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你吻我。”
五楼到八楼。
林浅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上攀岩。每到一个楼梯转折点, 她就接近胜利曙光更近一步。
纪光从楼下大堂力魄重围,冲进电梯,给林浅榆保持通话。
“老大!我给戳爷和川哥都发了定位。你给我三十秒上来,别开枪,我来!”纪光扶着电梯墙壁。
“我到了!”
“A896。”林浅榆人暂时在A895门口。
“老大。”纪光挂断电话,从电梯出来就看到林浅榆,疾步过来:“消音枪给我。”
林浅榆手上还戴着谢衡给她的手套,翻了翻了枪,问纪光:“你会它?”
纪光徒手接了过去,“我是图云区真人CS终身会长, 玩儿的就是枪械射击。”
林浅榆要信了,压低声音问:“真的假的。”
纪光熟练检查枪膛里的子弹, 上膛, 对准A896门锁芯:“假的!”
‘砰——’
“我靠这玩意儿威力名不虚传啊。”一枪破门。
纪光也是第一次拿短步|枪,原理他虽然熟, 可这货真价实的手感,爽呆!纪光左看右找,将弹出的弹头收了起来。
林浅榆一脚踢开门。打开手机录像。
斑驳陆离的糜艳包厢, 不堪入目。二十来个身强力壮的男打手呈半月形包围主中心。
张振钟脖子上缠了两圈纱布, 血迹斑斑。
刘昊听到低气压的枪械破门声, 错愣回头。就见林浅榆踹门进来。
蔡正熙被药晕在沙发上,两个只穿比基尼的女人脱完蔡正熙外套,正在脱衬衣。
“蔡正熙!”林浅榆冲过去,脚踢在其中一个膝盖踢开, 弯腰手拽开另外一个。
林浅榆迅速脱下长款外套,将蔡正熙整张脸和上半截腰腹都盖住。紧紧护住他。
蔡正熙眼神看着是清醒的,但林浅榆能感受到外套下他手臂在无意识抽搐。
“哎哎哎啊!林浅榆,这地方你说闯就闯是吧。找死还是找J呢。”刘昊怒火未消,踹开酒几举手冲林浅榆。
“都别动。”纪光持枪拨开人群,戒备来到林浅榆和蔡正熙旁边。
枪口对准了刘昊。
刘昊微微举了举双手:“林浅榆,你,你玩儿得挺大啊。真枪实弹都用上了,啊?”
林浅榆轻轻放下蔡正熙,站起身:“是今晚你们的动静闹得太大。”
特地选在府外小镇动蔡正熙,趁着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谁。
“你们这要干的,还算人事?”林浅榆将手机镜头对准了刘昊和张振钟的正脸,还有他们身后那一群姑娘做背景。
刘昊当场就要翻脸。
“哟,浅榆妹妹。”张振钟看林浅榆和纪光冲进来这仗势,来者也不善。扭歪着挣起来。
林浅榆:“谁是你妹妹。”
‘啪!’林浅榆单手从帆布袋里翻出备用手机,点开云存视频,拍桌上。
视频里,糜烂无比。
林浅榆:“这种货色才是你妹妹。”
张振钟稍微瞥了眼视频,看清自己正脸,拿起酒几上的手机,看一段,确定是自己。立时就跟刘昊一起,翻脸了:“你什么意思林浅榆!你敢跟拍我?!”
“是啊。”林浅榆点点头:“没人告诉你京锐也有娱记?他们也无处不在。”
“你是不是早就对我有戒备?还是应酬宴那次,你早就拿定主意要给沈新出口气了吧。啊?”张振钟摔开了林浅榆的备存手机,脖子上的痛灭不了心里的火。
他现在心里恨不得让手下的人群轮了她!
林浅榆暂停了录影,气场冷冽:“今天我林浅榆把话撂在这儿,你们动蔡正熙就是跟我京锐过不去。旧丑老账我们慢慢算。”
刘昊:“京锐算个鸡——”
“京锐算你妈!”林浅榆直接将酒瓶栽在对方头顶上。
全屋子的狗看见自己雇主被爆头,全往前逼近林浅榆。
纪光将枪口对准了刘昊腿弯骨。
刘昊:“全他妈退后!想老子残废啊混蛋。”
吼完自己的狗,最后看着林浅榆:“好啊,你们是有备而来。”
纪光:“要不了您的命,废您一条胳膊腿,也是成的。”
张振钟盯着林浅榆:“没了沈新给你做大爷,你还能这么刚。丫头也厉害啊。”
“没了我老板,我就是老板。”林浅榆继续录影,只录张振钟的脸和他背后的刘昊。她眼神示意自己手机摄像头。
“这玩意我好大家就好,我不好就抖落出来。明天嫖|娼新闻通告文案满天飞。打的就是你和张振钟。”
“你敢!”刘昊叫嚣着要让林浅榆怎样怎样。
纪光:“嚷嚷什么!你们干的畜生事儿,少?今晚你们要给正熙哥拍什么?嗯!从府外小镇到岐县再到这泸环市。你们花样挺作啊。”
纪光用边说枪口边钻刘大腿的肌肉。
“你再吼一个试试?”
林浅榆扶起蔡正熙,冷冷看过刘昊和张振钟:“让我们走。”
“不急。等等。”
中气十足的男中音。
林浅榆和纪光同时看向声源。
这间特约包厢是套式高档霸王包。
除了这外面,里头还有卫浴卧室。一声‘不急等等’,整个包厢的人都凶相毕露开始围拥林浅榆和纪光。
“是你。”林浅榆重新放下蔡正熙。蔡正熙的药效似乎已经在起作用。他手不听使唤往林浅榆身上蹭。
林浅榆安抚着他。站起身看向帘布后头的男人。
纪光似乎认得,又好像不太熟。
“这是谁啊,老大?”
林浅榆:“沈利夋,沈老板的二叔。”
纪光隐隐能知道,沈老板在世时那段轰动的大义灭亲之举,将自己的三叔送进警察局。听说沈老板和家里几位叔叔的关系,岌岌可危。纪光并不知道的实情,是沈利夋和封真,或者还有别人,联手害了沈新和卓安。
两条人命压在这个逐渐朝她走来的男人身上。
“枪给我。”林浅榆接过纪光手里的枪,对准了沈利夋的脑门。眼里的泪意瞬间就起来了。
沈利夋通身昂贵西装,也掩盖不住他里子的那颗兽心,林浅榆手指扣动了扳机。枪口对准沈利夋的脑门心!
纪光看林浅榆情绪压抑,低声说道:“老大,我来吧。”
林浅榆咬字:“不用。”
沈利夋踩着大理石的两阶石梯下来,身后边儿是两个黑衣黑裤的随身保镖。刘昊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血,屁颠儿过去点头哈腰。
“三老板,惊动了您嘞。”
沈利夋瞅瞅满地的狼藉,不悦:“没搞定?”
刘昊:“就成了。您在这里坐镇,我们现场拍,扒了这丫头跟蔡正熙,怎么拍,随您高兴。”
沈利夋这些年有玩儿收藏的爱好,他特别中意现戴的那个扳指,有意无意总爱转转。他看全了林浅榆对他的敌意。
以枪封顶啊这是要。
“林浅榆?”沈利夋双手搁在桌沿,稍稍弯腰看着她。
沈利夋四十五六,容貌年轻,身形锻炼良好,高挺的鼻梁上架副斯文眼镜。整身气质侧眼看去,和沈老板不说话的时候有几分相似。
“你是沈新公司那个金牌经纪人?”沈利夋记起来了。
沈新死前三十生日宴上,她在。
林浅榆拉下保险:“对,是我。”
沈利夋啧了一声:“姑娘,小心枪走火啊。”
齐刷刷的,他身后两个保镖拔枪对准了林浅榆和纪光。
刘昊在旁边看着,扯扯嘴角,嘲讽林浅榆太年轻。
沈利夋直立起身子:“丫头,你这是想替我侄儿报仇吗,嗯?”
林浅榆:“你承认了。”
沈利夋:“我承认了什么?”
林浅榆开枪对准沈利夋的手臂,她真开枪了。
纪光也被她这一下吓住了神魂。
要不是沈利夋躲得急,大概胳膊也会见血。
“林浅榆你疯了!”刘昊要咬人,冲林浅榆吼。
林浅榆枪口转对刘昊:“让我们走。”
经过刚才那一遭,刘昊噤若寒蝉,对峙半天,才抖索着:“林浅榆枪口没眼,你要小心!”
林浅榆看着沈利夋:“沈老板是你的亲侄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沈利夋理了理西装:“他对自己亲三叔都下得去手,我还真不敢保证,留着他,哪天也把我送进监狱去。”
“自食恶果!”林浅榆愤懑说:“沈利靳是罪有应得,是他自己对京锐传媒心怀不轨,沈老板用法律保护自己的利益,有什么错。倒是你,你竟然丧心病狂到要沈新命的地步。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好我回答你。林浅榆你听好了。”沈利夋转转扳指,偏淡说:“没有什么是我沈某人不敢做的。”
“我今天费尽周折把蔡正熙请到这里,目的也是为了京锐。”
沈利夋再说一遍:“我对京锐,势在必得。”
“从一开始京锐传媒就该有我的股份。这些过往,你作为京锐传媒集团上市成熟后才新加进来的股东你知道多少呢。你知道小十年前沈新为了京锐求到我门上过,你知道京锐传媒的点子是给他他出的,你又知道沈新这小子也玩儿了过河拆桥?我沈利夋就该被他耍?”
“我都知道。”
林浅榆含泪点头,一样样拆穿他:“你想法人写你的名字,你挪用京锐赚的第一笔钱买东郊那块地皮,偷盖公章,偷税漏税!你还利用沈利靳帮你背黑锅。你连自己亲弟弟都下得去手更何况侄子。沈老板不带你玩儿,是不想变成和你一样的黑心商人。”
“这么大义凛然啊。”
沈利夋无所谓林浅榆说什么。
“丫头,这是我和沈新之间个人恩怨,原本不关你的事。我今天也不是有意针对蔡正熙。我只是针对京锐。仅此,而已。”
沈利夋说完,稍稍侧身,低眸细看自己扳指,放言:“轮了。”
二十多个男人齐拥而上。
刘昊被这阵仗吓开了身,以免自己被误伤,早早躲得远远的。
林浅榆将抢扔给纪光,自己紧紧护住蔡正熙。蔡正熙呼吸异常炙热。眼神没有聚焦。
整个包厢的女人都在逃蹿。
所有的男人都朝着林浅榆疾步过去。
“啪——”
“谁啊。”
门被撞开。两名彪形大汉开路。
许戳双手插兜,身后两行依次排开,齐刷刷进来五、六十号人。站在许戳最亲近的,都手持黑枪;外围的那十几个,提溜着棒球棍,钢棍,个个严阵以待。
沈利夋回头看向门口。
对方气势走混黑道。
“小堂爷?”沈利夋大概没想到许戳动作能这么快!
买机票登机,从北京过来。找这么些人准确找到这儿,不到五个小时!沈利夋将蔡正熙从镇上弄来市区中心,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许戳隔空手指点点他:“三老板您也太不讲究。前儿还从我家老爷子手里买走我最心爱的扳指,后脚您又对付我家哥哥。好事儿怎么都让你占全了呢?”
林浅榆和纪光看见许戳,就像看见主心骨。
萧川也赶了进来,他和许戳的车是前后脚,看见两方对峙。萧川径直去到林浅榆身边:“浅榆,辛苦了。我来晚了。”
林浅榆摇摇头。
许戳掀开些大衣,看过蔡正熙的症状。眉端一皱。
萧川:“他们竟然!”
许戳盖上大衣,不让蔡正熙的状态暴露在众人眼睛里,问在场:“谁干的。”
全场鸦雀无声。
沈利夋事不关己的坐在沙发上。
许戳顿下来,将重点放在刘昊和张振钟,笑着问:“你们俩啊。”
许戳抬手拿起酒几上的冷啤瓶,干净利落磕碎瓶尾。瞬间,黄绿色的酒水冲着白色泡沫,混上破裂的玻璃渣,倾泻而出。
张振钟见状,脑袋摇得堪似拨浪鼓。
许戳转目看向刘昊。
“那就是刘制片人。您,亲手喂的药?”许戳面上和顺。
还没等刘昊有两秒钟反应。
许戳直接将磕破的啤酒瓶扎进他的脚踝骨。
刺耳的撕心裂肺声,听得令旁边的张振钟心惊胆颤,牙齿抖得都合不上。
许戳逐渐加重力道,刘昊的脚踝瞬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萧川一脚踹在张振钟的胯骨上,痛得他老眼昏花。萧川掐着他的脖子,“你不知道蔡正熙是谁,就这么折磨他,活太腻了是吗!”
萧川一拳一拳揍在张振钟脸上。
蔡正熙是什么人,也能被你们玷污。
萧川将所有的愤火都聚在拳头上,揍得他妈都认不得,血迹打湿了萧川的手背。要不是纪光在紧要关头拦着,萧川能干死张振钟。
许戳撑起身,冷眼看向沈利夋,顺手提着一瓶新的啤酒走过去。沈利夋的狗眼见要护主,那两个贴身保镖上来推许戳,被一秒爆头。
许戳的人压迫式过来撑场子。
沈利夋身高比许戳矮一截,气势上就没许戳强。
许戳小前儿在北京大院混,后来在潘家园混,再后来接手平南巷子,现如今撑起京锐。许戳黑白通吃。只要玩儿开,他什么招式都用的。
沈利夋后退了两步,起势说:“小堂爷,家父家母…………”
许戳一脚踹在沈利夋膝盖上,那种神经反射强烈的区域,许戳力道来得重,险些没给沈利夋踢碎了膝盖骨。
许戳不喜欢在干事儿的时候被对方提家长。
哪次打架,许戳让许立平买过单。
“大家都是成年人,提家长有意思吗?”
沈利夋整个身体都仰躺在单椅里,许戳虎口卡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扬起下巴,将身体最薄弱的喉咙暴露出来。
许戳说:“您也是体面人,我呢,向来打人不打脸。”
许戳小臂抵着沈利夋的喉咙,稍稍侧身。这个姿势,打人最得劲儿。沈利夋大概应该想到许戳要做什么。
但钻心的痛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许戳一拳拳亲手朝沈利夋腹部上揍,揍得沈利夋五脏六腑错了位,胃里翻江倒海,血从喉道往嘴腔里喷,从鼻腔里灌出来。
耳朵里有了隆音,沈利夋两眼冒金星,手脚抽搐性乱摇。
许戳卡着他脖子,将他从椅子里栽了出来,直接摁在地上砸。
看得张振钟和刘昊大气不敢出。
许戳踩在沈利夋腹部上,蹲身:“这次是蔡正熙,下次是不是就是宋黎,嗯?我京锐的人你要挨个找个遍?”
沈利夋偏头,吐出一口积在喉咙里的鲜血,弄脏了许戳的皮鞋。
许戳厌恶,直接踹在他侧腰,不知道肋骨给他踹断没有。没有,许戳再给他补上。
这也是纪光来京锐公司这么久,头一次见许老板打人。
太他妈残暴了,残暴得令人拍案叫绝!
打得好!
许戳提着沈利夋的领带,将他拎起来:“这天这顿,是蔡正熙的账。我哥的账,我会慢慢跟你算。”
沈利夋顺了气,扯了扯嘴角:“你想替沈新报仇?以为我会怕你?今天是你人多势众,改天,我会…………”
“啪!”
许戳直接将他摁在那堆啤酒渣滓上。
“啊!!”沈利夋后背大概是被戳烂了。
许戳将他提起来,沈利夋后背上玻璃渣子还扎在西装上。
许戳轻言:“我哥走了快一年,我心思都在京锐上,没有来得及收拾你,你以为就是放过你了。我门儿清着呢沈利夋,别着急。我慢慢儿的,玩儿死你。”
“你还想,怎样啊。”沈利夋被打太惨,脸上虽然好端端,身上的伤就不知道要养多久。
许戳:“今天蔡正熙的事儿你和张振钟他们干得很好啊,我来迟一步你们就得逞,是吧,嗯?”
许戳站起身,留言一句话。
“明天外界有半丝风声。你这条老命也别要了。东郊那块地皮,我替你曝出来。”
沈利夋被他手下扶着坐起来。狼狈不已。
许戳瞥眼过张振钟和刘昊。他们跟开血眼似的不敢看许戳。
萧川和纪光两个人,扶起蔡正熙。林浅榆穿给蔡正熙穿回外套,她自己也穿回大衣。抓起手机和帆布袋。
许戳双手插兜,对她说:“我的车在地下停车场,萧川哥联系下医生。”
林浅榆:“你呢 。”
许戳低头踢踢脚下的碎片,说:“我留下来善后,你们先走。”
林浅榆点点头。现下是蔡正熙比较要紧。
——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蔡正熙手脚瘫软,脸色醺红,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了。
接应的人将车门拉开,林浅榆和萧川将蔡正熙扶上车后座,纪光上副驾驶。
纪光:“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老胡却说:“许总吩咐过,让我接人去另外个地方。”
萧川:“什么地方。”
老胡:“你们不担心,去了就知道。”
纪光偏回头:“许老板是对的,正熙哥现在不能随随便便去医院。”
老胡开车,从后视镜看了看,“放心吧,许总料事如神都提前安排妥当了。”
许戳久经商场,不用细想都知道绑走蔡正熙的那群人目的,杀人放火不敢随便做,毁掉一个京锐正红,他们有的是下流法子。
林浅榆将蔡正熙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右手抱着他的肩固定住他,左手捏住蔡正熙无意识要摸她的手腕上。
虽然车里光线暗淡,但萧川隔得近,他能看见。
蔡正熙在林浅榆脖颈间索吻。
“车里有水吗。”林浅榆问司机。
“有的,这里。” 老胡示意纪光在中控台下的箱子里,有备用水。
纪光旋开递给林浅榆。
林浅榆让萧川给蔡正熙喂一些,再往他脸上扑一点儿。
车程二十多分钟,司机将他们带到接近关口的酒店,车停在室内停车场。
老胡老跟纪光说:“你跟我去接医生。”
林浅榆:“大约多久?”
老胡:“很快。许总说在车里扎针,等药效过了再进酒店。”
纪光跟着老胡走,居然在停车室还有辆备用车。
这里是林浅榆人生地不熟的南方泸环市,许戳心思缜密,资源和人脉广泛到这种程度。从林浅榆给他打电话,短短几个小时,他从北京赶过来,还提前安排好带走蔡正熙的流程。
换作林浅榆,她做不到这么好。
蔡正熙呼吸逐渐加重。会主动往林浅榆身上蹭。
萧川松开蔡正熙的右手臂,说:“浅榆,我下去打个电话。”
林浅榆:“嗯。”
她将蔡正熙的手紧紧握住,不准他乱动。
车门被关上。林浅榆动动肩膀,问他:“蔡正熙,你能听见我说话。”
好半天,他才扯开眼缝,喑哑着嗓子:“不能。”
林浅榆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听蔡正熙这两个字,心里的大石头瞬间就落下了,不由得嗤笑出声。
“你忍忍吧。医生很快就到,你现在安全了,谁也不能伤害你。”林浅榆护着他,抱着他肩膀的手指,往上挪动,拍拍蔡正熙的脸颊。
好烫啊。
蔡正熙烧得眼睛里全是血丝。
林浅榆太心疼了。
这群王八蛋,到底给蔡正熙喂的什么东西。以后有机会,她肯定给他们灌十瓶回去!
蔡正熙痛苦的低了低头,“我不想,忍。”想从林浅榆肩膀上起来。
林浅榆看他还能自己坐着,就将手里的水递给他:“喝一点。润润嗓子。”
蔡正熙嗓音都变了。
这种药,应该不是情趣店里的那些品种。
蔡正熙摇摇头,他忽然偏头看着林浅榆,皱眉问:“你怎么不穿衣服。”
林浅榆睁大了眼睛:“哈?”
蔡正熙开始脱自己的外套,艰难的脱下一边袖子,再脱另外一边。脱下来,裹在林浅榆身上,痛苦道:“穿上。别感冒。”
林浅榆懵了。
这种药,还有致幻剂成分!
那对身体伤害太大了。林浅榆不穿,拍拍蔡正熙的脸:“正熙你别吓我,你看我的手,这是几?”
蔡正熙明明是想给林浅榆穿衣服,结果手碰到林浅榆肩膀,就没能刹住车。
“唉。”林浅榆被他扑倒在座椅上。
“蔡正熙,你等等。”林浅榆推他坐好。
萧川人就在外头打电话,老胡和纪光他们随时都要回来。
“蔡正熙你别犯错啊。”
林浅榆不停给他扇风。蔡正熙神思散漫,呼吸忽轻忽重,手法也不着调。林浅榆被他弄疼了。
她握住蔡正熙的双手:“你不准动了。”
蔡正熙脸,脖子,手臂,都滚烫似火。他好像还没有完全糊涂。偶尔听林浅榆的话,点头。偶尔又控制不住自己。
林浅榆让他不动,他还有一点点的自控意识里,坐好就不动。
眼眸忽高忽低地看林浅榆。
林浅榆抿了抿唇,忽然松开蔡正熙。
她低眸,伸手将自己的胸衣肩带在领口处拆掉,又稍稍折身,背手自己解开文胸扣子,将内衣从衣服里扯了出来,放进随身帆布袋里。
“蔡正熙。”林浅榆低着头,将他的手放进自己衣服里。
抱着他。
林浅榆的身体比他自己的温凉太多,像解渴的绿洲。蔡正熙想吻她。林浅榆任由他摸自己,双手固定住他的下颌,主动亲他。
“一下。”林浅榆在他嘴巴上点了一口,“两下。”
林浅榆吻他脖子:“三下。”
“四下。”
“五下。”
蔡正熙喘息声很重。林浅榆及时捂住他的嘴巴。“不准出声,不然就没有了。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蔡正熙微弱的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听懂没。
扒开林浅榆的衣领含住她柔软的心口。
林浅榆扶在他耳边,轻声问:“你为什么要以身犯险?”
蔡正熙抬起滚火一样的双眸看着林浅榆。动了动嘴角,除了不正常的呼吸,什么都没给她。
林浅榆秒懂:“好好好你不说了,你,你…………”
她也不确定蔡正熙现在是不是神志清楚。反正看着,不太像。
……………………
直到林浅榆听到外头有刹车的声音。忙从蔡正熙腿上起来。蔡正熙不让她走。
“乖,医生来了。”林浅榆将他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拿出来。
果然,萧川敲了敲车窗壁。
“浅榆,小光他们回来了。”
“嗯。”林浅榆答应着,脸颊红得不像话。
萧川,是下车去把风的吧。
林浅榆降低了些车窗。将蔡正熙挪过去点。只将他的手从车窗里递出去。不让他露脸。
老胡和纪光都给医生交涉清楚了,医生有医德,不问太多,带着药就站在车外给蔡正熙扎针。药瓶被送进车。
蔡正熙脸朝林浅榆的肩窝,偶尔吻舐她的脖子,车里这只手还是没安分。林浅榆扶着他不倒,再多的,也管不着了。
医生问有人会取针没,他还带了针药过来,都要用。不然他留下来等蔡正熙输完液再走。
车外的萧川:“我会取针。打针也会。我想问的是,这种药有后遗症吗。”
医生:“少数几次使用不会有后遗症,但这种病人被下的这类药,药性强烈的话,单单输液也消不下去,明天凌晨四点,还要给他打针。这是配药。”
…………
药瓶被挂在车壁上方。
点滴开得慢,输液可能要四十多分钟。
老胡去送医生,纪光这才想起将林浅榆的商务车还在南铂尔酒店,他得去取回来。
萧川则继续在车下‘打电话’。
林浅榆用自己的外套给蔡正熙当枕头,将他扶着躺在后座上。
蔡正熙人太长,只能蜷缩起双腿。
林浅榆蹲在他身边,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看看他。等着蔡正熙意识恢复清醒。
凌晨两点多。
萧川办理酒店入住。
林浅榆和纪光扶着全副武装的蔡正熙从电梯走。到了房间,蔡正熙勉强能自己站了会儿,结果倒床就昏睡过去。
南方酒店没有暖气,只有空调。萧川调高一点。
林浅榆挽起袖子,从纪光带回自己的行李箱里取出干净的毛巾,透过热水给蔡正熙擦身体。
萧川在外头等。
蔡正熙身体温度是下去了一些,可这种药远比春|药药性猛烈,还有致幻成分,刚才那顿折腾,几乎抽干了蔡正熙身体里最后一丝精力。
刚刚在车里等医生那段时间,应该是他最痛苦的时候吧。
林浅榆手指撩开他额间碎发,捏捏他的耳垂,自言自语:“睡吧。”
忽地。
蔡正熙毫无征兆睁开眼睛。
清晰的喊出她的名字:“林浅榆。”
林浅榆蹲在他床边:“你好了?”
蔡正熙辨认她的脸廓和五官半晌,摇摇头:“我想做。”
林浅榆手指继续捏捏他的耳垂。没说话。
蔡正熙手臂从被单里拿出去,想碰碰她的下巴。
林浅榆拢手在他耳边:“睡醒再做。”
她明亮的眼睛里一诺千金的笑意。
“我不骗你。你睡吧。我就这儿守着。四点,你还一管针水要注射呢。”林浅榆搬过来椅子,坐在他床边。
“你看。我不走。”
这种药对身体伤害不会小。蔡正熙眼睛里的血丝消减了很多,但整个人都是有气无力的状态,只是精神状态看着兴奋。
林浅榆手掌放在他脖子上,不烫了。
蔡正熙:“你吻我。”
林浅榆微怔,随后爽快点头。她站起来,俯身在蔡正熙额头上点吻。却骤不及防被他翻身压在枕头上。
“你体力,可以吗。”林浅榆不是怀疑,是确定蔡正熙现在就是软脚虾。
蔡正熙伏在她肩窝:“你动。”
林浅榆:“………………!!”
作者有话要说: 明章糖继续。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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