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楚仪反击
“就……出去转转,”原大花含糊其词,摆摆手,“你放心,咱们不能逼良为……媳,你就是真不愿,也是原大虎太不争气,怪不得你。”她叹气道,“我一看你啊,就知道他为啥喜欢你了,你就和他弄来的那些花花草草一样,好看,娇滴滴的,能再实用点就更好了。”
楚仪听她这么说,也不觉得冒犯,反而觉得她直爽得好笑。这时消失了半天的尚夫人也走了进来,登时话题一转,转去别的上了。
送走楚仪没多久,尚春来也回来了,一看到原大花正在陪母亲吃饭,他立刻鼻子眼睛皱成一团道:“原大姑奶奶,你怎么又来了。你们原家人可真是的,一个两个的,吃别人家饭不花钱是怎么的?”
“来儿,怎么和客人说话呢!”尚夫人拉着脸道,“你平日里见不到人,大花肯陪我个老婆子开心,你还不高兴?”
“哪敢哪敢……”尚春来痛苦地入座,陪着他们吃完饭,又被母亲要求送原大花回府。
原大花早就迫不及待,尚夫人一消失在视野里,她便急切地问道,“喂,小春子,上次和你说的那事儿,怎么样了?”
“什么小春子,不要这么叫我!”好像是个太监名。
“你快说啊!!!”她晃着他的胳膊,怪力得像个男人。
“原大虎同意了么?你让他和我说。”尚春来竭力挣脱她,感觉胳膊要脱臼了。
原大花嗤笑:“他能管得着我?”
“他是管不着你,可是我不想英年早逝!”
“我罩着你啊!”原大花脸色一变,捏着拳头道,“还是说,你怕我哥揍你,不怕我揍你?”
尚春来气得指着她道:“你以为我怕你啊!我那是让着你……啊啊啊啊!”他的指头被原大花一把撅住,疼得差点要跪下,“松手松手!”
“你帮不帮!”
“帮帮!你这个母老虎,夜叉怪,男人婆!啊啊啊啊!疼疼疼!”
“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的就是你!”原大花松开他的手,威胁道,“这件事,你不许和我哥说!敢走漏半点风声,我就……”她眯起眼,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
尚春来想骂脏话,奈何气势已经弱了,灰溜溜道:“事成之后,你不许说是我帮你的。”
“放心,不会出卖你!胆小鬼!”原大花像撵苍蝇一样摆摆手,径自往前走了。
尚春来心里却打鼓,这原大花当真是个离经叛道的女人,不知道原定疆知道了,会怎样一番血雨腥风呢!
楚仪回到楚家后,两日里想的都是原大花的提议,心总是怦怦跳着,脸也后知后觉地红了起来。
她突然发觉,嫁给原定疆,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不堪,反而,他对自己那般珍而重之的模样,让她心里暖暖的。
这个男人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明明看上去狂放不羁又憨傻,但实则心细如发,又豪爽大气,让人没来由地想亲近。
她时长沉浸在心事里,故而去楚夫人房时没有看到楚玉书正迎面走来。
“喂!没长眼睛么?”楚玉书故意撞上她,率先发了难。
“啊……”楚仪抬眼看到他,心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和厌恶,低眉顺眼道,“二哥回来了。”
楚玉书漆黑的眼珠里闪烁着淫邪的光亮,像是在看一个可口但吃不到的猎物。他突然放软了语气道:“你看你,总是这样怕我。上次,我不该下手那么重,这花一样的脸蛋儿,留个疤真可惜了。”
他说着,手便要抚上去,楚仪不露痕迹地后退了小半步,垂头道:“不敢记恨二哥。”
楚玉书满不在乎地放下手,笑道:“金玉嫁人了,很快就是你了。可惜,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外室女,是做不了夫人的。我已为你寻了一户好人家,嫁妆不会少,够楚雁北找个小家碧玉的。你看,我始终也是想着你们的。”
楚仪笑道:“如此,谢过二哥了。”
楚玉书眼睛一亮:“你同意了?”
楚仪道:“二哥说笑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哪有决定的权利呢?只不过,就算二哥将我送去那个员外家,换来的钱,连你赌债的窟窿都填不满,又怎么给三哥做彩礼呢!”
楚玉书当即变色,狠道:“你……你少胡说!”
楚仪瞄了一眼他的腰间,叹息道:“还当了你最喜欢的羊脂玉佩,想来也是杯水车薪吧!”
楚玉书的心头火顿起,骂道:“你这个娼妇!你胡说什么!”说着,拳头已经高高举起。
“啊——!”楚仪突然尖利地大叫起来,倒把楚玉书唬了一跳。她则趁着这个空档,向着主屋跑去。
“爹娘!救我!”楚仪满脸泪痕地跑了进去,“二哥哥要杀了我呢!”
楚广平和夫人正在闲聊波食使者来访的事,闻言大惊,还未说话,楚玉书已经怒气冲冲地跟了进来。楚广平见他一脸戾气,双拳紧握,当即一拍桌子,怒喝道:“楚玉书!你还敢如此!”
楚玉书一愣,总算收敛了些,可是还来不及辩解,楚仪便哭诉道:“父亲,二哥在外欠了几十万两的赌债,要把我送去给人做妾还债呢!”那日暖阳给她透露的信息,没想到这么快她就用上了。
楚广平闻言,一时竟没有回过味儿来。
楚仪凄凄凉凉地跪下道:“仪儿无能,求父亲送仪儿去远清观吧,便是出家做个姑子,我也不愿给那快死的老员外做妾,更不愿被亲人拿去还赌债啊。”
楚广平气得直发抖,四下环顾一番,也不顾楚夫人的迭声阻拦,当即拎了一根撑窗的石杵,对着楚玉书狠狠抽打了下去。楚玉书纵然纨绔,对楚广平却颇多畏惧,当即嗷嗷大叫,求饶不迭。
“来人!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绑起来!”楚广平怒吼出声,却无人敢动。回过神来的楚夫人已是哭得跪了下来,哀求道:“老爷,老爷啊!你不能听信仪儿的一面之词啊,玉书纵然顽劣,但是他怎么可能会去赌博呢?老爷你不要偏听偏信啊……”
楚玉书也梗着脖子大叫起来:“爹!你不要信楚仪胡说八道!她根本是在冤枉我!”
楚仪哽咽道:“母亲心疼二哥怕爹责罚我知道,只是不该苦了自己,您为了给二哥还债,多日都不曾买些补品了。您这又是何苦……”
“你……你……”楚夫人像是看到一头养育多年的温顺怪兽露出了獠牙,心中一片恐惧。
“母亲,”楚仪哀哀道,“您这样宠着二哥,反而是害了他啊!”
楚广平听到这里更是愤怒,吼道:“账簿呢!家里的账簿拿来给我看!”
这下不敢有人违抗,李妈妈已经急忙拿了账簿过来。楚广平做楼店务掌事,自然对账簿之事了如指掌,不过翻看了一阵,便血涌上头,眼前一片红雾。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他一把将账簿掷于楚夫人脸上,怒不可遏。楚夫人惊呆在地,她嫁与楚广平近三十载,楚广平从未如此粗暴地对待过她,可是想争辩,她心里心虚,却抬不起声来。
楚广平还要发作,秋韵走了进来:“老爷,巡察理事来了,说波食的使臣对新安排的住所很不满意,正在闹。可是楼店务又空不出新的房间。现如今他跑去招惹了延关的使者,两边快要打起来了。”
“什么?”真是屋漏偏逢雨,楚广平是知道那个波食的刺头儿的。那人名叫哈吉斯,看上去像个金毛猴子,人也跟个猴子一样未开化的样子,三天两头要作妖,真不知道波食安的什么心,派了这么一个人来。
他只得瞪眼道:“把二少爷绑去祠堂跪着,谁敢阳奉阴违,就从这家里滚出去!”
说罢,他亲自揪着楚玉书的领子扯去了前院,命小厮牢牢捆了,也不管楚玉书满口讨饶、楚夫人哭天抢地,自顾自地走了。
新国设立,波食与延关作为相邻大国,便最先来访。波食的使臣是波哈王子,余等亲信、随从、门客百余人,再加上延关的使臣也是阵仗颇大,瀚澜城登时变得热闹了起来,走在街上,时常能看到金发碧眼的波食人新奇地对着大周的一切发表高论。
然而,也并不是所有波食人都这样,此时闹事的这个哈吉斯,便是有名的刺头之一,才来几天,礼部和楼店务便几乎已人人知晓他的名字了。一时嫌床硬,一时嫌水热,一时嫌贴着园林没人气,一时又骂临街太吵闹,只闹得诸人日日都要翻十几个白眼,恨不能他出门就被马车碾死。可是,虽然一肚子气,却架不住他的主子波哈王子脾气极好极有礼,每每道歉时那双真挚的蓝色眸子就像一湾湖水,荡漾着真诚和愧疚,让人没法当面发难。
可是——
“大人,不是我说,那王子天天道歉顶什么用,转过身去该不管还是不管!今天哈吉斯非说延关的使臣有狐臭,他倒是属狗的!隔着三个房间他都能闻见!”楚广平才出府,楼店务的亲事官已经迎了上来,迭声抱怨。
巡察理事也踱着步缓缓走上来,笑道:“楚大人,这哈吉斯的恶名,咱们也都听说过,可是到底别叫他闹这么大,回头谁脸上也不好看,对大人你更是大大的不好啊!”
楚广平看那巡察理事一脸怪像,再加上儿子的事,憋了一肚子火,忍耐地问亲事官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亲事官苦着脸道:“他说人家有狐臭,小的原说给他换一间,谁知道那个金毛猴子气性大,跑去那个使臣房间骂人家,就打起来了。从屋里一直打到屋外,这年根正是热闹的时候,给好些商铺的铺子都打得稀烂,又拦不住,所以巡察理事才要我一起来找您。”
楚广平急匆匆和二人上了马车,问道:“那个哈吉斯还会延关语?”
亲事官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说:“他当然不会,他带着波哈王子的翻译官一起去骂的呢!”
简直是荒唐!
楚广平满心烦躁,再看那个巡察理事,一脸“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的责任”的表情,简直恨不得先胖揍他一顿解解气。
马车快到了南宾客馆,吵吵嚷嚷的声音已经清晰了起来。楚广平却没有先直接过去,反而命车夫在偏僻处听了,自走去看。
此时宾客馆门外已是围了个人墙,而中间一个圆,却只站着两个人。
楚广平挤进去,定睛一看,竟然是哈吉斯和一个女子。
延关使臣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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