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纯情大佬,在线撩妻 (2)
剧演出。”
王秘书哦了一声,偏了偏脑袋,“演出好像都送花,会不会不够有新意……”
陆北杨抬起眼皮,眸光闪了闪,“那送什么?”
“呃……”
单身狗王秘书也不知道。他的大部分生命都献身,啊不奉献给资本家老板了,哪有时间交女朋友。
“要不陆总,我们去商场看看?”
**
“先生您好,需要点什么?”
陆北杨前脚刚进来,柜姐就热情地笑脸相迎。
试问谁不喜欢这么养眼的男顾客?还是看着很有钱的养眼男顾客。
陆北杨看着化妆柜上的各样瓶瓶罐罐,挺不自然地动了动脖子。
“想挑件礼物。”
“给女朋友?”
“给我太太。”陆北杨轻声说。
柜姐了然啊了一声,笑容里掺上了一丝失落和酸意。
果然啊,优质男人早都有主了。
“您太太肤色什么样?习惯用粉底液还是粉饼?有没有喜欢的口红色号?”
陆北杨被这直击灵魂的三连问问住了。虽然都是时尚行业,可他这个珠宝设计师真的对女人的化妆品一窍不通。
他见过谢笑书的舞台妆,她立体精致的五官在浓妆的修饰下特别有冲击性,美得抓眼;他也见过她在家不化妆的样子,素眉淡眼的,他觉着也挺好看……
陆北杨指了指柜台上那几排口红架,“现在比较流行的色号是哪个?”
柜姐刷刷刷抽出几支放到他面前,如数家珍一样,“这支呢是比较日常的豆沙裸粉,比较适合裸妆,很温柔的感觉;这支呢是我们的大火色号,正红色,不挑肤色的,薄涂厚涂都很好看……”
陆北杨啥也没听进去。他看着眼前一排黑管管,有点懵。
流行的有这么多呢?
转眼看到前面有一个姑娘拿着几支口红犯愁,似乎吃不准要买哪只,看她那割肉一样的纠结脸,像是每一只都想买。
陆北杨思考了两秒钟,问柜姐,“女人是不是都很喜欢口红?”
柜姐一怔,下意识点头,啊了一声。
“是不是多多益善?”
柜姐继续点头。
“好。”陆北杨指了指她手里的那几支,“那这些都拿上吧。”
转眼看到柜架,他突然改了主意,叫住了欢天喜地开单子的柜姐。
“还有这些——”他抬手,潇洒地在口红架上的所有口红上画了个圈,“我全都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为什么会把自己写得吃柠檬了QwQ
恭喜大佬攻略小舅子,即将喜提口红play~猜猜大佬最喜欢哪个色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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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写《好好让我疼》,先天无痛症的天才钢琴家X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伪)霸总】:
机场VIP候机室里,屏幕上正在播放钢琴独奏。黑色燕尾服的钢琴家气质卓然,高岭之花一样清冷矜贵,高不可攀。
“是单漆白哎!肖邦国际大赛最年轻的金奖得主,听说他的唱片销售破记录,影响力出古典圈了!”
“真人巨帅啊!那个日剧《交响意中人》的男主原型就是他!”
吴羡好瞟了一眼屏幕,冷漠脸,“还行吧,手指很灵活,做他女朋友应该很快乐。”
旁边戴墨镜的男人灵活地放下水杯,深深看了她一眼。
后来——
“追我的人那么多,我凭什么答应你?”吴羡好挑着猫眼,似笑非笑问男人。
单漆白俯下身轻磨她耳垂,唇角弯成暧昧的弧度。
“因为……我手指灵活,能让你快乐!”
吴羡好:“……”
“在我麻痹冷漠,黑白单调的世界中,你是唯一的知觉和色彩。吴羡好,你才是我今生最美好的乐章。”
“好好,只有你能让我疼,所以,让我好好来疼你。”
【小剧场】
单漆白捉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开口的气息紊乱又沉重。
“好好,我只是没痛觉,别的感觉还是有的!”
吴羡好眨了眨眼,殷红的软唇划过男人的侧脸,“那,你现在什么感觉啊?”
单漆白压低身子,“等你一会儿哭着叫疼的时候,就知道我什么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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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陆北杨到光华剧院时还没到八点。门口观众不多, 一个个拿着票皱着眉, 互相议论。
“……这也太不靠谱了,剩二十分钟开演还出意外?”
“谁知道呢本来挺期待这个题材的……”
“好像是女演员那边的情况。这么久了也没人解释下, 能不能行?”
“到底还能不能演?”
……
陆北杨蹙眉,偏头问身旁两个大学生样的女生, “出什么问题了吗?”
两个女生被帅哥搭讪,脸上漾起兴奋又羞涩的笑。
“听说好像是女演员出了意外, 现在……”
她话还没说完,陆北杨心里一沉,快步朝剧场走去。
“哎哟你轻点!疼!”谢笑书龇牙咧嘴地朝富子衡喊。后者把刚买的冰棍包在毛巾里,放在谢笑书肿起的脚腕上。
顾圆方俯下身, 轻轻碰了碰谢笑书的脚踝, “啧啧, 感觉还扭得挺严重的啊。要不赶紧去医院吧?伤着骨头怎么办?”
“不行, 不能去医院。”谢笑书摇头,“马上就要开演了。”
富子衡:“这马上开演你也演不了啊!”
“我要演。”谢笑书非常坚定, “我一定要上台。”
《飞向他人的床》是她作为主演的第一部 戏, 没人明白她对此多么重视。可越重视就越容易出问题, 非酋谢笑书的运气是真的差。开演前最后一次排练,就在她“飞”向床时, 道具床突然塌了, 重心不稳的谢笑书跌倒,扭到了脚腕。右脚脚踝红通通一片,已经肿得和左边不对称了。
“你现在连路都走不了, 怎么演啊?咱们还是赶快去医院吧,别给耽误了……”顾圆方苦口婆心。她太清楚谢笑书的轴劲了。
谢笑书果然倔得不行,“我的戏份不多,坚持一下还是可以的……”
这时候导演到后台来了。
“笑书脚怎么样?”
“没事儿的导演,我可——”
“哎呀你这不行啊,估计伤到骨头了。”她话还没说完,导演就打断了她,“这样吧,让付樱子预备一下,一会儿上。”
谢笑书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出声:“导演我可以上的,我脚没那么严重!”
她作势起身,可稍稍使劲右脚就钻心的疼。顾圆方和富子衡赶紧过来扶住她。
导演摇头,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吧笑书,身体重要。你看你这……怎么演啊?”
不等谢笑书回答,他就摆摆手,“好了,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去医院看看,情况不严重恢复的好,下面几场还是你上嘛,对不?”
说完导演背起手,头也不回地走了。谢笑书一屁.股瘫到沙发上,肩膀跟着耸拉下去。她抬手摘掉头上的道具帽子,心里无比酸涩低落。
又泡汤了。她是真的跟话剧八字不合么。
她嘟起脸,突然记起陆北杨刚才发消息说要过来,心里一下更难受了。
她多想让他看看自己在舞台上的样子。可惜……
“哎,笑书!”富子衡突然拍了拍她的肩。
顾圆方直勾勾看着前面,也轻轻啊了一声。
“笑书,你表——啊不,你老公好像过来了啊!”
谢笑书一个激灵,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倏地亮了。
陆北杨正疾步穿过后台。男人身形挺拔高大,一袭黑衣气质清冷,人群之中格外显眼。因为上次他的亮相让人印象太深刻,剧团里好些人认出他来,通通站定行注目礼。
陆北杨没理会别人。他站住脚环顾四周,深邃的眼落到谢笑书身上,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怎么了?”他皱眉问。视线从谢笑书皱起的脸扫到她脚踝上的冰棍。
“舞台事故,崴脚了。”富子衡抢答。
陆北杨的眉心拧得更紧了,他蹲下身来,手轻轻搭上谢笑书的小腿,柔声问:“怎么崴的?疼不疼?”
谢笑书望着他,水润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撇起了小嘴。
“疼……”
刚才摔下来时没那么疼,和导演嘴硬时也不觉得疼。可陆北杨蹲身,高大的投影将她完全笼罩,她心里忽地就软成了,脚好像也更疼了……
“来。”陆北杨凑上去,一只手从下面环住她的两条腿,一下把人打横抱起来,“咱们去医院。”
“嗯。”谢笑书乖巧点头,两只手自然环住陆北杨的脖子,小猫一样往他怀里一缩。
二人在众人的注目礼之中离开了,顾圆方和富子衡依然定在原地。
“哎你说笑书没事儿吧?”顾圆方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看是没什么事儿了。”富子衡摇头晃脑的,“你没看都给老公撒起娇来了!”
**
到医院挂了急诊,拍片子后好在骨头没问题。医生说不用打石膏,可陆北杨坚持要上石膏。要不是谢笑书拦着他,估计他还要给她办住院。
折腾出来已经挺晚了,陆北杨让王秘书下班,自己开车。谢笑书在他的搀扶下坐到后座,看清楚后怔了一下。
好大一束花啊!粉嫩嫩的玫瑰和大朵的百合,馨香扑鼻的。
“这、这是送我的吗?”她弯起眼尾。
陆北杨嗯了一声,“演出不都是要送花的么。”
“哇,真好看。”谢笑书细嫩的纤纤指尖拨弄花朵,眼波流转生辉,红扑扑的脸颊比鲜花还娇艳,“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哎……”
这也是我第一次送花。陆北杨心道。他什么都没说,只微扬唇线,发动车子。
到家后陆北杨又把谢笑书横抱起来往屋里走。谢笑书抱着花,这才发现陆北杨手里还拎着个大黑盒子。
“你拿的什么啊?”
“进去再说。”
进门后陆北杨也没把人放下来,径直抱到了沙发上。伤员谢笑书享受了高级待遇,全程脚没沾地。
看着那只被石膏裹着的笨重右脚,陆北杨看起来有点担忧。
“这两天你注意一点,剧团那边没事就别去了。”他轻声嘱咐她,“喂猫、洗澡那些,让阿姨帮你做,也不要做饭了。”
谢笑书哦了一声,朝他眯起眼尾笑了笑。大佬的碎碎念让病号心里暖融融的。今天在后台看到他的一瞬间,她的心一下子就定了。好像只要他来了,她就没什么可慌张可害怕的了。
“对了,”陆北杨把手里的那个大黑盒子放到谢笑书面前,“给你的。”
“什么啊?”
谢笑书斜着身子从沙发上靠起来,拿过了大黑盒子。还挺沉的。小黑箱子一样的皮盒子上几个烫金字母:TomFord。
化妆品?
她打开盒子,轻轻哇了一声。
好几十支口红排排躺,齐刷刷的黑管金边,口红金色的顶部上一溜的“TF”。谢笑书眨巴了几下眼,扭头看陆北杨。
“这全是送我的?”
陆北杨神情有点不自然,目光闪烁,“今天合作方送的,我就带回来了……”
见谢笑书只是看着口红没动作,他眉心动了动,“你不喜欢?”
“没有。就是觉得……好多呀!”
除了工作,其实她不怎么化妆的,常用的口红就三支,抓着哪个上哪个。大佬今天送的这些让糙女纸有点懵。谢笑书听女同事说过这个口红套装,貌似要两三万……
啧啧。
“谢谢你。”谢笑书合上盒子,给了男人一个眉眼弯弯的甜笑,“还有花也谢谢,很漂亮!”
陆北杨紧了紧唇角,没吭声。她这个反应不是他期待的,未免也太……淡定了点吧。商场里的那些女人不都围着镜子试色试得不亦乐乎么?
陆北杨拿过大黑盒子,又把盖子打开了。
“你不看看颜色吗?”他问。一点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很有“求表扬”的意思。
“啊,哦。”谢笑书垂头,“那我看看啊……”
她对色号其实也没多少研究,对着色卡看了半天,她拿出一个黑管。
“这个颜色,”她说着往自己的手背上抹了一下,“叫姨妈色吧好像?挺适合秋冬的。”
陆北杨低头瞟了一眼,扁了扁嘴。无声的嫌弃。
谢笑书不服,“我涂上你看啊!”
她从包里拿出卸妆水卸掉唇彩,然后对着小镜子,举起刚才挑出来的姨妈色,轻轻在唇上一点点涂抹。
陆北杨坐在旁边,静静看她抹口红。她的唇薄,但生得很精致,唇线清晰,唇珠圆润,嘴角自然微微翘起。这样的唇形……很适合亲吻。
而且女人涂口红的样子,透着不自知的性.感。
陆北杨喉头动了动,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怎么样?”谢笑书涂好了,微微扬起下巴问他。
陆北杨面无表情地看了两秒钟。
“跟吃了死孩子一样。”
谢笑书:“…………”
她努起精致的微笑唇,赌气一般把色号卡扔给他,“那你挑嘛!你觉得哪个颜色好看?”
陆北杨拿起色卡,真的认真挑起来。他看了半天,最后捡出一个黑管来。
“这个。”
谢笑书打开,脸上立刻浮现一言难尽的表情。
果然。死亡芭比粉。
这粉,粉得如此纯净,如此荧亮。粉中还透着紫,紫中透着……毒。
谢笑书可以想象,涂上这支口红后,就算关了灯,死亡芭比粉也一定可以在黑暗中照亮她的美。
见人拿着口红不动,陆北杨还催促她,“你试试啊。”
谢笑书坚定摇头,“不要!”
陆北杨拿过死亡芭比粉,旋出来点,举起来冲着她的脸就去了。
“我不要!”谢笑书两只手覆上唇,使劲摇头,大眼睛里满是视死如归的惊恐。
大设计师皱眉。他无法容忍这样明晃晃的嫌弃,这简直是对他审美的侮辱。
“这支比你嘴上的颜色好看。”说着,他身体前倾,又离谢笑书更近了些。
谢笑书说什么都不肯把手放下来。陆北杨手把着沙发扶手,半个身子向她压过来,笼在她脑顶。她不得不往后仰,整个人被逼到沙发的角落里。
两人挨得很近,高鼻子们快碰一块儿了。谢笑书望着眼前被放大的脸,一时间晃了神。
和陆北杨第一次见面时,她就被他的颜值吸引了。这看的时间久了,她也不像之前那么没出息地时刻花痴他了。可今天猛地近距离一看,她还是觉得……他真的好好看啊!
不论是五官还是比例,都很符合大众审美。骨相尤其优异,鼻梁和眉骨的走势流畅又精致。谢笑书望着那双狭长深邃的眼,这才看清他的瞳仁颜色是浅褐色的。他的目光也不像以前一样冷淡了,而是深深的,柔和的。眼底还藏着隐晦的情绪……
谢笑书望着,感觉自己快陷进去了。
陆北杨眸光闪了闪,身子往后撤,拉开了距离。谢笑书回过神来,脸腾地红了。
两人诡异又暧昧地沉默了半晌。陆北杨突然一手抬起她的石膏腿,放在了自己膝盖上。
“你干嘛?”谢笑书一惊,腿下意识往后缩,却被人轻轻压住了。
“别动。”陆北杨沉声。他拿起那支被鄙视的死亡芭比粉,作画一样开始在石膏上画起来。
谢笑书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偏头看他画。
他画了个大头娃娃,微卷的长发和大眼睛还有小翘鼻,一看就是谢笑书。大头娃娃嘟着嘴,看起来有点不高兴。粉色头像画完,陆北杨又换上那支“吃了死孩子”的口红,在大头娃娃旁边画了枝玫瑰花,最后在署名的地上写“get well soon(早日康复)”。
谢笑书看着,心尖像融化了一般温软一片,眼里的笑仿佛越聚越多的小星星,亮闪闪的。陆北杨画完放开她的腿,定定看了她几秒。
“注意休息。”他声音磁沉,带着些哑,“过几天就好了。”
谢笑书嗯了一声,目光落到鲜花和口红套装上,心里止不住还是有点难受。这些礼物是陆北杨为了庆祝她演出成功准备的,可她却没能让他看到表演……
陆北杨敏感地捕捉到她情绪的变化。
“医生说你的脚好好养几天会好很多。到时候应该不会耽误接下来的演出。”
谢笑书轻声叹息,“我们这样的剧团,能演几场根本不知道。可能,没机会了吧……”
她垂下长长的睫毛,指尖磋磨着衣角,难掩失落。陆北杨注视了她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来。
“那来吧,你现在来演!”
“什么?”谢笑书抬头,不明所以。
“你现在来演,就把这当成舞台。我跟你搭戏。”
谢笑书轻轻笑出声,“你说真的啊?”
“嗯。”陆北杨点头,解开衬衫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一副“撸起袖子就是干”的架势。
“你的剧本呢?”他问谢笑书。
看他那认真样,谢笑书嘴角跟噙了蜜一样,笑容愈深。她从包里掏出剧本来,翻到自己那场重头戏,递给他。
陆北杨接过来看了半晌,“我演顾一辰?”
谢笑书点头。顾一辰是剧中的男一号,也是她饰演的角色林琳的丈夫。这场戏主要是两人互诉心意,算是一个小高潮。
谢笑书在沙发上端坐好,清了清嗓子。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进入到角色的情绪中去。
“我爱你。”
她抬起眼望着陆北杨,大眼睛中全是悲切的深情。
陆北杨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他冷脸背过身,活脱脱一副绝情渣男相。
“我知道。”他生硬地说。
林琳扯起嘴角,自嘲一般摇摇头,“你不知道。”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从我认识你的那天,我就爱你。我爱得深刻又悲切,甚至不敢期待你会有所回应。可我没想到……没想到你真的会跟我结婚。那段日子我做梦都在笑,觉得自己把一生的好运都用完了才会嫁给你。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我相信并期盼着你总会爱我,我以为总有一天你会的……”
林琳顿了顿,克制了一下情绪和落泪的冲动,“可我错了。你一点不爱我。你虽然不说,但我都清楚。结婚这么多年,在你身边的每一刻我都是自卑的,我自卑得认定你不会爱我。我连问你的勇气都没有,生怕你说出‘你不配’那三个字……”
“你错了。”顾一辰打断她,转过身,“这从来都不是配不配的问题。”
谢笑书一愣,懵逼了。
喵喵喵?这不是剧本里的词啊。
“我娶你,是因为我看见了真正的你。在你胆怯自卑的表皮下,我看到你柔软的内心和鲜活的灵魂。”陆北杨朝沙发走来,谢笑书望着他,不由屏住了气息。
“就好比石层里的璞玉。当顽石被解开,雕琢,抛光后,人们才会看到玉的无暇和美丽。”陆北杨蹲下身,声音柔和又坚定,“我确信,你就是无价的珍宝和翡翠。”
他的眼,比海更深。
谢笑书定定看着他,心头悄悄地,奇异地开了一朵洁白的小花。
她不知道林琳嫁给顾一辰是不是用尽了一生的好运。但她确定,自己一定是把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光了,才能遇到陆北杨。
**
翌日清晨,陆北杨走进浴室。他站在镜子前拧开水龙头,抬头的瞬间怔住了。
镜面上用口红写了几排小字:
早啊陆先生!早点好了在锅里你记得再热一下。我出门办点事,中午就回家。今天阳光很好,希望你的心情也美丽~
署名的地方画了一个大头娃娃,跟他昨晚画的那个有点像。口红字的颜色是他昨晚挑的粉色,她无比嫌弃的那支。
陆北杨望着镜子上的口红字,双手撑在洗脸池边,低低笑出了声。
他想象着她倾身用口红在镜子上写字的样子,突然觉得任何事情都无法破坏他今天的好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和笑老妹的口红play你们站谁?
我站镜子上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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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什么?!”陆南桑震惊道。他叼着烟, 声音有点窄,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呢!”
“有什么好商量的?”付樱子挑眼看他,慢慢皱起眉头。她搞谢笑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次要不是“道具意外,谢笑书那天就上台演主角了。那还不得得意死她。
陆南桑阴沉沉瞥了她一眼, 闷声抽烟没说话。付樱子看他那样子,心中疑问更甚。
“喂, ”她伸手拍了拍陆南桑的胳膊,“你这算怎么回事?因为谢笑书给我摆脸子呢?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我看上她个屁!”陆南桑掐掉烟狠狠道。
上次他叫人夜潜陆北杨家,作为回击,陆北杨伸手就搞垮了他一家公司。他亏了不少钱不说, 还差点惹到官司。这段时间不是动手的好时机。本想再等等的, 谁知道付樱子又他妈搞事情。
她把谢笑书脚弄瘸了, 虽说跟他没关系, 可陆北杨一定会怀疑到他这边。他接近付樱子,是想借着剧团的关系牵涉谢笑书, 但这女人又蠢又急, 没想到反而坏了他的计划……
“那你这么激动干嘛?”付樱子抬高声音, 尖刻地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陆南桑格外在意谢笑书, 还是那种装作不在意的在意。
她扯起嘴角翻了个白眼, “你激动也没用,姓谢的都结婚了。哼,不声不响嫁了个有钱人, 她够可以的……”
说到这儿她就堵心。谢笑书嫁的那人好像是个外商,有钱有能力不说,还他妈年轻长得帅。两人感情看着也不错。那天看见那男人抱着谢笑书出去,付樱子眼睛都要滴血了。
她嫁得那么好,还想在剧团风生水起?还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上了?
“既然你知道她现在有人撑腰,做事情就过过脑子。”陆南桑垂眼睨她,“打蛇要打七寸,懂么?”
付樱子冷笑,问:“‘蛇七寸’是她老公?怎么打?”
陆南桑扯开嘴角,笑得阴戾,“引蛇出洞怎么样?”
“你有这本事?”
陆南桑笑意更深,“我本事多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付樱子了然地勾唇笑了。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流氓痞气得不遮掩,偏偏她又能get到他所有下流的暗示,也喜欢他这幅欲.样。
她抬手环上陆南桑的脖子,嘴唇轻轻蹭蹭他的青胡茬。男人垂下眼睛看她,她伸手遮住了他的视线。
她不喜欢他的眼睛。这双桃花眼生得好看,但目光总是淡漠晦暗的,即便是他在她身上忘情的时候,她也能看出他眼里的阴沉和狠绝。
**
谢笑书打了一个星期的石膏就崩不住了,左说右磨,总算说服陆北杨让她拆掉了。拿掉累赘后她身轻如燕心情愉悦,就是有点舍不得石膏上骚气的口红画。
脚没好彻底,笑书被限制了自由,在家憋了好几天了。周六下午,她实在是呆不住了,开始给陆北杨发微信。
笑忘书:想出门,特别想那种……大爷批准我吧嘤嘤嘤。
陆北杨的微信回得很快,就俩字:
不行。
笑忘书:我脚好啦,走路没问题。
AllenLok:是么?那昨天在院子里摔得龇牙咧嘴的人是谁?
谢笑书撇嘴。昨天喵大胃想吃院子里的兰草,谢笑书赶着拦,不小心滑倒在门口。陆北杨很不高兴,指责她“能不能消停会儿”,然后把她抱到他房里。他住二楼,她不好下来。
昨晚谢笑书很认真地在陆北杨卧室思考了一个问题:大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比如囚禁play之类的……
笑忘书:可今天周末,我想去接小昱。
AllenLok:我去接。
接着他又发来一条信息:
你再好好休息两天。这次伤养不好,以后很容易崴到一样的地方。听话。
谢笑书停止打字,握着手机不出声地笑了。
她当伤员这几天陆北杨非常体贴,餐餐都让厨师给她送饭不说,下班回家的时间都早了。虽然回来他也不怎么说话,但谢笑书觉着他在家里她就安心很多。陆北杨晚上在工作室画手绘稿,她就在旁边看剧本,两个人安静着,不说话也不尴尬。
谢笑书甚至觉得他俩这夫妻越演越生动了,还是老夫老妻——分床睡的老夫老妻那种。
他们之间有些不一样了,无论是对视的目光,还是无意相触的指尖,两人之间的小磁场越缠越紧,羁绊也越来越厚。谢笑书不愿意细究什么。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笑忘书:你今天晚上不是还有会吗?就让我去吧,我走路没问题了。我这两天真的快长蘑菇了。
说着她发了一个小兔子捧脸,可怜兮兮卖萌撒娇的表情包。陆北杨那边又犹豫了一会儿,发过来一句话:
那好。我让王秘书去接你。
笑忘书:不用啦!我叫个车自己就去了。
陆北杨垂头看着对话框,面露忧色。想了想他还是给王秘书发了条信息,让他去圣武门口迎一下姐弟俩。
并不是单单放心不下她的脚伤。他还有别的,她不知道的重重顾虑。
他们生活中的任何意外或许都不是意外。放下手机,陆北杨无奈又纵容地叹了口气。
但愿是他想多了吧。
**
谢笑书叫了个快车,到圣武的时候还没到放学时间。她脚虽然不疼了,但走起路来还不利索,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
私立学校半封闭式的,地方较偏,现在没到时间,门口没几个人。谢笑书口渴,伸脖子看了一圈也没个商店。她沿着学校围栏慢慢走,不知不觉晃到了后门。
后门正对着高架桥,车来车往的,人更少了。她找不到喝的,也懒得走回去,就斜靠在门栏杆上给谢昱书发了条微信,告诉他放学来后门。
正低头划手机,一辆黑色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她身边。她抬头,不由微微蹙眉。
这辆车车窗全是黑色贴膜,莫名给她压抑和不安全感。她下意识地向旁边挪了挪,车门一下被人拉开了。
车上下来一个彪形大汉,径直向她快步走来。几乎同一时刻,谢笑书下意识地用身子挡住了自己的背包——她以前碰见过一次飞摩抢包,以为今天又碰见车贼了。
但事情跟她预料的有点不一样啊。彪形大汉看都没看她的包,而是径直抓住了她的人。谢笑书被钳住胳膊,还没来得及叫,嘴就被人捂住了。她呜呜了两声,不受控地被人挟着走。
完了完了完了。谢笑书心喊。没想到知乎看的拐卖少女真让她碰上了,她后悔那时候没多看点攻略……
谢笑书连踢带挠地反抗,彪形大汉挨了好几下子,但跟被挠痒痒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两步就把谢笑书拖到车跟前,谢笑书眼疾手快,死死扣住了车门边。
绝对不能被拖进去。她咬牙跟自己说。拖进去就完了……
力气耗尽,就在意志也即将崩溃时,身上的劲突然松了。谢笑书失去平衡,斜身倒在地上。呼吸重新顺畅,她咳了两声,大口地喘息。
扭头看见穿暗红校服的谢昱书正站在车前。少年瞪着彪形大汉,眼里有她以前没见过的狠劲,还没等人做动作,弟弟抡起胳膊就打出士大力沉的一拳。
彪形大汉给这一拳锤到车门上,他明显也是练过的,起身很快。大概因为人越来越多的缘故,他没再纠缠,迅速跳上车跑了。
谢昱书瞪着车的背影,眼睛是猩红的亮色,有点骇人。等车不见了,他转头走到姐姐身边,蹲身把她搀扶起来。
**
“你们没看见车牌?也没看清长相?”陆北杨问。
谢笑书摇头。她整个人都是懵的。除了对方穿黑色短袖,虎背熊腰,她什么都没看见就被人捂住了嘴。
“车牌不是本地的,后面几位我不记得了。”谢昱书歪坐在沙发扶手上,“我姐脚上还有伤,你怎么让她一个人出去?”
他沉脸问陆北杨,语气很不客气,脸色也不好看。
姐弟俩今天回家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姐差点被人拐卖了”,陆北杨听完始末,脸色比谢昱书的还难看。他确定谢笑书没受伤后,又问了几句黑面包车的情况,随后便一直垂头沉默。
谢昱书对他这样的态度很不满,他想发火,正要开口却看见姐姐朝自己使眼色。高中生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提起书包没说话走了。
陆北杨依然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睫毛在他的深眼窝处投下淡淡一片阴影,谢笑书看不清他眼里的内容。
“上楼吗?”她轻声问他。
陆北杨抬头,静静看了她两秒,“好。”
谢笑书走到楼梯处,正想抓着扶手上楼,脚下突然失重悬空。
陆北杨从身后无声地将她拦腰横抱起来。他抱着她上楼梯,谢笑书躺在他怀里,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脚下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很稳。这些天她脚受伤他没少抱她。陆北杨是越抱越轻巧,越抱越自然了,可谢笑书每次都还是会脸红心跳。
每次被抱在怀里,她都能感觉他的气息在头顶裹着她。有时候男人的下巴擦过她的前额,粗粝的胡渣轻轻刮她,她的心也跟着痒痒的……
陆北杨直接把她抱到了床上。放下人时他眉心一跳,轻轻抓上她的胳膊。
“你手背怎么了?”
谢笑书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手背上的血痕。不算长,浅浅一道,但她皮肤白,这条伤痕就像羊脂玉上的血一样,红得特别显眼。
“哦,这个啊,”谢笑书转了转手腕,语气轻巧,“可能摔倒时不小心擦的吧……”
陆北杨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似是不满。他什么都没说,转身从书柜上面取下来一个小医药箱。
“不用了吧这……”见他拿出碘伏,谢笑书说。她觉得这点擦伤根本不算什么。
“别动。”他拉过她的手,声音磁沉又低柔,带着些无奈,“你要听话。”
谢笑书抿住唇,不吭声了。一方面她觉着陆北杨的这个语气很犯规,听着像……宠溺;她也想起今早他发微信要她“听话”,她没听,结果现在……
“疼么?”男人继续用犯规的语气问她。
“嗯,疼。”谢笑书偏头,故意嗲声回答,弯弯的眼睛里透着狡黠,“要不……你给我吹吹?”
陆北杨扁了扁嘴,用“别闹了”的目光瞟她一眼,手上却不自觉放柔了动作。
谢笑书望着男人垂头帮她处理伤口,眼里的笑意散到眼中,眉梢眼尾都弯了。
“笑书。”陆北杨低声喊了她一句。
谢笑书嗯了一声,睁大眼等他说话,可半天陆北杨也没下文。
又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中棉签,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
“你搬出去住吧。”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一年,陆北杨还年轻,并不知道“追妻火葬场”是多么真实……而作为一名成熟的大佬,他也应该学会不要口是心非,该自己追老婆了~
无意外还是九点每日更不断,请假或延迟的话会挂文案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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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什么?”谢笑书诧异, 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北杨垂下目光不看她, “我说,你搬出去住吧。”
不是“我们搬出去”, 而是“你搬出去住”。谢笑书怔怔望着她,眼里的笑意和甜蜜逐渐消失。
“你什么意思?”
“我名下还有不动产, ”陆北杨抬起头,面上看不出什么波澜, “你挑一处,搬出去住吧。”
谢笑书鼻尖皱了皱,有那么一瞬间陆北杨以为她要哭。但她只是抽了抽鼻子,露出一个生气又委屈的表情。
“为什么啊?”她提高声音问他。
她嘟嘴嚷他的样子委屈巴巴, 看着可怜兮兮的。陆北杨有点不忍心, 偏头又把视线移开了。
“你弟弟可能开始怀疑我们的关系了。你搬出去, 他每周过去的时候也方便一些……”
他知道这样拙劣的借口她肯定不买账, 但他不知道还能找什么理由。面对她说谎是很难的一件事,可他更不想让她卷到自己身边的泥潭里。
原以为和她结婚, 把她放在身边是对她的保护。但让陆北杨没想到的是他错了。对谢笑书而言, 危险的地方……或许就是他身边吧。
他更没料到的是, 他其实……一点不想她搬走。
刚才开口时他才意识到这有多难。
“有几套公寓离剧团挺近。当然你想住这样的洋楼,也可——”
他话还没说完, 迎面就挨了一枕头。
“陆北杨, 你是不是脑袋有包啊!?”谢笑书杏眼圆瞪,声音高了八度。她刷地又朝他扔了一枕头,“你让我搬出去住?我是你老婆!”
枕头毫无威慑力地摔在陆北杨的胸口, 又软绵绵地弹到地上。
“当初合约里说要住一块儿的是你,现在要我搬走的还是你!你逗我玩儿呢?”因为情绪激动,谢笑书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她顿了顿,往陆北杨跟前挪了挪。
“我问你,你真要我搬出去?”她死死盯住他,不甘心。
陆北杨面无表情,捏着床单的指尖微微用力。他抬头看眼角发红的女人,轻轻颔首。
“抱歉。”
很抱歉把你卷进来。可我想保护你的意愿比当初还要强烈。
我没有办法想象你因为我面临危险。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性,都不行。
谢笑书眼圈倏地红了,她愣愣看了他两秒,气极反笑。
“好!很好!”她说完背身往被窝里一钻,一把拽过被子蒙到头顶。速度之快,力气之大,床边的陆北杨身下不稳,差点滑下床。
看她红了眼睛的模样,陆北杨心里酸楚楚的。他起身立在床边没走,静静望着被子上露出来的黑色脑袋顶。
不会是在被窝里哭鼻子吧?
他弯腰靠近她,轻轻扯了扯被角。
“你别把自己闷——”
“啪!”
谢笑书头没出来,手伸出来狠狠给他手背上来了一下子。
“别跟我说话!”她闷闷的声音也凶巴巴的。
陆北杨眼皮跳了跳,直起身子不吭声了。他又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闷在被窝里的人,挥手关掉了感应灯,自己抱着毯子去工作室了。
**
谢笑书搬得很快,走得绝情,除了基本生活用品和几件衣服外,她什么也没带走。陆北杨回家后才看见茶几上的钥匙,还有当初他给她的那张金卡。
家里静得可怕。他低头怅然若失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来打开微信。
AllenLok:那边都收拾好了吗?要不要帮忙?
发送出去后,消息旁边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陆北杨:!!!
她居然把他微信删了!
“她居然把我删了!”陆北杨食指在大理石桌面上敲得咚咚响,“她一声不吭就把我删了!”
王秘书:“……”
八点半上班开始,老板已经就“我分居的妻子删了我微信”这一主题说了很久了,不同的句式有:
“她怎么能删我微信!”
“她竟然敢删我!”
“她把我微信删了!”
“我居然被她删了!”
……
演讲人情绪激动,身体动作幅度之大。王秘书跟了他好几年,这样暴走不淡定的老板,他还是头一回见。
男秘书缩着脖子,半天才弱弱开口:“谢小姐可能现在也在气头上……”
陆北杨委屈脸,“她根本不理解我的苦心。”
说完他双手撑住桌面,深深吁出一口气。
王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陆总,那个——”
“把你手机给我。”陆北杨朝他伸手。
“啊?哦……”
陆北杨拿过秘书的手机,在屏幕上戳了两下,冷不丁哼了一声。
“把我删了,倒是没删我助理,嗯?”
王秘书:“……”
陆北杨继续在屏幕上戳戳戳,眉头越锁越紧。他那分居的老婆昨天更新了两条朋友圈,分别是:
“圆方来接我上班啦!身强体壮健步如飞的我在她眼里依然是柔弱的小甜甜~还是闺蜜最靠得住啦[心][心]”
陆北杨:……所以是说老公靠不住吗?
“熬最黑的夜,撸最香的串!”配图是一大帮子人的合照,谢笑书手举肉串站在中间,笑得跟朵花似的。
“谢笑书,我看你很开心嘛。”陆北杨幽幽道,话跟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酸得不行,“你一个人过得也很滋润啊……”
他举着屏幕翻了半天,又对着那个喵大胃照片的头像发了会儿呆,最后把手机还给了王秘书。
王秘书刚才看老板那样,还以为自己的手机要被丢出窗了,失而复得的他默默接过手机,一句话不敢说,偷偷看陆北杨脸色。
陆北杨坐回到椅子中,仰面阖上眼,一只手轻轻揉眉心。
“跟他们说,”他轻声开口,“一定要密切关注她的安全,不论什么时候,不管早晚,都要保证她身边有人。”
王秘书点头,“放心吧老板。”
哎,老板真是爱得隐秘又深沉。自从前几天差点被拖进车后,谢小姐身边暗地保护她的保镖是一茬又接了一茬。
“尤其注意不要让她坐出租或者快车,想办法拦下来,换我们的人假装出租司机接送她。但不要让她察觉,不要给她压力。”
“好的……”
王秘书抿住唇,眼中含泪,完全被这样悲怆的情感震撼了。
啊,如果这都不算爱!
**
从剧团出来,手机屏上显示“19:31”。
“不知道那小子自己吃了没?要不给他先叫个外卖垫垫肚子算了……”谢笑书嘟哝着,一面站到路边。正张望着,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很快停到她身边。
“走吗?”司机侧身问她。
谢笑书拉开车门坐到后座。
“去哪儿啊?”
“去南新区的豪庭丰寓。”她回答。抬头瞥到前视镜里戴墨镜的司机,她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
车开后她先给弟弟发了条微信,说自己马上回去,让他先找点吃的。
发完后她上下划动着微信界面,除了剧团群的99+消息外,没有未读信息。
哎,她在期待什么呢。谢笑书微微努嘴,轻声叹息。她不是把他删了么……
那天搬出来后她意难平,越想越伤心,新家还没到,她就把陆北杨微信删了。
下午收到陆北杨添加好友的消息,备注:你给我加回来!
她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点了拒绝。
那边很快又发来申请,备注:谢笑书!!!
那三个感叹号看得她有点忐忑。她不去想象那边大佬的脸色,撇撇嘴,直接把申请关了。
她的气到现在还没顺。她气他把她赶出来,但更在意他不说实话。
什么谢昱书来家里不方便,都是屁话!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谢笑书靠在车窗上发了会儿呆,手机响了。
“喂妙妙啊?嗯?好啊我去我去,几点?哈哈哈好的,跟他们说我一定来!对了我这边再带个小帅哥一起去,到时候好好玩哈哈哈哈……”
她给停车的司机放下纸币,捧着手机下车了,走几步还不忘再对着话筒娇笑两声。
就是笑给你听的陆北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暗搓搓地窥视我。
几天内同样的司机碰到两三次,他是以为她傻还是眼瞎啊?
“什么?她还要出门玩去?”陆北杨刚到家,西装外套还没来得及脱。他单手扯松领带,坐到沙发上蹙起眉头。
“是的。”那边的男声有点吞吐,“还说……要带个小帅哥一起去。”
陆北杨停下脱衣服的动作,慢慢扁起了薄唇。
“好我知道了。”他淡淡道。挂掉电话,他沉着脸冷笑一声。
以前没发现她这么爱出门啊,之前不是没事就在家呆着么。
呵,还跟小帅哥玩……
“喵——”
他的橘猫突然出现。
喵大胃灵巧地跳上沙发,昂起脖子又冲陆北杨叫了一声。陆北杨伸手碰了碰它的背,难得的是橘猫居然没有躲。
喵大胃歪脸看他,几根胡须颤了颤,姜黄色的眼里带了几分探寻。
陆北杨给猫顺了顺毛,低声跟它对话:“你是想她了吗?”
“喵呜——”
“我也是。”陆北杨喃喃道,“可她好像一点儿不想我们,还说要和小帅哥出去玩……”
这个女人真的是很飘了。怎么?是他陆北杨不够帅了?还是不够年轻了?
**
谢笑书开门,看见“小帅哥”横在沙发上,手里端了本杂志,嘴上还叼着袋牛奶。
“你回来了啊。”见姐姐进屋,谢昱书抬了抬眼皮。
“你吃了吗?饿不饿?”谢笑书问弟弟。
“嗯,随便炒了个菜,给你留了点。米饭在锅里还热着……”
谢笑书走进厨房,掀开锅盖后看到了西红柿炒鸡蛋,卖相不咋滴,但闻着还挺香。她给自己盛了点,端着饭出去了。
谢昱书丢开杂志,看姐姐吃了一会儿,端坐好身子。
“你和我姐夫怎么回事?”
谢笑书头都不抬,“吵架了。”
“那你就打算一直住这儿?”
“住这儿有什么不好么?还自在。”谢笑书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谢昱书皱眉,“你还是搬回去吧,夫妻分居不好。”
谢笑书嗤地笑了,“你小孩儿懂得还挺多。”
“我才不是小孩儿!”谢昱书恼了,“还有你住的这公寓哪来的啊?也是我姐夫的吗?”
“嗯。”
“他有多少房子?”谢昱书神色更严肃了,“姐,他到底干什么的?是什么人?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谢笑书放下筷子,没心思吃了。这两天心里就跟装着大石头一样,压得她快喘不过气了。最好的朋友不知道她和陆北杨的事,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垂着翘睫毛沉默了几秒,下定决定似地闭了闭眼,随后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谢昱书说了一遍。
谢昱书听完霍地站起身来。
“你这不是胡闹吗!”
“你别喊!小声点儿。”
谢昱书抓了把寸头,来来回回在房里走了两圈,陀螺似的不停脚。
“你糊涂啊姐!为了应付老妈你也不能拿终身大事开玩笑啊!”
谢笑书自知理亏,手指扣着桌边不吭气。
“奥你和陌生人就随便领证了?还、还他妈签合约!你以为你们演电视剧呢!”谢昱书越说越激动,精壮的胸膛起起伏伏的,“现在正好你也搬出来了,你俩就赶快离婚!”
“不,我不离。”谢笑书坚定摇头。
谢昱书怔了一下,猛地抽了口气,“不离干啥?假夫妻还没做够啊!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儿,是能签合约的吗?要有感情才能过一辈子,要有爱情——”
他突然停下不说了,眼睛眨巴了两下,猛地看向谢笑书。
“姐,你、你是不是动感情了?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谢笑书抬眼瞟了弟弟一眼,轻轻点点头。
谢昱书绝望地仰天叹了一声,一只手捂住了眼。
“那他呢?他对你没感情,是不?”
谢笑书眸光闪动,摇了摇头,“不是的。”
陆北杨绝对不可能对她没感情。他总是认真看她,目光深邃又柔和;他跟她说话从来不像随其他人一样冷淡,反而啰嗦又宠溺;他侧脸听她说话时,嘴角会不自觉挂上浅笑;还有他抱她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他的用情和克制……
他绝对不可能没动心。绝对不可能。谢笑书很确定。
“那你俩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儿啊?”谢昱书一屁股坐回到姐姐面前,继续替她着急,“就这样分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你俩得把事情说清楚。”
“怎么说啊,他都把我赶出来了。”谢笑书撇嘴,垂头扣指头,“反正这次我绝对不会主动找他的……”
“那我姐夫要也不主动可咋办?”谢昱书嘶了一声,抓了抓腮帮子,“哎有了——”
高中生一拍大腿,十分兴奋,“你找个借口啥的,让他主动过来!”
谢笑书一脸迷糊,“啥借口啊?”
谢昱书抿住唇,偏偏头没说话。他起身转头打量房子,然后走到电闸开关前面弯腰,把手伸了进去。
“你干嘛呀?你不要动电,小心——”
谢笑书话还没说完,头顶的灯就闪了闪。呲啦呲啦两声电流声后,房里陷入一片黑暗。
**
“停电了?突然停电了吗?”陆北杨皱起浓眉。
“是啊陆总。”电话里是王秘书的声音,“好像电闸坏了……”
陆北杨想起上回“进贼”停电的事,心里有点不安。
“那她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呃……”王秘书尴尬语结,“我也不知道……陆总,你要我过去看看吗?”
“不用了。”陆北杨拿起椅背上的衣服,“我自己过去看!”
二十分钟后,他的卡宴停到豪庭的地下停车室。电梯叮一声到了十八楼,红色的防盗门闭得紧紧的。
他抬手轻轻拍了两下。
“谁啊?”
“是我。”陆北杨沉声道,“听说停电了?”
门里沉默,半天没有声音。
陆北杨皱眉,又拍了两下门。
“笑书,你开门,让我进去看看。”
轻微窸窣的脚步声近前,铁门响了两下,然后咔嚓一声,给反锁了。
“你走吧!”谢笑书隔着门喊。
屋内,她躬身站在门口,一只耳朵紧紧贴在门背上仔细听,大气不敢出。
陆北杨,你要是真的敢走,我就一辈子不理你!
作者有话要说: 陆北杨(懵逼):所以我到底走……吗?
谢笑书:生气了!哄不好那种!
陆北杨:我肯定能哄好~
下面高甜预警~感谢章章留评追连载的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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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我进去看一眼再走。”门外的人压着嗓子, 低声劝哄。
“才不给你看……”谢笑书噘嘴, 小声嘀咕。
“笑书。”陆北杨又拍了拍门,语气无奈, “你开门。”
“不开!”
门外静默了两秒。
“你真让我走?”
“你走啊!”谢笑书决心这次绝不服软。她靠在门板后,等了半天陆北杨也没说话。
不会是真走了吧?
她有点慌, 一只眼赶紧眯起来往黑漆漆的猫眼里看。
门锁转动,轻微几下响, 门自己开了。谢笑书猝不及防,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男人高大的身形出现在眼前。
“你怎么——”
陆北杨晃了晃手里的叮当作响,“我有钥匙。”
谢笑书:“……”
她轻哼了一声,小孩子耍性子一般气呼呼坐到沙发上去了。陆北杨立在门口, 眼睛跟着她的身影动。见人独自坐着不欢迎他, 他轻轻咳了一声, 企图掩饰尴尬。
“怎么突然停电了?”他问她。
谢笑书木着脸, “不知道。”
陆北杨打开手机上的光源,脱掉外套, 把衬衫袖子挽到小臂上, 过去看电闸去了。
他弯腰举着手机, 一手在闸门那动来动去。谢笑书扭头悄悄瞟他,他跟有感应似地回头。偷看被抓个正着, 谢笑书眼神闪躲, 刷地背过身去,又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了。
陆北杨在她身后扬起唇线,无声地笑了。
“过来帮我举着光。”他喊她, 柔声又补了一句,“快,听话。”
又是犯规的语气……谢笑书暗自怨念,但终归是有点心软了。她冷脸走过去,故意不看陆北杨直勾勾的目光,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手机。
陆北杨把视线收回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重新弯腰,侧头继续看电闸。
“好像保险出问题了。”他自言自语,“保险怎么会问题呢?”
谢笑书想起弟弟的骚操作,有点心虚。
“我不知道。”
“没事儿。”陆北杨拍拍掌心,“换个保险就好。”
谢笑书斜眼睨他,“你会么?”
陆北杨深深看了她一眼,面露不悦,“所以你是觉得我不会,才打电话给王秘书的?”
才不是呢。谢笑书抿唇,不回答他的问题。
直接打给你我多没面子……
“下回记得先找我。”陆北杨霸气撂话,“换保险有什么不会的。”
十分钟后——
“喂,王秘书?”陆北杨握着手机,语气有点恼,“你会换电闸保险吗?”
挂掉电话,两人坐到沙发上。手机的光源闪烁,将并排而坐的男女身影投到对面的墙壁上,影影绰绰的。
谢笑书靠着沙发扶手坐,刻意离陆北杨远远的。她依然板着脸,打定主意不搭理他。
陆北杨余光瞟了她几次,先开口了。
“你怎么把我微信删了?”
“我乐意!”谢笑书理直气壮。
“谁让你把我赶出家的……”
她垂下眼帘,话里满是委屈和不甘,憋在嗓子眼里的奶音,陆北杨的心忽的软了。
“笑书……”
“我问你,”谢笑书转头望他,目光深深,“你为什么要我搬出来?”
陆北杨看了她一眼,微不可察地蹙起眉。
“我要你说实话。不要再跟我说什么我弟去了不方便!”
憋了几天的话终于说出来,她心里舒服多了。偏头看陆北杨,男人依然盯着地板默然。黯淡的光勾勒他的身形轮廓,他的侧面像染了墨一样浓重清晰,连眼睫都根根分明。
半晌,他终于抬头看向她。
“笑书,难道你没有发觉,自从你认识我之后,意外和麻烦也多了吗?”
“有……吗?”谢笑书歪着脖子思索,不明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麻烦啊,日子还不是那样过么。糟心事还是那些糟心事,毕竟付樱子又没有人间蒸发。
但认识他,意外还是有的。比如她之前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和一个帅哥住在阳光满溢的大房子里,院里有猫有草还有花;她也从没想过会有人为她给剧团赞助,替她出头,帮她解围。还有,认识他后,她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束玫瑰,多的离谱的口红,还戴过贵得吓死人的项链……
他是她真正意义上认真接触的第一个男人。他们同房共眠,他抱过她,和她牵手,喜欢揽她的腰,他还……
谢笑书的思维越跑越远,面颊微红。
“你的舞台事故,被人‘拐卖’,可能都不是意外,你明白吗?”陆北杨打断她的思绪。
谢笑书心里一惊,诧异地瞪圆了大眼睛。
“你是说,有人故意找我麻烦?”
“不是你,是我。是冲我来的。”
陆北杨顿了顿,转过头看对面雪白的墙壁,“而你是我身边最亲密的人。”
“不是吧,谁这么阴险暗地里搞你?”谢笑书眨巴着大眼睛,匪夷所思,“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吗?”
陆北杨下颌线的紧了紧,“算是吧。”
“奥……”谢笑书似笑非笑扯起嘴角,“所以你才把我从家里赶出来?”
听她那语气,似乎觉得陆北杨这样做很可笑。
“可你这么做,考虑过我的心情吗?”她轻声问他,嘴角耸拉下来,笑意消失了。
陆北杨眸光闪了闪,“我不能让你有危险。绝对不能。”
“那是你的想法!”谢笑书突然激动,音量高了好几度,“你都没问过我怎么想的!”
她垂下眼梢,声音低了下去,“或许我根本不想搬出来呢?或许,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危险麻烦的呢……”
她低头扣手指头,耳尖微微发红。陆北杨垂眼望着身边的人,喉头上下滚了滚。
“你想呆在我身边?”他沉声问。
谢笑书抿唇,不置可否。
“就算有麻烦也不怕么?”
谢笑书摇头,“不怕。”
“如果像上次一样差点被人拉上车怎么办?”
她仰脸看他,目光里闪着狡黠,“你在我身边放了那么多人,现在谁还能拐我?”
陆北杨:“……”
“我不怕。”她轻声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坚决,“我什么都不怕。”
陆北杨轻吁出一口气,使劲眨了眨发热的眼眶。
她想呆在他身边。即便已经知道会有危机,她也不在乎。
心里封闭冰冷的深墙轰然倒塌,他所有的知觉和感官都鲜活起来。麻痹的心脏开始跳动,血液也重新活络,就好像寒夜中终于看见光亮的守夜人一样。
他生命的光,照进来了。
小太阳依然在低头抠指尖。陆北杨垂眸盯着她看,心跳得越来越快。
她好勇敢。作为男人,他更应该挡到她前面才是。
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他定会竭尽全力,不惜任何代价护她周全。
陆北杨弯起嘴角,伸手牵住了谢笑书。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手。
“跟我回家吧。”他柔声跟她说,满目温柔。
谢笑书眼睫颤了颤。
“才不要!”她鼓嘴拒绝,一面用力甩男人的手。但他握得更紧,宽大炙热的手掌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裹。
谢笑书不动了——也不想动了。其实她很依恋他掌心的温度……
“让我搬走的是你,让我回去的也是你,你以为你谁啊……”谢笑书头垂得很低。
陆北杨笑容更大,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
“还生气呢?”他问她,语气宠溺又纵容。
谢笑书切了一声,“我不回去。凭什么你叫我回就回啊?”
“因为……”陆北杨扬起狭长的眼尾,“喵大胃想你了。你不在,它猫粮都只吃半碗。”
谢笑书轻哼,撇嘴不看他,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你不在,没人管它,它总是跑到院子里吃兰草,草都给它啃秃了……”
谢笑书剜了他一眼,眼神跟小钩子一样。
哼,说了半天他的猫他的草就是不说她想听的!
她站起身气鼓鼓向前走,手还被人拉着,刚迈出步子就被拽回来了。陆北杨的力道恰到好处,谢笑书不重不轻地跌到他怀里。
他顺势往人腰上一揽,抱紧了。
这下还往哪儿跑。
手机的光亮突然灭了。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谢笑书不自然地动了动。视觉失效,她的感官变得强烈。男人湿热的气息就在她耳畔,热气喷洒,她背后有点发麻。
“还有就是……”陆北杨贴近她耳垂,气音里带着沉哑,“你不在,我不习惯。”
他收了收胳膊,把人抱得更紧,“回来吧,好不好?”
谢笑书在黑暗里弯起唇角,心头炸出劈啪作响的欢快火花。
“什么都是你。”她靠在他胸口,埋怨的声音像撒娇,“总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儿道理都不讲,你怎么这么霸道啊?”
耳边的男音沉沉笑了,低音磁沉性.感。
“我霸道?我什么时候跟你霸道过?”
为了你,固有习惯被打破,所有的界限步步后移。宽容和忍耐都用到你身上了,人前看不见的温柔和宠溺也全都给你了。
“你就是不讲理,就是霸道……”谢笑书继续嘀咕。她下巴抵在他胸口轻轻蹭。他今天难得没穿正装,外套里面是件黑色的薄衫,绒绒的,软软的。
她动来动去,小猫一样不老实。陆北杨看不清,但双手一直在她腰上,他轻轻揉磨她的纤细柔软,手心都热了。她的长发擦过他的小臂和手掌,痒痒的,让人心动。
女人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像是洗发水的味道缠着奶香。陆北杨弯腰轻嗅,心猿意马,身上不自觉燥热。
他情不自禁地把唇凑过去,也不知道到底在哪儿,轻轻印下一个吻。
谢笑书身体一僵,不动弹了。
他刚才……亲了她?
男人的唇火热,毫无预兆地就贴上她的眼角。眼角的皮肤带着整张脸都在烧,心也咚咚跳得厉害。
“陆北杨,你……”
陆北杨放开她的腰,手往上摸上她的脸,捏住小巧的下巴。
“不是你说我霸道么嗯?”
谢笑书屏住呼吸,感觉心快跳出来了。
“那我不讲理给你看……”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就绕在鼻尖。唇上的湿热感觉马上就要压下来了……
“哐哐哐——”防盗门被人拍的震天响。
“陆总你在吗?谢小姐在吗?”王秘书气沉丹田,河东狮吼,“你们是不是在里面?”
陆北杨:“……”
谢笑书:“……”
陆北杨轻声叹了口气,放开怀里的温香软玉。
“这里只是停电了,并没有受灾。”他打开门吐槽不速之客,“你不用那么慌张地大声喊。”
男秘书进门,风风火火走向电闸,没有两分钟,世界重现光明。
谢笑书一手捂上眼睛,眯眼慢慢适应光线。等完全睁开眼后,她看见陆北杨正直直望着自己,唇角微勾,眼底暧昧带笑。
她看了他的唇两秒,脸刷地就红了,赶紧转过身,没事儿人一样整理衣角。
陆北杨走到她身边,“走,回家吧。”
谢笑书挑眉,“现在就回?”
“嗯。”陆北杨阖了下眼皮,笑意愈深,“难道你喜欢这儿?要不我也搬过来?”
谢笑书扭捏背过身子,不让他看见自己娇嗔偷笑。
“我还要再考虑一下。”
“嗯?”陆北杨怔住,“刚才不是都说好……”
谢笑书挑起眼尾,故意激他,“万一大爷你哪天换了心情,又要赶我出去怎么办?”
陆北杨摇摇头,轻轻笑出声来。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他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软皮证件,递到她眼前。
“房产证?”谢笑书狐疑看他,翻开后立刻被震住了。
房屋所有权人的名字是“谢笑书”。
“这,这是……”谢笑书抬脸,惊大于喜的神情。
“房子是你的了,没人再能赶你走,包括我。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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