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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何时嫁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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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非常满意,至于之前要跟他闹冷战的事儿,更是完全丢到脑后了,根本想不起来。

    他不由得笑了笑,炖汤哄人计划,成功!

    045那个西瓜

    在庄子这几天,萧瑾瑜彻底放开了。

    原本她是想缩在这里,继续吃吃喝喝当个甩手掌柜的,出来散心她不太喜欢瞎跑,最近也越来越懒了。

    毕竟天气越发冷了,她现在就像缩起来。

    不过齐衡并没能让她如愿,而是一直撺掇着她出门,庄子里有许多可玩的东西,哪怕天气渐冷,也有不同的作物成熟,而且后面还有一座小山,每日爬山找蘑菇,回来就炖汤。

    正好厨房里的大厨子做毛豆腐,他俩也跟着学了一回,先找豆子磨出浆来,然后做成老豆腐,之后放在木盒子里,用草帘子盖住,保持好温度,就等着豆腐长毛了。

    因为有齐衡陪着她一起,萧瑾瑜的兴致就高了不少,两人每日都要骑马出门溜几圈。

    那个时候,总能遇到放牛的牧童,或者三五个一起玩耍的小孩子,他们也不怕人,见到这对夫妻还会笑着问好,齐衡会带个糖袋子,遇上了就分出去几颗糖,把那些小孩儿哄得每日都盼着他们出来。

    青山绿水、蓝天白云,处处都透着一片祥和,萧瑾瑜都不愿意走了。

    最后还是燕北王府那边来了人传信,萧瑾瑜才准备收拾行李离开。

    “少渊哥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竟然这会儿才知道。”萧瑾瑜听了小厮的汇报声,不由得愣了一下。

    陆少渊在岭南抵御外敌,他目前也升成正五品武将,他与萧瑾瑜的感情极好,陆家兄弟俩和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从小一处长大,直到陆少渊参军去挣军功,才算是分开。

    这么一说已经有两三年没见面了,就连萧瑾瑜成亲,他都没能从岭南赶回来,倒是这时候她来庄子玩儿了,他忽然回京了。

    “岭南每年都有武将回来跟皇上汇报战况,外加也有换防一说,今年陆大爷自己申请回来的。他是到了之后,进宫之后才去王府拜访的,当时王爷就派人去齐侯府请您的。只不过赶到之时,您与四爷刚好离开望京,说是去了乡下的庄子。王爷便说等几日吧,这一晃五六天过去了,还不见您回来,怕皇上指派任务给陆大爷,到时候没机会见面了,所以便让小的走一趟。”

    小厮口齿清楚,三两句便说得清楚了。

    萧瑾瑜皱了皱眉头,低声道:“这还真不凑巧,早知道少渊哥回来,我便见完他再来庄子了。成,我马上就让人收拾。”

    她挥挥手,绿芍带着这传话的小厮退下去修整了,其他丫鬟则有条不紊的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望京。

    倒是齐衡抱着两只小白兔进来了,喜笑颜开地道:“卿卿,你看我找到两只幼兔,你要不要养它们?”

    小兔子只不过巴掌大一点,此刻正瑟瑟发抖,应该是到了陌生的环境还不适应。

    萧瑾瑜摇了摇头,道:“少渊哥回来了,我们得回去,我让丫头们收拾东西了,赶紧看看你有什么要带走的?”

    齐衡搂着小兔子献宝的动作一顿,脸上出现了几分怅然若失的表情,问:“少渊哥?谁?他是哪个大西瓜?不能等几天嘛,我们的毛豆腐还没做成呢。”

    “别装蒜啊,陆少渊。陆少亭他亲哥。”

    萧瑾瑜白了他一眼,对他用这种不屑的口气感到不满,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就眯着眼睛看他:“不对啊,你那天急着带我来庄子玩儿,还要立刻收拾东西匆忙赶过来,是不是为了躲什么人?不会是知道他回来,特意带我走的吧?”

    她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明明他们时间很多,为何偏要就赶那天走,而且之前齐衡还一整天没闭过眼,那么疲惫的情况下赶路,身体肯定会扛不住,这才有了他在马车上睡了一路。

    如今一想起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我就赶巧那天空闲了,一刻都不愿意在侯府里待了,就想出来,所以才拉着你赶紧出门。你也没说那个大西瓜回来啊,你要是说了,我能带你走嘛?况且我躲他干什么,难不成你跟他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就不能见面了,还要我带着你特地躲开他?”

    齐衡眉毛一挑,歪着头认真地看她。

    “不是就不是,看你有什么东西带走的,我得赶紧回去,万一少渊哥他又被指派了什么任务回岭南,不知又得几年才能见面呢!”萧瑾瑜冲他做了个鬼脸,她还不稀罕跟他掰扯这些,反正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她也琢磨不透,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哎哎哎,今儿有爆炒兔肉,我特地请的川渝大厨子做的,手艺一绝。你不是爱吃辣嘛,坚决不能错过。”齐衡拉住她。

    “爆炒兔肉?你不是养小兔子的嘛,怎么又给吃了,这两只还是幼兔,能有什么肉,你禽不禽-兽!”

    萧瑾瑜手一指他怀里窝着的两只小兔子,眼白都快翻得掉出来了。

    “不是,吃的是它俩的爹妈。掉陷阱里被夹子给夹死了,本来是为了防止野猪什么的出来祸害庄稼,结果这小兔子闯进去了。一般这时候兔子窝肯定在附近,我就找了找,还真发现这俩小玩意儿。大厨子已经开始做了,很快的,我们吃完再走吧。不然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齐衡极力劝说她,萧瑾瑜略微一犹豫,她很想吃,都快流口水了,但最后还是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他。

    “不行,少渊哥还比不过两只兔子嘛?你把厨子带上,咱回侯府后,从猎户手里买野兔野鸡,让他挨个爆炒一遍上菜,保证你吃个够。这会儿我真的得回去。”

    “今年是个丰收年,鞑子那边牛羊都过得不错,基本上不会打仗,而且一直很平静。皇上能指派什么任务给他,还非要马上就回去,一顿饭的功夫都等不得……”

    他在不满的嘀咕,当然萧瑾瑜翻脸之前,他就很有眼色的闭嘴了。

    不过最终他们这顿爆炒兔肉,还是吃到嘴了。

    因为齐衡特别能磨蹭,他一会儿这个要带走,一会儿那个忘了收拾。

    和马厩的两匹马依依惜别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帮它俩洗刷了毛,换了饲料,还挨个摸摸头说说悄悄话,一副今生不在见面的模样。

    要不是萧瑾瑜气哼哼地过来亲自逮他,还不知道他要蹲到什么时候。

    之后就更是一阵忙碌了,他用过的碗筷瓦罐也要带走,甚至新摘下来的豆角也要塞进马车里,把她气得肝疼。

    “你带别的就算了,这豆角青菜让人送到侯府里便成,你亲自要带着做什么,马车根本塞不下!”

    他们来的时候,总共就三辆马车,两辆装人,一辆装行李,结果现在那辆下人们的马车里,都塞着各色的小青菜,简直没处说理去。

    “不行,我自己亲自摘得,吃起来香。”

    “你自己回吧,我们先走了。”

    “行,留一辆空马车给我,你和这些箱子都得带走,不许半路把我东西扔了,不然我就去你爹娘面前哭!”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让萧瑾瑜半天没缓过劲儿来,最后是她捏着他的耳朵,要把他往车上拽,才算是消停。

    不过一切收拾停当之前,那边的大厨子端着爆炒兔丁来了,又麻又辣的香气瞬间就传了过来,甚至还有不能吃辣的人,闻见之后直接开始打喷嚏,足见这一盘子的口味有多重。

    “四爷,四夫人,这爆炒兔丁都好了,小的还做了一份水煮肉片,口味鲜着呢,米饭也蒸好了,这就给二位盛去。”

    大厨子长得比较敦实,一笑起来就显得特别讨喜,他身后还跟着个半大的小孩,手里端着那水煮肉片,上面飘了一层红油汤,看起来就十分下饭。

    “卿卿,饭菜都已经好了,咱不赶这个时间了吧,吃完再走呗,要不然大厨子的心意也白费了。”

    齐衡立刻在旁边跟着劝,最后萧瑾瑜还是没走成,下来把这顿饭吃了,因为口味特别讨她的欢心,她还多吃了半碗饭,吃饱喝足才上的马车。

    这三两下耽误的,等到了望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她先回王府再回侯府的话,就不那么合适了,天色太晚。

    “卿卿,这外面天都快黑了,咱不如明儿起个大早过去,待一整天。况且今天赶路,风尘仆仆的,这么过去也显得不庄重,不太合适吧。”齐衡再次出来规劝。

    萧瑾瑜虽然觉得憋屈,但是也只能点头应下,毕竟他说得对。

    至于责怪他太过拖延这话,她有些说不出口,毕竟最后那顿饭她也吃了,吃人嘴短,腰板就不是那么硬气了。

    最终在燕北王府等了许久的陆少渊,得来了小厮的回复:“陆大爷,郡主和郡马爷今儿回来迟了,索性明日收拾好再来见您,让您久等了。”

    陆少渊彼时正在摆棋盘,面上的神色未变,只是冷声问道:“你起个大早赶去的京郊庄子,他们得了消息之后赶过来的话,理应是午后,为何这么迟才给我回话?卿卿不愿意回来?”

    关于让萧瑾瑜回王府这事儿,陆少渊一早就盘算好了,时间也给的很充足,这个小厮也是他挑选出来,特地赶了大早过去,一切应该都很完美。

    但是事情还是超脱了他的掌控,让他的心里隐隐有几分不舒坦。

    “不是,小的去禀明了情况之后,郡主就让人收拾东西回来的。只不过郡马爷说让大厨子做了爆炒兔丁,郡主不吃,结果磨蹭了许久之后,等要走了饭菜都烧好了,两人便吃了饭才回来,这就耽搁了。”

    这小厮尽量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但是仍然耐不住陆少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显然是非常不满。

    “你下去吧。”他摆摆手。

    倒是小厮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等出了房门被冷风一吹,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透心凉,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这位陆大爷原本就气势十足,如今去军营磨练了几年,更显冷漠异常。

    他跟陆二爷站一起,都不像是亲兄弟,明明陆少亭少年心性,一副活泼好说话的性子,可是到了这位陆大爷面前,就觉得透着血性,就好像自己变成了敌人一样,被他见血封喉,明显让人招架不住。

    因为今日没去燕北王府,两口子回去整理了一下,吃完饭就准备歇下了。

    这一觉睡得挺早,萧瑾瑜就想着应该能休息得挺好,正好将赶路的疲惫消除,仔细养精蓄锐一番。

    她想的倒是挺美,可惜一切都事与愿违。

    天快亮的时候,她还没醒,身边的人却已经躺不住了。

    他这几日在庄子里悠闲得很,休息的足够,因此这天睡足了就自然醒了。

    哪怕闭上眼睛也睡不着了,在被窝里翻腾了几回之后,越发不耐烦起来。

    一偏头就瞧见身边的美娇娘,呼吸平稳,睡颜恬淡。

    他捻动了一下手指,总觉得心里发痒一般。

    忍不住凑上前去,呼出来的热气都喷到她的脸上,两人贴得极近,要是平时,萧瑾瑜肯定挥手跟撵苍蝇似的让他走,但是今日睡得香当然不会发觉。

    因此他也越发得寸进尺起来,萧瑾瑜半梦半醒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身上重的很,像是要表演胸口碎大石一般,胸闷得很。

    她想翻身,结果却根本翻不动,整个人都被牢牢地压住了。

    还有什么东西贴着她,热得很,终于她还是被弄得清醒了,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炙热的眼。

    齐衡双手撑在她的肩膀两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当视线杜思航的时候,他的眸光似乎猛然亮了一下。

    对于他这种显而易见的变化,萧瑾瑜忽然想起见到肉骨头的狗,心里涌起几分不祥的预感,立刻伸手想要推他。

    “你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她问了一句,话音刚落,嘴唇就被人给堵住了,他的大手开始乱摸,在她的身上点燃一团团烈火,让她不得安生。

    “干你。”

    当身上的温度越窜越高,她从顽强抵抗,到半推半就,直至最后的两相和谐时,她才听到他的回答。

    简单利落的两个字,与他的动作一般直接。

    当然这时候萧瑾瑜的脑子里已经成了一片浆糊,整个人更是化成了一滩水,无暇分神去想他的答案,只是彻底的沉迷其中。

    今晚上是绿芍值夜的,等如意和双胞胎起来准备伺候主子梳洗的时候,就见绿芍平视前方地站在门口。

    “主子醒了吗?”如意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嘴。

    “醒了。”

    “那正好省得我们叫了,赶紧准备准备进去伺候吧。”春华长舒了一口气。

    他们四爷是没有起床气的,之前都是为皇上办事儿的,半夜被叫起来那是常事儿,再大的起床气也得憋回去,倒是郡主的起床气挺严重的。

    主要之前在燕北的时候,王爷和王妃都把她看的跟眼珠子似的,自然是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这起床气非常严重了,一般人都不敢招惹的。

    “别进去,主子还没让进呢。”绿芍立刻拦住了。

    其他三人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就见她低着头,有些不自在地道:“主子在里面办事儿。暂时还没方便进去。”

    她这话音刚落,其他几人就立刻都明白了什么意思。

    主子在里面办的事儿,她们这些丫鬟不方便进去,除了那事儿也没别的了。

    “我说你怎么不进去呢。”如意干笑了两声,几个丫鬟在屋外冻得直打哆嗦。

    后来忍不住还是进了外屋坐着,不过里屋总时不时隐隐有声音传出来,就好像是猫抓的一样,让人心痒,一个个都闹了个大红脸,逐渐又感觉热了起来。

    实在是臊得不行,一个看着一个又出了屋。

    就这么来来回回好几趟,才终于等来屋内的人要热水,一个个同时松了一口气。

    如意抬手摸了摸脑门,一手心的汗,主子们办事儿,倒是让他们跟着招架不住。

    热水被送了进去,萧瑾瑜就被齐衡抱在怀里,身上裹着锦被,她一副慵懒的模样,似乎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几个丫鬟准备热水的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喘,很快便又出去了,顺带着还掩上门。

    “你又让我被丫头们看了笑话,你看她们方才连一句话都不敢说,肯定是在偷偷笑话我们!”

    等到房门被关上之后,萧瑾瑜立刻一改之前那副娇弱的模样,从他的怀里挣了出来,气哼哼地道。

    “那是你的丫头们年岁大了,到了该嫁人你却不让她们嫁人的原因。等她们出嫁了,以后为人妇,这事儿就懂了,哪还那么不好意思。”齐衡立刻倒打一耙,倒是怪起她来了。

    萧瑾瑜不搭理他,直接给他甩了两枚白眼。

    她倒是想跟他算账,不过谁让后面她也觉得非常享受,想要讨伐他的理由就完全站不住脚了,只能沉默以对了。

    “我发现你最近学精了啊,总让我不能理直气壮的讨伐你。”萧瑾瑜立刻眯起眼睛看他,一副审视他的模样。

    “我怎么了?我什么学精了,我就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卿卿面前,也是一概无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把你的话当成真理。”齐衡立刻反驳,再次摆出那张纯良无害的表情来,好似真的一切围着萧瑾瑜转似的。

    “呸。”她直接啐了一口,信他才有鬼呢。

    “之前在庄子里吃爆炒兔丁是这样,我都说不吃了,你就这么磨磨唧唧耍泼皮无赖,最后拉着我一起吃。还有这回欢好也是,我不同意,你就跟个勾栏瓦肆里的小娘子似的,招蜂引蝶,直把我脱得一干二净,拉着我一起了,才算作罢。反正最后都是你称心如意了,我还说不出什么话来。”

    萧瑾瑜说得完全就是事实,他打得也是这个主意,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要不然下回就不灵了。

    “卿卿冤枉我啊,我可没那么多心眼,跟你在一起都是情不自禁。而且我这也是跟岳丈大人学的,冲着你撒娇呢!”

    他这好听话跟不要钱似的甩出来,让萧瑾瑜也完全没办法,而且她的确吃软不吃硬,看着他一副好说话的笑嘻嘻模样,这脸色就如何都板不下来了。

    所以等这两人磨磨蹭蹭收拾完之后,日头都老高了,又用过早膳才匆匆忙忙往燕北王府赶。

    偏生因为齐衡之前兴致来了,这姿势还有点猎奇,因此她这两条腿是又酸又软,走个路都咬着后糟牙硬忍着。

    “混蛋,你下次再大早上胡来,我掐死你。”萧瑾瑜坐着这一路马车,就一直在念叨,脸上的神色带着几分隐忍的意味。

    齐衡给她捶了捶腿,瞧见她这恼羞成怒的表情,眼眸里隐隐带着笑意,明明早上耍起来的时候,她还很得了趣,结果下了床就翻脸,真是要不得。

    当然萧瑾瑜也知道自己站不住脚,所以只是嘴巴说得厉害,终究没好意思抬手掐他。

    他凑过去低声道:“我以为是卿卿想来的,但是又不好意思,为夫才主动的。”

    “你胡吣什么呢?这动作我哪儿会,是不是你出门去那些风月场所,旁人教你的?别想往我身上赖啊,我可是正经人!”她立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不准备放过他了。

    “我是在卿卿的箱子里发现一本书,书上很多这些个动作,我看着有趣。卿卿你把这书藏得挺严实的,要不是之前收拾东西去庄子,我还发现不了呢。我就想着你这么宝贝,是不是早就想付诸行动了,只是小娘子面皮薄,我心里清楚,才主动提出来的。没事儿,我不告诉旁人,就我们夫妻俩知道,里头还有其他旁的动作,等以后我们慢慢实践啊。”

    他凑到她耳边,低声嘀咕着。

    结果他越说,萧瑾瑜的脸色就越红,像是水开了一样,都快要冒泡了。

    “你这个混蛋,嘴里胡说八道什么呢。那是、那是我出嫁前给的,每个小娘子出嫁前都有呢。我可什么都没看,就你不学好!”

    萧瑾瑜伸手捶他,但是终究底气不足,谁让那书的确是她带来的呢,怎么好巧不巧被他发现了。

    肯定是出门太着急,因此收拾东西的时候,就让丫鬟们把箱笼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翻找,就被他瞧见了。

    齐衡抿着唇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他当然知道她没看,如果她看了,就发现他是骗她的,他哪儿知道那书里有什么,那是他诈她的。

    只是想逗她脸红,让她直到回家前,都别想起陆少渊那个大西瓜。

    046私下交谈

    齐衡还真的得逞了,直到下车之前,萧瑾瑜都沉浸在与他的斗嘴之中。

    包括都下车了,她看到王府上的匾额,立刻轻咳了一声,想要让自己变得严肃起来,毕竟都到娘家了,可不能再犯浑。

    结果等她站起来想要下车的时候,两条腿那股酸软劲儿又涌了上来,让她有些难以招架,牙根都咬的紧紧的,心里更是恨得紧。

    齐衡自然是在车旁等着她,她伸出手来,他立刻搭上去要搀扶她下来。

    萧瑾瑜也没客气,直接对准了他的掌心就用力挠了两下,偷偷对着他龇牙咧嘴以示警告。

    齐衡自然是对她笑,虽说满脸的宽容,但是落到萧瑾瑜眼里,这就等于是挑衅的意味,当下也没含糊,又给了他两下。

    “瑾瑜,你回来了。”就听一声轻咳。

    萧瑾瑜抬头,便见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站在不远处,面色柔和地看着她。

    她微微一愣,初见只是觉得他长得很眼熟,后来仔细盯着他瞧,才从他的脸上依稀辨认出原来的模样。

    陆少渊已然长成了真正的男人,整个人站在那里,气场就不一样。

    她提起裙摆就想过去,倒是齐衡捏了捏她的手指,低声道:“娘子,这位是?不妨介绍一下。”

    萧瑾瑜立刻拉着他的手走了过去,道:“这是少亭的亲哥,也是我的兄长,陆少渊。”

    “少渊哥,这是齐温平,我那没出息的夫郎。”她因为还气着,所以介绍齐衡的时候,还不忘拆他的台。

    齐衡眉峰一扬,冲着陆少渊仔细地抱拳作揖,之后还不忘跟她争执几句:“我怎么没出息了?”

    “你都没有任职,除了齐家四爷之外,什么身份都没有,完全靠我养你,还不是没出息是什么?”她不甘示弱地回击。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斗嘴,萧瑾瑜这是没把陆少渊当外人,就跟在她爹娘面前一样,不算是丢丑。

    齐衡对她这种状态很满意,他原本还想怎么表现他与萧瑾瑜之间的亲密之情呢,结果没用他耍手段,她就主动奚落他了。

    其实这种奚落,萧瑾瑜可能觉得是让他出丑,但若不是十分亲密的人,是不会说这种逾矩的话。

    有些时候,适当的调侃和逾矩也是关系亲密的表现,如果关系不那么近,还不好意说呢。

    萧瑾瑜这几句话,正和他意,顿时他又满足了不少,直接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垂,萧瑾瑜抬手就想挠他,但是他躲得快。

    “哥,瑾瑜姐还没回来吗?”陆少亭从王府里小跑了出来,他原本也是想出来迎接的,不过陆少渊亲自出来接,其他人就都在王府里面等着了。

    “回来了嘛,怎么不进去?齐大哥你又惹我瑾瑜姐生气了?”陆少亭的眼力还是不错的,见到两个人又推推搡搡,当然不能说瑾瑜姐欺负他,只能是他惹萧瑾瑜了。

    “是啊,少亭快帮我哄哄她。你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可不能在他面前甩脸子啊。”齐衡冲他笑了笑,语气比平时还要多了几分亲昵。

    陆少亭挠了挠脑袋,虽说不敢轻易得罪萧瑾瑜,但毕竟是齐衡好容易张口的,他也不好意思推辞,硬着头皮说了几句。

    齐衡的视线越过萧瑾瑜,直直地看向一直没再开口的陆少渊,两人的目光相撞。

    虽说一个眉目含笑,另一个目光幽冷,却都带着一股较劲的意味,好似两把剑一般,直直地撞在了一起,毫不退让。

    “哥,齐大哥,进去了,你们俩还想在外面喝风呢?”

    陆少亭好不容易把萧瑾瑜哄好了,一回头就见他们俩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立刻出声道。

    结果就见那两人同时回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眼神都让人毛毛的,好似要把他整个人都扒皮了一样。

    陆少亭的自我感觉还是很敏感的,几乎是瞬间他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胳膊,觉得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他咽了咽口水,低声问了一句。

    齐衡先进门槛,他拍了拍陆少亭的肩膀,笑着道:“没说错话,感谢小弟替我哄娘子,卿卿总跟我说你过得苦,亲哥也不给银子花,我虽然不是你亲哥,但是卿卿把你当亲弟弟看待,那我就是你亲姐夫了,别人不疼你我疼你,这银票你拿去花,不够了随时去侯府里找管家支,我和卿卿还是能养活你的。”

    他说完就塞给他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笑眯眯地去追萧瑾瑜了。

    再说陆少亭拿着银票,只觉得烫手得很,特别是当他对上陆少渊的眼神时,只感觉自己已经被杀死了一般。

    “别人不疼你他疼你啊?”陆少渊走上前来,慢吞吞地反问了一句。

    陆少亭顿时直打哆嗦,他从小就被亲哥教训怕了,说起来陆少亭算是个熊孩子了,王爷王妃疼他,外加他嘴巴又甜,哪怕犯了错,他说几句好话就能蒙混过关,但是对上自己亲哥就完全不行了。

    他亲哥完全知道他是什么货色,因此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哥,我可没对他这么说,估计是瑾瑜姐跟他说的,所以他才说什么亲姐夫这些。他再怎么说,我也不会被他的糖衣炮弹腐蚀掉的,毕竟你才是我亲哥,他最多是个远房姐夫!”

    陆少亭的求生欲很强了,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场。

    “晚了,你昨晚是怎么跟我说的?说他为人真诚热情,除了骗过一回瑾瑜之外,之后的表现都特别优秀,王府里就没人不夸他的。”陆少渊冷声问道。

    昨天他派人去请萧瑾瑜,结果却偏偏被拖到了今天才来,他怀疑这其中就是齐衡作梗,心里不怎么踏实之后,特地去陆少亭那里询问了一番。

    他这弟弟虽然不怎么着调,但是对萧瑾瑜是真当亲姐姐来的,因此看人应该不会差了。

    结果陆少渊得到的答案就是,齐衡是个年轻有为、正直热情的大好青年,除了欺骗过萧瑾瑜一次之外,其余没毛病,而且那次也是善意的谎言,完全瑕不掩瑜。

    结果他自己接触了之后,就发现大错特错了。

    这什么大好青年,分明是个满腹坏水的臭男人,只希望他不要欺负了瑾瑜才是。

    陆少亭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地反问道:“难道我说错了?你之前不是跟叔婶都打听过了,甚至曾哥和卓哥那里你也都问过了啊,大家都说他还不错啊。”

    陆少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确是问过了,大家虽说不像陆少亭这样一顿猛夸,但是透露出的口风,都是对齐衡还是颇为满意的,这才是让他担心的地方。

    难道所有人都受骗了吗?

    “我会自己去调查清楚。这银票我替你收着,免得你乱花。”他说完就抽走了那两张银票。

    陆少亭立刻追上来,急声道:“我不会乱花啊,我有正经用处。”

    “就你这看人的眼神,我觉得正经不了。”

    陆少渊丢给他这一句话,就走远了,徒留陆少亭捶胸顿足却又无可奈何。

    一众人聚在前厅里,陆少渊此次回来的匆忙,带给众人的礼物大部分都是岭南的特产,王府其他人之前就分到手了,唯有萧瑾瑜没能及时回来,因此才等这时候给。

    “这是一匣子珍珠,还有一些岭南当地的绢帛。这个小香炉因为上面的雕花特别,想着你应该喜欢,因此就买下来了。瑾瑜不要嫌弃。”

    他带给萧瑾瑜的东西不算少,拉拉杂杂一堆,并且那一匣子珍珠的分量很重,轻轻一摇晃就能听见里头珍珠碰撞的声响,想必是花了不少银钱的。

    “至于妹夫,岭南盛产荔枝酒,我亲自酿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要嫌弃。”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小厮抱着两个大坛子进来,显然就是他口中的荔枝酒。

    “这是好东西,前几日我们都喝了,味道好的很。温平若是不爱喝,记得送回来啊,卓然那老小子不喝酒的,都喝了好几盅。”曾跃立刻跳了出来,这荔枝酒甚和他的口味,可惜一人只有两坛子,再多没有。

    主要是太重了,带回来也不方便,就怕碰碎了。

    因此陆少渊能带回来这么多东西,已经非常不易了。

    王府里几个男人为了能多喝点别人的酒,已经斗智斗勇好几回了,差点就闹得打起来,说出来也真是出息了。

    “本来我是无所谓的,不过曾哥都这么说了,我肯定是不能给的。外加这可是大舅兄送的,自然得好好存着喝。”齐衡一笑,顿时就把曾跃气得跳脚。

    虽说这是齐衡与陆少渊,第一次以家人的身份见面,却丝毫不显尴尬,主要是周围的人都是活跃气氛的好手。

    就连齐衡自己,都能完全融入其中,偶尔还是陆少渊因为太过寡言,外加又几年没回王府,倒是偶尔显得清寂了些。

    “我还是第一次见大舅兄,不如我们私下聊一聊?”齐衡对他提出邀请。

    陆少渊点了头,众人也就散了,白雯自然是又要拉着萧瑾瑜去说悄悄话了。

    望京燕北王府的格局与燕北那里的如出一辙,连宅子分布都很像,因此当陆少渊带着他一起进了前院,并且院中分布了四个房间,直接领着他去了第二间的时候,齐衡一点都不诧异。

    这间房之前在燕北的时候,他还住过一段时间,不过想来以前是陆少渊的。

    “我与大舅兄真有缘分,在燕北的时候,我住的就是这间,两边是少亭与曾哥。卓哥怕吵,因此在最边上那间。不过曾哥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我很怀疑那样的分布,卓哥究竟能不能有片刻的安宁。”齐衡慢条斯理地挑起话头,哪怕眼前的男人杀伐果断,周身阴郁的气场太浓,他也丝毫没有害怕的意味。

    陆少渊皱了皱眉头,他虽然已经从别人口中知道此事,但此刻听到齐衡这张嘴说出来,还是会很不舒服。

    “坐,你找我有什么话要说?”陆少渊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以为是大舅兄有话要找我说,所以我才善解人意的先提了出来。”

    陆少渊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他对齐衡的感官越来越糟糕了,就他这种油腔滑调又不靠谱的男人,怎么可能配得上瑾瑜?

    “你对瑾瑜也这样巧言令色?”他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型。

    齐衡脸上的笑一收,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严肃,道:“当然不会。大舅兄请放宽心,我对她都是坦诚相待。”

    陆少渊却不信,齐衡给他的感觉不太好。

    “这本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不该管得太多,但瑾瑜是我的妹妹,我难免多问几句。总之你记着,若是你欺负了她,哪怕燕北王府不能动你,我也会以命相搏。”他沉着声音道,没有故意冷下气场,仿佛只是轻描淡写的一说,但却足以让齐衡察觉到他警告的严肃。

    “好,兄长这句话我记下了。作为妹夫,我也想跟兄长说几肺腑之言,对人对事讲究一个成竹在胸,以免打草惊蛇,但并不适用于对情。感情这种事情,没有先后之说,唯有谁抢到了紧紧抓在手里才是真的,否则犹豫再三,眼看已经花开,却觉得自己还不够格去摘,只会被旁人摘了果,追悔莫及却又无人知晓,徒惹笑话。”

    齐衡冲他抱拳作揖,忽而正经地道。

    他这话乍听起来,像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云,但是越到后面陆少渊的脸色就越发难看起来。

    “咚”的一声,他的衣襟被人紧紧抓在手里,脖颈前也横着一条强有力的胳膊,将他用力地抵在了墙上,脸都憋红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兄长是聪明之人,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与瑾瑜是兄妹之情,你不要用你这颗龌龊的脑袋来污蔑我们的感情。”陆少渊很生气,手上抵着他的力道也很大,似乎要将他活活掐死一般,额角的青筋直爆,足见他有多恼火。

    齐衡有些喘不过气来,气势倒是丝毫不减,还抿着唇角笑了出来。

    “陆兄不必这么紧张,我从来没有玷污你们的意思。少年慕艾,本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谁都不会说什么。我的妻子自然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有其他人喜欢也很正常。无论你对她是哪种喜欢,以后都只能是兄妹之情。我也相信陆兄的为人,只不过陆兄性情如此冷淡,并且看起来还固执古板,只怕要打一辈子光棍,为了防止此等悲剧发生,我才多此一言。”

    047所谓礼物

    齐衡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面对他的阴冷气势,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而且明明这在陆少渊看起来十分严肃的事情,落到他的脸上却是一副嬉皮笑脸的尊荣,让他也有些拿捏不准。

    “劳你费心,你管好自己就成了。”

    陆少渊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松开了他。

    面对这样的无赖,他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就算一拳揍过去,恐怕也是打在棉花上,反而让自己更加郁闷。

    “我不知道你在瞎想什么,不要着了别人的圈套才是。反正跟瑾瑜过好你们的日子,有什么问题只管来问我。我不会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倒是你——”

    他紧盯着齐衡的脸,忽而冷笑了两声,哪怕齐衡自认为脸皮够厚,但是瞧见他这不阴不阳的笑容,还是觉得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王爷都跟我说了你离开燕北的时候,被黑衣人追杀。他们心里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不过我始终存疑,你是皇上亲封的锦衣卫指挥使,那么大的能耐,龙潭虎穴都能闯得,那么多贪官污吏的肮脏事儿都被你给挖出来了,跟瑾瑜去山上玩儿,却被一群黑衣人给盯上了,这事儿我不信。你无非是怕身份泄露,让瑾瑜恼火,从而给自己增加一个英雄救美,以命相搏的砝码罢了。我郑重警告你一次,不会再有下次,无论你处于什么目的,都不该把她置于危险的境地。”

    陆少渊的语气很重,说到最后,几乎一字一句地蹦出来,足以见得他对这事儿有多么的郑重。

    齐衡的眉峰高高扬起,整理了一下前襟,道:“看样子这点我与大舅兄倒是非常有默契,我们对彼此都不怎么信任。那这些话题暂时封存在这儿,只等往后看,究竟谁不是个东西!”

    他说完就抬脚往外走,陆少渊捏紧拳头,好几次想要冲过去对他一阵拳打脚踢,他连背影都是那么令人讨厌,但是最后他都忍住了。

    齐衡这厮明显是爱用阴招那种人,他若是打过去了,才是上了他的当。

    像这种不要脸的小白脸,肯定马上仰着被打肿的脸去告状,说不定还让瑾瑜更加心疼他,并且疏远自己,这就是一招苦肉计,坚决不能干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只不过是要不要打一拳而已,就让陆少渊如临大敌,并且脑海里已经翻转了好几次,连兵法都用上了。

    看起来云淡风轻走出去的齐衡,实际上刚跨过门槛,就加快了步伐,一路小跑。等冲出了院门之后,则是发足狂奔。

    他真的很怕被打,瞧着这位大舅兄的架势,就是硬核正面刚的类型,他也怕啊。

    刚刚走出来的时候,似乎都同手同脚了,就怕一个不差被打成了残废。

    还好他跑得快,没追上嘿嘿嘿。

    ***

    再说白雯这边,她拉着萧瑾瑜走回了后院。

    等没了外人之后,萧瑾瑜的脚步立刻就慢下来了,还拽着白雯的胳膊,不让她走得太快。

    “白女侠,您走慢些,我腿疼。刚从庄子里回来,累得很呢,根本不想动弹。要不是为了少渊哥,我还得歇几日才回来呢!”

    萧瑾瑜如今找借口十分顺溜,她总不能说实情吧。

    她可没忘,齐衡那厮翻出来的那本不正经书,还是她娘给她塞的。

    要不是这书,她也不能受这个苦啊。

    可惜她找的这个借口,没能糊弄住白雯,反而笑眯眯地看着她。

    萧瑾瑜对上她这不怀好意的笑容,总觉得心里瘆得慌,头皮发麻。

    “娘,你这么看我作甚,好像当贼了一样。”

    “你可不是当贼了,心虚着呢!娘也是过来人,你究竟怎么了,还想糊弄我啊。你出嫁之前一连几日骑马打猎,都不曾喊过腿疼。如今坐马车去个庄子,就把你腿疼得一瘸一拐啦?骗谁呢!你们是新婚燕尔,房事上难免把持不住,娘能理解。”

    白雯不愧是女侠范儿,说话一点遮掩都没有,完全直来直往,差点把萧瑾瑜给吓得踉跄了一下。

    “娘,你怎么又这么说。这回还都怪你给的书,让他给看见了!”

    反正都已经丢人了,萧瑾瑜索性就说开了,还跺了跺脚,脸上全是不满的神色。

    倒是白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把萧瑾瑜臊得脸通红,忍不住一转身就跑了。

    她真是没法再跟她娘待下去了,她得找个地方静一静,哪有这样的人啊。

    当然萧瑾瑜和齐衡要走的时候,白雯又给她塞书,羞得她硬不要,母女俩拉拉扯扯那股劲儿就好像要打起来一样。

    最后还是白雯作罢了,她拉着萧瑾瑜不忘叮嘱:“虽说夫妻恩爱是好事儿,但也莫要为了这些一时贪欢伤了根本。温平若是要的太多,你得懂得拒绝。”

    “娘,您说您虽然是仗剑走天涯的女侠,但也是个女儿家,怎么说的话如此不害臊。我得听婉约一点的!”

    “你这个孩子,别人跟你腼腆,你跟人家耍流氓,娘换个套路跟你直白,你又跟我扭捏。你说你这不是唱反调嘛。反正心里有数就成,我和你爹就你这么一个闺女,那是什么都得愁上几分,唉。好好过日子啊,闺女,别让爹娘太操心,我们还要过日子呢,总想着你有点破坏气氛。”

    白雯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似乎不太满意。

    萧瑾瑜撇了撇嘴道:“我就知道,我果然是多余的,你和爹才是真爱。”

    “那是,你和温平不也是真爱,其他人都多余嘛。”

    白雯冲她挥挥手,母女俩的悄悄话也算是告一段落。

    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天边的云彩被夕阳染得像是烧起来一般,赤红一片,让人看着都觉得心情甚好。

    “爹、娘,少渊哥,我走了啊。等过几日我再回来看你们。”萧瑾瑜挥了挥手,转身就扶着齐衡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逐渐走远,陆少渊的目光却紧紧盯着,一时收不回来。

    眼前似乎产生了几分错觉,还是那个明媚鲜艳的少女,骑马而来,一身红衣似火,明媚善睐,冲他悄然一笑,就甜甜地喊他哥哥。

    那个时候,他都会产生一个错觉,他和瑾瑜一辈子都分不开。

    儿时是以兄妹相称,长大后必定会成为夫妻,所以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与白雯学得一身武艺,熟读无数兵法,与卓然学会阴谋阳谋,背着一柄长剑便去了岭南。

    那里只有粗糙的汉子,入口的都是粗糙烈酒,好久才能吃一回肉,甚至放松的时候,身边这些没什么文化的士兵出口都是荤段子。

    他也仿佛从燕北王的大公子,变成了那样一个粗糙的士兵。

    只是始终贮藏在他心底的念头,从来都不曾改变过。

    他要建功立业,做一个不靠燕北王府养的人,有地位有才学有本领有银钱,这样才足够匹配萧瑾瑜,才能给她过好日子。

    因此他拼了命的在敌军里厮杀,在死人堆里拼搏,在动荡不安的边境,征战沙场远比文臣出名要来得快,他得到的封赏有很多,官职也一步步往上爬。

    可是还没等他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还没等他衣锦还乡,他的小妹妹已经嫁为他人妇。

    并且王府里其他人,没人看出他对她的情意,反而是齐衡这个后来者,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还所谓的提点他,实际上就是警告他清醒一点。

    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他那么努力,其实只是感动了自己。

    因为他临走之前,并未对瑾瑜表露过任何男女之情的心意,她也一直把自己当兄长吧。

    马车已经走得彻底瞧不见踪影了,他在心底轻叹。

    齐衡说得很有道理,感情这种事情,只有紧紧抓在手里才是自己的,否则一直等啊等,等到最后很可能成为别人的了。

    再一想马车里如今梳着妇人头的萧瑾瑜,终归不是他的了。

    “走吧,咱爷俩进书房去聊聊。你这次回来,可得把终身大事给定下了,否则还得拖到什么时候?”萧荣把他的举动收在眼里,没多说什么。

    他也是刚察觉到陆少渊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不过少渊对瑾瑜一向很好,比亲妹妹还亲,应该没什么问题。

    就算有什么,陆少渊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什么决定是对大家都好的,完全不用他操心,唯有这陆少渊的亲事该提上日程了,他年纪可不小了。

    马车里,萧瑾瑜靠在一旁休息,又指挥齐衡给她按摩了,当然还不忘说她娘怀疑她了,只不过后面那些丢人的对话就没再提起了,免得又要被他一阵奚落。

    “卿卿,大哥送你什么呢?我能不能瞧瞧。”他已经看了那木匣子三四回了,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不是说珍珠嘛,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珍珠还能有不一样的?”

    “岭南的珍珠我没见过啊,大哥郑重其事地送你,那必定是有不同凡响之处啊。我想瞧瞧,成不成?”

    他边说边轻轻地给她敲了敲腿,一副讨好的意味。

    萧瑾瑜抬眼看他,见他冲自己眨眨眼,瞬间心情好了,轻咳了一声道:“那便看吧。”

    匣子一打开,全部都是一颗颗珍珠,没有小的,全都是溜圆硕大的珍珠,色泽饱满,一看就很珍贵。

    “咦,这是什么?”没等她赞叹出口,就发现有一个金色的角露出来了,她直接抽出来,就见一盒子珍珠里面有一根金钗。

    这金钗上镶嵌着硕大的红宝石,以满池娇为主题,还有碧绿色的翡翠弄成了荷叶,宝石为荷花,更有红玉雕成锦鲤,栩栩如生,一看便让人爱不释手。

    048亲事问题

    “这簪子价值不菲啊,少渊哥也没说送我这个,是不是给错了?这会儿调头回去不合适了,免得碍着其他人,他得咬死了说是送我的,让人悄悄送回去?”

    萧瑾瑜左右翻看了两眼,这簪子做工精妙,而且使用的宝石翡翠,都是极其贵重的,如果送她的话,也应该说出来才是。

    “他送你礼物之前,必定会再三检查的,若是真有疏漏,早就发现了。至于这簪子留在里面,那就是送给你的。等日后他结亲的时候,你多送些回礼便是。”

    齐衡立刻劝道,他一眼就明白这支簪子送来的意思。

    “那他为何送我这支簪?”萧瑾瑜却感到疑惑。

    “你及笄的时候,他未能回来,想必是想送你这支簪,祝你平安长大。你可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是个好兄长。”齐衡取过这支簪,插-进了她的发髻之中。

    “那我得对少亭好一点儿。少渊哥觉得男孩子要养得糙一点,就把他弄成了小可怜,唉。”她边说边叹了口气,打定主意要对陆少亭好一点。

    ***

    萧瑾瑜再次接回了管家的事儿之后,齐三郎立刻就带着江婉出门游山玩水了,走的飞快,而且东西早就收拾好了,似乎怕人在身后追一般。

    齐衡对着他们这种状态,回来还跟萧瑾瑜嘀咕了几句。

    萧瑾瑜在侯府里,与齐念倒是玩儿到了一起,这小姑娘对什么都新奇,而且始终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与她在一起是纯粹的放松,偶尔齐衡也会与她们一处玩儿,跳绳踢毽子都会来,若是齐衡出糗了,齐念笑得比谁都甜。

    这日萧瑾瑜正在盘账,有个丫鬟前来通报:“郡主,武家二姑娘来了,就在府外,等着见您。”

    “快请。”

    武家姐妹的亲事,最近在望京里也有不少消息传来,

    武纯进入院子的时候,虽说脸上带着笑,但是萧瑾瑜能看出来她这是强颜欢笑。

    “怎么了这是?”她轻声问了一句。

    便见武纯给她使了个眼色,悄悄地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多说,还摆出一副十分想她的架势,提到什么都要说上几句,明显兴致高昂。

    “邢嬷嬷,您说瑾瑜这儿的景致可真不错,院子外头那架秋千我就觉得挺好。也不知道费不费事儿,回去我还想让娘找工匠也给我做一个呢。又怕我要是以后定了亲,不能在家住几年,秋千摆在那儿也是荒废了。”

    武纯不止跟萧瑾瑜说话,还总会询问一旁这个邢嬷嬷。

    这位邢嬷嬷比较眼生,并不是武纯的奶嬷嬷,但是能看出来邢嬷嬷的地位很高,连武纯的贴身大丫鬟都要往后退。

    实际上萧瑾瑜这会儿已经看出了不对劲来,武纯平时出门,特别是来萧瑾瑜这里,从来带的都是丫鬟,未曾带老嬷嬷。

    只有去不熟识的人家里,才会带个老嬷嬷压阵,老人家见多识广,若是参宴的时候,武纯被人算计了,也好有人给她出主意。

    可这种时候,萧瑾瑜与她是手帕交,两人斗嘴居多,感情那还是不错的,况且两人性格都比较直,根本瞧不上那些歪门邪道,无需带嬷嬷。

    但她偏偏就带了,而且时时刻刻都要跟这位嬷嬷说上几句,似乎怕冷落了谁一般。

    萧瑾瑜观察了片刻,心中也有数了。

    这位嬷嬷恐怕不是武纯主动带来的,而是为了监视她,武家姐妹亲事必定还有龃龉,武夫人这会子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心了。

    “你这么喜欢秋千,走,我带着你去荡几圈先过过瘾。你们几个坐这儿喝茶吧,我家三嫂做糕点的手艺一绝,先让你们尝尝。”

    萧瑾瑜拉着武纯离开,邢嬷嬷立刻就想跟上,倒是如意眼疾手快地往她手里塞了块糕点。

    “嬷嬷,咱来吃点再走,让小丫鬟们先推一推,不然也玩儿不开。”

    那糕点刚出锅没多久,还带着热乎气,放在手里都能感受到它软糯的程度,顿时邢嬷嬷那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立刻吃了一块,果然郡主不是虚假的夸奖,齐侯府的三夫人在做糕点这一块儿,真的手艺一绝,让人吃完还想吃。

    “来,再吃。三夫人做了好几盘子呢,这一盘子都给奴婢们了。平时我们也都吃到的,你们好容易来一趟,多吃点。”如意立刻看出邢嬷嬷喜欢这糕点,直接将盘子都推了过来,客气又热情。

    邢嬷嬷耐不住,又吃了一块,并且喝了半杯茶。

    之后就算再想吃,也不好意思多拿了,又不放心武纯,所以就端着半杯茶坐在门口看过去。

    武纯和萧瑾瑜玩儿得很高兴,两个人都面带笑意在说什么,周围跟着几个小丫头在推秋千。

    “嬷嬷不必担心,那几个丫头中还有会武的呢,不会让武姑娘摔了的。”

    邢嬷嬷终于被安慰到了,不再死盯不放了,而是跟如意她们几个聊起来了。

    说实话齐侯府的招待特别好,有糕点有好茶,还有这一群俊丫头捧着她,都把她捧得飘飘欲仙,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你到底怎么了,邢嬷嬷又是从哪儿来的?”萧瑾瑜立刻问道。

    “我娘身边的管事嬷嬷,特地调过来看着我,怕我到你面前胡说八道什么。前些日子,武柔得偿所愿,见了那位状元郎,我娘也终于松口了,同意他们定亲。主要是我爹跟娘发火了,要她不要因小失大,该是谁的姻缘是谁的,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两家交换了信物,庚帖也换过了,亲事也定下了。但是武柔反悔了。”

    武纯坐在秋千上,秋千很长,两个人靠在一起,身后自然有丫鬟不轻不重地推着。

    因为俩人要说话,所以心思也不在荡秋千上,头靠头看起来说说笑笑,实际上说出来的话却相对比较严肃。

    “怎么反悔了?”

    “你去我家参宴那日,是不是与一位侍郎夫人聊得挺好,就是她说了一个消息。那位状元郎之前家中有妻子,还是个类似童养媳的,自小两人一处长大的,那小娘子给他家当了多年的儿媳妇,伺候老人,照顾弟妹。他出来赶考的时候,这小娘子还挺着五六个月的大肚子,如今正准备临盆呢,却得到一纸休书,差点一尸两命。”武纯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

    周围的小丫鬟已经被撵走了,只有春华秋实两个丫鬟在。

    反正她们平时都是随侍左右的,只不过如今两位主子在说私房话,她们既得保守秘密,还得眼观六路,谨防隔墙有耳。

    “本来她要反悔,又去求爹,也是可以的。反正那状元郎是个凤凰男,没什么大本事儿。我爹说了他有真才实学,样貌也好,年纪轻轻,就算求娶我也是能同意的,所以我娘当时才想抢了这门亲。不过那凤凰男估计怕以前的破事儿败露,我爹娘不放过他,因此才想娶武柔。”

    武纯边说边叹了一口气,她既庆幸还好自己说通了母亲,同意不给她抢这门亲,另一方面又愤恨那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可谁知那混蛋状元郎,定了亲之后,就闹得谁人都知晓了。每日都跟我爹请教问题,还超过经书送给武柔,并且抄经的时候被他的上峰知晓了,大家都说他情深义重呢。这要是闹出去,当然他自打脸肯定少不了,可是武柔的名声也有碍。因为上回武柔要见一面那凤凰男,我娘就生气了,跟我爹说以后武柔的亲事她不会再管,爱请谁请谁。这事儿露出来之后,武柔在我面前哭了两次,我去娘那里求了一回,她就怕武柔对我使坏,就派个邢嬷嬷看着我。就连我来找你,都是好不容易求来的。”

    武纯一脸焦头烂额的表情,萧瑾瑜也是被惊到了,没想到武家姐妹在定亲这方面,竟然如此命运多舛。

    “她想怎么办?”

    “她给你写了一封信托我带给你,估摸着是想求你帮她了。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就派人去我家里找我。”武纯悄悄塞过来一封信。

    萧瑾瑜收好之后,道:“我就算真的有麻烦,也无法请你帮忙啊。你还得劝一劝武夫人,武柔若是嫁的不好,也会牵连你的名声。她这一直盼着武柔不好,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是啊,我娘这是一时拗不过来,我回去就劝她。”

    武纯无奈的摇了摇头,显然也是拿武夫人没法子。

    之后两人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聊了几句,邢嬷嬷就终于吃完了茶,立刻赶了过来,生怕给萧瑾瑜通风报信似的。

    等把武纯送回去了,萧瑾瑜才展开信来看。

    果然是武柔求她办事儿,想让那状元郎自讨苦吃,她不愿意再等下去了,武家犹豫不决,实际上也是对她的一种伤害。

    那个凤凰男明显非常会表现,就想把自己塑造成情根深种,又体贴未来妻子的。

    再这么让他发挥下去,只怕想退亲都退不了了。

    她希望萧瑾瑜能把状元郎那点事儿全都抖出来,无论是让流言还是如何传播。

    齐衡回来的时候,就见她皱着眉头,捧着一封信做出愁眉不展的模样。

    “干什么呢!”他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萧瑾瑜回过神来,冲着他龇牙咧嘴了片刻,才道:“为了武柔定亲的事儿。新晋的状元郎,之前我们成亲的时候,你还请他来参宴的吧?”

    “我跟他不算熟,还有他是岳丈大人请的,我请的是去年的。为了能把你成功娶回家,不过这小子得了人相助,官职要往上升了,武家为难也实属正常。”

    049退亲之事

    萧瑾瑜整个人一惊,道:“他还要升官?就他这品行?”

    “他傍上了大贵人,送他上青云了。还有武家这事儿,我建议你是别沾手了,那状元郎原配已经有人打点了,至于武家恐怕要被人绑上贼船了。”齐衡轻叹着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并不赞同。

    萧瑾瑜皱了皱眉头,想了片刻之后,立刻道:“不成,我与武家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仨虽说经常吵嘴,甚至闹矛盾,但是越大了越亲。况且这又不是武家的错,原本便是那狼心狗肺的臭男人,想要连坑带骗的娶了她。怎么女人嫁给男人之后,就只能受苦受难吗?明知那个男人是火坑,我也要为她拼一把,否则我跟那些往火坑里添柴火的人有什么区别!”

    齐衡耸耸肩,揉了一把她的脑袋道:“好,那你就求个问心无愧吧。不过最近出门身边都要带多点人,哪怕身边的事情再忙再乱,也要把双胞胎留在身边,以防被人钻了空子。”

    他作势要走,却被她一把拉住了:“你说得头头是道,还说连武家都要被绑上贼船了,分明是知道诸多内情,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不说可不许你走啊。”

    齐衡认真地看了她两眼,似乎在犹豫,最后在萧瑾瑜的威逼利诱之下,他也没隐瞒,直接道:“我交出了锦衣卫,最近东厂势力与日俱增,刘有德的身份水涨船高,皇上十分倚重他。他的手伸得也越来越长了,原本武家准备推拒了这门亲,武良成还是看得明白的,哪怕自家的姑娘去庙里做姑子,也不能跟这种心狠手辣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过日子,否则容易一家子都跟着遭殃。”

    “武良成亲自拿着信物去退亲,那狗东西表面上答应了,但是转头就认了刘有德当干爹。帮着刘有德这棵大树,他还是个状元郎的身份,如今已经准备调去吏部大展拳脚了。估摸着是准备赖死了武家姑娘,若是硬要退亲,这人必定是要对着武柔下手的。”

    齐衡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脸上尽是不屑的表情。

    原本锦衣卫与东厂乃是相互制约的,但是因为皇上怀疑他,把他的职位给撸掉了,新上位的人得先要安稳住锦衣卫内部,再去与东厂抗衡。

    齐衡与刘有德有旧怨,而且二人斗了好几年,已经不会轻易吃亏了,甚至还会让刘有德吃瘪,但是新上位的这位明显不成。

    哪怕是与齐衡一般世家出身,但是太过光明磊落了,根本不是刘有德的对手,那老太监比谁都阴,想要胜过他,不仅要比他聪明,还得比他狠。

    萧瑾瑜皱了皱眉,状元郎名叫陈锦,的确是个好名字,可惜人都烂透了,能考了这么好的成绩,并且还在殿试的时候,被皇上钦点为状元郎,足见陈锦是有真才实学的。

    可惜这人明明有大好的前途,却为了所谓的仕途,非要抛弃妻子,还要认个太监当干爹,真是自甘堕落。

    “那我更要帮着武柔退了这门亲了,你与那刘有德有仇,武家的势力不可小觑,若是让他们被刘有德给抢走了,那不就是给你树敌了吗?”萧瑾瑜歪着头道,听起来倒像是要给增加助力一般。

    齐衡冷笑一声:“武良成精着呢,宫里那位对刘有德一直没下杀手,反而觉得他是个人才用着,武良成把人得罪死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况且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全望京的大官小吏几乎都知道他刘有德是个什么货色,就算不想跟他沾边的,也坚决不会轻易得罪。”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又道:“武家还想左右逢源呢,我上赶着去做什么,说不定人家不稀罕呢!”

    萧瑾瑜见他气呼呼的,平时他甚少在她面前说这些有关朝堂的事情,不过她这么一问,齐衡也没什么可保留的。

    她立刻走上前来,伸手掐了掐他的脸,力道比较轻柔,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别那么气了,我不管其他,我只管救武柔。况且你也说了,武良成是个聪明的,刘有德若是真的存了心思想要拉拢他,干嘛不客客气气的,非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正常人都知道刘有德根本没把武家放在眼里,甚至还存着折辱的心态,若是他这个老太监敢如此对我爹娘,在我的亲事上设了绊脚石,我爹娘非跟他拼命不可,那得结下天大的仇怨不可,根本不可能与他同舟共济。”

    萧瑾瑜对这方面还是颇为敏感的,她虽然平时不怎么过问,她爹也不要她操心这些,但是身为郡主,燕北王府的地位又那么特殊,陆少渊和陆少亭在跟着卓然学习的时候,从来都没有避开她,所以她也经常听到先生说这些阴谋诡计,自然就懂。

    齐衡倒是意外地看了她两眼,脸上挂着几分笑意,伸手轻轻地弹了弹她的额头,跟逗着小孩子玩儿似的。

    “卿卿竟然还懂得这么多。”

    萧瑾瑜撇了撇嘴,脸上摆出一副骄傲的表情来:“那是,要不然你以为呢,我好歹是个郡主啊。手下的田地说不定比你还多呢!”

    “是,是我狭隘了。不说武家,你想帮那位武姑娘就去,我不会拦着你。你只要高兴就成,还有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他这么放权之后,萧瑾瑜又隐隐有几分不安,立刻问道:“那我要注意些什么,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布置?”

    她这么考虑他的事情之后,让齐衡心里更加得劲了。

    “的确应该多注意,毕竟我的棋盘都摆好了,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皱着眉头,认真严肃地道,好似正在经历什么异常困难的事情一般。

    萧瑾瑜立刻正襟危坐,认真地等着听他说出什么,却见他勾唇一笑,双手捧着她的脸,忽然俯下来凑到她的唇边亲了一口。

    “你要注意让自己高兴点儿就成。”

    男人的气息温暖而炙热,虽然是像逗她玩儿一样的亲吻,但是被热气这么灼着,依然像是要把她点燃一般,萧瑾瑜一下子就变得迷迷糊糊的了。

    齐衡见不过一个亲吻,就让眼前原本还一副认真正经的跟他商量大事儿的人,忽然就变得晕晕叨叨的,迷茫的模样甚是可爱。

    面对这样诱人可口的娇妻,他要还是坐得住,就不算真男人了。

    因此一个点到即止的亲吻,变成了深吻,萧瑾瑜被亲到腿发软,之后便直接被他打横抱起来,成功拐上床。

    ***

    齐衡说了让她放手去做,就真的没再多管,甚至还给她一批人手,她想要打探什么消息,甚至想要私底下做什么事情,都有人替她完成,并且一个个都是武功高手。

    萧瑾瑜着实体验了一把挥斥方遒的感觉,只觉得浑身都透着一股舒爽的劲儿,她就像是大马金刀坐在主帐里的军师一般,把手下的人指挥得团团转。

    陈锦真的派人去害原来的发妻,差点一尸两命,幸好齐衡之前救了下来,并且这会儿已经把藏人的地方告诉了她。

    萧瑾瑜领了他的好意,并且还在心里嘀咕,其实原本他应该就是想要对付陈锦的,否则也不会让人千里迢迢去救个不相干的孕妇了。

    她一直养着那妇人,妇人叫二丫,还生了个男孩儿,只不过因为受了罪,显得非常瘦小,平时吃的也不多,大夫之前多说不一定能活下来。

    幸好孩子的生命力足够顽强,最后还是坚强地活了下来,虽然还是一副病恹恹的状态,但是饿了已经会很凶的吃奶了,似乎生怕有了这顿就没下顿。

    萧瑾瑜也找了机会去了两次武家探消息,最终她与武家姐妹商量了之后,还是决定把这事儿告诉了武良成。

    武良成想的要比她们小姑娘多多了,面对萧瑾瑜提出来的法子,他犹豫再三都不敢答应。

    最后还是萧瑾瑜把她爹给搬了出来,他才勉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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