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埃及王后┃你还有多少东西藏着是我不知道的?
夜晚, 小镇酒馆的藏酒窖里, 被一对偷欢的男人闯进去了。
头顶上,仅有一层木质天花板相隔, 客人们就在楼上把酒言欢, 享受着属于这片安宁之地的夜生活, 现场乐队和笑闹声不绝于耳。
酒窖里,一双人影激烈拥吻, 身躯裹在一起, 呼吸炙烈。
章绍池猛地举起他的爱人。或许男人心情好时都会暴露两分男孩气,冷不丁就要玩儿“举高高”的小甜蜜, 就把裴逸放在一只大酒桶上, 坐好。
他们无声地对视, 微笑。
章总开始折腾裴先生的脚。他颇为费力地把那双新鞋拔下来,抚弄优美的脚弓、脚踝,作势就要啃上去。窸窸窣窣的笑声从暗处传出,裴逸半推半半仰在巨大的酒桶上, 用脚踹开了:“不让你啃。”
“小蹄子。”章总笑着用眼神威胁, “你乖乖地滚过来。”
章绍池捏到右侧那块脚骨, 裴逸条件反射似的抽回脚,用手指了指,眼神示意此处机密略过五百字:这里不能咬,里面嵌了东西。
你脚丫子里?章绍池感到不可思议,摇摇头。
裴逸点点头:有的。
“你还有多少?……你身上还有多少东西藏着是我不知道的?” 炙热的心思里面又包含着爱惜和心疼,章绍池把人摁在酒桶上, 一处一处扒开来搜查。
“喉结这里,我知道的。
“还有你的小耳朵上,我知道……
“锁骨下面,上次看到了,是抗毒血清对吧。
“右手手腕这里,抗生素,对吗?
“左手手腕下面藏了什么,你告诉我?” 男人一处一处地数,用吻痕在他身上标记位置,就是在脑子里也记住了。
“微型窃听器。”裴逸轻声招供,左腕也落下一记深吻。
“还有脚踝,还有呢?”章总低声审问,“还有哪?……你说实话,还有哪里嵌了我不知道的东西?”
裴逸在灯下低垂着眼,给他男人抠指甲玩儿,用喉音咕哝:“没有了么。 ”
“真的?再没有我不知道的了?”章绍池打量裴逸闪烁其词躲避锋芒的神色,心头疑虑就很难消除,一座活火山憋得也快要爆炸了。
总想要质问清楚:老子这些年思念你的时候在做鞋,而你这些年想念我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做过什么?……你瞒着我有别的情事么?
裴逸噘嘴:“问那么多干什么啊?哥,你以前有这么啰嗦吗?”
一头公狮子眯着眼打量肥美诱人的猎物,章绍池很威风地笑出声:“老子今晚想睡你总得先弄清楚,你身上到底塞了多少金属玩意儿?别他妈让老子睡一个浑身都是零件的机器人。”
裴逸遽然无语,一丁点都笑不出来。
他就是啊。
每一步试探都让他左右为难,一次次地靠近让他如坐针毡,觉着今晚无论如何混不过去了。
当夜,裴组长最后上楼梯那几步,是被他的情人拥抱着,热烈地吻着,搂着他一条大腿将他推进房间。
裴逸被挤出“呃”得一声,就被牢牢挟制在墙上,男人扼住他的脖颈和他热吻。衬衫一排纽扣“哗”得全部撕开,扣子脱线坠落在地,露出雪白诱人的胸膛。
四目相对,唇角连着一丝黏热的口水,知道这就是彼此都钟爱的亲密方式。章总热烈地吸吮他的唇瓣,把口水舔掉,望着他。
房间里的空气迅速就燃爆了,私下无人处纠缠的动作无比粗暴,衣料摩擦着打起一串静电,有火光。这不是在王宫的洗手间里拉拉扯扯,不是在罗马城电影院里“过娃娃家”,这就是两个强壮的男人要真枪实弹。
房内只点亮了书桌上一盏台灯,恰到好处地洒过一点黄晕,在袒露的胸脯上打出明暗层次,随即就被炙热的唇舌留下一片晶莹湿润。
章绍池来过亚平宁半岛许多地方,他眼前的妙人,在光影下睫毛轻颤,锁骨形态完美,胸口缀着两颗半透明的诱人的珊瑚珠……露出来的以及还没露出来的,迷人的程度超过艺术馆里那些价值连城的名画。
章绍池抚摸这美妙的身躯,多年的回忆终于和眼前现实重合并融为一体,让他的眼被欲望炙烤出隐隐一层火光,无法忍耐。
“宝贝,宝贝……你是我的。”
他心里确实也有一根刺,隐隐地刺痛他,愈发需要这样的亲密来印证彼此之间的情谊坚不可破,印证爱人对他的依恋和忠诚。带茧的大手豁然伸进裴逸的裤腰,从后面抓住挺翘浑圆的部位,一把就掐出错乱的喘息。
裴逸的眼神也迷乱了,微张着嘴和他不停亲吻,放纵唇舌交缠,又挺又热的臀瓣在男人手掌心里颤动,一条腿攀上来,就是动了情的样子……
章总捉着爱人的嘴唇伸手就从洗手间柜门里拿出需要的东西。
裴逸瞥见,在喘息间迷乱哽咽,光芒闪烁:“别,哥……”
章总双手握住那诱人的臀,用力揉捏,两人都已衣衫凌乱压合在洗手间台子上。幽闭的空间让滚烫的空气和交缠的眼神皆无路可逃,彼此看得到瞳仁里映出的人影。
裴逸硬是把章总的手拽出来,恳求:“哥,今晚别来了,别那么弄。”
“不然怎么弄?”
“酒喝多了,我都累啦,别来了。” 裴逸搂住爱人的脖子,亲一下脸。拒绝的理由确实比较生硬。
“怎么不行?” 章总追逐着他迷恋的锁骨。
“……我给你吸,成吗?”
英俊的脸在灯下微红,裴逸熟练地抚摸爱人的腰,为他解开裤链,顺势要单膝跪下去。
章绍池怔然看着,都愣住了,满面狐疑沉默不语。周遭空气也烫得让人无法理智思考。
他就在裴逸要跪下给他弄的时候突然一把将人拽住,从地上拖起来!
洗手间光影凌乱,澎湃起伏的情绪伴随着忽明忽暗的灯火。章绍池把人重新牢牢摁在洗手台上,分开两条长腿,压住,直白、认真而霸道地说:“我想要你,宝贝,老子很想念你,这么些年都没有、没有……”
他讲不出口,认为这种事他作为一个男人承受了天大的委屈,爱侣之间是有义务满足对方最原始单纯的身体需要,这已是他忍耐的底线:“我很想要,我想插进去干你。”
“……过段时间行吗?我,让我缓缓。” 裴逸看起来疲惫混乱,神色间带着恳求。十数天内连续奔波征战,情感世界也经历天翻地覆,他确实需要缓缓。
“你有别人了?”章总突然问。
“没有。”裴逸即刻摇头。
“多久没做了,多久没和男人睡过?……”耳鬓厮磨,章绍池终于问出来。
“没有。”裴逸轻声的,但答复很坚定。
“五年都没跟人睡过?”章绍池哑声问,“你跟那些人都是打嘴炮?浪也都是虚的浪?”
”我没有别人。“裴逸看着他的眼。
或许就是分开太久杳无音信,前几日被抓获的逃犯冷枭在他面前指桑骂槐,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心口就拔不出来了,任谁都会恼火,拼命想要确认。
小裴先生不仅在外人口中是完美的,在他章绍池眼里,同样完美。这也是他宠了二十年的宝贝儿啊,情感上已是打不断的血脉,连着他的筋骨。
这些年阅人无数,见识过各色妖男艳女,没有哪个在他心里能比得上眼前人一颗脚趾。而这种完美更加重了他的阴影和煎熬,无法忍受眼前人和他若即若离有一天竟会离他而去?那是他三十多岁骄傲自满意气风发的人生中,最重的一次打击,在背后看不见的地方留下很深的精神疮疤,地窖里藏的他亲手定制的五双皮鞋就是证明,这些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就烟消云散,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洗手间台子上,镶嵌红绿宝石的名贵匣子在灯下散射诱人光芒。里面收藏的就是克利奥帕特拉和罗马帝国皇帝偷情欢好的爱用品,章总特意拍下来,送给小情人的高级玩具。
他在黄金宝石的颈圈和手环上,套了皮质十字扣和金属链子。他俩从前最喜欢的助兴玩具。
裴逸被擒拿手扳住了胳膊肘和手腕,没有反抗,低喘着在他眼前被锁了颈,再锁住双腕……金属链子将埃及艳后的手环连成一幅精巧的手铐,最后挂在淋浴间的U型水管上。
“哥哥我知道当初不该离开你了,你别生气。”裴逸跪在淋浴间地上,眼底是清澈的。双手铐在金属管道那个位置,只能保持跪姿。
“你看着我,宝贝,看着我?”章绍池抚摸这动人的脸,并不想动粗,这辈子能让他方寸大乱爱恨纠结的就只有裴先生。
一双大手用力抚摸着,他故意猛地扯开裴逸的衬衫,不给喘息的机会再强迫着剥掉长裤,终于逼迫心爱的人半裸着跪在面前。
“看着我,宝贝你怎么啦?为什么就不敢抬头看我?”章绍池也像陷入情网的困兽,很沙哑,“你看我,你受不了了对吗?”
“你明明也很想我!”他终于爆发,“你明明想得不行,你看你身上硬成这样儿。”
这句话像一道嘶鸣的闪电横贯着击中了裴逸,让他的面孔和身躯都发抖了。回忆充满了艰涩的伤疤,那些伤疤最终融合,化作红海沿岸干旱脱水的季节里一片滚烫的荒芜之地。这话多么熟悉啊,两年前,另一个男人也曾经将他束缚,逼迫他,质问同样的话。
他被禁锢着跪在男人面前,无法掩饰自己身体上的起伏变化,哪怕对方是他的爱人,仍然让羞耻涨红了脸。
他的职业以至他一贯强势坚毅的性格,都不允许他如此示弱,这样禁不住压迫轻易就缴械投降。每一次承受这样场面,都比他少年时所经历的反侦讯特训还要严酷十倍、百倍。他从不畏惧敌人的酷刑拷打,但他会惧怕这样心理上的挫败和打击。
这对于任何一名职业特工都是耻辱场面,他却无法向深爱的人解释。
他也是个男人,有正常生理欲望的男人,他没办法矫正自己与生俱来的弱点。
他把腿蜷起来想挡住那地方,却被章总用脚强行分开他的膝盖:“为什么掩饰,藏什么啊,我没看过?”
半湿的内裤下面,勃起的坚挺的肉色一览无余。他被男人这么粗暴地弄着,却控制不住地硬了,这是他身体上最真实的渴望。
进退两难不知所措的时候眼泪“唰”得下来了,裴逸望着人:“哥哥我不想让你难受,我们不如,先分开一段?你让我缓缓,你先回国去。”
章总捧着他的脸:“你需要分开多久?……再来五年?”
“告诉我为什么,你说出为什么?”章绍池眼睑红了,蹲在宝贝的面前,揉着他的头发捧着他的脸问他。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会被甩,五年前那一出他还没想明白呢,“你心里明明也喜欢我,为什么不愿意,不愿跟我在一起生活?”
“……”
章总就是怀疑再加上伤心,失去了往日冷静,被爱人当面拒绝亲热,对爷们儿的自尊也是一种损伤。只是这样发泄怒火的方式,伤敌一千还自损三千,不太明智。
他不善长甜言蜜语,不太懂得怎样交心,太肉麻的话总感到难以启齿。更不可能低声下气地恳求年轻的爱人,或者撒娇耍赖,把自己这张老脸按在地上摩擦,去求对方施舍感情——看在老子为你独守空房煎熬了五年的情分上施舍一晚?
爱过就是爱过,不爱那就是从来都没爱过,感情的事怎么强求?
……
埃及艳后的赏玩之物,看来是不吉利。克利奥帕特拉那女人,千年前就没给罗马帝国皇帝带来什么好运。今天这件宝贝拿出来,也没能让两人亲密如初。
当然,章总心里再火大也不至于动粗打人,不会扑上去搞强暴。
他甚至不喜欢和伴侣急赤白脸地吵架,能躲就躲了。爷们儿的风范,吵什么啊?跟小野猫上爪子互挠吗?
两个男人之间的恩爱情趣,两情相悦互有默契才能享受其中妙处。他骨子里仍然很传统地认为,“做爱”二字的意义,“爱”和“做”同样重要,不然不就是野兽打种交配?
最生气的时候,也就是掉头跑走,找别人发泄去。要打架他也是去揍别人,肯定舍不得揍自己养大的宝贝外甥。
章总将西装衣服重新扣好,灯下,眼睑蓦然透出两块浓重的红斑:“我不会强迫你任何事,不愿意就算了。哪天你玩儿腻了,厌倦了,想出去再找个年轻的,尽管开口……你不用开口,你就像五年前那样直接玩儿失踪从我眼前消失,随时滚蛋。”
章绍池说完红着眼掉头离开。
裴逸喉头哽咽,明明想说什么,用力摇头:哥哥你回来,我没有想走。
……
尽管双方都很不愿承认,冷枭那混蛋胡扯的几句,确实给章总造成一块阴影。空口白牙污蔑一个人时常能够达到效果,这就叫泼脏水吧?
章绍池当晚在酒店楼下,咖啡厅和露台上,逗留了一个多小时。独自喝闷酒,又抽了几根烟,安安静静地消散怒气。
这么些年和小裴一起“双修”操练,早就被小野猫锻炼得神经无比强大,这次是有点情绪失控、有失风度了……失控也是因为,他真心在乎,思念长情,迫切想要重修旧好。
一人清静够了,估摸着楼上已人去屋空,章总这才慢慢收拾心情,回房间去。
他黯然地开门进去,进到洗手间查看,惊愕地当场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淋浴间花洒下面,金属U型管道上,一副手环仍然牢牢锁着小裴的双手。
裴逸维持着吊挂禁锢的姿势,跪在潮湿地上。没有拧紧的花洒将水一滴、一滴,低落在方砖的缝隙中间。皮肤轻微颤栗的样子能看出神志清醒,垂落的睫毛在灯火下面打出两片羽毛似的影,眼角湿润,下唇咬出带血的齿痕。
就这样很倔地给他跪着,胸口还留着粗暴揪扯之后的红痕。
皮肤细白的人都是疤痕体,容易留下印迹。章绍池甚至一眼看到小裴的腋下、腰侧、还有大腿,之前不知什么年月弄上了枪伤或者刀伤?旧伤痕迹逐渐痊愈变白,几乎融进皮肤颜色,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仔细看过之后,这就是一具饱受磨难伤痕累累的身躯。
章绍池的呼吸都凝住了,冲上去迅速把那只假手铐解开,心绞成一团。
“别跪了,你起来。”他沙哑地说,“宝贝起来。”
裴逸的牙齿从下唇脱开,唇带血丝,用很伤心的目光看着他:“只要你消气,我可以多跪几个小时,我可以跪一个晚上。”
那一刻眼神也非常倔犟,射出强烈的委屈:“哥哥你不发火了?你原谅我么?”
“……”
这话又戳章总的心了。他知道小野猫本事大得很,一秒钟就能脱出手铐束缚,早就逃之夭夭。就像那次在“魅影”号船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像戏耍他一样,什么破玩意儿能绑得住裴组长了?
他以为小裴早就跑了,没准儿还暴躁地在他房间里造腾一番,砸个玻璃、摔个盘子之类的。
他把裴逸从地上捞起来,抱在怀里,清楚地听见怀中人在他耳边恳求:“哥你以后不许掉头就走开了,哥哥你别离开我……”
一双清澈纯真的眼,湿漉漉的,像浩瀚的魔法森林中一只迷途不知归家路的小鹿。这样的眼神让人无法抵御,让章绍池一下子心软了,心疼了,后悔了。
自己折腾出的局面,还得善后收拾。章总后来一整夜把爱人抱在怀里,抚摸小裴的头发,无声地安慰。
爱人之间的龃龉就是这样,无非是要彼此求证,非要证实自己在对方心里有多重要,其实是再次证实了对方在自己心里,多么重要。舍不得伤着一分半毫,伤着了自己先心疼得要命。
至于两个小时之前,俩人为什么吵架斗气来着?不重要了。是吵架重要还是人更重要?
“哥。”裴逸在黑暗中看着他,“我不可能背叛我的信仰和我的职责,你相信我。”
“行了。”章总一脸强拗出的大度,“不提那事了,既往不咎。”
“这些年我把六处所有适龄男丁,老的新的,全都扒拉过一遍,没有一个比得上池哥哥你,这么说行吗?”裴逸委屈地又咕哝一句。“既往不咎”这四字听着别扭,总好像是他水性杨花被男友抓包了然后不追究而已。他清清白白的,绝没有心虚。牙龈间也咬着一股深刻的挫败感,咬出血味,委屈只能咽进肚里。这一顿他一定找回来,冷枭的案子他一定刨根问底,把那一对来路不正的兄弟挖心剖肝刨出真相。
章绍池哼了一声,行吧。自己就是倒霉,今天赶上小野猫脾气不顺,他这算是又被猫爪子挠了么?
吵完架也想通了,终归还是舍不得。哪怕小裴孤枕寂寞的岁月里有过一两个沙雕炮友。男人么,你又没怀孕了跑回来让老子喜当爹,能有多大事?
他把怀中人抱紧,只求这一刻的温存,以及未来许多年的陪伴,一切风平浪静花好月圆的时候,能让他如愿吧。
第二天一早从酒店大床爬起来,裴逸从被窝里探出头,照例闻到小厨房透过来的早餐香气。
奶酪、培根、番茄沙司和橄榄油的香味儿——“章氏”独家早餐之煎蛋薄饼。
这位老板假如哪天真破产了,在鼓楼地安门开一家早点铺,也能凑合养活家里几口人和猫什么的。
裴组长和章总,都有这个本事,一觉睡醒过来,就当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可能也是源于两人从前掐架闹别扭的经验就很丰富,床头吵架床尾和,睡醒了完事,无论昨晚俩人是做了,还是没做。
身上的红潮退去,裴逸望着灶台前背对他忙碌的男人的身影,暖烘烘的,心里又愧疚了。
他就是膝盖跪得有点疼,自己敞开腿揉了揉。昨晚某人还给他腿上抹了好多护肤霜呢,在被窝里悄悄替他揉腿,也婆婆妈妈的。
章绍池走过来,从行李箱里拎出包装精美的盒子,丢到床上:“你的。”
“什么?”
“内衣裤,新的。”
“干嘛啊?”裴逸就笑了,“给我买内衣干什么?”
章总肯定是觉着裴组长出门在外公务繁忙,无暇顾及私人事务,换洗衣物都没带吧?怎么会不需要舅舅的爱护和照顾呢?你肯定是很需要的,舅舅对你很重要的,你肯定是从此以后都离不开我的。
“我不能给你买吗?”章绍池一脸严肃和假正经,“以后都穿我给你买的。”
外甥也不呆不傻,乖乖遵命,赶紧就穿上呗。
普通的打底背心和内裤,并没那些花里胡哨或者暧昧,不是开口打洞或者系蝴蝶结的那种。章绍池就很细致地为他买了几件贴身小物件,有机纯棉挺舒服的。
裴逸垂着眼换内衣,就笑了,心里特明白。
章绍池原本冷着脸,绷不住也露出笑模样。
“您是不是计划着,昨晚咱俩肯定是要大战三百回合,甚至把床都干塌。衣服裤子一定都撕成碎片布条,没法穿了,所以提前给我准备了备份?”裴逸很不怕死地一语揭穿真相,在床上自己先笑成一团。
这就是认识二十年的妙处,太了解对方。
“……” 章绍池语塞,千年不遇得竟然耳廓红了,被戳穿了一脸含恨,“哼,白浪费我一番心意。”
“对不住您,二舅舅,对不起啊。”裴逸细眼如丝像只猫,嘴上说抱歉,表情却很欠艹。
两人又虎视眈眈得,用眼神把对方撸一遍过瘾,炙热的目光与起伏的喉结足够诉说埋藏的一腔爱火。
裴逸穿上雪白崭新的内裤,手脚并用爬过去,在他男人腰上深情地亲了一口:“哥。”
章总唇边一耸,撸了撸他的宝贝。
和解了,昨夜的事就过去了。发生过什么吗?没有,都绝口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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