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吃过饭，齐若上了楼，正拧开自己的房门。肩膀上被什么人拍了一下。回头过来，齐燃那张冰冷的脸出现在齐若面前。

    齐若还气着呢，他来准没好事！齐若白了他一眼，没理他，进去了自己的房间。

    正要关门，房门却被齐燃一手先撑住了，门关不上。

    齐若：“又做什么？我要学习了，不是学习都不让吧？”

    齐燃却从门缝里递上来一个精致的盒子，“皇冠酒店的甜品，打包了一份。”

    齐若：有诈！

    齐燃再次把盒子抬高了些：“怎么，不敢收了？”

    齐若：“是不是收了就能关门学习了？”

    “可以。”

    齐若：“没怕过！”说着一把接过了甜品盒子。

    齐燃撑着门的手却没松开：“记住了，毕业之前，不准约会，更不准谈恋爱！”

    齐若一头雾水：“你谁啊？我妈都没管我呢！”

    “我谁？”齐燃这才松开手来，“我是你哥！”

    “谁是你妹？”齐若一把掀着门牢牢关上了，再反了个锁故意让他听到。

    齐燃若无其事走开了。

    齐若拎着甜品盒子走来书桌前。她身手还在，不怕齐燃他在盒子里使诈。打开盒子，却没什么机关，而是一个个香甜可爱的小糕点，和今天下午的一模一样的一套。齐若正愁下午没吃够，眼前简直是大大的诱惑。捻起一个马卡龙扔在嘴里又香又甜。

    边吃着，齐若边开始学习。

    齐家三层楼，一楼是共享空间，齐奶奶、齐爸简妈和齐燃都住在三楼，而齐敏顾莹莹则和齐若一样住在二楼。齐若因为最晚进的齐家，房间虽然很大，却是靠着楼梯最近的一间。

    刷完了几题数学题，齐若打算读读英语课文，熟悉熟悉语感。刚读了一行课文，旁边的房间里便传来齐敏的声音。

    齐敏在唱歌。准确地说，是在练习她的新歌。齐敏声音好听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现在年纪大了，基本功也不在了，唱起歌了根本没有底蕴，昨天那个乞丐都比她唱得好听！

    齐若觉得噪音大，捂着耳朵继续读课文。可齐敏的声音却只高不低。又读了几行，齐若实在读不下去了。这才走出来房间。过去敲了敲齐敏的房门。

    齐敏刚刚收到钟凡发来的底曲，在房间带着耳机练歌，根本没听到有人敲门。

    齐若又敲大些了声音。房间里还是没反应。

    齐若不客气推门进去，走来齐敏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齐敏这才回过头了。见是齐若，取了一边耳机，不耐烦道，“你怎么进来的？我练歌呢！一曲成名就靠这个了！”

    齐若插着双手：“可是姑妈你吵到我学习了。”

    齐敏冷笑了一声：“你学习？哼？我看你还是别学习了，是想从倒数第二，进步到倒数第四？你以为奶奶会吃你这一套么？”

    齐若没理会她说的什么，又重复了一遍：“姑妈你吵到我学习了！你肯定也吵到表妹和齐燃他学习了。我成绩不好，他们两个可都是年级前十。我们都还有一周就期末考了，要是这次他们俩成绩不好，奶奶问起来我到时候可就照实说了。”

    “你！”齐敏一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丫头以前装老实，现在可不一样了，牙尖嘴利了！”

    齐若：“谢谢姑姑夸奖。”

    齐敏：“少拿奶奶来压我，那是我妈，不是你奶奶！”

    齐若很淡定：“我也不想现在去奶奶那里告状，姑姑既然都停了就收了吧。我还要回去读英语呢！”

    齐敏只冷笑一声。见齐若出去了房间，砰地一声把房门甩上了。

    齐若回去自己房间，正开口读课文，隔壁齐敏的尖锐的歌声又响了起来。齐若放下英语书，叹了口气：歌挺好听的，真不该给了她唱了！也不知道那个叫什么钟凡的，是不是聋了…

    左右学习不了，齐若打开了手机看了会儿八卦，找了找那个叫钟凡的人。早年是歌手出身，后来好像出过什么变故，嗓子哑了唱不了了，这才转做了音乐人，因为作词作曲特别厉害。他的歌几乎是谁唱谁火。现在的歌坛的天王天后，为了他一曲难求，可他却只喜欢捧新人。齐若看了一小段他的采访，他为人还挺风趣的。怎么就是眼神儿不大好，看上了齐敏！

    喜欢捧新人？齐若有了个主意。

    齐若凑在门口，就等着齐敏去洗手间。

    没过多久，齐敏果然出来往洗手间去了。

    齐若溜进她的房间，在她的手机上找到了歌词，拍了个照。又找到了那个原音乐的文件，用手机蓝牙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麻溜地又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小时后，齐敏终于唱累了。齐若这才打起精神，读了半小时英文课文，才睡下了。

    周日下午，齐若从家里溜了出来。坐车来到那个广场，乞丐果真还在那里乞讨。抱着他的旧吉他正给路人唱歌。

    齐若等人群散开，才上去对乞丐道：“大爷，是我！”

    乞丐收拾着盘子里零零碎碎的钱，抬头看来一眼齐若，“哎哟，是大恩人啊！”

    齐若：“昨天大爷你唱歌挺好听的，可是新歌你会唱吗？”

    乞丐点头：“我什么都会！”

    “大爷，跟您商量个事，您唱这首歌，我帮您拍个小视频，发到网上怎么样？”齐若拿出手机，连带把耳机塞到了乞丐耳朵里，把歌词给他看了看。

    乞丐有些为难：“我这幅样子，要发到网上…”

    齐若从兜里掏出一张红票子：“大爷，就当是为了口饭吃！”

    乞丐忙接过齐若递来的红票子，嘿嘿嘿笑了起来：“行！怎么都行！”

    乞丐果然在音乐方面很有天赋，练习了三遍，不仅能唱，还已经把谱子爬下来，能用吉他和弦伴奏了。乞丐抬起头来对齐若道：“应该可以了！”

    齐若拿起手机，给他录视频。

    “所有被热烈浸透的夜晚…”这首歌的旋律很特别，吉他和歌声一出，周围的行人都看了过来。

    齐若仔细录制，见行人一一靠近，把路人的气势也拍了进去。果然乞丐的声音才能衬得上这首歌。

    乞丐唱得非常投入。他对音乐有着和常人不一样的理解。刚刚只是少许接触到这首歌，便已经能深刻理解词曲人的意图。将歌曲本身表现得非常好。

    人越聚越多把乞丐团团围了起来。一首歌唱完，齐若拍下了整个过程。

    齐若注册了个全新的微博号，齐若不能用自己的，不然齐敏到时候找上门来，齐若嫌麻烦。用新的微博账号把视频发上了网。齐若问了问乞丐：“大爷您叫什么？”

    乞丐：“苏晋。”

    齐若：“您等着吧，这两天，会有个叫钟凡的男人来找你。”

    乞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没明白齐若的意思，“啊？”

    齐若：“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跟乞丐道别，齐若拿着昨天奶奶给的一千块钱，去商店里买了件米白色的羊毛衣，齐若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现在的齐若，和原主那灰头灰脑的样子，已经差了好几个顾莹莹了。我真好看！

    **

    回到家里，已经是吃完饭的时候。昨天齐爸和简妈因为应酬，很晚才回来。今天齐爸谈好了一桩大生意，说要一家人一起吃饭，庆祝一下。张姨做了一桌子的菜，简妈也亲自下厨，给胃口不大好的齐奶奶，做了一道番茄牛肉。

    齐若再次和大家坐在了一桌吃饭。

    因为生意上的事情，齐爸心情很好。齐敏也趁着这个功夫，跟齐爸介绍了自己就要重新出道的事情。齐爸举起酒杯，祝福了妹妹的新事业。刚刚说到今天是双喜临门。

    顾莹莹却拿着手机从楼上跑了下来，对齐敏惊呼：“妈妈不好了！”

    齐敏：“怎么了？慌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顾莹莹把手里的手机递给齐敏：“妈妈，你那首新歌，在网上火了！”

    “我还没演唱过呢？”齐敏觉得奇怪，接过顾莹莹递过来的手机，果然里面街头乞丐竟然在唱钟凡给她写的歌！那可是她靠着年轻的时候和钟凡有过一腿拿来的新歌，怎么会让一个乞丐在唱？齐敏越看火气起来了，摸起自己的电话，就绕到了门口。

    齐奶奶看不明白：“莹莹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顾莹莹把手机又递给了齐奶奶，“奶奶，我妈妈要唱的新歌，被街头一个乞丐先唱了。还在网上火了！”

    齐奶奶昨天听到女儿终于出息了，还对齐敏刮目相看了，这丫头终于学会要独立了，现在她的歌先被别人唱了，这事情铁定是黄了：“都一把年纪了还做着成名梦，八成是让人家给骗了…”

    顾莹莹：“奶奶…别怪妈妈了，妈妈现在也很难受！”

    简妈也劝道：“妈，这机会是缘分，不能强求的。”

    齐爸：“是啊妈，这回没缘分，下回总行的。”

    齐奶奶叹了口气，夹着番茄牛肉吃了起来，“算了算了，想着她红。到不如想想另外找个男人嫁了。”

    别墅门口，齐敏急冲冲地拨通了钟凡的电话。

    “喂？”钟凡在那边接起电话。

    齐敏二话没说，劈头盖脸：“钟凡，你什么意思？”

    钟凡的经纪公司早在网上爬下来了那段视频，把事情都跟他汇报了。他仔细看了那段视频，这首歌本来的确是他多年前写给齐敏的，可齐敏那时候急着嫁了个老外。他一直藏着这首歌，从来也没让外人知道过。等这次齐敏回国了，他重新拿出来。对他这个追求浪漫主义的人来说，这才是个完美的故事。可听到苏晋唱诠释的这首歌，他才猛地发现，这歌给齐敏唱，似乎有点浪费了！

    钟凡：“我正想问问你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