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22
这一幕太具有冲击性。
撞得他世界支离破碎, 崩溃瓦解。
可拉回现实中, 也不过是三个人的走廊, 一个人的孤寂罢了,他无声无息,就这么地站着, 膝盖骨节交接处凝固冻结了,迈不动脚步, 眼睛更是定格在那边。
她安静接受拥吻, 神色专注, 不太关注周围的情形,更何况是本来就把自己藏得极深的夜阳。
据说人自虐的时候有短暂的快, 感,眼前的画面越是甜蜜对夜阳来说就越残忍,脑内由此分泌对应的让人舒适的内啡肽。
从而恶性循环,越是痛苦, 越需要缓解,而缓解的前提便是痛苦本身。
明明两人都应该下地狱的,她却搭上其他男人的手高高兴兴地走了,留下半死不活如同孤魂一样的他。
阴森飘荡。
浅吻试探后, 江行宁侧目再一次瞥了眼远处的男人。
没有嘲讽的眼神。
压根就没把这人放在眼里。
只不过骨子里有一种男人的挑衅欲, 捧着苏轻焰的脸蛋,加深长吻。
远处的人, 最终还是消失了。
停歇几秒,苏轻焰吸一口新鲜空气, 舔了舔自己的上唇,“我刚刚吃了糖,猜猜是什么味的?”
“草莓味。”
“猜错了。”她娇笑着,踮起脚尖,主动碰上他的下巴,“再给一次机会。”
江行宁整个人几乎将她遮挡住,不容旁人偷觑,大手捧起她的下颚,温柔缱绻地浅尝唇齿间的甘甜。
男人的腕表咯到了她的肌肤,苏轻焰轻声哼唧后,江行宁取下表,更好更近地拥着她,从他手中散落的几张牌,此时也变得无关紧要了。
比草莓还清甜的味道。
令人无法自拔。
末了,苏轻焰环顾空无一人的周围,小小地纠结犯难:“我们就在这里?不会被人看见吗?”
走廊这边没什么人,偶尔会有人觉得床或者沙发不够舒坦,有事没事来厕所窗台拐角旮旯寻找刺激,但是她不想。
第一次终归要隆重些,她不想玩些花里胡哨的。
江行宁看着她温静美丽的脸蛋,俊脸颇为正经:“你在想什么?”
“想一些……带颜色的东西?”
他捏着她腰的大手力道紧下几分,威胁道:“再多想,我就如你所愿。”
苏轻焰细眉揪起,嫌弃又不想表达出来但还是没忍住小小地鄙视了一番——少假正经了,亲吻的时候她不是没感觉到轻微的变化,怎么撒手后又恢复刻板严谨的态度。
衣冠楚楚到纵然内火燃得再旺盛但表面依然一丝不苟,衬衫都不带皱的。
苏轻焰瞟了眼他身上版型工整的衣服。
莫名其妙产生一种非常想破坏并且撩拨的冲动。
“大叔,你有腹肌吗?”苏轻焰半分认真地问。
没有笑,也好比一只狡黠得准备干坏事的小狐狸。
江行宁:“你想干嘛?”
“我就是单纯地问一下。”
江行宁看着她已经举起随时准备进攻的小爪子,“单纯地问一下?”
“……”
真是麻烦又难搞。
苏轻焰思忖几秒,当着他的面,小手指放在他倒数第二个衬衫扣周围,轻缓地画了一个小圈圈。
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
有腹肌的。
她就像个不安分的小孩,用笔在手背上画手表。
当然,那种触感比画手表要复杂难解得多。
在她准备画第二个圈继续挑衅之前,江行宁握住她的手腕,刻意压沉语气,却不知随着情绪变化,更加地暗哑,“苏轻焰!”
好肥的胆子。
真不怕被吃吗。
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耐心。
作为正常人,不可能永远保持清心寡欲,何况面对香甜可口的美食,谁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下去。
苏轻焰来不及缩手,像只偷腥的猫被当场逮住。
有点后悔。
但更多的是两个字……刺激。
狼口下拔毛,真的刺激。
“每次都挑战我的耐心,那就如你所愿。”江行宁拉着她的手,往电梯口走去,“待会别给我哭鼻子。”
发现自己撩过了并且没有挽回机会的苏轻焰懵懵地被攥着走,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蔓延,试着挣扎但发现他的力气好大。
完了:D
电梯口,苏轻焰准备把想好的委词吐出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
“哟,江总,好巧啊。”
电梯里一共两个人,开口说话的是刚才夜阳带来的煤老板,刚才在包厢里没看见,此时电梯灯光格外善良,照得他满嘴呀通黄发亮。
而被他半强迫半搂着的女人也是熟悉的面孔。
秦绾。
苏轻焰发愣的时候,人已经被江行宁带进去。
按了电梯楼层,江行宁没有斜视,更没有理睬那个煤老板。
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多的是杂七杂八的事,男渣女贱,你情我愿,谁要是插手才是多管闲事。
秦绾穿着之前的职业装,踩着恨天高,眼睛红肿,大概是哭过,大牌防水的眼线也糊掉,印在眼脸上,显得格外狼狈。
苏轻焰已经粗略看过情形了。
他们这是要去开房吗。
想到煤老板在包厢看人时的眼神,苏轻焰的心底浮现出厌恶,这个猥琐的中年人,估计上下身倒过来长了,就差把色字刻在脸上。
不大的电梯里,秦绾没有多余挣扎的机会,只能象征性地推了推煤老板的胳膊,“你别这样……”
显然,这句无力的话不起什么作用。
“少折腾,没看见有人吗。”煤老板压低的话仍然盖不住凶狠,不想被人看出来什么。
秦绾眼角溢出的眼泪越来越多,遍布整个脸颊,腮红和眼影混合在一起,被擦眼泪的手一抹,弄得满脸狼狈难堪。
就算是卖酒的姑娘,也是有尊严的,没人能强迫得了她们。
客人也是自愿的,你想要卖酒,可以去房间里慢慢商谈,大家都是成年人,做的就是普通生意,不情愿的话就不做,谁都不想为了个普通女人搞砸自己的名声。
弄到派出所就不好看了。
煤老板显然不知道这个理,又觉得秦绾是半推半就,这样的女人收拾起来不麻烦,也够味,天色不早了,他也没工夫勾搭其他的女人,就算她花了妆容,也能勉强凑合着用。
苏轻焰干看着,没有插手。
没理由插手,这是别人的事。
没多久,电梯门开了。
秦绾的一只手攥着电梯的扶栏,不论别人怎么弄都不肯松开,像是漂浮于海上所抓住的救命稻草,用哭哑的嗓子陈述:“我今天来大姨妈了,真的不可以。”
明明门已经开了,她却来这招,顿时把煤老板惹急了,二话不说,先赏一个巴掌过去:“少给老子推辞,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说了……”秦绾终于用求助似的目光看向苏轻焰,希望她能帮帮忙。
苏轻焰和秦绾的交情不深,一个菠萝面包的情谊。
不过秦绾人还不错,没有帮她把西装卖掉,苏轻焰不是不识货的人,那件西装少则六位数,哪有五千块钱就卖掉的道理。
这算是帮了个小忙。
眼看着秦绾被人强行摔在地上,拖着两条胳膊往前面走,苏轻焰没忍住跟了上去。
走过去,二话不说地挡住他们的去路。
煤老板先前就对苏轻焰有所幻想,此时见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心猿意马,“小妹妹你想干什么?”
“把她放了。”
“把她放了,谁来陪我?你吗?”
本来色眯眯,猥琐笑着的煤老板,看见最后一个从电梯出来的男人后,有点笑不出来。
别说撩拨苏轻焰,他抓着秦绾的手逐渐放开,额头上密着细汗,脸色红白交错。
小祖宗既然多管闲事,那她身后的大祖宗自然是向着她这边的。
“你没事吧?”苏轻焰把跪在地上的秦绾拉起来。
秦绾胆子被吓破了,此时只摇头不说话,心惊胆战地望着刚才准备非礼自己的猥琐男。
“江总,咱们好歹也算是有一面之缘的伙伴,这种事情,就不要插手了吧。”煤老板见江行宁态度不明确,壮起胆子问,不打算把嘴边的食物轻易地放走。
江行宁“嗯”了声。
“那咱们下次有缘再见?”煤老板还想去拽秦绾,却被苏轻焰挡在前面。
他是万万不敢动她的,有些不解地回头重新给男人使了个眼色:“江总?”
江行宁:“我没插手。”
煤老板:“……”
你是没插手,但是放任你那小祖宗挡在前面,这和亲自插手有什么区别?
煤老板可憋屈了,又拿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最后不甘愿地瞪着秦绾,眼神凶恶,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样。
“把钱给我!”煤老板伸出手来,“你以为老子想买你那破酒吗,成本价不到二百,卖他妈三千,老子不交智商税。”
秦绾抬起晕妆的脸蛋,顶着两个黑眼圈,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煤老板的手刚抬起来,又放下,龇牙咧嘴,流露出阴狠的面孔。
早就看不下去的苏轻焰皱眉:“她欠你多少钱,我帮她还!”
“三千!”
“不就是三千吗……”苏轻焰意气奋发地说完,摸了摸自己的两边空口袋,巴掌大点的小脸抬起来,朝江行宁眨了眨眼睛,“算了还是你来吧。”
嗯,她怎么可能有钱呢。
“钱,钱在我这里。”秦绾说着,摸出自己的包包,把里面的一沓钞票取出来,往地上一扔。
还了酒钱,就没有任何的交易了。
她吓成这样,苏轻焰不放心,扶着她的肩膀走到电梯口,“我先送你下去吧。”
苏轻焰不会安慰人,说的话无非是,如果不是实在缺钱,就不要来这里卖酒了,吃力不讨好,随时都有风险,自己愿意做的话还好,否则被人强迫,这辈子都走不出去阴影。
她苦口婆心地劝几句,发现一个问题。
原来教育人的感觉这么高高在上,很有成就感。
怪不得江行宁喜欢教训她。
只顾着秦绾,她倒忘记江行宁了,回头一看,他正朝这边走来,刚才似乎和煤老板聊了几句,导致煤老板脸色差得不行,连地上的钱都忘记捡了。
“你刚才和他说什么呢?”苏轻焰随口问一句。
“让他离开这里。”
太过猥琐肮脏的人呆在这座城市,只会污染环境。
但是,只有当事人和煤老板清楚,江行宁刚才说的话不止一句,不然煤老板不会吓得走不动路。
他还说,演得不错,夜阳给你们多少钱。
…………
把秦绾送到同行姐妹那边,苏轻焰放宽心后,发现自己的困意基本消得差不多了。
江行宁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只把她送到房间门口。
“你既然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的话,那我洗过澡就直接睡觉,不等你了。”她一脸认真地陈述。
女人在晚上的魅力格外迷人,她又有意撩拨,换做其他男人还真有点吃不消。
江行宁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不少的女孩,淡笑了下,“好,晚安。”
他回去,自然不是单纯地陪兄弟打牌喝酒。
谁特么放着娇软没人不要,和那帮大老爷们在一起?
半个小时的时间,江行宁把第一件事办完了。
让夜阳的小跟班煤老板,以嫖女昌的身份进局子。
办得非常低调,一点风声都没有。
估计夜阳知道的时候,人已经被警/察审得差不多了。
第二件事。
是陈秘书给他汇报的。
“江总,你让我查的那个女人,信息档案是空白的,没有一点线索。”
“她叫秦绾,你没弄错吗?”
“是的,她只在夜色留下一些记录,但都是无关紧要的,我想秦绾这个名字应该是假的。”
一个人的信息档案上有污点很正常,空白一片才是最可疑的。
一条短信声响起,江行宁没有和秘书多说下去。
挂了电话,他看见苏轻焰发来的信息。
【饿了。】
在他接电话的时候,她已经连续打了三个号码。
江行宁不知道这里提供什么吃食,往原先的包厢走去,拍了拍正在打牌的陆与,“这附近有没有女孩子喜欢吃的夜宵?”
陆与一拍大腿:“女孩子吃的夜宵?有啊,不过你为什么要问我?”
“……”对面的顾深远出了张二,“因为你女朋友多,你肯定知道她们的喜好。”
“喜好?呵,我连她们名字都不知道。”
“……”
“买夜宵还不容易,瞎鸡儿挑呗,你随便给她点个麻辣小龙虾,粉蒸排骨,蜜汁叉烧,再来点甜点,什么雪媚娘,法芙娜生巧,名字要好一点的,别点什么兰州拉面和大猪蹄子。”
陆与端着“我是过来人我啥都懂”的高端架子,难得有一次教别人的机会,噼里啪啦说一堆。
顾深远:“点那么多做什么,她未必喜欢吃,你直接问不就行了?”
似乎有道理。
问来问去不如直接问本人。
“她未必能想起来这么多吃的。”陆与教导道,“行宁啊,你把我刚才说的都读给她听听,就算她不是全部都吃,至少喜欢一半以上。”
于是江行宁一个电话拨出去。
“你想吃什么?”
那端的苏轻焰停顿两秒:“泡面。”
顾深远:“……”
陆与:“……”
小妹妹的口味很独特啊。
把他们说的几样全盘否定并且打压得片甲不留。
“我之前饿得不行的时候,见室友吃泡面,就特别想吃,但一直没有吃过。”苏轻焰解释,“所以我想尝一下,随便什么口味都可以。”
“吃这个没营养,再给你点一些别的。”
“不用,我就吃泡面。”
江行宁耐着性子地给她讲解泡面里可怜巴巴的营养成分,以及晚上吃盐太多导致的浮肿后果,说完后他把陆与刚才点的菜报了一遍。
“那好吧,我都吃。”苏轻焰爽快答应。
他们接电话的时候,陆与不由得啧啧两声。
顾深远握着一手的牌,瞄了他一眼,“你舌头卡住了?”
“你就没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
“老江和我们打电话的时候很冷漠,通常只说一两句就挂断,但是面对焰妹妹的时候,啧啧,那语气又温柔又有耐心。”
之前被挂电话好几次的顾深远意识到了。
为了证明这个论点是正确的,两人决定直接试验。
等江行宁离开包厢后,顾深远先给他打了个电话。
那端倒是很快接听,不过语气淡漠:“什么事?”
顾深远:“我也想吃夜宵了。”
“我买给你?”
“我不介意。”
“梦里什么都有。”
嗒地一声,通话挂断。
顾深远:“……”还真他妈是这么一回事。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陆与一边笑一边摸出自己的手机,“我也来试试,老江和我交情还是不错的,应该不至于说一两句就挂断。”
手机拨号中……
三秒后……
啪——
拒接???
顾深远捻着手中的牌,云淡风轻:“你和他交情还是不错的。”
陆与:“……”
又是塑料兄弟情的一天。
…………
夜色的至尊套房,设施确实不错,苏轻焰上回来的时候因为有“目的”在身,所以没有细看。
苏轻焰趴在浴缸边缘,手里摩挲一片玫瑰花瓣,惬意怡然地看着窗外的景象。
因为楼层极高,她可以看见下方的车水马龙,而别人看不到她在洗澡。
除非开直升机。
就算开了也没用,这是单面窗,只能从内看外。
洗了个澡,感觉原先的大小姐生活又回来了。
美人出浴,赤脚踩在板砖上,飘着花瓣的清水从身上滴落,晶莹的双眸也被雾气飘得湿漉漉的。
苏轻焰看着镜中的自己。
脖子,脊背的烟疤,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淡去。
深呼吸,她没再深想下去,哼着小曲让自己心情愉悦起来,披着浴袍,拧开浴室的门走出去。
室温舒适,穿什么睡衣都行。
不过服务生给这里备用的都是男士衣服,她挑挑拣拣好一会也没找到睡衣,只能勉强挑了件衬衫。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啦啦啦啦啦……”
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一边褪下浴袍,拿起那件男士衬衫,比划了下,尺码有点大,穿成她身上的话会不会成裙子了……
苏轻焰这样想着,余光不经意地一瞥。
瞥见了刚好进门的男人。
两人四目相对,不闪不避。
一瞬不瞬地望着对方,好长时间各自的大脑才反应过来。
“啊——”
条件反射地,苏轻焰想找衣服遮掩,但是又找不到,最终像只蹲地鼹鼠一样,蹲在地上,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眼睛不敢去看,又忍不住瞪着突如其来的男人,“啊啊啊啊啊!你,进我房间怎么不敲门!”
江行宁:“……抱歉。”
退后两步,关上门,隐约觉得不对。
这不是他的房间吗。
他处理好外头的事情才过来,没想到女人洗个澡能洗那么长的时间,按照他的估算,此时苏轻焰应该穿好衣服在床上玩手机才对。
当然不敲门是他的错。
虽然他觉得就算被骂但还是挺赚。
刚才的画面,幽幽地冲入眼帘,刻印在脑海,挥之不去,经久不散。
挺香……艳的?
匍匐在地板上的苏轻焰竖起耳朵听了好久,意识到他可能走了后才慢慢抬起头,东西张望一番,眼神警惕。
应该不会来了吧。
她拿起男人衬衫,匆匆忙忙地套在身上。
又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去,透过门缝,漆黑明亮的眼睛探过去。
江行宁手里握着一个酒杯,用酒精暂压刚才的躁动,乍看起来斯文儒雅,尤其当他闻声回头时,递过去的眼神沉着冷静。
反而是苏轻焰,慌得不行。
她慢慢吞吞走进来,又不知去哪儿,最后站在门框旁,和他瞪着,像个讨债人。
江行宁说:“过来。”
好了,他说话了,苏轻焰终于可以硬气一回表达自己的不爽:“不去。”
她拒绝得非常果断而且自认为高冷无情,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穿反了的话,一定是个又冷又酷的丫头。
她不来,江行宁便走过去。
距离两步的地方,脚步停顿,酒杯里散发的酒香飘飘荡荡,若隐若现。
男人空着的手抬起,提了提她的衣领。
“你干嘛……耍流氓啊?”苏轻焰眼神里充满戒备。
之前的张牙舞爪全部都是摆设假象,到他这里,面对现实就成了小怂包。
江行宁一脸寡淡:“都是成年人,你害羞什么?”
苏轻焰:“……”
是报复没错了。
这人怎么还记仇呢,她不过是玩几下皮带扣罢了,又没有做什么。
看着他的手,苏轻焰神经紧绷着,呼吸一时间顿住,无话可说,想到自己此时面临的处境,和一只待宰的羔羊有什么区别……
纽扣一个又一个的被他捻开。
苏轻焰闭上眼睛,知道自己逃不过,把豁出去的准备做好时,却没有想象中的暧昧和触感。
低头一看,他又帮她纽扣重新系上。
江行宁轻描淡写:“扣子系错了。”
苏轻焰:“……”
“你紧张什么?”
“……”
苏轻焰在心里低骂句艹。
故意的吧。
扣子系错了提醒她一句不就完事了。
干嘛还要亲自来。
故意撩拨挑衅又装作若无其事,害得她虚惊一场。
危机解除,看着他眼角挑起的玩味和捉弄,苏轻焰心里燃起的小怨火烧得正旺。
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她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嗓音放软:“别走嘛,想不想和我玩个游戏?”
江行宁低眸扫过她的小白爪子,刚洗过澡,又香又软,连手都这么好看。
喉间一紧:“什么游戏?”
“你觉得孤男寡女之间,能玩什么游戏?”
她吐出的每个语调,自带娇媚,故意放纵,每一声都听得人心痒痒的,像猫爪挠过似的。
江行宁:“到底什么游戏?”
“这都猜不到吗……好笨哦。”苏轻焰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适合两个人玩的游戏……当然是……飞行棋了。”
“……”
说完立马兔子溜。
然而还没转身,手腕被男人的大手紧握,三下两下将她往沙发上一扔,哑着嗓子沉声道:“来,我教你玩局特殊的飞行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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