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无脸少女

    6月4日, 防弹少年团推出首张日文单曲辑《NO MORE DREAM -Japanese Ver.-》，在日本正式出道。

    樱花妹纸们的热情，戚七也是充分感受到了。

    讲真, 她们大□□的姑娘追星, 最大的问题还是语言，日语和韩语本来就有相通之处，自身的难度也不高，跟中文压根不是一个档次的。

    日常心疼一波□□的阿米们。

    这天是一个难得的休息日，田征国小朋友非常乖巧的去首尔艺术高上课了, 戚七也很好奇这个被称作是“明星摇篮”的高中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 她一个人坐车来到了首尔表演艺术高中。

    恩……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学生们的颜值简直高的吓人, 还有不少的熟面孔。

    戚七在学校里随意溜达了一圈, 又来到一栋楼里准备上个厕所，经过某个教室的时候, 她突然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钢琴声。

    马克西姆的《克罗地亚狂想曲》。

    戚七能在第一时间听出这首曲子的旋律, 并不是她在钢琴曲方面有什么特殊的造诣，仅仅是因为她很喜欢马克西姆罢了。

    除了《克罗地亚狂想曲》，他的《出埃及记》（Exodus）以及《野蜂飞舞》也是戚七特别喜欢的。

    透过大门的缝隙，戚七看到了那个正在弹钢琴的女孩，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背后, 上身是一件白衬衫, 下身是一条咖啡色的百褶裙。

    突然, 音乐声停了，戚七也顺势走了进去。

    女孩转过身来，脸上还戴着一副奇怪的面具。

    “你能看到我。”

    她这样说道

    戚七笑了笑，“是啊，我能看见你。”

    “小姑娘，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

    ……

    咖啡厅里种着绿意繁茂，小巧玲珑的植物，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各自谈着事务的人身上，花纹繁复的装饰点缀着餐厅，气氛温馨又平和。

    然而某个角落里，重重帘子掩着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凝重氛围。

    “阿洛，你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你到底还要在外面住到什么时候？”

    中年男子身上穿着熨帖的黑西装，语气愤怒又无奈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名看起来23，4岁的年轻男子。

    澄澈又漂亮的黑色瞳孔，削尖且弧度优美的下巴，生的一副众人皆知的好皮囊却不自矜。

    “回去？”顾洛的语气淡淡的，还杂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那个家了。”

    顾深：“阿洛……”

    “舅舅。”顾洛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男人正欲说出口的话

    “我是怎么想的，您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顾深叹了一口气，“嘉儿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你不能完全不顾你父母的想法吧？”

    “我为什么要顾及他们的想法？”顾洛笑的一脸嘲讽

    “现在在我眼里，他们不是我的父母，而是害死嘉儿的凶手！”

    顾深：“……”

    顾洛：“舅舅，您可以将我说的这些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他们。”

    “如果他们还能有一点愧疚之心，就应该明白，我现在的想法有多么坚决。”

    ……

    戚七有些同情的看着面前的女孩。

    通过刚刚的短暂交流可以确定，这个女孩已经把关于自己的一切都给忘了，名字，身世，还有死因……

    戚七：“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面具？”

    少女：“……因为很吓人。”

    戚七：“没关系，我不怕的，你能不能把面具摘下来？”

    少女犹豫了一会儿，默默伸手摘下了面具。

    戚七：！！！

    这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所以……连自己的容貌都忘记了吗……

    女孩再次戴回了面具

    “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

    戚七摇了摇头

    “是我的反应太失礼了。”

    女孩：“……我……我想回家，我想找回曾经的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会死，现在我的脑子里唯一记得的只有那首钢琴曲。”

    戚七：“或许……你生前也是那所学校的学生吗？”

    女孩低下了头，“也许吧，只是……”

    女孩的未尽之语，戚七很明白，没有记忆，也没有容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也就意味着她的身份没办法被确认。

    女孩：“我能感觉到自己已经越来越虚弱了，也许不久后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别担心。”戚七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

    “我会帮你的，那些记忆只是暂时消失了，总有一天可以想起来的，这段时间你就和我一起住吧，我也会想办法替你稳固魂魄的。”

    女孩：“谢谢你……”

    原本一开始只是出于对田征国还有那些学生的关心，不想他们在学校里受到什么惊吓，现在看来又多了一项新的任务啊……

    犹豫再三，戚七还是拿出手机给田征国发去了消息。

    与此同时，防弹少年团的几个人正窝在宿舍里充电，田征国没抑制住肚子里的洪荒之力，急急忙忙跑到了厕所。

    “哥啊！我忘记拿手机了！帮我拿过来一下！”

    他蹲在马桶上嚎嚎了几句，站在客厅里的金楠俊听见后，很是无奈的来到了田征国的床边。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金楠俊随意一瞥，就瞥到了戚七给田征国发来的消息。

    [戚七姐：征国，你们学校最近死过人吗？]

    金楠俊：？！！

    ……

    不到40平米的小出租屋内，顾洛一手端着泡面，一边在网上找着合适的兼职工作。

    原本的工作单位父母也知道，所以只能辞掉，房费，水电费，还有每天的日常开支都需要钱，兼职是最好的选择。

    不愿回家，不敢回家，因为一回到那里，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顾嘉，他已经死去的妹妹。

    现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只充满着顾洛对妹妹的追忆和对父母的怨憎。

    打完电话，确定好兼职的时间，顾洛走到厕所洗了个冷水脸，玻璃镜映出他有些疲惫的面孔，拿着毛巾的右手腕上还戴着一串招财猫的红色手绳。

    这是顾嘉送给他的礼物。

    顾父顾母都是那种以事业为重的工作狂，顾洛和妹妹从小一起长大，父母对他们的要求也非常严格。

    “你说你想学钢琴，我们也让你去了，结果呢，你现在都弹成什么样子了？一点感情都没有！”

    “你哥哥，还有班上的那些同学，哪个不比你强？再不给我好好练习，你以后都别碰钢琴了！”

    “妈妈……对不起，我今天只是太累了……”

    “累？你才弹了多久？人家那些学钢琴的孩子都是从早弹到晚的，既然觉得累，一开始就别和我们说你喜欢钢琴，还害我们浪费了那么多钱。”

    “我跟你爸爸在外面辛辛苦苦的工作，赚钱让你学钢琴，上高中，你呢？你又是怎么回报我们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努力的。”

    嘉儿……

    顾洛痛苦的闭上双眼，死死握紧着拳头。

    如果我那时候没有忙于工作，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你的不对，是不是……你就不会自杀了？

    呵，除了爸妈，我也是害死你的凶手之一啊……

    ……

    下午的时候唐糖跟毕方一起回来了，发现那位带着面具的幽灵少女后，也很好的接受了屋子里又多了一个“人”的事实。

    戚七靠在卧室的大床上跟田征国发着消息，女孩安静的站在一旁，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戚七体贴的放下了手机，“怎么了？有话想和我说吗？”

    女孩犹豫了一下，“你们不会觉得我很恐怖很怪异吗……”

    她没有自己的脸，寻常人如果遇到像她这样的人，应该会害怕的晕过去吧。

    可是不管是把她带回家的戚七，还是现在在客厅里看电视的那两个人，反应都是出奇的淡定。

    “我们本来就和普通人有区别啊。”仿佛看出了女孩心里的所思所想，戚七笑着回应道

    原来她和师父一起捉鬼的时候，也经常碰到一些残缺不全的厉鬼，因为死时什么样，成鬼就是什么样的，那时候也没觉得恐怖。

    毕竟自己六岁的时候就去守过墓了，或许应该感谢那个老头的无情教导？

    很小的时候她就能面不改色的对着厉鬼吃下整整一大盘的巧克力拌苦瓜了。

    “恩……如果你真的很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画一张脸。”

    戚七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马克笔晃了晃

    “不过那也不是你自己的脸，我想你肯定还是想要自己的脸吧？”

    女孩沉默的点了点头。

    戚七：“别担心，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女孩：“恩……”

    戚七重新拿起了手机。

    戚七：[那你们学校最近有没有什么人退学了或是意外失踪了？]

    田三傻：[这个我也不清楚诶……等我再问问吧。]

    戚七：[行。]

    半个小时后，对面回复了。

    田三傻：[！！！戚七姐你真的神了！]

    戚七：[？问到了？]

    田三傻：[恩，钢琴系二班有个女生上个月退学了。]

    戚七：[原因？]

    田三傻：[据说是学习压力太大……自杀了……]

    戚七神色一凛。

    田三傻：[不过这也只是传闻，还没证实过呢。]

    戚七：[那个女生的名字？]

    田三傻：[顾嘉。]

    戚七：[好的我知道了，三口油~]

    田三傻：[三口油？]

    戚七：[……就是谢谢你的意思。]

    田三傻：[啊……]

    戚七把手机放下，转而看向了幽灵少女的方向。

    女孩：“……已经查到我是谁了？”

    戚七：“还需要进一步的确定，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女孩：“诶？什么？”

    戚七笑了笑，笑容温和又柔软：“或许……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把打听到的所有消息都发给戚七后，田征国拉上金泰涥准备开黑。

    金泰涥：“你刚和谁发消息呢？”

    田征国：“戚七姐啊。”

    金泰涥：“她怎么了？”

    田征国：“她问我学校最近有没有死过人。”

    “哈？”金泰涥一脸懵逼

    “然后呢？”

    田征国：“我就说没有啊，她又让我问问有没有退学或者失踪的，我一问还真发现了一个。”

    “而且那个女生好像因为什么事情自杀了。”

    “我去？”金泰涥一脸惊恐

    “戚七怎么会问你这种问题啊……”

    “是戚七姐。”田征国语气无奈

    “我也不知道，但是真的太巧了吧，居然真的有诶……”

    金泰涥：“我也觉得好玄幻啊……”

    正巧路过他俩身后的金楠俊：“……”

    巧合吗？

    恐怕没那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