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教授

    扎着双马尾的僵尸妹妹同个室友站在贪玩猪网咖门口，抬头看看店标，又低头看看店里，四脸懵逼。她们是在附近大学城上学的妹子，今天组团出来打游戏，怎么好一阵没来，这网咖就这么热闹了……大家是在抢着买单吗？

    “我们没走错吧？”单马尾问。

    “应该没有……吧。”双马尾妹子愣了下，拉住一个小哥问，“大哥，这是贪玩猪吗？”

    小哥：“是啊是啊，你来上网冲浪啊？”

    双马尾囧：“嗯。你们怎么全都围着收银台啊？今天有搞什么活动吗？”

    小哥一脸恨铁不成钢：“一看你就是新来的！今天可是有好东西，上什么网，吃冒脑花啊！晚了就没了，每人限购一份，你们抓紧点还能捞到最后几盘！你们人多，要是吃不了，我出倍价格，你们卖我。”

    说完小哥就搓搓，继续找其他人商量。

    短短一天时间，倒卖都发展起来了。

    阿旺店长开始叫唤：“现在开始排号，排号啊——”

    网管阿杭在旁边竖了块牌子：上网到此处办理。

    双马尾妹子和室友在两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尝尝所谓冒脑花的味道，实在是这哄抢的画面太刺激人了，再看着买到的人端着盘，一口一口吃得超香，真是让人把持不住。

    四个妹子默默交换了眼神，击掌！

    排队！

    她们幸运地买到了最后四份冒脑花，剩下没买到的僵尸群众瞪着绿汪汪的眼睛盯着她们，拼命吞口水。四个妹子围站成一团，各自警惕又怀疑地尝了一口，几息后，四个俱是沉默，徜徉在味觉的新世界里，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真实恋爱了。”

    “脑花怎么会这么好吃？”

    “这是童话里的小僵尸吃的食物吧……”

    连碗底的红油都被她们舔地干干净净，能消化生脑花的僵尸胃，消化红油也完全不在话下。

    此时，打包冒脑花回去的僵尸老先生家。

    这会儿已经是晚饭点，老爷子前脚刚进步，后脚闺女就带着老公和孙女回家吃饭来了。

    老爷子立马转身关门，把他们挡外面，竖起眉毛，无比警惕道：“你们来干嘛？回自家吃脑花去，别来我这吃饭啊！”

    闺女透过门缝，一脸讨好地笑：”爸！你干嘛呢，我们今天空来的，没带东西，就过来跟你吃顿饭嘛。”

    “是啊，爸，我们就来看看你。”老实女婿说。

    老爷子狐疑了一下，开了门：“行吧，进来。”

    一家口蹦蹦跳跳进了门，一进来，闺女就笑眯眯地凑过来：“爸，我带了我们研究所新研发的奇幻蜂蜜，你帮我们试试口味呗！”

    老爷子：“……”鬼才要吃！

    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蜂蜜，哼！

    “爸，这次我们研究所普遍认为这款合成蜂蜜口味不错，您就尝一小口？”老实女婿认真地拜托。

    老爷子一脸嫌弃：“得了吧，你们就没吃过好东西。”

    “那您不是吃过吗？所以我们才找你帮我们尝啊，您老就是我们的标准！”闺女冲他竖起大拇指。

    老爷子：“……”他是绝对不会再跳他们的坑了。

    老爷子女儿女婿两口子，都是同个研究所的研究员，研发各种合成，包括合成食物，经常会带些回家让他试口味。毕竟他活的年岁久，稍微接触过人类时代的东西，虽然没有真实尝过，但那个年还还是有许多知道食物真正味道的僵尸存在，老爷子从他们那也听到过一些。

    对于现在的僵尸年轻人来说，那些形容就跟神话一样。

    “肯定不好吃，我不尝。脑子在冰箱里，你们自己去拿。”老爷子坐到餐桌边，拆自己的外卖冒脑花，压根不搭理夫妻俩。

    “爸，你真不尝尝？”闺女立嘉也跟着过去，无意瞧了眼，惊了，“爸你这吃的什么呀？”

    老爷子翻白眼：“不知道了吧，这是现在刚流行起来的，冒脑花。”

    “……不就是熟脑花吗？”

    老爷子哼一声，径自挖脑花吃，要是他们夫妻俩没来，他早就坐下来安安静静享受这份美味，现在，都给他搞凉了都。虽然红油尝着稍微凉了些，但包裹在里面的脑花还是温热的，入口刚刚好。

    老爷子满足地吁气。

    立嘉终于看出点不对劲，这熟脑花的样子很是陌生，红红绿绿，还夹杂了了许多不明颗粒：“爸，能让我尝尝吗？”

    老爷子美滋滋地吃着，闲闲道：“你觉得呢。”

    立嘉非常自信：“我觉得肯定可以。”

    老爷子：“……”他闺女从来就是这么自信！

    最后他还是同意让闺女尝一口，作为科学研究员，立嘉对食材的了解比其他僵尸更深，但也从未品尝过如此极富冲击力的味道，其某些口感，让她对应上记忆某些找不到正确味道的食材……没错，她在这冒脑花里尝到了正确的味道！

    “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些是用新的合成食物做的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爸，你在哪买到的？！”立嘉已经顾不上吃晚饭了，眼燃烧出探索科学的火花，恨不得立刻把这碗脑花带回实验室研究。

    老爷子骄傲地哼了声：“知道什么是好东西了吧。这是我在好吃路商业街那边一家网咖买的，二十块一份，人家是限购的，一天就卖两百份，晚了就没了，很多人在那买呢。”

    “网咖？”

    “是啊，人家新研发招揽顾客的吧。”老爷子没觉得什么不对。

    立嘉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她原本想现在就冲到那边买些冒脑花带回去研究，但老爸说限购，可能对方食材不够，做不出来，那就只能等明天了。

    立嘉双眼沉沉地落在这碗诱人的冒脑花上……

    真是，让人把持不住啊。

    “吸溜吸溜——”老爷子冷酷无情地喝完红油，麻辣鲜香，一丁点儿都不给女儿女婿剩下。

    “嗝！”

    立嘉和老公：“……”

    隔天。

    立嘉和老公跟研究所请了假，去买冒脑花。

    他们去的时候去早了，小萤已经下班，压根不在，但网咖里竟然还有不少人在门里门外徘徊，偶尔嗅嗅杂物间里边穿出来的红油香味——是美美在练习。

    立嘉干脆就找旁的了解情况，问什么时候开始卖。

    “那得等呢，小萤上晚班，她傍晚时候才会过来。不过还是得早点过来，晚了根本排不到，现在知道小萤脑花的人越来越多了，但他们人少，忙不过来，每天就只能做两百单。”

    立嘉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谢谢啊。”

    两人干脆等到了傍晚，到了傍晚，小萤来的时候，她才清楚了解到馋嘴僵尸们的可怕……目及之处，全是闪亮的绿眼睛，翘首等待热腾腾出锅的冒脑花。所幸立嘉和老公身敏捷，排号排地早，幸运地买到了首批冒脑花。

    两人还得把这脑花赶紧带回研究所研究。

    路上他们忍不住尝了口，差点没醉倒在冒脑花的暴烈温柔之下……太特么好吃了！

    刚出炉热腾腾的更好吃啊！

    “老婆，我第一次觉得我总算活得像个僵尸了。”

    “是啊。”立嘉感叹，“这才是僵尸过的日子。”

    ……

    研究所。

    这会儿已经临近下班，僵尸科学家们正讨论立嘉和她老公今天为啥请假了，咋一请假夫妻俩就一块请假，有情况啊这是。正说着，立嘉和老公就跳进门来了，语声激动：“你们快来尝尝这个！”

    “啊？立嘉你回来啦。”

    “尝什么啊，我们研究所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有吗？”

    “你们今天请假去干嘛了啊，神神秘秘地。”

    立嘉微笑着，也不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把冒脑花挨个端过去让他们尝：“你们先尝这个，尝了就知道了。”

    在立嘉的诱哄下，每个人都尝了口。

    然后……

    僵尸美食之神缓缓降临，为每个人打开了一扇大门。

    那扇冒着金光的大门后，是一盘巨大的冒脑花，丰润，热气潺潺，淋满令舌尖酥麻的红油，浸透秋天滋味高汤的豆芽，藕片，漂浮在云，滴着亮旺旺的油，仿佛从天而降的玉露，每一滴都是浓缩的芳香。小天使们抱着金色的碗，他们飞舞着，挥洒着喷香的花生碎，小米辣，香菜，为美味而祈祷。

    “这，这就是我一直追寻的味道啊！”

    “这是香菜吧！果然我以前研发的味道都是错的，这才是香菜真的味道，太迷人了……”

    “立嘉，你咬咬我，我不是在做梦吗？”

    最后，原本要用来研究的冒脑花，被所有研究人员吃地一滴不剩。

    众人：“……”

    反应过来时脑花已经进了所有人的肚子，他们第一次接触这样的美味，震撼到没有空余想别的事。好在这个吃完了还可以再买，不然他们罪过就大了。

    明天他们打算集体提前下班去抢购冒脑花。

    为了科研事业，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