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梦遇腾蛇
君迪做了一个梦, 可又似乎不是梦。
她感觉自己徘徊于现实与幻想之间,分不清这一切是真是假, 周围弥漫着浓浓的白雾,包容着她, 又仿佛想把她吞噬,她探手想要拨开那雾,触。手却是一片冰凉。
细碎圆润的鳞片,丝丝凉意蔓延, 是什么……正在沿着她的身躯攀爬、转身,是什么……吐露出细长的蛇信,舔。舐她的面颊?
迷雾仍旧那么浓厚, 君迪茫然的低头看了看, 有一条粗长的东西缠绕着她的腰, 那是一条黑色的蛇尾, 上面反射着金属微光, 分明是狰狞可怖的姿态, 可她却情不自禁的抱紧它来降低过高的体温。
蛇尾颤抖着, 似乎是有些承受不住她的“热情”,紧接着便是更为紧压的缠绕, 背后有一个人抱住了她, 平滑细腻的泛凉质感, 应当是人的肌。肤吧?
她能够感受到, 那丝薄软皮下流淌着冰冷的血液,那是独属于爬行冷血生物的体温, 她难得安静乖巧的抱着腿坐着,任由蛇尾缠来绕去。
或许是因为这一次需求不是很强烈,所以她并没有像以前那般主动而狂暴,她的安分似乎也让那只制造了灵雾的家伙颇为满意,游离片刻便轻轻咬了她脖子一口。
蛇牙上带着少许用以麻痹和助兴的毒素,防止她突然暴走,这不过是他的谨慎罢了,事实上此刻她迷迷糊糊的,感知也消退不少,拒绝反抗的可能性很小。
并没有什么痛感,然而她在怔愣片刻后竟然伸出指头去碰了碰他的蛇牙,雾愈加浓了,他含着她的指头舔了舔,简直是亲昵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从背后探出的羽翼包裹住了他们,君迪在柔软中陷入了更深的梦境。
床上躺着的姑娘放松了紧簇的眉,神情闲适,然而跪在她身上和她十指相扣的男子的呼吸却忽而加重,额间已然渗出细汗,他不受控制的仰起头,那双没有了镜片遮挡的蛇瞳收缩着,尖牙不受控制的冒出,兴奋的吐着蛇信。
房间内不知何时已然堆积起了层层灵雾,他向来一丝不苟的装束以前凌乱,外套垮至臂弯,领结也随意解开丢至一旁,或许是为了缓解极速升高的体温,扣子也松了几扣,最后出现的是森白的锁骨。
索性他的裤子依旧是好好穿着的,皮带也没有要解开的意思,哪怕梦中混乱交缠,现实中滕佘仍旧是理智的抑制住想要化作蛇尾的下。身。
即便偶尔忍不住磨磨蹭蹭,但这是可以理解的吧?毕竟和单方面接受治疗的君迪不同,他可是完完全全和梦中的自己共情,交融翻转的精神,以及仅仅十指相扣的肉体,终于他身子颤了颤,眉眼间如同沾染红露,柔和了阴森的蛇瞳,显出几分媚意。
灵雾如同有生命般全部融入君迪的身体,完成最后的洗礼,他松了口气,取下了一开始便放在女孩下面的特殊装置,虽说不多,不过总归是接了少许最精华阳露,这可不是那些阳息能比的。
他给了她那么多灵雾,收这些报酬也不算过分,倘若是身体上的……啧,太放肆了。
细心将他和她的衣服重新整理好(刚刚不小心蹭乱了),滕佘平静残余着几分荡漾的心境,总归是把自己的情绪重新收敛。
姒秀和慕容白祁在医生的一在要求下留在客厅,但是小阴尸却留了一个心眼,没有把钟净搬走。
“接着等她自然清醒即可。”医生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朝姒秀矜持的点点头,手里还提着完全是拿作摆设的手术箱。
姒秀郑重的道谢便溜去看主人了,然而慕容白祁鼻尖动了动,他嗅到了一些残留的气味,那是蛇类在动情后无可避免留下的痕迹,而灵敏的双耳促使他听到了滕佘在治疗过程中忽而加重的喘息,以及衣料的摩擦声。
并不是什么不堪入耳的动静,可偏偏细细的堆积在一起便营造出了让人想入非非的场景,慕容白祁咳了咳,明明知道滕佘是一个不近女色到了疑似性。冷淡的家伙,却还是忍不住发问:“你治疗时需要那么多接触吗?”
问了后他又忍不住后悔,滕佘是那种一举一动都精英到了极致,让人根本无法想象他会恋爱的人,由此也更让人怀疑他是否拥有需求,他似乎只对那些科研有兴趣,医术也不过是他向上爬的工具。
可能正是因为慕容白祁是个性子单纯的家伙,所以他看得明白,滕佘学医不是因为喜欢,他对拯救别人毫无兴趣。
滕佘没想到一向纯洁的慕容白祁会问出富有暗示的话,换作是其他医生恐怕要心虚的跳起来质疑他侮辱了自己的人格,但是对于滕佘么,总归他也没有对病人做什么,不是吗?
“她是一个年轻鲜嫩的小姑娘,我对她有反应很正常,只要没有真正的做出什么,单单凑近她一些不碍事吧?”
无意识舔了舔唇,像是在回味着什么,滕佘换了一个坐姿,双腿交叠。
而一旁慕容白祁的表情十分颜艺,他瞪大那双蓝汪汪的眼,俊朗的五官因为过度震惊而有些扭曲,他也是男人,怎么可能不懂滕佘的意思。
“你原来喜欢师妹这种类型吗?不对,你居然趁着治疗做这种事!你实在是、实在是――”他一时之间竟然连质疑的话都吐不出来,正常人做了这种事难道不是应该心虚和掩饰吗?他怎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而且说到底,滕佘除了表达自己对君迪的心意,本质上也并没有借着治疗的名义做什么(在外人看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了心仪对象难不成还准备憋着?”滕佘一句话就把慕容白祁怼回去,明确自己对君迪的企图。
“可是师妹她已经有小钟师弟了……”慕容白祁知道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了,可滕佘这种家伙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合适的恋人吧?
“他们是恋人?他们结婚了?他们有孩子了?这些都不重要,”成熟男人的诱。惑力可是完爆毛头小子,更别说一群还理不清自己心意的家伙,“真正能妨碍一个人行动的只是他的意志。”
“白祁师弟,就是因为你一直都是这样犹犹豫豫,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慕容玲菟才会一直不同意家族安排的婚事,所以比起操心我,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这句话就说的扎心了,慕容白祁当即就脸色一僵,其实今年他不想回家还有一个原因,玲菟大概不想看到他,甚至不惜和家族彻底闹翻,原本说好的订婚仪式也变成了一个笑话。
他等了很久很久,可是她却一直都没有来,接着他爽朗的笑着面对大家的窃窃私语和意味深长的目光,顶着压力处理那尴尬的局面。
家主安抚他,说玲菟只是耍了小姑娘性子,弟弟妹妹安慰他,说姐姐只是一时没有想通,他其实不需要这些。
他需要的只是玲菟能够站到他面前,大声的告诉他,她不喜欢他,那么他会努力想办法解除婚约的,哪怕他深知他和她之间被名为慕容的锁链联系着,他的妻子只能是她,除非能够出现顶替他的人,否则她的丈夫也只能是他。
可是她现在连见他都不愿意了吧,有时候还真怀念小时候的他们,虽然训练很辛苦,虽然前途是如此的渺茫,可是在寒冷的冬季大家裹着被子笑嘻嘻的围在一起时,她会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然后在他的邀请下加入进来。
滕佘看着沉默的慕容白祁,别开眼不想承认自己说话太重,“我当初毕业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慕容家这烂摊子你一个人根本就撑不起来,现在看来你还是那么固执。”
“……家主把我们带回去的那一天,我就发誓我会守护大家,直到我死,她不喜欢我便不喜欢我吧,大不了等我死了之后,重新找一个便是。”
半响,他将心中万般滋味全部沉淀,再次露出了属于慕容白祁的笑容,干净澄澈,能够鼓舞人心给予大家力量。
可滕佘不需要这种力量,他眼角上挑,哪怕隔着镜片慕容白祁也能感受到他的讽意。
“其实我一直都在奇怪,你真的喜欢她吗?你喜欢的大概不是慕容玲菟,而是慕容家,就算你死了又能改变什么?她依旧要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毕竟在那种家族,弱小即为原罪。”
这些话已然是诛心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说,因为他看得出慕容白祁的妖化越来越严重,其实真正需要治疗的是他自己吧。
然而这些并不足以动摇慕容白祁的决心,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慕容家已经没落了,慕容家已经快要消失了,哪怕连他自己也清清楚楚的明白面前是无可挽回的万丈深渊,哪怕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终将到来的结局。
可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因为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因为这正是身为人类的慕容白祁所坚持的信仰。
他终究……还是无法明白人类的想法。滕佘有些惋惜,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白虎的结局与终末。
“主人!你终于醒了~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房间内传来了姒秀惊喜的欢呼,大概也只有在君迪面前的时候,他才会表现出孩童心性的一面。
“抱歉,睡了这么久,等我――呜哇,钟净怎么睡在地上,我差点踩到他了。”
“踩就踩呗,能够被主人踩是他的荣幸。”
“秀秀你别这样,天啦他的身体好冰,等我把他搬进被窝里暖暖……”
姒秀哼了一声,抢先一步把钟净给搬上床,君迪发现姒秀真是越来越能干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他好像又长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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