属一统等等。好像天地万物的一切变化,离开了儒释道三家的大道理就不能运转了一样。”

    太上皇后直接喷笑出来;太上皇无奈的摇头。

    奈何太上皇后乐得和儿子逗趣儿,笑着说道:“皇儿说的有理。真该好好问问他们,是不是儒家没有成为国论,佛门没有传到中土,老庄没出生之前,天地是不是就是混沌的?”

    官家也很是乐呵,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微微眯起,懒怠的语气中带上了欢快,“嬢嬢的问题提的好。幸亏盘古开天地是有名有姓的。”

    太上皇忍不住咳嗦出声,提醒这“离经叛道”的母子俩,“这一千年来,儒家能够在历朝历代的变迁中,于百家学术中独占鳌头,是有它的道理的。”

    “越咬文嚼字的研究越不成样子的道理。”太上皇后毫不客气的反驳。

    太上皇···,太上皇表示不想和他们说话。

    说说笑笑的一家人天南地北的聊着,两刻时后就各自回去休息。第二天,大暴雨天,官家一大早起来就听到噼里啪啦的雨打屋檐声,呼呼的风吹树木声。

    小李子给他准备好了雨鞋和雨具,官家冒着大雨按时上朝,大臣们当然也是在大雨中艰难的准时来早朝。

    早朝过后,大雨还没停,文武大臣们被大雨堵着,除了有急事要办的以外都留在宫里等雨停。

    范正臣、王聪、文勋等人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文德殿,都是一个态度,他们要去做实事,要去地方上实地勘察河流地理情况。

    第 78 章

    政事堂里, 刚刚出去更衣休息的包大人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范胖子的身影, 立刻回来关心的询问正在喝茶用点心的范大人,“小胖子要去两股河做实地勘察?”

    范大人小无奈的点头, “昨晚上在家里闹腾了一晚上。”

    “其实也好。”包大人微微一愣,随即表示自己的肯定态度, 真诚的安慰满脸担忧的范大人, “小胖子的心性和官家有些类似,天真乖巧却是大智若愚。既然他有心要跟着官家做事, 应该支持。”

    “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范大人也知道自己一家人都对小胖子太过溺爱, 可是只要一想到先他一步离世的大儿子, 他就舍不得放手让长孙出门。

    同样经历儿子离世, 还是唯一的儿子, 后来又经历独孙孙离世,包大人非常理解老朋友的想法,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 想起来就心痛如绞、老泪纵横。

    范大人一看他这个表情,赶紧转移话题。

    “官家每次做事都是实打实的做。他派人去丈量黄河水道,绘制详细地图, 现在又派这些激情热血,有能力还没有官场习惯的年轻人去黄河各道口做实地考察,可能真的能在黄河水患上做出一番事业。”

    “王珪的侄子王广廉, 就那个原本因为官家收复西北的刺激去考武举的小子;就连文彦博的小儿子文勋都动了心。那小子平时端着一副清高的小才子做派,没想到和他爹一样不走寻常路子。”

    提到最好的朋友文彦博,包大人果然收起来了内心的伤感, 笑着说道:“他们父子这样性格的人,得亏遇到太上皇和官家的好脾气。”

    “不对。不对。”范大人想到文彦博当年因为被上官压制就想方设法的和张贵妃搭上关系连跳三级升迁的事儿,也是乐呵的不行,“不能说是‘得亏遇到太上皇和官家的好脾气’,他们父子俩都是人精儿。”

    “我可是听小胖子说了,文勋昨天是第四个站出来发言的,还是在我家小胖子后面站出来的。这说明文勋非常的谨慎,他确认了官家的好脾气才会不再隐藏自己,出言激烈急于表现。”

    包大人不知道还有这个事儿,听完后对于好伙伴的这个小儿子放了心--心里有考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就很好。

    难得的大雨天,呆在室内也是凉爽宜人。同样不大能用冰盆的两位老大人一面听着外面欢畅的雨打芭蕉荷叶声,一面效率极高领着人处理政务。

    文德殿里的官家在把这些年轻人一一送走后,也见到了他等了一天的治水人--皇佑元年进士出身,目前担任开封府仓曹参军的卢秉。

    考上了进士后因为秉性太过刚正一直在周边县的县官上转悠,虽然因为政绩非常好被调回汴梁,却是被发配到开封府衙管仓库的卢秉,在和官家对答的时候不光是言之有物、字字珠玑,他还特支持庆历新法和官家的作坊之事。

    通经济、晓军事;为人不拘泥于时事,大胆创新;做事努力勤恳,脚踏实地。官家对他的印象非常好。

    “爱卿这些年在县地做官,不光心怀坦荡的把当地的事儿做好,还能心怀天下,时刻不忘记勤修己身,大善也。目前都水监辖管六水司,虽然有了整体调度的优势,却是因为坐镇汴梁而无法对各地方的黄河水患做出及时的反应。”

    “朕欲派爱卿去澶州做都水监的外都水监使者,兼管当地的修河司,也就是作为都水监的外派官员就近治理澶州一带的黄河水患,爱卿意下如何?当然,若是有事需要,爱卿可以直接给朕上书。”

    官家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笑意融融,全都是对他的信任和鼓励。

    年近四十的卢秉大人想到澶州作为大宋遥控河北道的重要枢纽的重要性,想到它曾经横跨黄河造舟为桥的繁华,再想到它这几年因为水患严重,几大堤坝连续决溢一片汪洋的现状,顿时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微臣领旨。微臣定不负官家所托,克治澶州水患。”

    人生四十载浮沉,本以为要等两鬓斑白才能有机会一展抱负的卢秉大人,此刻当然是非常的激动。官家感受到他浑身上下都透出来的一股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表忠心的信息,忍不住笑出来,然后卢秉大人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官家的这双卧蚕眼,真的是标准,眉目含情、如沐春风。怪不得自家的二闺女因为官家和五姑娘定亲大哭一场。

    再瞅瞅官家眉眼间的稚气未脱,卢秉大人又忍不住想笑。

    习惯了每个人见到他就跟着乐呵的官家发现卢秉大人没有了一开始的严肃和拘束,笑的更开心了。

    官家这里布置完毕,看了看时辰,还不到午休时间,就让人把范正臣推荐的刘彝的个人履历拿来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满心欢喜的派人去朐山宣“善治水”的刘彝来见。

    汴梁城里头大雨磅礴,此时此刻的燕京城里头却是烈日高照,又干又躁没有一点儿风。这般闷热无比的天气让燕京城里的人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密封蒸笼一样,都恨不得泡在池塘里不出来,手里的蒲扇摇个不停。

    同样被热的透不过来气的欧阳修大人和王安石大人躲在西山的一处原来辽国的官衙里,都特别理解官家专门指示在燕京附近找避暑之地的期盼--简直太热了有没有。关键是欧阳修大人年龄大了,他也不大好多用冰盆。

    “有热就有冷,这附近肯定有避暑胜地。再扩大范围找。”欧阳修一想到以后就要在这么热的燕京城过完后半辈子,身后事也会留在这附近,加派人手出去朝水草好的燕京北边一带找。

    “希望在我们大宋的疆域内能找到,不要越过宋辽边境。”王安石大人逗个趣儿。

    “如果真那么不凑巧,那就只能是花钱和耶律洪基买了。”亲自带着人把欠辽国的银子一次性还清,欧阳修大人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财大气粗”。

    王安石嘴角抽搐一下,想到耶律洪基拿到所有的银子的时候那个表情,又条件反射的抽搐了一下。

    “官家决心要治理黄河水患的事儿,虽然稍有惊讶却又感觉是理所当然。黄河瑞兆于周,浸淫于汉,横溃于宋。这些年来把大宋人折腾的,比北方战事还让人头疼。当年太上皇废了河渠司的权限确立了都水监的地位,治理黄河水患也有了一些成效,哪知道现在又有了新问题。”

    “这个正常。”

    立主改革的欧阳修大人对此有着深刻的认识,“再完美的制度过了一段时间不整治都会变得不成样子。我估摸着官家还会因此对‘水学’进行改革。他肯定会说,黄河水患的治理要的是实地实干而不是那些引经据典的理论官员。”

    王安石大人听了这句话乐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去暑茶,拿起一个蒲扇轻轻的摇,深有感触的说道:“永叔兄言之有理。老弟在地方上任的时候治理过水桑之事,最烦那些读书人和我掉书袋子。”

    “不过我们这边也不能掉以轻心。燕云之地虽然没有黄河水患,却是缺水缺的很。尤其现在要建都城,城里的用水、排水都必须要谨慎的规划。”

    说到最后,王安石大人心里升起一股子焦躁,扇扇子的动作加快了很多。。

    同样很着急的欧阳修大人看到他这个模样,捧着黑瓷大碗喝了一口沉香水,学着官家慢吞吞的说话方式,劝慰道:“介甫老弟不用担忧。前一阵子你举荐的侯叔献对于此道相当精通,我们且耐心的等候便是。”

    “侯叔献勇于任事,为人机敏多才;条例司的曾亢秉性高洁,把持住大方向;王汝翼为人低调,安贫乐道,精通经学,为人细致,负责文字校对正合适。有他二人协助侯叔献,用水、排水规划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王安石大人不领情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苍老沙哑的声音这般说话--牙疼。

    被嫌弃的欧阳修大人丝毫不介意,又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修建皇宫之事可以暂且搁下,官家一家人人口不多,在原来的辽国行宫凑合一下先。可是这都城规划、陵地选址、避暑之地等等事儿却是刻不容缓。”

    “工部的老大人们天天忙得晕头转向。六部三司也都是忙得脚不沾地。九月初十八官家大婚,然后就是巩县祭祖。我真担心秋天的迁都之事被拖延。到了冬天天寒地冻的不好迁都,又要拖到明年春天。”王安石大人心里担心的是这个事儿。

    欧阳修大人放下茶碗沉思片刻,笑容欢快,语气轻松,非常肯定的说道:“不会。”

    “按照我的猜测,官家如果觉得时间不够,他很可能在祭祖完毕后直接从洛阳坐船来燕京。”

    王安石大人瞪大眼睛,想说不会吧,又觉得按照官家的性情,他还真的能做出来。理由也是满满当当的,从祖坟回新家,不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 1060年黄河大决堤,分道,形成两股河,沿河一片汪洋。

    澶州,河南省濮阳一带。

    包大人前面两个老婆,都没有纳妾,都非常的恩爱。后来儿子去世,孙子去世。 没办法之下纳了一个妾生了一个儿子。

    唐宋,给皇帝写信是上书,格式,表。折子,是明清才有的。

    卢秉,历史上“浮沉州县二十年,人无知者”,后来王安石变法才冒了头。后来司马光上台打击变法派,卢秉抑郁而死。

    看了中国女排和意大利女排的一战,激动啊。一到最后一刻,不放弃胜利。 高考的小天使们加油。高考过的小天使们加油。还没高考的小天使们如果有,也加油。我们和女排的汉子们一样,都是永远不放弃希望和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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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9 章

    “永叔兄言之有理。巩县在河洛之间, 从洛阳坐船来燕京正好。”

    正好还可以赏赏洛阳到燕京的河岸风光, 和沿途百姓来个与民同乐。王安石大人想起官家会有的做派,又觉得牙疼, 把欧阳修大人逗的乐呵。

    官家继续忙乎他的治水之事;快马加鞭来到了汴梁的白玉堂瞅着展昭从未有过的安心养伤架势,难免大吃一惊。

    “你这是什么伤?真的中毒了?”大热的中午, 一路不停赶路被热的满脸通红的白五侠顾不得自己的风尘仆仆, 直接问道。

    “本来是小毒,只是难以一下拔除干净。展某本以为慢慢的运功逼出去就好, 哪知道引发了旧伤。”展昭在那天被官家派人押着回到开封府后, 当然是要找到公孙大人问清楚他的伤势, 结果他就听到了公孙大人对他身上的伤势变化的担忧。

    白玉堂听明白后大送一口气, “及时发现及时养好就行。你可不能再和以前那样不顾身体了。

    “这旧伤不彻底养好, 随时都是一个霹雳弹埋在身上。想想当年太宗皇帝腿上中的箭伤,过了十年还能复发。”

    “展某明白。这次一定养好。”虽然是官家和包大人的临时起意凑到了一起硬是给他弄了一个假期养伤,可他也不能辜负他们的心意。展昭想着公孙策给他分析的, 太上皇和老臣们要在朝堂上培养年轻臣子的计划,在心里叹了口气。

    范大人、包大人这些人都老了;文彦博、狄青这些人也老了;太上皇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但是官家还将将十四岁,还没大婚, 还没亲政。

    “你这次来,估计是一时回不去了。”知道他秉性的展昭给他倒了一碗沉香茶,等他捧着碗一口气喝完, 实话实说。

    “我知道。你这伤估计要养个几个月。”旧伤哪是好养的?伤筋动骨一百天,旧伤二百天能养好就是好运气了。白玉堂提起水壶自己倒了一碗,又是一口气喝完。

    展昭轻轻摇头, “官家的意思是让你在开封府代替我几个月。但我估计包大人他们的意思是让你们考虑一下去燕京。”

    “燕京有什么事儿?”白玉堂面色惊讶。

    “燕京的事儿多的很。所以太上皇和老臣们认为朝堂上的年轻人太少了,地方上也不多。想要多培养一批人出来。”

    白玉堂呆呆愣愣的好一会儿,张口想问,不知道问什么好。展昭也知道他肯定想不通,也没催他,干脆把这个事儿暂且放过,两个人聊起来自他们分别后各自做的事儿,俱是开怀又畅快。

    官家在第二天见到白玉堂的时候也很高兴,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太上皇和太上皇后派人来宣白玉堂。

    官家自以为爹爹和嬢嬢只是要表达一下他们对白玉堂的欣赏和喜爱,毕竟去年春节的时候时间太赶,想和这些人见见因为马上过节了没有见成;可是白玉堂却被太上皇和太上皇后老两口身上的“媒人”气息给吓得没拔腿就跑。

    哪知道他不想进宫天天窝在开封府又被同样记挂着这件事的包夫人给盯上了。白玉堂忍不住找展昭诉苦,“他们要干嘛?”

    “年轻人嘛,到了岁数就要考虑结婚生子,然后生一串儿葫芦娃。”

    展昭有模有样的学着大人们劝家里的儿女们多多生娃的语气,把白玉堂惊吓的一口茶水喷出来。

    “这是不是官家说得?”白玉堂瞪大了眼睛。

    “官家的原话是,大宋人都吃好睡好身体好,一家生五六个小娃娃轻而易举。”

    ······

    “是不是到现在太上皇后还没和他说‘成人’的事儿?”白玉堂很好奇。官家是不是认为只要是“一家”,小娃娃就是葫芦结籽一样到了季节就蹦出来?

    “太上皇后觉得没人规定男子大婚前必须要有‘教导姑姑’,再说了官家的年龄还没到十五。”

    目瞪口呆的白玉堂觉得太上皇后比他干娘还可怕,他干娘再能干,也绝对没有这么多想法。然后他转眼又想到了展昭的婚事。

    展昭一看他的眼神就明白过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太上皇后已经派人去丁家庄接丁姑娘。展某估计,不日即到汴梁。”

    白玉堂瞬间觉得太上皇后对自己好好。被展昭的“遭遇”对比着,心里头舒坦很多的他打起精神抓贼巡逻。很快,在丁姑娘一行人还没到汴梁的时候,七月七的乞巧节先到了。

    汴梁城里头的各大相关店铺都开始售卖蜘蛛笼、神偶、七彩线、七孔针、“磨喝乐”等过节物事,各条街道上都有挑着担子大声吆喝的小贩们。官家因为被小李子提前提醒,从七月初四五就开始动手雕刻大宋人七夕里热卖的小玩偶“磨喝乐”。

    还别说,官家端坐在凉亭里举着刻刀认认真真的模样,还真有一派大家的气度。

    在他旁边画画儿的太上皇对于儿子的热情非常高兴,虽然他知道儿子于雕刻一道目前只能算入门的水准,关键是心意不是?

    “磨喝乐”的样子像个胖乎乎的小娃娃,身穿荷叶制成的衣裙,手里还拿着一片荷叶,逗笑又可爱,有富贵人家去店铺买象牙或者彩绘木雕制作再镶上金玉宝石的贵重物儿,实惠的百姓家就自己用泥巴做一个或者和小贩买一个泥塑。

    喜好天然之物的官家专门选了一块已经做过除湿干燥的紫檀木;有像官家这样爱好朴素却没有紫檀木的文人们,就用核桃木、香樟木、椿树木这类适合做雕刻又材源丰富的木材自己动手。

    七月初六的晚上,官家在小李子的带领下,在皇宫的一个僻静角落里找到了一个他认为“最巧”的,肯定能在七月初七这天晚上结出来一个最圆的蜘蛛网的胖蜘蛛,捧着小木匣子对着蜘蛛招手。

    折家后院,五姑娘瞅着手里形象生动、灵气四溢却是明显雕刻手法火候欠缺的“磨喝乐”笑的一脸温柔,对着木匣子里懒懒的趴着的胖蜘蛛也是一脸的温柔。

    提前斋戒一天又沐浴停当换上新衣的小姑娘小娘子们,三五个姐妹好友聚在一起,在一个环境幽静,最好有个葡萄架,最好张灯结彩装扮一新被称之为“乞巧楼”的庭院里,用神偶、茶、酒、鲜花、花钱,桂圆、红枣、榛子、花生、瓜子,或者瓜果雕成的奇花异鸟等物事--祭月。

    焚香礼拜,少女们对月比赛穿针引线,送上自己的胭脂水粉等贡品请织女享用,顺便许下自己的心愿。

    正所谓美人对月穿七孔,谁家喜蛛结网圆。女子们乞求的“花容月貌、心灵手巧”男子们不参与。虽然儒家被打压但还是想考状元的文人们,还有同样要考状元的墨家、法家子弟们,他们要在这天晚上拜魁星乞聪。

    热情高涨的年轻男女们欢欢喜喜的各自过节,汴梁城都洋溢着年轻活跃的气息。不需要参加科考无需拜魁星的官家,把他给五姑娘准备的礼物送出去后,自觉完成了七夕任务,早早的进了他心爱的小被窝。

    过完了七夕,日子好像过的特别快,转眼就到了七月初十四的秋禊节。禊,如同祓除,在水边。男子们和女子们各自带着自己的澡盆在各条河流的两头打河水沐浴净身,是为洗涤身心的仪式--祓禊。

    梳洗完毕后,当然就是相见--傍晚时分,清风拂面,不再那么火辣的太阳温柔抒情。已经成家的比如苏轼这些人,就是和各自的伴侣好像未婚约会一样的相见;没成家的比如展昭、官家这些人,就是和各自的心上人相见。

    被太上皇特意叮嘱,被开封府的人硬逼着出来的展昭,和官家、白玉堂他们一起洗完澡后,望着同僚好友们远去的背影,望着自己面前对着他笑的一脸得意的丁姑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官家比他表现的大方多了,这就是无知无畏的好处?以为大婚后的生活就是他亲爹娘这样的相处模式--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喜欢和五姑娘一起用饭,更想要抱着她睡觉觉的他,没有一点儿心里负担。

    已经和五姑娘处成了好朋友的丁姑娘对于可爱的小官家非常喜欢,因为提前约好过节,她就直接领着人来到丁家在汴梁置办的宅子里一个临湖的亭子,热情的招呼他和五姑娘尝试自己做的家乡吃食。

    “官家和五姑娘都尝尝,这三道是西湖鱼熬制的鱼羹,长江脍残鱼做的三丝鱼羹和香炸鱼排;这四道是南方的吃羊菜。北方的绵羊到了南方后,用南方的野草、桑叶、蚕沙等物养出来的肥羊,我们叫它湖羊。”

    蕙心兰质的丁姑娘不光是把南方人爱吃的鱼做了出来,还把北方人崇尚的,她特意从家里带来的干腌羊肉也都做了出来。说话更是软软糯糯的亲切可人,还有一丝丝小嗲音,却没有一点儿矫揉造作的感觉,气质柔美大方、端庄和气。

    展昭不理会他们,自己盛了一碗西湖鱼羹慢慢的品;五姑娘对着丁姑娘眨巴一下眼睛,伸手给官家盛了一碗鱼羹;本来就听着丁家兄弟和其他四鼠夸过的官家对她的印象非常好,拿出对待亲嫂嫂的架势,露出他最亲切的笑容,开心的道谢。

    脍残鱼长的细长透明、洁白晶莹,光滑无鳞、纤柔圆嫩。长约一指,当地人称之“面杖鱼”。细骨,色明莹如银,肉质细嫩,其味极鲜美。

    “丁姑娘好手艺。”

    官家举着汤匙喝了一口气以后,美的大眼睛微微眯着,一脸欢喜的夸奖;五姑娘喝了一口后也是满口夸奖,“都说脍残鱼是长江第一鱼,果然名不虚传。”

    “你们喜欢就好。”手艺和心意被他悦领,丁姑娘很开心。暂时不理由展昭的她更加热情的给他们介绍桌子上其他的南方小点心小果物。

    官家瞅着小小的、特别美观的小碟子里面的那一小簇海味插食,尽管他知道南方人是因为喜咸,不能大口吃,也不能吃的多才做的这么浅浅的分量,可他还是觉得自己不大好意思伸筷子。

    按照北方人正经夹菜的方式,这一筷子下去就是一半儿没了,官家学着丁姑娘挑丝一样的夹菜方法,一筷子夹几根尝了尝,味道很新鲜,“很”咸。

    对于吃菜崇尚大气分量足,还喜欢吃甜的北方人来说,当然是大口吃菜更痛快。官家用特无辜的眼神看了一眼没有提前说明的“亲嫂嫂”,喝了一口美味的鱼羹缓一缓,把筷子伸向香炸鱼排,再用公筷给五姑娘夹了两条。

    丁姑娘笑了,“海物大多腌制保存,咸的很。”

    既然官家喜欢吃鱼,她可以让两位哥哥多送一些鱼来汴梁。宫里不收四方货物,私人送的应该没事吧?

    展昭察觉到他们的欢闹,笑着说道:“南方的菜式相比北方的朴实,显得精巧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小娘子,刚成亲的女子

    七孔 比赛用的七孔针

    天河之东有织女,天帝之女也,年年机杼劳役,织成云锦□□。天帝怜其独处,许嫁河西牵牛郎,嫁后逐废织祍。天帝怒,责令归河东,唯每年七月七日夜度河一会。这是最开始的牛郎织女故事。那个时候的古人根本没有私会、私奔之类值得提倡的想法好像。当然,那个时候,也没有后来那么压抑变态的男女关系。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传成了现在的偷看织女洗澡,还偷藏织女的衣服等等,这不是耍流氓吗?蠢作者估计这是后来男权社会,低层的男子对于娶白富美的渴望?或者人们对于礼教的反抗?就好像莺莺传这些话本儿一样?

    秋禊节 后来因为理学盛行,慢慢的被废除。 脍残鱼 银鱼。这个时候的南北吃食区别很大,南咸北甜,到了南宋时期,北人南下,南北混合,菜式变化综合起来,慢慢的形成了北咸南甜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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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0 章

    官家看着桌子上的色香味品相都俱全的羊杂四软、羊撺四件, 很是赞同的接口, “南方菜式华丽精致,看着就很开心;北方菜一般是很大份, 更注重实在,看着就感觉好饱, 这可能和北方人饭量大有关?”

    想着皇宫里头越来越好看的吃食, 他就有了主意,“互相结合一下更好。”

    丁姑娘闻言眼睛一亮, “官家说的对。北人吃甜, 南人吃咸, 口味上也可以结合一下。”

    一面克制自己不要脸红, 一面甜甜蜜蜜的吃着官家给夹的鱼, 五姑娘听到他们提到南北饮食差异,咽下嘴里的香炸鱼排,开口解释, “我师父说,北人吃甜是因为北方的气候变化大,吃甜身体暖和, 日积月累的就形成嗜食甜食的饮食习惯。”

    “南方气候炎热,身体大量出汗需要补充盐水。加之东南沿海享有鱼盐之利,就刚刚丁姐姐说的一样, 保存食物需要用盐进行处理,咸鱼、腊肉制品较多,慢慢的形成了南人嗜咸的饮食习惯。互相结合一下挺好, 光吃甜、或者光吃盐对身体也不好。”

    丁姑娘的师父,也就是这次给展昭前来给展昭送一味紧缺药材的人,展昭对他老人家的医术非常的推崇,当下就很支持的说道:“尊师言之有理。南北方的饮食差异还有一个原因,砂糖的产量少价格高,上好的糖霜更贵。”

    丁姑娘咽下刚刚官家他们包括展昭都觉得“很咸”的海味,对于他们口中的“甜和咸”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当然她对于砂糖在南方的贵也是认识深刻,“确实是贵。我刚刚来汴梁的时候,发现州桥夜市这些地方都有甜食糖水贩卖,非常震惊。”

    不光是富庶人家天天有石密吃,普通的老百姓也是。汴梁城真不愧是大宋都城。

    五姑娘也对此也是非常理解的点头,她刚刚来汴梁的时候,也被汴梁人的生活方式吓到。汴梁人的生活对比大宋的其他地方,真的是好的太多。

    官家虽然知道蜂蜜、糖霜对于普通人很难得,就和羊肉一样,可他对于大宋的物价并没有多大的概念。他只是想起来苏轼老师给他讲述的沧浪公苏舜钦的诗词,“霜柑糖蟹新醅美,醉觉人生万事非”,对于汴梁人嗜糖如命的印象非常深刻。

    此刻看到五姑娘和丁姑娘都是这幅模样,自觉应该对于南方人和西北人的缺糖现实做些什么。

    “虽然我们的熬糖技术是当年唐太宗从印度求来,但现在我们的熬糖水平已经比他们好。砂糖的价格之所以贵,是因为量不足,供应汴梁的砂糖仍需要从西域诸国购买。不过我听说苏轼先生已经安排南人大量种植甘蔗在南方开作坊熬糖。”

    “到时候南方供应北方的蔗糖,价格应该会降下来。至于北方,应该也有类似甘蔗的植物。就算大宋没有,北方和西方诸国应该有,可以去问问鸿胪寺的官员,或者等派去探访北地的人回来。”

    那些冰天雪地里的人总要吃糖不是?天地万物养育各地百姓,肯定有。

    展昭也是点头,胡椒、葡萄这些都是西域传来,那边肯定还有其他的好物事。

    几个人边吃边聊着天南地北的各种风土人情,各自爱好的琴棋书画等等。分开的时候,官家谢过丁姑娘的招待,还和展昭说起让公孙先生把开封衙门画画留做纪念的事儿。

    夕阳西下,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已经成亲的小夫妻都回家去进行下一个“曲目”;还没成亲的比如官家,他先送五姑娘回家。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不知道说啥好的展昭抬腿也要走,被丁月华拦了下来,她要和他商量个事儿。

    “五姑娘的两位妹妹在作坊做事,我也想去作坊报名。”丁月华感觉这次来汴梁震动很大。

    展昭有两位宫人照顾日常起居,两个人还没成亲也不好天天腻在一块儿,她就想着去找个正经事儿做。

    “好。”展昭知道她闲不住的性格,对于她的想法完全没有惊讶,更不会拒绝,“有个事儿做挺好。”

    事儿说完了,丁月华知道现在说也说不清,也就没继续留他。一双秋水双眸轻轻的注视着他的背影,嘴角抿起倔强的弧度。

    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听完儿子“叙事上表”一样的描述,对于展昭的丁月华的关系有了更多的把握,就笑着放他回去休息。

    官家虽然不懂,但是他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展护卫和丁姑娘之间的气氛,就和爹爹和嬢嬢的一样。再加上他今儿听白玉堂说,展护卫很乖的安心休养,所以他很开心很放心的去休息了。

    第二天是七月初十五的中元节,虽然当年宋太宗觉得中元节应该是一个阴气森森的节日,不应该搞的那么热闹,因而取消了中元节的七日庆贺灯展。但是中元节对于大宋人来说,还是一个和元宵节一样重要的大节日,一个需要给鬼庆贺,准备“阴灯”的节日。

    向来热闹非常的汴梁街道今儿个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影儿,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一大早的无论贫富官民都开始忙碌着准备祭奠亡人的菜品纸钱等物事。

    中午的时候礼部派人在各条街道上隔个几步远摆一个祭祀桌,人们把准备好的全猪、全羊、鸡、鸭、鹅及各式发糕、果品、瓜果等摆到施孤台上。

    当然,佛家在这个道家的节日里也没有闲着,各个道场都办了“盂兰盛会”,反复的做“放焰口”。作为皇家寺院的相国寺在这一天里当然是大开道场,售卖各种开光的冥器,还有更多的人在相国寺附近摆摊儿,各个国家的都有。

    去年就说好了要领着他们在相国寺从头吃到尾的庞统将军,今儿个不光是兑现了诺言,还专门带上了一个负责谈价格的人。

    于是在官家领着人在各大街道上祭祀了大宋英雄们的亡灵后,麻利的回宫沐浴换了一身儿便服,跟着庞统、展昭、白玉堂一伙儿人逛在大相国寺的买卖街,不光是吃吃喝喝,买个不停。

    大宋人仿造倭国香扇制作的松扇别有特色,买下来送给宫里的姐妹们;高丽特产的猩猩毛笔,爱好书法的爹爹和老师们都求知若渴,看到了自然是全部打包;交趾国的香药、大食人的**,买下来送给嬢嬢和宫里的小娘娘们。

    绘制着精美的大骷髅耍小骷髅画面的节物扇,实在是可爱的紧。买。买完后他还让人给五姑娘送去。

    “官家会是大宋第一好夫婿。”庞统将军发现官家不送美美的松扇给五姑娘,反而送一个小骷髅扇,笑着夸奖。

    “骷髅很可爱。”审美和官家很一致的白玉堂特别赞同。

    同样觉得骷髅很可爱的展昭指着前方一个偏僻的古物摊位上的五弦琵琶说道:“那个琵琶挺好。”

    官家打眼一瞧,瞬间来了兴趣。螺钿紫檀,面板完好,腹面镶嵌着一骑驼人抚琵琶的精妙画面。官家不由得眼睛一亮,居然是保存的如此完好的玄宗皇帝时期的唐琵琶。

    已经有几个文人在观赏这个琵琶,官家几个人就一边翻看摊位上的其他物事,一边耐心的等候。

    白玉堂买了一把好像是太宗时期的匕首,官家买了一副唐人仿写的颜真卿《争座位帖》。虽然是仿写,但是书**底非常好,唐韵盎然,官家觉得爹爹一定会喜欢。

    摊贩的老板虽然因为这伙儿人眼神儿太好,砍价太顺溜,但能卖出去他还是很开心。等到那边看琵琶的人放下了琵琶表示不买。官家立刻上前。

    “多少银子?”老早的就闻到了一股岁月的味道,和白玉堂的那把匕首一样的味道。官家非常肯定这个是真品。

    小摊贩犹豫了一下,虽然小少年的问话非常的外行,可是他还是给了一个实诚价。官家看向一直帮他们砍价的中年大叔,发现他“面无表情”的暗号,特爽快的从他腰上挂着的荷包里把官交子摸了出来。

    自从朝廷把官交子的价位稳定,和黄金固定利率兑换以后,汴梁人就把它当场银子用,这比出门跨一篮子铜钱一荷包银子方便多了有没有。

    然后朝廷又应商人们的要求,印刷了五十两、一百两、一千两一张的大票;再应百姓们的要求,印刷了一贯钱一张,半贯钱一张的小票,直接导致官交子成了大宋朝野上下的常用货币。

    然后有意让儿子明白明白世情物价的太上皇在他今儿出门的时候,就给他准备了厚厚的一大叠子官交子。然后首次摸到银票的官家非常开心的和他亲爹表示,他一定会乖乖的花完。

    太上皇非常大气的表示,儿子可劲儿花。太上皇后觉得一下子给儿子这么多银子不合适,想着有展昭他们在,应该不会出岔子。奈何此刻展昭他们对于官家浑身上下透出来的“我有钱”信号,嘴角抽搐。

    年轻的小贩满脸欢喜的接过这三张大票的官交子,对于这位可亲可爱的俊俏喜庆少年郎不要太喜欢,眼力劲儿好,乖巧懂事,大方爽快。

    “客官你是爽快人,我这还有一个物事,你给掌掌眼看看。”说着话,他就从背后的草框里摸出来一副画儿。

    官家吩咐人把唐琵琶作为他的回礼给擅弹琵琶的丁姑娘送去,不理会展昭的瞪视和庞统、白玉堂的挤眉弄眼,接过小贩手里的画儿展开。

    不说官家微微惊讶,就是其他人也是情不自禁的面露异色。官家伸着小鼻子闻了闻,嗅了嗅,在午后的阳光下仔细的看了看--秀劲细丽,衣纹线条近铁线描,圆润秀劲,富有力度和柔韧性,较准确地勾画出了人物的种种体态。

    这幅唐朝宫女的秋千图,没有《挥扇仕女图》里面的寂寞、沉闷、空虚、无聊、茫然,但从小儿和爹爹一起拿着《挥扇仕女图》赏玩的官家,非常肯定这就是前朝大画家周昉的亲笔画。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原本的历史上,湖羊是北宋灭亡以后,绵羊跟着南迁,才有的。

    小娘娘,宋朝皇子皇女对于皇后以外的妃嫔们的称呼。石密,对于蔗糖的称呼。施孤台,祭祀祖宗后,施舍给饿鬼。

    法师敲响引钟,带领座下众僧诵念各种咒语和真言。然后施食,将一盘盘面桃子和大米撒向四方,反复三次。这种仪式叫“放焰口”。

    古人买东西,尤其古物珠宝之类的东西,特别讲究先来后到。在先来的人没有明确说不买之前,后面的不要插言。好像现在的古玩街,讲究一些的也是这个规矩。

    苏舜钦被贬官隐居的时候建设的沧浪亭。被人称为沧浪公。 琵琶,唐五宋四。但是我们已经失传唐琵琶,传承唐琵琶的是日本,现在也有一些爱国人士在学。加油。

    北宋之前,北人吃甜,南人吃咸。在很多书籍中有记载。蠢作者估计,这个南人北人的范围估计也有变化。比如是一黄河来分南北还是长江?毕竟当时的大宋国土面积对比现在并不大。

    南宋时期,南方经济大发展,百姓开始跟着朝堂上的北人吃糖。但是北方多年战乱,吃不起糖,炒菜的时候就放盐。慢慢的形成了现在的情况。因为古代糖比盐贵多多。但是绍兴现在好像吃咸?一直没有机会去绍兴那边玩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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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1 章

    虽然官家对这个画儿爱不释手, 可是君子不夺人所好。他非常实诚的对小贩点了一下脑袋, 特别不舍得放手的说道:“等你那天想出手了,可否先考虑卖给我们?”

    官家是单纯的喜欢画儿, 展昭三个人却是仔细的打量小贩。普普通通的容貌,精瘦干练的身形, 江湖人出身, 不和官家、展昭、白玉堂这些武学天才比,身手在同龄人中算是顶尖儿, 一口熟练的官话里头还有遮不住的南方口音。

    虽然目光清爽瞧着人很正派, 但他实在是不想会有周昉亲笔画的人。

    好画儿和匕首、琵琶这些前朝大量制作的东西当然不一样, 尤其是周昉的宫女图。

    这个时候, 太阳还不小, 相国寺里外的人并不多。小贩因为官家的肯定眼睛发光,刚想说话又因为其他三个人身上的威压心里升起警惕。

    “听说汴梁城里有南侠展护卫巡街。”不想惹麻烦的小贩“好心的”提醒他们。

    展护卫···展护卫微笑,庞统和白玉堂抖着肩膀笑, 官家发现他们这般乐呵,也笑了,抬脚就要离开。

    小贩发现他们纯粹是吓唬他, 赶紧的把官家拦下来,“小客官别走,就是打算出手。”

    开玩笑, 这么好的买主哪里去找第二个?

    展昭眉头一皱,“你确定是要出手?不和真正的货主商量一下?”

    “哎,这位大哥你真是眼睛亮。”小贩这才明白刚刚他们三个人为何吓唬他, 赶紧的把话说明白,“我确实不是货主。货主是我的一位世叔。他想给儿孙们在燕京买一套好点儿的房子,就打算把这些东西都出手。”

    “可是那些大店家不光不敢下结论,还都故意压价。他一个文弱人又不敢出来摆摊儿。恰巧我来汴梁办事拜见他,他就托了我给他卖卖。几位客官都是好人,懂货的人,小官家更是可爱的紧,我也不和你们说虚的,我世叔说若是有人识货爱货,就这个价格。”

    小贩打了一个两千两的手势,展昭眉头皱的更紧。两千两确实可以在燕京买一套不错的宅院,但是对于这个画儿而言,却是太低。

    重新把画儿拿在手里准备掏银票,却又完全不懂这些价格的官家,望着他们的目光里透着询问;展昭几个人对视一眼,达成了一致。

    “五千两。”

    官家听了展昭的话,特速度的掏出来五张一千两的大票递给小贩。

    小贩犹豫,搓着手纠结着接还是不接。白玉堂不跟他墨迹直接说道:“你虽然武功可以,可毕竟对于汴梁不熟悉。拿着银票等着我让人送你回去。”

    话音一落他抬手打了一个唿哨,在街道另外一头巡逻的王朝马汉哥俩赶紧跑过来。旁边的人也看了过来。被这番变化弄得目瞪口呆的小贩顾不上思考,赶紧把官家手里的银票接过来。

    王朝马汉默默的给官家施礼,得到了官家一个大大的笑容。忍不住跟着他笑出来的两个人听完了白玉堂的说明后,都对这位艺高人胆大的江湖朋友很是佩服。

    汴梁城虽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那是对于普通的老百姓。像这样的大节日里,那些地头蛇、梁上君子们哪个不都是在瞅着大目标好下手?手段花样多的让初来乍到的外地人防不胜防。

    这边小贩虽然还迷迷糊糊的,却也知道白玉堂说的对。他对于汴梁不熟悉,手里的银钱也太大,确实需要谨慎为上。至于小少年多给他的银子,如果世叔不需要,他就去找开封府的展护卫退给他们。

    对他心里的万能的大侠“展护卫”非常信任,又自觉打定主意的小贩乖乖的打包东西随着王朝马汉离开;官家不大懂白玉堂和王朝马汉说的话,不过他也没过问,开开心心的把画儿收好继续逛街。

    官家努力的把荷包里的银票都花完,等到太阳慢慢的下去不那么火辣的时候,人潮开始多起来,人山人海的拥堵着。买卖簪花的;做刺青的;头戴大花,光着膀子满上身刺青的外族人更是多。

    把簪花视为和乐、喜庆、美好象征的大宋人,除了爱好当季的各色鲜花外,还有各种美丽精致的人造花儿。据说花多的洛阳城里过节的时候,士族官员、文人墨客、锦衣少年、贩夫走卒皆是头戴罗花、绢花,或者是价格最好的琉璃花,更不要说女子或者儿童。

    虽然官家这些年不簪花打压了一部分人簪花的奢靡风气,但是已经形成习惯爱好的大宋文人士大夫每逢过喜庆的节日,和好友家人们饮酒庆贺的时候,还是会戴朵花儿在头上。

    京城禁珠翠,满城尽琉璃。年轻的官员簪花是和宋祁先生说的一样,“簪花照席光,藉草连袍翠”的青春耀眼,是“醉里簪花倒着冠,付于世人冷眼看”的愤世嫉俗;至于老年官员,“人老簪花不自修,花应羞上老人头。”这是苏轼大人的名句。

    那些文人士大夫把簪花看作是身份的标志,于日常生活中,头戴大花招摇过市,引得满街百姓围观看热闹,然后大家就一起乐呵,确实是非常的有大宋风情。

    虽然展昭、庞统、白玉堂三个人不喜簪花,但是他们喜欢看官家簪花的美好样子。而且他们的身上都有小刺青,不若有些人遍体花绣的张扬精美却也是各有意义。奈何官家做了官家后不光是一如既往的坚决杜绝任何人在他身上做刺青,更是用官家的权威再也不簪花。

    “真的不买朵花儿带?”白玉堂作势要给他买一朵大大的“金带围”戴。

    打小儿就看着满朝的老头儿兴致勃勃的头戴鲜花长大,然后自己也是经常被嬢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官家,对于簪花接受良好。他只是天生的不喜欢头上戴东西,长大了就明确的表达不喜戴花,恰好做了官家后要维持官家的威严,可以光明正大的过节也不簪花。

    官家坚定的摇头,白玉堂面露遗憾,展昭买了五串糖葫芦一人一串,庞统将军把他特意请来谈价格的中年幕僚送走,逛够了的一伙儿人来到宁令哥在汴梁开办的酒楼用晚饭。

    庞统将军咽下嘴里的糖葫芦,笑着调侃:“自从金缠腰的故事疯传,现在汴梁到处都是金缠腰,尤其是这两届科考挨到了一起。”

    “可这些年轻的官员、读书人都忘记了一句话,金缠腰的故事还说明了一个道理--命里注定的事,是你的你不想要都不成,不是你的赶紧儿的溜墙角。”

    官家举着糖葫芦慢慢的品尝,回想一下他今儿看到的花儿,觉得花农们确实是巧思。盛开的花儿的花瓣上下呈红色,一圈儿金黄的花蕊围在中间,确实是有“金缠腰”的感觉。

    没听过“金缠腰”故事的官家和白玉堂示意庞统继续讲,展昭拿着菜谱认真的点菜。

    话说庆历五年,韩琦大人任扬州太守,官署后花园中有一种叫“金带围”的芍药一枝四岔,每盆都开了一朵花,不仅花色美丽、奇特,而且传说此花一开,城中就要出宰相。韩琦大人当然激动。

    当时,同在大理寺供职的王珪、王安石两个人正好在扬州,韩琦便邀他们一同观赏。因为花开四朵,所以韩琦便又邀请州黔辖诸司使前来,但他正好那天身体不适,生吐下泻。韩琦就临时请路过扬州也在大理寺供职的陈升之参加。

    饮酒赏花之际,韩琦大人剪下这四朵现在名传天下的“金缠腰”在每人头上插了一朵。说来也奇,这四个人现在都是身居高位,而且都还是最年富力强的时候,非常有可能在范大人他们的身后接任宰相之职。

    庞统将军的故事讲完,一伙儿的糖葫芦也吃完了。官家轻轻摇头--虽然故事很神奇,但是凭这四个人的才能,就是不去戴花也是必有一番作为。

    白玉堂很是同意庞统的观点,端起来黑瓷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感叹的说道:“命里有不需求,命里无求无用。不过图个乐呵。”

    展昭对于这些命理之说从来不信,不过他听出来了白玉堂的心事,随即换了话题,“宁令哥确实是有生意头脑。他学着南方的商人往北方运荔枝树、荔枝果,以及运活鱼的方法,把西北的牛羊也活着运到这里。现吃现杀。而且他们杀羊特别快。”

    “他还把北方人的铜锅涮肉弄到了这里。我刚刚点了一个铜锅。”

    “这么热的天,我们吃铜锅?”庞统很惊讶。

    白玉堂瞬间放下心事,“这是以毒攻毒?”

    只有功力最高的官家完全不受影响,他非常同意展昭的说法,宁令哥很有生意头脑。

    “吃完了我们可以在隔壁屋子沐浴。”展昭也觉得他们吃完后肯定会热的满头包,他再次感叹宁令哥有生意头脑。洗澡水、新衣服都给准备好了。虽然都是收费的。

    官家乐得大眼睛微微眯起,懒劲儿上来不想说话的他用眼神儿表达“宁令哥真聪明”的意思。

    庞统和白玉堂···,好吧,吃吧,吃完洗澡。

    四个人吃饱喝足,除了官家,另外三个人差点儿没被热的跳起来。不过,确实是痛快之极。

    再等待身上的干透去洗澡之前,三个人望着官家清凉无汗迷瞪眼要睡着的样子,还是觉得很值得。

    夕阳落下,玩水灯的人把手里的水灯沿河放走,给迷路的鬼指路。家家户户在院子里燃起来纸钱送给祖宗,再在门口燃起香火。一是吃饱喝足给要回地府的鬼进香,二是香燃起后插在地上,越多越好,“布田”祈愿丰收。

    回到皇宫的官家在亲爹的带领下,给明堂殿的赵家祖先们的灵位挨个上香,希望他们在地府吃好睡好。

    完成了过节大任,把亲爹给的一万银子花光光的官家自是去呼呼大睡;躺在床上的太上皇却是被周昉的亲笔画、前朝的书法,那个“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巧剜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的“密色瓷”等等物事儿勾引,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被折腾的睡不好的太上皇后在他的睡穴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好了,一室安静。不过太上皇他老人家在临睡之前,还是有了个主意,下次和儿子一起去古街上掏宝贝。

    清风明月之下,地府的鬼们过了一个热闹的中元节,世上的人也过了一个热闹的中元节。热热闹闹的中元节过后,大宋人就开始欢欢喜喜的迎接着秋天的到来。

    官家在八月初一这天见到了刘彝,果然是非常的“善治水”。大喜过望的官家把他派到水患严重的黄河下游之地做都水监外监,自己还特意跑到汴梁周边的黄河两岸转悠了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庆历五年 1045年

    宋朝时期的人,真的是很潮流哈。男子簪花。纹身。簪花在《宋史》里有记载,和官帽朝服一样分等级。北宋皇帝怕奢靡之风压不住,就下令禁珠翠。

    至于纹身,具体的请看《水浒传》里面的纹身描述

    四相簪花很出名哈,这四个人因为神宗时期的党政,官场变化大,机会大,确实都做了宰相。在我们的文里,他们可能不会再都做宰相。但是他们都有一定的才华,现在也都是谏官或者地方经略使任职。王珪大家不熟悉,据说秦桧的老婆是他孙女儿,李清照的妈妈是他的外孙女儿。

    历史上陈升之做宰相后的名声不大好,人品也不大好,但是当时的环境确实是乱。他做谏官的时候,确实是非常刚正的。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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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2 章

    说起治水, 最有名的当然是大禹治水。上古时代, 尧在位的时候,黄河流域发生大水灾,大地一片汪洋,庄家、房屋都被淹没了,人们只好逃到山上或树上去。因为缺吃少穿,饿死、冻死的人很多。

    鲧被人推荐给尧领命治水, 花了九年时间治水, 没有把洪水制服。因为他只懂得水来土掩,造堤筑坝,结果洪水冲塌了堤坝,水灾反而闹得更凶了。然后鲧的儿子禹被派去治水, 禹改变了他父亲的做法,用开渠排水、疏通河道的办法把洪水引到大海中去。

    黄河中游有一座大山,叫龙门山,它堵塞了河水的去路, 把河水挤得十分狭窄。奔腾东下的河水受到龙门山的阻挡, 常常溢出河道,闹起水灾来。禹到了那里, 观察好地形, 带领人们开凿龙门, 花了十三年把这座大山凿开了一个大口子。

    衣到敝时多虮虱,瓜当烂后足虫蛆。治水共谁言鲧禹,著书空自继丘轲。大禹凿开龙门山引洪水入海, 为后人敬仰,为捧着《禹贡》的大宋文人崇拜。所以这一百多年来大宋人的治水策略,也是以开导疏通为主。

    大宋人没有大禹的河图、开山斧、定海神针三件宝,可他们有一双和大禹一样勤劳的双手双脚。

    远村秋色如画,红树间疏黄。秋天来临,还紧挨着官家的大婚和迁都,各地水官都是白天忙断腿,说哑嘴,晚上做梦也在祈祷黄河今年不要出大乱子。

    水患频发的黄河下游各大堤坝都是修整加固。黑罡口两岸,官家和当地的老百姓一样,天天戴着箬帽手拿着锹子出门。这段河的修河司官在组织民工挖泥挑土,官家就领着人观察周围的地形水势,没过几天,他手上脚上都起来大水泡。

    稍通医术的小李子给他挑破手上、脚上的水泡挑了有半个时辰。

    天热不能包扎,小李子轻轻的给他做清洗擦干再简单的涂抹药酒。好在官家耐疼能力高,小眉头微皱,却没有喊疼。

    “官家,我们要马上回去过中秋节了,你这两天要歇息把手脚养好。这个走路拿锹的活计它和练武不一样,功夫再高的武人也适应不了。”

    眼睛哭的红红的小李子不得不提醒官家中秋天的问题;本来打算在秋汛期间完成这段河道勘测的官家小无奈的答应下来,总不能让爹爹和嬢嬢担心自己。

    小张子把一双小木屐拿过来,他一脚下去,感觉自己的脚好像不是自己的。小张子眼见他走路都吸气,无奈又心疼。官家这细皮嫩肉的,平时又懒得动弹一下,亲自勘测地形水势哪里受得住?

    官家忍着不方便的手脚梳洗收拾妥当后,用完晚饭端坐在软椅子上,裸着的双脚搭在一个小几上,对着落日的余晖捧着最新绘制的黄河水图琢磨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对他身边的邵雍先生说道:“黄河的走势距离汴梁越来越近了。”

    “战国时期秦将王贲伐魏,因为当时的黄河距离当时的汴梁--大梁城太远,于是在鸿沟与黄河交汇处的荥阳,引河入沟,再灌大梁。但是现在,如果有人在秋汛时期凿开黑罡口,黄河水会直接淹没开封城。”

    当世大儒邵雍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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