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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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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德的心脏被细棍扎穿了, 他弓着背, 蜷缩在晦暗的角落里,伴随着生命的流逝,一直持续的发出低低的絮语, 天南海北的抒发着对人生的感悟。

    “我这几日吸人血, 过得比我吃泡腾片的那一百多年都快活。”他吃力的笑着说:“白锦二世,可见你近千年寿命,活的多么不值当,像你这样里外不是人的苟活着, 真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啊。”

    月对他话语中的讥讽熟视无睹,她掏了掏耳朵,忽的想起还有一个羽驰。

    这两个人可是联合作案。

    她辙回去, 发现歌德死透了,用力把细棍从他的胸口抽了出来。

    这根棍子沾了血族的心头血,月露出几分厌恶的神色,犹豫了片刻, 将棍子丢在了地上。

    不远处挂着一个呆头呆脑的监控仪, 月摸过去查看,发现这监控仪被人事先拆坏了, 想也不用想肯定就是这群血族的杰作。

    熟练工。

    羽驰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月退了两步,钻进小巷子里慢慢的往回走。

    要说人类政府对于血族的这些轻举妄动丝毫不觉是绝对不可能的,相反,她觉得人类政府不仅知道,还有一套针对性的策略已经逐渐起步运营。就说赵北和黄一一, 像这样的“意外”恐怕远不止两个,尸体那么大辣辣的扔在外面,却没有被大肆曝光,只有一个解释——为了防止市民恐慌,消息被政府压下来了。

    歌德的尸体很快也会被发现,届时必定会引起搜查局的强烈重视。

    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自由的空气逐渐稀薄,想趁着现在多吸两口。

    羽驰和歌德的聚集行动不太像是巧合,月越想越不对劲,忍不住摸出手机给骆曌打了个电话。

    忙音响了一会儿,接通,骆曌似乎是从睡梦中被吵醒,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喂?”

    “骆曌。”虽然有点歉疚,毕竟骆曌这几天一直在市外奔波,但月还是执着的开了口道:“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造反你还记得——”

    “啪嗒”一声,通话骤然间被掐断,骆曌一个机灵清醒了,一拍被面大声道:“喂?喂?月!”

    电话那头只剩下了一连串刺耳的忙音。

    骆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瞄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四十。

    听月的四周幽静,时有风声,大概率是在室外。

    这个点她在室外跟自己说什么造反……骆曌越想越不对,掀了被子下床,一边将电话夹在颈子,一边单脚跳着套裤子。

    “喂?容队!”他正色道:“真不好意思,虽然你明天才正式去市搜查局报道,但是有件事得麻烦你……”

    月的两只手腕被束在头顶,对方比她高出近一个头,单手拎着她,另一手抄在口袋里,像拎着一个玩偶似的轻松。

    “嚯,真的是。”暗夜里,那银发的男人扬唇一笑,尖牙发出星星点点的寒光:“我起初还不敢相信白锦家会有血裔留存,瞧瞧这模样,跟珩本人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说完,他伸出抄在西装裤口袋里的手,逗猫似的挠了挠月的下巴:“瘦弱的像个病猫。”

    “放手!”月挣扎,这种悬空的姿势使她极其不舒服,她猛地蹬腿踹向那俄罗斯男人的腹部,对方的腹肌坚硬如石,这一脚她用了吃奶的力气,踹的对方后退了两步,松开了手。

    月在地上灵活的一翻,忙去摸被扔在不远处的手机,那俄罗斯男人穿着高定的手工皮鞋,轻轻地跺了跺脚,从暗处跳出几个人,结成了人墙,挡住了月的去路。

    月抬起头,在晦暗的夜色里,若干双猩红的瞳孔冰冷又轻蔑的注视着她,除了羽驰以外,都是纯血种。

    而站在她身后的这个银发的俄罗斯毛子,无疑是纯血种中的王。

    月静止不动,她看了一眼缩在人后的羽驰,铁定是他刚才去通风报信了,想到此她对这机车男的鄙夷又多了几分。

    “你叫什么名字?”俄罗斯毛子扬了扬下颌,沉声道。

    “白锦丞月。”

    “维克托拉。”俄罗斯毛子颇有礼貌:“我的全名太长,你爸爸那时候就不爱记,叫我一声维克,你也一样吧。”他慢慢的走过来道:“我记得你还有个哥哥,叫律,也在贝塔市吗?”

    “不在。”月说:“灭世之战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跟他走散了。”

    “真令人惋惜。”维克说:“也就是说你们白锦家如今只剩你一个了。”

    月没说话,她放弃了拿她的手机,站直了,冷冰冰的看着维克。

    “你知道为什么你们白锦家会到头来只剩下你一个吗?”维克说:“就是因为你们跟人类走得太近。”

    月翻了个白眼,嗤笑出声:“维克,虽然我只活了你三分之一的时间,但是你也别觉得我记性差到什么也不记得,如果我没记错,我母亲是病死的,我父亲是因为不同意君主立宪制被元老会处死,至于我哥,他也是因为灭世之战导致流离失所才会跟我走散,这跟人类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维克懒洋洋的挑眉,来回踱步,不紧不慢道:“人类跟我们向来是宿敌,不,理当是食物链上下的关系,你会跟你的猎物成为朋友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这一点你必须明确。”

    月:“可你已经被你的猎物逼到无处可藏了,岂不是很讽刺?”

    维克被呛了一下,正视她,语重心长:“人是多么狡猾的动物啊,从蝼蚁一样卑微脆弱的存在,使用阴谋诡计一步步赢得灭世之战,将我们这样高等的种族踩在脚下,你平时与他们相处的时候听他们一口一个吸血鬼的叫着,都不会觉得屈辱吗?”

    ”

    月:“我脸皮厚,不会。”

    维克歪着头,深灰色的眼瞳里闪烁着莫测的光,良久才道:“小姑娘,迷途知返,回归族类,我答应你,不会有人介怀你们家族的历史过失,我们摒弃前嫌,万众一心,联合起来,一起重新拿回世界的权柄。”

    是反叛党无误了。

    月咬了一下嘴唇,笑起来:“维克,你长得这么帅,干嘛非得当个传销组织的头头呢。”

    “不是传销组织,反叛军。”维克说。

    “你看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学生妹。”月比划了一下自己:“你一只手就能把我拎起来,你也说了我是个病猫,还是不要跟你们一起参加这种危险活动了,再说了。”她垂眸,咬牙:“我们家族才没有什么历史过失。”

    维克道:“想要和人类和平共处,这从根本上讲就是一个错误。你帮他们出头,他们会感激你吗?你甚至不敢让他们知道你做了什么,因为他们一旦知道,就会想出一万种方法毁灭你,或者把你拆了做研究。”

    月摇头:“让我的亲身体验告诉你,与血族内部的这些肮脏不堪的事情相比,人类民主多了,你们这样的血族,除了吸血,还懂别的吗?这跟原始的野兽有什么区别?怎么好意思说人类低级?况且,我父亲死于元老会之手,你觉得我还能跟我的‘同族’们毫无芥蒂的相处吗?我又不是憨批!”说完,她脸上的假笑消失得一干二净,转身要走。

    这时羽驰从一旁冒了出来,垫着脚挪到了维克的耳边,颤声说了一句话。

    “歌德死了?!”维克愕然:“她杀的?!”

    月倏地驻足,她抬头看着无边无际的夜空,背后响起了维克托拉的怒吼:“白锦家从头到尾都是冥顽不化的异数——”

    “是叛徒,是傲慢的祭品,是该下地狱的存在。”月微笑起来,与维克托拉一同重复着这些古老的痛骂和诅咒,继而旋身,朝维克托拉亮出了尖锐的獠牙。

    什么摒弃前嫌,虚伪的面具要撕掉就那么容易,假以辞色还不如直接宣战。

    这些话,哥哥并没有在她跟前提起过,他们白锦家也从来没有人将来自族人的诋毁判词放在眼里,她第一次听到是在灭世之战的时候,她落了单,在硝烟弥漫的废墟里被血族的军队找到,那个将领认出了她的模样,发出了冷冽不堪的嘲笑。

    然后就将她捆吧捆吧扔进了人类军队布置的地、雷圈里。

    这个种族自大狂妄。冷血残酷,凭什么活着?凭什么统治世界?

    他们不配!

    维克站在原地没有动,反倒是手下的那几个纯血种暴动,西方血族强壮,极擅长肉搏,月在刚才跟维克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她的不足,她没有武器就根本不是这群人的对手。

    好在她轻巧灵敏,避了两下,看见了想要偷偷溜走的羽驰。

    她脑海里骤然间浮现出了那天她亲手了结的那个污血种,冲她卑微可怜的乞求着。

    “我想回家……”

    回不了家了。

    她骤然间头痛欲裂,深吸一口气,猛地朝着羽驰扑了过去。

    “咔擦”一声,她拧断羽驰脖子的瞬间,肩头遭受重击,她几乎感受不到是对方的什么部位击中了她,力道极重,她像块破布似的飞出去好远,在坚硬的地面上呲了一段距离,重重的磕在台阶上。

    疼痛和眩晕铺天盖地而来,如果是个人类大概已经被拦腰折断了吧,月艰难的撑着地面,支起上半身四下搜寻着有没有能用的武器。

    然而无果。

    远处,那些身披夜色的野兽一步步逼近了,维克抄兜走在最前面,他蹲下身,抬手掐住了月的脖子。

    “像你这样毫无归属的活着,我都替你累。”他的口气充满了无奈和怜悯:“不如死了算了。”

    他骤然间收拢五指,窒息感袭来,月瞪大了双眼,耳畔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喉骨发出可怕的声响。

    她抬起手乱抓,双手被维克轻易的捉住,温柔的搁在胸前。

    “上帝保佑你。”他饱含嘲讽的微笑起来。

    就在此时,寂静的暗夜中突兀的响起了一声枪响。

    “砰”

    ☆、二更

    一颗银色的子弹撕开夜色, 正中维克的背心。

    维克往前冲了一下, 和月双双倒在了地面上。

    解除桎梏的瞬间,月大口大口的呼吸,伏在地上剧烈的咳嗽, 她余光掠过维克脊背上的伤口, 隐约有银色的烈焰在窦道内持续燃烧,试图生长的新鲜血肉被火焰烧化,血汩汩的流淌出来。

    银色子弹,让血族伤口无法愈合的特殊武器——当年军械部的伟大发明。

    “有搜查局的人!”维克被七八双手搀扶着爬起来, 忍着被灼烧的疼痛咬牙低吼:“快走!”

    “那她呢!”有人指着月。

    “得扔一个诱饵给搜查局,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维克道:“别管她,走!”

    逃得还真快……

    月苦笑, 她扶着墙踉跄着爬起来,听见四面八方传来一些嘈杂凌乱的脚步声,有的远有的近,大概隔了一条到若干条街道不等, 想来这次真的是搜查局。

    她正要逃走, 忽的止步。

    她的手机还留在羽驰的尸体旁边,现在逃走就太刻意了。

    她犹豫了片刻, 跌跌撞撞的跑回现场,看见有密集的人影从一个方向急掠而来,她二话不说,捂着眼睛发出一声尖叫。

    “人在那边!”

    为首的男人大喝一声,整只武装队伍包围过来, 月透过指缝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容彦,她神思电转,扑到地上把手机往怀里一裹,仰头直挺挺的倒下去。

    “小姑娘!”容彦吼了一声,一步上前将月捞住,打横抱起来,四下警员戒备,子弹纷纷上膛却莫敢擅自发射,月软趴趴的倚在容彦怀里,双目紧闭。

    烟味儿,汗味儿,唯独没有硝烟味儿。

    那颗子弹不是容彦发射的。

    那是谁?

    月被送到了市立医院。

    当急诊科医生给容彦开了长长的一条检查单的时候,月才意识到自己从狼窝跳进了虎穴。

    “我不做检查!”她拿着病号被把自己裹成个粽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躲避护士的追捕:“我不做检查!!”

    “哎哟喂。”容彦头都大了,站在床边儿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小姑娘,扎针不疼的,就像蚊子叮了一下,一秒钟就搞定了。”

    “我不!我就不!”月宁死不从。

    “你别不信啊,真不疼。”容彦说:“不信我挨一针给你看。”说完他把袖子卷了起来,对护士道:“你扎我。”

    护士:“我针一次性的。”

    容彦:“……”

    容队觉得自己非常不适合言传身教,还是暴力作业比较适合他,他把两边袖子都捋了起来,扑过去掀月的被子。

    “放手!!”月土拨鼠式尖叫。

    “给我做检查去!”容彦大吼:“我外勤都不出了把你送医院来你不做检查我抽你啊!”

    被子争夺战猛男容彦最终获胜,月盘腿坐在光秃秃的病床上,愤怒的盯着容彦看了两秒,嘴巴一瘪嚎啕大哭:“你凶我呜呜呜呜呜呜——”

    容彦:“……”

    怎么说哭就哭了呢?

    “我凶吗?”容队指着自己的鼻子扭头问护士。

    “请问你是患者的监护人吗?”护士面无表情。

    “不是。”

    护士:“……那你给我出去。”

    容队悻悻然退出了病房,临走前不忘把被子丢回床上。

    他一脑门官司的去外头抽烟,同时给骆曌回了个电话。

    “我调了全市的街道监控数据,发现一共十六个地方的监控数据出现持续性空白,就对这十六条街进行了排查。”容彦的神情肃穆了下去,低声说:“运气很好,查到第二条街就发现了目标。”

    “很好容队。”骆曌的声音发紧:“你现在在哪儿?”

    “市立医院急诊。”容彦说:“救了一个启明中学的女学生,叫白丞月,估计是路过,感觉被吓得不轻。”

    骆曌吓得方向盘差点打歪了:“你说她在医院?!”

    “嗯。”容彦说:“脾气大呢,检查一个都不肯做。”

    骆曌几乎要背过气去,忙道:“行了我知道了,我现在过来,辛苦容队了。”

    他挂掉电话,急匆匆的冲上了高架。

    见了鬼了,容彦居然把月送到医院去了。

    人类的那些医疗检查,随便做一个小女王都得露馅儿。

    容彦抽完了一根烟,想起那丫头片子的言行举止,那叫一个糟心。

    他又不是监护人,操那么多心做什么?爱咋咋地。

    他把烟屁股按在垃圾桶上,半天又叹了一口气。

    就因为不是监护人才更糟心。

    正烦着,远远的过来一个人。

    黑裤衬衣大外套,长手长脚,朗月清风,骑着个大杠二八老破驴,龙头上挂了个不锈钢的保温桶。

    这家伙,如果不是穿的那么帅气,简直像是从拓木时代的改革文艺画报里走出来的老村官。

    容彦眯了一会儿眼睛,感觉糟心值达到了巅峰。

    靠,傅微。

    傅微把那叮呤咣啷的老破驴停在草坪边上,疾步走过来,冲容彦打了个招呼。

    容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监护人,你怎么监护的?小女朋友都被人骗到小巷子里去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对不起,我下次注意。”傅微走到跟前,拎了个塑料袋给容彦:“以示感谢。”

    “什么东西?”容彦纳闷的接过,傅微没跟他多话就径直和他擦肩而过,往病房的方向去了。

    “哎傅微,我告诉你我现在是搜查局的编内人员了,你这个算是贿赂高级政府官员,我是不会轻易被你腐化——靠!波霸奶茶!”容彦大叫:“你他妈能不能走点心!你当你哄小姑娘呢!!”

    傅微当然没空听容队叨逼叨逼,他刚走到急诊病房门口,就听一个护士急道:“106病房的病人逃跑了!”

    一下子急诊就乱了起来,保全也出动去外面找106病房那个不省心的病人了,傅微面无他色的拉开病房门走进去,顺手将门反锁上了。

    106病房里灯也没开,幽暗静谧,床上空荡荡的,被子乱七八糟的堆在床尾,窗户大开,窗帘被冷风吹得浮动,清冷的月光伴着路灯的光少许射入,白霜似的铺在地板上。

    傅微将不锈钢的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走过去将窗户关上,锁好,拉上窗帘,然后信步走到了那架双开式的衣柜跟前,屈指叩了叩衣柜的门。

    半晌,门里传出闷闷的两个字:“请进。”

    傅微唇角不经意的扬了一下,“刷拉”将门拉开了。

    伪装做跳窗离开的少女此时就抱膝坐在衣柜里,缩成小小的一团,仰起脸来瞅着他。

    半昏半明的环境下,她的一张面孔雪白晶莹,眼瞳发亮。

    “为什么装作逃跑?”傅微蹲下身,和她平视。

    月看了他一会儿,低声道:“我不要做检查。”顿了顿她补充了一句:“我饿,跑不动。”

    傅微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出来吧。”

    月乖乖的从衣柜里爬了出来。

    “什么东西?”她吸了吸鼻子好奇道:“好香啊。”

    “先上床。”傅微说。

    月很听话的爬上病床,眼巴巴的看着床头柜上的那个不锈钢保温桶,眼睛都直了。

    傅微将保温桶的盖儿移开,辛辣的香气扑面而来,月对着那一汪红油目瞪口呆道:“毛血旺!你做的啊?”

    “嗯。”傅微点头看,又从一旁的塑料袋里拿出一杯奶茶:“嫌辣的话还有奶茶。”

    “哇!”月被这周到服务感动到无以复加,她接过筷子抱着保温桶开始大快朵颐。

    “小傅,里真素偶的偶像!”她被辣的大舌头,稀里哗啦的发表感慨:“里怎么几道偶在仄里!”

    傅微犹豫了一下道:“容彦告诉我的。”他搬了张椅子坐到床边,略带了些小心翼翼的问道:“鸭血……吃得惯吗?”

    “好,好次!”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傅微“唔”了一声。

    月狂吸一杯奶茶下去,脑子隐约回来了点,她心想自己深更半夜出现在偏僻的小巷子里,身边还有个机车男的尸体,既然是容彦打电话给傅微,那家伙指不定描述成什么没眼看的情节,她咬着吸管斟酌着开口:“其实今天……是羽驰把我约到那个小巷子里的。”

    傅微:“嗯。”

    “羽驰这个人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吼……”月磕磕巴巴的说:“先约徐雅,后又约我……真是狗改不了那啥!”

    傅微:“嗯。”

    “我觉得……羽驰干这种事还挺合理的。”月试探性地说:“就是没想到……我去了他居然就凉了。”

    傅微:“嗯。”

    “你怎么是这个反应啊!”月急了,一拍床板。

    傅微愣了愣:“我应该有什么反应……”他话说了一半,忽然响起了容彦的话。

    “小女朋友都被人骗到小巷子里去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傅微恍然大悟。

    他出其不意的伸手,搂住月的脑袋瓜子往胸前一按,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边拍边轻声道:“不怕,没事了,有我在,羽驰不敢再来了。”

    月:“……”

    羽驰死的透透的了,再来就见鬼了好不好!

    不是,她只是想知道这种说辞的合理性到底有多少……小傅怎么突然就……这么感性起来了。

    她趴在傅微胸前蒙了一会儿,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搂住了傅微的腰。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死里逃生后,她也会出现短暂的倦怠,想什么都不思考,就这么安静的安全的发一会儿呆。

    小傅真好。

    就在这时,病房反锁着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骆曌火急火燎的把头伸进来大吼道:“我的小宝贝儿啊DADYY来看你——”

    当他看见床上温馨抱抱的两个人,表情顿时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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