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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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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莨自从一不小心‘丰胸’后, 夫妻间的情况并未好转,与她想的背道而驰。

    比如,每晚睡觉, 帝君都不抱她了……

    步莨甚觉定是这两坨大胸器让他望而却步,一气之下, 把剩下的药材让獬豸喷一把火给烧光光。

    什么叫急于求成反败事,她算是得到了个教训。

    步莨却不知, 帝君哪里还敢抱着她, 这一抱, 软绵绵的身躯靠在怀中。脑中即刻浮现那日清晨掀开被子见到的景象, 说是令他血脉贲张可一点不夸张。

    他并不是个不经情。事的愣头小青年,但只要接触到步莨,他瞬间就能被撩到热血沸腾。在她面前,理智总要耗尽他精力。

    犯错和冷静就在一念间, 步莨总能在危险的边缘考验他的自制力!

    而随着灵虹和娄晟大婚的临近, 步莨注意力逐渐转移, 没再继续琢磨夫妻那档子事。

    因灵虹童年时期就和母亲被父亲赶出了家, 母亲中途被狼妖咬死,所以她出嫁并无娘家。

    娄晟身为妖界之主, 若大婚之时灵虹无娘家人陪同,步莨担心她会被妖界众妖瞧不起。虽说娄晟疼爱灵虹,但步莨见不得灵虹受半点委屈。况且灵虹本就胆子小,法力也尚弱,身单力薄地待在妖宫, 唯恐她遭受不好的待遇。

    左思右想,步莨决定提前几日前往妖界,以娘家人的身份为灵虹助势。

    帝君这几日要忙着把送给新婚夫妻的法器制作完毕,而獬豸要守山。步莨便先行,带上傀首和伍峯,领着五十名魔兵,扛着十箱嫁妆,浩浩荡荡去往妖界。

    妖宫的守卫见着这庞大的阵势,吓得不轻。妖界好不容易恢复了往常平静,正养精蓄锐,怎的魔界之人又杀过来了?

    守卫慌慌怆怆地跑去通报妖帝。

    娄晟听闻是魔界公主来了,顿时惊喜,即刻中断朝会,匆匆赶去通知灵虹。

    灵虹得讯,顾不得娄晟,边哭边飞去宫门。

    两人瞧见步莨身后的架势,愣的愣,呆的呆。

    步莨上前抹着灵虹眼泪,笑道:“被本公主这十箱嫁妆给吓住了?”

    “嫁妆?!”灵虹、娄晟俱是错愕。

    一旁的傀首抱臂,斜斜勾着嘴角:“公主可是把魔宫里头能搜刮的宝物都搜刮来了,连魔帝喜爱的翡翠玉莲花也夺来了。还特意定了十匹上等绸缎,你瞧,做衣裳的师傅女工也都带来了。”

    傀首指了指身后,不同于魔兵的装束,几人锦服罗裳,正是带来给灵虹做新衣裳的师傅们。

    灵虹感动得泪如雨下,抱着步莨泣不成声:“公主直接来就是,我想你许久,只想瞧着你,做何还得为我费心费力,使不得嘛……”

    步莨拍拍她背,视线却落在娄晟眼里:“这大婚之日,娘家人过来看你,怎能寒酸。”

    娘家人……灵虹听得心头暖暖,像烘了日光。

    娄晟则被她盯得虎皮一紧,总算晓得这阵势的目的,是来威慑妖界给灵虹撑腰的。

    步莨一干人等入住妖宫第二日,出了个令人捧腹的事。

    灵虹的‘真娘家’,托儿带小,一家五口,厚着脸皮来妖宫认亲了!

    听守卫通报,灵虹气极,红着眼眶拍打扶手,直骂那些人厚颜无耻!正要让守卫直接将那些人轰走。

    娄晟抓住她手,瞅着被拍红的手掌,心疼不已。揉在手心,说道:“既然来了,便请进来吧。”声色轻柔,眼里透着冷。

    灵虹不满地嗔了句:“娄晟!”那些人过来定然是想攀上妖帝,她不想让娄晟为难,更觉得丢脸。

    步莨却也附和道:“让我这新娘家和旧娘家招呼声,我还挺好奇那都是些甚么模样的人!”

    又对灵虹道:“你若不想见,就进屋回避吧,我同娄晟接待就好。”

    灵虹自然不愿见到那些人,可又担心他们出言恶劣,造次生事,万不能让娄晟和公主替她顶着。

    纠结再三,她还是决定坐在大堂同他们一起等着。

    ***

    灵虹面容一直未松懈,绷得紧。

    见到胡秲领着妻儿随妖侍进了大堂,一家五口,真是整整齐齐!合合融融!

    尤其胡秲之妻戋衽,更是满面春光、步态妖娆,更胜当年随胡秲住进家中时。

    灵虹握着扶手的手指更是恨不得把木椅捏碎。

    见灵虹端坐在大堂之上,同妖帝平起平坐。戋衽心底暗暗讥讽:就这般不起眼的货色,跟她娘一样,定是耍了甚么手段才把男人勾到手。

    戋衽眼里和面上倒是端得大方和喜的笑颜。

    灵虹却觉她的笑刺眼又瘆人,就是这假惺惺的笑,骗取娘亲的信任,又次次谮害娘亲,将她们母女二人逼走。

    胡秲和颜悦色几步上前:“虹儿!”

    “休得无礼!”侍卫持兵器将几人拦在堂下,厉目斥道:“见到妖帝妖后还不下跪!”

    戋衽白眼翻得快,嗤鼻哼道:“知道我们是谁吗?这是妖后的亲爹,我是妖后的二娘,我们是妖后的长辈!你们才是无知无礼!”

    娄晟眼中厉光闪过,他抬了抬手,侍卫这才收回兵器,仍站在旁边,不准他们近身。

    胡秲扯了扯戋衽袖口,使个眼色:“休要喧哗吵闹,把你平日里那些脾气收敛好。”

    又转身哈腰点头笑对侍卫:“夫人她性情有些急,莫见怪。”

    他看向堂上端坐的人,拖着妻孩拱手垂首行了礼:“见过妖帝,我等的确是妖后的长辈,得知虹儿大婚,喜不自胜,这便携全家来祝贺送礼,以表心意。”

    说着胡秲又同三位孩儿使眼色,三人即刻将手中礼盒端起来。两女生得标致,遗传了戋衽的美貌,一男长得魁梧,自然传自胡秲。

    步莨瞧看几人演的这出戏,甚觉有趣极了。

    她吹拂热茶,随意说道:“可是灵虹曾同我说过她和娘亲被爹爹及二娘赶出家,娘亲死于狼妖口下,而她走投无路投奔爹爹,却连仆人的待遇也没有,三天两头挨饿被揍。莫非,你们就是那个抛弃糟糠的爹爹和心狠手辣的二娘?”

    胡秲夫妻面色霎变,白了会儿又青了,比浸了染缸还染得快。

    胡秲到底稳得住,须臾又扯回了笑脸:“那都是过往的误会,当时虹儿她娘亲确有事误解了我们,她是自己带着虹儿离开的。而后虹儿回来,听闻灵湄已葬身狼口,我伤痛欲绝,几日几夜不得寐,也懊恼自己当初没坚持去寻找她们母女两。”

    胡秲擦了擦脸,声泪俱下:“虹儿是我亲女,我又怎会苛待她?她失踪后,我更是寻了许久,伤心多年。”

    “胡说八道!全部都是胡说八道!”灵虹再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起身指着他们,手指更因怒火而颤抖。

    她激动地吼道:“娘亲虽不是你们亲手害死的,却也是你们将她的心伤得千疮百孔!若不是走到绝路,她怎会不声不响带着我离开?我回去求你们收下我,每日残羹冷炙,还得伺候你们一家几口人。你更为了这个女人硬生生折断我的翅膀,不许我修炼,就是怕我离开之后没人伺候你们!”

    灵虹浑身抖得像受惊的雏鸟,忆起过往岁月,不堪回首的童年历历在目,冷得她心底发寒。

    娄晟忙起身将她拥在怀中,轻抚她背:“想发泄便骂出来,不用再害怕,有我和公主在这。”

    对啊,她不再是孤苦伶仃,不再受他人欺凌,娄晟便是她强大的后盾,公主也是她最体贴的支撑。灵虹攥紧娄晟衣裳,深吸几口气,将眼泪忍回去。

    她抬起头,娄晟揩拭她眼角的泪,问道:“需要如何惩戒,你但说无妨。”

    灵虹摇摇头:“不值得的人不用你动手,同他们断绝来往就好,我不愿再多看一眼。”

    娄晟其实猜到了灵虹的决定,她总是容易心软。这可让他不好办,毕竟他心里的怒火正烧得旺。

    不过,明着不惩,暗里可行。

    娄晟转身已是冷面肃色:“妖后的话,你们可是听清楚了?”

    到手的一步登云怎能就此放手!胡秲恭维恳求道:“虹儿,之前是爹爹不对,爹爹悔悟多年,就希望有朝一日寻到你,弥补过错,你给爹爹一个机会好吗?”

    步莨冷冷讥笑:“你们当初可给过灵虹和她娘亲机会?此刻不过虚与委蛇,舔着脸来妄图攀亲附贵。灵虹让你们离开,没听到吗!”

    “你是谁?”戋衽被她话语激怒,再忍不住,骂道:“这是我们家自个儿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指指点点!一个十来岁的娃娃,在这里盛气凌人,不知礼数!”

    戋衽一股脑把方才所受之气全撒她身上,不过一个女童,嚣张至极!

    “闭嘴!”胡秲忙扯住她,可别误了事!不管是谁,也定是妖帝的客人,得罪不得。

    十来岁的女娃……

    步莨目光乍冷如冰,她如今最厌恶别人说她是女娃!

    “放肆!”伍峯怒色凝目,掌风即刻扫去。

    嘭的一声,戋衽飞撞到门板,惨叫一声跌落下来。

    伍峯不轻易饶过她,隔空虚握她喉咙,将她拎起来。横眉喝斥:“无知鼠辈!魔界公主岂能容你这刁妇出口胡言!想死便直说,本将送你去冥界!”

    魔界公主?!

    几人一听,惊呆,面色瞬间惨白……胡秲更是暗叫不好!

    戋衽吓得身子发颤,被捏住喉咙说不出话,只得呜呜咽咽求饶。

    “掌嘴!把她牙齿打光光!”步莨厉声下了命令。

    伍峯领命,将戋衽吊在半空,掌风如无影之手,快似疾电,啪啪啪地连续不断清脆掌声在大堂上回荡。

    胡秲跟孩儿们莫不敢出声劝阻。

    最后,几人搀扶着早已晕厥过去,脸庞青肿紫瘀不成形的戋衽,灰头灰脸地被赶出了妖宫。

    娄晟心里痛快,本来明面上放过他们,这是他们自找的,也怪不得谁。

    ***

    回到下榻的殿屋,步莨问向傀首和伍峯:“这男人,一般最害怕的事是什么?”

    伍峯想了想,认真回道:“当是与心爱之人生死分离,亦或情断义绝。”

    步莨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这只适合有情有义的男子。倘若像胡秲如此见异思迁,喜新厌旧之男子,又能有何事能让他们痛不欲生?”

    傀首笑着道了两个字:“不举。”

    两人听得一愣,伍峯横了他一眼,在公主面前岂能讲这等粗言秽语!

    步莨两手拍掌,眉开眼笑:“甚好甚好!”吩咐傀首:“就由你去办这事吧!最好让胡秲这辈子都不举!哈哈哈哈!”

    傀首摩拳擦掌挑着眉:“公主放心,这事我定办得妥妥当当。”说罢,他迫不及待,卷阵风就不见影了。

    伍峯瞧着公主嫣然灿笑的脸,好似对于将胡秲害得不举颇为兴奋,他身子略略发紧。

    不知怎的,蓦然想起多年前,在公主的魔君试炼场上,她的小手不经意往他腹那的一抓……

    麦色面颊浮现两团暗红。

    ***

    大婚前两日,灵虹将步莨悄悄带到自己屋子,再小心翼翼端出一暗红色坛子放在桌上。

    看着像酒坛?步莨凑前瞧了瞧,又闻了闻。

    灵虹解开缠裹的红绳子和布盖,一阵浓郁醇厚的酒香顿时四溢开来。

    “真是酒啊!”步莨眼睛都亮了。

    帝君禁止她饮酒,她许久未开荤,虽说她对酒没太大兴趣,可有好酒还是想尝尝味。

    灵虹笑得贼:“这是我偷来的!”

    “偷来的?”

    “有两次我见娄晟抱着东西去小树林,神神秘秘的,不知做何。我就化蝶跟了去,谁知他背着我偷偷藏酒呢!这酒极香,我想着公主会来参加婚宴,就偷了一坛出来,咱们今晚尝尝?”

    灵虹把茶杯翻转,将就做个酒杯,给满上。

    “好啊!”步莨欣喜地端起盛满酒的杯子,迫不及待一饮而下。

    舒服地喟叹:“唇齿留香,酒味浓郁,好酒!再来!我们应该用碗的。”

    灵虹也喝了一杯,舔了舔唇,确实好酒。“碗吗?我这就去取来。”

    趁着灵虹取碗的空档,步莨又给自己倒酒,这酒好似能上瘾,一杯下肚,还想添杯。

    待灵虹将碗拿进屋来,步莨早已喝得面红耳赤,抱着酒坛子不撒手,瞅着就像个小酒鬼。

    “碗来了。”灵虹坐过去把酒坛从她怀里拽出,这么个喝法怎么行,不得醉个三五天。

    步莨嘟着嘴,依依不舍松了手:“这酒实在好,还有吗?到时候得再挖几坛子带回魔界去。娄晟忒小气,还把东西藏起来,这不行!你得管管他,调。教调。教才是。”

    想来是醉了,说话颠三倒四的。灵虹一边盛酒一边顺着她的话:“好,婚后我就好好调。教一番。”

    灵虹先敬了她一碗,诚挚感激:“遇见公主真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娘亲走后,我哪有什么娘家,却没想魔界就是我娘家。公主和魔帝对我的恩情,灵虹该如何报答。”

    步莨拍拍她肩头,碰了碰她碗:“说这些做甚?魔界本就是你娘家,你还担心没人给你撑腰吗?”

    她仗义地拍拍胸,唔……软软的,一点都不硬实!她又拍拍锁骨,义正严辞:“放心!本公主罩着你,谁都休想欺负你,包括娄晟!”

    灵虹泪花闪颤,着实动容,笑了笑:“昨日委实解气,其实我心底是真想揍他们一顿!哈哈!”

    步莨凑在她耳边:“嘻嘻,我命傀首把胡秲弄了个一辈子不举,怎么样?解恨不?”

    两人一碗接一碗,饮得是欢畅淋漓,聊得是眉飞色舞,好不痛快。

    没多久,酒坛子见底,步莨捧着酒坛,仰头把最后一滴舔入舌尖。

    说来奇怪,往常饮酒怎会如此上瘾?这酒像勾着胃,吊着喉,又像是给干渴之人的水,饮下顿时解渴,可不饮心里就痒痒难耐,浑身更是如火在烧。

    “不够……呃……”步莨打了个酒嗝,摇头晃脑,指着门口:“再去给本公主挖一坛酒来!”

    “遵命!”灵虹眯着眼起身,刚转身,脚被凳脚绊住,哎哟一声就栽地去。

    步莨下意识拉住她,醉醺醺的身子不稳,被灵虹带着,两人嘭嘭全摔在了地上。

    揉手臂的揉手臂,摸屁股的摸屁股,四眼相对,又傻呵呵地笑了起来,索性顺势躺在地上。

    步莨揉揉胸,想笑又想哭:“胸大就是好,肉多摔着也不疼!可帝君不喜欢,却是一点都不好!”

    灵虹转过身看着她,听不太明白:“帝君怎会不喜欢?男人不喜欢玲珑有致的身材吗?”

    “唉……”步莨愁苦一叹:“我这哪里叫玲珑有致,分明就是硕大如饼!他现在连抱都不抱我了!”

    说着,步莨顿时悲从中来,竟借着酒劲哭了起来。灵虹见她哭,一时难过,也抱着她哭起来。

    娄晟来到灵虹寝屋外,听得哭声,连忙推开门,就见到地上两女人抱着,一边哭一边胡言乱语:“怎的这么热啊!着火了不成。”

    他闻到酒味,皱眉望去,那桌上赧然歪扭的酒坛子惊得他瞪大眼。

    显然酒坛已空,桌上边还摆着两只碗……

    他又瞧了瞧地上酩酊大醉的两人,嘴角抽了抽,这酒是怎么挖过来的?!

    这是他留到婚后,偶尔可以拿来促进夫妻和谐的酒。他藏起来,是因此酒不是普通的酒,名为——狐泪,添加了狐妖的眼泪酿制而成。

    说白了,就是有催。情的功效。

    若是夫妻相互小酌几杯,怡情升温。可若整个酒坛都灌了去……他也不知究竟会如何。

    娄晟当机立断,眼下得赶紧把两人隔开。他将灵虹抱起来放入床榻,再扶着步莨落座窗边的椅子上。

    娄晟赶忙去往伍峯一行人下榻的殿内,只说公主同灵虹两人醉了酒,喊他们将公主带回去。哪里敢提这酒的来意,倘若被帝君知晓,可是严重。

    伍峯一听就慌,公主酒量历来很差,可别又闹出什么事来。

    待他和傀首匆忙赶到时,见到步莨靠坐在椅子上,半垂着眼皮,酡颜醉色的模样,究竟喝了多少酒?

    伍峯快速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公主还能走吗?我扶你回屋歇息。”

    步莨点点头,靠在他臂弯,摇摇晃晃随他走着。

    傀首见他能搞定,默然陪在一旁,便没插手。

    走出屋不远,步莨突然停了脚步,抬起头静静睇看伍峯。

    “怎么了?”伍峯不解。

    步莨忽而伸出一手抚捧伍峯的脸,眼睛都眯成线了,却仍瞅不清,三四五张脸,还散着光晕。

    她又眨了数下,渐渐在她眼前幻成她最爱的那人模样。

    步莨两手搂着他脖子,莞尔一笑,娇声唤道:“夫君哪!”

    伍峯骤然愣怔,心口一顿。

    就连平日嬉皮笑脸的傀首也是呆眼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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