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节
    ,只一叠声的“我是明玉舅舅,我是明玉亲舅舅……”,老老实实跟保安出去下楼。办公室主任这才明白明玉文武一起上的原因,感情这个舅舅是个没用的。
    明玉早料想到这个没用的舅舅会如何反应,出了办公室就不太再关心身后的事,而是一个电话挂给朱丽,苏明成欠收拾,她将苏明成的面目暴露给朱丽。什么苏家人赵家人,一个个都是要钱在前出钱在后的,她读大学没钱的时候,赵家人苏家人死都哪儿去了?
    虽然,明玉听出朱丽的声音不是很柔美,但不管,苏明成那么做,朱丽在场没阻止,朱丽也得担当。“朱丽,刚刚我舅舅上我公司大吵大闹,说是苏明成给他地址给他电话,唆使他过来问我讨要苏明成欠舅舅的三万块钱。我问你,苏明成这么陷害我是什么意思?他还是不是男人?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朱丽本来就被明成闹得出走宾馆住了一晚,担惊受怕了一晚上,胸口一腔子的怨毒。听到明玉这么说,她当机立断,“明玉,对不起,苏明成做事太卑鄙。不过这事儿得请你另找途径解决,我已经正式与苏明成分居,没法帮你了,对不起。”一边说,一边干咳,哭了一晚上的嗓子发干发痒。
    明玉听了倒是愣住了。苏明成家闹翻天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原因?她硬是没法很快反应过来,稍候一会儿,才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打扰你,这事我自己会解决。”
    朱丽按说是可以客气一句就挂掉电话的,可这会儿她既客气不出来,又心中好像有千言万语要与明玉这个不是很相干的却又是知道情由的人说,又是一夜没睡好心头犯混,竟是捏着电话久久不语。明玉这时候有点后悔不该在他们两夫妻闹翻天时候找朱丽煽风点火,倒不是怕两夫妻之间闹得更僵,而是觉得这一来朱丽这个无辜的被她影响太多,有点对不起朱丽。等了会儿见朱丽一直没说话,她温和地道:“别担心你的业务,这与你是不是苏家媳妇是两码事。你也别自责,你与苏明成的事不是你的错,怪只怪我妈太强势,被她亲近关照的人,比如苏明成,我舅舅,都被关照得不明事理,心理上缺一根自强自立的筋。好了,你忙,不打扰你。对不起。”
    朱丽一直熬到现在,才听到一句居然是来自过去对头的明玉的宽慰话,一时百感交集,叹道:“你说,苏明成的心理断奶需要几年?”
    “不好说。再见,我得开会了。”明玉在秘书室里放下电话,冷眼看着舅舅蔫头耷脑地被两个保安押出去,心说,俗话说三代不离舅家门,苏明成倒是与舅舅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印出来,朱丽与舅妈不一样,朱丽自身条件太好人也太聪明,久而久之怎么可能人受得了苏明成。今天她说出分居,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相信今天她的告状又添了朱丽分居天平上的一块砝码。朱丽这样的人配苏明成,还真冤了。但她不愿多插手两人的事,见解也是点到为止,实事求是,只因为这是苏家的事。
    朱丽放下电话后,一直在想明玉的“不好说”背后是什么。她若是什么都没说倒也罢了,可她偏偏在前面很中肯地分析了一下苏明成和他舅舅性格的成因,她为什么后面又说“不好说”了呢?究竟是“不好说”,还是“不便说”?如果苏明成能比较快地心理断奶,明玉有什么可“不好说”的?那是不是只能说明,明玉不看好苏明成能很快断奶?明玉眼睛太毒,她以前即使生气时候对明成性格的概括也没有错,她今天的这个“不好说”太意味深长。
    朱丽一晚上几乎没睡,整个人心浮气躁的,工作时候一直岀状况,心中更恨,怒气当然都烧向苏明成。再想到苏明成自己决策错误投资款打水漂,他舅舅讨债上门时候他居然嫁祸于明玉,这行为太卑鄙。这个人,怎么变得如此陌生?昨晚,他还像个有文化的人吗?整一街头无赖。朱丽很想知道,为什么婆婆去世之后,整个世界好像颠倒过来,原本不讲理的变得讲理了,原本衣冠楚楚的原来都是禽兽。
    朱丽还在想不明白,外面接待小姐却给她打电话,说一个自称舅舅的人来找她。朱丽不知道舅舅乃是明玉告知的地址,以为也是与明玉那边一样,都是苏明成支使,胸口一腔子的怨毒喷涌而出,将心中对苏明成最后的一点留恋冲刷干净。心说,这个小人,拿钱不能直接问她要吗?有什么必要使出如此卑鄙的挤兑手段?她当然不会见什么舅舅,她学明玉。
    但是她没法象明玉一样调动保安,只有强忍怒火,对接待小姐道:“我家从来没有舅舅啊。那人是不是有什么破坏企图啊,你千万别放他进来。你就说这儿没有一个叫朱丽的,谢谢你,非常麻烦你。”
    舅舅倒是相信接待小姐微笑的谎言,因为既然明玉不是好货,想来她说的话也不能相信,他本来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事务所的,既然没有朱丽这个人,正好说明他的推断正确,也正好说明明玉这小娘皮的良心不好,大姐是她妈,果然看得准确。
    可是,他请了一天的假,却什么问题都没解决,钱一块都没筹到,那怎么行。他必须再找明成要债。
    他依稀记得明成在什么进出口公司工作,就是记不起来明成具体在哪一家。可再打明成电话,明成却不接了。舅舅也火大了。姥姥,大姐一去世,她儿女们怎么都翻脸不认人?别人不管,这明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说什么都得把明成逮着了,看他怎么给这小子做规矩。
    舅舅索性进超市买了一包饼干,一瓶矿泉水,到明成家楼下守株待兔。他中午不回,晚上总得回家的吧。
    但是舅舅生了个心眼,既然明成不敢接他电话避着他走,那他也不能让明成看到他等在门口了,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好在舅舅白面微须,长相亲切,保安巡视过来也不会觉得此人可疑,他就在隐蔽处稳稳等候了。
    朱丽这儿知道苏明成舅舅被骗走后,长舒一口气,感觉象走了瘟神一样。她无法相象,如果那个舅舅没被骗走,也是大闹一场,她今天已经绷紧到极点的神经会不会崩溃。苏明成太无耻了,如明玉所说,这还是不是男人。
    朱丽板着脸竭力想认真做事,可是精神一直无法集中,错误一犯再犯。终于忍无可忍,打电话给爸妈,接电话的照旧是妈。
    “妈,昨晚苏明成发酒疯想打我,没打成,被我报警了。昨天太晚了,我后来睡在宾馆,我下午请假回家。还有其他事,具体见面再说。别担心我,我没挨打。”
    “啥,啥,他真动手?我早知道他不会只打他妹妹那么简单。丽丽,你别害怕,我们替你收拾那小子。你下班就来,妈等着你。你真没挨打?不能骗妈。”
    “没有,妈,没有。”朱丽这么说的时候,终于又哽咽了,那边朱妈妈非常敏感地捕捉到女儿的哭泣,也顿时替女儿委屈得哭了,母女俩电话两端哭成一片,把朱爸爸奇怪死了。
    朱丽放下电话后心想,妈妈对她的好,越发显岀苏明成的不是东西。她已经够仁至义尽,苏明成坐牢,她没怪罪,她只有一直鼓励他走出阴影,可是,苏明成拿她当东郭先生,回头就是一口,瞒着她搞投资。他投资失败,她又说过什么?她够大方了,可是,苏明成却怂恿他舅舅上单位里来找她闹事。这个人,在家跟妹妹打架,在公司跟领导翻脸,他一直说他有理,可是,他要真是好好的,怎么会哪儿都混不下去?他要是好好的,人家为什么都来针对他?何况,别的不说,起码朱丽越来越看出明玉不是个不讲理的。
    再想到苏明成上班时间赖家里被她撞见时候那闪烁不定的眼光,还有每天屡教不改的浑身酒气,苏明成那张胖胖的脸在朱丽眼里已成臃肿的猪头。
    现在已经将近早上十点。至此,苏明成对于昨晚的事还没有一个明确说明。如果说她清早还对一个电话有所期待,那么现在,朱丽认为已经不需要了。苏明成怂恿他舅舅到她这儿闹,还不够说明问题?
    这个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而且,也不再值得期待。
    朽木不可雕也,她没苏明成妈的能耐。
    中午请假回家,在被爸妈几乎拿着放大镜验明正身,没有挨打之后,一家三口才坐饭桌上边说边吃。
    朱丽详细说了昨晚与今早的事,朱爸朱妈此起彼伏地骂明成,两老都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找明成算帐。说完这些,朱丽冷静地道:“爸,妈,我准备跟苏明成离婚。我想清楚了,这人已经丧心病狂,不知道好歹,也已经被挫折打倒,不思进取了。”
    离婚?两夫妻面面相觑,都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离婚,对于寻常人家来说,那真是天大的事。
    两老闷了好久,朱爸爸才小心地道:“要不,我先找明成谈谈。”
    朱妈妈立即气愤地道:“谈什么,不许他打丽丽吗?我们早就说过,他听了吗?而且这种话需要别人教他吗?他已经三十出头。他万一现在态度一百个好答应以后不打,回头转身等丽丽落单了又岀拳呢?我们丽丽哪里受得了他的拳头。你没见他以前打他妹妹,打仇人似的,打得人住院,我们丽丽怎么吃得消。谁知道他有没有喝醉啊,他打他妹妹时候可没喝醉。”
    “他昨晚没大醉,说话条理得很。爸,你跟他说也好,我都不能想起他。但爸你别指望能做成思想工作了,自从他打他妹妹那次后,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什么话我都已经说过,可是没用。他自己不想进步,反而变得怨天怨地,我也倦了,我不是他妈,我忍耐到头了。爸,你就跟他说离婚,没别的。”朱丽气呼呼的,鼻孔呼呼喷气。
    但朱妈妈这回却也小心地道:“丽丽,你在家住几天,离婚这事,等你气头过了我们再提?”
    “妈,我理智得很,你们放心。我忍无可忍了,他如果光是没出息倒也罢了,他现在是良心很怀,他是在脑袋清楚的情况下使诡计害我害他妹妹,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原谅。我气头过后脑子稍微清楚一点,我要做的是清楚分帐。”说着放下饭碗,泪汪汪起身道:“不吃了,没胃口。”
    朱爸朱妈立刻噤声,不敢再提。两人又哄又劝的,看着宝贝女儿总算吃下大半碗饭才放心。饭后,朱丽累得睡觉去了,朱爸朱妈窝自己房间里轻声说话。
    “怎么办?”
    “你现在倒是问我怎么办了,刚刚你还拼命反对我。”
    “啧,那苏明成劝得回吗?我说的难道没道理?”
    “你再有道理,可是你得想想,我们丽丽虽然条件好,她总是已经三十出头了。女人过了三十太难再找对象,你没见报上说大龄女单身都是些条件很好的吗?”
    “可那也不能便宜那小子啊,万一他看我们不生气,他得意了,以后尽可以欺负我们丽丽了。你说他今天会打人,明天就不会打人了?”
    “我也担心这个啊,我女儿我怎么不担心。可你看看丽丽上回也是气呼呼回家,最后呢?那小子一生病,她立马赶去照看。离婚哪是那么简单啊,不能意气用事,平时也别挂嘴上伤感情。我找那小子谈谈,两方面都听听意见。等丽丽不生气时候再说。你别再给丽丽火上浇油。”
    朱妈妈听着朱爸爸的话觉得有理,不情不愿地应了,心里不知多想操刀子砍明成去。小子,竟敢欺负她女儿,活腻了。可是,离婚啊
    说服了老伴儿,朱爸爸午觉也不睡了,偷偷下楼找僻静角落给明成打电话。
    明成一接到丈人的电话,就知道肯定得挨骂了。可是,昨晚他能怎么办?换个人接到妈妈被如此侮辱的传真试试?而且,他打朱丽了没有?他再生气,拳头也不会落到朱丽头上,他虐待的是自己的手,他的手今天乌青累累。可是,谁来理解他?朱丽还有父母出头,他呢?他妈妈被侮辱的时候,他不能为妈妈出气?
    昨晚,朱丽的报警,朱丽最后跟警察离开,他当时非常失望。朱丽怎么会误解他,误解他会打她?今天他才觉得自己可能当时模样非常狰狞。可是,朱丽不会知道他的心思,朱丽肯定把她昨天对警察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她爸妈了。可想而知,她爸给他打电话会是什么内容。问题是,他怎么解释?怎么能让朱丽爸理解他当时的愤怒?他将传真给朱丽爸看吗?这传真能让别人看到吗?朱丽爸妈看到后,还怎么想妈妈?可是,非此,又怎能说明他昨晚的愤怒?
    不,他绝不能令侮辱妈妈的谣言从他手里散布出去。所以,面对朱丽爸的质问,他无言以对,他只能说,他喝醉了,情绪太激动。朱爸爸是个老机关,听得出明成回答中言不由衷的成分,但起码从明成嘴里得到肯定,昨天,他连大声呵斥都不舍得的女儿真的受了极大委屈,而且,还可能比朱丽说的更委屈。朱爸爸简直比自己挨打更愤怒,在电话里追着问明成的态度。明成最先还是我道歉我道歉,可朱爸爸追着要具体的,追得明成急了,而且他是真被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压崩溃了,在朱爸爸一再紧逼之下,明成的嘴里终于爆出“离婚”两字。
    朱爸爸气坏了,也是两个字“等着”,就关了手机。至此,朱爸爸已经不再反对朱丽离婚。明成的态度他已经知道,此人不可救药。
    朱丽起床,见父母已经调转风向支持她离婚,她很是疑惑了一下,等爸爸说出原因,她黯然了一下,但随即便血气上扬,取出纸笔,咬牙切齿地计算她与苏明成的共有财产。很快,一份分家草案传真上明成的案头。
    “房子,按市面价格,扣除尚需按揭部分,一分为二,由朱丽付给苏明成现金,房子归朱丽个人所有。
    付给苏明成的现金中,扣除十三万车款的一半。
    虽然是婚姻中发生的欠债,但是由于朱丽不知内情,所以,欠苏明成舅舅的三万,欠周经理的十万,由苏明成个人承担。
    购买苏大强房子的按揭款余额,由苏明成自己承担。
    各人自己的衣物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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