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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了,小可爱们觉得咋样?能否高抬贵手收一发?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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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的热度无障碍的穿越而来,同时而来的,还有那根硬挺挺的棒子。

    棒子明目张胆,直戳戳的顶着她的腰窝,其强劲的力度及硬挺的状态,好像随时准备钻木取火。

    简亦热汗淋漓。

    心想,就算不钻木取火,过不了多久,她的皮肉也定会被烫出一个大窟窿。

    她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他对她来说也不是陌生男人,她清楚他的身体反应,知道他这是晨.勃了。

    忽然间,她想起,大三升大四的那年暑假。

    当时,她和简也到英国旅行。

    简也旅行,她主要是去看徐奕昂,其次旅行。

    去了以后,徐奕昂也随他们一起住进了酒店。

    简亦的房间在徐奕昂隔壁,简也的房间与简亦对门。

    第一天晚上彼此相安无事。

    第二天晚上,待万物进入休眠后,徐奕昂悄悄溜进了她房间。

    彼时两人还未逾越雷池,可长久的分离,使得他们恨不得时时黏在一起。即使此前简也一而再的警告过,可抵不住爱如洪水。

    他们拥抱接吻,没跨越最后的底线,不过简亦用手帮了他。

    徐小二的质感、尺寸、硬度,以及那夜的一切,即使多年以后,简亦记忆如新。

    就像孩子吃糖,尝到甜头,吃了还想要。第三天晚上,徐奕昂又摸黑钻进了她卧室。

    人的思想很奇怪,尤其是男人。

    自己在外面风花雪月,专惦记二九少女,却不容许别家猪来拱自家青葱十八小白菜。

    简家俩男人尤为此典型。

    自简亦满十八岁起,简昇一直拐弯抹角的教育她,感情不到板上钉钉,一定不能交付自己。

    简也虽总和简昇唱反调,但在这方面,父子俩意见空前一致。

    来英国之前,简也曾三申五令,简亦若敢色令智昏,他就敢立即代简昇实施家法。

    这是父亲大人赋予他的权利。

    那会儿简亦还小,又是乖乖女一枚,老父亲的语重心长她怎敢忘记。

    可她是个正常的人,她有七情六欲,她爱徐奕昂,她本能的想靠近徐奕昂,她喜欢被他拥抱甚至亲吻。

    也许是前一天晚上闹的动静过大,被简也察觉到了什么。

    总之就在他们将要迈进禁地之时,房门被敲响了。

    简亦这辈子都忘不了徐奕昂当时的表情,后来,每回她想起都忍不住想笑。

    不过,当时徐奕昂险些折在简也手里,还真是没什么笑点,只有紧张害怕。

    彼时,虽然简也阉了徐奕昂的心都有,不过该留的面子,他还是给留下了。

    虽然半年后,他家的翡翠小白菜,还是被徐奕昂这头猪给拱了。

    没有了简也的监视,老爹的警告犹在耳边,二十六岁思想成熟的简亦遇到前男友的欲望——

    在没醉酒的状态下,她挪了挪身子,避开了。

    可她是避开了,前男友的唇也落在了她的脑顶。

    霎时间,她一颗心惶惶乱跳起来。

    爹爹呀,他不会兽性大发吧!?

    ☆、乖才有糖吃·28

    这厢里简亦脑洞大开,那厢里徐奕昂却只是吻了吻她的发顶,然后起身离去。

    简亦:“……”

    想多了?!

    纳闷有之,嗟叹有之,莫名失落也有之。

    NND!

    等到简亦再次醒来,已日上三竿,她呆呆地望着一旁的枕头,忽地想起一件事。

    他是怎么知道她家开门密码的?

    得个梦游症,连特殊功能都衍生出来了?

    拿出手机,简单了解了下梦游症后,简亦给徐奕昂发去信息。

    【徐奕昂:之前看你按,记住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偷偷进你家。】

    【简亦:别人输入密码时,主动把视线移开,这是最起码的道德与礼貌。您倒好,还记住了,您的记忆力可真好!】

    【徐奕昂:我错了!】

    【简亦:算了,下不为例!!!】

    【徐奕昂:好。】

    多年后,徐奕昂回首往昔岁月。

    他几乎是有些炫耀的对好友说,从开始到现在,对于他,简亦从来都是包容的。

    不管两人之间隔着什么,矛盾也好,怨恨也罢,只要他想要,简亦犹豫归犹豫,但最终一定会给他一个让他开心的答案。

    所谓幸福,大抵就是如此吧。

    我愿意倾其所有,将全部的爱投注到我爱的人身上,而她也会像宠爱孩子一样,给予我无限的爱与包容。

    好友骂他嘚瑟。

    好友不知他是嘚瑟,可他更多的是感激、幸福和满足。

    ……

    DZX建筑事务所。

    一年前,X市市文化艺术中心项目,首轮设计方案由徐奕昂执牛耳,在方案汇报中,已无可争议的实力赢得专家和评委以及当地领导的首肯,并被宣布为中标方案。

    但是,后来这个项目却没如期的继续实施下去。

    原因是那位认可方案却无力实施的大佬,政斗失败被调任。

    今天,这个项目被提出多个更改意见后,扔回了DZX,要求他们再重新设计两个方案交上去。

    “你说,他们龙争虎斗是他们圈内的事,跟咱有半毛钱关系!好好的一个方案就这么废了,他们可知道咱这项目燃了多少命?!”

    早已过了下班点,徐奕昂办公室里,赵景明气势汹汹,一副时刻准备吃人的架势。

    杜昆远则坐在沙发里,一边闲闲喝茶,一边慢悠悠地道:“一把年纪了,这点事都看不透,白活了你。”

    十几年职场生涯,见过各种妖魔鬼怪,依旧难改最初秉性,这就是赵景明。

    最为一个纯技术狗,他嗟叹:“看得透归看得透,该气不过还是气不过啊,我就这脾气了。”

    作为生意合伙人,事业搭档,如果人人都和杜昆远这样精明圆滑,那么三人也不可能和平共事这么久。

    杜昆远拍拍赵景明肩膀:“我知道我知道,狗改不了吃屎,都这个年纪了脾气也再难改,这脾气就这脾气吧。”

    “哎呦,卧槽,我是狗我吃屎,今中午你从我碗里抢去的是什么?”

    两个老伙计习惯性的幼稚斗嘴,而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徐奕昂,此事的当事人,他则一直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完全一副两耳不闻身旁事,一心只为工作狂的模样。

    斗嘴斗的没趣,赵景明停止打嘴炮,转而问徐奕昂:“你就一点也不气?”

    如果这次重改方案甲方依旧不满意,那么甲方将重新公开招标,此举意味着他们前后两次心血打了水漂,白忙活一场。

    从设计方案被胡乱修改一通扔回来,到此刻,两位合伙人在他办公室为这事喋喋不休。

    徐奕昂除了召集组里的人开会,讨论重做方案的事,其他与之相关的话语,只字没有。

    “气啊,所以在想办法让他闭嘴,赶紧落实这个项目。”徐奕昂抬手捏眉心,“我这还要加班,两位如果不准备帮忙,就请回吧,吵的我脑仁疼。”

    自己手里的项目都忙不过来,俩人均表示爱莫能助。

    比起当初第一次设计,重改方案,看似简单实则更棘手,而且事情来的突然又时间紧迫。

    初次讨论会过去五个小时后,当晚九点,徐奕昂再次召集组里人开会。

    看过组里人,五个小时的劳动成果后,徐奕昂说:“甲方没有任何建筑设计专业知识,他们大多从自己的喜好及节省土建成本考虑,所以,他们意见我们要尊重参考,却不能完全如实操作,大家懂我的意思?”

    组里人点头。

    “还有,鉴于这个项目的特殊性,大家应该清楚,咱们这次要面对的不单单是设计方案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从技术和态度方面,赢得甲方的尊重、认可及信任。”

    记得某本书里说:建筑不是一种静态的艺术,它始终处于变化之中。每个设计师都有他(她)个人的做法,而这其中经验和教育因素起了重要作用。

    从学历教育来说,徐奕昂也算的上高学历;从一个人的职业生涯来看,徐奕昂的实际工作时间并不长,然而他的实战经验却相当丰富。

    在有些人看来,过去几年,徐奕昂丧心病狂了一样不要命的加班,是失恋后对创伤空虚的填补。

    实则不全是。

    纵然脑袋瓜还算聪敏,但他不是天才型设计师。

    过去的几年,为了弥补自己实战经验不足的缺陷,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大更优秀,他不止做DZX所接的项目,自己也找一些小型项目,练手攒经验。

    今天大家看到,他业务功底扎实,工作游刃有余,事业小有成就,都是没日没夜拼出来的。

    父亲曾说,男人固然要有事业心,但也不可让自己的生活失去平衡。

    道理徐奕昂懂,他也知道简亦和他在一起时,对他的付出与包容。

    可当工作已不单纯只是糊口手段,而同时也成为一种责任时,真的会出现许多身不由己。

    他这几年疯了一样拼,也是希望自己可以快速成长,以备有足够的资本来平衡家庭和工作。

    徐奕昂对待工作的态度人人看在眼里,尤其呼晓薇。

    一年前的案子她没参与,一年后的今天,她能做的只有机械性的听人吩咐,打下手。

    工作间隙,她偷偷发信息——

    【姐,你见过我姐夫工作时的样子吗?简直了!我要为他疯狂打call!!!此时此刻,我对姐夫的“爱”又增加了五分。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词不,我看到了它在向我招手。】

    信息发出去,仿佛石沉大海,直到下班回家,呼晓薇也没收到只言片语的回复。

    呼晓薇心说,完蛋了,难道惹姐姐大人生气了?

    于是乎,心怀忐忑之下,她给简亦打了个电话,不过没人接。

    ……

    晚上十点,徐奕昂下班。

    简亦家门,徐奕昂按了许久门铃,没人开。

    给简亦打电话,没人接。

    徐奕昂抱着试试的想法输入密码。

    密码正确。

    他进门后先喊了一声“简亦”,结果没人回应。

    他挨个房间转了一圈,确认家里确实没人后,站在亮如白昼的客厅中央给简亦打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等待音响了很久,就在徐奕昂准备挂断拨第三遍之时,终于接通。

    徐奕昂:“在哪儿?”

    电话那边简亦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明显的睡意:“在家睡觉啊,怎么了,有事?”

    徐奕昂眸色一暗,唇角缓缓勾起,俊雅的脸上绽开一抹讽刺的笑:“这么早睡了?”

    “困了就睡呗。”简亦说。

    “不是,您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哦,还有,门锁我换密码了,你……”听似波澜不惊的语气里透着丝丝不耐烦。

    听到这里,徐奕昂一句话没说,挂断键一按,通话就此中断。

    电话那端,嘟嘟声传进耳中,简亦心里一沉。

    下一刹那,毫无防备之下,手中的电话被人一把抢了过去。

    时间往回退。

    晚上八点半,简也和孟佳前后打电话给简亦,招呼她去红色玩。

    红色是城中有名的娱乐会所,平时简亦极少去这种地方,若是别人给她打电话,她一定不去,但对方是简也。

    况且今儿一整天,她被剧本搞得心烦气躁,也想出去透透气。

    八点四十分,简亦出门打车,赶往红色。

    九点十分,简亦到达红色。

    进去后,顺利在地下一层找到孟佳和简也,同座的还有简也的一位朋友。

    “简亦,我家大宝贝,自由工作者。吴睿,我哥们,著名摄影师。”简也为两人做介绍。

    简亦观察吴睿,猜测应该是简也拍杂志认识的,今晚特地把她喊出来介绍认识,图谋不轨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前段日子,他想利用宋灼对付徐奕昂,想法是不错,可他却不知道宋灼是个GAY,再说宋灼忙得脚打后脑勺,哪会陪他玩这种幼稚游戏。

    宋灼这个计划失败后,简亦以为他就该停止折腾了,没想到他竟越挫越勇了。

    ☆、乖才有糖吃·29

    简也狐朋狗友多,简亦相信若是他发起疯来,能把他们一个个都倒腾到她面前来。

    简直是……

    想想都头疼。

    “诶,糖儿,你这是穿的什么?谁的衣服?”

    简亦正盯着简也暗暗磨牙的时候,孟佳对简亦不同以往的穿衣风格起了兴趣。

    衣服是她出门时随便一穿的,外套里面搭了件非常爷们的T恤。

    难得孟佳歪打正着了一回,简亦瞥了简也一眼,嘚瑟道:“我男友的。今天走bf风,怎么样?”

    “听她胡扯。”简也不顾姐弟情深,狠心拆台,“她个娘胎solo,哪来的男友。这是她自己的衣服,我俩逛街买的,我也有一件。”

    简亦想抄起鞋底揍死他:“简也,你的幽默感被狗吃了?”

    简也吊儿郎当地笑:“是啊,还是你了解我。”

    简亦气结:“爷爷让你明天回家一趟。”

    简也瞪简亦:又玩这一套,能不能有点新花样?!

    简亦回敬他:不能,对付你用得着浪费脑细胞?一套就能玩的你叫祖宗。

    简也:……

    姐弟俩跟这儿你来我往视线战斗间,孟佳自己找乐子去了,吴睿则一边漫不经心的饮酒,一边搜视着不远处的舞池。

    不一会儿后,吴睿搜到目标,他朝简亦礼貌一笑,然后借口离座。

    “简也,你脑袋被驴踢了?”

    吴睿一离开,简亦立即爆发。

    “你管我被驴踢,被马踢,反正比你清醒就是了。简亦我告诉你,不听劝,最后哭的那个人是你!”

    简也瞪着俩牛眼,气势汹汹。简亦一看他这样,知道他是真恼了,她不想和他因这些事闹矛盾,只得放软态度:“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你信我一回,成吗?”

    “你有个屁数!”

    话一出口,见简亦脸色都变了,简也吁气,随即不耐烦地摆手,“随你,随你,都随你,行了吧。你自己坐会儿,我去个厕所。”

    ……

    简也这一去,就没再回来。

    九点三十分,简亦接到孟佳的求助电话。

    电话是孟佳在二楼包间的卫生间里打的,电话里她告诉简亦,她碰到了难缠的人,让简也去救她。

    给简亦打电话求救,孟佳是逼不得已,因为她打简也电话打不通。

    孟佳联系不到简也,简亦也联系不上他。

    看看周围环境就该清楚,能打通就奇怪了,除非像简亦这种用震动,且一个人坐着发呆。

    从孟佳的声音中,可以判断出她确实遇到难题了。

    但具体情况,电话里她没说。

    简亦是个乖乖女,她不经常来这种地方,也没在这种地方碰到过什么意外,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帮到孟佳。

    但联系不到简也,她也不能任孟佳一个人深陷困境而无视。

    简亦先去找到会所值班经理,然后往二楼赶的途中,又一遍遍打简也电话。

    简也手机始终处暂时无人接听的状态,临推开孟佳所在的包厢门前,简亦给简也留了言。

    开推门,刹那间,燥耳的音乐、呛鼻的烟酒味,浪头一样,刺耳冲鼻直扑而来。

    “简亦,怎么是你!?快出去!”见到简亦的瞬间,孟佳惊吼。

    入目处,孟佳正被一群男人围着,其中一人手拿纸巾捂脸,雪白的抽纸上有刺目的鲜血沁出。

    “出哪儿去?既然来了,大家一起玩呗。”

    一个青年走到简亦身边。

    他先是扫了简亦一眼,后又一把推向她身边值班经理:“魏少的场子,你不知道?出去,这里没你事,让人送双氧水和纱布过来。”

    经理被轻轻一推,推出了门外,包厢门也随着经理的退出,顺势关上了。

    “佳佳,这是你闺蜜?”坐于沙发上抽烟的男人懒懒开口,“有这么漂亮的闺蜜,也不介绍给哥哥认识,记你一过啊。”

    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长相不赖,衣着品味不俗,再看看整个包厢的坐位,简亦猜测他应该是魏少。

    “不好意思,我是来叫佳佳回家的,我男友还在下面等着我们。”简亦神色自若地说。

    “哟,这是谁呀,这不是我们的大作家吗?”有人插话道。

    简亦顺着调侃声望去,只见灯光糜烂的酒池肉林中,赫然坐在一位看起来有些眼熟的人。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男人勾着唇角,笑得奸邪而猥琐。

    看到这个笑容,简亦忽地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她那部剧的资方之一,被她泼了一□□饮料的刘经理。

    这人因为那次的事件,资方把负责人换了,从此后简亦没再见过他。

    没想到冤家总是路窄。

    简亦顿觉大事不妙。

    魏少一听刘经理这话,当即笑道:“还是大作家?才貌双全,真是好。”

    “大作家?大作家也不行。你瞧瞧我这脸……”纸巾捂脸的男人拿下脸上的纸,粗糙的脸皮上,赫然横着一刀血口子,“瞧着了吗?你闺蜜的杰作!今晚不给我个满意,鲁迅来了,也没用!”

    简亦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孟佳把人脸划成这样。

    但不管什么原因,今儿她让人见了血,对方还是这种人,这事就非常棘手。

    思忖片刻,她说:“您这么用纸捂着不成,得赶紧去医院,您放心医药费误工费,我们一分不赖。”

    显然,这是一句拖延时间的废话。

    如果钱能解决,孟佳也不会被扣留在这儿。

    受伤男忍着脸痛,讥笑:“妹妹,你可能不了解哥哥。哥哥不缺钱,不用你们赔医药费。再说,今儿伤是哥哥的面儿,这事可不是钱能解决的。”

    “那您想怎么着?划她一道?”简亦直视受伤男,语气不软不硬,“依我看,您可不像不懂怜香惜玉的人。小姑娘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要不这么着……”

    话说着,简亦拿起桌上一个空酒瓶,随着“嘭”一声脆响,酒瓶在桌角碎成两半。

    “女孩爱美,拜托您留情。您看我这胳膊,您说划哪儿,我听您的。”

    简亦话音一落,“啪啪啪”有人鼓掌,是冷眼看热闹的魏少。

    他一双幽深的黑眸凝望简亦,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仗义的姑娘,我喜欢。哪儿都不准划,划了我心疼……”

    魏少的话还没说完,简亦手中紧握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徐心机。

    第一次简亦没接,等待系统自动挂断,过了一会儿,第二波第三波连续不断,波动此起彼伏,震的她指头生疼。

    包厢里的音乐声停了,说话声没了,鸦雀无声众目睽睽之下,魏少示意简亦接电话。

    “在哪儿?”徐奕昂劈头就问。

    简亦环视在场的每个人,碎玻璃碴划上孟佳脸颊之前,她强稳着心神,对着手机那端的人撒谎威胁。

    也许是戳破了她的谎言吧,不等她说话,他便挂了电话,紧接着她的手机就被人一把抢了过去。

    ……

    简也推开包厢门时,孟佳缩坐在沙发角落里,简亦手拿破啤酒瓶,女战士一样站在茶几前。

    简也一个箭步冲到简亦身边,拨拉着把她护到了身后。

    “各位大哥,别难为姑娘,让她们走,有什么事冲我来。”他说。

    “呦呵,又来一个,还有几个同伴,一块叫上来得了。”受伤男目露不悦,“这一个又一个的,当这儿菜市场呢,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让他们都走!”孟佳突然出声。

    她从地上拾起一个空酒瓶,“吭”一下放到受伤男面前:“张哥,一道还一道,咱们扯平,你看行吗?”

    “行吗?”受伤男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是讽刺,他问在场诸位,“兄弟们,你们说行吗?”

    “咱张哥这脸是什么脸,是你这骚货的脸皮能比的?”一个青年起哄架秧子,“咱张哥还得指望这俊脸找媳妇呢,如今被你划这么一道,如果找不上,你赔个媳妇儿给张哥?”

    “不会。”简亦插嘴,企图用废话拖延时间,“我看张哥脸上这伤留不下疤。”

    “如果留下疤,你给张哥做媳妇儿。”

    “三儿这主意不错,我看成。”

    “这么着吧。”被唤做张哥的受伤男说,“不用佳佳一道还一道,省得被人知道说我老张欺负姑娘。你……”他手指向简亦,“你过来,把我脸上这血添干净喽,今儿这事就算翻篇了,怎么样?”

    “张哥!”简也以强有力的保护姿势,护住简亦。

    然后,赔笑脸道:“张哥,大家都是出来玩,您何必闹这么难堪。老话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今儿您大人有大量,日后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小弟一定赴汤蹈火。”

    “哟,男朋友心疼了。”有人冷嘲热讽,“也是。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要我我也心疼。可今儿怎么办呢,不舔它翻不了篇啊。”

    此人话音一落,又有人催促道:“嗳,麻利儿的,都他妈几点了,老子还得回家哄媳妇儿睡觉。”

    “就是,就是,麻利利的,是想拖延时间还是怎么着?”

    简亦点头而笑,那笑容,明媚中娇俏无限,看得在场的男人们呆呆一怔。

    “今儿我不舔,这事就翻不了篇了?只此一条道儿,是吗?”她说。

    一张脸不施粉黛,还被头发发遮住了半张,大框眼镜下是一对黑眼圈,衣服宽大而男性化,打扮的跟个呆学生似得。

    她一进来时,老张只凭阅女无数的经验,感觉这妮儿底子不错,可没想到她这么一笑,居然真验证了他的感觉。

    漂亮!

    稍一打扮,比好些女明星还条正盘亮。

    老张一双色眯眯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勾起了他兴趣的女人,上下打量一番后,他点头道:“嗳,对!”

    ☆、乖才有糖吃·30

    简亦再笑倾城:“好,我添。”

    “不行!”简也极力反对,“你他妈疯了?”

    “闭嘴!还想不想回家睡觉?”

    简亦呵斥简也,顺手将一直握住手里的破酒瓶拍进他手里。

    “张哥。”简亦喊老张,“我有一个要求,你得让他俩先出去。”

    “成啊。”这会子老张特好说话,通人气儿,“媳妇儿当着自己的面儿添别的男人,这事儿搁谁谁也受不了,咱就照顾你男友的面子,让他带佳佳先出去。不过,妹妹,哥丑话说在前头,咱屋里多少人你也看到了,你如果敢耍花样,别怪哥不懂怜香惜玉。”

    “不敢。”简亦说,“您看我能打得过谁?”

    条件谈妥,孟佳终于走出包围圈,简亦取而代之,和她交换位置。

    让简亦替自己受屈辱,孟佳痛哭流涕,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简也连拖带拽,把她提到门口。

    房门打开,孟佳被简也推了出去。

    然后就见简也背抵门板,长臂一挥,往房里扔了一个东西。

    包厢里众人一愣,还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噼里啪啦,他又扔了俩。

    随着三个玩意儿落地,霎时间,房间内狼烟四起,众人被呛的泪水横流。

    老张反应迅速,伸手去抓简亦。

    结果美人入怀的同时,鼻梁的疼痛感也随之而来。

    他捂鼻子的手还没举起,下体又被重重顶了一下。

    与此同时,简也捂着口鼻跑进屋里,一把抓起还想再揍老张的简亦,撒腿开跑。

    是夜十一点十五分,徐奕昂接到于斐然打来的电话。

    于斐然问:“你在哪儿?”

    “家里。有事?”

    “简亦呢,你和她在一起没?刚我开车路过红色,远远的看到从后门跑出一男俩女,其中一个好像简亦,后面还有追他们的人,看样子好像惹事了。”

    徐奕昂皱起眉头:“现在呢,看到她去哪儿了吗?”

    “没看清。如果跑不快,这会儿恐怕被抓回去了。怎么,听你这口气,难道真是简亦?”

    从简亦对他撒谎那刻开始,徐奕昂的心里就被埋下了一颗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不知道。”徐奕昂说,“如果真是她,被抓了也是活该,自找的!”

    电话那头于斐然一脸懵,心道,这是什么情况?

    于斐然:“想好了?那可是你亲媳妇儿。真不管?不管我回家了。”

    说是不管,但万一于斐然看到的真是简亦……

    徐奕昂承受不起这个万一。

    因为他知道,她确实在红色。

    “等等!”徐奕昂说,“你现在在哪儿,你先在周围找找,我一会儿给你电话。”

    电话挂断,徐奕昂拨通另一个电话号码:“你现在在哪儿?马上进去找她,如果没有,顺着后门沿路找。”

    简亦手机被徐奕昂设置了定位,近段时间她的身边一直有徐奕昂的人,这是一种不光彩的行为。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自从那次有人恶意撞击他的车后,他总有种不好的感觉,他怕简亦因他受到伤害,又担心说多了她害怕,这才不得已为之。

    十五分钟后,徐奕昂赶到红色。

    他到时,于斐然已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

    两人甫一碰面,于斐然说:“我派人四处找了,没找到。”

    刚才来的路上,简亦的位置还是在红色,但这会儿已发生变化。

    “我再给她打电话试试。”徐奕昂说。

    拨到第五遍,终于接通,但电话那端却是个男人。

    “你找谁?”男人没好气地说。

    “机主呢,你让她接电话?”徐奕昂说。

    男人问:“你谁?找她什么事?”

    “我是她男人。”一字一字,徐奕昂说的咬牙切齿,“少废话,让她接电话。”

    “呦呵!”男人笑了起来,“她在我这儿呢,想见她,过来找。”

    说着,报了个地址,然后挂了电话。

    男人报上的地址,是个按摩洗浴的综合会所,离红色不远。

    徐奕昂和于斐然各自上车,压着双黄线,调头而驰。

    一路闯了俩红灯,到达速度惊人。

    来到指定的包间前,徐奕昂忍着最后的耐心敲门。

    房门被打开,两位漂亮姑娘从房中出来,徐奕昂和于斐然先后进门。

    “徐少?于总!”魏强瞪着俩眼珠子,满脸惊诧,“这……你们怎么知道小弟在这儿?找我有事?”

    “简亦呢?”徐奕昂不搭理他。

    进门环视一圈,整个房间仨人,还是仨男人。

    “刚才谁接的电话?”徐奕昂又问。

    趴在按摩床上的男人坐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道:“徐少,是我。”

    “简亦呢?”徐奕昂冷眉怒对,“你怎么拿着她手机?”

    “简亦?”老张琢磨着徐奕昂话里的意思,犹疑道,“您确定找这个机主?”

    “你他妈不废话么!”徐奕昂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夺过老张手里的手机,“不找她,我给打个屁电话!她呢?”

    “魏总,这个手机是徐少媳妇儿的,如果你知道她在哪儿,还是别卖关子的好。”于斐然缓缓开口,“否则...他这狗脾气上来,咱真治不得。”

    徐奕昂是谁呢?

    论财力魏强一个顶他几十上百个。

    但论背景,在场的包括于斐然,没一个惹的起他。

    有钱的也得向有权的低头,就是这么件操.蛋的事。

    没有人家会投胎,该伏低做小时就别含糊,哪怕在你眼里他屁都不是。

    魏强心道:还男人呢,你算哪门子男人?!头顶一片芳草碧连天,简直可笑之极。

    魏强心中嗤笑,面上却客气地说:“实不相瞒,今晚咱们跟嫂子有些误会,起了冲突。嫂子这手机是弟兄扣下的,可她人不在这儿,一个小时前,她就已经离开红色。”

    老张是个直肠子,他没魏强那么多歪歪绕绕的心眼。

    同时也是存了讨好和挑拨的心眼,他想了又想,试探着开口:“徐少,那姑娘真是您媳妇儿。”

    “老张!”魏强出声阻挠,“徐少说是自然是,你瞎打听个鸟儿。”

    “怎么了,有问题?”徐奕昂说。

    老张以为魏强阻挠,是怕他说出来,让徐奕昂跌面子。

    然而老张的想法是,比起此刻跌面子,总比背着绿壳子满世界溜达强吧。

    再着,他话说的如此委婉,话里话间给他找出了不少道呢。

    于是不顾魏强的眼色,老张接着说:“今晚那姑娘有男朋友,那男的见她有危险,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您看,是不是嫂子的手机被这姑娘捡了?”

    “少废话,徐少的家事轮不着你来操心。”

    于斐然不了解情况,私以为徐奕昂遇到了尴尬的麻烦,他站出来帮兄弟解困局,“我见有人追他们,是不是你们的人,没追到吗?”

    “追到的话,咱就不会打电话骗徐少跑这一趟了。”老张一副忿恨的模样,说完自觉表情不对,又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

    于斐然瞥了徐奕昂一眼:“既然这样,手机我们带走了。告诉你手下兄弟们,长眼是看人看事的,不是当摆设的。”

    “嗳,是。”老张哈腰应答,“两位这就走,不玩玩了?”

    于斐然摆手:“不了,你们好好玩。今晚都记我账上。”

    ……

    徐于二人离去,房门甫一关上,老张一脚踢翻一旁的凳子,骂咧咧地道:“什么玩意儿!他的女人?下次再让老子碰到那小贱货,非办了她不可。”

    魏强撩起眼皮,懒懒地看老张:“得了,这话你过过嘴瘾完事。今儿这血道子不能白挨,不过也别再打那妞的注意,姓徐的不是你惹的起的。”

    刘经理闲坐沙发里,冷眼旁观一切:“刚姓徐那小子什么来头?”

    “徐信贤的独子,徐北霸的亲侄儿。”

    魏强薄唇轻启,震得刘经理心头一颤。

    “不过这小子没什么能耐,就是个穷建筑设计师。”魏强又说。

    刘经理若有所思。

    在中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地界上,陶安很小很小,小的只是地图上的一个小数字。

    曾经简亦走出国门,徐奕昂都能知道她所处的经纬度。

    然而今晚,纵然他人脉再广,却寻不到她半分踪迹。

    钟表上的时针一格一格挪动,烟灰缸里的烟蒂一根一根积多,苍穹从墨蓝变成深蓝又转化成浅蓝,早晨七点的曦光,穿过透亮的落地窗照进屋里。

    客厅内的灯已毫无作用,但仍旧亮着,大灯、射灯、落地灯,一个没落,全都开着。

    沙发上的男人,一臂撑在腿上,另一只手中夹着支几近燃尽的烟蒂,他半低着头,泥塑似得凝视着茶几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滴滴滴”是门锁的声音,而沙发上的男人,没有因这突然响起的动静受到影响,他依旧保持这个动作,一动不动。

    昨晚一场大闹,那群人追在屁股后面,喊杀了半个陶安城。

    慌乱中简也手机摔坏了,最要命的是逃命的关键时刻,简也只顾拽着简亦跑,姐弟俩把孟佳给弄丢了。

    终于摆脱追赶的人后,姐弟俩又开始满城寻孟佳。

    找了大半夜,跑断了两条腿,哪成想,这丫头狡猾的很,她自称外地来陶安的迷路少女,躲进了派出所。

    民警用她给的假电话号码,联系不到她家人。后来,民警送她去了车站,还给她买了回家的票。

    候车期间,眼看警察离开,她溜出车站,打车回了家。

    糖果姐弟找到她家时,她刚回家不久,折腾了大半夜,姐弟俩实在没力气了,就将就着歇在了她家。

    她家楼上正在装修,不到六点半开工,刺耳的电钻声中,简亦惊醒。

    迷迷糊糊中,她忽地想起徐奕昂。

    火速打车到家。

    家门一开,沙发上坐着徐奕昂。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后来的后来,徐太太想起徐奕昂要求她请客这事,她吐槽自家老公,“你咋好意思让一个穷学生请吃饭,吃的下去吗,良心不痛?”

    徐先生:“如果没失忆的话,那时我也是穷学生,而且单是我买的”

    简亦:“所以,你就是想跟我吃顿饭?对未成年少女起色心,啧啧.....”

    徐奕昂:“……如果没记错,那顿饭不止我们俩,至于色心,徐太太您想太多了。”

    简亦:“可是饭后,你……”

    预知后续,请明儿再来~啾咪

    ☆、乖才有糖吃·31

    “你怎么在……”想说的话戛然而止,全都噎在了嗓子眼。

    因为简亦看到了他满地的烟灰,积累成山的烟蒂,以及他疲惫而阴冷的脸色。

    脑子打结,不知该说点什么,她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沉默,令人心慌气短的沉默,让人站立难安的沉默。

    昨晚来不及细想,现在想想,昨晚的谎言实在太拙劣。

    “那个……”良久良久的沉默过后,简亦扛不住,先开了口,“你找我有事吗?”

    仿佛石沉大海,简亦不痛不痒的话,击不起半分波澜。

    她表情讪讪,自动闭嘴,不再多言。

    过了一会儿,抗不住的疲惫与困意,使得简亦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去哪儿了?”沙发上的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仿佛呛了几吨烟草熏坏了喉咙。

    简亦拽拽身上的衣服,摸摸并不顺齐的头发,语气不自然地说:“没去哪儿啊。昨晚佳佳生病,我去照顾她了。”

    徐奕昂转头,直视简亦。

    只见她套着一件男士外套,内搭是一件黑色男士T恤,长发无序,面色苍白眼底青黑,一副放纵一夜,颓废疲倦的鬼样子。

    “简亦,你怎么变成这样!”

    徐奕昂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简亦,视线从她头顶一寸一寸往下慢移。

    “喝酒,抽烟,打架,撒谎,夜不归宿,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干的?”

    徐奕昂的语气里没有责备,甚至不带一丝不良情绪,他缓缓的说,就像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简亦,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然而再次问这句话时,声音里却满是痛心疾首的愤怒。

    简亦抬头看徐奕昂。

    他身上穿的是昨天的衣服,下颌上胡渣明显,清明的双眸中布满红血丝,里面蓄满风雨欲来前的雷霆之势。

    从十一岁认识他到现在,简亦从没见过他这个模样,一时间竟被吓住了。

    “你穿的谁的衣服?小孟家还有男人衣裳?简亦,你把我当什么了?”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与哀。

    简亦被吼得一哆嗦,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简也的外套她自己的T恤。

    解释一句,不知道他信不信,或者会被看做更加拙劣的谎言?

    简亦可以解释,甚至可以找简也来对证,但是,徐奕昂的某句话却刺痛了她的神经。

    “徐奕昂。”简亦说,“如果算上这半年,我们分开四年了。四年时间,我还不能成长了吗?”

    冷清的语调里,夹杂着明显的讽刺。

    “我抽烟,我喝酒,我打架,我夜不归宿,这又碍着你什么事了?是,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喜欢乖乖女嘛!可是你不喜欢又能怎样,我为什么非要按你喜欢的样子活?

    我把你当什么?你他妈是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么!

    我们俩完了,四年前就完了!少他妈在我这儿装深情,如果你真的珍惜我,如果我在你眼里真那么好,我们就不会分开,就不会有今天!

    现在又想来挽回?你他妈把我当什么?

    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蠢货?

    今儿我就明确告诉你,收回你那些心机,少在我身上打主意。

    别以为我不戳穿你,是心里有你,我是怕拒绝狠了,爷爷生气伤身体。咱俩没戏,一点都没有!”

    徐奕昂怔怔地看着她,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忽地,他点头而笑。

    那笑容,冬日的残阳一般,冷淡、余辉将尽。

    徐奕昂的眼睛很好看,难有的清澈明净,笑起来像是藏着星月。

    从认识到现在,简亦的记忆中,每一次她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见到的永远都是他眉目含笑的样子。

    简亦知道,不是因为他爱笑,而是这个哥哥对她心存友善。

    十八岁那年,她知道,他的笑眼里不光藏着星月,还存着对她的爱。

    二十六岁的简亦,望着徐奕昂甩门而去的方向,怔然,像具尸体。

    许久许久过后,她低头看了眼,他临走前扔过来的手机,不知是该庆幸终于可以回B市了,还是该为即将的离开痛哭流涕。

    随着天气转凉,白天越来越短,简亦一觉醒来天色已暗,时间显示18点35分。

    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生活气儿,她懒懒地窝在床上不想动。

    想到早上时徐奕昂甩门而去的背影,僵了的心仿佛活过来了一般,渐渐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滋味正在涌动。

    要说多难受,倒也没有。

    毕竟四年的时间,即使玻璃心也早练成金刚材质。

    就是苦啊,它怎么就这么苦!

    ……

    摸出手机,打开聊天软件,找熟悉的好友。

    咦,人呢?

    简亦没有给朋友备注的习惯,如果不是他的头像没变,一时半会间恐怕找不到他。

    网名变了?

    简亦愕着双眼发信息——

    【糖果的糖:“乖一点,有糖吃”什么鬼?中邪了?】

    信息发出去,没有秒回,大概等了十五分钟,信息过来——

    【乖一点,有糖吃:老子今天很烦,别理我。】

    【糖果的糖:烦?您咋了?说出来,比比咱俩谁更烦。】

    【乖一点,有糖吃:跟你说不清。你怎么了?】

    【糖果的糖:(┬_┬)他嫌弃我!嫌我抽烟、喝酒、打架、说谎、夜不归宿,总之,我现在的形象是十恶不赦的不良少女。】

    【乖一点,有糖吃: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糖果的糖:你怎么知道我没解释,真了解我。】

    【乖一点,有糖吃:你为什么不解释?】

    【糖果的糖:他都那样看我了,我解释有用?再说,虽然不怎么抽,但我确实也抽,而且喝酒。至于什么撒谎、夜不归宿,昨晚我确实没回来,也对他撒了谎。你不知道,他喜欢乖乖女,就是那种很纯很白的那种。不是我现在这样的。你告诉我,怎么解释?说我以后改?算了吧。】

    【乖一点,有糖吃: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确定他只是喜欢乖乖女类型的女孩,而不是只要是你,所以什么样都好。】

    【糖果的糖:得了吧!演电视呢,还只要是我,什么样都好!你是没听到他说的那些话。不知道他自己清楚不清楚,也许他喜欢的只是以前的我,二十二岁之前的我。乖乖顺顺的,什么事都依赖着他。时间在走,我也会变的,我变不回二十二岁前的样子了。所以,唉,算了吧,何必拿着一张破镜子修修补补,他累我也累。】

    【乖一点,有糖吃:算了?什么意思?】

    【糖果的糖:字面意思。此去经年,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乖一点,有糖吃:你!】

    【糖果的糖:我怎么了?】

    【乖一点,有糖吃:你又怎么知道他不爱现在的你?如果不是心里有你,他为什么做那么多,你当他吃饱了撑得,还是世上女人都死绝了?】

    【糖果的糖:……】

    【糖果的糖:干嘛呀,你气什么?】

    【乖一点,有糖吃:我没气,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要忙了,正在加班。】

    【糖果的糖:没事了,你忙吧。】

    说是没气,但简亦知道,AY生气了。

    可又不是他的事,他为什么气?

    大概是他真拿她当朋友,对她这种消极的态度感到失望吧。

    她也不想这样消极的,可是想想他失望的表情,说的那些话……

    现在的她,确实和从前不一样了。

    难道她要为了他去改变?

    为了喜欢的人,适当的做些退步,甚至改变是可以接受的。

    但为了他的喜好,委曲求全的改变自己,这种感情放弃也罢。

    ……

    晚七点,温姨回家前敲门,喊简亦吃饭。

    简亦依旧没胃口,不想吃。

    温姨说:“五点多的时候,小徐打电话嘱咐我做点养胃的给你吃。我煮了粥,你多少吃点吧。”

    都快闹掰了,还关心她?

    简亦一骨碌爬起来,隔着门板问:“他还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特别的。”温姨说,“就是问你中午吃了没,说你胃不好,昨晚又喝了点酒,让我做饭时注意些。”

    眼里的泪滚来滚去,在眼眶里打转转,简亦抽了抽鼻子,闷闷地“哦”了一声。

    ……

    不管多想吃,没胃口就是没胃口,温姨离开后,她勉强喝了一碗粥。

    简亦有贲门炎,都是这些年饮食不规律造成的。

    是夜九点,炎症闹起来了。

    她摸出手机给简也打电话,半个小时后,姐弟俩到达医院。

    问诊、检查、开药、静脉注射。

    简亦记忆里,自从成年以来,除了大学那四年,基本上她生病,陪在她身边忙前忙后的人,好像都是简也。

    即便徐奕昂做了她男友四年,但陪在她身边的时间,满打满算加起来也没有一年。

    有时候想想,虽然被亲身父母嫌弃,虽然恋情不如意,但是能有一个简也这样一个弟弟,何尝不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虽然许多时候,都想一鞋底拍死他。

    简亦正在想着简也的好,兀自感动着,甚至想说点什么表达心情之时,没输液的那只胳膊突然被捣了一下。

    简亦转头,眼神询问:什么事?

    “快看。”简也声音里透着兴奋。

    简亦纳闷,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视线穿过输液室宽大的玻璃,落在了走廊里一对年轻男女身上。

    男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女人,女人脸带病容,两人一边走路一边说着话,关系看起来颇为亲近。

    “呦嘿,我没瞎吧,这不是徐奕昂嘛,”简也看热闹不嫌事大祸,“又是相亲,又是追你,现在又陪女人来看病,这哥们挺忙哈。”

    作者有话要说: 饭后,几个朋友要去唱K,简亦要遵守十点前回家的家规,徐奕昂则以有事为由不去。

    于是,王威拜托徐奕昂送简亦回家。

    到达简亦家,她下车前,徐奕昂忽然说:“我喝酒了,不能酒驾,不安全。”

    那个时候酒驾入刑,还没开始实施。

    他确实喝了两杯啤酒。

    简亦闻言,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那你怎么开车送我回来?”

    徐奕昂一脸正义:“大晚上小姑娘自己打车不安全。”

    彼时简亦已开始隐隐对徐奕昂有好感,每次见他,既高兴又羞涩又紧张,脑子总是不够使。

    她想了想,觉得徐奕昂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简亦:“那现在怎么办?”

    徐奕昂:“把车停你们小区,我打车回家,明天再来取。”

    简亦想了想,觉得可行,点头说:“好。”

    徐奕昂:“车钥匙给你拿着。”

    简亦:“好。”

    毫无意外,第二天来取车,两人又见面了。

    ☆、乖才有糖吃·32

    前些天,简也给简亦看了一组照片,是他在咖啡馆的偷拍大作。

    照片主角是徐奕昂和一位年轻姑娘。简也解释说照片上的两人正在相亲。

    那天,简也在等朋友,正打着游戏呢,突然听到了熟悉的说话声,来自他背后的卡座。

    又听了几耳朵后,他确定,男声主人确实是徐奕昂。

    于是乎,他光明正大的偷听起来。

    当时徐奕昂和那个姑娘刚到,所以从他们的谈话中,简也得知这俩人是在相亲。

    相亲好啊!

    那边还在追简亦,这边又相上亲了。

    他说什么来着,这厮就不是个好鸟。

    咔咔咔——简也拍了几张证据,交到了简亦面前。

    但简亦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下了降头。

    证据都摆面前了,她竟然还和那厮往来。

    让你不信,看看,怎么着,打脸了吧。

    简也添柴拱火:“给你看他相亲的照片,你瞎了一样不信。现在怎么样?脸疼不?说什么工作忙,忙起来畜生不如,我看他不忙的时候更不如畜生。这姑娘,那姑娘,瞧他业务多的。”

    徐奕昂相亲的事,简亦知道,他去之前给她打了个电话,解释了许多。

    所以,简也甩给她那些照片时,她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是今晚,这个女的是谁呀?

    简也的声音就像唐僧念紧箍咒一样,叨哔叨哔叨哔叨,叨的简亦头盖骨闷疼。

    “闭嘴行吗?我有眼睛自己会看。”简亦没好气地说。

    “你是有眼睛啊。”简也阴阳怪气地说,“可你没脑子啊,我不是怕你看不懂么。”

    简亦气结,伸手掐他胳膊:“我这还胃疼呢,别气我成吗?”

    简也捂着胳膊,鄙视简亦:“成成成,你是病人,你最大。我闭嘴!”

    “嘿,高畅,你看这个女的像不像我姐?”

    DZX内,呼晓薇忙里偷闲,做贼似得摸上微博刷热搜。

    其中一条在榜655分钟,热搜值一千一百多万,评论二十万余条的信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热搜主角是当红男神与神秘女同回公寓,共度良宵。

    呼晓薇算是他的老婆粉,所以对那组偷拍照研究的特别仔细,可她越看越不对劲。

    因为她发现,神秘女特像简亦,尤其神秘女那件外套,某大牌的限量版,而简亦也有件。

    此刻,高畅对着一张张像素模糊的照片,翻来覆去研究半天,然后斩钉截铁地说:“像,但一定不是简亦姐。”

    呼晓薇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高畅说的对。

    当红小鲜肉嗳,简亦哪有资格跟人家谈恋爱。

    还共度良宵?

    美死她得了!

    高畅呢,虽然嘴上那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据他所知,简亦是个作家,偶尔参与剧本编剧,认识不少影视圈的人。

    最主要的是简亦长得漂亮,论颜值身材并不输那些小花嫩模,所以仔细想想,和男明星擦出什么绿火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真如微博上看到的那样,那……

    他哥头上岂不是可以跑牛羊了?!

    经过一轮严谨仔细的分析,高畅感觉事情非常严重。

    于是他脚踩风火轮,飞速冲向徐奕昂办公室。

    “哥,哥,哥,你快看,这人是不是我嫂子,我怎么越看越像。”

    把自己的手机往徐奕昂面前一拍,高畅点着屏幕翻照片,让徐奕昂确认。

    拍片拍摄于S市。

    分别记录了男星与神秘女从车里出来,一起进电梯,以及电梯一口气不停歇直升至男星家所在楼层。

    简亦确实没在陶安,他们吵架的第三天,她拖着行李箱走了。

    据温姨说,是去S市,参加同学婚礼。

    归期未定。

    娱记的照片拍得很模糊,而且还打着满满的水印,不过以徐奕昂对简亦的熟悉程度,他只扫一眼,便确定,照片中的姑娘,是她。

    “不是她,她这两天在B市开剧本会。”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徐奕昂的谎言几乎是不经大脑,顺嘴而出。

    “哦,那就好,吓死我了,我以为……”眼看徐奕昂脸色不对,高畅把余下的话吞了回去,二愣子似得笑着往后退步,“我回去工作,工作,我好好工作。”

    高畅也在DZX工作,但他和呼晓薇不一样,他不是徐奕昂假公济私的产物,而是杜昆远高薪请回来的人才。

    当初进DZX,他原想在徐奕昂手下跟他学东西,但徐奕昂不要他,高畅还为此别扭过一段时间。

    可自打撞了简亦后,他开始庆幸自己不是徐奕昂组的,而且工位离他办公室足够远。

    高畅离开五分钟后,徐奕昂拿起手机拨号码

    电话接通,他说:“给我查一个叫路彦植的人,是个男演员。”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了一下,紧接着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风度翩翩的于斐然潇洒而至。

    徐奕昂随即挂了电话。

    于斐然觉得徐奕昂这小子有点古怪,刚要打探一二,结果被他抢先一步,问:“不是说在那儿见,怎么过来了?”

    “刚好在这附近有事,我没开车出来,上来找你一起过去。”

    “那走吧。”

    ……

    浩瀚集团要建一个大型建筑综合体,为了不被老爹看成吃干饭的废物,于斐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争下了这个项目的负责权。

    本着自己人用起来更放心实用的原则,徐奕昂荣幸之至,成为了于斐然钦点的御用设计师。

    之前两人约好,今天去项目所在地考察。

    由于城市的扩大化发展,东河,曾经的农村,现在已属于黄金地段。

    2016年6月,陶安市相关部门公布拆迁公告,拆迁日期截止到11月31号。

    2017年3月,想建大型建筑综合体的浩瀚集团,看上这块地。

    政府大力发展扶持经济,浩瀚集团有强硬的后台关系,报批、立项、投标,拿到土地使用权,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中。

    自经济开始快速发展,城市大规模扩建,拆迁这事诞生以来,拆迁问题就是城市第一难。

    虽然为了解决此事,各地方政府出台了各种相应措施,但拆迁依然是个值得关注且令人头痛的事。

    截止到浩瀚集团拿到这块地的使用权,大多数居民已顺利搬迁,但还有几十户居民对拆迁费存在异议,迟迟不肯搬走。

    浩瀚集团着急展开项目,而政府对拆迁费又一步也不退让,这事磨来磨去,磨得于斐然恨不得自掏腰包。

    徐于俩人到时,项目地还算安静,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考察。

    结果徐奕昂就接了一个电话的功夫,一场年度拆迁大戏,敲锣打鼓的开演了。

    只见两位男居民站在自家屋顶,身边摆着三个液化气罐,手里拿着打火机,扬言要跟拆迁办的人同归于尽。

    徐奕昂因为家庭情况特殊,但凡与政字沾边,他一概有多远就躲多远。

    如果今天是他一个人过来,此刻他一定调头就走,问题是于斐然这小子正站在拆迁办人员之中。

    徐奕昂给于斐然打电话,可大概现场环境嘈杂,他迟迟不接。

    此时场面越来越混乱,徐奕昂试图穿过人群,去找于斐然。

    为防止居民情绪过激造成伤害,拆迁办的人一边在底下语言安抚,另一边工作人员悄悄爬上屋顶,试图制服两位居民。

    结果双方人员在制服与反抗中,有人从屋顶摔了下来。

    普通一层民居房,高约五米左右,一般情况下从上面摔下来,虽不致死但免不了断胳膊断腿。

    在徐奕昂看来,他就是恰巧围观了一出拆迁大戏,事实也只是如此。

    然而,落到徐信贤眼里,却变了性质。

    事情是这样的——

    事发时有人拿手机录了像,然后微博上一放,激愤话一说,本来就敏感的事件一下子上了热搜。

    经过一下午发酵,俨然成为全网关注的热门。

    秘书把视频拿给徐信贤看时,闹闹哄哄的人群中,他一眼认出了徐奕昂,还有他的狐朋狗友。

    在徐信贤看来,于斐然这个晚辈实在不怎么上进,说实话他有些看不上这孩子。

    但毕竟不是自家孩子,他如何都与徐信贤无关,但他却不喜徐奕昂和那孩子来往甚密。

    “不是要势利眼,但交朋友总要交有正能量的人。整天跟些不思上进,只知吃喝玩乐的败家子混一起,能混出个什么名堂?”

    “你就是个建筑设计师,拆迁的事,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你知不知道现在正值敏感期,万一你被人认出,再……”

    “小时候还很积极上进,怎么年纪越大越混账?”

    “……”

    “……”

    自从四年前开始,徐奕昂已渐渐习惯父亲的横挑鼻子竖挑眼。

    徐信贤横眉怒怼的时候,他安安静静的,既不反驳也不解释。

    可在徐信贤看来,他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实在欠抽。

    “再过个生日就三十一了,一个男人光事业成功有什么用,没个和睦家庭,也是极其失败的人生!”

    此话一出,徐奕昂终于有了反应,他眉目一敛,直视徐信贤:“我为什么至今还没成家,您难道不清楚?!”

    说起这事,爷俩各有各的立场和委屈。

    徐信贤呵斥道:“如果你不出去鬼混,能烧到你身上?我想巩固根基有什么不对,如果有人妨你的路,你无动于衷?满脑子里就那点小儿女事,没出息。”

    徐信贤的第一句话直戳徐奕昂痛脚,明明徐信贤的说法太偏激,可他又没法反驳。

    霎时间,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

    ☆、乖才有糖吃·33

    书房里突然没了动静,隋郁青顿感不妙,推门而入。

    进屋就徐信贤正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徐奕昂则黑云罩顶,表情阴沉的可怕。

    “这是又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隋郁青试图缓和气氛,“饭好了,走,吃饱了再吵,吵起来更有劲。”

    徐家,说民主,有时蛮民主,说□□,徐信贤也确实是个十足的□□者。

    可是,这人啊年纪大了,身子骨一天弱的一天,脾气也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暴烈。

    尤其是平时父子俩各忙各的,难得坐一起吃顿饭,他也想和儿子好好说话话,而非现在这样,仇人似的。

    “听你妈说,又和那小姑娘联系上了?”徐信贤拉下面子,主动找话题,“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带回来吃顿饭。”

    小姑娘指的是简亦。

    徐奕昂一听父亲提简亦,心里一阵烦躁,倒不是单纯针对父亲。

    “怎么?现在您不嫌人家家里是做生意的了?”像是没听懂父亲是在服软一样,徐奕昂态度轻讽。

    “你!不识好歹。”徐信贤气的摔筷子。

    “你这孩子,这是怎么跟你爸说话。”隋郁青推徐奕昂胳膊,“快跟你爸道歉。”

    “难道我说错了?”

    徐奕昂梗着脖子,嘲讽的态度让徐信贤想抽他。

    简亦小时候,简昇只是造纸厂的一名技术人员,家庭条件一般。

    后来,简昇辞职自己办厂,事业渐渐做大,现在的青山纸业是国内少数有能力制造高档装饰原纸的龙头企业。

    更是在2011年和2012年,连续两年被评为“最具发展潜力的百强企业。”

    徐信贤为人谨慎,尤其当年又出了那档子事,他实在不愿结一个有生意背景的亲家。

    也正因为这样,因当年徐奕昂自己引火烧身,所以一手断送了徐奕昂的恋情。

    不过徐信贤也知道,这几年,徐奕昂看似为了家里,和那姑娘断了,实则背地里没少做事。

    既然孩子放不下,既然今时已不同往日,徐信贤自也不会再干涉。

    毕竟没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幸福。

    S市,路彦植家。

    简也举着手机,兴奋以及幸灾乐祸,使得他像只猴子似得,上窜下跳。

    “卧槽,评论数过二十万了,这回闹大了。”

    “老路,我家简亦被你害死了。瞧瞧你的老婆粉都说了些什么,我去她大爷的,长眼来撒尿的啊,简亦哪里配不上你这畜生……”

    “哦,也有祝福的。看,这个小天使最美,算她眼神好,看出了我家简亦肤白貌美大长腿的本来面目。”

    没想到这辈子还能上热搜的简亦斜睨简也:“您能消停消停吗?”

    一局游戏结束,路彦植抬头问简亦:“需不需要我跟你男友解释一下?”

    简也一听这话,惊愕瞪眼:“男友?她有这种珍贵私人所有物吗?”

    “就你话多!”简亦扔抱枕,砸简也,“不说话,能死?”

    “对,能死。”简也装疯卖傻,故意气简亦,“让绯闻来的再猛烈些吧,让不看八卦的老男人也知道。”

    简亦:“……”

    “简也,你神经病吧。”

    “啊哈,你看出来了?这不是眼不瞎吗。”

    姐弟俩唇枪舌战之时,路彦植的工作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他说:“叶集希望小学奠基仪式,邀请我去,你俩也回去看看吧?”

    自从踏进演艺圈,有了点身价后,路彦植一直都有做公益,和希望工程合作建小学是他的公益事业之一。

    叶集地处D省深山之中,交通闭塞,经济发展相当滞后,当地人的主要经济来源是外出打工。

    简亦研一那年暑假,曾和丁谧还有简也在那儿待过两个月。

    叶集的留守儿童相当之多,教育资源却相当缺乏。

    从去年年初起,他们便和希望工程的负责人商量建希望小学,整合教育资源的事。

    建希望小学,并不是有人捐款,哪里缺个学校,就去哪里建。

    而是需要考察当地的具体情况,根据实际需求情况,以及当地教育部门对教育的重视等,具体情况具体安排。

    这个项目是今天夏初时定下来的,糖果姐弟和丁谧都有捐资,大头部分则由他们中最豪的路彦植来抗。

    简也想去,简亦却不想去,因为她想回陶安。

    简也是干嘛的,专拆简徐一百年不嫌累。

    他坚决不放简亦回去,生拉硬拽将简亦绑上了飞往D省的飞机。

    到达D省后,剩下的路程,需要换乘火车和汽车。

    他们先坐火车到达叶集所在的市,在市里为孩子们采购了一批学习用具,然后坐上了路彦植提早安排好的汽车。

    车行一路,越往山里走,行路越艰难,尤其是刚刚下过一场雨,路就成了真正的水泥路。

    颠颠簸簸近四小时后,他们终于达到目的地。

    奠基仪式定在第二天,当天晚上他们被安排住进了,离希望小学十公里远的招待所,

    晚饭是一场简单的招待宴,简亦对这种应酬不感兴趣,留在房里睡觉。

    然而她这一缺席,就缺出了不得了的事。

    ……

    早晨,简亦的房间门被敲响。

    她开门,门外站着帅死人不偿命的路彦植。

    “走了,吃饭去,简也在餐厅等我们。”路彦植说。

    简也是个懒鬼,对于他的早起,简亦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所谓餐厅,就是和招待所同属一家的小饭馆。

    两人肩并肩穿过一个过道,来到餐厅门前。路彦植绅士十足,主动帮简亦开门。

    身为高中同学,这厮荧幕下是个什么德性,简亦一清二楚。

    对于他的绅士行为,简亦心下纳闷,狐疑看他。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走了。”路彦植抬臂搭上简亦的肩,半揽着她往屋里走。

    “吃错药了?”简亦抖肩,甩路彦植胳膊。

    路视帝唇角一勾,笑得吊儿郎当:“我没病,不吃药。”

    “我看你病得不轻。拿了你的猪蹄,嫌绯闻没有实锤?”

    甩不掉,简亦只能手动往下拿。可是,她刚扯下他的胳膊,他又搭了回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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