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谢槐钰待白术极为珍爱, 仿若自己身边并不是个能徒手打熊的少年, 而是用玉雕成的。
他动作极轻柔,抚了白术身体许多位置。手指上像被施了法般, 走到哪里,都能引起白术轻轻颤抖。
白术白日慌张时不慎露出的那若隐若现之处,也终是落入了他手。
像孩子得了个新鲜的玩具一般,被谢槐钰爱不释手了玩弄了许久。
那正是白术的紧要之处, 不过被碰了两下,白术便伸手去挡。
此时谢槐钰却又有些任性, 并不依着白术的性子,反而毫不留情的作弄一番。
谢槐钰想做的事, 白术自然是不曾真的不允,最后便咬牙依着谢槐钰逗弄了半响,最后差点就被弄哭了。
中秋时节,天气转凉, 已不是十分热了。
但是昨夜,白术却出了一身的汗, 连头发也湿露露的贴在额上。
后半夜的时候, 谢槐钰又起床, 点了灯替他找衣服, 让他把湿了的亵衣换下。
白术背过身子脱了粗布亵衣, 不小心擦过胸口,立刻嘶了一声,只觉得那儿火辣辣的, 低头一看,竟是有些肿了。
白术换了身谢槐钰的亵衣,真丝制成的,又轻又柔,再碰到那处,倒是也不怎么痛了。
“快睡了吧……”谢槐钰安抚他躺下,这一次并没有再隔着很远。
他们彼此贴的很近,谢槐钰把薄被盖在他身上,一手将人收拢在怀里,一下下的摸白术的后脑勺。
明明也没有干什么,白术此时却又真的困了。
他如婴儿般,在谢槐钰手掌的安抚下入睡。
入梦之前想道:自己腿上,那一块热乎乎的,还硌着谢槐钰的东西呢。
翌日清晨,两人皆睡的极熟,是被小树的敲门声闹醒的。
小树走进屋内,只看了眼床上二人,和丢在地上的亵衣,嘴角忍不住抽了几下。
“少爷,祁公子来了,此时正在院子里候着呢。”小树眼观鼻鼻关心的说道。
“给他上茶,再多端下早饭过来。子云来这么早,八成是为了蹭吃来的。”谢槐钰起身说道。
祁家是武将之家,祁老爷子很不讲究,家里做菜的厨娘是他故去的旧部之妻,为了就近照看着才请进府内,做饭是很不怎么样的。
谢家则截然相反,谢爵爷是个老饕,最爱各色美食,家中的厨子,都是挑的最好的。
祁擒月这厮,过去也没少来谢府蹭饭,谢槐钰是知晓他的套路的。
待小树退出去了,谢槐钰才把帘帐拉开。
此时白术也已经醒了,回想起昨夜之事,仍不免面红耳赤。
谢槐钰倒是一脸淡然,又拿了昨天给白术找到的藏蓝色衣裳,让他披上。
不一会儿,小树重新敲门,端了热水进来,伺候两人梳洗。
片刻后,又去厨房里端了一桌早饭过来。
早饭就备了五六样。有三鲜馄饨、素面、灌汤包子等物什,份量都不大,味道却极为鲜美可口。
白术和谢槐钰昨夜也没有吃什么,今早就全吃完了。
白术刚刚放下筷子,祁擒月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啧啧啧啧——”他毫不客气的在桌前坐下,勾起嘴角打量着谢槐钰和白术两人道:“谢槐钰,你回来那日还谎称白小哥儿人不在京城,现下终于暴露,肯把人放出来了?”
“我是前天夜里才到的。”白术不知祁擒月性格,怕他误解谢槐钰,连忙说道。
祁擒月看他一眼道:“倒是个护夫的。”
他又见白术穿着藏蓝色丝绸衣裳,模样看起来似乎和在乡下时大不相同,不由点点头赞道:“白小哥儿,你穿这身衣服,倒是颇为好看。只是这衣服的样式,怎么总有些眼熟?我怎么觉得瑞石兄上学时也有件差不多的……”
还没等他研究出这衣服到底是不是自己曾看过的那件,谢槐钰开口道:“子云,昨夜我给仲礼去了信,他是让你来把人给接走了?”
祁擒月正色道:“他身份醒目,来此必然更加惹眼,我就不同了。以前就时常来这儿蹭饭,谢家那些人也懒得理我。”
谢槐钰点点头道:“那你一会儿怎么把人带出去?”
“混在小厮之中。”祁擒月道:“我带了三个小厮,都是哥儿,进来的时候也没人主意。一会儿让白小哥儿混在里面走掉便是了。”
“倒是可行。”谢槐钰点点头:“只是白术曾和谢琪有过一面之交,一会儿还要躲着他些。”
“你放心。”祁擒月哈哈大笑:“你那好弟弟,以前可没少被我教训,怕我怕的紧了,巴不得躲得远远的,哪里又会不识趣的凑上来。”
祁擒月此番过来,自也是早有准备,他给了白术套衣服,和他随身小厮穿的一样。
白术换上之后,和那三个哥儿站在一处,低头敛目,收敛气息,便陡然成了个毫无存在感之人。
趁着天色尚早,祁擒月带了人匆匆离开,一路仅撞到了谢家几个下等仆役,并没有引起什么动静。
离开了谢府,白术上了马车,才把气息外放出来。
马车一路向着京城郊外驶去,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处农家院落。
马车直行到院落深出才停下。白术这才发现,这院落别有洞天,外观毫不起眼,内在却满池金莲,小桥流水,是一处风景极美的园子。
这园子不是别处,正是之前林舒语住了的仙客居。
白术此时在它的后院,并看不到那前面的热闹景象。
他被祁擒月引着,走进了回廊尽头的一间房间,推门进入,那房间里立着一架半透明的丝绣屏风,后面隐约露出个男子修长的身影。
“此人便是瑞石说起的那个小哥儿?”那男子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还带着几分轻佻之意。
“正是他。”祁擒月说道,又对白术说道:“还不快见过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殿下。”白术朝那屏风后的影子抱拳行了一礼。
那影子才终于起身,从那屏风后走了出来,皱眉打量了白术一番后,从鼻腔里冷哼一声道:“也不过如此嘛。”
白术一怔,心里有些不悦,也不知这二皇子为何这般态度。
但此人是谢槐钰好友,他也常常听对方提起,因此只微微皱眉,并没有多加反驳。
“一个乡下的哥儿。”二皇子赵梁以折扇挡口,斜睨着白术说道:“长得也同男子一般,毫无姿色。也不知瑞石兄是如何能看上你的。”
“想来瑞石应当也只是一时新鲜,过些时日,待新鲜劲过去,他总是要娶个门第相当的名门闺秀的。”
“二皇子殿下慎言。”白术听到此处,也不再沉默,顾不上面前的男子身份高贵,只皱眉开口道:“你这般揣测,不仅是侮辱了我,更是侮辱了谢槐钰。他待我真诚无二,非是你所想的玩弄。我与他心意相通,互表情谊,以后也是要永远相守相护的。”
“你就这么自信?”赵梁挑眉说道:“他乃伯爵之子,而你不过是个乡村哥儿,你又怎么能那么肯定他不会变心?”
“我是自信。”白术干脆说道:“他是伯爵之子,我也要做人中龙凤。且我信谢槐钰,他一言九鼎,旁的人或许会变,但他是绝不会变的。”
“哈哈哈哈哈——好!”赵梁突然态度一变,大笑起来。脸上的倨傲也完全被收敛,和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再次打量了白术一番,眼中的神色文雅柔和,对白术说道:“看来你同瑞石一样,也是个心性坚定之人。我原并不太看好你两人,毕竟你们身份差的太远。可如今看来,瑞石果然是瑞石,他识人的眼光,是在许多人之上的。”
白术呆在原地,有些摸不清状态的看着面前两人。
祁擒月上前一步,让白术坐下来道:“刚才仲礼他不过是试试你,并非有意冒犯,这事情瑞石是不知道的,你可千万别告诉他。”
赵梁并未亲眼见过谢槐钰对白术的态度,不如祁擒月了解他们。
若是谢槐钰知道了他俩儿莫名对白术弄了这一出考验,是必然要大发雷霆的。
白术这才知道,自己方才是被面前这二皇子殿下给考验了。
虽说得到了对方的认同,白术心里却并不因此松了口气。
他反而皱起眉头,直白的对面前两人说道:“我与谢槐钰间的情谊,自不是你们能知晓。待谢槐钰来了,我自然是要告诉他的,也免得这等离间的手段,往后还要来用到我们身上。”
“这……你……”祁擒月摸了摸脑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件事情,左右都是他们有错在先。
“等瑞石来了,我亲自向他赔罪。”赵梁笑笑说道:“你这般性子,倒是十分直率,仔细想来,也的确是瑞石他会喜欢的。”
白术闻言扯了扯嘴角,并没有笑到心里。
他初夏时穿越到大宣,如今已有数月。在白塘村里虽已算出人头地,但到了京城,却仍是那乡下的穷小子,不被人看在眼里。
白术知谢槐钰并不嫌弃与他,但在旁人眼中,他与谢槐禹之中,到底是他高攀了。
这段时日,见庄子修葺到尾声,谢槐钰又初与他订情,两人正是浓情蜜意之时,白术确实是懈怠了一些……待他回去,需得好好想想,把庄子早日推广出去。
且要在大宣朝出人头地,光靠这庄子也是不行。如万家那般,做到了大宣首富,面对皇亲贵胄,却仍是如履薄冰。
稍有不慎,整个家族便会倾覆,引来灭顶之灾。
白术在心底想了许多,却仍未想到能提升名望的方法。
到了晚上,谢槐钰乘车来了。
若白术不来,谢槐钰原本是计划呆几日再走。
一则是为了看顾他胞弟谢凌,一则是左右难得回京一次,可再去寻访一下京城的生意。
可白术来了一遭,谢槐钰却变了主意。
他一日也不想在家多留,于是便以守孝为借口,告诉老伯爷自己今日便要回去,谢爵爷虽不能阻拦他尽孝,但难免不快,又找了个借口把他教训了一顿,才放出家门。
谢槐钰被自己老子教训了,心中却无半点不快。
他坐上马车,一放下车帘,面上就忍不住挂着丝笑意,一双桃花眼弯了起来。手指还一下下敲着车窗,口中念念有词,几乎要哼唱起昨夜看过的那戏曲来。
小树看着自家少爷眉展眼舒的神色,嘴角抽搐,心中有些无奈。
他们当日为了积累,不得不离开京城,谢槐钰一路虽并没有愁颜不展,但眼神里却一直是冷冷的。
可今日,同样是离京,他家少爷那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接亲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槐钰:我啥也没干,只是摸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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