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江秦一开口, 从天而降一棒槌, 把她眼前的幻像打得稀巴烂。

    她最近可能忙懵逼了，居然会觉得江秦温柔。

    她捏了捏手中的水杯，在心里默念三遍理智冷静冲动是魔鬼之后，终于克制住, 把水泼到他脸上的冲动, 她清了清嗓子, 准备开口。

    “又看了5秒。”江秦看到她的眼神从开始的迷茫和不解, 变成了两团小火苗，又忍不住逗她。

    景悠悠收回眼神，重重地咬了咬牙齿，然后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凉水之后, 心平气和地微笑道：“我试图从江总的面部表情里, 推算出江总打算给我租几个月。”

    话说完，景悠悠觉得，她和江秦之间的博弈，小小地进了一步。

    江秦笑出声，绅士地帮她添茶, 双手扶在饭桌上，凑近她，十分配合她，“看出什么了？”

    景悠悠挺直腰板，微微后仰, 轻轻磨了磨门牙，“江总心思缜密，可帅得显山露水，我就光看到英俊了。”

    话一出口，景悠悠惊呆了，这对她可是阶段性地进步啊！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居然连不红心不跳，而且脱口而出信手拈来。这叫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厉害了，这是多么不走心的恭维。

    她悄咪咪地在心里鼓掌，是该让他明白，这种故意为之的骚话，有多么隔应人。

    她自以为是地轻轻挑了挑眉。

    江秦笑了，啧，小鹿也会反抗了，若是再逗她，怕她会气得原地爆炸，他妥协了，识趣地转移话题。

    “景小姐，给我一个把店租给你的理由。”江秦问。

    听到他言归正传，景悠悠收起有色眼镜，一本正经地摆出自己的筹码，一副‘你上哪里找我这么好的租客’样，说：“现在一个月租金10万，压一付六，和江总合作，我一年一付，租金涨到11万，若中途不续，租金不收回，如何？”

    这时，于风上菜，景悠悠盯着这一盘盘精致的菜肴，垂涎欲滴，光看样子，就色香味俱全。

    果然是米其林大厨，她师父曾经说过，高层次的厨师，能把菜肴做成艺术品，甜点师亦是如此，果真是。

    江秦看她一脸馋相，轻笑，说：“先吃饭。”

    她两眼放光，毫不掩饰地赞叹，“真好看啊，看起来好好吃。”

    江秦帮她拆了筷子勺子，绅士地递到她面前，浅笑，“吃吧。”

    景悠悠结果，笑着对他说：“谢谢啦。”

    江秦一怔，这是这么多天来，景悠悠对他笑得最真诚的一次。

    饭菜好吃，气氛也还算和谐，景悠悠知道，对于一名厨师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肯定他的作品，所以她很认真地品尝，很诚心夸赞。

    “有这么好吃？”江秦问。

    “嗯，超好吃。”

    江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那下次再带你来。”

    江秦话音一落，气氛诡异地沉寂下来，这对话，有点怪啊。景悠悠皱了皱眉。

    而就在不远处的于风听得清清楚楚，他拿起手机给简书发短信。

    【宝贝，江大冰块红鸾星动了！！他带女孩来我这里吃饭！！！还说下次再来！你没看到他那个表情，跟我看你一样含情脉脉！】

    过了一会，简书回：【我见过那女孩了，人家不喜欢他，你劝劝他别骚了，万一动真情，他那股偏执的劲一上来，爱得死去活来，最后别跟江楚似的，为情所困，抑郁而终。】

    于风不赞同，就江秦这种暗骚的，虽然平时冷酷无情的样子，可那股浪劲一上来，绝对排山倒海震江河，他会为情所困？可拉倒吧。可媳妇比天大，他还是回了短信：【好的媳妇，遵命媳妇。】

    江秦和景悠悠两人短暂地沉默之后，江秦反应过来，微笑，“那，真的是令人期待啊。”

    景悠悠现在心里有点乱，她疯狂地暗示自己，她现在还有正事要做，正事。

    “江总，我们聊一聊租约的事情，不知道您对于刚才我提的条件，还满意吗？”景悠悠清了清嗓子，言归正传。

    江秦慢条斯理地放下餐具，再漫不经心地擦了擦嘴角，一举一动矜贵优雅，行为举止简直是教科书标准的礼仪规范，他抬眼，懒洋洋地说：“景小姐提的条件，不太诱人啊，我不缺钱。”

    景悠悠问：“那不知江总缺什么？”

    这时候，于风上了饭后甜品——抹茶慕斯，他暧昧地拍了拍江秦的肩膀，插了句话，“他缺个女人。”

    于风这么一插嘴，气氛顿时变了，他不知好心办了坏事，还江秦挤了挤眼睛说：“新学的甜品，保证让从来不吃甜品的你，魂牵梦萦，像心动一样甜蜜。”

    景悠悠僵硬地扯着嘴角，表面尬笑心里冷笑，您替前夫哥考虑得还挺周到啊，于是她笑道：“于大厨说笑呢，江总一表人材，风流倜傥，舌灿莲花，缺什么都不会缺女人的。”

    江秦一本正经的痞相，张口闭口都是骚话，帅气又多金，怎么会缺女人呢？笑话。

    江秦哼笑了声：“他说得没错。”

    于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

    景悠悠轻轻吞咽，看来江秦今天晚上并不是诚心想和她谈正经事，而是寻她开心，或许还会给她难堪，于是，她思考再三，沉住气说：“江总，既然我们坐在这里谈，就不要开玩笑对不对，您缺的……女人，实在在我的业务能力之外啊。”

    景悠悠拿着透明的小塑料勺子，轻轻挖了一小块抹茶慕斯，放到嘴里，听到他的话，手一顿，用舌尖慢慢品尝。

    抹茶粉清香，麻痹舌尖，起初只尝到甘甜；细品，才发现抹茶粉放多了，微涩，为了掩盖涩味，用糖掩盖，味道太重，口味太浓，甜是假象，涩才是本质味蕾。

    就像眼前的江秦，说是和她商量租约事宜，实际上是耍流氓。

    差评。

    景悠悠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慢慢放下小勺子，狠狠插/进蛋糕里，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看来江总今天并没有诚意和我谈租约事宜，那咱们改天再谈。”

    说完，景悠悠站起身，披上白色羽绒外套，将拉链拉到底，说：“老板，结账。”

    前台小姐跑过来，“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规定，谁定的位置，谁结账。”

    景悠悠双手插进兜里，扬起下巴，垂眸看江秦，冷哼，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江总。”

    景悠悠说完，扭头就走。

    这才是雄起了！怕他做什么！

    江秦盯着她的背影，也跟着站了起来，刚迈开腿准备追，犹豫了下，又把腿收回来，闷声坐下，拿起小透明勺子，发泄一般，郁闷地把它插|进蛋糕里。

    “诶诶诶，你怎么可以虐待我的劳动成果？米其林大厨都说好吃的甜品！”于风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满脸黑线的江秦，正在朝着他的蛋糕发泄情绪。

    江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这是在班门弄斧。”

    于风看到景悠悠也只吃了一口蛋糕，长叹，“看来你们的口味都很刁钻！诶？美丽的小姐人呢？走了？”

    江秦的脸更黑了。

    “哈哈哈，看来你被人撩挑子了，惹人家姑娘生气了吧，赶紧追啊，不追你就等着后悔吧。”于风饶有兴致地欣赏他纠结的神情。

    江秦情不自禁地看了门口一眼后，收回眼神，挑眉，“看来你最近忙着八卦，也没什么时间陪简书了，我要不要投资个电影，让简书去演女主……”

    于风打断，“别别别，我们正在备孕，不宜劳累，呵呵呵呵。”

    于风说完，自动做了个胶布封嘴的动作，转身走进厨房，又想起了什么事，转过身问：“班门弄斧？啥意思？”

    江秦一个冷眼甩过来，于风麻溜地钻进厨房里了。

    江秦焦躁地扯了扯领口，三步并成两步，往门外走。他走下阶梯，四处打量，都没有发现景悠悠的身影。

    呵！跑得还挺快。

    他在原地来回踱步，最终还是问门口的迎宾小姐，“刚才那位小姐……”

    “哦，已经打车走了。”迎宾小姐回答。

    江秦摸了把脸，笑了声，迈步走了，他是故意说这句话来气她的，其实，目的也是气自己。

    他最近觉得自己很陌生。

    说要和她一起吃饭，他很自然地就想到了绿景轩，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时，他居然很满足，自然而然地期待和她下一次相约。他时刻记得，绿景轩的经营主旨——给爱人最好的晚餐。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很陌生，很危险，打乱了他的节奏，他很不喜欢，不习惯，但又隐隐期待。

    于是他说出这样的话，提醒自己，他告诫自己，景悠悠是什么样的女人，在他之前，她或许已经勾搭过很多人，在他之后，她还会勾搭更多人。

    可她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又隐隐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他该相信她吗？

    他自嘲地笑了笑，呵，男人啊。

    景悠悠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半，店里的其他三人都还没有下班，看到她推门而入，一拥而上。

    “悠悠，怎么样？和江秦谈的结果如何？他打算给我们租多久？房租收多少？”施语藏不住事，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就问出声。

    景悠悠有点丧气，可也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就说：“啊，没聊到这个事，他后来有事先走了，我就先回来了。”

    众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施语说：“那还好，我以为你们谈崩了呢。”

    景悠悠苦笑，是谈崩了啊。

    “对了，你们到哪里吃饭？吃这么久？”施语又问。

    景悠悠提不起兴致，讪讪开口：“绿景轩。”

    张圆和施语两人的目光同时唰地扫向她，异口同声：“什么？”

    景悠悠疑惑，“怎么了？这么大反应？”

    施语一脸‘你可真的是下了血本’的表情，说：“绿景轩，你是怎么约到的？那家餐厅贵的离谱，人均4500，还订不到，”施语顿了顿，又说：“而且，而且那家餐厅的主题是，给最爱的人最好的晚餐。”

    景悠悠傻眼了，她下意识摸了摸肚子里的4500块钱，价格倒是能接受，毕竟米其林大厨嘛，不卖这么贵，一天只做三顿饭，怎么养家糊口，她刚才吃的不是饭，而是艺术品。

    可餐厅的主题，这又是什么鬼？给最爱的人最好的晚餐？

    呵呵。

    江秦他什么意思？他约她在逼格这么高、主题如此暧昧的餐厅，请她吃了一餐艺术饭，结果就是为了羞辱她？

    霸总的脑回路真的是清新脱俗啊。

    张圆和施语都在眼巴巴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景悠悠也很困惑，搞不懂江秦在想什么，罢了，要她能搞懂他的脑回路，她也就是商业奇才了。

    她思来想去，得出了结论，“嗯，江秦这么大一个佬，肯定只肯吃这种高大上的餐厅啊，菜是真的好吃，不过那家店的甜品没我做的好吃倒是真的，好了，别说这个事了，今天下午店里怎么样？”

    景悠悠不愿去想这么复杂的事情，单细胞动物施语也被她这么一插科打诨，脑回路跳得也快，也忘了问，景悠悠怎么订上这家餐厅。

    一问到店里的事情，施语差点都蹦哒起来，“对了，悠悠，我们要发财了，今天张圆把展示柜上蛋糕照片往线上平台一贴，今天定蛋糕的线上单子就有三十单，年底了，好忙哦，可是好爽，哈哈哈。”

    听到有这么多订单，景悠悠一下子也精神了，“真的真的？我看看。”

    张圆把后台下单信息翻出来给景悠悠看，果然，三十三条线上订单。

    “门店订单十条，都是订蛋糕的。”施语把记录本拿出来给景悠悠看。

    景悠悠的烦扰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俗话说得好啊，唯有暴富可以解忧。

    “不过张圆，你拍照的时候能不能加个滤镜美颜什么的，明明蛋糕颜值这么高，被你拍成了什么样，这个年代，不会拍照的男孩子找不到女朋友！”施语点开张圆放到线上的那张照片，忍不住吐槽。

    张圆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嘁了声，可嘴角情不自禁勾起，“这跟照片没关系，你自己看评论。”

    景悠悠看了线上留言。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出了订蛋糕的业务了，先定一个】

    【同盼，自从吃了他家面包，我再也吃不下其他的了】

    【刚好到生日，定一个试试看】

    【我从来不吃甜食，沦陷了，我也定一个】

    【不仅好吃，颜值还高】

    【他们家的人颜值也高，面包颜值也高】……

    景悠悠想了想，两眼放光芒，说：“我准备招两个收银员，再招两个面包师傅，给张叔当学徒，施语和张圆，以后跟我学做甜品，我们要走高端定制路线了！”

    景悠悠仿佛看到了人民币就在不远处，成群结队地向她招手。

    她回到家后，想到明天还要裱几十个蛋糕，她也没工夫忧心其他，倒头就睡，异常香甜，至于江秦，看他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而另一边的江秦，就没有景悠悠这么神经大条了，他追出去后，没了人影，轻轻哼了声，走进餐厅，心情非常抑郁。

    这次她真生气了，他貌似玩大发了。

    “我说，你到底说人家啥了？”于风看他满脸黑线，一副准备开到他的样子。

    “你准备开导我？”江秦抬眼，凉飕飕地开口。

    “兄弟，原来你会读心术啊。我是打算开导你来着，这女人啊，就得哄着，让着，忍着，你故意气她，你不是给自己添堵嘛，她不高兴，你还能高兴到哪里去？”于风一屁股坐到他的对面，煞有介事地开口。

    江秦一听，貌似是这个道理，于是拿起水杯喝水。

    果然，喝水果然是个掩饰尴尬的好办法。一杯水都快喝完了，都没等到于风的下文，他放下水杯，问：“所以？”

    于风疑惑，“所以什么？”

    “这是你的开导？”江秦挑了挑眉。

    “对啊，她不开心，你也不开心，所以你把她哄开心了，你才能开心啊。”于风继续说。

    江秦回过神，他这算是病急乱投医了，于风？他除了做菜，还会什么，挺多能骗骗简书，跟他取经，他疯了么？

    江秦提起嘴唇，冷飕飕说了句，“结账。”

    “一万。”于风开口。

    江秦拿起手机转账。

    “一万！怎么才给9000？”于风纳闷。

    江秦哼了声，“垃圾甜品，也好意思收钱？”

    于风：……

    江秦刚走出门，电话响了，是万老板叫他明天去验收店铺，好把尾款给付清。

    江秦挂了电话，勾起唇，好，明天去验房。

    于风问：“怎么？你买店铺做什么？打算开饭店抢我饭碗啊。”

    江秦：“我看起来有这么闲？”

    于风：“不是，你买店铺就买店铺，你一脸暗爽干什么？暗爽了还不允许我好奇？”

    江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道：“你别做甜品了，别砸了自己的招牌。”

    于风不服气了，“不是，你一开始就无数次DISS我的甜品，是什么意思啊？我在国外米其林餐厅卖过这款，畅销好吗，什么人啊真是。”

    江秦双手插兜，得意洋洋道：“改天请你吃更好的。”

    等江秦走之后，于风有些纳闷，他出国才一个月的功夫，怎么一回来，江秦变得有点情绪化啊。

    他给简书发了个短信：【媳妇，大事不妙，江秦已经开始为情所困了，而且我估计，他爱上个甜点师！所以爱屋及乌，觉得我那款畅销国外的甜品不好吃！】

    隔日，景悠悠把昨天的事情抛到脑后，神清气爽地来到店里，没想到，张圆、施语和张叔已经开始忙碌，把做蛋糕用的混合液拌好，把裱花袋，转盘和抹刀都准备好了。

    “你们怎么这么早？多休息一会啊。”景悠悠看着忙碌的三人，内心十分感激。

    张叔说：“悠悠小姐，裱花这种精细的活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帮你把东西准备好。”

    施语说：“悠悠，我们也担心你太累了，太辛苦了。”

    景悠悠鼻子发酸，原来有人疼爱是这种感觉，她定了定神，说：“我们现在缺钱，等规模上来了就好了，而且你们也太小看我了，我裱花很快的，不累，二十分钟搞定一个，小意思，放心吧。”

    张圆负责烤蛋糕坯，等冷却后，再用模具按照客户的要求，切成六寸或者八寸大小。

    施语负责蛋糕的抹第一层奶油，一会儿的功夫，一个个蛋糕的雏形就出现了。白色的圆柱形蛋糕，像干净整洁的画布。

    景悠悠翻了翻订单信息，有序摆弄裱花袋，调好颜色，分门别类，工具都齐整整的，像整装待发的士兵。

    烘焙间里，悄然形成了一道有序的生产流水线。

    施语已经抹好了五个蛋糕雏形，景悠悠才把所有的材料准备好，她把平板电脑往旁边一放，上面写有客户的信息。

    第一个客户，今年18岁，那么就属兔子，女大学生，现在还没放假，应该是和同学一起狂欢，自己订蛋糕，应该没有男朋友。

    景悠悠立刻想到了图案。

    她活动手指，将蛋糕放到转盘上，开始裱花。

    她用大的裱花袋在周围裱上了许多粉红色玫瑰花，一朵朵立体生动，娇嫩灵动，像初长成的少女。

    她又取了一团蛋糕，用刻刀割出一个兔子的模样，再用黄白相间的小号裱花袋，往兔子身上裱毛茸茸的毛发。

    她再把熔好的巧克力倒进模子里冷却，轻挑出萝卜和白菜叶形状的巧克力放到小兔子前面，用小号描笔均匀上色。

    烘焙房里，除了机器的声音，就是景悠悠捏着裱花袋的声音，张圆和施语都看呆了，她一手灵活地转动转台，一手灵活地裱花，动作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她一提起裱花袋的时候，所有的工具都像有了生命，像执行指令的士兵，而她就是将领。

    她带着口罩，眼神专注，再给小的配饰上色的时候，她微微眯着眼睛，一丝不苟，动作快而不乱，规范而好看。

    二十分钟，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乖巧地蹲在粉色的花丛中，身边是散落的萝卜和青菜，仿佛鲜花为它而开。

    景悠悠裱好最后一朵粉色巧克力玫瑰花，把它放在小兔子的身侧，张圆和施语就忍不住惊叹。

    “哇！！！”

    “天啊！这个小兔子跟真的一样，这个蛋糕好少女，好可爱！”施语激动得过来搂着她的脖子，“等到我生日的时候，你要给我做一个一模一样的。”

    张圆掏出手机，开了滤镜，拍了照片，忍不住发了个朋友圈：订蛋糕，来悠悠甜品。

    不一会，朋友圈立刻有人回复了。

    【这么少女的蛋糕是你做出来的嘛？】

    【卧槽，送女朋友正好合适，我女朋友刚好属兔，今年十八】

    【大兄弟，没想到你现在成大师了。】

    【你居然会给悠悠甜品打广告？你不老说那个店快倒闭了吗？】

    张圆笑了笑，把刚才那条评论删除，然后发私信：只许夸，不然老子揍你。

    发完后，张圆收起手机，继续干活。

    景悠悠裱花的速度很快，很专业，动作很柔和，人长得也美，像画一样养眼。

    景悠悠每裱完一个蛋糕，施语都忍不住尖叫：“以后等我生日的时候你要帮我做一个一模一样的！”

    而张圆则是掏出手机，拍了照片，不动声色地发了微博，他已经有快一年没上微博了。

    张圆的朋友圈和微博掀起波澜。

    【张圆更微博了？！】

    【额，接小广告？还是做微商了？】

    【去年选秀比赛季军，然后消失了的那个张圆？让简书觉得是音乐鬼才的张圆？】

    【娱乐圈好残酷，还没红就过气了】

    【楼上的，谁隐退了还能红？】……

    张圆对这些评论熟视无睹，把又线上平台发到了朋友圈和微博。

    他准备再拍蛋糕的照片时，刚好景悠悠的手闯入他的镜头，修长白皙，干净整洁。

    张圆镜头上移，景悠悠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她低头，垂眸，浓密的睫毛上翘，挺直的鼻梁，小巧的鼻尖收进口罩里，白色的口罩挡住下颚的线条和完美的唇线，修长的脖子发着光。

    干净完美的侧颜，迷惑了多少男人的脸。

    张圆按下拍照键，再迅速将手机收进了口袋。

    景悠悠的动作很流畅，快而不乱，无意间吸引了许多进来购买蛋糕的人驻足，包括江秦。

    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包括张圆偷拍她的小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啧，偷拍我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