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决战（2+3）

    奥利弗吐出的恶魔语不成整句，断断续续, 却在它的驱使下, 激发出可怕的诅咒之力。

    连神性不可亵渎的光芒暗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黑色, 扭曲、邪恶、摧毁的力量在那声声诅咒中诞生。

    奥利弗的声音越来越大, 仿佛某种古怪的能量加大声音的分贝, 不远处的大恶魔们都受到影响，脑袋仿佛被重锤击中，嗡嗡作疼。

    它手中的那滴红色的血液竟然也有红变黑, 幽黑之色与它周围那浓稠的黑雾散发着同样的气息。

    奥利弗举着长剑，向三百米处刺中空中，噗呲一声, 鲜红的血液喷洒出来, 剑刃沾染同样的血。

    陆薇彻底暴露身形，摇晃地站在半空, 腹部血肉模糊, 还在滴着血。

    她面色苍白凝视着奥利弗,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没有让她表现出任何畏惧, 反而眼里充斥着兴奋和疯狂。

    但在不远处的杜克等大恶魔并不是这么想的，陆薇躲避奥利弗释放的神性, 可实力毕竟没有恢复到半神级别，以杜克原本的想法，默林杀掉奥利弗的可能性更大, 可谁想到这么至关重要的战斗，默林并没有出现。

    杜克只能棋盘默林正在隐秘的地方观看这场战斗，等待出手的时机。

    奥利弗忽然开口道：“薇薇安，你的灵魂还好吗？”

    杜克：它什么意思？

    接着杜克便发现薇薇安的灵魂出于虚弱的状态中，薇薇安满头大汗，眼底有着它之前未注意到的疲惫。

    这是奥利弗的诅咒？

    杜克难以镇定，奥利弗的实力怕是比它想象中要强，如果只是依靠神性，是不会释放出这么强大的诅咒之力，神性和恶魔语本身是不同的力量本源。

    陆薇用笑容回应对方，手指触于空气，幻化两把相同长短和轻重的匕首，身影消失空中，再次出现时只是半个呼吸的时间，匕首却距离奥利弗只有三厘米。

    杜克看到这一幕呼吸都急促两下。

    鬼魅般的身法要比恶魔世界最顶尖的刺客都要可怕，如果是它的话，怕是挡不住那两把匕首。

    三厘米的距离足够奥利弗反应过来，长剑不适合贴身攻击，那就只有释放神性，不过奥利弗没有这么做，念头一动，背后十二翼翅膀的羽毛忽然变得坚硬起来，如同钢钉瞄准陆薇，上百根羽毛同时发动攻击，白色的光带着残酷的味道向陆薇射过来。

    陆薇也没有预料到，只能狼狈地躲闪。她的实力毕竟比奥利弗差很多，这其中包括反应能力还有速度，如果不是前面她用幻境骗过不擅幻境之术的奥利弗，也不能伤到它。

    尽管她竭力躲闪，仍然有五处被打中，浑身流淌着鲜血，白色的软甲也成了血红色的软甲。

    奥利弗来到她的身边，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微笑着道：“薇薇安，你现在的实力太弱了，如果你还是半神，倒是跟我有一拼之力。”

    看着遍体鳞伤的陆薇，奥利弗兴奋不已。

    虽然已经被神性影响到情绪没有那么强烈，可是薇薇安给它的阴影太大，连神性都无法完全消除它对奥利弗的影响。

    陆薇脸色惨白，目光幽暗，声音淬着寒烈的风刮向对面：“我战斗的时候，没有兴趣跟要死的人说废话。”

    一次近身交战，以陆薇错失三厘米距离失败，在别人眼里或许她只是差一点，可她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奥利弗尚没有用出七分实力。

    然而这个世界的本源已经陷于空间风暴，气流动荡的非常厉害，她怕是快要在空间风暴里跟奥利弗战斗一回。

    陆薇心知面对奥利弗这样的敌人，会有巨大危险，可她仍然来了。

    成就半神巫师的考验千年万难，当年薇薇安也是踩着无数巫师的血走到山巅，没有体验过生死之境，没有压榨自身血脉所有潜能，又有什么资格成就半神？

    巫师是不会畏惧，疯狂早已深入血脉当中。

    而且，最让人陆薇痛恨的是奥利弗和多米尼特把手伸进地球，奥利弗毫不在意地球生灵的死后，眼里只有地球能否助它成神；多米尼特视人类为食物，在背后不知操纵多少起阿提曼类似的事，阿提曼那些无辜被献祭的女性，那些愚钝无知的普通人，那些失去理智欲望增强的信徒，如果没有多米尼特，他们过得在贫苦，也不会双脚踩出道德底线丧失人格。

    陆薇手里的双匕消散在空中，随着消失的是她的身影。

    奥利弗以为陆薇就要攻击过来的时候，却愕然发现，陆薇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观看这场战斗的大恶魔们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忽然被溅了一脸青色的血。

    大恶魔中间多出一具无头的身体，那是属于多米尼特的身体，杜克下意识地喊道：“薇薇安，你这是干什么！”

    忽然白光从天而降，劈在多米尼特的身体，大恶魔的肉身在白光的袭击下发生爆炸，连同它的心脏也都炸的粉碎，无数肉泥喷溅在周围大恶魔的身上。

    陆薇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可是声音传到它们的耳边：“多米尼特是我的契约条件之一。”

    杜克哑声，想要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大恶魔们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杜克？”

    杜克长叹道：“薇薇安和本源的契约其中有一条是，让她杀死多米尼特。”

    看见周围的大恶魔脸色不好，它连忙道：“别担心，你们不属于她的条件里。”

    如果没有本源的支持，陆薇不可能在多米尼特来不及逃走的情况就能杀死它，其实在她和奥利弗当中战斗中，本源也在无形的帮助她，只不过，她跟奥利弗的实力差的太远了……

    陆薇中途杀了多米尼特又回头去跟奥利弗打，两道白光纠缠一起，空间受到力量的波及扭曲起来，不远处的风暴发生怒吼，竟然朝着奥利弗和陆薇而来，被它裹住的世界本源终于能歇口气。

    陆薇反身逃遁，奥利弗发现不对，空间风暴是薇薇安招惹过来的，可她是怎么做到的？！

    当它查看自身情况，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翅膀竟然沾上空间壁垒破碎散发的能量，那白点在白洁无暇的翅膀里隐秘得似乎不存在一般，怪不得它始终没有发现。

    不用说，是薇薇安偷偷做的手脚。

    奥利弗眸色波澜不惊，面对着野兽般对它咆哮而来的空间风暴，只做出一个动作，手掌对准风暴的位置，此刻它的眼眸也在变得雪白，疯狂的风暴在怒吼两声后忽然安静下来，停在原地，奥利弗的手掌抬起，做出牵引的动作，空间风暴竟然随着它的动作转移，疯狂地朝向另一个风向而去，而那个方向恰好出现陆薇的身影！

    灰色的风霾眨眼间就遮住那抹白色身影，看到此幕的大恶魔们顿时心叫不妙，大恶魔能在风暴里生存这基于它们的天赋和强健的肉身，巫师如果不是特意修炼肉身，不到半神境界，根本存活不了！

    南希笑容苦涩：“杜克，这可怎么办？”

    杜克脸色非常难看，薇薇安死了就死了，可是奥利弗谁来对付？薇薇安跟本源契约第二个条件是不管她生与死，本源都要答应她第三个条件。

    而第三个条件……

    这么多年过去，薇薇安的本性丝毫没变啊，手段也升级了，这回直接讹诈到本源身上。

    看到气势汹汹的空间风暴，以及快要崩塌的本源世界，有大恶魔大喊道：“奥利弗，我愿意跟随你。”

    那名大恶魔咬牙站在奥利弗面前，单膝下跪：“我愿意臣服。”

    奥利弗眼眸的雪白褪去，眼里淡薄，语气温柔道：“你愿意成为我的魂使吗？”

    魂使与女巫使者性质等同，唯一的区别是，使者是活着的生灵担任的，魂使是死去的灵魂担任。

    大恶魔冷汗冒出来，不是害怕奥利弗提出的要求，而是奥利弗正在用神性的能量逼它做决定。

    它改成双膝下跪的姿态，身体颤抖道：“我……我愿意成为您的魂使。”

    话音刚落，长剑忽然穿过它的身体，正中它的心脏位置。

    大恶魔没有喘气的时间，就死掉了，奥利弗左手在空中一抓，抓到大恶魔的魂魄用残忍的诅咒将它炼化，魂魄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用炼金的手段直接炼化灵魂，会让灵魂直接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这段炼化过程整整持续三分钟，灵魂炼化结束，魂使的眼睛却是呆滞无神的。

    杜克它们都看出来，大恶魔的思维已经在炼化当中消失，所剩的只是半残的魂魄。

    类似这种手段杜克它们也曾经对别人用过，身边也有类似的魂使，但都是异族。大恶魔的灵魂很难炼化，除非强到一定境界，而现在很明显，奥利弗就强到了那种它们遥不可望的境界。

    三分钟前，陆薇正被空间风暴困住，她炼制的弯月已经交给猎捕小队，是为担心发生意外，至少能让他们有逃生的办法。

    她叹口气，查看身体的状况发现不仅皮肉正遭受风暴带来的伤害，体内竟然也进入风刃，正在破坏内脏。

    因为用了咒术她没有觉得疼，但现在这种无疼感可能会给她带来危险，如果因为没有痛感而错失救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解开咒术，身体的疼痛连着经络一点点的撕裂，让她脸色骤变。

    太疼了！

    疼的根本喊不出声，汗水如瀑倾泻而下，鲜血淋漓的身体颤抖得如同筛子。

    陆薇眼瞳发红，发出粗重地喘息声，思维混乱，头脑不清。

    有个声音在她耳边传来：“主人，主人。”

    陆薇没有回答，在心里骂了句滚，这声音吵得她脑袋疼。

    声音的主人道：“主人，附在我身上，您就能出去了。”

    陆薇眼睛微亮，是了，说话的是艾迪，作为替身布偶它可以救她出去。

    刚张开嘴巴要说好的时候，她忽然停住了，身体仍然疼的让她失去思考的能力，不她忽然想起来她还有没做完的事情。

    陆薇嗅着自己身上的血腥味道：“不。”

    声音嘶哑难听，有点像是她以前装扮王梅时候发出的动静，说出这个字花费她不少力气。

    艾迪并不理解陆薇为什么要拒绝，道：“主人你会死在这里的！”

    陆薇又说了一声：“不。”

    她没有办法跟艾迪解释更多，内视身体的情况，开始治疗体内的创伤，皮外的伤口凭巫师的血脉就能恢复，只不过恢复后又会被风暴绞伤，像在遭受某种酷刑。

    陆薇却越来越习惯这种痛苦，已经能跟艾迪多说几句话了：“奥利弗一直在变强，我刚跟它战斗的时候它的实力没有达到半神等级，可是没过多久它就能牵引空间风暴。”

    她现在能活着，是靠穿戴的软甲，上面有针对风暴防御的咒术，如果不是这样，她已经被风暴绞死。

    陆薇对艾迪道：“所以你要帮我。”

    忠心耿耿的半神玩偶立刻道：“艾迪听从您的命令，主人！”

    陆薇嘴角微扯出一丝笑容，看着眼前的风暴，道：“我们该走出去了。”

    决定走出去就意味着要逆风而行，要用一身血肉对抗残酷的风刃，以及随时都有可能降落的白色闪电。

    陆薇走出一步就踏出一串血印，身上的血痕密密麻麻，对于女巫来说血液对她们非常重要，流淌出的血液永远回不到她们的身体，血液流尽有死亡的风险。

    陆薇要忍受肉体疼痛、血液流淌后的疲惫又要分心治疗内脏和控制血液流失，还要警惕随时会出现的闪电。

    她的眼睛充满疲惫和痛苦，可是脚步却丝毫没有慢下来。

    她怕疼，但她要控制喊叫，于是给自己用无法说出话的咒术。

    耳边是仿佛永远不会停歇的风暴声，嗅觉充斥着血腥味道，仿佛深处地狱，无法挣脱。

    她的眼前看不到光明的方向。

    但她知道只要迈出一步，就更接近光明。

    风声忽然小了，虽然依然震得耳朵疼，可陆薇敏锐的发现比之前小很多，抬起头的时候便看到了一束明亮的光在不远的前方。

    ……

    奥利弗又炼制三名大恶魔的灵魂成为魂使，这些魂使都已经失去思维，只能机械地执行奥利弗的命令，不过它们的实力没有变，还是大恶魔实力，其他大恶魔逃的逃抓的抓，连杜克也被抓住了，是奥利弗亲自动的手。

    杜克是奥利弗要炼制第四个魂使，杜克面带绝望，第三名魂使生前被奥利弗抓住之后立刻自爆，结果它的灵魂仍然没有逃脱，被奥利弗抓住以后残酷炼制，所以它自爆这条路都被堵死。

    就在奥利弗动手杀杜克的时候，空气中忽然弥漫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奥利弗动作停顿，后背忽然传来疼痛，两翼硬生生的从肋骨中剥离，震怒之下，它释放神性要惩罚对方。

    血影抓住杜克的衣领，带它逃离奥利弗三公里内。

    神性的释放是有时间停顿的，血影恰好抓住这个机会逃脱掉，奥利弗眸光闪过白光，追上去，不过它的速度却比不上对方。

    杜克被拎着领口，非常不适，挣扎地抬头看到血影的脸，大惊道：“薇薇安，你没有死？”

    接着它发现薇薇安浑身都是血，如果对方只是普通的人类，怕是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等等，薇薇安逃离空间风暴了？

    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杜克想了想，当年薇薇安对空间风暴研究的就很透彻，或许真有什么办法。

    陆薇却道：“嗯，走出来了。”

    杜克眼睛睁大，走出来，是自己理解的意思吗？

    陆薇把它向空中一抛道：“离我们远点，不要靠近。”

    杜克的领口松开，呼吸终于顺畅，在距离三公里外停下来，观看陆薇和奥利弗的战斗。

    空间风暴失去目标，已经回到本源继续破坏这个世界，天地再次发生震动，陆薇回头进入奥利弗神性的领域，再次凝聚出双匕向奥利弗本人奔去。

    奥利弗眼瞳微缩。

    杜克震惊地张大嘴巴。

    薇薇安碰触神性竟然没有被融化！

    陆薇看到奥利弗失态的表情，嗤笑一声，毫不犹豫地趁此机会用双匕向奥利弗胸口位置捅去。

    奥利弗动作很快，抓住陆薇的手腕，尖锐的手指刺穿她的手掌。

    遭受风暴刮骨的疼痛，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其他疼痛，能影响到陆薇，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缓，另一只手改变攻击的路径，转向奥利弗的手腕狠狠地斩过去——

    奥利弗的手血涌而出，在空中掉落。

    奥利弗脸色变得阴沉，牙齿咯噔咯噔地咬着，恨不得把对面的女巫血肉骨髓吃进腹中：“你为什么没有受到神性的影响？”

    陆薇挑眉道：“我为什么告诉你？”

    双匕在她的手中消失，手掌付出黑色斑纹，那是空间腐蚀的力量，奥利弗吸引着那些黑色斑纹，并非是陆薇的力量强大，而是奥利弗在背叛本源的那一刻，就是失去了这个世界空间壁垒的保护。

    它身上腐蚀的面积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大，不过它有神性掌控，对腐蚀力量有抵抗的能力，陆薇知道不能期望用这种办法杀死对方。

    陆薇忽然笑了：“既然你问了，我就好心告诉你吧，神性污染其实是非常可笑的说法，神性本身没有任何的危害，它对待生灵没有好感或恶感，毕竟它根本没有意识。”

    奥利弗冷笑道：“接触神性的人，都会融化，难道是假的吗？”

    陆薇叹气：“恶魔果然是最愚笨的种族，竟然还没有明白。神性其实跟很多恶魔植物有着同样的特点，它拥有防御机制，这样你懂吗？”

    奥利弗身体莫名的发冷，神性污染是防御机制？它操控神性将人融化也是防御机制？

    都是因为神性察觉到它们想要得到它的想法，所以会有这样的防御机制！

    薇薇安之所有在神性当中平安无事，是因为她对神没有争抢的心思？

    最开始最开始，靠着神性成为神灵的菲什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可是祂从没有提到过！

    在奥利弗思考的瞬间，陆薇手里就多出一把长剑，跟奥利弗手中的那把剑类似，她持剑穿透奥利弗的胸口，淡淡道：“你们都是围着神性转的可怜虫。”

    奥利弗胸口的血流出，眼神饱含愤怒，是对陆薇，也是对死了很久的菲什。

    菲什欺骗万界生灵，无数种族因争夺神性而死，因抢夺神性的过程中成为无意识的躯壳，有些生灵也在神性的威力中融化的干干净净。

    因为这些生灵，都想得到神性，所以都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奥利弗发出嗬嗬地笑声，看着陆薇道：“你以为，这样你就能杀死我吗？”

    奥利弗念出断句的恶魔咒语，这是恶魔咒语中最狠毒的——诅咒对方魂飞魄散，种族血脉断绝。

    然而陆薇听着那些恶魔咒语并未感受到丝毫的惧怕，微微笑道：“看来我之前的演技还不错。”

    奥利弗等待着咒语生效，结果什么都没等到，在它查验之后发现咒诅竟然是无效！

    陆薇笑容熠熠发光：“奥利弗，你难道不知道，每条恶魔的诅咒都有能让它无效的咒语吗？”

    奥利弗身体顿住。

    它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无法相信咒语失效，因为无效咒语只有菲什掌握，菲什活着的时候没把这些咒语告诉任何人。

    陆薇不忘强调：“祂亲自告诉我所有失效咒语，你要是不信，可以拿其它的诅咒试试？”

    奥利弗：“……”

    奥利弗终于明白这么多年它已经有足够的神性为什么仍然不能成为神，菲什的魂魄自然还留在万界，它自然也就无法成为神灵，恶魔世界只能出现一个神灵，就是菲什。

    它双手张开，引动灵魂的力量，如果之前它只使用七成力量，那现在它要用十成的实力杀掉眼前的女巫。

    滔天的恨意在它的胸口迸发而出，竖瞳的眼眸怨毒得几乎化为实质攻击着对面的人。

    陆薇不敢大意，虽然她不怕奥利弗的神性和诅咒，可对方半神的实力却是实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