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节三合一
一
赵时煦离开长乐宫时, 原是想直接回雎容院倒头就睡的, 但似想起了什么, 便带着温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温若见了, 略有些羡慕道:“小王爷待全侍卫真好。”
赵时煦笑了下,“折腾这么久倒是忘了去看那小子了,不知道伤的怎么样。”
“小王爷放心,全侍卫肯定没事的。”
赵时煦看了眼温若, 略笑了下。
“小王爷, 到了。”
赵时煦点点头,抬腿而入, 一推开房间门就见全淼趴在床上, 看他来了便立刻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温若瞧着, 忙过去帮忙扶他。
赵时煦看着他, 见他十分艰难的拖着身子下了床,然后跪在了地上, 垂着头一言不发。
赵时煦一看, 笑了, “三水啊, 你上次给跪我是什么时候来着?”
全淼吸了下鼻子,瓮声瓮气的道:“五年前小王爷赏我一碗饭的时候。”
赵时煦打量了下十命这陈设简单古板的房间,顺势坐在凳子上,看着衣着单薄的全淼,道:“那现下又是为何?”
全淼一听,抬头看着赵时煦, 眼泪忍不住的流淌,“属下对不起小王爷,没脸见小王爷。”
赵时煦笑了下,“对不起我什么了?”
全淼看着赵时煦,道:“属下说过要保护小王爷的,可却险些让小王爷深陷险境,昨夜的事都是因为属下引起的。”
赵时煦点点头,“确实,你的确捅了个大篓子,要是昨夜皇上失败了,咱们这辈子都看不到南境的天空了。”
全淼一听,更是觉的羞愧了,“小王爷,属下以后会改改性子,不会再胡来了。”
“三水啊,知道当年我为何会在那么多饥民里选你当我的贴身侍卫吗?”赵时煦语重心长般的问道。
全淼擦了擦眼泪,摇摇头。
“那时候梁国边城闹饥荒,因为边城之地贫瘠,人口也就几万,梁国便不想管,任由那几万灾民流离失所,有的涌到了大靖,有的涌到了魏国,有的到了南境,跪在城门口苦苦哀求只为一口饭吃,但因为不是自己的人,大家都视若无睹;而你,为了抢十个包子,提着一把生了锈的斧头便冲进包子铺抢包子,给你那快饿死的娘亲和姐姐吃,我记得,你当时那眼神,简直是凶悍,整个包子铺十几个壮汉都抓不住你这个十来岁的孩子。”
全淼听着,咬着下唇,“当时那些灾民,若不是小王爷心慈,放粮赈灾,全都饿死了。”
赵时煦在他额头上敲了下,道:“我的意思是,我欣赏你为了在意之人的不顾一切。所以,这次的事,你虽然做错了,但错在考虑不全面,动机没错。”
全淼抬起头看着赵时煦,眼圈还红红的,“属下知道错了。”
赵时煦无奈一笑,“三水啊,你啊,就差多读点书,脑子太死了,当时那种情况,以十命的身手,要想反抗,那是轻轻松松的,用不着你插手,你除了是缺根筋考虑不全面之外,还是关心则乱啊。”
全淼抿着唇,承认赵时煦说的对,“属下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看着变的这么乖的全淼,赵时煦叹了口气,“挨板子的滋味儿不好受。”
全淼点点头,诚实道:“嗯,简直生不如死,太疼了。”
“哈哈...”赵时煦笑出了声,“那日后知道怎么做了?”
全淼赶紧点头,“知道,属下日后一定会三思而行,一定会保护好小王爷。”
“那好,如果日后再冲动行事,你也不必跟着我了。”
全淼听后,没有丧气,反而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赵时煦略感欣慰,“起来,膝盖不疼啊,温若,扶扶他。”
温若还沉浸在羡慕中,一听赵时煦唤他,忙过去将全淼扶了起来。
“伤怎么样了?”赵时煦问道。
全淼摇了摇头,“没事的,属下怎么说也是七尺男儿,铮铮铁骨。”
“七尺?你有七尺吗,再不多吃点,温若的个子都要盖过你了。”
全淼挠挠脑袋,破涕为笑。
“你是打算待这儿养伤,还是回雎容院?”赵时煦站起了身,准备回了。
“回雎容院。”全淼应道。
赵时煦点点头,“让温若给你擦点药再走。”
全淼赶紧捂住屁股,红着脸道:“属下的屁股给那铁木头看过了,不能再给别人看了。”
赵时煦抽了下嘴角,无语道:“三水啊,能不能别搞的那么纯情。”
全淼依然红着脸,摇着头,低声道:“我娘说,这种部位是私密部位,只能给亲密的人看,不然名节就会被毁了。”
赵时煦听后,只想说一句:你娘说的是女人,你一个男的顾忌什么?
“行你,日后就让十命天天来雎容院伺候你这屁股。”
全淼听后,耳朵都红了,小小声的“嗯”了一声。
赵时煦摇了摇头,打趣道:“那你日后还娶不娶漂亮姑娘了?”
全淼的脸更红了,埋着脖子道:“要~要娶的。”
“啧啧啧,死鸭子嘴硬,走,温若,扶着他点儿。”
赵时煦说道,才一回身便见十命恰巧赶回来,见了他,冲他抱拳一礼,“见过小王爷。”
“回来了,端贵太妃怎么样了?”赵时煦问道,他也明白,端贵太妃现下可是重要人物,他和楚轻都不能让她死。
“太医已经控制住病情了,暂时无碍。”十命沉声应道,瞧着与平时并没什么异样。
“如此便好,三水有劳你照顾了,日后还得麻烦你继续照顾,毕竟他的屁股,除了你,他不给任何人看,我们都换不了药。”
话落,赵时煦憋着笑,抬腿而出。
十命略看了全淼一眼,二人一对视,脸颊都红了一片。
******
入夜,十命还真来雎容院给全淼换药来了,两个人独处在全淼的房间,虽然之前十命已经给他上过药了,但那是在他昏迷之时,如今他清醒着,而他要扒了他的裤子,一想到这个,这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全淼趴在床上,双手抓着枕头,已经准备好了,脸颊热腾腾的,但看十命半晌没有动作,也料到他现下是如坐针毡,便率先开口道:“那个,麻烦你了,我准备好了。”
十命看着,浅浅的“嗯”了一声。
全淼咽了下口水,“是你给我脱,还是我自己脱啊?”
十命很是正经道:“无妨,我帮你脱便是。”
全淼将头埋在枕头里,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十命抬起手指,一点一点的脱下了他的裤子,看着那跟烂柿子一样的屁股,皱了下眉头,而后拿起药膏直接用指尖往上抹去。
全淼一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更是不好意思的整个身体发红,连屁股和大腿都红了,口里却还道着,“真是麻烦你了,待我痊愈后,做几个我们南境的小菜答谢你。”
十命咽了下口水,也是十分认真的回道:“无妨,举手之劳罢了。”
赵时煦在外头悄悄瞄了几眼,看他两人的互动,只觉的这两人都很有意思,“若是有人在我面前光着下半身,还动来动去的,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反应,全淼这家伙是在勾引人家却不自知啊。”
十命待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离开,离开时全淼还挣扎着从自己的床头柜里拿出一包东西,小声道:“上次你说这南境特产好吃,我后来发现小王爷那儿还有一包,就给你匀了点过来藏着了,你拿去。”
十命看着那油纸包里面几块小小的栗子酥,没有多说什么,只伸手接过,然后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再将其余的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
赵时煦在外看着,再次惊叹全淼的脑回路,他想说,那栗子酥过期了啊!不然自己怎么会不吃,这种糕点,保质期本来就不长,加上这地方又没有保鲜袋,肯定早过期了,我们从南境来这儿都多长时日了。也亏得十命居然还吃的下。
“我走了。”十命咽下去后,看着全淼,轻声道。
全淼笑了笑,点点头。
十命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却住了脚,然后对全淼道:“你好生歇息,我明日再来。”
全淼瞬间跟吃了兴奋剂似的,高兴的不行,忙大声的“嗯”了一声。
十命打开了门,正好撞上赵时煦。
赵时煦略有些尴尬。
十命却恭敬一礼,“属下告退。”
赵时煦挥了挥手,“去。”
待十命走后,赵时煦才进来,拍了下全淼的肩头,“怎么样啊?好些了么。”
全淼点头,“好多了,小王爷,属下想...”
“想什么?”看全淼欲言又止的样子,赵时煦露出了一张八卦脸。
“属下想给娘还有姐姐写封信。”
“好端端的写信做什么?”
全淼垂了下头,然后又抬起头,十分坚定的道:“属下想跟娘说,属下不能娶漂亮姑娘了,属下要娶男人。”
赵时煦噗嗤一声,使劲洪荒之力才憋住了笑,“嗯,可以的,写。”
全淼笑的满足。
赵时煦看着他,忽然想起了楚轻,继而抬手摸了摸脖子上楚轻为他戴上的那颗红豆。
其实,他不明白楚轻为何钟情与他,就是因为不明白,总觉的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但是楚轻给他解释过,只是那解释,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到底是有些苍白的。
“三水啊,你喜欢十命?”赵时煦看全淼露出的笑容,问道。
全淼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又是着急又是不好意思的嚷道:“没,没有,不是!”
赵时煦一看就更加确定了,“不是才怪。”
全淼一听,回呛道:“那您喜欢皇上么?”
赵时煦愣了下,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这个嘛,我也不清楚,而且小爷我可不是执着于喜欢谁不喜欢谁这种事的人。”
全淼看着他,有些不明白,“啊?”
“啊什么啊,好生歇着。”
赵时煦刚要走,全淼又唤住他,然后从一旁拿出那玉笛,道:“小王爷,这笛子已经清理好了。”
赵时煦看着,还险些忘了,赶紧接过来握在手里,“这么漂亮的笛子,我还是随身携带,给自己增添个气质。”
说着,赵时煦拿着笛子出了屋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笛子拿在手里,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很想认识一下这笛子以前的主人。
赵时煦坐在院子内,月光刚好洒在他脸上,他拿着那笛子,再次吹奏了一曲。
笛声悠扬美妙,清脆空灵,令人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许多,赵时煦吹着,倒是先把自己给陶醉了,待一曲完毕,他看着笛子,略一笑,又叹了口气。
“这一次比上一次吹的好多了,还叹气做什么?”
楚轻不知何时已经进来了,此刻正朝他走来。
赵时煦瞧着,捂了下脸,“皇上总是喜欢大晚上造访啊。”
楚轻走过来看着他,又看着他手中的笛子,道:“赵时煦,你的笛声是我认识的人里面好听到排名第二的。”
赵时煦略张了下嘴,对于楚轻这莫名其妙的吹捧感到无奈,自己虽然会吹笛子,但毕竟不是专业人士,这排名第二,还真是受不起。
“那第一是谁啊?”赵时煦一脸随意的问道。
楚轻看着他,他也与他对视。
半晌后,楚轻才幽幽道:“一个江湖之人。”
赵时煦:“......”
二
那夜送走楚轻时,楚轻流连在玉笛上的眼神让赵时煦觉的有些奇怪,此刻,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笛子,看着笛身上的那个‘宣’字,拧着眉头道:“难道楚轻认识这笛子的主人?不过说起来,这个‘宣’...”
“江南宣家。”
全淼听赵时煦自言一阵后,赶紧出声提醒道。
赵时煦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对,江湖上有一声望极大的家族,便是江南宣家,在江湖上可以说是武林盟主般的地位。但是整个大靖又不是只有一户姓宣的,不能说明这笛子的主人也是宣家的。
“为什么不能说明呢?”全淼听后,不解的问道,因为他发现他家小王爷对这笛子越来越好奇了。
“因为江南宣家一向不和朝廷往来,而且,如果宣家真有人入了宫,江湖上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赵时煦笃定道。
“那要不要派碧水山庄的人查一查?”全淼问道。
赵时煦摇了下头,“碧水山庄是我用来在江湖上立足用的,是为防有一日需要依靠江湖力量,南境却没有,现下还未有出世就去查武林盟主的底,不妥。”
“既然这样,那您回宫查一下那院子之前是谁住的不就行了么,现下萧阮已经管不了那么宽了,皇宫就是您的天下啊。”全淼兴奋的说道。
赵时煦看着他,虽然他的措辞有些不当,但道理却是这样。
“那便等我回宫再查。”
全淼点点头,然后挪了下屁股,这马车颠簸起来,即便垫子垫的多,也还是有些不适。
赵时煦瞄了他一眼,又掀开车帘看着道路,“快到了。”
“为何不在宫里召见陈将军他们,要出来呢?”全淼皱着脸道。
“我又不是皇帝,召见什么召见。”
“皇上又不会介意。”
赵时煦白他一眼,郑重道:“三水啊,关系再好的人都得有个界限,不能侵犯他的权利,在皇宫有召见之权的只有皇帝一人,我若也如此,那我和楚轻的关系就会变的很奇怪。”
“您是担心皇上像对付萧家那样对付您?”
赵时煦摇头,“是不想让宫里人,让满朝文武认为,楚轻送走了萧家,又迎来一个南境。”
全淼恍然大悟,然后看着赵时煦,“小王爷,属下还是第一次看到您这么为旁人考虑,都不像您往日的行事风格。”
赵时煦咳嗽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到了。”
陈猛以及那五百铁骑的首领汪渠,现下他们在京都已有了自己的驻守地,且直接受楚轻任命。
看着面前的营地,赵时煦忍不住的想,他父王到底是对楚轻多么青睐有加才会借兵给他不说,还直接让他号令了,这不等于是送给他了么?
或者说,是楚轻用什么样的好处换来他父王如此的支持的?而且,南境什么都不缺啊,父王也不是喜欢金银珠宝的人啊。
赵时煦有些想不通,他父王到底怎么想的,反正就现在的情况,南境和楚轻是越来越分割不开了。
“参见小王爷。”
陈猛和汪渠见赵时煦来了,立刻跪地请安。
赵时煦看着他俩,挥挥手,示意人抬了一张椅子过来,而后撩衣坐下,看着面前跪着的二人,开门见山的道:“二位还知道我是小王爷啊?”
陈猛和汪渠对视一眼,两个面容刚毅的男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赵时煦才是他们的主子,然而那么大的计划他们却都背着他。
“属下知罪,请小王爷责罚。”汪渠率先出声道,陈猛赶紧跟着应和。
赵时煦看着陈猛,质问道:“从你跟我来大靖的时候,你就知道自己真正要听谁的,是?”
陈猛不敢看赵时煦的眼睛,只垂头道:“属下知罪。”
“那日在京都一营,你也是故意和萧阮的人起冲突,是,好让我出头,好让楚轻能拿到调兵符,是?”
陈猛憋着气,脸涨的通红,“小王爷,您要打要罚都可以,属下知罪,但属下绝对忠于小王爷。”
赵时煦冷哼一声,直起身子,又看着汪渠,道:“你呢?你是小爷离开南境后便一直尾随着的,对?”
汪渠被赵时煦这样看着,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属下知罪,请小王爷息怒。”
赵时煦懒的听他们知罪不知罪的,只道:“父王临行前都跟你们说了些什么?”
陈猛和汪渠对视一眼,道:“王爷只说听皇上号令,并且保护好小王爷的安全。”
“那你们知道父王是何时与皇上联系的?”
“两年前。”二人对视一眼,又道。
赵时煦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跟楚轻说的一样,“看来,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当初父王入京都,是谁陪着他的?”
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不知该不该说。
赵时煦一见,低喝道:“再对视我便让你们俩每天对视一个时辰,看对方看到吐。”
“是属下。”陈猛轻声道。
赵时煦的茶杯砸在了他面前,继而又深呼吸了一下,问道:“那父王和楚轻当时都说了些什么?”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属下当时只等在外面。”
赵时煦皱着眉,他父王帮楚轻没什么,只是一味的瞒着他,倒像是有什么别的用意一般。
“小王爷,王爷还有句话让属下转告小王爷。”汪渠开口道。
赵时煦看着他。
“王爷说,这局势也挺好的,小王爷可以在宫里发号施令,管管太监管管宫女,管管宫里的开销,如果有顺眼的男女,还可以做主给皇上纳个妃子什么的,多有意思。”
赵时煦一脚就朝汪渠踢去,喝道:“小爷我又不是皇后,操那心做什么?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吗?”
陈猛和汪渠又悄悄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小声道:“先熟练熟练嘛。”
“什么?”赵时煦有些没听清。
“属下是说,宫中的太监宫女一向都由萧太后或者萧大将军管理,里头定也有许多奸细,若能整改,对小王爷和皇上也是有益处的。”陈猛忙道。
赵时煦站起身,看来在他们俩这儿是问不出什么了。罢了,既然剧情都乱七八糟到这份上了,自己就当自己是个主角。
“小爷有这闲工夫,还不如自个儿去找姑娘。”赵时煦没好气道。
然而这随口的一句话却让陈猛和汪渠大惊之色,忙道:“小王爷您不能找姑娘。”
赵时煦看着他们,“喔,反正大靖男子之间也可通婚,那就找个男子。”
“更不行。”
赵时煦无语了,什么时候自己的私人事情这俩带兵的这么关心了,“为什么?”
两人略咳嗽了一下,道:“小王爷身份尊贵,这世间能配得上您人的不多,您的终身大事,王爷定也会操心,您可是咱南境小王爷,不管娶谁,那都得娶个尊贵之人,咱王爷的眼光,是没得说的。”
赵时煦抽了下嘴角,这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倒是对包办婚姻很是热衷。
“这个事就不用父王和你们操心了,先解决眼下的事。”
汪渠一听,不死心的谏言道:“小王爷,您得爱护自己,外头都是些歪瓜裂枣,您要相信王爷的眼光。”
赵时煦白他二人一眼,不想再多说什么,抬腿离去。
歪瓜裂枣?
赵时煦想着这个词,继而看了下四周的人群,都长的人模人样的说得过去啊,不过,当他脑海中闪过楚轻的脸时,瞬间觉的,的确这个词语可以用在别人身上。
“小王爷,您慢点儿。”
全淼在身后一瘸一拐的追逐着赵时煦的步伐。
赵时煦回头看着他,无奈道:“三水啊,屁股还没好,你可以不跟我出来的。”
全淼拒绝,“属下怎么能让小王爷一个人出行。”
赵时煦十分无语。
全淼却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道:“您瞧,我买了什么?”
说着,全淼宝贝的打开油纸包,里头是些南境没有的零食蜜饯。
“你就跑去买这个了?”
全淼点头,“小王爷不是一向爱吃么。”
赵时煦笑了下,拿起一块丢进了嘴里,“走。”
“去哪儿啊?”
“长孙侯府,拜谢侯爷。”赵时煦高声道,率先走在前面,全淼赶紧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只是还没有到长孙侯府,他们却先路过了顾国公府,赵时煦驻足。
“小王爷,怎么了?”全淼跟过来,看着很是气派的顾国公府,张大了嘴巴。
除开皇宫不说,这顾国公府简直是京都最气派的府邸了,门口的两尊石狮子瞧着都让人心生敬怕之意,这京中达官贵人不少,府邸豪华的多了去,但这顾国公府屹立在这繁华的京都中却给人一种磅礴大气之感。
“小王爷,这顾国公是什么人呐,府邸这么气派。”全淼放眼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而言,他不大喜欢这府邸。
赵时煦看了眼面前的府邸,对于十命的身世他也略有耳闻,想着,又看了眼全淼;全淼正眼巴巴的等着他解惑。
“这顾国公的夫人是敬罗长公主,楚轻的亲姑姑,而顾老夫人,是圣祖皇帝的亲表妹,云华郡主,顾国公的爹是圣祖皇帝的亲表弟。”赵时煦淡淡道。
全淼被这些关系给弄的有些糊涂,但大概还是明白的,“就是,这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啊。”
赵时煦点点头,“不仅是皇亲国戚,还是血脉非常纯正,家风非常严格的皇亲国戚。”
全淼听后,不解道:“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帮皇上呢?”
赵时煦轻笑一声,“那是因为楚轻不让他们帮,等时机到了,比如现在,你看他们帮不帮。”
话落,赵时煦抬腿离去,全淼赶忙跟上,跟上之际还回头看了眼那顾国公府,隐隐约约间他好像看到那里头有个熟悉的人影,只不过很快就没了,大概是自己眼花了。
三
长孙长吉在赵时煦来之前就溜了,但劲松还在,似乎是特地等赵时煦所以才没有走,现下见赵时煦来了,他便迎了出来。
赵时煦站在门口看着那从里往外疾步而出的青年男子,表情从一开始的平静逐渐转变为惊讶,当长孙劲松走到他眼前时,他才又惊又喜的道:“劲松兄?”
“时煦,好久不见了。”劲松看见他没有一点惊讶,反而很是高兴,十分温和的笑了一下。
“才不过一年不见,没想到劲松兄竟然是小侯爷?”
赵时煦打趣道,长孙劲松喜欢游历,曾在一年前去过南境,便是那时与赵时煦结识的。
“没有在第一时间向你表明身份,为兄先给你赔罪。”劲松温和的笑道,朝赵时煦拱手一礼。
“劲松兄确实隐藏的很好啊,还以为只是个江湖侠客,没想到还有这么层身份。”
“我倒宁愿只是个江湖侠客,不过有这层身份,也与你更亲近些。”
赵时煦听后,愣了下才笑了起来。
“早知你会来,我已经备好南境特色小菜,请。”劲松说着,抬手朝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赵时煦点头一笑,迈腿而入。
“本是想来跟侯爷道谢,多谢侯爷相助,既然侯爷不在,这杯酒便敬劲松兄,聊表谢意。”
话落,赵时煦将酒一饮而尽。
劲松看着他,眼神温柔,也豪迈的一口饮下,方道:“我在江南听说南境小王爷入了京都,料想回来便能见到你,所以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
“多谢,此次若没有你和侯爷,想来不会那么顺利。”
劲松摇了摇头,“我与爷爷并没有做什么。”
赵时煦一笑,“侯爷向着皇上就是最大的助力,我知道侯爷一心向往江湖逍遥自在的日子,因为皇上在京都滞留许久,这份恩义,皇上会记得。”
劲松偏头看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道:“原来你是替皇上来道谢的。”
赵时煦并不否认,毕竟现在的情况是与楚轻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嗯,日后定还有许多阻挠皇上的力量,希望侯爷到时能助皇上一臂之力。”
劲松似乎听出了赵时煦的话中之意,难道他也知道爷爷手里握着一支秘密军队吗?
赵时煦看着他思索的神色,笑道:“劲松兄不必多虑,赵时煦向来不强人所难,只是说出心中期盼,你不必太过有负担。”
劲松笑了,“我就是喜欢你这性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爷爷应该也是明白的,你可转告皇上,让他大可放心。”
赵时煦表情晴朗,举起酒杯欲要再敬他一杯。
劲松却道:“时煦,若有一日皇上肃清了朝堂,大权在握,那时候会如何待南境?”
赵时煦看着他,明白他的意思。
经过那夜的事劲松也是看明白了楚轻的忍耐,这样的人你是看不透猜不到他心中真正的想法的,“南境只是挂了个名在大靖的地图上,想要自立为王,划分疆土是极其容易的事,即便南境没有这个想法,但却有这个实力,皇上不会顾忌吗?”
“你的意思我明白,放心,我不会再让自己再让南境陷入被灭的绝境。”
“再?”劲松对他的用词有些讶然。
赵时煦只是笑笑。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如此关心皇上,但为兄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帝王之心。”
劲松说道,脑海里浮现出那位男后,他的下场就是一个警醒,他想要说与赵时煦听,又觉得有些不妥,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相信赵时煦也是明白的。
“劲松兄的好意,我明白,也记在心里了。”
劲松点头,给他夹了一块鸡肉,道:“吃,待会儿带你出去玩耍,之前在南境是你带我,现下你来了京都,也该我礼尚往来了。”
赵时煦欣然答应,这些日子弄的他神经紧绷,是该出去放松放松了。
“那,咱们去京都的花街。”赵时煦一脸期待的看着劲松。
劲松愣了下。
“劲松兄,我都十八了,都还没有尝过鲜。”
赵时煦很是无奈道,他父王什么事情都纵着他,唯独这种事管的是相当严格,自从他满十六岁后,他父王就明令禁止他出入烟花柳巷不说,还不让他找通房丫头或者小倌,这按照这大靖的习俗,这简直是背道而驰啊。
劲松听他说的如此直接,愣了一下才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不好意思的小声对他道:“我也没有。”
话落,二人对视一眼,接着又大笑起来。
******
楚轻今日终于开朝,距离那夜过去已有七日,众大臣等这一天简直等的比过年还辛苦,因为萧家交出了兵权,局势有些变化,他们需要看看楚轻的态度,是以这几日,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有不少都在家中称病,就怕在楚轻开朝之前,萧家会先行召见。若是那样,岂不是没有了墙头草的机会。
是以,当楚轻上朝后,众位大臣发现他并没有多大的异常时,反而有些提心吊胆,因为这太反其道而行了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但是楚轻却丝毫没有提那夜萧家发动兵变之事,只是一字一句的,语气平淡的吩咐了京都所有军队包括禁军在列的部署。
待听完楚轻的部署后,众位大臣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起来,只觉的朝堂内有一个极其强大的气势迫的他们连气都不敢喘。
萧阮在散发了一通黑压压的气场之后,才黑着脸质问楚轻,“皇上的意思,是要提拔一些人与我平起平坐?”
楚轻采纳了赵时煦那日的建议,也知道萧阮会有这样的反应。
“萧将军还是在他们之上的,对于你来说,朕提拔的那些人都只是新人而已,多的是问题像萧将军请教。”楚轻淡淡道,语气与平时没什么不同。
只是,众人一听楚轻对萧阮的称呼便惊觉过来,谁说没有异常,这就是最大的异常,这‘大将军’和‘萧将军’可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萧阮眼眶发红,不知是气的发红还是如何,“皇上提拔的那些人好似都是些顽固子弟,怕是只会纸上谈兵。”
楚轻选拔的那些人,都是早前被萧阮压制但却有些才干的人,这一下全被楚轻提拔了上来。而且在提拔之前,楚轻甚至没有召见过他们,也没有过任何预兆,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而这对萧阮而言,是对他的侮辱,那些人都是他看不上的,然而楚轻却要提拔那些他曾经看不上的人来与他平起平坐。
“所有的战术都是从纸上谈兵开始的,萧将军最开始不也是这样么?他们至少还有萧将军这个楷模,相信会做的更好。”楚轻摸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淡淡道。
“皇上,臣身为太师,不能看着皇上如此胡来!”萧太师终于忍不住的出声道。
楚轻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不轻不重的道:“太师大人也知道自己只是太师,这军队的事您就不用操心了,不然,若心力交瘁,猝死了就不好了。”
这话一落,满堂哗然,众人都忐忑不安的看着楚轻,从一开始觉的没有异常,到现在一个个都提心吊胆起来。
“皇上!”萧太师咬牙切齿的唤了一声,复又道:“皇上倒像是希望老臣早日去见先帝。”
楚轻一笑,在上方龙椅上倾着身子看着萧太师,“怎么会呢,太师是朕的外公,朕会日夜考虑到您的身体的。”
话落楚轻直起身子,道:“朕已任十命为禁军统领,日后宫中戍守之事萧将军不必再费心了。”
这话一落,萧阮全身血脉都膨胀了起来,指着站在一旁的十命,眼底都是不屑和愤怒,“一个大逆不道的弃子怎有资格统率禁军?”
楚轻依然很是闲适,“顾国公已经认回了十命,他不是弃子。”
“不可能,顾国公一向说一不二,弃子逐出家门,也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楚轻点头,赞同萧阮的话,只是…“有个做禁军统领的儿子,顾国公还是愿意认回去的。”
萧阮紧紧的盯着楚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然而楚轻依然没有多说什么,依然没有提那夜之事,只一切如常一般说了一句:“没什么事,就散朝。”
话落,楚轻起身离去,众大臣这才反应过来,忙跪了一地,也松了口气。原以为楚轻要大刀阔斧的对付他们,却没想到他什么都没做,还适当的施了恩,当真是捉摸不透。他到底是不计较还是准备寻个好时机再将他们全部铲除?
“阿阮…”萧太师看着疾步而去的萧阮,唤了一声,但萧阮已经追了出去。
“萧将军,请留步。”十命看萧阮追了上来,上前阻拦。
萧阮凛目看他一眼,直接挥了一掌,让十命退了一步,喉头有些腥甜。
“让我留步,你是谁?”萧阮冷声道,继而走上前去。
楚轻看着他,示意十命退下。
楚轻眼神淡漠,“萧将军还有事禀报?”
萧阮一听他的称呼,浑身血液都难受了起来,深吸一口气,道:“皇上当真觉的让旁人与我平起平坐甚好?”
楚轻看着他,语气未变:“自然,阿阮,这么多年,你一个人管得太多了,朕在为你分担,朕累了,你且回。”
话落,楚轻不再理他,转身离去。
萧阮盯着他的背影,这是楚轻给他最大的侮辱。他垂着眸,再抬起来时,眼神十分狠辣。
******
夜幕时分,楚轻去雎容院找赵时煦,却被告知赵时煦今日出门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楚轻有些纳闷,难道这一整日赵时煦都在长孙侯府不成,他不像那么坐得住的人啊?
而此时,赵时煦正带着长孙劲松和全淼奔赴在京都最繁华的娱乐场所,庆余庄内,而且还是在庆余庄的小倌楼内。
此时夜幕降临,正是这些娱乐场所最为热闹的时候,整个小倌楼都是欢声笑语,这一望去全是妙龄男子的景象也甚是震撼,一点也不比女子差,甚至更好。
看着个个腰细肤白,长的可爱诱人的小倌,赵时煦一脸的兴奋加激动,拍着长孙劲松的肩膀,在喧嚣声中高声道:“劲松兄,我们今晚尽兴而归啊。”
长孙劲松还真是没看出来赵时煦骨子里这么豪放,瞧他那表情激动的跟什么似的,不由的的笑道:“你只管尽兴,有我看着你。”
赵时煦咧嘴高兴的笑着。
全淼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南境虽然也有小倌楼,但却没这么豪华,姿色也没那么好,顿时看的他挪不开眼,只道:“公子,我们来这种地方妥当吗?”
“你去找姑娘也行,隔壁那栋楼就是。”赵时煦调侃道。
全淼脸都红了,上次跟着赵时煦去南境的国色天香楼,那一个个着装暴露,浓妆艳抹的姑娘可是吓坏了他,这小倌至少身体构造跟他一样,倒让他没那么紧张。
“这地方怕是得不少银子。”长孙劲松说道,好似出门没带那么多银子啊。
赵时煦嚷道:“我有,走。”
说着,赵时煦一手拉着一个就迈了进去。
作为一个成年许久的男人,以前的身体是小孩儿没办法,现在已经发育的差不多了,可以了!天知道楚轻在对他动手动脚他时,他下半身自然的反应是如何被自己强行遏制的,想想都觉的对自己太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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