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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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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憋屈的要命。当初若是再果断一点,不看着苏己不愿意,就慢慢来的话。他现在和她早就孩子好几个了,哪里轮得到屈眳捡了漏!

    楚王心中懊悔不已。

    后宫的那些女子,包括君夫人在内,都不过是为了加强楚国和其他诸侯国的练结盟娶过来的。那些女子对楚王来说面目模糊,就是面容美丑,他也没多大的印象。唯有苏己是不同的。

    和那些女子完全不一样。而后也的确印证了他的想法。她的本事她的想法,莫说女子,就是男子也不一定能比得上她。

    季嬴还有其他贤德的后宫妇人,会时常劝说他不要沉迷享乐,要勤于政事。但真的遇上具体的政事,她们几乎也是束手无策。

    楚王越想,脸色就越是难看。

    屈眳知道此刻楚王的心情好不到哪里去,他面色如常,没有半点惶恐的意思。

    两男为了一女子相争,再正常不过。

    既然相争,那就各自凭借本事获取芳心,哪怕输了,那也是自己技不如人,不能怨谁。

    楚王看到屈眳低垂眼,背脊挺的笔直,心里的怒火更甚,不过他隐而不发。整个人都靠在绨几上,“行了,此事就这么办吧。”

    “苏己既然看出来了,那么也是功劳一件。”楚王思索了一下。

    既然是功劳一件,那么自然是要有赏赐的。至于是赏赐甚么,苏己不是男子,也不知道楚王会赏赐她什么。

    半夏压根就没把这个放在心上,她依然是吃了睡,睡醒偶尔出门巡田。宫邸里收藏有很多简牍,因为手边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书籍,就令人取过来一部分看了看,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她就要睡着。

    这会的书籍都很少,绝大多数都是和农事还有天象有关。她强打精神看了两次,就丢到一边。

    她今日看家臣们送来的关于封邑上进项的简牍,终于打起了精神,比起那些神神道道的竹简,她还是更喜欢看自己有多少收入的。

    她嫁给了屈眳,但是不靠他吃饭,也不用他养。两人的封邑各自分开,收入也是各自管。

    半夏还是有很浓厚的现代女性作风,既然自己能挣钱花,也不太像问屈眳要。

    她低头看,越看心下就是越是满足。正美滋滋的时候,外面有人传话,“伯己,渚宫夫人派人来,召伯己入宫。”

    “君夫人?”半夏听到是季嬴,满脸的奇怪。

    自从她再次出宫之后,季嬴就没见过她了。半夏知道她之前那么频繁的见自己,十有八、九是楚王的缘故。现在让她过去,又是为了什么?

    心里这么想着,去还是要去的。毕竟君夫人,不去的话,实在说不过去。

    半夏回到久别的渚宫,渚宫和她当年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

    季嬴长大了很多,当时她看着一团稚气,现在容貌长大,已经是个少女了。

    宫室里不仅仅有季嬴和她,还有楚王。这个早就在半夏的意料之中,所以她神色半点没变的坐在那里,和季嬴侃侃而谈。

    季嬴和半夏说了一会,看了一眼楚王,楚王点点头。季嬴会意起身出去了。

    季嬴借故离开,宫室里就只剩下了半夏和他两个。

    楚王之前一直看别处,看手边的铜凤尊,看承尘,就是不看她。等到季嬴离开,楚王终于回头过来,半夏的气色,比他想象里的还好。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面上很少着丹粉。可肌肤依然白皙剔透,双眉不画而黛。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女子过得好不好,看她的面色,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面色白里透红,如同沾水了一番剔透。可见嫁给屈眳之后,是过得真好。

    一时间,楚王心下复杂。他自然是不忍心她过得不好的,倘若她过得不好,他恐怕会使劲让她和屈眳和离。但见她过的如此好,他又有些尴尬和不甘。

    屈眳固然对她很好,但是他自问自己对她也不错。为何屈眳能,他却不能?

    楚王到了现在,还是没能想明白这点。当他目光下移,看到她浑圆的肚腹的时候,目光似乎被火给灼了一下,他飞快的扭过头。

    半夏的肚子要比同月的孕妇还要小一些,但现在却已经看得出来了。

    “左尹对寡人进言齐人买鹿居心叵测。左尹说是你看出来的?”

    半夏之前察觉到楚王的视线,她微微垂着头,听到楚王发问,她才微微颔首,“回禀国君,是的。”

    楚王听后,见她如此谨小慎微,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不必如此。”

    半夏听后,眼眸转动了两下,抬头起来,望着楚王。

    “你刚才那个样子,寡人还真不习惯。”楚王见她抬头起来,眼眸里含着淡淡的疑惑。“这样就行了。”

    半夏突然笑了。她似乎是忍不住,以至于嘴里都轻轻的噗了一声。

    楚王没好气的看她,“笑甚?”

    “没有。”半夏立刻把脸上的笑容一收。

    “此事的确是小女想到的,顺口和伯昭一说而已。谁知道伯昭竟然听进去了。”半夏暗下把功劳给甩到屈眳头上。

    楚王听后垂眸沉吟了好会,“苏己怎么知道的?”

    楚王说罢,抬头望着她,目光灼灼,内有光亮熠熠,半点不容人在他面前说上半点谎话。

    “其实寡人很早之前就奇怪了。苏己和常人太不一样了。”楚王手指屈起,指节轻轻的叩击在手下的绨几上,“苏己的学识,和常人不一样,不,就算是寡人,也知道苏己知道的和寡人知道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楚王很久以前就有这种感觉了,他总觉得面前女子的认知远远和旁人不同,旁人看不懂的,甚至奉为鬼神的,她会轻易看透,甚至不屑一顾。

    这种巨大的差异,让楚王很难不去注意,去好奇。

    当初他曾经私下打听过,屈眳从云梦泽中将她带出。貌美出身却古怪的女子,学识见解比一众须眉还要强。

    这次若不是左尹不说,就算是下头县尹报到他的案前,他也完全看不出这里头的不对。

    “这个……”半夏有些意外,她费劲的想要怎么搪塞过楚王。不过仔细的想了一下,楚王也不是当年的小可怜了。在位几年,身上诸侯的威严越发厚重,对着楚王说谎,难度太大,而且说不定被楚王看出来,到时候他脾气更大。

    “小女的来历,就有那么重要么?”半夏叹息。

    她叹息很轻,如同轻羽一样飘落在他心头上。

    楚王立即失去了质问的兴致。

    她既然这么不愿意说,那也就罢了。

    “那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半夏把之前和屈眳说过的那些话,做了一下整理修饰,和楚王说了。楚王听后沉默良久,“不用兵戈,也可以破灭一国么?”

    “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之上也。”半夏笑了一下,“想要一国破灭,千乘之国总比百乘之国强大。但是想要一国破灭,并非只有兵戈一道。若是齐人得逞,齐晋两国联手。楚国将奈何?”

    经济战这个东西,对现代人来说,满大街的媒体都已经快要给喊破嗓子了。有事没事,各种自媒体社交网站上,都会有无数的人引经据典讨论的口水板砖乱飞。

    但是对于楚人来说,别说知道里头怎么回事,恐怕只剩下被套路的份。

    半夏伸开手给楚王讲课,“小女举个例子,鲁国出产缟,可是让齐国商人去贩卖和鲁缟差不多质地,甚至质量还更加上乘的织物,价钱却要比鲁国自己本身出产的缟便宜上几倍,那么谁还会去买么?”

    楚王思索两下摇摇头。

    “到时候,鲁国境内,恐怕桑蚕不兴,都干别的去了吧。然后再在这个时候,把价钱给涨上去。国君说鲁人是买还是不买呢?”

    “鲁人也不蠢,难道不会回来继续养蚕种桑?”楚王反问。

    “可是一夕之内,恐怕也兴不起来吧?”半夏笑了,“小女对蚕桑之类并不熟悉,但也知道蚕桑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但是一旦罢废,再想要板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在之前,就只能任人鱼肉。”

    “那时候质量好不好也无所谓了。”半夏摇摇头。“恢复蚕桑,至少也要一年,而在这一年的时日里,能刮的油水,那也不止有多少。就算能勉强恢复过来,那也是元气大伤。”

    半夏说着,忍不住多看了楚王一眼,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她毕竟是学艺术的,当年读书的时候虽然文化课也没落下,但这么多年了,记得不太清楚了也正常。

    “……”楚王沉下脸来,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能用这么兵不血刃的方式来让对手趴下。在他印象里,让对手臣服的方式,便是在沙场上将敌军彻底打败。

    他看向半夏的目光越发古怪。

    半夏察觉到楚王近乎是纠结的眼神,不由得停下话语。

    “苏己。”楚王终于开口了。

    半夏嗯了一声。

    “苏己是不是晋人?”楚王终于开口了,这么奸诈的招数,怎么想都像是晋人才能整出来的。

    “国君为何不说我是齐人呢?”半夏面无表情。

    楚王纠结的看了她半天,左右看看,过了好半会,“苏己这么一说的话,似乎也有点像。”

    半夏只想翻白眼了。

    楚王奇怪归奇怪,没有因为脑子里头突然蹦出来的想法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半夏觉得楚王这个学生真是糟糕透了。

    宫邸的门前来了楚王派出来的小臣,小臣们压着楚王赏赐下来的各种东西,款款到了屈襄宫邸门口。

    那么大的阵仗,自然是没办法隐瞒的,何况小臣还没想过要隐瞒。

    阍人在门口看到,立刻就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家老就立刻出来迎接。家老看到小臣,满脸堆笑,“请问这是……”

    小臣领命而来,何况屈氏乃是卿族,也不敢拿大,听家老问起,连忙道,“国君派臣来给左尹父子送来赏赐。”

    家老面露喜色,还没等家老道谢,又听小臣继续道,“另外还有一份是赠予苏己的。”

    家老听到小臣用的是“赠予”而不是赏赐,不由得一愣,小臣笑笑。

    家老缓了缓,才反应过来,立刻请小臣入内。

    楚王对屈襄的赏赐,还是多在宝物布帛,屈眳同理。但是对半夏,给的土地多一些。

    这么多人,就算是想要隐瞒,也没办法隐瞒的,何况楚王派来的小臣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低调行事,不一会儿就整个宫邸都传遍了。

    屈襄不会贪图半夏的那点东西,听到家老回禀之后,就令人通知半夏,让她自己过来处置。

    财物等物,算的上是私物,可以让家臣们过手,也可以让家中女主人来掌管。屈襄发妻还在的时候,府库财物是由原配嫡妻来管,他并不怎么过问这些事务。

    嫡妻过世之后,他就交给家老还有其他几位老资历的家臣共同管理,屈襄偶尔过来查看一二。

    现在家中既然已经有女主人了,屈襄也不劳烦家老了。

    半夏懵懵懂懂的就被人给推出去了。她挺着肚子出去,走到前庭的时候,正好遇上出来的许姜。

    许姜的脸色并不好,不仅仅是脸色不好,那双眼睛已经不复当初她看到许姜时候的清澈,上头灰蒙蒙的,情绪晦涩不明。

    半夏见到她,照着礼节微微弯腰行礼,许姜看着她不卑不亢,手掌握紧,指甲险些刺入手掌内。

    半夏一礼之后,弯腰起来,也不在乎她有没有还礼,直接从另外一条岔道离开。

    许姜刚才一直站在那里,故意受了她全礼,而不还礼。她等着对面的那个女子失态,但出乎她意料之外,半夏既没有惊讶更没有失态,她直接转头过去,连个借口都没有留给自己。

    一时间,许姜情绪差点难以控制,她回到居室内,不多时有人来禀报说是她母亲来了。

    许姜生了孩子之后,情绪不佳,时常闹脾气,和屈襄相处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屈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女子,也不想多见她。但听到她胡闹,更是心烦,干脆请她母亲多多上门。一是开导,二是给许姜找点事做,不要这么日日无理取闹。

    许姜见到母亲,顿时忍不住泪水潸潸。

    许姜母亲吓了一跳,她每隔两日就会过来一趟,今日过来的时候,见到外面好大的阵仗,一打听才知道是渚宫里国君派人过来送赏赐。看这架势,赏赐之物只多不少。

    许姜母亲心中得意,屈襄年岁和自家夫婿差不多,但是贵为上卿,被楚王器重。光是这一条,就不知道把许多年轻贵族男子给比下去了多少。幸好当时他们许氏并没有答应把孩子生下来就送到屈氏,不然哪里有今日的风光。

    她怀着这样的好心情,过来探望女儿,谁知一见面就见到许姜哭了起来。

    “你又是怎么了?”许姜母亲连忙伸手把她抱在自己怀里,“是不是又和左尹争吵了?”

    许姜母亲也听说过许姜和屈襄时常争吵,她叹了一口气,“你为何不对左尹柔顺一点!左尹能娶你为妻,已经是对你相当不错了,你别给他添麻烦!”

    许姜听后,咬牙低声,“我给他惹麻烦?他对苏己那个心思,现在就差没当街宣而告之了。母亲,你可知刚才他做了甚么?”

    许姜母亲满脸不解,许姜咬着牙,“他竟然让苏己去管那些赏赐之物!”

    “府库财物,有主母都是由主母来掌管,他却让她去!”许姜说着狠狠的哽咽了一下,声音几不成句,“凭甚么!”

    是呀,凭甚么?他凭甚么这么对她?

    想起争吵里,屈襄怒斥她胡作非为,分不清轻重缓急。她就委屈的恨不得哭出来,他说她胡作非为,但是看看他自己又到底做了甚么事?

    恋慕苏己,结果苏己却嫁给了长子屈眳。这样也就罢了,他还恬不知耻,不知道回避,竟然还要让苏己接受原本是她该做的事!

    这不明摆着还对她余情未消,记挂在心么?

    一想到这里,许姜就妒火中烧。

    许姜母亲在她身上拍了一下,“你现在动不动就找左尹吵闹,左尹如何把这种大事交给你?”

    说着许姜母亲叹口气,“苏己是嫡长子之正妻,让她来,你也没法说甚么。”说着,她还是有些遗憾,“左尹年岁和你太不相称了,当时怎么劝你,你都不听,非得要嫁左尹。他长子都这么大了,能尊重你,就已经很不错,怎么可能还让你坐大?”

    “何况苏己现在有孕,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要生了,等生下长孙,他地位稳如磐石,苏己管事,那就再名正言顺不过。”

    许姜母亲甚是苦恼,她自然想女儿掌宫邸中的大权,但是此刻女儿和屈襄吵得厉害,不给她,都留给苏己,谁又能说什么?

    许姜面色沉沉,透出一股阴冷。

    许姜母亲看到,唯恐女儿想干甚么,伸手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别人也就罢了,苏己你可别想动她!你难道没有见到吗?和她作对的,全都没好下场!”

    许姜母亲不是空口无凭,那些在半夏面前耀武扬威过的人,不管男女,不管身份高低,就没见过一个好下场的!

    她一说,许姜想到了什么,脸色古怪。

    一个圆脸侍女小心的躲在暗处,她将母女俩的对话尽数听了之后,回头去向廖姬禀报。

    这个宫邸里并不是只有廖姬一人这么做,许姜年岁太小,甚至还没有些侧室的女儿大。这些侧室都已经在屈襄这里服侍了将近二十年,眼瞅着一个半大雉女压在自己头上,而且论出身,她也不一定能强过自己,这叫人如何能甘心?

    自然是要明里暗中给她添堵的。

    廖姬听完侍女的话,抬手让侍女退下。

    “蠢,真的是蠢。”廖姬摇摇头感叹两声,真是个蠢货。以为坐在正妻位置上,生了个儿子,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真是没见过如此蠢的女子。

    廖姬很好奇,许姜接下来到底能干出什么蠢事来。

    半夏被簇拥过去,那些东西她是照着往例做的,家臣们见她好几次面了,一切坐起来驾轻就熟。半夏也没有要立威的意思,原来是如何,那还是如何,只不过,她把自己那份格外拿了出来。

    她美滋滋的捧着楚王给她的契约等物,马上窜回自己的屋子,打开之后上下看了好几遍,见到上面又有一块地,浑身上下都要冒泡泡了。

    果然能让她开心的,一个是屈眳,另外一个就是实打实看得见的好处了。

    她美得难以自抑,屈眳从外面进来,就见到她捧着简牍在那里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

    “在看甚么?”屈眳问。

    半夏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把手里的简牍献宝一样递给他。

    “你看看!”

    屈眳接过来,看着上面是楚王给她的一块地,是另外一块地,离郢都有一段距离。

    “这下就可只能派人过去看着了。”屈眳知道她平日里动不动就喜欢在封邑上转几圈巡田,故意坏心眼的凑到她耳边道。

    “哦!”半夏这下才想起还有这茬,她自己之前一直在傻乐呢,还没想到有这茬。

    “可是别人去……”半夏捧着肚子,满脸犹豫,要是别人去,她才不放心呢。

    “这样。”半夏想了一下,她抱住他脖子一笑,“要不我让人在那里营造个宫室?”

    屈眳一听来了点兴致,眉毛扬了扬,让她继续说下去,半夏抱住他的脖子,认真道,“等到你空暇时间,一家三口去哪里玩耍。”

    把那边弄成个度假的也挺不错,只要不扰民,那就可行。

    屈眳想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什么,垂手贴在她的耳畔,低低的嗯了一声。嗓音略带沙哑,蕴含着无限的遐想。

    “你在想甚么?”半夏一听就听出他的不对劲,立刻眯眼问。

    屈眳不答反问,“你说呢?”

    他笑容里带着格外的坏。

    要她说……

    半夏想起,自己被他带到申邑,那种没日没夜的厮混,甚至在野外他都胡来。恐怕现在他满脑子里头,都是不可描述。

    屈眳看着她笑了,半夏被他的笑容一下牵动了心绪。

    他顺手就把手里的简牍给丢到一边,简牍碰到案几,嘭的一下。她勾住他的脖颈,不由得紧了紧手臂,“你果然想讨厌的东西!”

    屈眳听后,他凑近来,两人的脸颊凑的很紧,他呼出的热气一股脑的喷涌在她的面颊上,暖暖的,还夹带着他身上原本就有的兰草气息。

    “你难道是甚么讨厌的吗?”他说着,别有所指的瞟了下她的身子。

    那目光如有实质,在她面庞和身上抚过。

    “流氓。”半夏脸上红彤彤的,滚烫的厉害。

    屈眳听不明白,却听出她话语里的娇嗔羞涩,没脸没皮的凑上去,“你这话是何意?”

    半夏咬住嘴唇不说了。

    要是往常,他见好就收。今日不知怎么就喜欢欺负一下她。

    正要继续迫近,肚子那儿压圆滚滚热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他抵住她的肚子了。

    “肚子孩子听见了。”半夏抱着肚子坏笑,“你要孩子听到你耍流氓?”

    屈眳一时间哑然无语,只好摸摸她的肚子,心里算这孩子甚么时候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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