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三朵(49)
姜知甜用力的甩开顾知慕的手:“你先撒开,刚才你,胡,胡,胡说什么?”
什么叫她有了?
姜知甜虽未成过亲,可也不是无知妇人,乡下人没什么规矩礼法,妇人家怀孕生子都是大喇喇的饭后谈资,不听她也听了一耳朵,自然知道“有了”是什么意思。
可正因为知道才生气。她虽顶着成亲的名头,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他怎么这么侮辱她?
偏她越是这样,越像是心虚。
顾知慕不肯松手,扯着姜知甜把她按坐到椅子上,他则站在她身前,是个包围不许她逃跑的姿势。
一扭头又见紫菀和雪茶瞪着大眼,一脸懵的瞅着他,顾知慕这个气。蠢材,蠢材,就没个眼力劲,这时候不退出去还等什么呢?
可紫菀和雪茶没有退出去的意思,顾知慕高声喝道:“瞅什么?给爷滚出去。”
紫菀和雪茶一激灵,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却没走。
当然不能走,形势不对啊,二爷怎么突然发起疯来了?这要是她们俩走了,剩二奶奶一个人,哪儿是二爷的对手?
俩人看一眼姜知甜,再看一眼暴怒的顾知慕,硬着头皮道:“二爷,您先放开二奶奶,有话慢慢说。”
顾知慕憋着一口老血,道:“我跟你们俩说得着吗?滚出去,别让我再说一遍。”
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俩丫头不肯走,是不是想逼他杀人灭口啊。
姜知甜不想跟顾知慕硬碰硬。
再说了,他不能对她怎么样,可对紫菀和雪茶就不同,真要计较起来,他想怎么处罚,姜知甜未必能拦下。
姜知甜给紫菀和雪茶使眼色:“出去吧,我和二爷单独说会儿话。”
紫菀和雪茶出去,姜知甜这才问站在身前的顾知慕:“二爷想问什么?”
顾知慕咬牙看着姜知甜。
过了刚才那阵慌乱,她又是那个挑不出一点儿毛病的姜知甜了,真是胆大妄为,是不是仗着他没抓到证据,所以有恃无恐啊?
他厉声喝问姜知甜:“说,你是不是有了?”
姜知甜明知顾问:“二爷这话我听不懂?我应该有什么了?”
顾知慕气不打一处来:“你,你还敢装傻?你都呕成这样了,还想瞒人?等再过几个月,你的肚子……到时候孽种都该生出来了。”
姜知甜手腕抽不回来,脚却是自由的,听了顾知慕这话,简直是又气又怒,她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出去。
顾知慕也是不长记性,也不知道被姜知甜踢了几回了,可总也不加防备,这回也一样,又被她踢了个正着。
姜知甜没想着让他断子绝孙,可这一脚也踢了他的大腿根。
顾知慕就跟烫了爪子的猫一样,蹦起来老高,脸都白了,下意识的捂住□□。
想想又觉得难为情,噔噔后退两步,指着姜知甜骂道:“你这恶毒妇人,想谋杀亲夫啊?”
呵,他是忒会给她安莫须有的罪名,那她就谋杀个给他看看。
姜知甜又往前走了两步,眼神幽冷。
顾知慕看着都慎人,他惊慌失措、色厉内荏的道:“你,你给我站那儿,有话好好说。”
姜知甜嘲弄的道:“我是想有话好好说,二爷给我机会了吗?你刚才说什么?我给你戴绿帽子?”
“你,你,难道不是?你刚才直犯恶心,不是有了身孕是什么?你,我,我压根都没碰过你,你却有了身孕,你当你得了神迹呢,没男人也能有孕?”
顾知慕越想越是,他理直气壮的道:“你别以为我是个傻瓜,什么都不懂,哼,好歹,我也是阅历丰富的男人,女人有了身孕才会恶心。”
姜知甜讽刺的道:“顾二爷懂得还真多。”
“那是,当年……当年罗氏怀着婉嫣的时候就这样。”
姜知甜想解释,又觉得心累,她是真看不透顾知慕。
他到底怎么想的?
是天真还是蠢?怎么上来就给她自己先戴顶绿帽子。很光荣吗?
到底是在侮辱她,还是在侮辱他自己啊。
姜知甜无奈的问顾知慕:“好,就算你说得都对,那我问你,是不是只要吃饭的时候恶心想吐就是有了身孕?”
顾知慕一脸的义愤填膺:“那当然。”
姜知甜点点头,道:“好,这样吧,明天这个时候,我请二爷来做个见证。”
“什么见证?”
姜知甜道:“你来就是了,我总得洗涮自己的清白,也免得成日被二爷栽赃陷害。”
还他栽赃陷害。
顾知慕道:“你别想着能蒙混过关,从现在开始,这院子里的人都不许走动。”
姜知甜断然道:“那不可能,这一院子的人要吃饭喝水,不出门可不行。不过我可以退一步,我不出大门就是了。”
顾知慕还是不放心。
姜知甜挑眉道:“就算现抓了打胎药来,也没那么快就见效吧?”
“那个……”顾知慕瞅着姜知甜。
她这模样不像是做贼心虚啊,难道他想错了?可他都亲眼看着了。
姜知甜由着他看,只不理他。
顾知慕悻悻的回到桌前坐下,嘟囔道:“好好的饭都吃不好,你这个搅事精。”
姜知甜举起手:“你说什么?”
顾知慕识时务的道:“没,我说饭菜都凉了。”
哼,姜知甜道:“二爷凑合着吃吧,要不是你捣乱,饭菜能凉?”
切。这女人真会倒打一耙。
顾知慕不知道姜知甜要让他看什么见证,总之他只管等着看就好了。
为了防止姜知甜做手脚,他还特意把余甘打发出去盯着姜知甜。
余甘连午饭都没得吃,一直盯到太阳落山,这才有气无力的同顾知慕回禀:“这一天,二奶奶和她身边的紫菀、雪茶都没出去过。丛妈妈出去买过菜,再就是胡应赶车出去,过了晌午回来的。”
哼,她肯定是让胡应给谁送信儿了。他还不信了,这种败坏名誉的肮脏事,都能沉墉火焚了,看谁能救得了她。
她继兄方正?
他不找方正算帐就是好的了。
叔父?
只怕听说这事,叔父得比自己还愤怒。
顾知慕还琢磨呢,这要姜知甜真的承认和别的男人做了不轨之事,他又该怎么办?
越想越郁闷,被人戴了绿帽子简直是奇耻大辱,这辈子也别想抬头了。
那就弄死她?
不弄死她,也不能眼睁睁的让她把孽种生下来。
不是,他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女人呢。
他又怀疑,姜知甜是不是瞎啊,现放着他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她跟别的男人行那不才之事?真是好日子不过,非要作死。
可,她会跟什么男人勾搭成奸?
想破了脑袋,顾知慕也没什么头绪,到了晚上,他到了姜知甜这里。
姜知甜不在屋里,正在藤架下找着什么,身边还有个叽叽喳喳的三丫。
雪茶请顾知慕进来,又给她奉茶。
顾知慕问:“晚饭都好了?”
雪茶一言难尽的道:“好了,二爷要这个时候摆饭吗?”
摆吧,他来是做什么的?
至于姜知甜,他才不叫她,让她再多活一会儿。
雪茶出去传话,就一直没回来,顾知慕正等得不耐烦,就见丛氏和梁氏进来。
她二人把盘盏悉数摆放到桌上。
一股奇香扑鼻而来。
顾知慕坐到桌前,兴致勃勃的拿起筷子,问丛氏:“今儿晚上吃什么?山珍海味啊,怎么这么香?”
丛氏屈膝,忍笑道:“这是二奶奶特意给二爷准备的盛宴,虽是稀罕难得,却不是什么山珍海味。”
顾知慕没听出丛氏的弦外之音,就听着一句“稀罕难得”。
不管怎么说,这是姜氏花了心思的。
他心里得意,嘴上却道:“亏得她还有心,哼,不过她做什么都是无用功,爷可不是蝇头小利就能讨好得了的人。”
丛氏和梁氏屈膝,道:“二爷请慢用,奴婢告退。”
二人说着,退到门外,还没下台阶呢,就听屋里噼哩啪啦,盘盏摔了一地的声音,再就是顾知慕高亢的尖叫声。
姜知甜推开门,见顾知慕狼狈的坐到地上,用袖子蒙住脸,直喊:“来人,来人,撤下去,撤下去,这是什么破玩意儿。”
姜知甜走过去,也不扶他,居高临下的问:“顾二爷,晚饭吃得可还顺心遂意?”
他顺个什么心?遂什么意思?
顾知慕爬起来,一把就抱住姜知甜:“弄,弄走,赶紧弄走,这是什么玩意,你,你要毒死我是不是?”
姜知甜拨拉开他的手,强行把他拉到桌前,道:“二爷怕什么?这是我专门为二爷准备的豆虫宴,煎炒烹炸,煮炖凉拌……据说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就好吃这口,最是有营养不过。”
“呕……”顾知慕推开姜知甜就开始吐。
他还说什么是豆虫,敢情跟豆没关系,就是大青虫子啊,还吃?呕……谁特么疯了,自己找罪受吃这东西。
也得亏他没吃什么东西,吐的都是清水。
姜知甜大惊小怪的道:“唉呀,二爷你怎么了?是不是恶心想吐?坏了,二爷你是不是有身孕了?”
顾知慕呆若木鸡:他一个大男人,怀的哪门子身孕?
作者有话要说:
姜知甜:唉呀,二爷你吃饭时候恶心,敢情是怀有身孕了?
顾知慕:这叫搬石头砸自己脚不?
哈哈哈,你们恶心不?我是挺恶心,
唉唉,胃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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