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番外篇:入佛门
成安王爷见迦尘师兄离开了, 看了眼拿在手里的书信,然后团成团扔进了旁边的小池子里。
一袭白衣的女子一脸盈盈笑容从房里走出来, 到王爷身边,问了句:“他们此行有那个小和尚, 我已命人将他带去了郊外的小木屋,想是天黑你便可找人将他带回与我。”。
王爷嘴角噙着一丝深深的笑意,慢步走上前去,忽然抬手捏住白衣女子的下颌,语气下流调情:“堇儿之事,我已与你办妥,不知堇儿何时予我我想要的?”。
那名唤堇儿的白衣女子搔首弄姿, 拂袖掩唇明知故问:“不知王爷所要系何物?”。
王爷遂一把将堇儿拦进怀中,嘴角荡漾□□荡的春风笑:“还能系何,普天下有何物及得上堇儿。”。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靠在一只木凳子上, 手脚被人五花大绑缠了密匝匝的绳子,动弹不得。
挣扎蠕动了几番无果, 只好冷静下来瞧了一瞧自己身处何处。
原是一间狭窄的木屋, 屋子里空荡荡的, 只有我身旁立着一只凳子,地上还有些蒿草。
“小和尚,又见面了。”
我闻声抬头望去, 只见房梁上一只纯白的九尾狐摆着它那九天尾巴。
我头一遭见此情景,心里还是有些许别扭,咽了好几口气才问道:“你是那个小男孩?!”。
那只狐狸闻言竟有些气恼般, 越下房梁跳到我身前化作人形。
“小什么男孩?!”他眦目瞪我,抬起一只手来捏住我的鼻子:“你爷爷我活了四万岁,虽然长得和你们人间七八岁的男孩相差无几,可也比你个小娃娃大吧!”。
我想现在只有他能救我,便讨好卖乖阿谀奉承了他一番,左口一个“好爷爷”右口一个“好好爷爷”。如此折腾几番,我都不记得自己说了几个“好”了,他方才心满意足,笑道:“我名唤玄尘止,你日后叫我‘玄爷’便可。”。
我一面欣然应与他,一面却在心里咒骂“玄臭狐狸不要脸,逼着小孩叫爷爷。”。
待他替我解开绳子,我欲跑,却被他擒住了手。
“小鬼头,”他得意笑着,“我放了你竟得不到你一句道谢的话吗?”。
我转过身来看着他,甚是尴尬地笑,连连躬身唯诺:“该的,该的。”。
他却打住了我,话锋一转:“你道是何人将你捉于此处?”。
我翻了个白眼,心下嘀咕“我如何知的,倒是醒来便看见你。”。却不敢将这番话头讲出来,但又不知他为何这般问,转念一想,他却真真是个喜欢被人奉承的家伙。
我便作出一脸略略夸张的诚惶疑惑,煞有介事问道:“我哪里知道啊,莫不是玄爷知道?”。
他果真得意非凡,嘴角悠悠然荡出得意:“一切皆由成安王爷府的那只狐狸策划。”。
我听到“成安王爷”四个字心里当真是疑惑了,满脸疑云:“成安王爷府上那只狐狸不是被我师傅收了吗?”。
“非也非也,”玄尘止双手背在背后,昂首挺胸在我面前来回踱步,“老和尚收的是堇锦的姐姐堇思。”。
“王府有两只狐狸?”我想得头疼,不知真相究竟是何。
“又非如是,”玄尘止脑袋一晃一晃,我知道他是知道所有事情故意在我面前卖关子的。
气得我牙痒痒,真想把他的脑袋摘下来踩几脚,嘴里泄愤般骂骂咧咧骂了声:“臭狐狸”。
玄尘止听出我是在骂他,停止了晃头,一双眼睛来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狡黠一笑,用手指向别处,看着他实诚地说:“我是骂那两只狐狸呢。”。
然后想起什么似的问他:“她俩同你原真属同宗耶。”。
他又瞪我一眼:“我乃青丘狐帝长孙,那两只狐狸不过是普通的狐狸,就是和我青丘随意一位青丘狐比都相差万里,怎能与我相提并论!”。
我咧嘴一脸嫌弃,却被他回过头撞了个正着。
他白了我一眼,只对我说了句:“你自求多福!”然后又化作狐狸跳上房梁,忽然就消失了。
迦尘师兄从王府出来时街上已经暮色四合了,他忽然看到生灭师兄发了疯般从远处窜出来。
却不见我的身影。
他快步走过去,带着几分急切的问生灭师兄:“生灭,乐颉呢?!乐颉呢?!”。
生灭师兄抬头瞧着他眼前的迦尘师兄,咬着牙根,眼眶的红晕染开的厉害,却始终不发一言,也不落泪,只是用了力的想要挣脱迦尘师兄。
“生灭师兄!”
犹如一道闪电,一豆烛火,一湾水渠映月,将原本的漆黑充入了光芒。
生灭师兄猛地转头看到站在远处楼宇下冲他挥手的我,楼宇上悬着的红纸灯笼淌出红晕的灯光全全笼在了我脸上。
在生灭师兄眼里这般光景似是万分柔软温存,如同此生此世再无可有如斯绝色景象。
彼时我并不知道生灭师兄内心的波荡涌动。
他想啊:光景那么长,你不见了我该怎么办?
生灭师兄快步跑到了我身前,站定、伸手、用力地将我拦入他的怀抱、将我的脑袋贴在他的胸口,竟是一气呵成,毫无半点顿滞。
我忽然听到生灭师兄哭了出来,眼泪啪嗒啪嗒砸进我的后颈里。
失而复得,人世几何。
我满身苍凉,一身荒野,而此刻却如同渔樵夜泊归家,烛火前叙家话。
街灯烛火明,满城花开灼灼。
此后经年,却是只记花开不记年。
“以后再也不能走丢了,你答应过的,等我回来。”生灭师兄在我头顶带着哭腔呢喃。
我在他怀里怔了怔,久违的安全感悄然而至,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天上开始落雨,微微小雨如牛毛。
当我从小木屋跑到长街上,远远地看见失了理智的生灭师兄的背影,整颗突突的心才始定下来。
天幕渐渐黑下来,烟雨初歇,星子初始,月儿隐约,只有淡淡的一个圈,虚的很。
我们三人赶到码头时船家已是要歇浆的,迦尘师兄费了好半天劲,若磨硬泡,才让船家答应带我们渡河。
整个船上只有船头挂着一盏灯笼,船舱里委实有些模糊的。
我盯着生灭师兄绑在我右手手腕上的青色发带,视线又沿着发带顺过去,瞧着另一端绑在生灭的左手手腕。
心里甜滋滋的。
“别再丢了。”此时我心里耳里尽是生灭替我绑青色带子时说的那一句话。
心里忽然跟注了温水般,只觉一股暖流从心脏汩汩淌出,沿着体内盘错交织的血管,一路漫淌过通体,细枝末节,通体舒泰。
我忽然想起昨夜师傅给我的一包荷花饼,便从怀里掏出用青色宽布包裹的荷花饼,打开后双手捧着举到生灭师兄面前,微笑着道:“生灭师兄吃吧。”。
生灭师兄蓦然红了脸,讷讷地捻起一块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坐在另一边的迦尘师兄故意咳嗽了一声,待我和生灭师兄两人一起回过头,便瞧到迦尘师兄一脸略带揶揄的笑:“小乐颉当真是不认我这个师兄了,分好吃的也只管分予你生灭师兄。”。
我羞赧地笑,又把手上捧着的荷花饼向迦尘师兄移了过去。
船在江泊上悠悠荡荡,夜深渐深,迦尘师兄便向船家要了被子,我们三人就躺在船上凑合了一夜。
东方既白,日霞天际。
等我醒来时身旁那两人早已不见,被子不知被他俩谁人替我掖得严严实实的。
我出了船舱,只见迦尘师兄在划桨,生灭师兄和老船夫正在下象棋。
天边一轮朝阳,橘色光芒倒映在波澜涟涟的无际海上,竟有海水共长天一色的光景。
海鸟飞翔,两岸青山翠绿,美不胜收。
我觉得无所事事,索性坐到船边,脱掉布鞋,免起裤脚,把双脚泡在水里,用手托着腮,悠哉游哉的欣赏着美景。
那云烟观确是仙山名地,从山脚看去只见得山上的楼阁殿宇在云雾遮罩中隐隐约约。
我远远便瞧着一个道袍弟子御着剑朝我们飞过来。
心下便觉得惊奇,盯着飞来那人看得目瞪口呆。
那道士落地到我们面前,那把剑竟径自回了道士背后的剑鞘。
他向我们三人行了礼,道:“三位师傅好,我是鼐天派首徒,徐生。”。
我见迦尘师兄与生灭师兄一起向他回礼,也忙不迭跟着拜了一拜。
又在迦尘师兄同生灭师兄说完各自发号后,报了我的发号“寂灭”。
我侧头看到迦尘师兄看着我笑,又去看生灭师兄,他却看着我呆呆的难以置信的模样。
徐生说:“因我派的云烟观是建于悬于云霭之中的山上,所以并未上山之路,只能飞上山。”。
迦尘师兄笑了一笑,对徐生道:“我同生灭师弟会凌空之术,只是我这小师弟还得麻烦道长带上山。”。
徐生闻言朝我看来,道:“那就请这位师傅过我这儿来。”。
我走到他身旁,只见他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在空中舞了舞,他背后那把剑又出了剑鞘,飞到我和他脚下把我们托起。
我摇晃中抓住了他的道袍,只闻他道:“小师傅抓稳了。”。
我便同他御着剑飞入了云中。
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加油
端午安康
小白蛇考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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