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么么哒 (21)
能解决。而且沈佩现在又仅是五品詹事,既高不到争权夺利的地步,也不会低到不方便启用。不趁着她还未升上去最大化利用,实在是可惜了。
至于沈佩会不会升官,没有人会怀疑,单是程首辅就相当看重沈佩。
听闻他两次请沈佩到他府中吃饭,他家夫人见沈佩容貌才干俱佳,又前途正好,想要将小女儿说给沈詹事,后却被沈詹事给拒绝了。
程首辅非但没有生气,还觉得沈佩人品如美玉,回头就说他家夫人做的不妥,然后没过两天就亲自为小女儿许配了另一桩婚事,比较起来还真不如沈詹事,而且还是远嫁。
可以说程老是个奇葩,朝堂上不少人觉得他太过刚直,就好比是茅坑里的臭石头,他当上首辅都有两三年了,连自己的子侄女婿都不曾谋划过,偏偏对沈佩青睐有加。
却不知这有一半都是沈佩谋划得来的,之前为了消除恒王这个隐患,她自然是思虑周全,连那道折子该交给谁她都是想好了,她从没想过自己交上去,不说风险大,而且由她一个新进小官递折子,天子未必会看上一眼,她要找的代为转交的人选就是能令天子重视,同时能不惧与恒王这样的宗亲皇族敌对,能够彻查到底的人,程首辅。
若非程首辅彻查到底,证实了她的折子上所述为实,恒王也不会这么狼狈,牺牲了门下大部分势力才得以保全。她也得以安全无虞。
对于自己的仕途,沈佩没有想过结党营私,也不会贸然投靠到某个派系,程首辅这样偏位高孤直的大臣,反倒可以来往。
但沈佩心中通透,程首辅是可以信任的长辈上官,却不能完全交托性命。
这些时日的来往,也让她更加了解程老是什么人,他固执孤直,却也古板迂腐,他青睐欣赏沈佩是因为她所表现的才干品行。但若有一日他知晓沈佩乃女扮男装,怕会是第一个要求陛下将她斩首正朝纲的人。
沈佩没有什么感伤的,前世时她就见多了,曾经敬重效忠她的下属,视她如子侄的长辈,以国士待她倚重她的天子,蒙她所救的百姓。
最后落得个举世皆敌的下场也是可笑。
想她闭眼时最后一刻还挣扎着想要翻盘,蒙得上天垂怜,能够重活一回,她定好好珍惜。
“沈詹事,随我进殿吧。”
沈佩无声地拱了拱手,赵内侍笑容更深,这位怕是要升官了。
承元三年春,沈佩晋为从四品,中书侍郎,年二十。
沈佩大概是天子继位以来,晋升速度最快的,一年时间不到,就从六品翰林升到了从四品中书侍郎,这可是越了五级啊,而且朝中还没什么异议,可见沈佩在官场之中的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萧函哪怕是久居宫中,也常常能听见或是在奏折上看见沈佩的名字。
萧函不会因为是小说的男主女主而有所偏帮,而哪怕现在的沈佩行事直接改变了这个小说世界应有的走向,她也不在意。
而能排除万难,在朝堂中站稳,这也是萧函的本事。
沈佩的晋升理所当然,是有实打实的功绩。
“这怎能让我不升她官呢?”萧函对9526道。
9526早已经不能直视原来的小说了,难怪宿主不看。
沈佩在朝中步步高升,春风满面。
反观恒王在朝中,步步受掣肘,既要挽回名声,又要恢复以往势力,才稍稍恢复了些元气,就听闻了沈佩升官的事,脸色不免有些难看。
官阶上了四品,尤其是在京中,也就相当于真正参与到朝政决议中了,而且还是中书侍郎这样特殊的位置,经手天下各地奏折。
当时以沈佩的功绩升个三四级都不成问题,
萧函想着正好中书侍郎有个缺,前一个是原身培养的心腹,派去地方当知州历练了,便道,“就中书侍郎吧。”
连程首辅都不禁一愣,但他也想到了中书侍郎暂时空缺,陛下也一直没决下人选。
可沈佩未免资历浅了些。
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发现虽然也有其他资历合适的,论亮眼的,还真比不过沈佩,他也就没什么异议了,还心道,天子果然爱才。
恒王元焕的心情可就不怎么美妙了。
而他身边的幕僚也如是,虽然早早地就效忠于恒王,恒王功成则他功臣,但看沈佩不过二十便已玉带加身,还是不免生出了些羡慕嫉妒之心。
但他还是收了心神,尽忠道,“如今沈佩身处要职,殿下不妨摈弃前嫌,试着与她和解。”
这是上策,若能达成再好不过。
哪怕恒王是特权阶级,想弄死或者贬谪一个正凌云直上的中书侍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见着恒王仍然面色沉如水,幕僚继续劝道,“若是天子身边有一个与我们交好的人,自是有益无害,何况还是中书侍郎那样要紧的位置。”
闻言,恒王眸中闪过一丝炽热的野心,连心中对沈佩那点复杂的情绪也盖过去了。
与沈佩和解?
恒王扯起唇角,笑意带着些许傲慢讽刺,“我自有法子让她听我的。”
沈佩升为中书侍郎虽然顺畅,但也大大扬名了一把,而且这还不是像之前设计恒王那样昙花一现的名声,而是实实在在,只要她还在这个位置上,名声就不可能消减的。
自然也少不了朝堂上未来的明枪暗箭,旁人的耳目。
但沈佩更清楚,地位权力有时也是保护符,让她不会被随意拿捏的,而且她能施为的余地也多了。
她也曾有过抱负豪情,哪怕死了一次也未曾消退过。
206、女扮男装的正确操作
“陛下。”沈佩谦声道,作为中书侍郎, 日常见到陛下的次数也多了。
甚至每隔两日都有一次为天子阅读奏折的机会, 当然那都是不怎么重要琐碎的奏折, 涉及机密的, 沈佩还没有资格看。
而读阅奏折时,沈佩也会尽量言简意赅,
但当看到其中一份时,沈佩微顿了顿。
“泫州一妇人八年生六名女婴, 前五名都被婆母夫婿溺毙, 三月诞下第六女, 此妇人为护女, 持刀砍伤夫婿婆母。知州怜妇人慈母心肠,希望能宽恕罪行,此事于泫州已引起百姓非议,知州忧心处置不当,辜负皇恩。”
这折子还是沈佩特地留的,若是等到明日送到程阁老等朝臣那边, 恐怕还会觉得泫州知州小题大做, 拿这种事来劳累陛下, 沈佩不用想, 也猜得到结果会是依法处置。
泫州并非富饶之地, 溺毙女婴恐怕也不是少数所为。
萧函忽然对沈佩道,“你觉得如何?”
以往沈佩是没有点评奏折的权力的,但天子既然问, 她就可以答。
“臣……”沈佩触及天子眸光,心思一转,竟不加回寰坦然道,
“若生下女婴便溺毙,女子人数减少,那谁来为我大宁繁衍人口,养蚕织布,长远以来,于国不利,臣以为溺死女婴当处以罪刑。”
天子竟也只是平静道,“列入国法,倒不是小事,还得经过朝议。”
她又道,“大宁历来的人口如何?”
沈佩不过想了想,就答出了具体的名目,
萧函又详细问了几个问题,沈佩同样应对如流,她曾与户部一同查过账,那时她便有留心记过。
萧函轻轻一笑,“予你三日时间,若你能说服内阁,那便议。”
沈佩退后一步,跪下,“臣领命。”
除了长袖善舞,沈佩也不惧担事。
这份奏折在她心间起了一丝涟漪,只是那瞬间罢了,沈佩又是那个温恭有礼进退得宜的沈侍郎。
她早已不是初入官场会将情绪显露在脸上的愣头青。
前世十二载为官教会了她很多,唯有站在足够高的位置,才能尽力实现自己理想抱负。
半月后,朝堂上通过了将溺毙女婴列入国法,凡有溺毙女婴之举,以罪行判处,轻则三年以上牢狱,重则流放南疆。
收到旨意的泫州知府也松了口气,他也知道这事报上去对他没什么益处,反倒徒添麻烦,但看着那可怜妇人,身为父母官到底是心生不忍。
好在天子仁德,
此事是从朱家开始,自然从朱家开刀,知府立刻命捕快将朱家的男人和婆婆还有涉及溺毙温氏女儿的人都捉到府衙来,依新律判处。
知府又让底下的小吏为那妇人带女儿和离,寻了营生。
如今虽人言可畏,但待新律传扬开后,这对母女日子也会好过些。
……
升为中书侍郎后,有些宴会避无可避,而且还接触到更多朝堂内外的消息,但宴会也不全是善意的,也有人为的恶意。
就像酒过三巡后,邀请她的几位官员都以借口退去,独留沈佩一人在席上时饮酒听着琵琶伎弹奏时,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了,恒王元焕。
“你们下去吧。”
恒王微抬的下颌显露出倨傲,雅间里本坐着的两位女伎不敢得罪贵人,抱着琵琶退出了房间。
“恒王殿下怎会出现在此地?”沈佩放下酒杯,不动声色道,
看着清秀文雅,一派端方的沈佩,再想到她方才又是听曲,又是与人推杯换盏,元焕不禁嗤笑一声道,“沈大人这些日可是春风得意,陛下身边的红人啊。本王想宴请沈大人都难,只好亲自来一趟了。”
沈佩露出斯文无害的神情,微笑道,“沈佩官卑位小,微不足道,怎敢劳烦殿下亲请?”
“那就留下陪本王共饮一杯吧。”元焕语气中透着强硬得不容拒绝的态度。
“可惜下官已有些醉了,再留下只怕要失态于殿下面前。”
说着沈佩已然起身,不过是客气话罢了,有过那一回刺杀的事后,她就算不给恒王面子,连御史都不会有什么可指摘的,要真是有说有笑,传出去才令人惊奇呢。
元焕顿了顿,勾唇一笑,“沈大人若是拒绝本王,只怕本王可能就要不小心将沈大人的秘密说出去了。”
听到这话,沈佩的第一反应不是惊骇,而是大石落地的平静,
终于来了。
看着沈佩不再微笑而是平静的神情,
元焕心中微微懊恼,
也许在第一眼看到她女装的样子出现在面前,元焕就动了异样的心思,否则何至于因为那惊鸿一瞥,就认定了沈佩是女子这件事。
如果可以,他也愿意以此为情趣,将沈佩庇佑于他门下,而不是现在这样拿此事要挟她。
但无论如何,她也只能对自己顺从听话。
这样想着,元焕就要伸手将沈佩拉入自己的怀里。
只是才刚碰到沈佩的衣袖,一刀忽然挥了过来,元焕好歹是皇家培养自幼习得文武的,躲闪及时,再回过神来,一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气度威猛的男子护在沈佩面前,望向元焕一双眼光射寒星。
“王爷。”两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听到声音,元焕才发现他的两个负责看守外面的随从都被打伤还捆了个结实带了进来,似乎还是沈佩身边这个男子的手下败将。
这一怔,让他连呵斥此人大胆的话都忘说了,元焕自己是知道这两个随从的武功的。
他微眯了眯眼。“没想到沈大人手下还有这般能人。”
“还请殿下自重。”
沈佩轻轻掸了掸刚才被恒王元焕刹那间碰触过的左手衣袖,似是挥去什么脏东西。
看得元焕一阵恼怒,面色黑得不像话,“是本王的人不中用,但沈大人真要拒绝本王吗?”
这次虽因为错估沈佩身边人的武力,无法强留她输了一半,但元焕仍然相信沈佩在知道他握有她最大秘密的情况下会妥协。
“江九。”沈佩温和一笑道,“把你的刀给我。”
江九,也就是这个护卫在她身边的男人,江九这个名字自然也不是真名,上次的刺杀大半是她设计,但不代表以后不会真的遇险,沈佩自认是个文弱官员,又惜命,所以很早就开始寻找合适的人选。
江九年少便勇猛过人,武艺高强,还曾入过行伍,只因为性格刚直又无背景而不得升迁,只为一小卒,后来因父兄被权贵迫害而死,他就离开军营寻着机会报仇,当过一段时日的江湖人士,也犯了不少事。
沈佩法办那个权贵的时候查到他的事,便有心留意,另外又将他唯一的亲眷年幼的侄女交由富贵人家抚养,抹去了他的过去,之后江九把命卖给了她,就在沈佩身边做了一个随从。
他因过去家中悲惨经历,本就嫉恶如仇,对权贵更是没有什么敬畏之心,刚才那一刀,元焕若是不躲,他砍了就砍了,不过是一条命。
听到沈佩的话,江九将手中刀递给沈佩,
沈佩挥刀就是一砍,血溅雅间,
沈佩冷漠道,“另一个,丢出去。”
江九没有半点迟疑,就将另一个幸存的随从丢出了窗外,轰然坠地。
恒王元焕愣在了原地,没想到沈佩会这么大胆,“不知恒王殿下还有饮酒的雅兴么?”
同一时刻,外面响起喧哗之声,“杀人了,杀人了。”
“看来这杯酒,我们要到殿上去说了。”她轻描淡写中仿佛再昭示着,她的温恭隐忍只是一片假象,掩饰着骨子里的狠辣决然。
207、女扮男装的正确操作
那设宴饮酒的春华阁其实是恒王名下的产业,但知道的人并不多, 还有宴请沈佩的那几名官员也是暗中受了他的指示, 他甚至安排好了一切, 让侍从守在外面, 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也不会知道他和沈佩谈了什么,做了什么。
可这一切都被破坏了,先是沈佩身边杀出个武艺彪悍的能人, 后是沈佩居然敢硬气到当着他的面杀人。
元焕阴沉着一张脸,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查漏,
他也不明白沈佩究竟是怎样的底气, 敢与他闹上朝堂来。
在宫里宅的好好,突然被人叫起上朝的萧函,自然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萧函揉了揉眉角,听了赵内侍的禀报,心中一叹对9526道,“怕是沈佩, 元焕其中一个搞事情了。”
想她一个穿越者, 都安安分分地扮演着天子的角色, 这男主女主天天搞事情干什么呢。
尽管身子已经大好, 但萧函本就是惫懒的性子, 大宁风调雨顺,河清海晏的,萧函也没想多励精图治, 其实她还挺乐意走剧情的,虽然这小说剧情已经不成样子了。
萧函一脸冷漠地换上了朝服,她这一个三年上朝的次数屈指可数的皇帝,但又不得不上朝亲临,事涉一个恒王,一个锦绣前程的中书侍郎,又兼有众目睽睽之下的两条人命,怎么也不可能随便了了。
涉及的有关人等都被召来,天子都被惊动上朝了,其他文武百官也不可能免了。
这事硬是被弄得声势浩大。
不过态度却是当下立见,沈佩的名声人缘向来好,而恒王被上次那么一折腾,对刚直官员下黑手的权贵帽子还没摘掉,现在能逼得手无缚鸡之力的沈侍郎杀人,让人下意识觉得恒王这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尤其是程首辅,那瞪的严肃双目,仿佛下一刻就能请天子大义灭亲。
但朝中也不是没有靠向恒王的官员,恒王到底是天子亲弟,皇族贵胄,岂是沈佩一个年轻官员可比的。
莫说,沈佩还杀了恒王的两个侍从,这下,可就真是不死不休了。
在御史那堆中的云梓在心里暗自为沈佩捏了把汗。
沈佩垂眼,那清秀如玉的脸上一片平静。
她如何还能平静得下来,她究竟想做什么,元焕瞧着她和顺低垂的样子,心中却隐隐有着毒蛇豺狼之感。
“陛下驾到--”
赵内侍细长的声音高声传唱,响遍朝堂。
众官员,包括沈佩和恒王元焕齐齐跪拜在地,“吾皇万岁。”
看着坐在龙椅处的萧函,底下的官员或多或少有了这样的感觉,难得见到一回天子上朝啊。
不上朝这种事前朝并没有什么先例,但当今继位后也没觉得不妥。不得不说是天子的手腕能耐了。
“平身吧。”萧函慵懒的声音响起。
看起来天子身体还不错啊。
所有人都起身后,沈佩却再次重重跪下,且额头磕在朝堂的地板上。
当朝状告恒王设计酒宴,并令侍卫看守,意图威逼。
情绪悲愤不已,仿佛直抒胸臆,声声泣血。
被沈佩那一跪,惊得奉茶的侍女差点手一抖,被赵内侍狠狠瞪了一眼使眼刀赶下来了。这要是烫着陛下怎么办。
恒王心知自己慢了一步,但也不得不连忙跪下告沈佩杀他侍从,两个侍从的性命他自然是不在意的,但现在为了脱身却不得不在意了。
毕竟哪怕他做的再隐秘,在沈佩猝不及防的破局,甚至撕破脸之后,那几名官员,还有春华阁的人,甚至是那两名琵琶伎都会成为沈佩的证词。
沈佩没有为自己杀恒王侍从辩解,但她肯对自己狠,对别人也一样够狠,又懂得拿捏分寸,在当时有江九这个武力值极高的在,她没有伤恒王分毫,而是弄死了那两个侍从,注定了不会有多大的罪。
可谓是以最小的代价,闹出了最大的动静。
萧函左手支着下颌,平静地质问道,“沈佩所言可是真?”
朝堂上,不少官员望向恒王的目光都不免带了些鄙夷,堂堂皇族,却使这样下作的手段。
元焕薄唇微抿,这事属实,辩解无用,唯一可脱身的法子就是曝露出沈佩女扮男装的罪行。
可一旦说出来,沈佩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但不说,他就麻烦了,这事已经闹这么大了,引起了天子和百官对他的不满和厌恶。
元焕的确是震撼于春华阁内沈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魄,但他却不是那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痴情种。
那傲骨不愿低头,就只能被生生折断了。
元焕眼中晦涩,“臣弟此举乃事出有因,臣弟怀疑沈侍郎女扮男装,入朝为官……”
“犯有欺君之罪。”
朝堂上瞬时哗然一片,这话实在骇然,有些人仔细瞧了沈佩的容貌,的确是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当初高中状元之时,还有不少人欲觅其为婿呢,至今也是京中佳婿人选。
沈佩冷笑,“不知恒王是如何作出此怀疑的?难道是因为臣面容清秀,宛若女相。”
不待元焕说话。
沈佩声音渐缓,带了几分惨然。
“臣自幼失怙,与母亲相依为命,独立门户,少时也曾因面容清秀遭人取笑欺凌,后发奋图强,盼望有朝一日光耀门楣,为天子为朝廷鞠躬尽瘁,……却不想会有朝一日,以此污蔑臣罪犯欺君。”
话锋一转,顿生刚毅凌厉之气。
元焕咬牙切齿道,“本王曾在市井中亲眼见过你的女装。”
沈佩:“不知是在何时何地,可有其他人证,恒王又与那容貌与臣相似的女子相处了多久?”
朝堂上百官的倾向已经很明显了,这事实在荒唐,肯相信的人实在不多。而且两相对峙,看起来也更像是恒王为摆脱罪行,无理污蔑。
元焕气得浑身发抖,这都是沈佩逼他的,元焕脱口而出道,“那沈侍郎敢不敢脱衣验身?”
此言一出,震惊朝堂。
沈佩瞬间红了眼,不过是气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嘲讽,“笑话,只因你一面之词,本官就要脱衣自证清白。”
她高声兼带有几分骄傲道,“我乃天子门生,岂可为你所辱。”
谁也不能指责她这句话。
过了殿试的都为当今天子门生。
“士可杀不可辱,恒王若要执意证明,可以先杀了我,再辱我。” 沈佩扬袖抬手指着殿内金吾卫腰间的佩刀,眉眼间染上一层寒霜,丝毫不退让的冷然道。
这份凛冽傲然的声势压得元焕竟怔愣说不出话来了。
“大胆恒王,竟敢在天子面前放肆。”程首辅怒喝道,再不说他都怕他看中的后辈良材,要被恒王这等权贵皇族逼得以死自证清白了。
“还请恒王休得胡言。”不止是程首辅,其他官员尤其是文官纷纷指责道,“恒王未免太过咄咄逼人,视陛下如无物。”
句句都不给恒王面子,甚至都带上了些气性。
大宁官员圆滑者有之,但也不是没有半分尊严的。
谁让这话刚好戳中了他们在意的脸面呢,前朝科举有解衣验身,都被今朝所改,就因为大宁开国皇帝敬重文人,觉得有辱斯文,几代以来都素有刑不上士大夫的默认规则。
如今恒王竟然让前科状元现中书侍郎,为他一句没有来由的质疑之词,当朝脱衣验身。这不啻于最大的羞辱,不止是对沈佩,也是对天下文官和读书人。
元焕没想到沈佩居然心思机变狡诈多智,明明可以在偏殿由人检查,但经过她的话,转眼间就让他陷入不义之地。
就是萧函,若不是知道沈佩的确为女儿身,也会偏向沈佩,觉得恒王元焕无理取闹。
沈佩却不打算就此为止,因为她深知,这场当朝廷辩驳败了恒王,就等于驳败了天下人。
今日之后,谁还会猜疑她是女儿身,相当于天子,满朝文武都为她作证。
除非她日后自己作死。
所以她绝不能输。
沈佩神情锋利凛然道,“原来恒王是怀疑我为女子,所以在春华阁故意对我动手动脚,意欲做出亲昵狎弄之举。”
“没想到,恒王竟还对臣有不轨之心,”沈佩嘲讽冷笑道,“恒王若是有那心思,尽管去勾栏楚院,莫要把眼睛放在朝堂上。”
众官员闻之,不免悚然一惊,尤其是如沈佩这样颜色好,美姿仪的年轻官员,还有被羞辱的厌恶感,青年官员多的是年轻气盛,哪怕元焕贵为恒王,也无法令他们压下这份气来。
而沈佩俨然成了真正的铮铮傲骨,
“我沈佩是大宁天子的臣子,不是你恒王府中呼喝指使的奴仆,尊的是陛下,而非恒王。”
这话只怕将恒王有不轨之心直接挑出来了,却没有人说她半句不对,哪怕是程首辅。
元焕心中一片寒意,甚至都不敢抬头去望天子是何态度。
沈佩拱手微微一揖,望着恒王元焕,已满盘皆输的敌手。
“还望恒王谨记,沈佩乃是天子门生,寒窗苦读十年正经科举入仕的大宁官员,容不得您轻辱。”
平静的话语,谦卑的举止下掩盖不了的是那一身风骨。
言辞锋利至极,文人乃至文官不仅仅只有笔可为兵刃,还有言辞,同样可以杀人诛心。
元焕脸色已然煞白,只见朝堂百官看向他的目光都已变得冷漠一片,哪怕是依附他的人也避开了他的视线。
“请陛下圣裁,严惩恒王污蔑官员之罪。”以程首辅为首的众官员跪拜在地纷纷道。
作者有话要说: 又称一代戏精的诞生
沈佩是在用生命来演戏啊
最佳辩手 气势不能输
208、女扮男装的正确操作
今日朝堂上的事传出去,是对天下读书人文官的折辱, 所以断断不能饶了恒王, 寒了他人的心。
萧函悠悠道, “沈卿乃国之栋梁, 朕自然是爱惜的。”
“沈佩谢陛下。”沈佩干脆利落地跪拜在地。
恒王元焕脸色煞白,这句话已是相当于给这事下了定论。
萧函漫不经心第道,“恒王,你可知错?”
满殿迫人的目光注视下, 元焕深吸了一口气, 低下头颅, 弯腰拱手行礼,
“臣弟向沈侍郎请罪,此事皆是本王过错,还望沈侍郎不要介怀。”
虽然很想一举将恒王打落尘埃,反正已经不死不休了,但沈佩也知晓,天子既已出言, 便是盖棺定论了, 她乐意最后接受恒王这份低头道歉。
元焕压下心中欲杀人的怒气, 极力维持的平静下, 是死死捏住的双拳和额头上凸起的青筋,
沈佩不知是第几回下跪了,却不似之前的铮然犀利,声音朗而清道, “臣斩杀恒王侍从,愿受陛下裁决。”
直到这时,沈佩才提及她动手还有纵容杀害恒王侍从的事,尽管这点小事早就被满朝文武忘到脑后,连他们的主子此时焦急惶恐,难以想起。
但沈佩无论何时都谨慎,不愿留下半点差漏,日后被人发现指摘。
高坐在龙椅之上的萧函平静而漠然道,“两个王府侍卫,胆敢围堵冒犯朝廷官员,当杀。”
就是天子身边的侍卫,没有天子命令,意图私下困住朝廷官员,也是重罪,沈佩为自卫而动手也不算什么,当然也不会有人去计较这自卫的真实性。
最后自然是对元焕的发落了。
“恒王元焕,污蔑朝廷命官,对门人管教无方,即日起削去王爵,降为郡王,禁足府中一年不得出。”
……
“这一手操作也太秀了吧。”9526茫然道。
按理说9526在萧函身边穿越了这么多世界,什么惊奇震撼匪夷所思的场面没有经历过,但……那可是和男主谈恋爱的女主啊。
9526可是看遍了系统前辈送的言情小说,正常套路应该是女主女扮男装只是为了不泯然众人矣,让男主在万人之中一眼就能看到她,而且甜甜蜜蜜地谈恋爱才是重点。
如今这发展,女主和男主都撕了两回了,而且每次输的还是男主,下场还凄惨。
萧函也点了点头。
该诉苦的时候诉苦,该赤胆忠心的时候赤胆忠心,该示弱的时候示弱,该铮铮铁骨的时候也决不妥协。
元焕输给她真不冤枉。
在后世辩论分析来看,沈佩能赢其实主要在于两点。
偷换概念,转移矛盾。
看起来简单,但想想这是什么时代,识字率最高也只达到百分之三十的封建古代,这么一想,沈佩无疑是非常优秀,沈佩绝对当得上这世间最出色的少数人之一了。
相比起来,恒王就相形见绌不已了。
在与沈佩的对峙中,本来占据优势的恒王表现不如人意,被沈佩的声势言辞逼得步步后退,理屈词穷,实在看不出日后能当皇帝的风范能力来。
反观沈佩,心思细密,处事果断,又有胆量上殿当着文武百官对峙,生生地将颓势挽回。
这般胆量,大宁朝堂上以往未曾见过谁有,以后想必也再见不着谁能有。
逼得恒王向她低头请罪,从今往后朝野乃至民间更无一人敢质疑其身份。
虽说这次将身为天子的萧函也算计了进来,但萧函也不禁感叹轻笑道,“还真是……一出好戏啊。”
9526好奇道:“宿主,你欣赏她?”
萧函微微一笑,对9526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当然。”
显然这局一开始是恒王元焕所设,沈佩再厉害,以她目前的地位势力也左右不了恒王元焕想做什么,但她却当机立断反利用局势,置之死地而后生。
萧函对恒王元焕没什么同情怜悯,成王败寇,输便是输了。
就是知道他在原来的主线中会是下一任皇帝,现在再想起这件事就不得不考虑考虑了,真如主线那样将江山交到他手上,萧函还怕自己的任务会失败。
……
‘受了委屈’又从朝堂上安然全身而退,大宁年轻俊秀的中书侍郎沈佩此时既没有接受程首辅等人的安抚,也谢绝了同僚同窗的宽慰,而是告别了朝堂上的众人,独自一人在家中。
沈母不在,沈府里由她一人当家做主。
沈佩先两个月就送沈母去远方族中住了一段时日,理由也妥当,挑选嗣子,当然她寄往族中的书信就是另一方说法了,她这房早在沈父过世后,就与族中淡了关系,当如今她前程似锦,族中巴不得与她多联系交好,挑选嗣子的说法只是安抚沈母的。
对族中长辈,沈佩只说她这房人丁实在单薄,在朝中也无亲族帮扶,所以希望收养几个孩子,记在她父亲名下,这样一来,既可多多供奉亡父香火,也能近身教导,扶持一下亲族的人。沈母可以多待些时日,慢慢挑选,她也应下了,毕竟这同样也是日后供奉她香火的人。
沈佩说的巧妙玲珑,反正沈母和族里的人是信了。
和朝堂上的那些打交道还要绕几圈心思的人精相比,忽悠说服他们简单多了。
至于心底是怎么思虑的,只有沈佩自己知道。
送沈母离开是暂避风头,
她年纪轻轻,就在朝中春风得意,或多或少都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还有如今在朝堂上的对峙。
沈母若是在京城,沈佩还真要担心呢会出差漏呢。
沈佩仔细回想着今日从赴春华阁之宴,到朝辩驳斥恒郡王,说的每一字一句,可还有哪里有漏洞。
沈佩闭目沉思,这局若是由她来设,她绝对会走的更稳。
天子的态度,是她最在意也最难把握的地方,她敢指着恒王的鼻子骂,将他推到众官的对立面,那是因为他只是个王爷,还做不到绝对生杀予夺的权力。
这天底下,能做到的只有一人,当今天子元玺。
她是以在君王侧这段时日,来判断天子最有可能的反应,但毫无疑问她的确是走了步险招,在朝堂上她若是出了半分差错,那就是万劫不复。
沈佩如同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但结果,是她赢了。
色渐沉,乌云聚拢,沈佩抬头看了下天空,心道这场雨来的可真是时候。
针尖一样细的细雨就噼里啪啦地落到地上,没一会儿,洇湿了地面,也渐渐淋湿了沈佩的衣衫。
在雨中站了半夜的沈佩不负所望地病倒了,还请了大夫。
大夫诊脉能判断男女,但沈佩连宫中太医都能蒙骗过去,坊间的大夫更不用说,还顺带也以称病避过这段时日。
沈佩养病的这些时日,后续风波可一点也不小,沈佩称病又为此事增添了不少传言。
那日朝堂上沈佩的自白廷辩,几乎是在散朝之后就被人传了出来,
简直是闻者落泪,见者悲愤。
还有不少人跳出来信誓旦旦道,有同窗多年的,还有什么小时候和沈侍郎做邻居的,常一起穿着开裆裤玩。
无一例外地是公认,恒郡王实在太可恨了,故意当朝折辱沈侍郎,一个被逼脱衣验身的官员从今往后还如何能在朝堂上立足,文人重脸面,打人不打脸,许多人觉得现在的惩处都轻了。
沈佩这回也同样是打蛇打七寸,一次就直接断了元焕登上九五之位的机会,沈佩代表的身份是大宁官员,士人,元焕这回通通得罪了干净,而唯一还有可能的军权始终牢牢把持在天子手中,旁人碰都不敢碰,饶是元焕这样的皇族,在军中也没有多少势力。
这次只是普通风寒,又不是因公受伤,沈佩将养了六七日,便继续去履职了,另外求见天子。
“沈侍郎,陛下准你进去。”赵内侍的态度比往日更加温和了。
一场大雨雨过天青,殿外的地面也如水洗,
就是庭院琼花,清风徐来簌簌飘落,想来是昨夜雨水的缘故。
坐在软椅上的天子手握书卷,沈佩进来时瞥了一眼,是份孤本古籍。
若要沈佩说,巴不得天子能活得更长久些,天子病弱又无嗣,连后宫都不甚放在心上,显然是要在宗室中挑选继承人选的意思。
之前最出挑的是恒王,
但与其让恒王上位,她宁愿拼上算计先弄死他。
天子活的越久,她也能少些谋划思虑。
“病好了?”在风中显得清凉的微笑,伴着的事天子素来懒散的样子。
“已经好了,谢陛下厚爱。”沈佩弯了弯腰行礼道,
说出自请外放时,沈佩也是绷紧了心弦。
萧函轻轻一笑,“你倒是聪明。”
当权者大多不喜欢太过锋芒毕露或是心思玲珑的臣子,而她如今两样都占据了,而且升职太快,沈佩这时提出急流勇退,也是为了保全自己,怕被天子惦记,不如外放到异地,做出实绩,既能为自己增加资历,也能转为能臣。
“你这中书侍郎做的还不错,待明年再说吧。”
中书侍郎这天子近臣的官位素来两年一换,而且多是外放为地方大吏,这话可见天子对她的看重,以及没有生出忌惮猜疑之心。
“微臣谢陛下隆恩。”沈佩真心实意地躬身一拜。
……
次年,中书侍郎沈佩迁江淮按察使之位,后历两年之功,肃清江淮吏治,商税。
承元七年,沈佩赴边防守关,查出诸王谋反逾制证据,牵连甚广。
天子下令,若是反抗,不论生死。
其中,恒郡王自刎于府中。
沈佩也不知道恒郡王见到她带兵围捕郡王府后,究竟脑补了什么,一副走投无路地决绝样子就自尽了。
这次还真不是沈佩害他,以她现在的地位势力,早就不是当年随便就能被威胁的小官了。元焕纯属自己作死,不甘没落,野心勃勃地参加谋反呢。
不过元焕死的时候,沈佩也没拦他。
毕竟在元焕试图她的秘密要挟她的那一日,就注定是死敌了。
萧函没有改变原身的人设,元玺对养孩子毫无兴趣,养别人的孩子做什么,而他的寿数也没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为大宁培养一位优秀的继承人,所以挑了元焕,也许在原定主线中元焕比其他人优秀也说不定。
但萧函有时间啊,所以哪怕原定主线中的下一任皇帝挂了也没关系,反正皇室中姓元的子嗣多的是,依旧是谁有本事,谁就做这个继承人。
等到萧函离开的时间快到了的时候,沈佩已经做到了仅次于首辅的参政知事之位。
听到天子驾崩消息时,沈佩正在巡视军器司,前两年刚在陛下的支持中改革边关军制,朝中到底还有些非议,她便要更上心些。
作为大大小小的党争风波经历无数且始终屹立不倒,还做过一段时日的太子太傅,沈佩对这个噩耗早已预感,也做好了无数次的准备。
她平静地让仆从准备白衣丧服,
天子崩逝,举国同悲。
遗诏很简单:皇太子灵前即位,诸王、百官各安身份,辅佐新君。任命几位辅臣,其中自然也有沈佩。
但哭灵过后,沈佩却在赵内侍那里收到了一份私诏,
御赐丹书铁卷,无论日后有何过错,皆可赦免其罪。
沈佩是何等聪慧之人,一看便知道了其中深意,心头微震。
赵内侍掩面泣道,“大行皇帝还让老奴转告一句话,这些年来,沈大人做的很好。”
赵内侍只当是天子临终前安抚重臣,但沈佩却知真意。
待其他人避退后,沈佩潸然泪下,朝陵墓方向郑重地行大礼跪拜。
谢陛下隆恩厚爱。
临脱离世界之际,9526还担忧道,“沈佩会不会谋朝篡位啊。”
萧函不知道是欣慰还是感叹,9526在她身边这么久,终于涨了智商,懂得了些权谋心术。
但回答的也是很肯定,“她不会。”
如果沈佩对权力的欲望到了那种地步,那么一开始她就不会选择在官海沉浮这条荆棘路,因为无论是押注某个可能继位的新君,或者设计入宫,都是更方便的捷径。
萧函不会看错,沈佩是个有傲气且自信的人,所追求的也很坦然,
功名富贵,还有自由。
也是出于欣赏,她最后给了沈佩一道赦罪的保命符。
萧函笑了笑道,“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而已,要是沈佩真这么做了,那也只能说子孙无能罢了。”
她都尽善尽美做了那么多铺垫了,后面的皇帝要是还能折腾掉,那也是他们自己作死。
承元十五年,后世称为一代安邦定国贤臣的沈佩扶持幼帝继位。
史书记载,沈佩,字希蘅,承元三年状元,升任中书侍郎,地方按察使,政绩显著,并独具识人之明,提贤拔将,在承元庆熙两朝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各个领域均做出巨大贡献。
无嗣,追赠秦国公,谥号“文正”,世称沈公。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副本萧函主要是看戏 但她的作用其实也很重要
一是有萧函在,恒王元焕出不了头,达不到生杀予夺的绝对权力
二是萧函不会站在沈佩的对立面 这其实就是最大的支持了
(沈佩前世真正输给的人,就是皇帝,她摆脱了夫为妻纲,父为子纲的礼教桎梏,最后还是输给了君为臣纲 当皇帝认定了她是女子 她也就满盘皆输了
当然作为一个古代人而言,相当了不起了)
对于女扮男装入朝为官这种事,萧函的态度就是不支持不反对,只要沈佩有能力解决一切隐患,不作死暴露,萧函也不会去拆穿,乐得装作不知。
但她也不会去刻意帮助沈佩,就像之前那个女尊世界男子入朝为官,机会她可以给,但为其保驾护航遮风挡雨,是不可能的。
作为皇帝,她是不会下场去斗的,她只保证她的任务不会失败。男主女主搞事也是在她容忍能控制得住的范围之内
我大概太喜欢沈佩了,所以希望她能遇到萧函这样愿意包容的天子
换作萧函穿,哪怕被任务要求,也不愿意与人虚与委蛇 估计干脆利落地干掉男主做到权倾朝野,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还有一更哦 么么哒
209、娱乐圈渣男
原身是个渣男,
这是萧函在接收了这个世界的主线信息后, 得出的结论。
沐植是个富二代, 哪怕混吃等死也能舒舒服服过一辈子, 但沐植玩票似的性质进了娱乐圈, 凭借帅气的优质长相,勉强还算不错的演技,还有家里运作找来的资源,年纪轻轻就被捧到了一线流量小生的地位。
但他同时也是娱乐圈里有名的花心大少, 桃花朵朵开。
哪怕有着正牌女友, 也能劈腿同时脚踩几条船, 往来不拒。
厌倦了交往半年的女友柏欢, 正好有朵清纯可人的小花送上来,沐植就顺理成章地抛弃了柏欢,和小花在一起了。
他经纪人公司得力,运作的好,半点没让沐植的名声受损,那么倒霉的就是沐植的前女友柏欢了。虽然也称不上是全网黑, 但谁让分手中舆论女生容易偏向弱势, 尤其还是沐植另结新欢, 还光明正大地带着新女友出席各种场合, 他花心风流的名声圈内都知道, 自然就是柏欢被抛弃了,而且因为两人都是明星,传的人尽皆知, 粉丝网友吃瓜群众都听了一圈。
顶着个被抛弃的名声,哪怕柏欢也有自家粉丝支持怜惜,但还是名声受影响了,不仅被同行女星嘲笑,又陷入了和公司的纠纷中。
这时的沐植依旧浪的很开心,
然后他就遭报应了。
被他渣的前女友柏欢搭上了他的小叔叔沐言白,成功翻身了。
看着事业爱情双得意的柏欢,原身还心生悔意,又嫉妒柏欢和他小叔叔,转头就开始看柏欢和他沐言白各种不顺眼。结果就是被柏欢和他小叔叔沐言白整的身败名裂,退出娱乐圈,还被沐家放弃,落魄不已,最后还是沐爷爷念着一丝情分将他送到国外永远回不来。
萧函穿过来的时候,原身刚经历了一宿的夜生活,喝了不少酒,但好在这高级公寓就他没别人。大概回想了一下记忆,好像已经和柏欢分手了。
萧函揉了揉眉角,思考了一下,然后继续回床上睡觉。
宿醉还是挺难受的。
萧函再次醒来时,是被猛烈的敲门声叫起的,原身的经纪人蒋周。
“沐植,你快看热搜。”
平板电脑上显现的被置顶的几条热搜。
柏欢搭上皇晟总裁沐言白。
八一八皇晟总裁沐言白的身家。
同时配的还有几张偷拍的照片,有在车里热吻的,还有柏欢和沐言白进酒店房间的,没有一张不显现他们的亲密关系。
“这个沐总不会就是我记得的那个沐总吧。”蒋周仍是一脸的震惊恍惚。
萧函微微点头应了一声,“嗯,就是他。”
虽然照片有些模糊,但还是能认出沐言白来。
沐言白作为皇晟集团的总裁,也是知名人物,只是往日登上的都是财经杂志新闻网,这回则是娱乐八卦头条了。
也是惊天动地头一遭了。
萧函慢悠悠地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清水,隔了挺久再回到现代,对这些现代化设施难免有些陌生,但也只是刹那,没让蒋周看出不对劲来,只当他是还没醒酒呢。
再一刷,果然还刷到了有关沐植的热搜。
虽然知道沐植背景的多是圈内人,粉丝网友只知道他是富二代,但两人姓氏一样,沐植抛弃柏欢的热搜还没降下去呢,敏感的网友立刻发现了这一点,再者那些媒体也不会跟钱和热搜过不去。
沐植作为圈内当红小生,平时也是热搜专业户了,换女友分手都准上热搜,回回当主角,这次倒是被人带着热搜了一波。
柏欢大概今天也成为网上最有名的娱乐圈女星了。
不仅因为沐言白是皇晟总裁,还因为他是沐植的亲小叔,想想都觉得劲爆。
蒋周犹豫道,“要不你给沐总打个电话,也许是弄错了。”
萧函喝了一大杯清水,黑色的碎发虽有些凌乱,但阳光下的侧颜还是清俊明朗的,不怪有那么多的迷妹,在厨房外的吧台处支着下颌懒洋洋道,“不用。”
“为什么?”经纪人蒋周不解道,
萧函打了个哈欠,简单直白道,“因为我和他关系不怎么好。”
原身和他小叔沐言白关系真不怎么样,沐言白比沐植只大了四岁,是沐植爷爷的老来得子,但因为他出生没几年,沐植的父亲就因为意外早逝,沐植爷爷便注重培养起了小儿子,沐言白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而且本身就出色,沐植进娱乐圈玩票的时候,他就已经接手了皇晟总裁的位置。
沐植有他母亲溺爱,加上长得像他父亲,沐老爷子始终挂怀的长子,也更加偏宠纵容了些,说想拍戏也就任由着去了,资源也没少给。
两人走的是截然不同的路,沐言白性子冷淡,沐植浪荡贪玩,纵情声色。两人自然相处不来,除了每个月固定时间回主宅吃饭,平时也不怎么碰面。
蒋周也不知道这豪门叔侄关系什么的,当然他也不好多打听,也就皱了皱眉,问道,“那这要压吗?”
“随你们。”萧函无所谓道,这种事上经纪人和公司可比原身机变多了。
萧函这表现倒是符合浪荡大少的人设,他素来搞出了麻烦,不是经纪人就是公司帮他收拾,再不然还有沐家。
萧函没在这事上发言什么,只说了一句,“我想休息两天,有什么通告和活动帮我推了吧。”
蒋周点了点头,他觉得发生了前女友和小叔在一起了,沐植的心情大概也不会多好。
沐植所在的星曜娱乐还是挺捧他的,不仅因为他背景雄厚自带资源,而且沐植这些年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利益,蒋周从沐植私人公寓回到公司,因为急着通知沐植,他也还没来得及调查清楚事情全部。
但作为大公司,运转的还是很高效的,这热搜上了还不到两个小时,已经在偷拍的媒体还有柏欢所在的公司那里了解清楚了,甚至什么新闻底稿资料都拿到了一份。
柏欢恐怕是真搭上了沐言白这位大金主,沐言白都出面帮她解决了和公司纠纷,还给她转签了另一家大公司兰柯。柏欢之前没能在被分手的公关中占据上风,和她的公司不如星曜也有一定原因,但兰柯却是和星曜一样都是国内顶尖的娱乐经纪公司。
沐言白方面虽然还没有发言,但那照片是真的无疑了。
网上已经开始有很多言论在嘲沐植了,说柏欢被沐植这个只有脸的渣男抛弃,反而找到了更好的,皇晟总裁可比沐植一个富二代好多了。
这些言论估计是兰柯那边的动作。
“蒋哥,我们要反击吗?”一个坐在电脑前的公司工作人员问道。
只要蒋周决定,他们能挖出柏欢八百年前的黑料,哪怕是一点小缺点过错也能给她放大,再联系水军。
再说这事本身柏欢就不是没有黑点,无论是扒上金主,还是对象是前男友的小叔叔,都能狠狠黑上一波,
蒋周犹豫了一下,再想起沐植那无所谓的态度,还有柏欢身后的金主沐言白,“先声明沐植和柏欢已经分手了,再发布沐植的最近动态,代言,品牌,电影电视剧什么都放上去,上个月不是说有个提名吗?”
他是看在皇晟总裁沐言白的份上暂时不打算动柏欢,但自家艺人的名声还是得维护好,不能让人给黑了。
虽然沐植本身就不清白吧。
蒋周看着这些东西,心思飘忽不定。
交往没多久的女朋友和亲侄子比,应该是后者的分量重一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 抓住国庆节的小尾巴 祝小天使们节日快乐
以后是日常坚持双更六千字么么哒
210、娱乐圈渣男
蒋周以为沐植说的关系不怎么好,只是说说而已, 到底都姓一个沐, 是一家人。
但没想到岂止是关系一般, 分明是塑料叔侄情。
看着网上皇晟总裁沐言白的微博公开声明:柏欢是我女朋友。
蒋周只觉得打脸来得太快。
旁边坐着的公司的技术小哥小心翼翼问道, “蒋哥,我们还要放材料黑柏欢吗?”
“放你个屁。”蒋周忍不住口出脏话。
买水军,联系媒体,这都是要砸钱的, 论财力雄厚能比得过柏欢身后的沐言白。
憋了一肚子气的蒋周在心里都忍不住骂起皇晟总裁沐言白了。
沐言白和柏欢互关的微博下面网友疯狂刷屏, “我们欢欢最厉害了。”
“上个月的分手剧情大逆转啊。”
“好样的, 气死沐植这个渣男。”
“柏欢这是叔侄通吃啊。”
……
蒋周眉头越拧越深, 他怕就怕扯到沐植身上,媒体又是最喜欢这种爆热话题了,蒋周忙着让公关部门着重声明沐植和柏欢是和平分手,好聚好散,分手后也没有黑过对方,关系撇的越干净越好。
沐植的经纪人蒋周在这边应付媒体发通稿, 忙的焦头烂额, 同时也没忘了沐植的话, 推掉最近的活动, 连即将入组的那部戏也给导演打了电话。
那边柏欢却是出席了公众场合, 一下车镁光灯都聚了过来,拍照的咔嚓声不绝于耳,柏欢一扫前段时间陷入被抛弃传言的憔悴落寞, 一袭玫瑰红礼服,显得张扬艳丽,妩媚动人。
“皇晟总裁沐言白公开声明说你是他女朋友,”记者的话筒凑了过来。
“我单身,他也单身,谈恋爱有什么问题吗?”柏欢理直气壮道。
“可以问你为什么和沐总交往吗?”记者的问题有些含糊其词,但谁都听得出来里面的意思。
不就是沐言白是沐植的小叔叔,柏欢刚被沐植提出分手,转头就找了沐言白,而且居然真被她勾搭上了。
柏欢灿然一笑,“因为我觉得沐总更好看更有钱啊。”
那个提问的记者一愣,瞬间就激动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沐植比不上沐总是吗?”
柏欢眉眼一挑,那记者立刻想起了这位现在背后的金主可是皇晟集团的总裁沐言白,到底不敢问得太过。
之前还险些被全娱乐圈嘲讽的柏欢,但就因为攀上了比沐植更高富帅的沐总,其他人对她立即转变了态度。
等到活动结束后,柏欢回到保姆车上,经纪人杨姐对她嘘寒问暖。
杨姐不是兰柯给她配的经纪人,柏欢更喜欢用熟悉的人,所以在和旧公司解约的时候,把杨姐也带了过来。
杨姐也感慨诬陷,柏欢在圈内待了六七年,好不容易跻身还算小红的花旦之列,但最红的时候还是和沐植曝出恋情,但被抛弃沐植另结新欢的消息一传开,名声事业便遭遇打击,比之前还不如。
女艺人的竞争那么激烈,看着柏欢陷入低谷,扑上来落井下石抢夺资源的人多的是。
好在柏欢转头又找到了沐言白。
杨姐也知道了刚才的采访,不免有点担心,“不过你当着记者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会不会得罪……”
毕竟沐植是沐言白的侄子,说的这样直白未免过分了些,以后说不定在圈子里还要见面的。
柏欢不理会她,自顾自地打出了个电话,铃声过后响起的是冷淡温厚的嗓音,“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杨姐立刻听出了这是沐言白的声音,瞬间噤了声。柏欢陷入低谷时是给她透露过要找个金主的意思,但知道柏欢所说的金主是沐言白是,杨姐是震惊懵然的。
柏欢的声音几乎能甜化人心,“我想你了啊。”
电话那端沐言白轻笑了一声,谁能想到这位素来洁身自好,冷淡清傲的商界菁英,皇晟未来继承人会有这副面孔。
待柏欢和沐言白结束了通话,杨姐再次肯定了柏欢在沐言白心中的重要地位,对柏欢也更加敬畏了些。
她也不再提柏欢在采访时说的话会给沐植带去什么负面影响。
反正就如柏欢说的,沐植虽然是沐家人,但也就一在娱乐圈玩票的富二代,怎么和沐言白比。
看到采访的蒋周在心里不知把柏欢撕了多少遍,拍着桌子道,“前几天不是说秦菲和她争资源吗?还有她前公司艺人说她耍大牌,轧戏,演技烂,别管真的假的,把热搜给我顶上去。”
沐植虽然进娱乐圈是玩票性质的,在长相、资源、观众缘都大爆的情况下,时尚杂志代言资源一个接一个的,蒋周绝对可以骄傲地自称带出了一个当红炸子鸡,也是星曜的摇钱树之一。
蒋周这回也不管柏欢后面站的是谁了,柏欢都敢当众撕他的艺人了,他这堂堂星曜金牌经纪人难道是吃素的不成。
那采访是直播的,一放出去,就直接炸开了锅,虽然采访里记者没有说的那么清楚,但在网络上,就算不知道的吃瓜网友都被普及了一遍,沐言白和皇晟总裁沐植的关系。
有人说柏欢这样太婊了,
但立刻就有柏欢的粉丝跳出来说他们家女神率性不做作,真性情,追求恋爱自由。
“我家欢欢就是恃美行凶,性子就是那么直。”
还有人问沐植现在的心理阴影有多大。
刚抛弃的前任转眼就成了小婶婶,打脸不。
柏欢粉丝立马接话,谢过沐植提出分手,放过他们家欢欢,好让柏欢找到更好。
还有柏欢的粉丝制作了女神的前任沐植和现任沐言白的对比图,论长相,沐言白比沐植大了四岁,更显成熟有魅力,论身家,一个跑到娱乐圈玩票的富二代,一个是商界大佬。
沐言白还比沐植高了一辈,稳稳压着沐植。
网友不断评论,柏欢真是有眼光。
里面的嘲讽不言而喻。
柏欢刷着微博,乐得看沐植笑话,甚至有种隐隐的快意。沐植欠她的,总要他还回来。
这还只是个开始,之前被全网嘲讽落井下石的人是她,现在这个人就要换成沐植了,尝尝这滋味。
网上的舆论方向在某些人的刻意引导下大变,一直盯着网络的蒋周脸色越来越难看,见已经传出了沐植是渣男,喜新厌旧,骗女孩子感情的言论。
他就知道不好了。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是沐植公寓那边的物业经理打来的。
对此一无所知的萧函还在公寓里睡觉,然后被蒋周打来的电话吵醒了。
不是原身的手机,是公寓里的电话,知道的人也不多。
蒋周声音有些急促,“沐植,你现在千万别出门。”
萧函也没什么起床气,睡得也够久了。
“怎么了?”萧函还是问了一句。
蒋周在电话里有些气急败坏,“柏欢的公司在黑你,现在你公寓前后都被媒体娱记堵满了,你可千万出去,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有事。”萧函毫不客气地直白道,“我饿了。”
从蒋周早上来找她,到现在都下午四五点了,萧函可是什么都没吃。沐植自小就是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少爷,压根不会下厨,自然冰箱里面也没什么食材,有的都是酒。
蒋周虽然觉得沐植这会心真是大的可以,不过想想他一路来都是顺风顺水的,无所顾忌也正常。
“好,你别出去,我去给你买吃的。”
蒋周又叮嘱了几句,“记得不要拉开窗帘,指不定他们随时就在对面偷拍了,还有不要随便上网,微博上那些不用管。”
萧函都应下了,对于这个还挺负责的经纪人,她印象还是不错的。充足的睡眠补觉成功缓解了宿醉玩乐亢奋后带来的身体上的难受感,在等蒋周外卖的时候,萧函无所事事,也没想去看外面有多少狗仔,就窝在在沙发上打开了原身的手机,刚一开机就看到几十条信息和未接来电。
还没将联络人的名单和记忆中的人熟悉起来,就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了,贺滨,原身玩的最好的朋友,和沐植一样,都是进娱乐圈玩票的富二代,而且‘志趣相投’,难怪玩的那么好。
比如昨晚在夜店通宵就是他俩,俗称的狐朋狗友。
萧函想了想,总是接触原身的亲朋好友,于是接通了电话。
“沐植,你在哪啊。”
萧函平静道,“在公寓,经纪人说让我别出去。”
“md,柏欢那个女人居然这样坑你。”贺滨气不打一处来,他不知道沐植公寓被媒体围堵的事,但沐植的微博炸了啊。
柏欢说的那话也传遍了全网,自认是沐植好哥们的贺滨强烈觉得兄弟的脸面被踩在地上了。
“她找谁不行,非要找……找你小叔。”提及沐言白,贺滨也有些发憷,他是家中幼子,也没有继承家业的负担,吃喝玩乐就够了,但沐言白这个圈内有名的对照组还是知道的。
贺滨在那拍着胸脯道,“等你小叔厌了,我帮你整死她。”
虽说贺滨混的是乐坛,但也有一个小天王的称号,萧函回忆了一下世界主线信息,原身的这个好朋友还真为他给柏欢使过绊子,可以说是沐植身边的人中怼柏欢怼的最厉害的一个。
结果当然是被反整了,负.面.新闻缠身。
但在原身的记忆中,萧函也知道了贺滨为什么那么厌恶柏欢,不仅仅是因为朋友情谊,还有其他原因,贺滨年少无知时曾看上一个校花,但追了一段时间也没追上,结果后来发现那校花勾搭他爸去了。
比起未进社会的青涩少年,还是成熟多金财大气粗的大叔更吸引人些。
虽说也没给他家造成半点影响,那女孩后来也没怎么出现过了,但还是给贺滨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进了娱乐圈后玩得更开了,从不谈真感情。
这次听说柏欢和沐植小叔叔好上了,贺滨就一下子就被点爆了,比沐植本人还义愤填膺些。
贺滨还想说什么,但那边电话好像响起他家经纪人催促他上台的声音,估计是在上节目,正好萧函也没时间和他说了,“我经纪人电话打进来了,先不和你说了。”
外卖要到了。
然而蒋周的话立刻就让萧函失望了,“沐植,我现在还进不来。”蒋周无奈道。
准确来说是挤不进去。
沐植自进入娱乐圈后就搬出了住宅,住的公寓是公司安排的,安保私密性本来都是很好的,但这回沐言白的公开声明还有柏欢的话成功将沐植送上了风口浪尖,公寓前后左右都被围的水泄不通,连旁边花园的灌木丛那都蹲着狗仔。
蒋周在和沐植打完电话后,就去沐植平时喜欢的一家私房菜订餐,然而根本就到不了门口,那些媒体也认得沐植的经纪人蒋周。
蒋周想着怎么安排一个面生的助理蒙混进去送餐,
“等等,我想办法。”萧函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沐植想办法?蒋周顿时愣住了,但不到二十分钟,他就知道沐植说的办法是什么了。
三辆黑色保时捷开进了所在的高级小区,在沐植的私人公寓前停下,在那些媒体狗仔愣神之际,十多名穿着黑衣墨镜的保镖从车里下来,同时联系上了蒋周,强硬地开出一条道来,让蒋周顺利进去,并且守在门口,不让记者随便出入。
记者们这才反应过来,这怕是沐家的保镖吧。
他们怎么忘了,沐植还是沐家的小少爷呢。
不是他们遗忘忽略了,是因为沐植平时就很少把他的背景摆在明面上,虽说谁都知道他自带的那些资源都是沐家给的,但沐植很少公开提起沐家。
公司经纪人公关的也一向好,定位也是贵公子而非炫富的感觉。
但萧函可不想等着蒋周想办法,还要委屈自己待在公寓至少一段时间,看这架势,热搜没个一两周都下不去,所以在挂完经纪人蒋周的电话后,萧函就直接给沐家打电话了。
这些人都是沐家的保镖,有些还是沐老爷子特地找了渠道寻到的专业保镖。
“少爷。”为首的保镖恭敬弯腰道,他们还是很熟悉沐植的。
萧函对外面的狗仔还是新闻没什么兴趣,还不如蒋周打包的大餐来的吸引人。
对于沐植来了这么一手,蒋周是有些懵逼的,并且忍不住想回头该怎么公关,但想想也没错,以沐植的大少爷性子,怎么可能憋屈忍着被狗仔媒体围堵在家里出不去。
有沐家的保镖在,蒋周也不敢对他指手画脚地安排下一步怎么做,而是耐心地等他吃完饭再问他,“沐植,你打算怎么办?”
萧函拿纸巾擦了擦嘴,“我想先回家住两天。”
这点蒋周也勉强能接受,这所公寓是住不下去了,而那些媒体再堵也不敢堵到沐家大宅去,沐植避开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也好。
离开时萧函换了衣服,一身休闲打扮,白色的毛线针织衫牛仔裤,蒋周又让他戴了个鸭舌帽,
一出公寓的门,就有不少拍照的咔嚓声,“沐植出来了,快拍快拍。”
只是有保镖隔离着,那些记者也无法靠太近。
在两排黑衣保镖的保驾护航之下,萧函轻松地摆脱了纠缠的媒体。
在即将上车的时候,一个胆子大的记者追问道,“沐植,对于你的前女友的新恋情,你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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