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宋贵妃果真派香巧和香穗送了两盆牡丹过来,只不过花朵小不说,还是快开败了的。香巧两人走后,深碧气得直翻白眼:“还不如不送呢,送这么两盆不知道膈应谁呢!”
深碧气呼呼地抱了一盆进去找宋清影告状:“才人您瞧宋贵妃赔给咱们的花!”
宋清影放下手中的书笑道:“什么赔不赔的,那是贵妃娘娘赏的,摆在外面就好了。再美的花也是要谢的,我觉得那盆花死得其所,深碧姐姐就不要再计较啦。”
深碧见宋清影打趣她,红了脸道:“奴婢这不是为才人不平嘛。”
“我知道啦,我说的也是真的,我真的觉得那盆花死得其所。”宋清影笑道。
一盆花伤宋贵妃一个心腹,还是宋贵妃主动要伤的,有什么不值的。宋清影觉得这宋贵妃实在算不得什么厉害角色了,一盆花也值得她这样,她能在后宫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定是因为宋家的缘故了。如若不然,原书中她就不会因为在宋家败落后轻而易举地被斗败了。
宋清影想着自己的以后,觉得还是有点小信心的。宫里如今数得上的名的,也就皇后,四妃,刘昭仪,林修仪,秦昭容这些人。其中刘昭仪一定蹦跶不了多久了,剩下的这些人,也只有皇后和贤妃有些手段了。宋清影忽然觉得她可能比原书中的女主幸运一些呢……毕竟原书中和女主进宫的还有有十几个呢……
宋清影这边惬意得构想着未来,那边刘昭仪却急得团团转。从凤仪宫回来后,刘昭仪就攥着香囊在寝殿里走来走去。她在想要不要去找太医来给她看看这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有什么作用,可又怕里面若真的装了些不好的东西反而自己暴露了。哥哥到底做了什么……
“娘娘,皇上下朝了。”高全来报。
“你快去找哥哥,你亲自去,不用妨着人。见着哥哥了就说,皇上喜欢嫂子为本宫做的香囊,想要香囊里面的香料配方,叫哥哥务必尽快将配方送来。快去!”刘昭仪觉得这事还得要问她哥哥。
高全应下便急忙往外跑,刘昭仪心神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哥哥若是真的为着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她该怎么办……
高全一路狂奔,终于在刘玄同出宫门前将人拦了下来。刘玄同见高全拦自己,忙四下看看有没有人盯着。
“你找本官何事?”刘玄同正色道。
“大……大人!娘娘……娘娘说皇上喜欢……喜欢大人给她的香囊,问你要配方呢!”高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刘玄同脸色微变:“你说清楚些。”
高全空咽了一口道:“娘娘说,皇上喜欢刘夫人送给娘娘的香囊,想要香囊里面香料的配方。”
“哦……哦……这样啊!”刘玄同又不动声色地四下看了看,加大了声音,“既然是皇上喜欢的,我一定会尽快的。”
“奴才话带到了,奴才告退。”高全小声道,“大人还有什么话带给娘娘么?”
“没了,叫娘娘放心,明日你过来拿方子就是。”刘玄同道。
宫门口的这一幕,包括两人说了什么自然传到了赵珩耳朵里。赵珩听了陆得力的汇报,但笑不语,他喜欢这种事事在掌控中的感觉。
当晚,赵珩又去了昭仪宫。刘昭仪这会儿却一点都不想见到赵珩,看着赵珩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刘昭仪总怀疑皇上一定知道什么了。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赵珩偏还这么说:“爱妃怎么好像不欢迎朕来似的?”
“皇上说什么呢,臣妾怎么可能不欢迎皇上呢。”刘昭仪故作轻松道。
赵珩眉头一挑,笑着道:“昨日的舞还没跳完呢,朕还没看够呢,爱妃今晚重跳一次给朕看可好?”
刘昭仪哪能拒绝,只好去换了裙子,硬着头皮跳。赵珩看着刘昭仪惶惶不安,手忙脚乱跟不上节拍的样子觉得格外赏心悦目,比昨日跳得好看多了!刘昭仪见赵珩脸上一直挂着笑,心里越发慌张害怕,舞步也越来越乱,可她越是这样,赵珩越是开心。
好不容易一曲跳完,刘昭仪已经浑身是汗,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
赵珩却直拍手,还夸赞道:“爱妃跳得真好!”
刘昭仪双腿打颤,擦了擦额头的汗道:“皇上谬赞了,臣妾今日跳得不好。”
“唔~~爱妃谦虚了,跳得好!非常好!朕很喜欢!”赵珩笑眯了眼。
刘昭仪见赵珩这样,越发觉得他定是知道什么了,恨不得当下跪下认罪算了,可她又不知道她哥哥到底做了什么,自己认罪必然又要牵连哥哥……
赵珩心满意足地睡了。刘昭仪又是一夜未眠,第二日索性称病,连凤仪宫都没有去。
而就在这一晚,孟长淮抓到了刘玄同和恭亲王勾结的线索。刘玄同从刘昭仪那得了信,自然要告诉恭亲王,还要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做。这样一来,便给了孟长淮机会。
孟长淮盯了刘玄同多日,发现他每日作息几乎一样,除却三月二十那一日去了趟暗门子见张含清就再也没出过府。这日刘玄同却出了府,孟长淮紧跟着刘玄同进了一家纸墨店。
只听刘玄同对纸墨店的老板说:“掌柜的,我找文老板,前几日我托他帮我找崔玉笺,不知道找到了没,要是没找到我的定金可要退给我。”
掌柜的脸色不变:“这位公子稍等,我们老板这会儿不在,小的派人去给您请。”
孟长淮装作看纸笔的样子,他是个粗人,不知道崔玉笺是个什么东西,但不管那是什么东西,这定是刘玄同与人联系的暗号。
过了半个时辰,从后院进来一个伙计和掌柜的说了两句悄悄话,掌柜的便和刘玄同道:“我们老板说崔玉笺找到了,请公子去后院详商。”
孟长淮这会儿已经选了三只湖笔,两台端砚,好在人终于来了,不然他不知道还要选多少东西呢。
刘玄同去了后院,孟长淮便也结账出去了。孟长淮出去后便翻进了后院,东厢的门口,有两个人守着,看身形就知道是两个练家子,孟长淮差点就暴露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孟长淮只好躲在暗处,等里面的人出来。
一直等到天黑了,快宵禁了,刘玄同才从里面出来。孟长淮不管刘玄同,他要知道的是刘玄同到底见了谁。刘玄同走后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里面又出来一个人。孟长淮不认识这个人,只好跟上去。一直跟到城西的一座普通宅院,三人都进去了。有了宅子就好查人了,经查实,这宅子是恭亲王一个侧妃名下的,而里面住着的,就是今日去见刘玄同的则是恭亲王的一个门人。
这可是个不得了的消息,孟长淮忙活了一夜,却精神格外抖擞!他要立大功了!
赵珩一下朝,孟长淮便将昨夜所查事无巨细向赵珩汇报了。赵珩听了孟长淮的汇报,却不意外,毕竟他早就怀疑了。
“朕知道了。”赵珩淡淡地说了一句,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孟长淮有些失望:“那皇上准备怎么做?”
“不怎么做。”赵珩道。
“可恭亲王他……”恭亲王明显是想造反啊!皇上怎么还这么淡定!
赵珩笑道:“你说他手上一无实权,二无兵马,他准备怎么造反?”
“额……这个属下不知。”孟长淮道,造反的事,他怎么能知道呢。
“朕有点好奇,他准备怎么做。当初朕和大哥争太子之位,他可是一直站在朕这边的。他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心思,你不奇怪嘛?”赵珩叹了口气道。
“这个……属下真不知。不过属下觉得,恭亲王大概是想用噬心散控制皇上?不是说中了噬心散最后会迷了心智么。”孟长淮道。
赵珩笑笑没接孟长淮的话,只道:“多派些人盯着就是了,他翻不起多大的浪。”
孟长淮走后,赵珩枯坐了好久。若不是自己早发现中了毒,只怕这个浪也能翻起来。让赵珩在意的是,是谁给了恭亲王胆子做这样的事,想必是有些把握他才敢的,宫中少不了有内应的,这个人不是刘昭仪,会是谁呢?如果不把这个人查出来,就算把恭亲王抓了,还是留有后患。赵珩敲着书案,想来想去,脑子里只有一个人。
是时候将宫里宫外清理一番了。赵珩勾勾手,陆得力忙上前听命。赵珩吩咐了几句,陆得力便下去了。
赵珩又去了昭仪宫。刘昭仪这会儿已经拿到了刘玄同送进来的药方,可她却不敢把药方给赵珩,她心里怕得紧,皇上实在太反常了。她现在宁愿皇上忘了她这个人,好过现在天天来把她架在火上烤。
可赵珩怎么会让刘昭仪好过呢?别说他哥哥谋害他了,刘昭仪自己谋害皇嗣,就是死罪了。
刘昭仪正躺在床上,几日没歇好,没吃好,脸色苍白,十足的病态。
赵珩上前关切地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病了?”
“皇上,臣妾病了,不能侍奉皇上,皇上还是去其他姐妹宫里吧,免得把病气过给皇上。”刘昭仪不想看到赵珩那张脸,笑得让人瘆得慌。
赵珩却道:“那怎么行!前几日宋才人病着,也是朕陪的,没道理不陪爱妃啊。朕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陪你。”
刘昭仪气得要吐血,又不能把皇上赶走。刚想装睡,赵珩又道:“香囊的配方爱妃可要到了?”
刘昭仪心一沉,躲不过了。只好道:“皇上恕罪,臣妾这是病糊涂了,把这事儿给忘了。早上哥哥已经将方子送来了。”说着便从枕头下面将配方掏了出来,递给了赵珩。
赵珩看也不看,转手给了陆得力。
当晚,赵珩还是留宿在了昭仪宫。如此这般,赵珩倒在宫里有了些美名,宫人们都道:皇上是真会疼人,宋才人病重陪着,刘昭仪病了也陪着,哪怕是寻常男子也做不到呢!
有真信这话的妃嫔,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也要病一场,好让皇上陪着自己。
这话也传到了怡然居。皇上一连几日都不来,深碧心里就有些打鼓,不过见自家主子毫不在意,她也不敢多说。而且,这几日都是天不黑才人就吩咐落锁,倒像是知道皇上不会来似的,难不成皇上真的跟才人告了假,还是告了个长假?
宋清影这边小厨房已经拾掇好了,皇上亲自吩咐的,内务府和膳房的都不敢怠慢,一应器具食材都挑好的往这送。刘昭仪病了,宋贵妃因翠微的事气着了,没人来找茬,宋清影的小日子过得舒坦,病也养得好。身子已经不再发软了,身子虽不发软了,那异香却没有除干净。问了古太医,古太医说没事,宋清影便不再放心上了,反正是香味,又不是异味。
就这么一连又过了七日,赵珩都没有到怡然居来。除了刘昭仪病还没好,皇上还夜夜去陪着,也没有别的传闻传出来,平静得有些异常。往日里隔三差五的都要出点事,比如哪个宫里丢东西了,哪个院里死人了,谁抢谁吃食了,谁偷谁首饰了,林林总总,最近却一点风声都没有。
“近来宫里都无事么?”宋清影将商林叫过来问话。
商林道:“不知才人想问哪些,不过近来后宫各种都太平得很。”
宋清影笑道:“一时没人作妖,还不习惯了。”
“才人是觉得无聊了吧?”商林笑道。
还确实有些无聊,宋清影都有些想赵珩了。这会儿宫里这么平静,说不定是他查到什么,要放大招了呢。
宋清影想了想道:“别人都不作妖了,咱们也要警醒些,你们今日能不出院子,就不要出去,免得生事。”
商林听了忙去吩咐下面的人。宋清影想着赵珩那日给他写的字条:影儿吾爱,为夫有要事需办,近来不能归家,影儿可准?宋清影实在无法想象这是赵珩写的,“归家”这个词太好了,赵珩把她这里当家了,她都没把这当家呢……赵珩他果真这么喜爱自己么?为什么还是感觉那么不真实呢……
这日天还没亮,宋清影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赵珩已经有二十日没有过来了,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也叫商林去偷偷打听过,却什么都没打听出来。据说刘昭仪病已经好了,可皇上还是经常去她宫里。宋清影有些怀疑,赵珩给她写的字条不过是一时哄她开心罢了。宫里有那么多女人,他又有那么多政务,自己到底也没那么重要吧。
宋清影下了床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一阵风吹来,宋清影打了个冷颤,头脑也清醒许多,差点中了赵珩的甜蜜圈套呢。赵珩怎么对自己不重要,重要是自己不能失了本心吧。
守在外间的轻红听到里面的动静,推门进来了。见宋清影穿着单衣站在窗前,窗户还是开着的。忙拿了披风要给宋清影披上:“才人,您当心身子。”
宋清影推开轻红的手:“不用了,我回床上去了,把窗户关上吧。”
轻红愣了一下,将披风放在一边,将窗户关上了。见宋清影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样子,她便乖觉地关门出去了。
宋清影知道轻红是赵珩放在她身边的,这会儿不想和她说话。想到这,宋清影心里又清醒了许多。宋清影叹了口气:好险啊……
没想到天亮后,平静了二十几日的后宫就传出了一件爆炸性的大事,皇上昨日去给恭亲王贺寿,却被恭亲王给伤了,恭亲王意图谋反,被皇上软禁了。
宋清影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里五味杂陈。赵珩被伤了?不知道伤得怎么样?恭亲王被软禁,不知道这次会不会牵连到宋家呢?恭亲王的事了了,以后赵珩应该也没什么威胁了吧。虽然宋清影知道这事赵珩定是筹谋已久了,作为皇上的女人,又有皇上的人在跟前看着,宋清影还是做出很吃惊,很担心,很害怕的样子来。
第二日,又传出一件事,太医院的多位太医被恭亲王收买,太医院上下除了新来的几位全被打入天牢,有待后审。
接下来,一连几日一件又一件事被捅了出来,宫里闹翻了天。
这天深夜,在怡然居消失了很久的皇上,忽然出现在了宋清影的床上。宋清影被吓得惊声尖叫,赵珩忙堵住她的嘴:“别叫了,是朕。”
宋清影惊魂未定:“皇上……”
赵珩将宋清影搂到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不怕不怕,影儿不怕。”
宋清影不知怎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捶了赵珩胸口几下,边捶边抱怨道:“你还知道回来,还深更半夜地来,吓死个人!”
赵珩被捶了,还被抱怨了,心里却受用得很,捉住宋清影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是朕不好。吓到影儿了,下次再也不了。”
宋清影哭得更凶了:“我才不相信你呢,你个大骗子,大猪蹄子!”
“什么?大猪蹄子?这叫什么话?”赵珩被宋清影骂的哭笑不得,却只能哄着,“好好好,朕是骗子,大猪蹄子,影儿乖,别哭了啊。”
宋清影拉过赵珩的里衣,眼泪鼻涕一股脑全都擦上去了。
“好啦!别闹啦,朕这不是来赔罪了嘛。”赵珩轻声哄道。
宋清影囔着鼻子道:“晚了!”
赵珩一听急了:“怎么还晚了呢,朕不是跟你告假了么,你不是准了么?”
宋清影哭道:“可我没准你这么多天,也没准你受伤啊!”
赵珩听宋清影这么一说,心都化了,忙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宋清影才把眼泪鼻涕擦到赵珩衣服上的,这会儿全糊到自己脸上了!太恶心了!宋清影忙挣扎推开赵珩,跳到地上,叫道:“深碧,快端水进来!”
深碧听了忙推门进来:“才人,您怎么了?”
“快点端水进来给我洗脸!”宋清影恶狠狠地瞪了床上的赵珩一眼。深碧不敢多话,忙去端水。
赵珩笑着走了过来,撩起自己的里衣,给宋清影擦脸:“小坏蛋,害人害己了吧。”
宋清影不理他,把脸别到一边去。
“好啦,朕知道你担心朕呐,别闹了啊,光着脚就跳下来了。”赵珩一边哄着,一边替宋清影擦脸。
宋清影这会儿自己也有点懵了,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对赵珩又打又骂的,没想到他居然也没生气,好像还很开心……
赵珩去给宋清影拿了绣鞋:“快穿上,别冻着了。”
宋清影嘀咕一句:“这都四月了,哪冷了。”嘴上这么说着,还是乖乖地把鞋穿上了。
深碧打好水过来,赵珩道:“水放着,你下去吧。”
深碧忙放下水出去了,关门时看见皇上亲自去拧帕子了。深碧偷偷一笑,回到榻上就和深碧小声说道:“皇上把才人惹哭了,这会儿亲自给才人拧帕子呢。”
轻红笑笑没说话,深碧又道:“皇上这么多天没来咱们这,我还以为他把才人忘了呢,没想到皇上还是掂记着才人的。才人也是,平时看着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这会儿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好啦,别说啦。”轻红当然知道皇上在乎宋才人,轻红才告诉她才人半夜不睡觉,起来吹冷风,皇上就赶过来了,可不是惦记呢。
里面赵珩拧了好了帕子,轻轻地宋清影擦脸,动作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宋清影心道,又来给我布甜蜜陷阱了,我才不上当呢。
宋清影脸擦干净了,也不管赵珩,转身就上了床,绣鞋甩得老远。赵珩看看宋清影的绣鞋,摇摇头笑了。再看看自己的里衣还是脏的呢,赵珩干脆把里衣脱了,赤着上半身,上床趟到了宋清影身边。
宋清影背对着赵珩,看上去气还没消呢。赵珩故意不理宋清影,看她要怎么办。
宋清影等了半天见赵珩没来哄他,迅速地翻了个身,气鼓鼓地问:“你伤哪儿了!”
赵珩见她嘴嘟嘟的可爱样,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吻住了她的双唇,肆意地又是吮,又是咬,宋清影“嗯”了一声,脑子空白了。双手不自觉地抱住了赵珩的头,直到两人都有些控制不住了,赵珩才停了下来,哑着嗓子隐忍着道:“再忍忍,你现在身子还不行。”
宋清影早就软成一团水了,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觉得赵珩讨厌,明明是他撩拨的自己,到最后说得倒像是自己急不可耐了一样。宋清影又瞪了赵珩一眼。
赵珩坏笑:“怎么?等不及了啊?”
“呸,你才呢。”宋清影红着脸往一边躲了躲。
赵珩捏了捏宋清影的脸:“越发没规矩了。”
宋清影手往赵珩跟前一伸:“皇上赏我个东西吧。”
赵珩把宋清影的手捉住:“要什么,尽管说。”
宋清影道:“免死金牌。”
赵珩发笑:“那是什么东西?朕没有。”
宋清影疑惑地看了脸赵珩:“没有?”
“嗯。没有,本朝没有免死金牌。皇上真想要谁死,给一百个免死金牌也没有用。”赵珩道。
“啊……这样啊……”宋清影颇为遗憾。
“怎么,你还怕朕要你小命啊?”赵珩将胳膊伸过去,宋清影枕在了赵珩的胳膊上,使劲地点点头:“嗯!怕的。”
赵珩靠了过去,头着宋清影的头,脸贴着宋清影的脸道:“你都快要了朕的命了,朕怎么舍得要你的小命啊!”
宋清影咬了咬嘴唇,没敢再说破坏气氛的话,乖乖地在赵珩脸上亲了一口:“皇上还没跟臣妾说伤哪儿了呢。”
“傻瓜,朕没伤着。”赵珩在宋清影脸上还了一口。
“那就好,听说皇上伤着了,可把臣妾给急坏了。”宋清影这会儿开始卖乖了。
“那你刚才还又是打又是骂啊?”赵珩笑道。
“那臣妾不是吓着了嘛,再加上,臣妾心里担心皇上才会这样的,皇上不会生气的哦。”宋清影娇声道。
“不气,朕高兴还来不及呢。”赵珩笑道,“不过,你为什么说朕是大猪蹄子?”
“额……这个……大猪蹄子……好吃!对,好吃!”宋清影道。
“小丫头,定是你在什么书里看到的骂人的话,还诓朕。”赵珩刮了宋清影鼻子一下。
“没有没有,不会的。皇上您想多了。对了皇上,您事情都处理好了吗?”宋清影赶紧转移话题。
“嗯,差不多了,不然也不会来找你。你不知道朕这段时间有多忙!”赵珩细细碎碎地和宋清影说着他这些天处理的事,主要只说了恭亲王的事,牵扯到宋家的,赵珩一概都没说。
“等会儿……我这不算干政吧……知道的太多会不会不太好。”宋清影打断了赵珩的话。
赵珩笑道:“你刚才还胆大包天地对朕又是打又是骂又是呸的,这会儿胆子又小了。”
宋清影道:“那可不一样,打是亲骂是爱,小两口吵架那是趣味,朝政的事可是大事。”
“不算大事,你放心吧。”赵珩笑道。
“那皇上怎么没有处置刘昭仪?”宋清影接着赵珩的话问,赵珩刚才说到,刘家兄妹参与了恭亲王的谋反。
“因为她主动向朕认罪了。”赵珩道。原来赵珩每天去刘昭仪那,刘昭仪惶惶不可终日,到底认了罪,把刘同玄曾经叫她打听的事,跟她说过的话全都招认了。事实上她知道的并不多,赵珩反而利用她让恭亲王他们觉得赵珩的毒还没有解。
宋清影撅起小嘴:“皇上是舍不得吧,刘昭仪生得那样美。”
“你这丫头,这会儿不怕知道多了不好了?刘昭仪朕会处置的。”赵珩又道。
“咦,那皇上不是利用了人,又……”赵珩没等宋清影说完,就又吻了下去。
“今儿这张小嘴是欠罚了,朕要把这些天欠下来的都讨回来,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赵珩吻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道。
宋清影趁着这个空档忙道:“不敢了不敢了。”
赵珩不管宋清影求饶,又低头吻了下去。
两人直闹到天将亮才睡。赵珩才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起来了,其实还有一些事他没处理好,本不想过来的。可他一听到轻红传话说宋清影凌晨一个人在窗口吹冷风,就心疼不已,还是赶了过来。
宋清影睡到日上三竿,还是被深碧叫醒的。
宋清影揉揉眼:“皇上什么时辰走的?”
“皇上早就走啦!要不是吃药时间到了,奴婢也不敢叫才人呢。”深碧道。
宋清影点点头,做皇帝也真是辛苦呢。
因着这次恭亲王的事儿,赵珩正好将朝中有异动的大臣,宫卫全都抓了起来,审起来也非一日之功。所谓恭亲王寿宴造反,不过是赵珩做的局,恭亲王到底入了套。不消赵珩多问,他就全都招了。和赵珩想的一样,在宫里给他做内应正是贵太妃。说起来可笑得很,贵太妃除了要求事成后许成国公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之外,竟是要一个太后的封号。贵太妃做这一切,就是为了一个太后的封号。
他们的计划也和赵珩猜想的差不多,通过噬心散控制他,叫他主动让位给恭亲王。太医院的前院首是被恭亲王派人杀的,现院首是贵太妃的人,太医院里不少人被恭亲王收买了。赵珩本来觉得这计划实在是错漏白出,可细想想,若他一直没把头疾当回事,太医院又被贵太妃的人把持着,到时候就算没被他们造反成功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易就被一网打尽。
赵珩为了保全先皇的颜面,并没有处置贵太妃,只将她软禁在宫中。成国公的爵位被削了,贬为庶民,贵太妃一直要求见赵珩,为着多年的养育之恩,赵珩还是去看了贵太妃。
到了琼璟宫,贵太妃看不出半点伤心,见赵珩来了还是和寻常一样,朝赵珩笑笑:“珩儿来了。”
赵珩叹了口气:“母妃。”
贵太妃朝赵珩招招手,赵珩想了下,还是走了过去,做到了她身边。
“珩儿一定怪母妃吧。”贵太妃道。
赵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要害自己的命,夺自己的天下,怎么能不怪呢。赵珩冷冷的道:“就为了一个封号,值得吗?”
贵太妃笑了笑:“值!怎么不值!可不止一个封号呢。赵珏还答应本宫将本宫和先皇合葬呢。”
赵珩诧异:“父皇说了不与妃嫔同葬。”
“妃嫔,妃嫔,到死本宫也是妃嫔!连太后都不允许封!”贵太妃听到妃嫔两字就有些癫狂了,“什么不与妃嫔同葬!那个女人在他的棺椁里!他只要那个女人!死了也只要她!”
“什么!?”赵珩还真不知道还有这事,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本宫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他要这么作践本宫!”贵太妃年纪也不小了,这会儿哭起来实在有些难看。
赵珩不太懂这里面的因果,叹了口气道:“父皇既如此了,母妃你又何必这样执着。”
“你不懂……”贵太妃低低地抽泣。
“母妃找朕过来,到底是为了何事?”赵珩不耐烦看她哭下去。
“能不能放过成国公一家……”贵太妃低声道。
赵珩叹了口气:“不过削了爵位而已,没要他们的命。母妃以后就好生养着吧,朕,不会再来了。”
赵珩心里郁躁,早知道不来了。赵珩走到一半被刘昭仪宫里的高全给叫住了,说刘昭仪要见他。赵珩这会儿一个女人也不想见,也不想处理朝上的事,一个人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里有一个千秋亭,位置比较隐蔽,平时少有人去,赵珩近来诸事缠身,这会儿,只想躲个清净,没想到他远远地就看到有一个女子站在那儿。
赵珩定睛一看,似乎并没有见过这女子,却又莫名有些熟悉,便走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那女子听到脚步声,便转过身来,赵珩看看那女子的脸,确实是没见过的,可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更强烈了。
“你是何人?”赵珩看着女子冷冷地问道。
女子看了赵珩一眼,也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又是何人?”
“我先问你的。”赵珩见对方不认识自己,便又道。
“我谁也不是,一个过客。”女子不再看赵珩,转身继续看风景。
赵珩一愣笑道:“有意思,什么人从皇宫路过了。”
女子道:“那可多了,我是,你也是,宫里的人都是。”
赵珩觉得稀奇了:“连皇上都是?”
“嗯,怎么不是了,你细想想就知道我说的对了。我走了,这里景致不错。”女子说完便飘然离去。
赵珩愣在原地,想了想那女子话,觉得她说的确实是对的,他们都是过客。不过这女子到底是谁?品貌气质都属上乘,看着也熟悉,却好像不是他的妃嫔。赵珩摇摇头,说是躲女人的,偏又遇到一个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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