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看住夏洛克（倒V）

    夏洛克认为，电话有高达90%的可能性是麦考夫打的，并且问题就出在他偷用了军情六处的软件上。

    麦考夫好歹是大英政府，如果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用了他手底下的情报机构的通讯软件的话，夏洛克认为大英政府所剩不多的脑浆肯定是被糖分侵蚀光了，以及……大概是时候建议女王移民了。

    然而，第二天一早，出现在夏洛克面前的并非是他预料中的面带微笑的控制狂麦考夫，而是明明温润亲和却硬生生笑出了满脸杀气的华生！

    被迫在审讯室内度过一晚，衬衫皱巴巴眼球上还泛血丝的夏洛克看着推开审讯室门，重重踏着脚步走到他面前的男人，脸上的惊讶都没来得及藏好。

    “华生？！”怎么是你？

    后半句夏洛克没说出口。

    在与华生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后，以往光靠一张嘴就能把人气死了再气活的夏洛克，终于学会了一些是男人就要必备的技能，譬如如何在强烈求生欲的疯狂警报下，把某些不该说出口的话咽回去。

    然而，与夏洛克一起住久了之后，华生也难免学会了一些夏洛克的小本事。

    “昨晚电话是我打的，不是麦考夫。”

    夏洛克没说出口，不代表华生没看出。

    说话间，华生随手把放在桌子另外一边的椅子拿过来，放到夏洛克对面，然后端端正正的坐下，面无表情的盯住夏洛克。

    “你大半夜忽然蹿了出去，然后一直没见你回去。为了确认你是突发奇想跑出去夜游哥谭，还是被哥谭的某位犯罪分子勇士给一刀了结了，我只好给你打了个电话。结果，没想到啊——”

    华生冷笑一声，把夏洛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重点是他皱巴巴的衬衫和泛血丝的眼睛。

    “住警局审讯室的感觉如何？比酒店舒服多了？”

    “……”

    直觉和求生欲告诉夏洛克，这种时候必须沉默是金。

    华生显然是……气狠了！

    “没什么想说的吗？”

    夏洛克“乖巧”的保持沉默，然而华生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华生挑挑眉，很有几分夏洛克平时嘲讽苏格兰场就是个养金鱼的大鱼缸时的模样，追问道：

    “比如审讯室睡后感之类的？”

    “……”

    这问题，夏洛克并不想回答。

    “或者——”华生咬牙切齿：“——我是不是有权利知道！我男朋友半夜一句交代都没就跑去把自己搞进警局，到底是为什么！”

    “……”

    这个夏洛克也不是很想回答。

    华生本就担心了半夜，又为了被关进警局的夏洛克奔波了半夜，到现在才好不容易搞定一切手续，准备把人接出去，结果夏洛克却摆出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软抵抗态度，华生顿时火气上窜，直冲脑门！

    “夏洛克！”

    华生一巴掌拍上桌子！

    见状，夏洛克八风不动的面部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身体略略前倾，握住华生的手，问道：

    “手痛吗？”

    然而，华生眼中的夏洛克是这样的——

    语气平板，毫无波澜，眼神毫无诚意，再配合他那张用放大镜都找不出一丝关切之色的脸，活生生就是教科书级别的嘲讽于无形！

    “不痛！”

    华生反手握住夏洛克的手，高高举起，然后在夏洛克不明所以的眼神中狠狠的把夏洛克的手怕向桌子！

    “痛吗？”

    华生笑容温柔，眼神如刀。

    痛。

    但直觉告诉我必须说不痛。

    夏洛克满脸懵逼。

    不是！

    网上的恋爱经验不是都说要关心男朋友吗？这剧情不对！

    什么《恋爱指南一百招》《教你如何当个完美男友》统统都是垃圾！

    “教训”了一下夏洛克，见夏洛克眼中流露出一点茫然和懊悔，华生又忍不住有些后悔。

    早都知道夏洛克是个什么性子，也早都知道这男朋友肯定是砸在手里了，就……包容点呗……

    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华生的反思。

    礼貌性的敲门三下后，审讯室门被从外向内推开，一位西装革履手提公文包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写满了“我是精英”的男士站在门外，视线在审讯室内晃了一下就找准华生，彬彬有礼的说：

    “华生先生，手续已经全部办理完毕。福尔摩斯先生随时可以离开了。”

    “离开？他是律师？华生你怎么找到律师的？现在才早晨七点，该不会是麦考夫……”

    “闭嘴！”

    夏洛克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华生又开始冒火，刚才那一点点后悔顿时抛到九霄云外。

    “先跟我出去！”

    于是，夏洛克就在律师先生惊奇——显然他对欧洲大名鼎鼎的咨询侦探有所耳闻——而又不失礼貌的目光下，乖乖的闭上嘴，乖乖的赶在华生身后离开警局，又乖乖的跟着华生上了一辆停在警局外的黑色轿车。

    “真是麦考夫？”

    一上车，夏洛克的嘴就像解除了封印似的。

    “车都要黑色的，典型麦考夫的风格！”

    华生侧着头，眼神一直放在正大步流星走进哥谭警局的金色半长发男性身上，没顾得上理会夏洛克。

    那位金发男性，总觉得很眼熟……

    夏洛克连问两遍，才唤回了华生的注意力。

    “不是麦考夫，他还不知道你在警局。”

    他说。

    “威廉姆斯律师是奥姆先生友情赞助的。”

    “奥姆？干嘛让他赞助？”

    “你醒醒吧夏洛克！就算我出门带了足够请到一位著名大律师的现金，在人生地不熟的哥谭也没可能几个小时内就为你请到律师！还是能有理有据的把哥谭警方堵到哑口无言以便把你捞出去的律师！”

    劳心劳力，又累又困还受了点惊的华生彻底爆炸。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你现在是杀人案件的嫌疑人！在哥谭！”

    夏洛克撇撇嘴，“只是嫌疑人而已。很快那群草履虫就会知道，他们全都搞错了。”

    “夏洛克！”

    夏洛克不以为然的态度令华生火气更旺，他狠狠的一巴掌拍到真皮座椅上，高声说道：

    “这里不是英国！你肆意妄为搞出什么麻烦的话，就算是麦考夫，也很难抹平！”

    华生心累到爆炸！

    在怜爱之前，为什么没人告诉他，养个男朋友，要比给一百个哭闹不休的小孩子难上一万倍！

    “如果有米国本土超英背书呢？”

    夏洛克语焉不详的向华生解释了一句。

    毕竟是家养的金鱼，很跟外面那些野生金鱼相比，待遇差别还是很明显的。

    “什么本土超英？”

    华生眯起眼，立刻追问。他跟夏洛克相处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家伙还藏着不少事！

    “就是——海王啊，雷神啊，还有超人那几位。”

    碍于律师先生正在前座充当司机，夏洛克只提了几位超英的名号，没具体解释。

    “超人？”

    前两位不提，但超人在华生心中是玩全等于“靠谱”、“可信任”的。

    在米国，如果论起民众信任度，那大概只有复联的队长可以超越超人。

    毕竟是从战争年代就累积起的国民信仰，队长在民众心中的地位永远无法被超越！

    但华生还有个问题想请男朋友先生解惑——

    “你以前好像跟超人没打过交道？昨天忽然认识的？你没把超人气死吧？”

    不是华生揭夏洛克的短，实在是夏洛克的前科太多，又不多华生不多想。

    “闭嘴！”

    揭短揭的太准，神探先生恼羞成怒的堵住了他的同居人的嘴。

    充当司机的律师先生目不斜视看着路面，握住方向盘的手连抖都没抖。看在雇主给钱够多的份上，别说这种情况下需要他当瞎说，加上聋子哑巴都行！

    几分钟过后，夏洛克和华生再度回复端正坐姿。，夏洛克随意挑了个话题，问道：

    “去哪？”

    华生：“纽约。”

    夏洛克：“……我不去……”

    华生直接打断他，“麦考夫说的。”

    夏洛克：“你不是说麦考夫不知道吗！”

    华生：“我是说麦考夫不知道你在警局，但他知道你在哥谭！你偷调他的专机飞来哥谭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十几个小时，足够他把你的行踪查上一百遍！”

    夏洛克：“……”

    华生：“还有！你又偷用军情六处的保密通讯线路！人家直接一状告到麦考夫那里了！”

    还有一句话华生没说，没麦考夫的提醒，他怎么可能有奥姆的联系方式？

    夏洛克：“……”

    军情六处那群人竟然还告状！

    幼不幼稚！

    前座默默开车的律师轻咳一声，默默提醒后边两位：

    “因为还没完全洗脱警方的指控，福尔摩斯先生暂时还不能离开哥谭。”

    华生：“……”

    行吧！

    留哥谭就留哥谭！

    他就不信他还能看不住一个夏洛克！

    ***

    同一时间，位于哥谭另外一端的韦恩庄园，正在进行“愉快温馨”的家庭早餐时光。

    阿尔弗雷德认为，即便是一家人也需要进行必要的感情联络，再考虑到一家子大蝙蝠小鸟们乱七八糟的生活作息，每天清晨温暖美味的早餐，显然就成了最合适的选择。

    昨晚值班夜巡的人是迪克和提姆，在阿尔弗雷德的牛奶和克拉克的作用下一夜好眠的布鲁斯，早晨的精神和心情显然都不错。

    具体表现为他竟然没有对阿尔弗雷德递来的牛奶表示抗议，而是干脆利落的一饮而尽。

    “昨晚的夜巡，一切正常？”布鲁斯擦净嘴边的牛奶渍，问道。

    提姆放下手中的牛奶杯，抬头看向布鲁斯，语气正常的说：

    “正常的夜巡，正常的抓住几个小毛贼送给警方了，阿卡姆也很安静，确实称得上正常。”

    “……”

    迪克默默灌下一大口牛奶，试图逃避父亲的问题。

    上帝在上，他实在没提姆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和口才，在父亲面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一通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