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还是他
经受了不知道多少道目光的洗礼后,阮悠被越行昭抱进一家运动鞋店。
店员看见阮悠贴创可贴了又穿着高跟鞋,很有眼力见的上前:“请问两位需要什么样式的运动鞋。”
越行昭随意的扫了挂在墙壁上的各色运动鞋一眼:“女士36码的。”
店员懵逼了,很快反应过来,拿了一双全白色的运动鞋:“您觉得这双怎么样,这双是我们店里今年的爆款,有很多顾客喜欢,已经卖到最后一双了,正好适合您太太的尺寸。”
阮悠不太自在的咳了一声:“就这双吧。”
从别人口中听到太太的称呼,怪不好意思的,不过很开心就是了。
相比之下,越行昭的高兴表现的很明显:“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
店员被塞了一嘴狗粮,保持着良好的服务态度,尽职尽责的把另外一只鞋取下来,默默在一旁看着。
从越行昭帮阮悠脱鞋,看到越行昭帮阮悠穿鞋,再看到系鞋带,脸都快麻木了。
听到有新顾客进来,赶紧的远离虐狗中心,上前迎接。
店员:“这位女士,请问您需要什么款式的运动鞋。”
“就她脚上的那双。”
一句话,把阮悠的视线引了过去。
“王一娇?”阮悠有些不太相信的小声说道。
王一娇踩着高跟鞋走到阮悠面前:“哟,我说谁是穿了我看上的鞋呢?原来是你啊!”
这个王一娇是阮悠宿舍那个有钱的大小姐。
大二那年去阮悠家的餐厅吃饭,遇到阮悠在帮工作人员端盘子,出言讽刺了一番。
阮悠一开始没认出她是那个见过一面的室友,没解释什么,继续端盘子。
王一娇娇生惯养,又自认长得漂亮,见阮悠没认出她还不理她,气的说她被越行昭甩了,可劲的讽刺。
餐厅员工老早向汇报阮志杭有人在欺负阮悠,赶到的时候看到王一娇冲着阮悠说很难听的话,把她“请”了出去。
那之后,王一娇见阮悠一次说她一次,遇到在一家店买东西,甚至是学校的小店,都要把阮悠看中的东西讽刺一下。
阮悠全当做没听见,任由她一个人唱独角戏,久而久之,王一娇自讨没趣,偶尔见到阮悠依然会用不屑的眼神看她。
这会子在鞋店遇到,王一娇提出过分的要求故意找茬,阮悠是不会和以前一样置之不理的。
她淡淡一笑:“先来后到这个道理,我爸爸妈妈很小的时候就教过我了。”
王一娇没听出是什么意思:“什么先来后到,我看上的东西就是我的。”
“这是你新男朋友吧!”王一娇话锋一转,指着背对着她的越行昭,“当初我说你被越行昭甩了你还不承认,现在被我发现了吧,就个家里开小餐厅的系花,你配得上他吗?”
阮悠按住越行昭要动作的手,依旧笑着说:“看来你很懂大道理。”
“那是。”王一娇没听出是反话,“你以为是个人都能考上临大?”
“如果你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会懂更多大道理。”阮悠笑意不变的把话补充完。
王一娇听出来话里的意思了,扬起手里的包砸向阮悠:“你居然敢骂我?”
越行昭速度抱起阮悠离开沙发凳,冷眼看着王一娇跌倒在上面。
“谁啊?敢这么对我!”王一娇龇牙咧嘴的爬起来,看到越行昭的脸,眼睛不会动了,“你,你是越行昭?”
阮悠感觉很不爽,环住越行昭的脖子,宣示主权:“他是我老公。”
王一娇牙快要咬碎了:“你们结婚了?”
“就快了,”阮悠对准越行昭的脸亲了一口,“你说是不是啊,老公?”
越行昭非常配合的嗯了一声。
王一娇脸都绿了,狠狠瞪了阮悠一眼,撞开店员出了鞋店。
阮悠看她走进人群,松开手臂跳下来:“这双鞋子很舒服,我要了。”
店员揉着被撞疼的肩膀,领着阮悠去柜台付款:“这款鞋有八折的折扣,打折后的价格是368元。”
越行昭从皮夹里拿出卡递过去,被阮悠用现金抢了先。
店员接过六张纸钞数了数:“这位太太,您给多了。”
“没有给多,”阮悠指指鞋店对面的排了长龙队伍的奶茶店,“天气热,喝点凉的对心情好。”
对着店员笑了下,阮悠拿好包,把高跟鞋装进手提袋,没看越行昭没和他说一句,自己走出鞋店。
越行昭敛眸轻笑,收好被冷落的卡,大步跟了出去。
店员拿着手里的460块,望向背影越来越小的阮悠和越行昭,还没感慨一句同样是女人怎么差那么多,一位怒气冲冲的新顾客进来了。
“刚才在这里的人都说了些什么!”
店员:“……?”
离开鞋店,阮悠穿着新鞋下楼梯进入地下一楼的超市,越行昭跟在她身后,保持两三步的距离,不靠近也不后退,仿佛是在欣赏她吃醋的样子。
要说阮悠吃醋,有一点,毕竟她是头一回亲眼见到自己的男朋友被人直勾勾的看,那个人又说了一堆难听的话。
要说阮悠吃醋到不想搭理越行昭,是没有的,她只是想起了以前自己被表白和前几天自己和何崇舟一起出公司时,越行昭的感受。
那种感受,她一直没能体会到,刚才体会了一次,完全能明白了。
原来真的喜欢一个人到眼里只有他的地步,对他周围的异性会不受控制的产生敌意,哪怕清楚他不会喜欢她们。
最重要的是,她仅仅是体会了这么一次就觉得不高兴了,那他体会过那么多次,该有多不高兴。
所以说,有些事需要亲身体验过了才能知道。
阮悠明白了这个理,一路沉浸在思考中,没有路线的走到超市的货架之间。
随意饶了几圈后,她在一个货架前停下,转身面朝越行昭:“你过来。”
越行昭上前两步:“不吃醋了?”
“谁吃醋了,”阮悠否认,“我又不像你,是个大醋缸。”
“那是谁不理我的?”越行昭很自然的把她手里的袋子拿过来,“又是谁叫我老公还亲我的。”
阮悠装作若有所思的说:“有这个人吗?”
越行昭胸腔震颤,嘴里逸出两声笑:“我老婆真可爱。”
隔着一排货架,有个盒子掉到了地上。
“什么声音?”阮悠转头去看,没发现异常,转回来看越行昭,把思考的结果说出来,“你那天说的养我,还算数吗?”
“算数,”越行昭看着她认真的样子,问,“想清楚了?”
阮悠揉着下巴道:“可是我真很喜欢翻译的工作,也不想一直做米虫,所以……”
顿了顿,她微微倾身,笑眯眯的继续:“换我养你吧。”
“不行!”
越行昭的笑瞬间停在脸上,抬眸一看,耳边传进阮悠的声音:“爸爸?”
两刻钟后,阮家客厅。
阮悠看着眼神激烈碰撞的两人,轻咳一声,打破寂静:“爸爸,你怎么会在临山广场。”
阮志杭冷哼一声,幽幽的说:“要不是帮你妈妈去买东西,我差点就不知道我家宝贝要包养小白脸了呢!”
得,这是还在对那句我养你啊耿耿于怀。
阮悠暗暗叹口气,坐到阮志杭身边,抱住他的胳膊:“爸爸~”
阮志杭抬头挺胸,很硬气的没有理会女儿的撒娇攻势,对着越行昭释放岳父级压力:“你就是那个让我女儿等了那么多年的臭小子?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越行昭笔直的坐着接话:“她喜欢就好。”
“谁给你的自信!”阮志杭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是我。”阮悠冲越行昭笑了下,又笑着看阮志杭,“我从小到大就喜欢过他一个人。”
阮志杭幽怨的看着女儿,连连叹气摇头:“唉,女儿长大了,不需要爸爸,还帮着外人来气爸爸。”
阮悠放软语调:“爸爸永远是最重要的,外人不能比的。”
这话还算中听,阮志杭心想,没一会儿又叹了口气,忧伤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幽怨:“我差点忘了,我家宝贝都叫别人老公了,还说快结婚了。”
这下子,阮悠没憋住的笑出来:“爸爸,你一直在跟着我们吗?”
阮志杭二度忧伤:“不跟着你们怎么知道有人这么不要脸的叫我家宝贝老婆。”
你们和老婆两个词,被咬的特别重,说的时候还瞥了某个不要脸的人两眼。
阮悠算是知道自己听到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了,她很认真的道:“爸爸,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就跟爸爸你喜欢妈妈一样。”
“那能一样吗?”阮志杭看向越行昭,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你爸爸我当年可是从高中追到大学,你妈妈才答应我的。”
嫌弃着,阮志杭又嫉妒了:“悠悠你一个学期都没有就被拐跑了,还瞒着爸爸骗爸爸去跟这个臭小子见面。”
这是搬出以前的账在说了。
阮悠心想着,正要安抚,覃丽笙从楼上下来了。
“你的意思是不想追我那么多年?”
阮志杭被噎住了。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覃丽笙走到沙发边,拍拍女儿的肩膀。阮悠会意,站起来坐回对面。
覃丽笙打量了越行昭一番,直截了当的说:“小时候你救悠悠,是出于什么心理。”
越行昭:“觉得她哭起来很烦。”
覃丽笙:“这么说来,如果悠悠不哭,你不会救她。”
“如果她不哭,我就不会遇到她了,”越行昭说的很认真,“但是没有如果。”
遇见了就是遇见了,就像他们初遇那年,就像他们都以为的柳城是初遇那年。
那时候,他或许不明白是为什么,后来,他明白,那是命运的安排,安排他们相遇,安排她走进他的生命里。
所以,越行昭看着阮志杭和覃丽笙,一字一句的道:“伯父伯母,我是真心喜欢阮悠的,想一辈子对她好一辈子保护她。”
覃丽笙满意的点点头,阮志杭就老大不乐意了:“嘴上说的好听,实际行动拿出来了吗?还保护,被悠悠养就叫保护了?你这叫吃软饭!”
越行昭平静的答道:“以后我们家我最小,吃软饭是应该的。”
阮志杭:“……”
就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吃软饭的,能不能要点脸?
现在的小白脸都这么厚脸皮这么不好对付了吗?
没等阮志杭要再挑刺,覃丽笙说话了:“大学谈恋爱那会儿,有一次你的生活费丢了,没敢跟爸妈要,用了我的饭卡吃食堂吃了一个月。”
阮志杭被噎到下不来台了,他有点赌气还有点吃醋的看着覃丽笙:“当初是谁说老公我养你的。”
覃丽笙斜眼瞧他:“那你对悠悠继承了我的优良传统有什么意见吗?”
“……没意见。”特憋屈特不爽的说完,阮志杭很不友好的冲越行昭说,“你跟我去书房。”
等两个男人走了,阮悠坐到覃丽笙那边:“妈妈,爸爸他会不会为难越行昭?”
覃丽笙摸摸女儿的头:“你爸爸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现在和妈妈说说,早上发生了什么事。”
阮悠:“好。”
花了些时间把临山广场的事讲了一遍,越行昭完好无损都从书房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悠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
之后的几天,越行昭的言行举止说明了他的怪。
不同于以往的不正经和说起骚话一套一套的,他正经的简直跟吃斋念佛的和尚有的一拼。
开车的时候规规矩矩帮阮悠系安全带,做饭的时候主动帮阮悠洗菜,吃完饭还主动洗碗筷。
期间别说是说一句骚话了,连摸小手都是很规矩的就牵着握着,手指头都不带动一下的。
最不正常的就是睡觉的时候,手放在阮悠肚子上,一晚上不动,跟生理期在帮阮悠暖肚子似的,暖完直接松开,趁机摸一下都没有。
要不是他真的是越行昭,阮悠差点以为他被人换了芯子。
这么不正常到周六下午,穆可可约阮悠出去喝下午茶。
穆可可看她心不在焉的搅着手里的勺子,撑着下巴调侃:“唉,跟我出来都在想老公,真是太伤我心了。”
阮悠顿了下手指,放开勺子。
前几天她不是没问过越行昭,可他只是让她别多想,其他的就没了。
但怎么可能不多想,他越是这样,她就越奇怪,越想知道原因。
本来她是打算回家问爸爸,后来想想问了可能会把事情弄糟糕。想着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穆可可打电话来了。
阮悠觉得出去走走也好,就和穆可可来了星巴克,点了一份焦糖玛奇朵,脑子里还是想着越行昭的反常行为。
这会子穆可可提到越行昭了,阮悠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可可,你说一个人突然变了是怎么回事?”
穆可可扒拉了两下养长的头发:“怎么个情况?他欺负你了?”
“欺负就好了。”阮悠特别纳闷,把越行昭从见完家长之后一周的反常行为说给穆可可听,末了说道,“他这个样子我都不习惯了。”
穆可可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她揉揉下巴,眼珠子一转,冲阮悠勾勾手。
阮悠俯身靠过去,听完穆可可的话后,握着拳头搁在唇边咳了一声:“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是试探试探而已,”穆可可双手合十,“我保证这招特别管用,要是你真觉得不好,我就再想其他办法。”
“……那好吧。”顿了会儿,阮悠还是接受了。
晚上九点,市区里刮起淡淡的风。
阮悠看着电视上播放的连续剧,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水果,时不时偷瞄旁边的越行昭一眼。
瞄了不下几十次,越行昭侧眸看她,还没问一句,阮悠像是触电般的移开眼。
片刻,她扎了一块水果递到越行昭嘴边,看越行昭吃进去了,用娇滴滴的声音说:“老公~好吃吗?”
越行昭不动声色的滚了滚喉咙:“好吃。”
阮悠左等右等没等到应该有的反应,放下牙签,把电视关掉:“下午和可可逛街有点累,我先回房间睡觉了。”
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阮悠把下午逛街买的口红拿出来。
口红是近期很流行的烂番茄色,对于天生嘴唇颜色很鲜艳的阮悠而言,平时上班不太用得着涂口红,这种烂番茄色,她更是没有用过。
会买一支,是穆可可的提议,她的原话是用唇印印到越行昭胸口的那块疤痕,如果他不正经了,那就没问题了,如果他还是正经,那就是有问题了。
这句话在阮悠耳边回荡了好几次,另外两句话又冒了出来。
“为什么要用口红,直接亲一下也行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用烂番茄色的口红印出来,有视觉刺激效果。”
刺激效果几个字反复在耳边回荡。
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阮悠甩甩头,举起手里的口红,把盖子打开,对着镜子涂了浅浅的一层。
涂完后,阮悠轻轻抿了一下,缓缓的吐了口气,打开房间的门出去。
越行昭听到开门声,抬起头,就看见阮悠一步步的靠近自己。
白皙的肌肤和透白色的灯光,将烂番茄色的嘴唇衬出火一般的颜色,瞬间点燃了越行昭的眼神。
他垂下头,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底的情绪,再张开,里面一片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出来了,”他说,“睡不着吗?”
阮悠坐进沙发里,点着头说:“有事情想不通,睡不着。”
越行昭:“什么事?”
“前几天我问你的事,”阮悠盯着他看,“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怎么突然变正经了?”
越行昭还是那个回答:“你想多了。”
阮悠也不问下去了,她低下头,扒开越行昭肩膀上的圆领,对准疤痕深深的印了一口。
浅色的一条被鲜亮的烂番茄色盖住,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烫的越行昭心口颤动。
他眸子一眯,看到阮悠抬着头,烂番茄色的唇开开合合:“爸爸和你说了什么?”
越行昭没吭声,眼神却是藏不住了。
阮悠看他破功了,挑眉轻笑,抬起双腿半跪着抱住他:“是不是爸爸让你不许对我做坏事?”
静了三秒,越行昭承认了:“是。”
“那我问你你还不说,”阮悠有些责怪又有些好笑,“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又静了三秒,越行昭解释了:“伯父不让我说。”
阮悠很是无语,更没想到越行昭会做到这个地步。看着他眼睛不挪的盯着自己的嘴巴,她翘起唇,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越行昭被这个笑容给晃了眼,短暂的失神之后,胸口被咬了一下。
“不是说以后家里你最小吗?那你是不是该听我的?”
“……是。”越行昭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
阮悠舔舔唇,抬起脸凑到他耳边:“那我现在命令你……”
停了停,阮悠一口咬住他的耳垂,把后面两个字说完。
轰隆一下,越行昭脑子里所有的理智被点燃,炸成了白日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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