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耽美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嫁给仇敌之后 > ☆、019 何时嫁你 (1)

☆、019 何时嫁你 (1)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什么游戏?”等丫鬟们一走,萧瑾瑜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光看着齐温平这与众不同的装扮,再加上这种只有两人单独相处的私密性,每一点都刺激着萧瑾瑜的神经,对接下来的游戏十分期待。

    齐温平眯起眼睛看她,因为背着光,冷得有些吓人,竟让萧瑾瑜生出几分被杀气包裹的错觉。

    她一怔,再认真盯着看的时候,他已经撇开视线,不再与她对视。

    “齐家的儿郎们,我们似乎都扮演过了,只剩下来齐四郎了,今儿轮到他如何?”他轻声地开口。

    瞬间就把萧瑾瑜又惹毛了,她立刻强烈提出抗议来:“怎么又是齐四郎,的确今日该轮到他,可是我不想扮演他,直接跳过他,我们演别人家啊。”

    齐温平轻咳了一声,将自己的情绪完全调整好了,才抬头看她,兴奋满满地道:“你这么恨他,都不纾解一下情绪,等到以后进了望京见到面,气到胸口痛,还是你比较吃亏。说不定他那种小心眼的男人,日日夜夜都在心底诅咒你。比如说让你嫁一个病秧子弱书生,成日还要伺候他吃药。再比如说诅咒你嫁个木头桩子,除了行军打仗,根本顾不上你,你每日打扮得再漂亮,也得不来他一个眼神,只能在后院里守活寡,孤苦伶仃直到死亡;还比如……”

    “打住,打住,别比如了!你把齐衡叫过来,我要打爆他的狗头!”萧瑾瑜立刻气势汹汹地道,她的脸上满是怒意,抓起小桌上的茶盏,却没地方扔,因为那四脚癞蛤-蟆没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泄愤啊。

    “所以啊,今日我来扮演他,让你好好泄愤。你想怎么折磨他,都可以。”齐温平眼睛冲她眨了眨,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顿时萧瑾瑜的心态就不一样了,她之前恨得他不得好死,所以根本连提都不让提,姓齐的人都不能在她面前站着。

    但是如今被齐温平这么一说之后,她就忽然找到了动力。

    对呀,他如今不在她面前,萧瑾瑜没办法整治他,可是这并不妨碍她时时刻刻诅咒他啊。

    “好啊,这主意真好!温平,你果然是对我最好的人!那我今日扮演谁?杀他的刽子手,还是替他阉割的老太监?”萧瑾瑜来了兴致之后,立刻期待满满的给他提建议,不过每一句话说出来都是要齐衡死。

    齐温平轻咳了一声,说实话他现在整个人都凉飕飕的,最毒妇人心,他算是明白过来了。

    总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坑,反正以后的日子坚决不好过,如今先糊弄过去再说。

    “膀大腰圆的刽子手,和阴阳怪气的老太监,你想演哪个?”他直接反问。

    瞬间萧瑾瑜这兴奋劲儿就消下去一半,她自然是一个都不想演。

    “我长得这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自然是一个都不能演。”

    “那就是了,别想这些了。结合自己的身份想一想。”齐温平循循善诱道。

    萧瑾瑜皱着眉头,陷入了苦思之中,实际上她真的是愁眉苦脸,陷入了困境之中。

    “我希望他找个麻子脸又结巴的傻子,总之是这世上最不好的人了。可是我又想,只要人家心地善良,又凭什么去遭受他的磋磨。干脆四脚癞蛤-蟆别找个人了,去池塘里找只蛤-蟆凑合吧。”

    她一筹莫展,显然是为了齐衡的终生大事,愁大发了。

    至于齐温平听她给自己编排的这些,嘴角禁不住直抽抽,他今儿把一年的诅咒都听完了。

    “况且我根本不想演坏女人,我整个人都无可挑剔,凭什么要为他去扮丑?”她撅着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足见她有多难伺候。

    萧瑾瑜深思熟虑之后,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轻声提议道:“要不我们还是算了,那么多好男人你可以扮演呢,为什么非要装扮齐四郎?你扮别人,我也好带入自己啊。”

    她原本还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是一想起自己诅咒他,还要亲自上阵丑化自己,那就完全接受不了。

    齐温平听到她这话,差点腿一软,他劝了大半天结果还是要算了,那他费这个功夫干什么,况且如果不进行下去,他之前的布局就全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你这么想,齐衡就算再不堪,他有齐侯府当后台,有皇上青眼有加,以后的妻子也必定是门当户对的。怎么可能娶你之前说的那些女子?就算他娶了贤良的好女子,也不代表女子就会喜欢他。明明嫁给他,两人出门的时候风光旖旎,举案齐眉,一副恩爱缠绵的模样,但是私底下说不定是齐衡伏低做小呢?”

    他决定从另一方面着手,今天这个游戏必须玩下去,否则他这一切盘算都是白搭。

    萧荣赶到的时候,就见几个大丫鬟都守在外屋,应该只有那两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了,顿时就像炸了毛一样,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

    如意瞧见他,立刻就想进去通传,就见王爷对着她摆摆手,反而找了个就近的地方偷听内屋的动静。

    绿芍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进来,也不知道温平公子究竟打得什么算盘,竟然让她去把王爷请来,还不许看门的丫鬟通传。

    这不等于把自己的把柄递上去嘛,王爷得知他们俩把丫鬟撵出去,就两个人躲在里面,那还不得更加生气?

    几个丫鬟都瞧瞧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萧荣的脸色,暗自想着王爷要是发火,她们是先去请王妃来料理,还是先当挡箭牌拦一下。

    “卿卿,我是齐衡,齐家四郎!以前是我不对,你——”

    里屋传来齐温平的声音,他的语调扬得有些高,显然是比较激动。

    他的话音刚落,外屋的几个人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是谁?齐四郎站在郡主面前?而且还是活着的?

    萧荣都跟着一哽,万万没想到这小子摊牌,连个给自己的解释都没有,直接就甩出这么一句话,这外屋几个偷听的人都有些受不了,就更别提跟齐衡有深仇大恨的萧瑾瑜了。

    “别说了,齐衡,你在我面前不配说话。哼!”她冷哼了一声,虽说语气不是太好,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提到齐衡就大喊大叫,坚决不让人说完了,简直是历史性的进步了。

    “好,都听你的。”

    男人的声音比寻常要冷上几分,虽然说出来的话是示弱的,但是语气里还是暗含着那种掌控时局的悠哉感,好似他仍然处于引导者一般。

    萧瑾瑜正得意,她发现齐温平简直舌灿如莲,无论什么话到他面前,都会按照他的指引去走。

    明明她死也不会演这场戏的,可是最后竟然被他劝服的。

    而且眼前的男人,明明扮演着让她最讨厌的人,却偏偏整个人都给她一种新奇与兴奋的感觉。

    他的脸上戴着半边面具,这还是她以前偷溜去集市上,在小贩手里买来的。

    明明是有些粗糙的手感,但是戴在他的脸上,却好像是量身定制一般,上半张脸被遮住,只有那双眼眸从洞里露出来,因为光线问题,带着十足的冷厉。

    而露出来的下半张脸,从尖利的下颌线,再到那张泛红的唇,都彰显着男人相貌的优势。

    “你不让我说话,想让我做什么?”他慢慢地逼近她,不是平常那种温柔以待的感觉,反而整个人弯下腰来,将她锁在阴影里,让她有一种无处可逃的错觉。

    萧瑾瑜被他逼到躺在贵妃椅上,不过她此刻倒是得了趣处,男人换一副打扮跟换一个人似的,反正都是美男子,她不吃亏。

    她一手垂在椅侧,另一只手抬起来摸上了他的面具,似乎想摘下来,仔细看看这双眼睛里究竟藏着怎样的风采。

    “等以后成亲了,我们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到时候我一定给卿卿好好瞧瞧,这张脸究竟长得什么样。”

    齐温平眯了眯眼睛,稍微偏过头躲开她摘面具的动作。

    “好啊,那不妨先收个利息!”

    萧瑾瑜被他这番举动,弄得心里发痒,抬起食指点了点他的唇,顺着他的唇缝往里面伸。

    或许是因为他遮着半张脸,萧瑾瑜竟然比平常要更加释放了内心的遐思,动作变得大胆起来。

    男人一怔,整个人像是被按了定格键一样,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张开嘴咬住了她的手指。

    “哎哟,痒!”她一哆嗦,已经笑出声,原本酝酿好的氛围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什么时候嫁我?”他抬起一条腿搭在躺椅上,手臂也圈在她身体两侧,让她无处可逃,两个人像是紧密的搂抱在一起一般。

    萧瑾瑜眉头一挑,冲着他盈盈一笑,红唇轻启道:“嫁,马上就嫁!”

    里屋的笑闹声,传到萧荣的耳朵里,简直犹如针扎,特别是自家宝贝闺女那郑重的应诺声,简直像是一把尖刀一样戳进自己的心底,难受得很。

    他不愿意再听下去了,反正萧瑾瑜究竟什么意思,他已经心知肚明。

    萧荣冲着外屋的几个丫鬟挥挥手,一脸苦涩地走了出去。

    屋内几个丫鬟都一脸发懵,也不知道王爷这趟过来究竟是为何。

    “唔——”忽然里屋传来一道闷哼声,如意脸色一凛,立刻带着几分丫鬟冲了进去。

    就见齐温平双手捂住大腿根,蹲在地上,脸上是痛苦至极的表情,连嘴唇都疼得没了血色。

    020出类拔萃

    如意只看了一眼,立刻收回了目光,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

    主要是齐公子双手捂住的那地方,未免也太过暧昧了,似乎是命根子待的?

    萧瑾瑜却仍然是一脸心情愉悦的神色,她翘着腿躺在贵妃椅上,瞧着他那副疼到发抖的表情,嗤嗤的笑出声来。

    "我这撩阴腿的功夫练了有十年了,就等着有朝一日见到齐四郎,给他一下子。你是谁不好,偏偏要当他?"萧瑾瑜冷哼了一声,摆弄了一下指甲,又道:"你们还是赶紧扶着他找地方坐下吧。"

    如意听闻此话,立刻上前,不过还没凑近,齐温平就已经对她连连摆手,显然是不要人搀扶了,坚强地挣扎着站起。

    不过他这动作颤颤巍巍的,一瞬间好似从血气方刚的青年才俊,徒然就变成了七老八十的迟暮之年,完全站不直了,反而要单手扶着椅子,另一只手还捂着大腿根,艰难地挪了过去。

    等好不容易坐到椅子上的时候,齐温平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额前冒出一层冷汗。

    萧瑾瑜不由得撇了撇嘴,不满地道:"你这是真疼还是装疼啊?我好歹还知道你究竟是谁,所以只用了半分力,况且我对准的是你大腿根,又不真是那儿,哪有这么严重啊?"

    齐温平咽了口口水,他是真出了一身冷汗,主要当时情况紧急,而且突转之下。

    萧瑾瑜当时分明半眯着眼,抬起未穿鞋履的玉足,慢吞吞的勾着他的腿一路往上,这怎么看都是诱惑的意思。

    齐温平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了,当然会被她所吸引,再一看她红唇微张,里面露出些许的粉舌,整张脸白里透红,脸颊上泛着少女的红晕,似乎对这种男上女下的体-位感到羞涩,无一不透着让他沉沦的意思。

    再加上一想起萧荣就在外屋偷听情况,齐温平这颗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好似偷-情一般,让他欲罢不能。

    他鬼使神差地弯下腰,慢慢贴近她的脸,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甚至到最后呼吸交缠在一起,他的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体香,再加上两人身体之间若有似无的凑近,无一不是致命的诱惑。

    他都感觉全身的血液向下涌,眼看就要把持不住了。

    萧瑾瑜还像觉得不够一般,抬起双臂缠住了他的脖颈,呵气如兰道:"那你想娶我吗?"

    这个"想"字都已经卡在了嗓子眼儿,却没能说出来,因为原本动作挑逗地攀缠着他的玉足,忽然就踹上了他的腿根,瞬间就把他踹下了躺椅。

    那种扯着蛋的疼痛感,真实又残忍,几乎是瞬间就袭遍全身,让他直打哆嗦,这才有了如意冲进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唯一让齐温平欣慰的,应该就是幸好燕北王走的早,总算是达到了他此次玩儿这游戏的目的了,但是一手捂着大腿根,蛋被扯着的疼痛感迟迟不散,让他头皮发麻,身上都因为过于疼痛,又开始冒虚汗。

    "郡主,男人的命根子脆弱得很。"

    他一开口,才发现声音都哑了,估计是被痛的。

    因为齐公子平时都像个贵公子一样,周身的气度高贵又大方,这些丫鬟们瞧见的都是他犹如谪仙一般的风采。

    如今一下子看到他如此吃瘪的模样,顿时就你看我我看你,都忍不住低下头去抿着唇偷笑。

    显然是这屋内的人,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郡主应该是下了力气踹他的大腿根,用以惩罚他。

    齐温平轻咳了一声,对于在下人面前丢脸,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继续道:"您知道为何让它长在两腿之间,如此隐秘的地方?就是希望在它受到攻击的时候,能够调动所有的躯干来保护它。正如鸟蛋那层坚硬的外壳一般。您这一脚虽然只踹在大腿根上,可是蛋壳受到了殃及,里面的蛋还能完整吗?"

    他说得头头是道,把屋子里一众丫鬟说得面红耳赤,就连萧瑾瑜都面露怪异。

    她长这么大,选男侍的时候,也难免会听到嬷嬷提到这些事情,不过那也是私底下,还不曾有哪个男人在她面前说这些。

    说他是性-骚扰吧,他态度正经,而且用词也丝毫没有污秽不堪的地方。

    可说他完全没毛病吧,他又的确在跟一个未定婚约的女子探讨命根子的事情,着实很不妥。

    想了半天,萧瑾瑜还是挥挥手,要是其他猥琐的男人,对她说这番话,她肯定要上前去再踹上几脚,直到把那蛋壳踹碎,将里面的蛋液也要踏上几脚的。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而且还是她亲自挑选的男侍,未来的郡马爷,以后他们之间会做更亲密的事情,她就不用这么矫情了。

    于是她很快便恢复了一脸平静,拧着眉头道:"你这大腿根至多是疼两天,青一块,也没被我踢断啊。"

    "那鸟蛋受到重创,看起来蛋壳的确好像没碎,但是你能保证里面的鸟还是活的吗?说不定已经摔死了呢?"齐温平的语气有些急促,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止是疼痛的方面,他还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他只是哄骗萧瑾瑜,把他当作齐衡,做一场愿意嫁给齐衡的假戏给燕北王看而已。

    虽说最终目的是达成了,可是他这心里头更不踏实了。

    萧瑾瑜明明白白的以为他是假齐衡,出脚踹过来的时候,都没有丝毫犹豫,还下手那么重。

    这以后他伪装的身份要是掉干净了,让她知道他就是齐衡,而且还把她当个傻子一样耍了这么久,恐怕不是一下撩阴腿能够解决的。

    一想到这里,他就头皮发麻,并且心生退意,无比后悔自以为聪明地选了联姻这条路。

    他傍上燕北王,燕北王联手他,两人互助互利,皇上对他们会有忌惮,不会轻易下手。

    就算真的动手了,要同时击破两个人的防范,明显是有很大难度的。

    可是他完全低估了,萧瑾瑜在联姻里面起到的反噬作用。

    一旦结亲成功,她就是他的枕边人了,与他朝夕相处。

    衣食住行,样样避不开她的耳目和控制。

    别说撩阴腿了,她半夜起床把他的头给砍了,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防备再完善的人,对枕边人也不可能防备得面面俱到,而且还是一辈子的事情。

    齐温平为自己水深火热的未来,感到深深的担忧。

    萧瑾瑜一听说里面的蛋有可能被摔死,顿时这脸上淡定的表情就挂不住了,不由得跟着头冲他手捂的地方看去,满脸的担忧。

    隔了半晌,她才问道:"那没事儿吧?这儿很重要的,可不能外面好好的,里面的死了,那跟个太监也没什么分别了。我,我得想想还要不要你了。"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些气虚,毕竟这蛋要真的碎了,那也是她踢的。

    而且他们在一起处得也挺愉快,就差她爹点头了,反正她之前的确是认准了他的。

    可是没个蛋用的男人,长得再好看,对她再好,再会做饭万里挑一,她也不能要啊。

    听到她这段话,齐温平简直被气笑了。

    他还没嫌弃她暴力无常,她就开始琢磨着不要他了。

    "没事儿,只是腿有点疼,那儿还好好的。郡主,我还好好的呢,您就琢磨着如何舍弃我,未免也太冷酷无情了吧?况且我就算以后缺条胳膊断了腿,也是跟着你的。你先撩拨得我,就得对我负责!"

    齐温平摇摇头,立刻松开捂住的手,他怕再不松开,她又要脑补一场大戏了。

    不过这话里的暗示还是要有的,无论是颠倒黑白,还是巧言令色,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独木桥走到一半了,根本没有回头路。

    萧瑾瑜不屑的撇撇嘴,这时候她的娇蛮和无赖,就显露的一览无遗了。

    反正她要是真想耍赖,其他人也没办法不是。

    男人嘛,喜欢腻了就换一个,这世上忠诚的狗或许不好培养,但是好看又温柔的男人,还是有很多的,感情培养不了,那就花钱买。

    钱权财色,她萧瑾瑜要什么有什么,傻子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就算是他们成亲了,以后也是可以和离的。

    现在嘛,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齐温平,男人的长相和身量,实在太符合她对郡马爷的想象。

    外加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连性格都加分许多,就更让她心生欢喜。

    反正暂时没有换人的想法,不如成亲之后,光明正大地玩儿他。

    如今就当哄哄他,给他全部的好,以后情变了再说。

    "那可不行,要不找人看看吧?不然我不放心。"她斩钉截铁道。

    有些好玩的游戏,成亲之后才可以玩儿,她这一直顶着压力跟她爹磨着要成亲,她可不想满心期待成真之后,却落了一场空。

    她要是嫁了个太监,好玩的游戏都没戏。

    她还嫁个屁,哄个屁,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找谁看?不用,我自己的身体好还是坏,能不清楚嘛。放心吧,我比你还怕蛋碎了。"

    齐温平的脸色黑沉如锅底,萧瑾瑜这女人就没变过,还真够可以的,找人看他命根子是否完好无损,这种馊主意,除了她也没别人能干得出来!

    反正只要她自己高兴就好,甭管是不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看看吧,我这里的桂嬷嬷眼神特别好使。我之前选男侍的时候,就靠她来看的。女人选秀的时候,都要脱光了衣服查看,男人选男侍自然也要的。我这边都是照着选秀的那一套流程来的,你给她看看不会痛,也不会少块肉,还求得你我都心安,一箭双雕,多好啊!"

    萧瑾瑜还在规劝,她罕见的放软了几分声音,像是哄生病的小孩子吃药一般。

    结果她越这样,齐温平的脸色越难看。

    他错了,萧瑾瑜并不是跟十年前的一样,而是更厉害了。

    "不必了,郡主,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他冲她作揖,直接转身就走了。

    当然他非常想英俊潇洒的离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但是事与愿违,他的腿到现在还疼呢。

    刚转过身,他那挺直的脊背就弯了下去,面容也是苍白一片,咬着牙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眼眶都有点发红了,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被气的。

    "郡主,齐公子生气了吧?他来王府之后,已经甚少私底下喊您郡主了,这桂嬷嬷还要叫过来吗?"如意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轻声提醒道。

    齐温平明显是冲着骏马爷来的,男侍和郡马爷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就跟妻妾有别一样。

    如果哪家把妻妾放在一起对比,要么就是这家上不得台面,污糟得很;要么就是宠妾灭妻,以此来羞辱正妻了。

    连女子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齐温平这种公子哥儿。

    "绿芍,你快追上去瞧一眼,他有没有手捂着那地儿。"萧瑾瑜吩咐了一句,绿芍立刻窜出去追人了。

    齐温平一开始还能咬牙坚持着,等到离开了郡主的院落,一口气松了下来,立刻就弯下腰,面露痛苦地一只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捂着大腿根。

    到现在还是疼,应该说萧瑾瑜不愧是学武的,他到现在还感觉到里面一跳一跳的,显然是对萧瑾瑜那么大力气的抗议。

    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走两步还要歇一歇。

    往常是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现在是稍微迈迈脚,就感到蛋被扯。

    "齐公子。"远远地跟了一段距离,她知道齐温平会武,离得近了恐怕被他察觉,就看不到真实的情况。

    好在他如今只顾上疼了,对周遭的环境倒是迟钝了些,直到她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他才反应过来。

    听到绿芍喊他,齐温平瞬间就放下手,吃力地站直了身体。

    就算再痛苦,他也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谪仙范儿不能崩,不然太丢脸面了。

    "前几日您把折扇落在郡主的屋里头了,她让奴婢给您送来。"绿芍恭敬地冲他见礼,脸上的表情是一本正经的,丝毫不露怯。

    反正她替郡主做过的坏事好多了,王爷和王妃都不知道被糊弄过多少回了,更何况是这位温平公子。

    齐温平原本以为萧瑾瑜派人过来,还是不死心,偏要让他去给桂嬷嬷瞧瞧,不过现在拿到折扇,也长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一直盯着他腿间的东西就成。

    就这么着,在绿芍的目送之下,齐温平努力挺直了腰背,一步步慢吞吞的往前院走。

    虽说他的背影看起来还是那样飘逸潇洒,但是从他那僵硬的动作,以及迈着小碎步的架势,一看就不正常。

    绿芍好容易才憋住脸上的笑意,立刻返回禀报了一通。

    "奴婢瞧着,郡主您那脚的威力挺大,齐公子依然是一瘸一拐的样子。"

    萧瑾瑜一听她这汇报的话,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满脸都是担忧的神色。

    "要不让大厨房给齐公子做点甲鱼汤补补身子?"如意开始出主意。

    萧瑾瑜挥了挥手,显然是没有采纳,她低声道:"如意,你找个眼生的小丫鬟,去前院悄悄把少亭请过来,我有事要吩咐他。"

    陆少亭来了之后,脸上就带着几分疑惑的表情道:"瑾瑜姐,我正好要找你呢。你究竟对齐大哥做了什么?他回去的时候一脸菜色,还不让我问,直接关上门说他要休息。"

    萧瑾瑜白了他一眼:"你帮我办件事儿,成了之后我再告诉你。"

    她低声叮嘱了几句,只说了一半,陆少亭就跳脚了:"不是,瑾瑜姐你要我帮你做坏事儿啊。还是对齐大哥不利的,齐大哥人很不错的,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你错过他绝对会后悔。你这是要害他啊,还没成亲,就已经玩腻了吗?果然最毒妇人心啊,啧啧。"

    他用一种非常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她,把萧瑾瑜看得窝火,她直接站起身来,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道:"别瞎说,我是为了他好,他是我男人,我不会害他。你要是敢咋呼得其他人知道了,我要你好看!"

    最后在萧瑾瑜威逼利诱之下,陆少亭还是应诺了这件事儿。

    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齐温平脱了裤子,就发现腿根一片淤青,上回萧瑾瑜给他的药膏还有,拿过来含着泪揉了一遍。

    要不是他默念自己是男人,这眼泪珠子说不定真的得留下来。

    真男人是一回事儿,蛋疼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衡衡疼得要死,但是衡衡不说,不止不说,他还不能哭。

    之后便乏力的躺倒在床上了,结果再次睁眼的时候,外面已经天色渐晚。

    "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没等他开口,陆少亭就道:"齐大哥,你醒了吗?我去大厨房给你端了饭菜过来。"

    "我不吃。"齐温平皱了皱眉头,他现在肯定面色发白,一点阳刚气都没有。

    "齐大哥,你不吃饭怎么行呢?不吃饭就得倒下,你倒下了以后谁给我们做汤啊,大厨房的厨子做汤手艺都不如你,我和曾爷只认你做的汤!"陆少亭再接再厉。

    结果他的话音刚落,那边竖起耳朵偷听的曾跃,就叫嚷了起来:"你劝他吃饭便劝,带我做什么?你只认他做的汤啊!"

    陆少亭还是少年心性,非常容易的就被刺激到,转头跟曾跃掰扯了起来。

    "得了,我不跟你个小孩子说。齐温平啊,起来吃点呗。小孩儿特地给你要过来的,他再巴巴的端回去多难看,少亭虽然年纪小,但也是要面子的嘛。你要是不舒服,就起来开个门,让少亭给你拿个干净的木板搭起来,你在床上吃。"曾跃挥挥手,也跟着劝了起来。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齐温平也不好再拒绝,最重要的是他的肚子真的开始"咕噜噜"叫起来。

    陆少亭看着他胃口大开的将饭菜吃得干净,才稍微松了口气,他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齐温平喝了一杯茶,吃饱喝足之后,原本还想披着外衣看一卷书,结果茶杯刚放下,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一阵困意袭来。

    他心里不由得暗自嘀咕起来:果然是今天受重伤了,身体都提醒自己要多休养。

    "齐大哥,齐大哥。"

    过了片刻,窗外忽然有人压低了嗓音喊他,却无人回应。

    一道身影蹦蹦跳跳地跑到房门前,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轻如鸿雁,动作麻利地找了根铜丝就将锁开了,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的表情。

    "齐大哥。"他又喊了一声,依然无人应答。

    等进去之后,还试探地推了两下,依然毫无动静。

    陆少亭不由得摇了摇头,嘴里念叨着:"瑾瑜姐这下的是什么药,药效如此猛烈,平时机敏警惕的人都睡成这样儿了。"

    "少亭少爷,老奴可以开始了吗?"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嬷嬷,跟着他走进来,轻声问了一句。

    "开始吧,开始!"他不在意的挥挥手,却抱着双臂站在这里,看起来似乎要赖着不走了。

    这位老嬷嬷正是凤眼郡主身边的桂嬷嬷,此刻见陆少亭不走也不恼,满脸堆笑地道:"少亭少爷,郡主让您去跟她说说话,有急事相商。您若不去,她明儿就给你的那些小宝贝们用一把火烧干净。"

    她这个威胁非常到位,陆少亭几乎头发直竖,顾不上许多,撒开腿就往外跑。

    "瑾瑜姐也太过分了,简直卸磨杀驴嘛!"他嘟嘟哝哝地跑走了。

    桂嬷嬷将门关严实了,面对着床上闭眼躺着的美男子,倒是有些紧张。

    她自然知道郡主请她来干嘛,这活儿也是干惯了的,但是床上这位可不是那些想要倒插门、攀高枝的男侍,而是未来郡马爷啊。

    就差王爷点头,这门亲事就板上钉钉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挽起衣袖,直接开始给他脱裤子。

    等扒了裤子之后,先被那大腿根处的淤青给惊了一下,郡主下脚也太没分寸了点,要是稍微偏差一点点,可就把人给废了。

    她的视线很快又被那处给吸引了,这其实也是男人非常重要的脸面。

    桂嬷嬷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才满意地点点头,嗯,健壮得很,以后夫妻的床榻生活应该稳了。

    她又翻出郡主给的药膏,给他抹上了,当然十分注意距离。

    桂嬷嬷临走之前,郡主可是再三叮嘱,这个心肝宝贝疙瘩肉,谁都不准备碰,哪怕她这个老嬷嬷也只许看看,远距离给他治伤,否则她可是要翻脸的。

    等她将齐公子的裤子穿好,一切都恢复原状之后,床上的齐温平还是睡得很安宁,那长睫毛又卷又翘,的确是个讨喜的男娃娃,难怪郡主喜欢。

    同时她又在心里庆幸着幸好郡主让人下的是最好的蒙汗药,否则还真怕她动作大一点,就让这位爷惊醒了。

    桂嬷嬷回到后院的时候,萧瑾瑜特地坐在椅子上等她。

    "嬷嬷,如何?"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腰背都挺直了,显然是有些紧张。

    要是那玩意儿真的被她踢坏了,那可怎么办,她的肠子估计都要悔青了。

    "老奴特地瞧过了,恭喜郡主啊。郡马爷这上下两张脸面,都是出类拔萃,您以后必定能日夜幸福顺遂,个中趣味都少不得。"

    桂嬷嬷这话音一落,就见对面那妙龄女子抿着红唇笑了,杏仁眼里带着几分狡黠和欢快,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美事。

    "如意,快给嬷嬷包些银子,这回可要给她立头功!"

    桂嬷嬷欢欢喜喜地拿着银子离开了,倒是回到角落站着的如意,不由得心里犯嘀咕:郡主是个狠人,阳奉阴违这一套玩儿得如此溜。

    齐公子不愿意给桂嬷嬷验明正身,那郡主就偷偷地来。

    这还是想哄着齐公子呢,要是以后不想哄了,估计就找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直接押着他跪在她面前,亲自盯着桂嬷嬷验身了。

    啧啧,得罪谁都被得罪郡主。

    当然目前,齐公子还是郡主的小宝贝,估计以后也不会闹得太难看。

    这个夜里,燕北王府的一切都看起来静悄悄的,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但却有好几件大事发生了。

    比如齐温平头一回因为疼痛,而松懈了防范,结果被蒙汗药给药倒了,还被个老婆子看个精光。

    再比如凤阳郡主喜滋滋地准备睡觉,梦里都是她的郡马爷如何大展雄风,让她得了这成亲后各种游戏的个中趣味。

    还比如燕北王坐在书桌前,愁眉苦脸地写揍本,抑郁、难过、不舍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他都快把自己的头给抓秃了。

    ***

    齐温平这一觉一直睡到日晒三竿,等他迷迷糊糊转醒的时候,就感觉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响,显然习惯了吃早饭的人,偶然缺一顿,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他翻身下床,大腿根一抽,这才想起自己是受伤人员,又立刻脱了裤子仔细瞧瞧,应该是昨儿晚上揉过了,淤青并没有扩散,红肿的状态也还好。

    在准备穿上的瞬间,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腿上的药膏味儿似乎跟昨日的不一样,明显更加刺鼻。

    齐温平楞在了当场,他的心里涌起几分不祥的预感,立刻将昨晚自己抹的药膏找出来,揭了盖子仔细闻了闻,果然味道是不一样的。

    再一想自己昨儿下午明明睡了傍晚觉,结果吃完饭又倒头就睡,连身上都没洗,分明是反常得很。

    他的脸色几经变化,顿时就不淡定了。

    齐温平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便慢悠悠地出门了,脸上恼羞成怒的神情完全收了起来,变得一副平静淡然。

    "齐大哥,你起了啊?怎么不在床上多躺躺,午膳我再去大厨房给你拿!"

    陆少亭正在院中练武,看见他出来,立刻就关心地道。

    齐温平摆摆手,心道,我再让你端,恐怕又得睡过去。

    不过面上倒是一派淡然,"跟我烧火去,昨日我得偿所愿,说好了要庆祝的,只不过身体不适耽搁了,今日就补上好了。中午是来不及了,晚膳吃暖锅吧。"

    陆少亭听他这么说,立刻面露笑容,屁颠屁颠就跟上了。

    结果到了小厨房门口,齐温平翻找了全身,也没找到钥匙,一脸的惆怅。

    "看样子今儿是吃不了暖锅了,钥匙不知道丢哪儿了。上回管家给我的时候,就说了这是最后一把钥匙,一直没来得及配。"他长叹了一口气,满满的都是遗憾,转身就想回去。

    这院子里的小厨房,在齐温平来之前,那就是个摆设的,所以常年锁着不用,有没有钥匙也无所谓。

    陆少亭可不能这么算了,这个天吃暖锅最好,况且齐温平非常擅长炖汤,汤底好了,那暖锅吃着才有滋味儿,他如何都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齐大哥,我来。"

    他说着就从荷包里翻出一根细铜丝,两下就弄好了形状,往锁眼里捅。

    "开了,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些小把戏还是会的。只要不是巧匠做的锁,一般的我都能开。"陆少亭扬起了下巴,一副了不得的架势,少年人一骄傲,就总是尾巴翘上天的。

    "是啊,昨晚开我的锁,也很顺利吧?"他漫不经心地道一句。

    "那是,没有我开不了的锁!"陆少亭顺嘴就接了一句,结果说完就后悔了。

    完犊子,暴露了!

    "齐大哥,你说什么呢,刚刚那句话不算啊,我只是说顺嘴了!哎呀,白婶婶早就提点过我,说我就是说话不过脑子,还喜欢胡天胡地的吹,你看又犯错了。"

    他立刻反悔,讨好地冲他笑笑,似乎想要齐温平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他这一码。

    齐温平冲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推开厨房的门就进去了,直接指着一个猪腿骨道:"用刀一分两截,放到锅里熬汤。"

    陆少亭原本是不愿意的,但是如今他有把柄在齐温平手里,哪怕嘴巴还是耷拉着,但仍然乖乖地照做了。

    "洗菜,每一根菜叶都要洗干净,待会儿你也要吃的。"

    "切菜,半指长为一截。山药、莲藕切片,肉切薄片。"

    陆少亭被他指挥的眼花缭乱,每当他快要完成任务,胜利在望的时候,齐温平嘴里又冒出了一串口令。

    陆少亭又得坐稳屁股,继续认真干,又做不好的地方立刻就被指出来。

    齐温平中途出去了两趟,一趟是请曾跃和卓然晚膳一起吃,另一趟就是使唤小厮把他的茶具端到厨房来,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泡了杯茶。

    陆少亭看着他悠哉悠哉品茶的模样,差点一激动流下辛酸的眼泪。

    他怎么这么惨,既被萧瑾瑜威胁着办了事儿,之后还得替她善了。

    若是让她知道,事情是从他这里泄露出去的,他那群可爱又迷人的小宝贝们肯定会受到生命威胁。

    齐温平奴役了陆少亭一整个下午,就连曾跃听闻消息,都来瞧了一会儿热闹,还非常上道地挑剔他两下,把陆少亭折腾得苦不堪言,不停地嘟哝,他想习武,他想炼毒。

    洗手作羹汤这种事情,简直让他整个人都变得自闭了。

    晚上,四个男人在卓然的屋子里相聚,王妃得知之后,还特地让人送来了两坛陈年好酒。

    上桌前,曾跃还说了一番豪言壮语,意思大概就是不为五斗米折腰,他坚决不是一个暖锅就能收买的。

    刚喝完两杯,他就已经有些上头了,搂着齐温平开始称兄道弟。

    酒过三巡,他就开始有些醉了,抓住他的手臂,直接逼问他炖汤的秘诀是什么。

    等吃完后,一片杯盘狼藉,丫鬟们上来收拾的时候,他还不许人家把锅给撤走,因为火早就熄了,锅子也没有那么热,他非要凑上去双手抱住锅,不让他抱还哇哇大叫,简直乱成一团。

    等第二日清醒的时候,齐温平是在自己床上睡的,他们几个吃酒,萧瑾瑜也是知道的。

    曾跃喝醉了就爱闹,她不心疼曾爷,但是心疼未来郡马爷,特地吩咐个小厮把人带走。

    "瑾瑜姐,你找我。"

    陆少亭昨天喝得有点多,面色还有些发白,显然是酒还没有彻底清醒,哪怕是有习武的底子在,走路也有些飘忽。

    萧瑾瑜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似乎还能嗅到他身上的酒臭味。

    陆少亭立刻道:"瑾瑜姐,你至于这么嫌弃我吗?我知道你找我,特地沐浴完换了干净衣裳过来的,就怕熏到你。结果你还皱眉头,你这鼻子比狗的还要灵吧?"

    "臭小子,你是不是欠打?"萧瑾瑜眼睛一瞪,作势就要站起来抽他。

    陆少亭缩了缩脖子道:"好好好,你说吧,究竟什么事儿。我可告诉你,别再找我折腾齐大哥,上回我已经犯过一次错了,这次坚决不行!"

    他挺直了脖子,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架势。

    萧瑾瑜撇撇嘴,也没难为他,直接问道:"昨晚上喝醉酒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

    "曾爷喝多了,抱着暖锅说要娶它,还说要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交给这口锅打理。几个丫鬟觉得暖锅脏,那锅子扣下来,里面的汤不得浇他一脸啊,就要夺下来。他不让,后来找了一口新锅给他,他还不要,说他的暖锅里面有好吃的汤,新锅没有,他不稀罕。最后把卓爷的屋子都弄脏了……"

    "我不是要听这些,昨晚上我这眼皮一直跳,你说我让桂嬷嬷进他屋子的事情,他知不知道啊?"

    萧瑾瑜就是心里不踏实,才想找他打听一下的。

    "你不会喝醉了,然后把事情都说了吧?"她立刻问道,目前没成亲,她还想保持着自己比较贤良的一面。

    她在齐温平心里的形象肯定是可爱有容易害羞,大概……

    "没有的事情!"陆少亭已经,立刻就回答道:"绝对不会,昨晚就顾着喝酒和高兴了,齐大哥什么都没问我。况且有卓爷在,他也不会问啊,这不明摆着会暴露啊。而且我年纪还小,没喝两杯,根本没醉!"

    他极力替自己辩解,反正他没有撒谎。

    昨晚他的确什么都没说,明明是昨儿中午说漏嘴的,萧瑾瑜又没问到,所以不赖他不坦白。

    "成吧,算你识相。你要记住我才是你姐,别把心偏他那里去。你跟他关系那么好,以后我若是换了个郡马爷,看你如何自处!"萧瑾瑜挥挥手,看着眼前这傻小子,生怕以后他被齐温平给收买了,不站在她这头,那她无理取闹的时候,不是少了个打手。

    不行不行,必须得及早提点。

    "行行行,亲疏远近我还是分得清的。好姐姐,快把我的宝贝还给我啊!"

    萧瑾瑜一挥手,一旁的绿芍就从下人房里吃力地捧出个大瓦罐,她的双手还在发抖,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似乎被吓得够呛。

    "哎哟,我的小宝贝。瑾瑜姐,你也太坏了,把它关在这么小的地方。"

    陆少亭立刻就冲了过去,直接取过瓦罐,瓦罐周围还塞了一层布,似乎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一样。

    他倒出里头的东西,是个皮球大的竹笼,笼子编的好,既透气有不会让里头的东西跑了。

    等他打开笼子,往地上一倒,周围的人包括萧瑾瑜都连忙跑开,乱作一团。

    "陆少亭,你养畜-生把脑子都养坏了啊,在我这里拿出来做什么,带回你自己屋子里去!"她躲得远远的,目光有些恐惧又嫌弃地看过来。

    地上躺着一条手指粗的小蛇,那绿油油的颜色,一看就是有剧毒,正是出名的竹叶青。

    陆少亭体质特殊,后来又喜欢钻研这些毒物,颇有几分百毒不侵的意思,所以他养这些小玩意儿从来都不怕的,还当成宝贝似的供着。

    "啊,我的绿腰死了,你赔我梦中情人!"陆少亭很快就发现地上的竹叶青不对劲了,一动不动,身体都僵直了。

    他还伸出手戳了戳,才发现真的是死了,顿时扯着嗓子就开始嚎起来。

    "瑾瑜姐,你怎么可以杀了她!说好了我帮你办事儿,你就把她还给我的,可我万万没想到是替她收尸啊……"

    陆少亭脸上那悲痛欲绝的表情,完全是真情流露,根本看不出来像假的。

    萧瑾瑜听说里头的蛇死了,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天知道陆少亭手里养的毒物,基本上都是见血封喉,咬一口死特快。

    作者有话要说:

    齐温平:我虽然是个被验明正身的男人,但我不会骄傲自满的!

    萧瑾瑜:退货!你个不要脸的坑货!

    齐温平:彼此彼此,本人不支持七天无理由退货,验明正身后,概不退货。

    021你要开心

    "我不知道它这么脆弱啊!"萧瑾瑜也是一脸冤枉,从头到尾,她都没碰过,这事儿是绿芍办的。

    "你不是还有好多嘛,我就随便让人带回来一个笼子。光蛇少说你那里就堆着十条八条,你要是就想要竹叶青,我赔你银子再买一条!"

    她见陆少亭哭哭啼啼的,一时没完了,不由得扬高了声音道。

    "那不一样,我就要绿腰。她会伸着可爱的小舌头,冲我撒娇。每当夜深人静,我长夜无眠的时候,还会嘶嘶的叫着,唱歌给我听。她的皮肤顺滑如凉玉,夏天的时候我恨不得抱在怀里……"

    他越是动情地讲,萧瑾瑜就越瘆得慌,她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闭嘴!"她忍无可忍,扬高了声音吼一句。

    陆少亭被她训得不敢吭声,毕竟从小就在姐姐的威势之下长大,即使他的武功已经比她厉害许多,却依然会怕她。

    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眼神最终定格在绿芍身上,他无法对萧瑾瑜发难,但是丫鬟总不敢跟他对着干。

    "你是绿芍对吧?就是你杀了我的梦中情人,你们都是绿子辈儿的,她见到你还要喊你一声姐姐呢,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就把她给害了!"陆少亭这厮的混话是张嘴就来。

    绿芍一下子就慌了,道:"奴婢不是故意的,那蛇在笼子里游来游去,总是会带着笼子滚动,奴婢怕咬到自己,就把它关在坛子里。可是在坛子里还不老实,这晚上夜深人静的,它嘶嘶叫得奴婢心里不踏实,就把坛子给密封了,它也跑不出来,肯定不会咬奴婢的。奴婢真的没想要它死……"

    她真是悔死了,当时郡主说要她关在仓库里的,她怕那东西跑了,到时候不好找,就放在了自己屋里,反正有笼子在。

    结果半夜听它悉悉索索的声音,再看到那冷血动物的身躯,整个人就克制不住的害怕,这才做了蠢事儿。

    "陆少亭,别找我丫鬟的麻烦,跟她没关系。说吧,你想我怎么赔?"

    "我买下她的时候,很贵的。"陆少亭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有些羞臊。

    萧瑾瑜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知道他是缺钱花了,声音也温柔了几分:"多贵?"

    "嗯,五、三十两银子。"他本来张口想要的多一点,但又立刻改口了。

    萧瑾瑜一听他要钱这副怂样,顿时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少亭啊,我的乖弟弟,你是王府的公子爷啊,三十两银子你也好意思张口啊?"

    "不能再少了,你要觉得亏,我再给你搭只蟾蜍,那也是一喷毒高手呢!"陆少亭一本正经跟她讲价。

    萧瑾瑜直接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别这么没出息。如意,拿一百两银子给他。不够了再问姐姐要。"

    她是王府里的小富婆,反正燕北王府以后的财产都是她的,所以她花钱如流水,也没人管着她。

    倒是陆少亭小时候也跟她一个消费观,想想燕北整个地盘都是他们的,吃穿享用不尽,差点把他带成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

    燕北王也把他当个亲儿子养的,想着年纪小,可以慢慢教,况且世家公子哥儿花钱多,也是正常事儿。

    后来是陆少亭的亲兄长陆少渊,跟萧荣在书房里长谈了一次。

    自此陆少亭衣食住行依然由王府负责,但是他平时手头的零花,就全由陆少渊发放,月银少得可怜,曾经有过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情况,比个丫鬟的月银还不如,所以才造成了他冲萧瑾瑜要钱时,底气特别虚的状态。

    他已经是男子汉了,还得跟姐姐要钱花,丢脸啊。

    不过这事出有因,完全是赔偿他的,不算。

    "那姐,你别告诉我哥行不行?我知道你们有书信来往,你没事多夸夸我,好让他放心在外面带兵打胜仗!"他睁大了眼睛,摆出一副无辜的架势,这时候倒把周身的调皮劲儿都收起来了,完全是一脸乖弟弟的模样。

    萧瑾瑜斜眼看了他一下,嘴巴一撇道:"你只要乖乖的听我话,姐姐下次还给你!可以乱花,你买什么我都不管你,但是不能买人命。可以享受,你去茶楼去泡池子都行,但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少亭就立刻接过话头:"花天酒地和赌钱不行!姐,你这话说得我耳朵都长茧子了,我哥在银钱上那么虐-待我,我现在就是个小抠门,坚决不会浪费一个铜板!"

    "这是我们燕北王府花钱的宗旨,我是要你时刻谨记。不过你这个年纪嘛,可能也到了对女子好奇的时候,要捧姑娘也是可以的,但是捧之前要商量好,各取所需,可不能靠你这张好看的脸去骗人感情。成了,滚蛋吧!"

    萧瑾瑜挥挥手,一副不耐烦跟他多说的架势。

    陆少亭揣着银票,喜滋滋地冲了出去,路上还遇到了萧荣,高兴地冲到他面前,大力抱住他,道:"荣叔叔,你今儿真精神!"

    说完就一阵风似的跑了,萧荣愣了一下,才走进萧瑾瑜的屋子。

    "你跟少亭说什么了,他那么高兴!"

    "给他钱花了,当然高兴。"

    "这傻小子,缺钱了跟我说啊,我有钱。"燕北王笑着摇了摇头,原本略显复杂的心情,也因为这个小插曲,变得轻松起来。

    "你有钱他也花不了,少渊哥可是跟您约定过了。"她这话一出,又把萧荣的话给堵住了,萧荣都僵了几分。

    "爹,找我有事儿吗?"萧瑾瑜善解人意地岔开了话题。

    "我前天晚上写了你和温平婚事的奏折,昨晚发走了,还是加急件。"萧荣慢吞吞地道。

    他这话刚说了一半,萧瑾瑜的脸上就露出了明亮的笑容来,显然是很满意。

    "爹,您终于想开了?哎哟,我终于能日夜都幸福欢愉了。"她边说边抬手捂住脸,不知想起什么,脸颊两侧爬满了红晕。

    哎,哪个少女不思春,她年纪也大了,偶尔也会想想的。

    特别是桂嬷嬷跟她说过之后,她一想起温平,脑子里就会歪到羞羞的事情上面去。

    萧荣见到他这副模样,立刻又觉得晦气。

    这闺女明明之前还恨他不得好死,现在就腻腻歪歪的,果然如同发妻劝解的那样,女人心海底针。

    之前还恨之入骨,如今却欢喜至深。

    "卿卿啊,你真的要嫁他?"他不死心地问道。

    "当然。"萧瑾瑜直视他,语气认真,态度郑重,双眼亮晶晶的。

    "可他没有那么好啊,他是齐家——"

    萧荣还准备再劝,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已经被萧瑾瑜给打断了:"爹,无论他好不好,我只看到了他好的一面。在此时此刻,我最想嫁的人就是他。以后的事情谁也料不准,但是我可以决定现在。至少在当下,我想得偿所愿。"

    萧荣微微一怔,看着萧瑾瑜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几句话,完全就是郑重的承诺和坦白。

    可惜偏偏是对那个臭小子承诺,他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认命地点点头。

    那就他吧,不改了。

    局势上,他是最好的选择,如今闺女认真地坦白,感情上他也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于情于理,他萧荣的女婿都只能是齐家四爷齐衡了。

    "若是以后出现变故,我再想别的法子好了。"萧瑾瑜忽然笑开了,半开玩笑道。

    萧荣立刻摆摆手:"别,就他了,可不能出现变故。你俩的亲事板上钉钉了,你俩的后半生也锁死了,爹希望你们别出幺蛾子,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他的语气有些急促,但也看出是真心祝福。

    他说这番话可一点都不是假话,奏折都已经呈上去了,这俩哪怕过得极其不幸福,互相恨不得对方立刻去世,那也得锁死了。

    沾上朝堂局势的联姻,一般到死都是夫妻,谁都别想离了。

    "成,借您吉言了。"萧瑾瑜又跟他说了两句,就让人送他离开了。

    等萧荣的身影一走,她就高兴地蹦了起来。

    "啊,我俩的亲事终于定下了。我得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温平!"她兴奋地走来走去,立刻就想往门外蹿,但又猛地收回脚来,皱着眉头道:"不行,定亲之后两人就不能见面了,否则会不吉利。如意,我记得没错吧?"

    萧荣还没走远,从他女儿欣喜若狂的欢呼声开始,他就已经站在院子里偷听了,再到她反复确认。

    他只觉得自己这一刻成了孤寡老人,女大不中留啊,留来留去留成仇。

    老父亲的心都要熬干了,鲜嫩的大白菜,终究还是要送给猪去拱的。

    最终萧瑾瑜还是去了外院亲自找人,毕竟奏折送上去了,皇上还没批复呢,他们就没算定了亲,完全可以见面的。

    "齐大哥真厉害,什么东西都会做,我好恨自己不是女的啊,不然肯定要跟瑾瑜姐抢一抢的。"

    萧瑾瑜还没走进院子里,就已经听到陆少亭兴奋的喊声,顿时脸色就黑了几分。

    这小兔崽子,刚还给他银子呢,结果这会儿就公然挖墙脚了。

    "就算少亭变成姑娘家,我也还是看重瑾瑜的。你另谋好儿郎吧!"倒是又传来一道温声的回话,让萧瑾瑜窜起来的火气就这么下去了。

    "哎,我就说说,我也不敢跟瑾瑜姐争啊。"

    "你争得过我吗?"萧瑾瑜迈着大步凑进来,扬高了声音说了一句。

    院中住着的四个爷们儿,此刻都聚在此处,树下摆着一个铁架子,下面有木炭在燃烧,上面正在烤肉和蔬菜,一阵阵白烟冒出来,弄得火烧火燎的。

    萧瑾瑜被熏得眯了眯眼,倒是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烤肉的陆少亭,忽然手忙脚乱地把架子上的烤肉收罗了起来,准备藏好。

    "干什么呢,别想抢我的肉。"曾跃一巴掌呼过来,将他的爪子拍回去了。

    陆少亭有些讨好地冲着萧瑾瑜道:"瑾瑜姐,你怎么来了?你放心,我坚决不是说你坏话的,我还没说完呢。别说你看上的齐大哥了,你就算跟我看上同一个姑娘,只要你一句话,我也丝毫不敢跟你争的,肯定得拱手相让。"

    "不要胡说八道。"一旁的曾跃又给了他一巴掌。

    萧瑾瑜忍着烟熏火燎的状态,快步走了过来,就瞧见铁架子上烤着几个细长段的肉。

    "哟,这烤的是蛇肉啊。"她眯眯眼,漫不经心地问道。

    "泥鳅。"

    "黄鳝。"

    曾跃和陆少亭几乎同时开口,只不过这说出来的却是两种东西,长得都像蛇。

    反正扒了皮穿在竹签上烤,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只不过这两个没对好词儿,一下子就暴露了。

    萧瑾瑜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他俩,手一指旁边还没扔掉的一堆东西道:"蛇头我都瞧见了,还唬我呢!"

    "你来,帮不了你了。"曾跃捅了捅陆少亭,拿着自己的烤肉挪到旁边去了,显然是把战场让出来。

    "怎么,你当时哭得可伤心了,说什么梦中情人,还给它取名叫绿腰。怎么号丧过后就直接开吃了,有没有良心啊你?"

    萧瑾瑜不满地质问道。

    "什么梦中情人,他刚养了几天啊,就等着取蛇毒呢。取完还不就开吃!"曾跃都离那么远了,还不忘叨叨两句。

    陆少亭缩着脖子,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他索性就破罐子破摔道:"绿腰的确是我的梦中情人啊,梦里都想吃的那种。我养它就是为了吃的,蛇肉可香了。"

    "香。"曾跃咬了一口,不停地哈着气,烫得差点吐出来,硬是胡乱嚼几口就咽进去了。

    "哎呀,肉香,温平调的酱汁也好吃。兔崽子,快去再抓几条你梦中情人来,吃个够。老卓,是不是说烤蝎子也好吃啊?这玩意儿兔崽子也养了不少呢。田鸡也好吃,肉嫩骨头还少,不知道跟蟾蜍算不算一个品种……"

    曾跃三两下就吃完了,顿时开始叨叨起来了,还凑过来拍了陆少亭一巴掌,让他再贡献几条蛇来。

    "蝎子应该不错的!"卓然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们做梦,休想!"陆少亭强烈反抗,但是耐不住两个长辈开口,况且就连卓然都跟着说笑起来,是非常少见事情。

    一般大家为了哄他多笑笑,也都会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瑾瑜姐,救我啊!"陆少亭最后扫了一圈人,都是等着看他笑话的,最后没办法只有向一直没吭声的萧瑾瑜开口了。

    "得了,赶紧去拿,难得大家高兴!"她当然是要坑他一波的。

    小兔崽子,直接问她要银子,她还不会那么生气,但是跟她耍心眼,那就不行了。

    "吃一串尝尝?"齐温平将自己烤好的蛇肉递过来,上面抹了酱汁,油光光的,配上烤肉焦黄的色泽,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萧瑾瑜扫了一眼:"这么条小蛇,总共就四节,一个人分了一段,你给我了,那你吃什么?"

    "我不吃就是了。以前经常吃,不止吃过蛇肉,还吃过老鼠肉呢。"他说得理所应当。

    萧瑾瑜虽然被他这副忍让的状态感动了,但还是拒绝他了:"我不吃蛇肉,你给我烤串五花肉。"

    等陆少亭在威逼利诱之下,硬是没屈服,最后委曲求全地承包了烧烤这个任务,卓然和曾跃就去一旁喝酒谈天了,他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做三个人的份儿。

    而他旁边的萧瑾瑜和齐温平也在烤串,但是这两人一点都不孤单,反而凑在一起,偶尔还头碰头说说悄悄话,看起来就异常和谐,根本不像陆少亭孤家寡人一个。

    他看了一眼,就更觉得心里苦了。

    萧瑾瑜也没说别的,就是把燕北王终于他们俩定亲这事儿,告诉了他。

    齐温平低着头烤肉,眸光闪了闪,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等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心理一紧。

    皇上那边若是同意,必定会下圣旨,到时候他的身份也彻底瞒不住了,眼前这个此时正温柔细语冲他撒娇的女人,会怎样变脸呢?

    "你干嘛不高兴?是反悔了,还是想着什么坏事儿?"萧瑾瑜不满地撞了他一下。

    "我是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了,等以后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他立刻抬头,冲她温柔一笑。

    果然这句话,立刻又把萧瑾瑜给逗笑了,她不知想起什么,白皙的脸上再次爬满了红晕,还挥了挥手道:"未婚妻有什么好的,等以后是发妻了,我们的关系才是最亲近的。"

    齐温平心里存着事儿,沉吟地问道:"如果你发现成亲后的我,跟眼前的这个不一样,你会怎么样?"

    "看具体情况,等你惹我生气的时候,我就回忆。如果我想起来的事情里,你对我好比怀的多,那我就可以被哄好。若是恰好相反,齐公子,那我可得提前通知你,你变坏的那一天,就是这辈子最倒霉的时候了!"

    她边说边拿过一旁切好片的蘑菇,使劲儿的把竹签穿进去,还拿过来给他仔细瞧瞧:"齐公子,看看这个蘑菇片,像不像欠打的你?希望你到时候耐打一点,我们燕北王府会武的有不少呢!"

    齐温平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轻咳了一声,立刻哄她:"我会好好表现的,争取多创造美好的回忆。"

    "乖!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冲他笑了笑,亲自把手里那串蘑菇片烤了喂他吃。

    她没刷酱,蘑菇烤的还有些不均匀,有些地方是焦糊的,有些地方还半生不熟,反正他嚼了两下就咽了。

    燕北王的圣旨既然已经呈上去了,那赐婚的圣旨应该也快回来了,齐温平得着手收尾这边的事情。

    吃完一顿烧烤,曾跃又喝高了,卓然也是面红耳赤,显然上头了。

    陆少亭因为年纪小,大家都盯着他,倒是最清醒的,负责将他们一个个送回各自的房间。

    萧瑾瑜自然是不用送了,软轿早就准备好了,身上穿着披风,但是晚上冷风一吹,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齐大哥,这水我倒在这里了,你半夜醒了想喝水手一摸就是。我走了啊。"

    陆少亭还细心地倒了杯茶水放在床头的小凳子上,替他灭了蜡烛,便关上门离开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四个房间都是黑灯瞎火的,显然都沉入梦乡之中。

    片刻后,其中一个院子亮起了灯,齐温平并没有醉,实际上他心里盘算着事情,脑子还很清醒,索性坐起身一步步琢磨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这盏灯一直亮到接近天亮,才熄灭,他脑子里已经琢磨好了一切,并且准备笔墨纸砚,将纸撕成条状,每一张字条就是一个指令。

    ***

    萧瑾瑜发现齐温平忽然忙起来了,每天见面的时候,都是精神不济的样子,偶尔她临时起意过去找他,他也似乎仓促的藏着什么东西,显得神神秘秘的。

    她问也被搪塞过去,萧瑾瑜一下子就有些不高兴了,作为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

    没法子,她只好把陆少亭找来逼问,结果往日很容易就范的小兔崽子,今儿竟然守口如瓶。

    "啪!"的一声,她非常爽快地拍了二百两银票在桌上,道:"说清楚,这就是你的!"

    陆少亭看着银票,眼睛都直了,从他哥管控他的花销开始,他就没摸过这么多银票了,这简直是对他最大的诱-惑。

    "真给我了?"他提问的时候,都眼巴巴地看着银票,一眼都没看别的。

    "当然。"萧瑾瑜一抬下巴。

    "那我能先摸摸吗?"

    "你要是敢耍赖的抢走,我就写信给少渊哥哭,你懂得,等他回来之后,你就死定了。"

    陆少亭立刻点头如捣蒜,认真地道:"我懂,我要是耍赖抢姐姐的钱,就让我一辈子都是穷光蛋。"

    萧瑾瑜看了他两眼,见他不想存着坏主意的样子,才慢吞吞地走开。

    陆少亭一个箭步就冲过来,抓起两张银票,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摸了好几遍,而且眼神专注而兴奋,活像是这手里的银票变成了漂亮姑娘一样。

    "闭嘴,口水都流下来了。注意影响,等以后见到大美人再犯傻吧。"

    "姑娘哪有银子好。"

    萧瑾瑜瞧他这副没出息的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