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燃尽焰火
阮悠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是非常跌宕起伏了。
在五岁那年遇到越行昭以后,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又在十六岁那年,回了正轨。然后从十七岁至今,又被他带坏了。
说起来,她也才过了二十一周岁,一般人在这个年纪,还在上大三大四,她却是要领证了。
尽管法定年龄是过了,那种不真实感,还是油然而生。
这种感觉,从进了公司之后,一直缠绕在阮悠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连带工作效率都降低了。
半迷半清醒的到下午四点整,安静了一天的手机嗡嗡叫起来,冲散了阮悠的思绪。她快速的眨了下眼,五指松开鼠标,把手机拿过来。
屏幕里,一条消息横挂在正中央。
【老婆,我在楼下等你。】
短短的几个字,却是将阮悠的双眼和心口填的满满当当。
她摁灭屏幕,收拾好办公桌,提上包包出了办公室。
这一天的四点零几分,公司的同事见证了没有迟到早退过的阮悠,跟个小女生似的,欢快的跑出大厅,扑进男朋友怀里,再被抱着放进车里。
他们都羡慕和感慨阮悠有这么好的男朋友,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路走来,需要尝尽多少酸甜苦辣咸,才能永远甜下去,更不知道,车子是开往民政局。
毕竟,在他们这些大龄人看来,九零后这么早结婚领证的,真的是少之又少,谈个几年恋爱再结婚也不迟。况且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早结婚不是早早的把爱情给磨光了。
事实是,车子几近超速的在行驶着。
越行昭是迫不及待的想把阮悠收进户口本,阮悠是激动而忐忑,又不敢打扰越行昭开车,索性绷直了背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时不时揪两下裙摆。
一路气氛安静过头的到达民政局外边,阮悠已经绷成石像,一动不会动了。
直到耳边传来越行昭的呼唤,她才恍然回神。可惜身体僵硬太久,一脚跨出去,很丢脸的踩空,扑进硬邦邦的胸膛。
阮悠小脸发烫,想使力,悲催的发现身体全麻了,得花好长一会儿适应,索性赖着不动了。
越行昭抿住的唇微微上扬,手穿过纤细的腰肢,轻松一提,抱婴儿似的把阮悠抱出副驾驶座,长腿一勾,关上车门。
周围有几对情侣看到越行昭肩膀上挂了个精致的饰品,窸窸窣窣的讨论起来。
阮悠一知半解的听了几句,发烫的脸快烧起来了:“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叫两声老公就听你的。”越行昭特好说话的道。
众目睽睽之下,阮悠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低软着嗓音甜腻腻的喊:“老公老公~”
越行昭听得满意,手指微松,慢慢的把人放回地面。
阮悠的麻劲还残留着,鞋跟着地后,赶紧抱住越行昭的胳膊,踱着步子走进民政局。
门口的工作人员见两人姿势诡异脚步极慢,摇头叹气:“这才几分钟,又有一对要离婚了。”
话一出,旁边几对情侣再次看了过来,这回是吃惊的。
越行昭淡淡扫了两眼:“你结婚了吗?”
工作人员一脸懵逼:“我还没有女朋友。”
“那就对了,”越行昭一步迈进大门,声音冷了八度,“不是所有人都能结婚的。”
工作人员没理解是啥意思,听到阮悠的笑声,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是被拐着弯的说没人要。
想怼回去,人小两口已经在办理手续了。
工作人员:“……”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进了局里,阮悠的身体总算是不麻了。
耐心的等越行昭交完了材料和他一起填了表格,阮悠跟着工作人员去拍照。
大概是很少见年轻又漂亮的两个人来民政局领证,还是今天的最后一对,负责拍照的工作人员,有些激动的调整起姿势来了,隐隐有拍成婚纱照的趋势。
在调整了不下五遍之后,越行昭上挑的眼尾微皱:“等等。”
工作人员停住了,阮悠转头无声的询问。
越昭拍拍自己的腿:“坐上来。”
阮悠差点就要接自己动了,幸好及时刹车,甩掉不健康的思想,抬着腿坐上去。
“咔嚓”一声响,两人紧密贴在一起的画面被永久的定格住。
拍完照片付了钱,阮悠等在印钢印的地方,不真实感又涌了上来。
她讷讷的张口,不知道是在问越行昭还是工作人员:“这算是结婚了吗?”
越行昭眉眼温柔的看着她:“嗯。”
阮悠啊了一声,好奇宝宝似的有感而发:“原来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很久呢,以后就有经验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不厚道的笑了。
某个新晋老公一秒变黑脸,声音从后槽牙里挤出来:“你还想再来几次?”
“不来了啊,”阮悠一脸的莫名其妙,“可可他们没领过证,我有经验了可以告诉他们。”
旁边的工作人员快笑到肚子疼了,但依然尽职尽责的说:“祝两位幸福。”
越行昭脸色稍缓,接过两个小红本揣兜里,牵着阮悠往外走。
“哎,你把我的那本给我,”阮悠边被带着走边说,“我还没有看呢。”
越行昭一个字没蹦,走出民政局,一把提起阮悠,跟进来时那样抱着她放进车里。
阮悠只来得及惊呼一下,越行昭放大的脸压了过来:“军婚不能离。”
如果说刚刚阮悠不知道越行昭是怎么了,这下彻底明白了。
她低眉笑了两声,举起手行了个军礼:“遵命,老公。”
越行昭所有的不快被这句话冲的一干二净。
领完证回家,阮悠对着两个小红本翻看了几遍,拍照发到朋友圈,配字是简简单单的结婚了。
一分钟之内,朋友圈炸了,发照片的人给手机充了电,捣鼓晚饭去了。
吃了饭准备去河边散步前,阮悠拔掉充电线,才发现有几十条新消息跳了出来。点开粗粗扫了一遍,无一例外的全是新婚快乐开头。
阮悠微微咧嘴,手指滑动着一条条的浏览到最后,意外的看到陈润尧和凌霜也评论了。
她退出朋友圈回到微信首页,每人回复了一条谢谢加可爱脸,点进消息最多的那栏。
凌霜:【悠悠,新婚快乐!】
凌霜:【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份豪华版的新婚礼物,很快能寄到你家[龇牙]】
凌霜:【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阮悠一看这大写加粗的豪华版三个字,心里就毛毛的。指尖颤着敲出一句谢谢回过去,越行昭的声音飘了过来。
“豪华版新婚礼物。”
不带丝毫起伏,纯粹是照着念出来的话语,在阮悠听来,却比河水泛起的涟漪还要大。
风一吹,河面上的凉意丝丝缕缕的渗透进薄薄的布料,没觉得舒服,反而像是有冷气在入侵。
阮悠狠狠的打了个冷颤,手指不忘退出微信,再关了手机放进口袋,整个过程花了不到一秒。
越行昭将她的所有举动看在眼里,心底清明,面上很配合的当做没看见没理解,慢慢的散着步。
就这么安静不出声的走到桥的另一侧,阮悠越想越心里发毛,索性不散步了,调头返回公寓,步子迈的有些急,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个人。
被忽略的越行昭半点不生气,不紧不慢的抬着脚,借着身高优势,悠闲的跟在阮悠身后。
如果阮悠回头,必定会看到他的唇和眉眼都弯着,可惜她全部的心思放在了豪华版新婚礼物上,是不可能回头的。
一路疾行到家门口,快递员送豪华版的新婚礼物上门了。
眼看着礼物被卸下,阮悠一颗心都要悬起来了,大步迈开腿跑过去,从快递员手中接下大大的但是不重的箱子,谢谢都忘了要说,开门直奔卧室。
“砰”的一记关门声,在偌大的屋子里回荡了好些时间。
但阮悠顾不上什么余音不余音了,她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箱子放到梳妆台上,随手拿了个工具拆掉胶带,打开箱子。
里面的东西大大小小的有很多,阮悠拿起最上面的一件东西,定睛一瞧,跟拿了烫手山芋似的扔回去。
这都是什么啊!
阮悠不知所措的捂了捂脸,眼睛胡乱瞟了几下,想起来自己是跟越行昭一块去散步的,急急忙忙的合上箱子。
只是这回,没有几年前那次幸运了,没等她找了地方藏好,房间的门被转开了。
阮悠心头发慌,脸一转看见越行昭一步步的走进来,情急之下将箱子藏到背后了。
越行昭走一步,她退一步。
退到箱子顶上墙壁,阮悠干脆用身体压牢,左手伸指抵住越行昭,不让他再靠近。
“藏了什么?”越行昭轻描淡写的说,“豪华版新婚礼物?”
阮悠一听豪华版新婚礼物这几个字,本能的瑟缩了下,很快调整好状态,眼睛看着地板,撒了个谎:“是化妆品。”
卧室里没有开灯,仅有的月光从半拉的窗帘中挤进来,倾泻在阮悠半边身子上,映出眼下一排忽长忽短的阴影。
越行昭垂着眼看她故作镇定,手微抬,闪电般的抽出箱子,指尖一勾,里面的东西直直的暴露在眼前。
他挑起一块透薄又少的可怜的布料:“化妆品?”
阮悠脸都快埋进胸口了,心跳加速的的慢不下来,红到能滴血的耳垂,被清冷的月光反射出宝石般冰漾的色泽,摸上去却是火热的。
越行昭眸光微闪,放回布料,在里面找了一遍,挑出两块布料挺多的衣服和一顶帽子:“去试试。”
“我不。”阮悠拒绝的非常干脆利落,毛茸茸的发顶拼命的晃动。
“行吧,”越行昭放下箱子,握住抵在自己身上的手,“我帮你换。”
阮悠猛然抬头,委屈的嘴巴快垮到下颚了,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越行昭:“可不可以不换。”
越行昭不为所动:“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
阮悠见他铁了心,鼓着腮帮子抓住衣服,闷闷的进了浴室。点亮灯一展开,惊奇的发现是一套还算正常的迷彩服。
换上一照镜子,缺点出来了。
首先是露肚脐,再是低腰短裤短到大腿根,皮带是细细的一根银链子,走路的时候会扫到大腿。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衣服小了一号,特别是上衣的扣子快被撑爆了,很闷很不舒服。
阮悠拍拍胸口,拍了好多下依然缓解不了那股不适感,解开扣子又不行,只好猫着腰把浴室的玻璃门拉开一条缝。
越行昭听到拉门声,抬头望过去:“换好了?”
“没……”阮悠捂住胸口,声音轻轻的,“衣服太小了,要不不换了吧。”
“我看看。”越行昭起身走过去,两步走到门边看清楚到底是怎么个太小法,不动声色的圈住没有布料的腰提出来,“这不是挺合适的。”
阮悠撇撇嘴:“上面很难受。”
越行昭一点点的挪动目光,从腰间越过浅浅的马甲线上移到绷的紧紧的胸口,饱满的形状刺激的眼球微微泛红。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低哑着嗓音问。
阮悠古怪的回:“领证的日子啊。”
“还难不难受。”
“难受。”
“想不想不难受。”
“想啊。”
越行昭哑声低笑:“老公给你揉揉。”
“好。”阮悠惯性的点头。
一点完,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刚才,答应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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