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节
有事,我撇嘴抢答。
放心!这次吃饭的地方空间绝对超过100平米并且空气流通!
此言一出,裴明珠状似考虑了一下,才轻飘飘的说好吧,我觉得吃饭的时间还是可以挤出来的……
这个混蛋!
晚上,我和裴明珠先到饭馆,甘蒙姗姗来迟。她穿了一身波希米亚的嫩黄色长裙,戴副深色墨镜,远远看去就像某娱乐新星附身,只是那脖子却用丝巾捂得严严实实。
她一走近坐下,还来不及等我和裴明珠吐槽,已经自发性地取下了丝巾和墨镜,很有些欲哭无泪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对我们感叹。
天啊,我今天照镜子的时候居然发现我的锁骨就快没了!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她在玩儿我,后来看见她不敢置信的脸才确定,她不是在玩儿我,她是认真的。她一个人,跟爆米花似的,手舞足蹈地给我们讲述锁骨是怎样被腐蚀的。而我和裴明珠就坐在VIP的位置,听她就这个话题抱怨了整整两个小时。
我一会儿无语,一会儿大笑,这整个期间,我都没有还意识到,在如此平凡却难求的小快乐面前,我人生的又一重大转折点已经开始了。
我更不知道,那个雨天,我和裴明珠站在马路中央同甘蒙紫禁对决之时,那辆从我们面前一甩而过的车主,就是陆轻舟。
19、实在。
去实习了一个星期后,我对周围的人有了一个初步了解,都算正常,没有特别让人印象深刻的人物存在。我有些失望,我对裴明珠说其实我隐隐期待着在刚开始的职场生涯中,就惊为天人一场。什么样的形式都成,比如莫名其妙得到某美男子的亲睐,或者是特别极其受上司赏识。而很显然的,这两样我都没能做到。
当然裴明珠是不理我的,她只是默默地在每天早上六点一刻的时候,将我床头置物柜上那盏绿色小台灯扭开,一并抓住我的肩膀跟训练猴子似的猛摇叫我起床。请不要想着她是有多么善解人意,为了不让我迟到才这样做,在我还没有实习之前她已经这样我行我素了三年。这是她每天早上的生物钟,雷打不动,弄得寝室里除了我和她以外,其他舍友换了又换。
她起床也没有什么特别正经的事,就为了抹那么一大堆我说不上名字,甚至是记不起顺序的瓶瓶罐罐。不过裴明珠不承认这是不正经的事,她在我第一次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就很严肃的指正了我,她从书桌上那个与她电脑差不多尺寸的镜子面前回过头来对我说。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是一件多么正经的事情。
然后在无数次的或偶然或必然的事件中,她再一次用她丰富的经验打败了我。只是我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不是两个人住,寝室其他人肯定是会有微词的,我承认我比较介意外人对我的看法,在我活了这么多年我一向自信爆棚的认为没有人真心讨厌我,并且我想一辈子维持住这个记录。所以我问过裴明珠为什么不干脆搬出去,她特别不要脸的一边富有节奏地拍爽肤水,一边用嘴型对我说,红花也是需要绿叶衬的。
她把其他人包括我比喻成为绿叶这件事让我很窝火,而事实又的确是这样,从那天起我就誓要向着高白美看齐。高我是没办法了,那但美是一定要的!所以我在路过学校外边的饰品店时,买了一张刘亦菲的海报来贴在墙头,每天临出门前就高歌: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只是我很无力。因为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没能变成她。就像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没能忘记一个人。
我去到时苑的时候,已经感受到了一股不寻常以往的气氛,白色板底上用黑色的马克笔写了大大的几个字,杂志社所有正式员工开会。我暗自庆幸可以偸一下懒,正想摸出手机给裴明珠发短信,VV就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依旧是精致得不露一丝痕迹的职业套装,以及脸上那公式化的表情。
她从我身边走过,却又忽地停下倒回来,敲了敲我面前的桌子。我闻声抬头,她淡淡的打量了我几眼,最后说出一句,你也来。
当所有人在会议室坐定,还没有留给我诧异的时间,总编已经率先甩出一沓资料,语气有些严厉地发问。
这策划是谁做的?
然后一编辑部职员有些忐忑地举了手,虽然我还不甚了解这位总编大人的脾气,但经过一小段时间的观察和同事之间的小话八卦,我大概猜到对方发火的时候应该会是山雨欲来风满楼。VV却在这当头倾过身,迎上对方的目光。
这份策划我看过,是经过我同意才上交的,上面提到以杂志社名义举办原创文学大赛,赛程已经晋级和奖励制度,以及同各大出版商的合作也做了统一的整理和规划,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况且,这个比赛的举办会将杂志社的声誉上升到一个新高度,也会招揽更多大型甚至国际合作商。
闻言,我即刻对VV的崇拜上升了一个高度,我感觉,这就是未来我想要成为的那种人。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有话语权,生活不依附任何人,铿锵不倒。
而似乎VV是总编的得力爱将,所以当她开口,对方也缓和了脸色。
没有人说这策划不好,我想问的是有没有人核算过成本。光是奖励的额度已经快要超出正常开支,更不要说在合作项目之间的费用问题。
全程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摆设,不知道用处究竟在哪里,我甚至已经想好了下班以后要如何给裴明珠炫耀说,其实上面还是比较看重我的,为了栽培我一个实习生居然邀请我参加正式会议了诶。我的臆想才刚刚开始,VV的声音又将我拉回现实世界。
她沉思了一小会儿,最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转了转手上的笔,淡淡道。
这个我早就考虑过。不过,政策刚刚出台重视文化产业,所以这是个千载难逢吸引眼球的好机会,赶在别家还没有类似的活动之前。所以我的意见是,向总公司申请拨款,申请人也选好了。
编辑部实习生,夏平安。
刹那,似乎有聚光灯打在了我的脸上,一个一个缓缓亮起,等着好戏登台。
在看见甘蒙和裴明珠出现在星巴克的时候,我差点就要哭出来。我迎上前去紧紧捏住她俩的手,手心都是濡湿的汗,似乎是即将上断头台的刘三姐。
怎么办啊!要是申请失败了我的实习证明也完了!
裴明珠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我压下重新坐在座位上,很淡定的喝了一口拿铁道。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想一想,对方也说过,如果你成功,毕业可以直接进时苑。
于是我转念一想,也对,算是人家给我的一个机会,所以我强迫自己先镇定起来,想想该怎么去应战。甘蒙对此没什么概念,她的工作是自由性的不受约束,自然理解不了这份压迫感,所以她很天真的将自己面前那包白砂糖倒进卡布奇诺里,又抢走了我面前那一带,然后对我说。
夏小安,你们领导人不错诶,你才进去没多久就想提携你了。
于是我被甘蒙说得开始有些飘飘然,我说是啊,其实VV这人也还不错的,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严厉。
甘蒙随即猛点头附和我,对对对。
那个对字刚刚落音,只听见裴明珠轻轻嗤了一声。
我顿时怒火中烧。
你哼唧什么!是不是嫉妒我啊!是不是忽然觉得高白美有时候也不是那么有用的啊!
裴明珠根本无视我的挑衅,她望着玻璃外边川流不息的人群,仿似一个看透棋局的先知,优雅且从容地对我说。
夏平安同学,难道你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你好像是被潜了么。
然后经过她的一分析,我终于意识到了为什么去总公司申请的人选,会轮到我这个实习生。追根究底,不过是在面试的时候,我和陆轻舟的巧合相遇,以及那段在外人看来莫名其妙但却藏了些暧昧的对话。而且据小道消息,当面试完我以后,陆轻舟便当场宣布了面试结束,人选已确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申请人选是我就一点也不奇怪了。当所有人都认为当时的我和陆轻舟已经有什么猫腻,那么提交申请单已经洽谈这种事,我去,再适合不过。
裴明珠这样具有逻辑性的推理,让我什么也没能说出来,甚至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据点去争论,最终憋出来一句。
是的……你分析得很实在。
20、从未。
我带着申请报告去到时苑总部是第二天的事情,头一天晚上裴明珠特意亲自帮我挑选了衣服,就是面试那天我穿的套裙,说一是端正,二是为了帮助陆轻舟能在第一时间将我认出来,这有助于我被潜成功。我似懂非懂的点头,裴明珠却说从我的表情完全没有看出害怕,她习惯性地戳了戳我的脑袋道。
啧啧,夏平安,你满目含春啊。
我啪地打开她的手,你才满目含春!你全家都满目含春!
此举过后,裴明珠只甩了甩她微卷的秀发,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我听见她吐出的字句从我耳边轻飘飘而过。
是的我忘了,全世界你只会对一个人春……
当车子已经停在时苑大楼下,我心里的紧张还是一点也没有缓解,我揣着包包里的申请书和报价单,仿佛是拉着手榴弹的引线,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魂归西天。
拿出了员工证,接待处的小姐就礼貌地将我带到了电梯处,顺便按了楼层。在整个电梯上升的18秒里,我已经在心里组织好了措辞,甚至对着电梯里反光的镜面扯出了自己认为最完美礼貌的弧度。
时苑总部没有我想像中的那般是非满天飞,一路途径过的地方听到的都是各种数据报表,看过的人,都是行色匆匆,甚至对我这个陌生人目不斜视。少了那些想像中的打量,我的紧张似乎有所缓解,于是挺了挺腰板,向着总经理室走去。
站在磨砂条纹的玻璃门外边,我敲了敲门,里面却没人应。再敲,依然如此。我得承认什么职场达人守则对我来说真的只是纸上谈兵,因为在我连敲几次,终于开始意识到今天也许白来了有些不耐烦以后,我一个顺手便将门直接推开了,完全忘记了私自进入领导办公室是大忌。刚进门,我就开始四处打量,宽敞的不规则形房间里,全是一尘不染的玻璃面,其他没什么特别,除了桌上那盆小仙人掌形状有些惹人爱。
对方看来是临时有事出去了,因为办公桌上的文件有些凌乱,甚至连身前的抽屉也来不及关上。再走近,想要仔细打量,门却从外边打开来。
那天,我首先见到的人不是陆轻舟,而是方文,陆轻舟的助理,长相平凡却一脸忠实的男子,看样子年龄与陆轻舟不相上下。穿了一身正统的黑色西服,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连说话的表情和语气,亦如他的外表一般,透着疏离。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方文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表情突然有些紧张,甚至很迅速的移到了我面前,特别严厉的瞪着我问,你是哪个部门的,谁允许了你进来。
他的表情不仅严肃,还带着些微怒气,所以我一时哑口无言,半晌才想起正事,于是从包里翻出申请表说,我是时苑杂志社的实习生夏平安,分部派我来向总经理禀报营业情况以及资金申请。
方文接过我手上的资料看了看,然后一挥手,意思是让我离开。我站在原地不为所动,依然固执地想要等陆轻舟出现,成与败总得有个说法吧,要不我怎么回复复命。方文也看透了我的心思。
总经理临时有事今天不会来公司了,资料我会转交。你有两个选择,一,申请书留下,回去等消息。二,带着资料一起离开。
于是我就这么雄赳赳气昂昂地来,然后灰溜溜地走了。我有些泄气,去到电梯门口才想起可以找他留个号码,好随时询问进展。虽然不想再面对那样冷冰冰的气场,但为了能顺利转正,所以我又厚着脸皮倒了回去。我倒回的时候,方文正在打电话,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上,我站在他背后,听他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
最好不要让我在总部再看见她。
不知为何,我直觉性地已经知道方文口中的“她”就是我,我感觉得到,他特别不喜欢我,甚至带了敌意,虽然莫名其妙。但最终我依然什么也没有问,抱着这一次必死的心情,原路离开了。
很多时候,生活抛给我们一些东西,其实就已经在给我们预示,每件事情的开端都会有它存在的必然价值,比如在半个月前我遇见北广,而那天在时苑大楼下面,我又一次遇见了他。
北广穿着一家送水公司的工作服,和上次一样,带了帽子。这一次,我很迅速的脱下了碍事的高跟鞋,在众目睽睽之下追了他半条街。我叫喊的分贝尤其高,引得路人频频侧目,所以北广也是好奇了,才停下车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那个男孩子比记忆中瘦了许多,皮肤更黝黑,说话给人的感觉却像从前一样,似乎随时能脾气暴走,笑起来也依然憨厚。
他搔了搔后脑勺,看了几眼我手上提着的高跟鞋已经我光着的脚丫,特别不好意思地叫了声,平安姐。
这一声,隔山隔海。
听见他的声音,我就跟见了国家总理似得,心血澎湃得几近失语。可是,我竟没能假装的与他寒暄了一番,开口便只有一句,许灼,他也来了么?
问话方出,北广好几秒才恍然大悟的模样,啊,灼哥,我来到望城后也好久没和他联系了,你们也没联系吗?
可是明明,在那么一瞬间,我看见他的眼神瑟缩了一下。所以我不死心地逮住北广的衣袖,以自己不察觉的力道,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我只是想见他一面。
北广却很快速并大力的甩开了我的手,我仿佛是一个纠缠着他不放的前女友,让他避之不及。甩开我以后,他眼底露出了歉意,但还是执意说灼哥真的没有和我联系过。
语毕,大概怕我继续追问,最终又重新跨上了他的摩托,丢给我一句店里还有事,便不再管我的意愿呼啸而去。
我盯着他的背影良久,然后转过身给裴明珠打了个电话。
你知不知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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