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周立成和谭绥一来, 两人顿时就成了整场聚会的焦点。
谭绥自不必说, 背景在在场之人之上, 不管那些人私底下怎么想,至少明面上是要对他客客气气甚至是捧着的。谭绥他们也见过多次了, 已经不算稀奇,让他们比较好奇的是周立成。他是生面孔,又是被谭绥带来的, 众人以为以谭绥的身份, 交的朋友自然也不简单, 刚开始他们都在猜周立成的身份, 听他姓周,就猜他是哪个周家, 有些人还打电话去问相熟的人, 但问来问去都没问出周立成的身份。直到有人忽然提及谭绥以前的经历, 然后众人才反应过来,或许这个周立成只是谭绥以前在小县城的朋友, 所以他们才打听不出来历。
这么一番推测下来,立即就有很多人对周立成失去了兴趣。
这些人聚在一起,更多是因为利益使然, 所以周立成察觉到这番变化时, 也并不在意。
两人坐了没一会儿, 谭绥去给周立成拿烤肉。这时一个穿着连体泳衣, 披散着温润黑发的小女生走了过来,她自来熟地在周立成身边坐下, 巧笑嫣兮地看着周立成,“我叫你周大哥可以吗?”
周立成看着这个小女生,十五六的年纪,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看起来天真又明媚。但谁能想到这美好的皮囊下面,居然藏着一颗恶毒的心呢。
没错,这个小女生对周立成来说还是个熟人,她正是与张盛勾搭成奸的小三之女,张静秀。
其实直到周立成被撞死前,他和张盛一家打交道的次数都不多,张静秀以及她那个叫张俊明的哥哥,他都不了解。但是当他死后化成灵魂飘荡到张家时,才知道将妹妹嫁给傻子的这个主意,最开始是由张静秀提出的,然后由其母夏韵美撺掇,再由张盛执行。而当时撞死他和周莉亚的人,就是张俊明。
可恨的是,两条人命的死亡,并没有对张盛一家造成什么影响,就连肇事者张俊明也毫发无损。他们只是顶着那一张张恶臭的嘴脸,抱怨周莉亚死得不是时候,如果周莉亚是在嫁给傻子后死去的,那他们张家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换回一点好处。他们也抱怨周立成不该破坏他们的计划,害得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家的人都是势利眼,凡事只以自身利益为先。他来这里这么一会儿,他不信张静秀没向别人打听过他,也不信张静秀没推测出他小县城普通人的身份,所以周立成很清楚,张静秀找他说话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谭绥。
于是对于张静秀的主动搭讪,周立成一个眼神都欠奉。他抿了一口果汁,看起来很冷漠。
张静秀脸都快笑僵了也没等到周立成的回答,她刚才过来时,就听别人说了周立成是小县城出生,没钱又没见识。她过来找他说话,完全是看在他是谭绥带来的且长得还不错的份上,自己放低身段和他说话已经是给他面子了,没想到他一个乡巴佬居然还拿乔。
张静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恰在这时谭绥端着烤肉回来了,张静秀立即重新扬起明媚的笑容,喊道:“谭大哥!”
谭绥看张静秀一眼,眼神莫名,就好像在说“你谁啊?”,他对张静秀抬抬下巴,“麻烦你让让,这是我的位置。”
张静秀的笑容一窒,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脸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么以前无往不利的甜美笑容居然在今天接连失利!
张静秀手脚僵硬地让开位置,看着谭绥看也不看她,大喇喇地坐下后,就开始和周立成分烤肉吃。
谭绥把叉子递给周立成,“二白说这里的烤牛肉不错,你尝尝。”
周立成尝了一口,点头道:“滑嫩多汁,味道确实不错。”
“凑合吧。”谭绥倒是兴趣缺缺的样子,他撑着下巴摆弄着叉子,对周立成道:“我的舌头都被你养刁了,以后只要不是你做的,我怕是都吃不下,你要负责。”
周立成道:“好说,只要你不怕腻,天天做给你吃都可以。”
谭绥垂首笑了一声,周立成嚼着牛肉不明所以地看着,后知后觉地发觉他俩刚才那对话听起来怪怪的。
两人有说有笑,张静秀在旁边尴尬地站了一会儿,找不到机会插入话题,只能怀着满心的恼怒走开。
这时候,周立成才似笑非笑地看着谭绥,“你是故意装不认识她的吧?”
谭绥嗯了一声,说:“有点烦人。”他冲周立成眨眨眼,“而且我和你是一边的,自然不能搭理她。”
周立成笑着,果然,谭绥知道张静秀的身份,这是变着法儿地帮他这个兄弟出气呢,周立成很感激谭绥为他做的这些,玩笑道:“好兄弟,够义气,晚上想吃什么,我允许你点菜。”
谭绥想了想:“想吃椰子鸡。”
周立成笑说:“好,准了。”
聚会之所以为聚会,那肯定是要到场人聚在一起玩才叫聚会,谭绥和周立成吃完烤肉坐了没一会儿,大厅里面就有人喊他们两个进去玩。
这会儿里面正在玩投镖游戏,谭绥和周立成一进去,就有人嚷着让谭绥赶紧加入,还有好些人起哄,说玩单纯的静止镖靶没什么意思,他们可以把镖靶换成人,比如脑袋顶个苹果什么的,这种玩法才刺激。
白修然不赞成道:“那样太危险了,想玩刺激的自己到射击俱乐部去。”
但起哄的太多,有人说白修然:“不是吧二白,以前看你也没这么胆小啊,这点小刺激都受不住?”
有人大笑道:“你们别让二白参加了,当心他像小时候一样,玩输了跑回去对他爸哭鼻子告状,说我们欺负他!”
“谁特么告状了!”白修然被说得面色羞红,他也稳得住,没有被激两句就热血上头,他推着谭绥和周立成往一边走,“你们要玩尽管玩去,我和谭少几个打桌球去。”
“二白你自己胆子小就罢了,干什么拉着人家谭少!”起哄的人员之一跳出来拦住他们,脸上笑嘻嘻的,“人家谭少都没说不玩,是吧谭少?”
“就是,你以为谭少和你一样,也没胆不敢玩吗?”
谭绥眼中顿时闪过玩味。刚才这些人起哄时,眼神意有所指地向他看过来,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这些起哄人的架势,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谭绥扫了一眼坐在人群后面的沙发上的谭锐,无所谓地勾起嘴角,“我大哥玩,我就玩。”
这个大哥指的是谭锐,谭锐其实也满了十八岁,而且还比谭绥大了两个月。明面上谭锐是无辜的,又是谭正城的义子,所以谭绥叫谭锐一声大哥理所应当。
谭锐没想到火会烧到他身上,眼中神色冷了冷,几个最开始起哄谭绥的人倒是忽然安静下来,看着彼此似乎很是犹豫。但那些喜欢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凑,爱跟着瞎起哄的人则没停下继续起哄的声音。
“锐少爷快来快来!”
谭锐想推托:“我不会玩投镖。”
“我也不会玩。”谭绥跟了一句。
“投镖很简单的,随便扔扔就会啦!”
谭绥忍不出嗤笑出声,随便扔扔?他们现在要玩的可是头顶苹果的,一不注意飞镖就会插进眼睛里的危险游戏,该说这些人的想法是简单单纯呢还是蠢呢,以为这还是什么无伤大雅的游戏?
果然,听到此言,谭锐的面色忍不住开始发青。然而面对一叠声的怂恿呼喊,谭锐已是骑虎难下,他看向谭绥,立即对上谭绥意味深长的眼神。
谭锐只能站起来,故作镇静地笑道:“那我就来玩玩吧。”
人群顿时一阵哄闹,很多人立即找好位置,准备看热闹。
原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谭绥和谭锐身上,没人注意周立成的。偏偏张静秀刚才在他身上受了气,见他站着没加入,顿时提高声音道:“周大哥,你是谭大哥的朋友,谭大哥都加入了,你不去吗?”
于是周立成立即被拉进了游戏圈子。
因为不是单纯的投镖计分游戏,所以参与游戏的人自制游戏规则。每人轮番投一次镖靶计得分,分数最低的人受惩罚头顶苹果作靶子,由分数最高的人投镖;连续十次投镖后,算平均分,依旧由低分作靶,高分投镖。
游戏开始前,给了参与游戏的人一分钟练习时间。
谭绥拿着小飞镖和周立成站在一起练习,他对周立成笑道:“周哥哥,我今天能不能平安走出这里,可就看你了。”
“周哥哥又是什么怪称呼。”周立成笑着,他右手拿着小飞镖,轻轻往前一送,飞镖脱离手指飞向镖靶,只是路线偏移得厉害,飞镖堪堪擦过镖靶边缘,然后落在了地上。
旁边传来嗤笑声,周立成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张静秀在幸灾乐祸,顿时没趣地转头。
张静秀满是恶意地瞪了周立成背影一眼,心内充满鄙夷,果然是小地方来的乡巴佬,以前恐怕连飞镖都没摸过,看那狗屎一样的投镖姿势,看来今天这乡巴佬注定要出糗了。
周立成这边一点也不会玩的样子自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很多人在心里摇头,周立成是谭绥带来的人,周立成丢脸就代表着谭绥丢脸,那些人是打定主意要给谭绥难堪了。然后他们再看谭绥,发现这位大少爷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那生涩的手势,一点都不像是玩过飞镖的人。
他们都同情地想,看来这两人今天都要丢大脸了。
那些故意起哄谭绥和周立成的人看到这个情形,心里自然很是激动。他们看看彼此,摩拳擦掌的,非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羞辱谭绥一番不可。他们才不怕谭绥告状,本来就是玩游戏,他若真的因为玩输了就跑回去告状,还不知道要招来多少嘲笑,除非他不想在京市混了!而如果他不去告状,就只能吃下今天这个哑巴亏。怎么看他们这边都是赢家!
这些人看起来很有自信,好像已经看到谭绥头顶苹果被吓得颤巍巍的场景了。
周立成看在眼里,将又一次钉在镖靶1号分区位置上的飞镖取下来,对谭绥道:“放心吧,哥哥不会让你吃亏的。”
谭绥信任地点头,其他人看着周立成的目光充满不可思议,要么脱靶要么低分的他,哪来的自信敢做出这样的保证!
一分钟很快过去,就算被小伙伴嘲笑也抵死不加入的白修然充当了裁判一角,他喊一声开始,一共十位参与者排着队地开始进行第一次投镖。
前面几个人因为有经验,得的分都不算低,普遍都投中了倍分区,最低的也有24分。
谭绥和周立成排在第五和第十,谭绥先投,未投中倍分区,好在分区数值也不低,得分十九。之后轮到周立成时,他依旧用的右手,那些之前观察过他的人,都等着他再投个几分的出来,没想到周立成运气还蛮好,虽然也没有投中倍分区,但是分区的数值是二十,比谭绥还高一分。
观察周立成的人都认为是他瞎猫碰上死耗子,下一场肯定就是低分了。张静秀也很可惜,有个谭绥在前,周立成怎么都不会顶苹果的,她真想快点看他顶着苹果被吓得一脸苍白的样子!
第一场结束,是两个刚才恶意起哄的人得了最高分和最低分,低分那个苦着脸拿了苹果站到墙边,等看到小伙伴拿着飞镖比划的时候,他的脸色慢慢发白,终于意识到这游戏刺激归刺激,但是真的不好玩!
好在那个高分小伙伴也有两把刷子,成功地投中了苹果,没发生流血事件。
接下来继续比赛,连续几场,谭绥和周立成的得分都是中规中矩的,分数不算高也不算低,如果这样到十场结束,算了平均分下来,也轮不到他们受罚。
这个情况,看得那些想羞辱谭绥的人,以及想看周立成出糗的张静秀,都很是着急:这俩人狗屎运气也太好了吧!
终于,在第七场的时候,谭绥一个失手,飞镖投中了数字2的分值区,没有任何倍数,可怜兮兮的一个得分2。在场的所有人都精神一振,2分啊!只要没有哪个倒霉的家伙投个1分出来,这场谭绥受罚受定了!
谭绥看着自己的得分结果,泰然自若地退开。白修然走过来,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说:“谭少,等会儿如果你害怕,把眼睛闭上就行,这几个小子投镖的技术都还行,不会伤着你的。”
“我知道。”谭绥的语调很是轻松闲适。
白修然有点诧异地看了看谭绥,见谭绥对等会儿可能面临的受罚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白修然忍不住想,谭绥到底是真不害怕,还是只是纯粹演技好?
谭绥自然是真不害怕,这些人的目的是让他难堪,只是想看他在飞镖投掷过来前胆小软弱没出息的样子,但他们还不至于真的蠢到做出让他受伤的事来。而且他不还有一个周哥哥么,有他家周哥哥在,他完全没有害怕的必要啊。
随着谭绥的得分出来,后面几个人投镖时就格外的谨慎,尤其是恶意起哄的几个,都想投出最高分亲自去惩罚谭绥。
谭锐排在第八,轮到他时,他暗自咬了咬牙。他说自己不会玩投镖的话是真的,这几场下来,他的平均分已经低过了谭绥,就算这一场谭绥失利,他也只比谭绥高一点点,如果后面几场他都不能拿到比谭绥高的分数,那么他的处境将很不妙。
双腿一前一后的站好,谭锐举起小飞镖,目视前方,心里想着他今天一定要赢!他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手用力一送,飞镖飞出去,正中小红心。
五十分!
谭锐兴奋地抬眼,忍不住去看谭绥,本以为会看到谭绥黑沉的脸色,却见谭绥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谭锐心中梗了一下,然后他笑道:“小绥你放心,等会儿大哥会很小心的。”
谭绥淡淡地扫他一眼,“还轮不到你。”想要把他当靶子投,谭锐还没有那个本事。
谭锐脸上就露出个勉强的笑出来,让那些与他关系好的小伙伴为他感到十分委屈。之前恶意起哄最厉害的一个叫孟乐伟的人对谭锐说:“锐哥你等着,我这次一定投个六十分出来!”
孟乐伟是参与游戏的人中投镖技术最好的,这么多场下来,他的平均分已经超过了在场的所有人,他想投个六十分出来,还是有很大几率成功的。
孟乐伟想为谭锐出口恶气,说完示威地看了谭绥一眼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镖靶上。只是孟乐伟满怀信心地送出飞镖后,飞镖并未如他所愿一般投中20的三倍分区,而是往下,投中了25的分值区。
25分,不上不下,前面已经有两个比这个分数还高的人了。
围观的人一顿大笑,孟乐伟脸一红,很是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走到谭锐身边低声道:“对不起啊锐哥,我失败了,还好这场你得分最高。”
谭锐状似无奈道:“乐伟,你不要总这么针对小绥,本来就是我的错,他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孟乐伟很是不平道:“你好歹也叫谭叔叔叫了十几年的干爹吧,谭绥看到你也应该叫你一声大哥,我就是看不惯他那目中无人又阴阳怪气的样子。锐哥,你根本不用在谭绥面前这么低声下气,做错事的是你表哥,又不是你!”
“你别再说了。”谭锐喝止道,脸上满是苦涩。
孟乐伟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看谭绥的眼神越发不善了。
这边,第九个人已经投镖结束,他大概也想投个三倍20分,无奈技术不行,投了个5的三倍,好在再低也低不过谭绥,这场有惊无险地平安过了。
周立成是最后一个,就算练习时发生的那种数次脱靶或者低分的情况在游戏开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但他的表现也一直平平。此时他站在镖靶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他们就见周立成将右手的小飞镖,挪到了左手上。
所有人脑袋上都冒出了个问号。
白修然不懂就问,他问谭绥:“周少啥意思,自暴自弃了?”
谭绥的眼含笑意,道:“忘记跟你说,我家周哥哥的右手之前受过伤,这半年以来他都是用的左手。”
谭绥的话刚落,在其他人惊讶的眼神中,周立成面容沉着,将飞镖投掷了出去——
“咄——”
飞镖稳稳地钉入20分值,三倍分区之中,得分六十,这一场全场最高分!
大厅里顿时喧闹无比,说好的小县城来的乡巴佬呢,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白修然“卧槽”了一声,喃喃道:“真他妈帅!这是什么偶像剧场景……”
比起白修然的惊诧,谭锐和孟乐伟几个就彻底傻眼了,他们瞪着淡然转身的周立成,心中无数中指竖了起来,妈的这小子藏拙!怪不得谭绥那么淡定,他早就知道他的小跟班儿有这个本事吧!
周立成被在场的所有人看着,神情自若地从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递给谭绥,笑道:“过去站着吧。”
谭绥接过苹果,直接咬着吃了一口,然后在其他人不明所以的视线中,在果盘一堆差不多大小的苹果里,挑一个相对较小的,在手里掂了一下,道:“换这个。”
周立成忍俊不禁,跟着走了过去。
在场的所有人内心一阵无语,纷纷想捂住眼睛——是谁在装逼,真他妈刺眼!
谭绥顶着颗小苹果站在墙边,周立成依旧是左手持飞镖,利索地投掷出去,快准狠地正中谭绥头上的苹果。这个过程,只用了不到十秒时间,谭绥显然对周立成十分信任,在飞镖投掷前不见半点紧张,手里还十分悠闲地拿着啃了一半的苹果,哪怕飞镖向他飞过去,他的眼睛也没眨一下。
这让想从谭绥脸上找出一点紧张的人大失所望。
接下来的两场,谭绥没再点背的投出最低分,而周立成又换回了他受过伤的右手。众人这时也明白过来了,最厉害的还是周立成,人家哪怕用的是受伤的右手,场场投出来的分不高不低,但一直都使自己处于一个绝对安全的范围里。甚至在看了他左手投镖的能力后,大家毫不怀疑,这场场看上去都中规中矩的分数,是周立成特意控制出来的。他一个背景平凡的普通少年,这样做既让他不会受罚出糗,也不会让他因为得分高而去处罚得罪人。
他们终于意识到,周立成这个人不可小觑。
第十场开始,参与游戏的人对自己的平均得分心里都有数,谭锐自然也不例外。他们算分的方式是所有分数总和相加再除以全部场次,他目前和谭绥的平均分相差不多,两人在倒数第一和第二来回调动。目前为止,他的平均分要比谭绥要高一点。这是最后一场,只要这一场他得分比谭绥高,那么平均分受罚的人就是谭绥,到那时周立成也帮不了他了,因为周立成的平均分和他之前几场一样,不高不低,比不过其他人的。
第十场轮到了谭绥投镖,当谭绥的分数出来时,谭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谭绥居然又得了个两分!真是老天都在帮他啊,这次他怎么都稳赢了!
在场的人依旧是一顿轰笑,谭绥显然也觉得运气不行,无奈地摊了摊手。
很快,轮到了谭锐。这一场,只要谭锐像之前一样稳扎稳打地投镖,他是能赢过谭绥,避免这一场的惩罚,并且低空飞过平均分安全区的。但或许是看到了谭绥那个2分,谭锐过于兴奋,他忽然想像周立成一样,投个全场最高的六十分出来,然后这一场再由他来处罚谭绥。
全场最高分不是中间五十分的小红心,而是20分值区的三倍分区。谭锐想得好,但是他忘记了,六十分不是那么好投的,这十场下来,十个人,也只有周立成一个人投出来过。而且镖盘上的分值区排列,高分区两边都是低分区,所以投高分区其实伴着很大的风险,因为稍微歪一点,就会不慎地投中低分区。在20分值区的左边是5分值区,而右边,是比脱靶好一点的全场最低分值区——1分值区。
想着如果能亲自投镖吓唬谭绥,谭锐的理智渐渐被脑中的兴奋模糊了,他很兴奋同时也很紧张,手臂肌肉也在不知不觉间绷得很紧。当飞镖被他投掷出去的时候,谭锐的手腕忽然轻微地抖动了一下,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原本想要投向20分区的小飞镖,飘向了右边,落在了1那个分值区上,不与任何倍分区沾边。
得分1,比谭绥失手得来的2分,还要低。
谭锐霎时间白了脸,所有的兴奋都被那个数字“1”带来的恐惧给淹没掉了,他的理智开始回笼,想着将要面对的两场惩罚,谭锐看着自己的手,忽然不明白刚才的自己在想什么,好像突然就被傻逼附身了似的。
“锐哥……”旁边传来孟乐伟的声音。
谭锐转头看着他,就见孟乐伟小心翼翼地说:“锐哥你放心,等会儿我会很小心的。”
谭锐忽然觉得这话有点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千!我今天总算雄起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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