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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尚方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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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夫人见被他说破,索性也不再隐瞒,哭嚎道:“那我该如何,叫我看着他被人打断腿么?我难道不是在在想办法么,要怪也是楚仪那个贱种,玉书的钱本来已经快要还清了……”

    楚广平连声叹道:“罢罢罢,这个家,也就如此了,不若叫我打死那个贱种,大家都清净罢!”

    这一夜,楚家鸡飞狗跳。

    吵闹中,楚仪少不得也被楚夫人一顿捶打,她冷冷受了,垂下的目光却阴毒。

    她的眼前是摇曳的灯火,鼻青脸肿的楚玉书,哭天抢地的楚夫人,大动肝火的楚广平,耳中嗡嗡作响,仿佛一切都像是幼时看的皮影戏。一时,她甚至分不清虚幻和现实,好像在做一个冗长的噩梦。

    心中仿佛是有黑色的毒液缓缓漫上来,她感到自己的心在溃烂。这种溃烂的钝痛让她有些恶心,只恨不能有一场大火,将这一切都烧个干净。

    可是心里有一个角落,却还是毒液没有浸染的。她莫名想到了原定疆写的诗,拙劣,愚蠢,和他这个人一般。但是那诗多好笑啊,笑意突然控制不住,蔓延了开来,她突然觉得,自己还能笑出来,日子仿佛也还过得去。

    这件事后,楚玉书被关了禁闭,她也被下令禁足在自己的小院。

    然而过了不几日,张妈却来了,她脸色不善道:“尚老夫人请你过府一叙,你先去夫人房里,她有话要叮嘱你。”

    楚仪心中惊诧,赶紧在苍白的脸上补了些胭脂,随着李妈妈去了楚夫人房间。

    见到她病西施似的模样,楚夫人不由在心里暗暗骂起了月珑真,故而脸上也没什么好脸色,冷笑道:“你倒是会勾人,让尚老夫人惦记许久。”

    楚仪默默不语。

    她既不说话,楚夫人也觉得没了意思,摆手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你只要还在楚家一天,便要守我的规矩!否则,你也知道……”

    楚仪诺诺应了,跟着张妈走了出来。大门外,早有一辆马车候在那里了,那马车华丽雅致,确实是尚府的。

    尚老夫人找她做什么?

    她这样疑惑着,在掀帘子的那一瞬间有了答案——原大花一脸喜气洋洋地捧着一个小手炉,看样子已经等了许久了。

    她心中一松,脸上有了笑意,急忙上了车放下棉帘。

    “怎么样,没想到吧!”原大花笑嘻嘻地低声说着,把手炉塞进她手里。

    “不……你用吧……”楚仪急忙要推脱。原大花握住她的手,她的手热乎乎的,手心有一层薄茧:“我用不着,我从小火力就壮。”

    楚仪垂下头,有些不适应她这样热情的碰触,转而问道:“尚老夫人找我,为什么是你来接?”

    “你真傻!我只是借了尚府的车接你出去玩儿的。”原大花乐道,“怕你在家里憋坏了!”

    “玩儿?去哪里?”

    “我不和你说。”原大花神秘一笑,任凭楚仪怎么问,也是守口如瓶。过了一个时辰,车终于停了下来,楚仪下车一看,只见是个极宽阔的场地,周遭稀疏围着些林木,中间却是青色虎纹的大帐连绵,原大花跳下车,笑道:“怎么样,壮观吧!这里是飞虎营的校场。”原大花挤挤眼睛,“走!我带你去见我哥哥。”

    “什么?!校场!这……这于理不合……”楚仪急忙拉住她。

    “有什么于理不合的,我常去,再说了,于理合了又能怎样。”

    “他们……都是男人啊!”

    “当然啦,不过也有女人,你看了就知道。我和你说,我哥哥,别的都是驴蛋,唯独武功,那真是好的没话说。”原大花怪力非常,寻常男子尚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弱不禁风的楚仪,一时竟只有被带着走的份。

    原大花熟门熟路,不一会儿已经到了校场旁一个小帐里,她指着校场中央那个山一样高大的男人道:“快看,我哥很厉害的。今天操练完他就可以放春假了,一会儿叫他带我们去吃好吃的。”原大花心想,寻常男人吟诗作对原定疆不擅长,可若要说武艺,她敢说瀚澜城没人能抵挡他的肌肉和力度带来的震撼。

    楚仪怔怔地盯着原定疆,只见他独自一人轮着阴沉木做的双板斧,对阵五六个飞虎营的壮汉,毫不吃力。天气寒冷,他却光着上身,那连绵的肌肉如一个个小山包似的,撑得他的皮都光亮亮的。

    楚仪脸一红,垂下眼迟疑道:“原将军他……不是马背将军么?”

    “你也知道?”原大花惊讶道,“你也打听过他了对不对?”

    “不,是因为原将军在澜京城真的是……”臭名远播。

    “美名远扬,我知道了。”原大花解释道,“要说我哥,真的是厉害,我敢说除了慕相能在平地和他一较高低之外,再没人是他的对手。波食的坦恩亲王是厉害的骑兵,可惜啊,也是个老头子了,和我哥肯定是比不了的。”

    “慕相?他也会功夫?”这真是奇了,她以为慕相那样文质彬彬,应该是个吟诗作对的风雅人。

    二人正说着,原定疆已经被一人牢牢抱住了腰,旁边另有两人钳住了他的胳膊,叫他动弹不得,另外两人则拉开了架势,要上去胖揍他一顿。

    “小心!”楚仪的手帕都被她揪得皱皱巴巴,见此情景,情不自禁地低呼了一声。

    谁知原定疆却熊咆一声,只震得整个山林万鸟齐飞,在场之人无不耳聋胆裂。他一声吼完,肌肉登时隆起,一个旋身,只转得那两个制住他胳膊的人都飞了起来。

    “不打了——!”其中一个被甩出去的壮汉,拖着尾音飞进了楚仪和原大花所在的帐篷,要不是原大花反应快,楚仪一定被砸个正着。

    “起来!继续!”原定疆双拳捶得胸膛炸雷似的隆隆直响。

    “老大!你赶紧去书院学字吧!咱们没人愿意跟你打了!”

    “我前天伤才刚养好!”

    “我英俊的鼻子呜呜呜……”

    “一群菜鸡!”原定疆咆哮起来,“上了战场,只有给人剐的份儿!”

    “老大!”那个甩飞出去的人撩开帐子帘,笑道:“你猜谁来了。”

    “谁来了也没用!李思危你小子最是滑头,今天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原定疆说着,像只敏捷的大熊,已经冲他奔了过去。

    奔到一半,他便来了个急停,追在后面赶着拦架的兄弟全都没停住,叠肉似的全撞在了一块儿。

    “怎么回事!哎呦!”

    “我的肋骨……”

    周遭的嘈杂仿佛都在离他远去,原定疆望着帐篷里那娇小可人的人儿,早就失了魂魄。

    楚仪羞涩极了,心中暗暗后悔没有穿那件大红的裙袄。

    “楚仪姑娘,你……你怎么来了……”他顷刻又变成了那个她认识的,说话柔和,还会脸红的原定疆。

    “呕……”原定疆的兄弟们只听了这一句,就已经脸泛绿光,呕成了一片。

    “是大花带我来的。”她笑意盈盈,却不敢看他。

    “嘿嘿……叫你见笑了,这都是操练,操练!我平时,平时对他们都很温柔。”原定疆的大掌慈祥地抚摸着李思危的脑袋,睁着眼说瞎话。

    “老大你可真有脸说啊!”李思危揉着屁股,一脸的难以置信。

    “少废话!都给我滚!”原定疆挥起了铁拳,一群男人登时做鸟兽散。

    “哥!今儿我带楚姑娘来,你早点画了卯,带我们回去吃好吃的嘛!”原大花挽着楚仪,如同挽着一柄尚方宝剑。

    “好好……”

    “要买新衣服的。”

    “好好……”

    “那你赶紧去把臭盔甲换了。”

    “好好……”

    原定疆手忙脚乱踉踉跄跄,一边扒着盔甲一边不忘扭头叮嘱:“你和楚仪姑娘等我,千万别走,千万别走!”

    因着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的年货,打扫门庭,街上十分热闹。如此,瀚澜城最好的酒楼里,人也多得堪称火爆。

    “小二,老地方!”原定疆熟门熟路地打招呼。

    “原大爷来了!早给您预备着呢,您楼上看座!”

    原定疆对楚仪和原大花道:“来,你们先走。”

    小二在后面适时地拿出来一个新菜单道:“原大爷,这是咱们家新来的人参仔鸡,平日里在饲料里混了碎参给它吃的,大补啊!这女人吃了能养颜,男人吃了……嘿嘿嘿……”

    原大花步子大,已经三步两步跑上二楼了。

    这时,一个人迎面向楚仪走来,她垂首避让,那人却也在避让,然后,她便被重重撞了一下!

    楚仪是个姑娘,身轻力软,一个站不稳便直直地向后倒去!这一瞬间,她看到了那人一张难被记住的脸上毫无表情,可眼神中却满是阴毒。

    他想杀了她!楚仪的脑海中莫名有了这样的念头,而她这样跌下楼梯,不死也要残废了!

    “小心!”

    她没有倒在地上,反而撞进了原定疆的怀里。

    原定疆的黑脸都吓白了几分,一面紧紧搂着她,一面大骂方才撞她的人:“你个王八羔子不长眼睛么?”

    那个人头也未回,飞快地消失在人群中了。

    “我没事,”楚仪惊魂未定,怕他与人生事端,急忙安慰道:“他也不是有心的。”

    “你吓死我了!这楼梯这么高……”原定疆紧张地看着她,“你没受伤吧?”

    “没有……”楚仪被他箍在怀里,脸红了个透,挣扎了一下。

    “啊……对不起,”原定疆急忙松开手,脸上露出占到意外便宜的贼笑来,“我……我太紧张了,来,来,上楼吧。”他如同护雏的母鸡一样护着楚仪上了楼。

    适才原大花也看到了那凶险的情况却来不及救,此时少不得又将那人一顿臭骂,骂完了,她眼珠子转了转道:“哥,不若把慕大哥也叫来吧,他一个人在家也是寂寞。”

    原定疆登时把眼一瞪:“你少张罗,他那么忙!”

    如果可以,最好让楚仪这辈子都不要见到慕云汉才好,那小白脸子长得太俊,就算一眼相不中,再看两眼也是要心动的,万一楚仪看上了他,他不是白忙活了!

    原大花岂能不知他的那点算盘,不肯放弃道:“慕大哥眼见得瘦了,你也不关心他!还好意思说什么兄弟!”

    “你懂个屁,老子都把自己送去给他当沙包打了,还不算兄弟么?!再说,你那么关心他干什么!我才是你亲哥!”

    楚仪一直噎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他们斗嘴,倒仿佛是一种享受。

    菜肴一道道上上来,原定疆纵然饿得能吃掉一座山,也还是先揪下肉最多的鸡腿放在楚仪盘子里,呲着白牙笑道:“多吃点,你看你,瘦的风一吹就到了。”

    这兄妹二人吃得好像饿死鬼投胎,楚仪也不由觉得食欲大增,她吃饭从来只求果腹,不求滋味,如今倒能尝出那鸡腿当真肥美多汁,似乎是高汤所煨,十分好吃。

    原定疆吃得快,早早便饱了,想着说些当下有趣的事来给楚仪听:“你们知道么,最近瀚澜城郊出了一个大案子!”

    “哦?”反倒是原大花瞪大了眼,“什么案子。”

    “城郊有一户农庄主,家里就一个闺女,结果突然有一日,那女儿失踪了。农庄主发动了全村人四下寻找,结果两天后在溪水边发现了她的尸首。”

    “……”楚仪第一次听闻这种事,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原大花倒是摆手:“切,我当是什么,这虽然严重,但也称不上一个大案子吧。”

    “这当然不是最可怕的。”原定疆脸色也凝重了几分,“可怕的是,作婆验了以后,发现这姑娘死了已经近半月了。”

    “什么?你是说……”原大花迟疑地发问,“她虽已死了半个多月了,但是在她失踪前三天,她的家人还见过她?”

    “正是啊,”原定疆皱眉,“柳景元最近为这事儿都快跑断腿了。”

    “柳景元?”原大花笑道,“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这事儿交给他处理肯定没问题。”

    “你倒是挺看好他……”

    “哈……毕竟我在三江五洲跟他学了不少嘛,”她打着哈哈,急忙把话题转到楚仪身上,“你看你,说也不说个好玩儿的,给我嫂嫂吓到了!”

    原定疆这才发现楚仪脸色有些白,急忙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楚仪姑娘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不叫人伤你一根毫毛。”

    楚仪楞楞地点了点头,难得没有讨厌他的露骨。

    原大花趁机煽风点火:“我哥,虽然人傻面糙,但是绝对是个好好的男人,你嫁到我家来吧,保证你一家独大,没人敢欺负你!”

    楚仪这才回过神来,又想起方才原大花似乎叫她“嫂嫂”,不由脸上微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敢逾矩。”

    “啧!那都是前朝的事啦!你看现在哪还是那样。”原大花说,“旁的不说,你先说你愿不愿意!”

    原定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眼巴巴地瞅着,像是在等着红烧肉掉进嘴里的野狗。

    “我……我还需要考虑焦虑……”

    “啊……又要考虑……”原大花满脸失望。

    原定疆遗憾又伤心地咂咂嘴。

    “没事的,没事,”他咧着憨蠢的笑说道,“我会等的,多久都等。”

    楚仪心中一暖,看着他有了些许笑意。

    饭毕,原大花便送楚仪回去了。车上她一反常态,安静得很。

    “大花,你因为我不答应你哥哥,所以你生气了?”楚仪怯怯问道。

    “啊?”原大花回神,“哪跟哪呀!我在想自己的事呢。”

    “离开的事?”

    “嘘——!”原大花急忙道,“不是离开,就是,不常在而已,千万千万要帮我保守秘密啊!”

    “好,你放心!”楚仪笑道,“我一定守口如瓶。”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央求保守秘密,有一种成为同谋的刺激感。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道:“楚小姐,楚家到了。”

    楚仪心里一沉还来不及和原大花道别,就听到外面一片嘈杂,她掀开车帘望过去,只见一群壮汉和家里的人拉拉扯扯地正在向外走。

    为首一个刀疤脸恶狠狠道:“欠债还钱!老子这次教训算轻的,凑不齐另外的十万两,老子卸他一个膀子!”

    楚仪这才看到楚玉书被拖拽了出来,衣服下摆还缀了个楚夫人,正哭天喊地地号着,再一看,楚玉衡、楚雁北也都在帮着,只是不见楚广平的踪影。

    放下车帘,楚仪有些难堪。

    原大花也看到了,叹气道:“啧,真热闹,我家可比你家安生多了。”

    楚仪默默垂头不语。

    待到讨债的人都走了,楚仪才略有些艰难道:“我……回去了。”

    原大花怜悯地望着她:“你自己保重。”

    待到她走进主屋,果不其然,一家人都在,楚广平似是气得昏厥了,在一旁躺着,脑袋上敷着冰包。

    她一进来,屋里安静了一瞬。

    楚夫人似是想说什么,忍了忍没有发作。

    楚玉衡故作轻松道:“小妹,你回来了。”

    楚玉书则跪去了楚夫人面前,哭道:“母亲,您忍心看我被人卸一个膀子么!叫楚仪嫁给那个员外吧!您救我一命!”

    “闭嘴!”闭着眼睛的楚广平冷冷开了口,楚玉书当即不敢再多言。

    “老爷,夫人,大小姐来了。”秋韵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的是许久未见的楚金玉。

    楚金玉依旧是满头珠翠,眉目描画精致,她走进来,脸上倒并不见慌乱:“母亲莫急,我已听秋韵说了,我这里有一些私房钱,再典当一些饰物,想来能将这个窟窿补上。”

    楚雁北阴阳怪气道:“妹妹当真阔绰,十万两,典当些首饰便有了。”

    楚金玉漠然道:“少不得还要同霍家要一些,这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

    楚玉书膝行过来冲着楚金玉连连磕头:“妹妹,为今只有你能救我!求你救我!”

    “哥哥,”楚金玉扶起他来,“我自然要帮着你,只是,小妹的婚事不该折在这事上。母亲,我想家里近日不太平,不若叫小妹同我去霍家住一阵子,一来家里讨债人杂,恐对她清誉不好,二来她在霍家可以随我平日多走动多结识一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对她日后姻缘也有好处。”

    “金玉,想不到你嫁了人后,越发懂事了……”楚广平闻言有些感动。

    “父亲,”她伏在楚广平床畔,哀伤道,“金玉会为家里分忧,还请父亲多多保重自己身体……”

    楚仪站在一旁,眉心微蹙。楚金玉会叫自己去霍家,真是的好意么?难道她真的如父亲所说,转了性儿?

    虽然心中重重疑虑,她却并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只得随着楚夫人吩咐,带了些家常用物去霍家。暖阳央求同去,楚金玉却笑道:“这丫头忒是忠心了,我那里多少丫鬟,都使唤不过来,你便在家里清闲几日吧。”

    楚仪心知暖阳是关心自己的,然而她又何尝不担心自己走了可能会给楚玉书轻薄暖阳的机会,故而也说道:“终归暖阳我用着惯了,就叫她同我一起去吧!还可少给姐姐添麻烦。”她说完这话,便捕捉到了楚金玉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耐和烦躁,然而楚金玉却依旧笑盈盈地说:“小妹这样说,是怕我照顾不周了?”

    多年看人脸色度日令楚仪对人的观察更较普通人敏锐,她本来就忐忑的心,此时更加蒙上了一层尘,一时间她竟然有些懊悔,今日便是为了脱身,也应当答应原定疆的。

    她宁肯嫁给原定疆,也不愿去霍家。

    坐上霍家的马车,楚仪愈发不安。霍家虽家大业大,却是只让她觉得阴森可怖,她思绪纷乱,一会儿想到霍家那痴傻的儿子,一时又想到花园里那诡异的对话,一时又转到黑夜的马车上……

    末了,她想到了原定疆,想到他在花园里,笑起来时脸上有着深深的酒窝,像个英俊的男孩,难怪他要用那样一脸胡子把自己的模样掩盖起来。

    不知为何,想到他,总会心里安定些,似是因为他允诺过,“我会护着你。”

    楚金玉一路也并无甚话说,甚至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的,她那精心描画的眉眼中藏着深深的倦意和疲惫,楚仪心中纳罕,不过月余的时间,她竟新妇似旧人,这般意志消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大花:唔,相爷真可怜

    柳景元:看不出你这么会心疼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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