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会写字的猫【2更】
晴天霹雳。
这超出子鹤的认知了。
老观主绝对藏私了!
光教他一些看相风水, 什么鬼怪知识,捉鬼信息都不教。
结果呢!
他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猫可以写字。
他抿着唇, 看着眼前的猫, 身心受创——
他威风凛凛一个厉鬼。
昨天才知道自己上一世无恶不作, 霸气十足,今天就突然遭受重大挫折——他堂堂厉鬼, 居然被一只会写字的猫给吓着了!
之前遇到的那山狗修了百年才能成精,身上压不住的邪气, 他都还看的出。
可眼前这猫呢,完全看不出来一丁半点的妖气!可是,它居然会写字!
它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还是跟着主人念过大学拿过学位?
如果这猫身体里住着个鬼, 被上身, 如自己上身钱绅的肉身一样,他是完全能看出来的。
但是呢,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只长毛缅因猫——它每一根毛发都无问题。
它就是正常的魂魄投胎畜生道, 生成个猫。
整个猫生平顺,既没有死过,也没有被夺舍过。
那……
只有一种可能了。
机缘巧合下, 这猫觉醒了前世记忆。
可是……
什么情况下,人类会投胎到畜生道?
子鹤皱起眉, 回头问问赵胤,说不定小要命知道。
就他走神儿震惊的这一会儿工夫,浴缸里的水已经灌满。
大猫转头伸长前爪, 在龙头上一搭,水龙头就被关上了。
随即,它一翻身便在浴缸里划拉着游起泳来——人家猫都怕水,它倒一副享受模样。
水顺着它脏兮兮的毛发划过,从清水变成黑水。
“……”子鹤。
这是多久没洗澡了这猫。
大猫只有舌头,可是它似乎并不太会用舌头舔毛,舔了两下就开始吐毛,一边吐一边气的呜呜叫。
然后,它坐在浴缸里,昂起头,双目炯炯的,盯住了子鹤。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子鹤瞪了缅因猫一眼。
这猫怎么一副让他给它洗澡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堂堂厉鬼,给一只野猫洗澡?
他板起面孔,就准备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这猫什么来头,还想霸占侧卧?
那绝不可能,一会儿它洗完澡,就把它轰出去,然后锁好门,绝不让它再钻进来撒野。
脏兮兮的,弄脏房间怎么办?
可他才准备走,那猫又在墙壁上挤了点牙膏:
【可、解、因、果、锁】
“???”子鹤瞪圆了眼睛!
吃惊*2!
这猫居然还知道因果锁?!
凭什么一个猫都知道因果锁?
他还有没有隐私了?
子鹤完全僵在原地,这个世界跟他认知的不一样。
钱绅记忆里的人生观,猫也是绝对不可能写字的,更不可能知过去未来。
他咬着牙,气势汹汹的跟缅因猫对峙。
大猫也有点不耐烦,一双黑色瞳仁时而收缩成竖瞳,时而膨胀成圆滚滚的瞳孔。
它甚至不耐的打了个哈欠,尾巴在身后的水里荡来荡去。
再对峙下去,水都要变凉了。
子鹤咬了咬牙,眉头微竖,凶狠的、气愤的问:“真的可以解因果锁?”
大猫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厉鬼虽然无恶不作,但是……能屈能伸。
子鹤抿了抿唇,转头到客厅,拆了个包裹,将某宝买几送几的洗发水捞出来一桶。
当他一边用泡沫给大猫揉猫,一边下意识的给它挠痒痒时,子鹤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这个过程中,享受到了一种奇异的快感。
直到许久之后,他才在微信朋友圈里,看到之前宾馆里跟他换房间的一个妹子,发的‘撸猫保平安‘图配文中,学到一个词,叫:
撸猫减压,快乐无边。
半个小时后,洗掉两缸泥水,梳废了一只梳子,在大猫呲牙咧嘴的抗议喵叫中,子鹤终于给它洗好梳顺。
大猫一边在客厅里巡视,一边抖毛晾毛,一边这儿嗅嗅那儿闻闻,再拿自己的毛去蹭沙发家具,以留下自己的味道。
子鹤已经很感激——至少它没有为了宣示领土,而四处尿尿。
坐在沙发上,他再次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因果锁。
真如大猫所说,因果锁的确褪去一些——虽然褪去的不是很多,但是子鹤每天要审视无数次自己的魂魄,和身上的因果锁的变化,所以能一下就察觉出细微入毫的变化。
这大猫,上一世跟他有因果联系,他欠了它债。
以那张纸符上附着的魂气所黏着的记忆来看,他变成残魂之前,的确很可怕。
所以欠下了一身因果债。
就像,前几天他帮了宾馆里那个两个小姑娘,换房间后,他身上的因果锁也有褪去一点点。
还有,他吸收食掉601室内所有鬼魂,帮助它们解脱后,他身上的因果锁同样褪去一点点。
甚至,他在帮助小要命之后,因果锁也有略微消减。
这些被他帮助的人,上一世,甚至上上一世,都受过他的害。
这一世是他的债主。
子鹤咬住下唇——
以后我每天按着大猫给它洗澡,洗到它没毛,会不会就褪去自己全身的因果锁了?
嘿嘿嘿笑了一会儿,他才突然想到,自己跟这个猫估计没有这么大的牵扯瓜葛,他上一世怎么也不至于欠的所有因果债,都落在这一只猫身上——
那这只猫,得被他欺负成什么样啊?
杀了救活再杀再救活再杀再救活……
想着这个可能性,子鹤坐在沙发上又是一阵嘿嘿傻笑。
大猫蹲在落地窗边,一边晒太阳,一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子鹤,眼中露出困惑又鄙夷的表情——
困惑的,大概是之前它记忆里的那个恶鬼,如今怎么变了个样儿?
鄙夷的,大概是这家伙现在威风散尽,还傻里傻气的。
百年洗脑,日日讲经传道,难道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大猫微微眯起眼,然后打了个喷嚏。
它懒散的才准备趴在落地窗下的地毯上,好好晒太阳睡觉,突然‘噔’的一下站了起来。
然后,它在子鹤视线中,不可思议的从一只懒散的油腻老猫,变成了一只精神抖擞、虎立熊伏的威风猫。
“?”子鹤才在惊叹这变化,就看见一个少年单手撑铁栏,直接从隔壁院子里,跳到了他的院子里——
正是穿着蓝色校服,配牛仔裤和白运动鞋,淡着面孔的阳光少年赵胤。
子鹤下意识的就要笑着去开门,突然想到什么,他一下定住。
下一个瞬间,大猫已经期待的仰起头,双眼烁烁的热烈的望着赵胤,子鹤却一转身便准备从客厅逃走。
可是赵胤已经看到他了。
“张子鹤。”赵胤朝着落地窗内的背影,果断喊道。
子鹤抿住唇,大概因为自己吃别人的时候,都先喊名字,职业病造成了他绝不在别人喊名字时应声的习惯。
可他虽然没有应声,但想要装没听见,也实在太难了。
那个长腿少年已经走到他门前,长手不客气的推开门,登堂入室。
这家伙第一次来他家,就这么如此的——不请自来。
门都没有敲!!!
子鹤想无声无息的消失已经不可能了,而这时候再逃走也太怂了。
他以后还要保护肉身,跟小肉身好好相处,怎么能让尴尬发展到无法回头的程度。
于是咬着牙,子鹤转过头,拿出自己最擅长的微微笑,开口道:“早上好啊,今天不上学吗?”
他虽然回了头,可眼神还是躲躲闪闪的,不愿去看小要命的眼睛。
昨天!
凶恶的厉鬼张子鹤,就是一时没忍住,居然湿润了双眼。
还用额头抵着小要命的肩膀,要小要命拍拍背才缓和。
威风尽失。
颜面扫地!
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换一副肉身!
真的!
“上啊,这不还早嘛。”赵胤倒显得比之前和气了不少,那种挥之不去的冷漠和疏离,突然消散了一点点。
今天的赵胤,已经不是昨天的赵胤——今天的赵胤,见识过张子鹤最脆弱的时刻。
于是,赵胤像是……整个人都在努力变得亲切一些、和善一些。
“……”子鹤宁可小要命正常一点。
现在,此时此刻,赵胤是不是因为昨天他那个惨兮兮的样子,所以觉得他是个可怜的家伙,要给他送温暖了?
淡漠……真的,挺好的。
叹气,子鹤想:福祸相依。
就当自己故意装可怜,讨小要命的同情和亲近吧——他昨天并不是真的难受,知道吧。
这样想会舒服很多——至少,他不是一个控制不住情绪的软弱的人。
而是一个深谋远虑,谋划在心的智者。
只要小要命不要再提起他哭过的事儿,他觉得,他可以挺直胸膛,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仍旧是一只顶天立地的鬼。
然后——
“你今天有没有觉得好一点?”赵胤打量了一下客厅,见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家具和装修都很简洁,地上甚至还放着一些快递箱没有打开。
他靠着落地窗,并没有往房间里走,而是直接站在客厅一角,去打量扫视整个客厅,以及,站在客厅另一边、眼神闪烁的张子鹤。
至于这个会让子鹤想起不美好记忆的问题,他特别自然而然的就问了出来。
少年抱着手臂,通身透着股年轻人的懒散,斜歪的站着。
在这样的清晨时刻,赵胤没有拎着他的殄官锤,浑身散发着洗面乳的清香,面目紧致,短发浓密而黑亮。
他身上那股怎么也散不尽的老干部气息,终于在这个时候,被青春年少的味道,压了一筹。
而子鹤,他僵在那里,好半晌没能喘匀气儿。
有些恼羞成怒的想要解释下,说他根本没事儿。
但是昨天晚上的记忆还历历在目,他那副邃样儿怎么都无法辩驳。
深呼吸几口气,子鹤才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没事了,好好睡了一觉,好多了。”
“嗯,那就好。”赵胤应的云淡风轻,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如何狠狠践踏了一只厉鬼、脆弱的尊严。
“没别的事儿,就是过来看看你,顺便跟你说一声,我妈晚上做火锅,喊你一起过去吃。”赵胤说罢,就准备走了。
“嗯嗯!”子鹤敷衍的应声,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赵胤。
他听到子鹤的声音,心里总算稍微放松:可下要走了。
他需要一个人静静,重新做下心理预设,才能重拾勇敢,以面对小要命。
上天恐怕没有听到子鹤的祈祷,赵胤突然又回过头来——
他视线落在那只——自打他进门开始就在房间里游行选美一般,迈着威风凛凛的猫步,来来回回搔首弄姿的大猫。
“咦?你养了一只缅因猫?”
大猫那只濒临崩溃的心,终于得到了安抚——自打赵胤进屋开始,它就不断走来走去,企图吸引赵胤的注意。
但赵胤偏偏一直只顾跟张子鹤那个混蛋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它。
而此时此刻,赵胤终于关心到它了。
大猫的内心,终于重新澎湃了起来。
它仰起头,伸展四肢,整只猫身心舒展。
大尾巴高高在身后扬起,然后……它像一只狗一般,摇着尾巴窜到了赵胤跟前,然后温顺的、愉悦的,开始拿自己的大脑袋,呼噜呼噜的去蹭赵胤的小腿。
那副模样,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子鹤完全开了眼界了。
这是之前那个拽拽的躺在浴缸里,要求自己伺候它洗澡的大猫?
如果说,大猫之前面对他的样子是大叔猫的话,那现在对待赵胤的样子,俨然就是只少女猫了。
“嗯,今天早上才养的。”子鹤盯着那只不断讨好的蹭赵胤小腿的猫,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愤怒情绪。
很想揪着大猫的脖子,将它从小要命身边拎走,然后丢出房间。
小要命的那条腿,是它想蹭就能蹭的吗?!
“起名字了吗?”赵胤腰都没有弯,只拿脚点了点大猫的鼻子。
大猫却完全不介意赵胤的怠慢行为,甚至不嫌弃赵胤年轻男性的脚,还呼噜呼噜咩咩叫着变本加厉的拿脸去蹭。
“……”子鹤扯了扯嘴角,“还没有。”
贱猫!
“那不如叫克烈吧。”赵胤抬头看了子鹤一眼,大喇喇的给别人家的猫起名字。
还不待子鹤开口,大猫已经高兴的喵喵叫了起来,仿佛在开心的欢叫:好!好!好!
子鹤瞄了大猫一眼,忍不住就要开口拒绝。
赵胤却继续道:“有一款游戏里有个英雄叫克烈,台词很酷炫的——‘我发现勇气根本靠不住,只有完全的疯狂才有意义’。是只凶巴巴的猫。你这猫长的挺凶的,跟这个名字非常配。”
子鹤更想拒绝了,那贱猫不配叫这么威风凛凛的名字!
但对上贱猫威胁的眼神,想到自己欠这猫因果债,也不知道自己欺负这猫,会不会加重因果锁?
那他刚才岂不是白给它洗澡了。
咬了咬牙,子鹤别别扭扭道:“好啊,就这个名字吧,小要命真是起名小能手。”
赵胤也觉得自己名字起的恰如其分,听着子鹤的夸奖,认真点了点头表示深切认同。
“……”刚得了名字的大猫横了子鹤一眼,才继续蹭赵胤的腿。
上一世,这个男人给它起名字;这一世,这个男人仍旧给它起名字。
赵胤抽回被克烈‘绑架’的腿,转身推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在门关上的瞬间,赵胤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进来:“晚上记得别忘了。”
随即,他一撑两家院子中间的铁栅栏,又跳回了自己家。
“……”子鹤见小要命从视线消失,立即将一双凶恶的目光落在了大猫克烈身上。
“……”大猫克烈也毫不客气的回瞪,浑身长毛炸起,整只猫都大了几圈儿。
临海蓝湾小区,6栋02房的客厅内,一只鬼一只猫剑拔弩张。
而它们冲突的原因,不足为外人道也。
……
……
滨海第一人民医院里,老道士张清远躺在床上,目光呆滞,面色惨白。
他自打被送到医院,就一直这个样儿。
许多与他交好的大老板,今晨得知他驱邪捉鬼受伤,都派了手下的秘书送了鲜花水果过来,各种东西堆满了医院单间儿的桌子椅子窗台。
也幸亏大老板们没有亲自来看他的,不然瞧见他此刻的模样,只怕要大吃一惊。
往日里仙风道骨的老家伙,躺在这病床上,苍白而衰弱,也与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甚至更少了几分灵动神采。
小童阿豆一直在隔壁床上睡觉,饿了才起床去吃点医院食堂的食物。
他年纪小,加上子鹤当时捂住了他的眼睛,所以没受到什么惊吓,也没觉得601之行,与过往跟师傅出去捉鬼做法事有什么区别。
待到了中午最热的时候,老道士才终于回过些劲儿来。
他扶着额,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世上怎么可能真有鬼!
他干这行这么多年了,一次都没遇到过,怎么昨天晚上就给遇上了。
想到这里,张清远越发觉得,事有蹊跷。
他想了想,按照逻辑排查思考,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一向平安赚钱,只在昨天遇到那两个年轻人后,才遇到了鬼。
从惊魂不定中平静下来的张清远,突然觉得自己堪透了事实的真相。
——那两个年轻人,有问题!
现在年轻人们不是很懂得搞一些高科技吗?
他肯定是被那俩熊孩子给下套坑了——那两个小骗子想在这一行里出头,必然要闯出名气来。
而谭山市现在这行里,顶头号的天师就是他张清远。
想到这里,张清远面上露出仇恨以极的神情。
他一辈子杀鸡,居然也有被鸡啄的一天。
他被那两个小骗子,给当了垫脚石了!
……
……
这天中午,望海酒店的老板刘俊专门请了另几位朋友吃饭。
心头一事已了,刘俊整个人神清气爽。
一桌老板们寒暄一番后,其中一位坐在刘俊身边的老板,开口询问道:
“你怎么酒店出了事儿,不仅没消沉,还这么开心?有什么喜事儿?”这位老板叫李超,专门做基础建设项目的,其实就是一个学会洋气包装自己的包工头儿。
“前两天可把我愁坏了。”刘俊就着李超的话,忍不住叹气。
想到自己酒店里,不仅发生凶杀案,还藏着一个什么……双尸抱门局,如果不是那两个大师给处理掉了,今后还不知道要出多少事儿。
非得把他的产业拖垮不可。
“不过,事儿已经解决了。”刘俊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脸上露出得意神色。
“凶手找到了?”李超问道。
“什么凶手啊,哪有凶手。警察取证都说了,没有其他人脚印。保洁阿姨就是给吓死的。我那酒店……601房间闹鬼。”刘俊神秘兮兮道。
“啊?”众人一听,立即来了精神。
“我那酒店,前身不是蓝海副食厂吗?12年前就被人布了个绝煞局在里面,我装修的时候给压住了,结果经营日久,之前压住邪祟的东西不是坏了就是移位了,这绝杀局就又出来了。”刘俊说着话,桌边所有老板们都放下筷子茶杯,专注的听着。
刘俊喝了口茶,润了润喉,才继续道:“我找了个大师,给破了。”
“张大师给破的?我听大刘说,你请了张大师过去给你做法事。”李超早就听说刘俊那望海酒店里闹鬼。
他早之前嫉妒刘俊低价拿到好地段,建了个酒店赚的杯满钵满,前两天听说里面闹鬼,心气儿总算才平了。
刘俊却摇了摇头,挑着嘴角,故作神秘的捏起酒杯喝了一口,却不说话。
边上坐着的其他老板们立即都竖起耳朵,瞪圆眼睛——这些有点儿钱却又没什么权的富商,都非常的迷信。
他们经商很多时候都需要国家的政策支持,要是政策突然变了风向,他们都有可能一夕之间破产。
所以虽然有钱,但安全感却很微薄,便很容易追求鬼神说,以求心安。
久而久之,宁可信其有的念头愈重,胆子愈来愈小,便越来越不敢不信了。
一听说刘俊酒店里的事儿似乎另有隐情,都好奇起来。
“那张天师,根本就是个骗子。进了鬼屋,没一会儿工夫就给吓晕过去了,屎尿一地,丢人。”刘俊一边嘲讽张天师,一边还给添油加醋夸张了一番。
“真的假的?我听说他可灵了。”一位老板插言道。
“可得了吧。”刘俊一摆手,“倒是我遇到两位真正的高人,都很年轻,但是一看就专业。我跟你们讲,他们两个,一个始终面带微笑,但是深藏不露!另一个面相冷清,但有王者面相。两个人一出手,那房间里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说的头头是道。还有那些什么鬼啊邪祟啊,没两下就都老实了。”
“真的假的?”李超看着刘俊,半信半疑,有这么邪乎吗?
刘俊立即板起脸,认真点头,“真的!我当时就在门口,我手底下的保安队长看见鬼,被吓病了,现在还在医院发高烧。当时那场景,真的是……”
刘俊立即开始详细而夸张的将那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什么墙壁里埋着两颗骷髅头,什么弥漫不散的臭气……
桌上的几个老板,在谭山市阶层差不多,都是做实业做起来的暴发户。
他们往日里不是一起喝酒,就是一起打牌,虽然也会相互嫉妒之类,但遇到什么事儿也会照应,互相之间还是很了解的。
刚开始他们还有些不信的,听到刘俊的描述越来越详细,渐渐的,也没有不信的了。
这顿好酒好菜,刘俊为了给自己庆祝,顺便也是为请李超吃饭——他准备把整个六层都重新装修一下,而李超正好是做这方面项目承包的。
“老李,回头你帮我好好设计设计,到时候砖石瓷砖土料的,都用好东西。”刘俊说着,给李超倒了一杯酒。
听两个大师说,他那房间里的局,就是因为之前蓝海副食厂的老板跟建筑商人不和,不给人家结尾款,所以遭了人恨,才在那原本给副食厂老板住的房间里,布了个绝杀局。
他吸取教训,自然要跟李超这个给自己翻修酒店的人处好关系。
李超一边应着喝酒,一边却有些神游天外。
待酒酣饭饱,有大老板不参与晚上的赌局,开始散场离开的时候,李超突然拽住刘俊的手腕,低声耳语起来。
“那两个大师,真的好使?”李超低声询问。
“当然,我可是亲自验证过了。”刘俊答。
“……”李超为难的抿了抿嘴,他一向很要面子,自己有什么挫折不顺,也不爱跟这些老哥们儿说,就怕他们觉得他要完蛋,瞧不起他。但是这一年左右,他也是霉运不断,终于是有些扛不住了。
在刘俊的疑惑眼神注视下,李超沉吟了一会儿,才终于无奈道:“你能把那两个大师的联系方式给我不?我最近一年也是太不顺了,想看看,有没有办法转转运。”
“那俩大师可不便宜。”刘俊眼珠子一转,顺势开口道。
他帮那俩大师抬抬价,跟那两个大师交好了,日后好处肯定少不了。
尤其是那个一直微微笑的大师,看样子是很喜欢钱的啊。
“钱都好说!”李超毫不犹豫的道。
钱能买来好运吗?
人这要是一直倒霉,万贯家财都能一夕散尽。
他是那种如此没有远见的人吗?
……
远处,正在忙碌的子鹤突然觉得耳朵热,像被人念叨似的。
没来由的,还打了俩喷嚏。
【小剧场】
赵胤推开门走进房间。
大猫威风凛凛的坐在落地窗下,眼睛始终不离对方,似乎渴望着对方能看自己一眼。
赵胤跟子鹤说话,称还没到上学时间。
大猫见赵胤似乎没有看到自己,于是假装伸了个懒腰,然后若无其事的、慢条斯理的,从落地窗朝着客厅中间溜达——每一步都走的像个升旗手。
赵胤关心子鹤身体。
大猫又调转方向,转身从房间另一边,继续昂头挺胸的往落地窗方向走——它已经走了一个来回了,这一回,赵胤总该看见自己了吧!
赵胤邀请子鹤晚上来吃火锅。
大猫咬牙恶狠狠的看向子鹤,心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它站在客厅中间,格外张扬高调的伸了个懒腰,甚至抖了抖毛。
赵胤转身准备走了……
“……”大猫,绝望——他的眼里,果然没有我,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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