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女人背后的贱少

    “馨, 这样很好。”信力挺叶微的做法。虽然花哨了些、香薰浓了点, 但改变对于馨来说, 应该是件好事。

    “是吧！信先生。蓝馨小姐以前的房间，太像男生宿舍了。”叶微像找到同盟一样，有了底气。

    蓝馨受不了她的存在有超强的违和感, 甩门离开。

    信追了出去。“馨你不需要这样生气，叶小姐花了很多心思。”

    蓝馨恼火地抱怨。“都是你的错，多管闲事把她带回来。”

    “就算是我的错, 你就忍耐一下，把这次当做与人好好相处的练习。”他不止一次地想，以她这样的年龄应该好友不断，闺蜜成群地打打闹闹, 有说有笑享受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我为什么要忍耐？要迁就？就是为了换取一文不值的好名声？”她直视着他, 想要在他脸上找出，他是否也是在乎名声的庸人。

    他眼神真切，语气更为真挚。“不是名声的问题，叶小姐是位适合做朋友的人。”

    她的心‘咚’的一下，闷痛将过去的记忆又拉到眼前。“我从来就不需要，所谓的廉价友情。”

    “馨, 没有谁能真正独自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的。”他只是希望她能快乐, 体会亲情、友情、爱情带来的温暖。

    “我能。”她直意拒绝，冷言出声。

    她远去孤寂冷漠的身影, 让他由心往外的悲凉。他跟她的关系虽相较之前大为改观，但他能感觉到要想真正走进她心里, 不是一个‘难’字那么简单！

    冬日的冷风无尽地吹着，蓝馨裹紧大衣还是觉得冷。她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她在外面玩雪小手冻得冰凉，爸爸在壁炉前给她不住的搓手，哈着热气。

    “大小姐！”开门的阿德大吃一惊，随后又笑着埋怨。“大小姐您回自己家还敲什么门，快进来，外面冷。”

    蓝馨闷闷地喊了声。“德叔。”

    “三爷昨天还在念叨小姐呢，要是知道小姐回来，一定高兴极了。”阿德忙去书房。

    蓝馨开始犹豫着是进去，还是转身离开。不一会功夫，陈鬼三快步出现在玄关。“馨儿！”

    她的声音不大自然。“爸爸，我想吃德叔的虾饺了。”

    “好好好！阿德快去做，还有馨儿最爱吃的扇贝。”这还是女儿主动回家，陈鬼三显得有些激动。

    “知道了，三爷。”

    客厅内，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跟小时候一样，蓝馨不自觉地伸手去取暖。

    一双大手还像过去一样给她捂手哈气。不过，已不像多年前能完全罩住女儿的手。陈鬼三不由得感慨，“我的馨儿长大了。”

    蓝馨从来没认真注意过，爸爸强有力的大手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她不敢抬头看他爬满脸上的皱纹，还有鬓角两处的霜白。

    华丽的水晶灯将这温暖的一幕，折射成五光十色最绚丽的光芒，将空旷的老宅照耀得熠熠生辉。

    热气腾腾的虾饺，被德叔端了进来。蓝馨坐在地毯上，摆放在茶几上的小菜让她胃口大开。

    “馨儿，你小时候就爱在这吃饭。那时爸爸看你吃饭的样子，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陈鬼三眼中尽是慈爱的光。

    蓝馨没有说话，只是夹了一个虾饺到他碗里。

    她的举动，轻易让陈鬼三红了眼眶。三年了！他等了整整三年，才等到他们父女俩这样融洽地吃顿饭。

    “爸爸，你有朋友吗？”信的话还是在她心里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影响。

    “儿时、年少时，朋友成群结队的。”陈鬼三想起那时总是热热闹闹的，穷点倒也逍遥自在。

    “现在呢？”她又问。

    “我这一辈子，追随我的人不计其数。但说到朋友，只有阿德。”陈鬼三的语气没有失落，而是人生得一知己便足够的眼神。

    “馨儿，是不是跟信相处出了问题？”陈鬼三深知女儿反常回家，一定是有缘由。

    蓝馨不知如何回答，他们之间从来就不缺问题的存在，矛盾的产生。

    陈鬼三精辟地告之她。“馨儿，相处之道张驰有度，进退要得宜。”

    蓝馨点了点头，道理她懂，付之行动却很难很难。

    她临走前，德叔装好一大盒虾饺。‘看信那小子，也不见得是会做饭的人，真是亏待了大小姐。’

    蓝馨接过虾饺。“谢谢德叔。”

    “一家人谢什么，什么时候想吃就回来。”阿德嘱咐着。

    外边的冷风还在刮着，打开门却没有预想的狂风肆虐，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

    车内的温度足够抵御窗外的严寒，看来他在这等了不是一时半刻。她的心没来由地异动了一下。他关上车门，刚要发动车子，她别扭地将饭盒递了过去。

    “担心我没吃饭？”他提唇浅笑，眼中却流动着惊喜。

    她一扭头看向窗外。“哼！雪天路滑，我是担心自身的安全，被饿鬼连累。”

    信打开饭盒，将还尚有余温的虾饺填到嘴里，鲜味十足唇齿流香。德叔虽对他有敌意，客观地说他的手艺不赖！

    两人回到公寓，只见叶微身背重罪的模样，低头站在一旁。

    “蓝馨小姐对不起，我自作主张做了多余的事。傍晚前，我会恢复原样。”叶微带着歉意怯怯地说。

    “算了，把床清理干净就行了。”这是蓝馨最大的妥协。

    ——

    周少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锤开倚味包间的门。新任的大堂经理知道这位周少是红姐的新欢，但他也不是好欺负的旧人，开启情敌模式上前寻问。“先生，请问吃些什么？”

    “吃个屁！”没长眼睛，本少现在哪里还吃的下！周少发着一肚子的邪火。

    “抱歉，本餐厅是星级高档饭店，没有您所需求的菜。”经理一本正经地超官方回复。

    真特么活见鬼了，这是哪来的这么轴的服务生！“你．．．没看到本少爷受伤了吗？”

    “需要为您拨打急救中心吗？”

    “不用，拿医药箱来。”

    “好的，请您稍等。”

    “慢着，叫你们老板娘马上来见我。”

    “我会转达您的要求，不过，我们老板一向是按人物重要等级来接见客人，请您耐心等候。”大堂经理礼貌之中带着贬损。

    周少本来是想发火到服务生先热个身，没想到先成了王八蹲灶坑——憋气又窝火！

    他对着医药箱前的镜子，看着自己被打伤磨破皮的脸，消毒药水让他呲牙咧嘴，完全没了装B的傲气。

    三四个小时后，红倚在结束了一场酒局后才姗姗来迟地出现。她微熏地探过头，看着睡在椅子上的花瓜，好像有几分眼熟。拍了拍他的脸，几分醉意地鉴定完毕。“生瓜，不值钱。”

    周少等了又等，还不见替他撑腰的主儿，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他被拍醒后，有生以来首次专业地开始演戏。“你还知道来看我？”

    红倚被突然扭过来的脸，惊的酒意全无。“哎哟！这不是弟弟周吗，你的脸怎么了？”

    “岂止是脸，还有我的腿，我的肚子都是伤！”周少吃力地挪过挂彩的腿，撩开衣服让她看伤的有多惨重。

    “哎哟！心疼死姐姐了，我的小心肝儿。有人敢打你，怎么不报我的名号。”她噘着嘴冲着他的伤口吹气儿，又帮他擦拭涂抹着药水。被扔掉的医用棉签上，却出现了多余的颜色。

    周少一想起当时被打的过程，就怄的慌，都不需要额外演技。“我说了你是我的女人，那伙人打的更凶，往死里打我！”

    “告诉我是谁，姐姐替你报仇。”她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她的人也敢欺负！

    听了红倚肯定的答案，周少的火才降了下来。不枉他带着伤忍着疼，不去医院先来这儿的主要原因。

    “臭小鬼！”一团火红的身影闯了进来。

    蓝馨正在跟叶微下国际象棋，完好屏蔽着聒噪的叫嚷。倒是叶微惊慌失措地站起身，不知如何搭腔。

    信倚在窗边，静观其变。

    “该你走了。”蓝馨终于下定决心，向前推进皇后棋子。

    “蓝馨小姐．．．”叶微的眼神在性感的红衣女人，和专注下棋的蓝馨之间不停地流转，一阵尴尬。

    ‘哗啦’红倚打翻棋盘，气焰嚣张。“臭小鬼，别以为装聋作哑就没事，想当缩头乌龟没那么容易。”

    “疯婆子，不在你那不入流的破饭馆勾引有钱人，上我这撒什么泼！”蓝馨不甘示弱地回击。

    “我的倚味再不入流，也没像你的蓝殿那样全城通报被查封，不知比你强上几百倍。”红倚抱着肩膀说的痛快。

    ‘蓝殿目前的境遇，可是这小矮子见不得光的软肋。今天趁此机会，一定要好好修理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