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2.1-PM】 (3)
之下，一排灰色的石栏杆和清寂的河水，三个秀气的背影正在照片正中央。
“还真挺好看，”林陌烟点头，然后拿起一直挂在胸前的相机也拍了几张照片，又指挥孟微之，“去去去站在那个种底下，我给你拍一张洋气的写真。”
“不行，我头发被风吹的特别乱！”
“没事，你现在的发型有一种后现代的艺术美感……”
春泳的大爷在河里一圈都游上来了，关恺和叶北还在争论水到底冷不冷，大爷轻蔑的看了他们俩一眼，瓮声瓮气道：“下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关恺和叶北同时摇头：“不了不了！”
大爷“哼”了一声，转身念叨道：“现在的年轻人呐……”
许朝露摇头感叹：“看，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关恺对她道：“你恺哥永远是你恺哥。”
“好的开哥，”许朝露做了个虚假的绅士脱帽礼，“开哥你的挖掘机学的怎么样了？”
关恺：“……”
林陌烟喊道：“你们几个，都给我过来站在那个钟底下！我给你们拍几张照片！”
最后，这天的主题活动变成了拍照，收获形态各异就是没有好看的照片一百多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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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好玩的地方多吗？”
在孟微之刚回到学校的第一天晚上，杜草问她。
“其实不是很多，”孟微之把手机上的照片调出来给她看，“我们也没有跑的很远，都是在市区里，就和燕京没有什么很大的差别吧……”
“哦，地铁没有燕京的挤，”孟微之道，“不再高峰期上主干线还有座位。”
“真好，”李嘉言抱着一包薯片，“燕京的地铁使人头秃。”
“对了，”薛晗从床上探下头来，“微之，后天下午去舞蹈室吗？带上我。”
“没问题！”
她去整理手机上的照片，李嘉言又转回去玩去了，孟微之抬起头一瞥忽然觉得她电脑显示屏上那个管道错综复杂的画面有点熟悉，再定睛一看，果然是《来自末日的下水道工》。
李嘉言蹲在椅子上，嘴里叼着薯片，手指在在键盘上敲得快要飞起来了，可是没过多久，她的工人依旧被下水道拐角的鳄鱼吃掉了。
“诶我去，这个怎么这么难搞……”她气愤的一张嘴，薯片就掉在了桌面上，随手将薯片渣滓扫进了桌面上的小垃圾桶里，李嘉言又重新开了一局，但是没过多久，就又死了。
“你该不会是个游戏黑洞吧？”孟微之调侃。
“黑黑黑，我就是个非酋本酋，”李嘉言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但是技术确实不在地，我之前玩那个什么来着，去年特别火的那个，对战总是输，十连抽都是sr，我就把它卸了……”
“这个是隔壁的李睿推荐给我的——诶我还不信了，怎么就过不去！”
“来我帮你，”孟微之从她手里接过鼠标，非常熟练地操纵着小人经过了一条又一条的下水管道，不过五六分钟，小地图上显示她跑出去的直线距离已经两公里，然后飞速的顺着一个窨井爬了上去，打倒两个麻风病人，距离一个要和她组队的玩家越来越近。
“我靠，你这么厉害？教我！”
“行啊……”
毕竟她可是从这个游戏还是个简单的火柴人雏形的时候就开始玩了。
孟微之把位置让出来让李嘉言继续玩，自己在网上一搜，发现关于这个游戏的讯息已经不少，有推荐贴，有求助帖也有少数的几个技术贴，孟微之有心想给秦羲带带宣传，干脆按照刚才教李嘉言的方法写了个攻略帖在了自己的微博上。
本来她更博速度就如同龟爬，每次更新要么就是出新视频了，要么就是帮别人转发。冷不丁忽然更了，粉丝喜极而泣的点进去一看，竟然是个游戏攻略？？？
你有事吗？？
你的微博认证特么不是“知名舞蹈up主”吗？？
你什么时候改行当游戏主播了！
再仔细一看，我靠这不是最近很火而且传的很邪乎的《来自末日的下水道工》吗？据说这个游戏，不管多牛逼的大佬进去，不死一次绝对通不了第一关，也就可见其难度……
于是很多人就专门跑去下载来玩，发现不仅死一次通不了关，死好几次也通不了关，连通关副本都打不破，地面都上不去，更别说进入组团对战模式了，不存在。
一颗大苹果：【小老弟你怎么肥四？？】
冷落cyc：【说吧今晚哪个平台直播房间号多少，老铁火箭炮准备好了。】
老子是攻：【别说了我先去试试，昨晚打了一晚上‘集市’副本过不了，我就不信这个邪！】
一直到了晚上，孟微之再看的时候，评论已经变成了——
Grerte：【大佬！跪求直播！我给你刷深水鱼雷！】
起舞弄清影：【这年头的up主都这么全能的吗？我昨天见一个沙雕视频的up直播吹唢呐？？？还特么有点好听？？？】
橙子绿呀绿：【我卡了三天终于上地面了，拜大佬。】
黑眼镜框：【有的人，你别看她是个跳舞的，其实背地里游戏玩的贼6！】
三里屯吴彦祖：【不会打游戏的舞见不是好鬼畜up，诸君，这个up小姐姐我爱了，你们随意。】
最早孟微之开始玩这个游戏的时候也两眼一抓瞎，因为初始火柴人版本虽然设定简单，那是曾署这个游戏狂人写来自娱自乐玩意，难度其实是要高于现在上线的完整版的。
孟微之对这个游戏从陌生到熟悉是一个伴随着它各个版本的成长过程的，而且每次还都会附上游戏设计者的详情讲述，她写的攻略当然都是一针见血。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这篇攻略在《下水道工》的游戏论坛里高高飘起了好几天，最后官方出来手动给飘红加精，供后来者瞻仰参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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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的时候，迟来的春天终于染绿了校园里所有的草木，老校区高大苍老的树枝在风里摇曳，枝头连绵模糊成一片无限的绿意。
孟微之又开始了和上学期开学的时候一样，闲暇时候就去舞蹈室的生活。薛晗也几乎每次都和她一起，杜草和李嘉言说待在寝室里寂寞，于是就跟着孟微之她们一起去体育馆，打打羽毛球，就当锻炼身体。
“哇，你真是比我们舞蹈系的学生还要勤快！”一个正在压腿的女生见孟微之进来，笑着和她打招呼。
因为经常来的缘故，孟微之和舞蹈系日常过来做基本功的学生都认识了个七七八八，有时候还会一起交流技巧，连她们的训练课老师都记住了孟微之，有时候她不过去，老师还会问自己的学生她怎么没来。
“那我也算半个你们舞蹈系的学生了吧？”孟微之玩笑道。
“说起来，你和薛晗到底是哪个院的？”女生好奇的问。
“文学院的，”孟微之把外衣脱下来挂在壁钩上，“古代文学专业。”
女生感叹：“那你们文学院的学生可真是够多才多艺的……”
她说着，忽然看向门口，轻轻“咦”了一声，语气疑惑：“副院长怎么来了？”
☆、【2.11-PM】
孟微之闻声转过头去看向门口, 副院长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身材依旧保持的非常好, 气质也很好, 练舞蹈的人有时候不经意间会带着些专业的习惯动作，比如这位站在门口的副院长，站姿就是丁字步。
她正在和另一个人说着些什么，对方只侧身站在门边, 只能看见一点锃亮的皮鞋尖和西服袖口。
舞蹈系的女生好奇的往外看了看, 看不出什么端倪也就失去了兴趣，叫孟微之帮她下腰。
舞蹈室的学生很快多了起来，据说舞蹈系每个月的测评打分快到了, 因此这几天学生尤其认真, 舞蹈室也就很快变得拥挤了起来。
一群女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为什么今天副院长会忽然来舞蹈训练室，也有人更关心自己的测评成绩，毕竟舞蹈这个专业对学生的要求其实非常严格。
讨论了一会之后大家就都开始了自己练习, 孟微之和刚才那个女生一起做了几组基本功，女生小声道：“我回去又看了一遍你的《西江月》，试了一下还是觉得凌空大跳和射燕跳两个衔接不上, 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用非得衔接这两个动作，”孟微之一边压腿一边道, “落地踮脚那里用的是芭蕾的方法, 如果不穿芭蕾鞋其实非常伤脚。我当时是即兴跳的没有在意……”
“哦，怪不得……”
这个时候副院长走进了舞蹈室，她只是站在门口的墙边, 而她边上还跟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女人，女人戴着银色金属边的眼镜，目光冷静而锐利将舞蹈室里的学生一一打量过去。
学生都觉得好奇，练功的同时偷偷的东张西望，不知道今天这出是什么意思。
“诶，孟微之，叫你呢！”
刚才和孟微之一起女生喊了她一句，然后指了指门口。
一个看上去助理模样的短头发女孩小跑过来，对孟微之道：“你好，可以占用你几分钟的时间吗？”
孟微之点了点头，跟着她走到了舞蹈室的门口。
副院长看了孟微之一眼，和善的问：“同学，你是舞蹈几班的？”
“抱歉，我不你是舞蹈系的学生。”孟微之道。
副院长惊讶：“那你……”
“我学古典舞，害怕基本功落下，所以经常过来练习。”
“原来是这样，”副院长笑着对旁边的女人道，“那要不你重找一个？这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
女人抿了抿嘴唇，道：“你先让我问问人家。”
“你好，我叫罗茜，是hoper经济业务公司的一名经纪人，这是我的名片。”
孟微之接过那枚黑底烫金字的名片，大概对这人的来意有了点猜测。
罗茜开门见山的道：“公司最新的项目city girls女团第一批练习生正在招新，这次的团队主打是舞蹈，正好是你擅长的领域，要不要报名试试？”
孟微之摇头：“对不起，我暂时没有兴趣。”
“诶，你不要这么快拒绝啊，先听我说完可以吗？”
“请讲。”
“因为人员问题我们不会着急特训，可能要等到你们暑假的再开始，所以肯定不会耽误你学习。到时候你先过去看看，和其他练习生熟悉熟悉，如果依旧不想参加的话就退出，可以吗？”
“女团目前的成员才找到两位合适的练习生，如果你同意的话就是三位，都是和你同龄的孩子。”罗茜接着道，“一个今年六月才高中毕业，另一个是天津表演学院的学生，你可以先看看她们的照片……”
孟微之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第一张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姑娘，另一张赫然是杨晓雪。
她盯着那张照片没有说话。
甚至有一瞬间的失神，没有听到罗茜下一句说了什么。
照片上的女生漆黑长发，简单老气的中分发型也没有减损她的半分美丽，气质恬静安然，让人一眼就心生喜欢。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看上起芊芊弱质的女生，孟微之觉得，她可能是自己重生前后遇到过的，最倒霉的朋友，没有之一。
她十七岁的时候母亲因为不堪丈夫的家暴而离家出走，留下一儿一女和一个赌鬼父亲。父亲的赌债每天拆东墙补西墙，杨晓雪从大一开始就到处奔波打零工挣钱，还要照顾弟弟，而她大二那年弟弟就辍学去网吧打工，不久之后就失手杀了人。
这种事情旁观者也只能唏嘘两句，实际的忙什么都帮不上，楚悄也曾提出过要帮她还父亲的赌债，但是被她严辞拒绝。她说不能让哪个赌鬼尝到甜头，总有一天她会摆脱他。
孟微之的前世，记忆最清晰，也最能勾起她回忆的，恐怕也就只有在表演学院读书那几年。明明都是迥异的性格和脾气，可是却相处的意外的合拍，都成了一辈子不能忘的朋友。
如果可以的话，孟微之想，她很愿意再次认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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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刚才说什么？”
罗茜没有计较孟微之的走神，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最后道：“你再考虑考虑？三天后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再给我答复。”
“不用了，”孟微之攥着那张名片，“集训的时候，您给我打电话就行。”
“好，”罗茜笑了起来，“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
两句话谈妥当之后孟微之进去继续练习去了，副院长和罗茜一起走出体育馆，道：“你怎么就认准了那个女生？因为这姑娘长得好看？”
“倒也不是，”罗茜取下眼镜，抹去了镜片上的一个白点，“她叫孟微之，是一个古典舞博主，也就是自媒体，而去年上映的电影《日暮归途》她参演过，表现非常惊艳，她出场那几分钟甚至压过了女主角。”
“有粉丝基础？”
罗茜点头：“我本来就打算去联系她的，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也算是种缘分吧？”
副院长失笑：“你们还讲究缘分呢？这次难道不是为了蒋总的女儿？”
“就算是为了蒋小姐，”罗茜淡然道，“这几个姑娘也幸运的让人羡慕，毕竟将来一出道就是顶级资源，她们不火，天理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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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微之回到寝室之后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因为叶北这次终于不消极怠工，从天津回来一个星期不到，他就把舞蹈视频的正片和vlog都剪好压缩发到了群里，大家纷纷鼓掌表扬。
上次的vlog反响还不错，主要是团队里几个人都是第一次露脸。粉丝们一度猜测剪辑君可能是个满脸痘坑的高度近视死宅，却没想到是个瘦高还长得帅的小哥哥，于是大家各种叫嚣，“隔壁阿毛”这个名字一点也不符合剪辑君的气质。
孟微之上次写的那篇游戏攻略被转到了官方论坛，秦羲知道之后还专门打电话告诉她和这个帖子给她加精飘红了，并装摸做样的问她要不要广告费。
叶北也成了《下水道工》的忠实玩家，他不仅玩，他还满地图跑着找bug，找到了bug还不仅仅只是汇报给曾署这个总策划就算了，曾署还要他的解决方案。
“我只是个才念大一的小喵喵啊，”叶北给孟微之吐槽，“鼠哥和co姐怎么狠得下心对我下手？”
“你不能管co叫姐，”孟微之一边打游戏一边提醒他，“co和你一样大。”
叶北：“……生活压力太大了，我去攒钱植发了。”
从被动到主动，这个二十不到的小伙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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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歌其实月初就从开曼群岛回来了，但是他似乎非常的忙，有时候给孟微之回复的消息都是凌晨一两点。孟微之也害怕他工作分心，于是就没有给他打电话。
星期天的傍晚，孟微之从家里回到学校，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时，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夏季已经快要来临，白昼越来越长，现在已经七点了，但是天色却还没有完全暗下来。
“喂？”孟微之靠着路边停住脚步，“终于想起你还有个女朋友了？”
“我在你们学校东门，”蔺歌道，“我来找你了。”
“东门……”孟微之辨别了一下方向，“你在那不要动，我一会就过去。”
她说着，跳上了一辆刚好停靠过来的校车，七八分钟之后到了学校东门。
天色终于完全暗了下来，孟微之下车之后草或者蔺歌走过去，但是他好像完全没有发现她，还低头看着路边的草，也不知道草有什么好看的。
“嘿！”孟微之本来想吓唬他一下，但是她这一声蔺歌完全没有被吓到，淡然的抬起头来，然后一把将孟微之拉过去楼在怀里。
“怎么了？”孟微之贴着他的肩膀，他衣服领子上沾了淡淡的烟草味，孟微之蹭了几下，问，“你抽烟了？”
“我只抽了一根，”蔺歌松开了她，“以后不抽了。”
“没有不让你抽烟，”孟微之道，“我还没有问你，去开曼群岛做什么，还去了那么久？”
“去查一点事。”蔺歌把给她带的礼物递过去，“小柳说这个新出的口红是个女生都会喜欢，我看机场的免税店里有，就给你买了。”
孟微之往里一看，是TF的盒子，她随口问：“小柳是谁？”
“柳云菲，你不是认识她吗？”蔺歌疑惑，“还和她关系挺好来着……”
孟微之想了想，终于恍然大悟：“你的秘书啊！那你直接说是你秘书不就行了？我记不住名字的，我都叫她外号小蛋黄。”
蔺歌郁闷：“我说女秘书你不会吃醋吗？你为什么不吃醋？”
孟微之：“我为什么要吃醋？”
蔺歌说：“小柳说不能在你面前提起她，否则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但是我觉得，要是我说，我给你买了限量款色号的唇膏，你肯定不会相信，所以我决定实话实说。”
孟微之：“……”
原来你这么有自知之明的吗？
失敬啊！
“你刚说什么，查什么东西？”
“蔺雪疏，”蔺歌的声音低了些，“他在洗钱。”
“上次韩必告诉我他不明来源的资金项太多了，”蔺歌道，“但是又追溯不到源头，应该是周转过很多次。他名下也有很多空壳公司，总部都设在开曼，本来尧舜会替我过去，但是我觉得不放心，就自己过去了一趟。”
尧舜是蔺歌的总助。
孟微之皱眉：“洗……洗黑钱？”
“查清楚的都是地下赌场盈利。”
“难道还有别的？？”孟微之愕然，洗钱的上游犯罪就那几个，全都不是轻罪，蔺家家大业大，惹了多少人羡慕，却不想竟然还有去犯罪的？
☆、【2.12-AM】
“还有, 你上次说，蔺雪疏和你小姨陆瓷韵可能会有关系——”
“嗯，”孟微之点头，“我之前在姥爷家的时候, 有听到他们打电话。然后我姥爷就提起说，让她不要再和蔺雪疏联系了。”
蔺歌想了想，还是道：“我找到陆瓷韵参与洗钱的证据，而且他们俩好像长期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
“她？”孟微之的第一反应不是震惊于陆瓷韵婚内出轨, 而是她竟然会跟着蔺雪疏去洗钱？！
姥爷一直认为自己的家庭教育是非常成功的, 也一直都被人称道，后来陆瓷安早逝, 陆瓷韵至少表面看起来生活幸福, 可是最终的结果和真相呢？
“你想怎么办？”孟微之问。
“既然他在犯罪, ”蔺歌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来, “那就让警察去处理吧, 这不是我该管的事。”
他顿了顿，又问：“你小姨那边？”
“麻烦你顺手，把她也送上法庭吧。”
如果是洗钱罪的共犯，那么至少是要入刑的。孟微之想，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在自己毕业之前让陆瓷韵没有闲心思去害自己的父亲，却不想她竟然自投法网去犯罪，那就在待在监狱里去吧。
蔺歌“嗯”了一声，不再答话。
孟微之问：“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
孟微之又叹：“豆啊，其实你这个时候要是说没吃, 我还可以陪你吃顿饭来着。”
蔺歌想了想，道：“那你重新再问一遍？”
孟微之：“……”
“还是算了。”她郁闷的把手放进外衣口袋里，正好触及一张卡片的棱角，顺手掏出来一看，竟然是那天在舞蹈室门口，那个叫罗茜的经纪人给她的名片。
“这是什么？”
“一个经纪人的名片。”
“有人来找你签公司了？”蔺歌问，“可是你之前不是不愿意签？郁导很看重你。”
孟微之把罗茜说的女团的事对他复述了一遍。
“你同意了？”蔺歌惊讶，“要是想在娱乐圈发展，魏予安肯定很愿意签你去颖城，而却还有郁导，女团的保质期太短了，不适合长期发展……”
“我对那个女团其实没有多大兴趣，”孟微之道，“只是刚好有个熟人，我想重新认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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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文学院老师大部分都去参加了一个学术交流大会，就只剩下选修和大课可以上，周三之后就只有周五早上有一节选修，孟微之干脆回家去了。
她的舞蹈老师周知希终于从国外回来了，周四她就都去了周知希那里。《日暮归途》上映之后她对对孟微之编的那段舞蹈颇为称道，通电话的时候也和她谈论过几句，但是电话里终究是不方便，于是她一回来就把孟微之叫过去了。
练完舞蹈之后孟微之又和老师、两个师姐去吃了饭，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可是她进门，家里灯火通明，却静悄悄的，没有人言语。
连卷心菜都卧在爬猫架上缩成一团，时不时的舔一下自己的小胡子，发出轻微的“呼噜呼噜”声，听得十分清晰。
孟微之走到客厅里，发现自己的姥姥姥爷竟然都在，孟迟紧皱着眉头坐在一边，孟承思也在，可是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姥姥姥爷？”孟微之走过去，“打个电话我们过去就行了，你们怎么还自己过来……”
“了了回来了？”姥姥露出一点慈蔼的微笑，“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
这时候，孟承思开口道：“你先上去和辞笙玩，她听说你回来，晚上也从学校跑回来了。”
“好。”
孟微之顺手把卷心菜捞在怀里抱了上去，上到二楼楼梯拐角的时候往下看了一眼，姥爷正在给孟承思说着什么，面上神情凝重。
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敲了孟辞笙的卧室门。
孟辞笙开门第一句话就问：“姥姥姥爷还在吗？”
“在，”孟微之进去坐在了她的书桌前，“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孟辞笙摇头，“好像，好像是小姨家出事了。”
孟微之心中凛然，早在两个星期之前蔺歌就告诉过她要对蔺雪疏动手了，她在学校，蔺家的风声听不到什么，可是如果牵连到了陆瓷韵，那么姥姥和姥爷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孟辞笙道：“我之前上来的时候躲在墙后边听了一会，但是只听到了几个词，离婚啊法庭啊派出所什么的，哦，还有一个人名字，没听清楚……”
“听起来好像是小姨要和小姨夫离婚，”孟辞笙疑惑，“可是问题是，他们离婚，姥姥和姥爷来找爸爸干什么？”
“所以肯定不是离婚那么简单的事，”孟微之把卷心菜放在腿上给它挠下巴，猫咪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她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低语，“都怪她自己呢……”
“你说什么？”孟辞笙问，“最后一句，我没有听清。”
“没什么。”
当天夜里下了一场雨。
大雨说来就来，起初的时候电闪雷鸣，雨势如注，孟微之以为只是场雷阵雨，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世界在雨幕背后，都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淡青色彩。
窗户上的水汽横流，卧室里变得有点潮湿。
她下楼去吃早饭，孟承思似乎刚好从外面回来，外衣都没有脱，上面还沾着雨渍，正站在爬猫架前玩卷心菜，而孟辞笙也刚起床，坐在餐桌前等她。
今天家里依旧静悄悄的，除了赵姨的扫地机器人在客厅里横冲直撞之外，连卷心菜都安静如鸡。
孟微之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此时正是八点三十五分。
“我还以为很迟了，”她坐在了孟辞笙对面，“怎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姥姥和姥爷应该还在休息吧？”孟辞笙低声道，“我昨晚三点起来的时候上厕所的时候，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怎么回事啊？”孟微之转头去问孟承思。
“小姨家有点事，”孟承思去洗了个手，过来坐着和她们一起吃早饭，“我中午就不回来了，你们想去哪玩就去。”
“什么事？”孟微之淡声问。
孟承思看着她，缄默了有半分钟，道：“小姨名下的好几个账户资金来源不明，涉及洗钱，昨天下午被传唤到派出所询问，然后暂行逮捕了。”
孟辞笙倒吸了一口气：“逮捕了？这么严重，她干什么了！”
孟承思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姥姥姥爷昨晚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律师已经找好了，我待会去公安局给她办取保候审。”
半响，他抬手摸了摸孟微之的后脑，低声道：“了了，你别太难过，不会有事的。”
孟微之一愣，这才想起如果是按照前世事情的发展，这个时候她还和陆瓷韵比较亲近来着。
她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打开，看到蔺歌刚才发过来的消息。他说，蔺雪疏谨慎，在这两周之前就已经将没有洗白的黑钱都转到了陆瓷韵名下的账户里，然后故意露了几个漏税的马脚正在被税务局调查，转移了经侦警察的注意力。所以这一次，算是蔺雪疏勉强逃过一劫，而陆瓷韵成了主犯，做了蔺雪疏的挡箭牌，恐怕不能善终。
孟微之放下筷子，道：“当然不会有事。”
当然……不会有事，这本来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窗外雨声依旧嘈杂着，卷心菜钻进了自己的小窝里，绵长的“喵”了一声。
孟微之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孟承思的车行驶出大门，转身去车库里开了自己的车，也跟了出去。
雨中，街头建筑物的轮廓都变得不太清晰起来，她跟着孟承思的车，并没有刻意的保持距离，而且自己的车是红色，这么显眼孟承思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孟承思一直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停下，他把车靠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人却没有下来，直到孟微之把车停在了他的旁边。
“你跟来也没有用，”孟承思的眉头轻微皱起，“还不如在家里等。”
孟微之道：“我只是来看看而已。”
她没有跟着进去，就坐在车上等。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孟承思和徐毅然——陆瓷韵的丈夫走了出来，孟承思上车时候给孟微之打了个电话，道：“要去看守所接人，你先回去吧？”
“我跟过去看看。”
孟承思没法，只好任由她跟着。
到了看守所之后雨就下的大了起来，孟微之撑着伞站在路边等他们出来，已经是初夏，可是骤然降温之后的风却依旧渗着凉气。
孟承思先扶着陆瓷韵出来，看守所铁灰色的大门衬得他们两个人无端的渺小，雨把陆瓷韵的头发粘在了脸上，她的脸色是泛着青的惨白，连嘴唇都不见一丝血色。
陆瓷韵坐进了车里，半响不见徐毅然出来，孟承思只好进去找他，孟微之走过去，站在了打开的车窗前。
陆瓷韵好像认不出她来似的，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了了？你跟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孟微之轻声说，把伞抬高了些，以便能看见她的脸，“看看您，小姨。”
陆瓷韵张了张嘴，对上她含着笑意的眼眸，倏然说不出话来。
是啊……她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这是她姐姐的女儿，纵然因为孟迟的混血基因而面目轮廓深邃，可是眉宇间依旧能看出来陆瓷安的影子。
陆瓷安只比她大了两岁。
可是明明是同胞所生，她为什么就比自己出色？她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做什么都优秀的让人羡慕，自己会的东西姐姐全都会，自己不会的东西，姐姐也都能做到……所有的称赞都给了她，所有人目光都在她身上。
上天何其不公，她什么都好，连嫁人都比自己好一百倍！
难道她就该这么……信命吗？
怔然之际，她见孟微之微微弯身，凑近了打开的车窗，低声道：“您和我母亲真的很像，可是……”
她“啧”的叹了一声：“你怎么比得上她呢？”
这个时候，孟承思和徐毅然一前一后从看守所里出来，道：“了了，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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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公诉席上的检察官正在宣读起诉书，那位女检察官不疾不徐的声音在空旷的法庭上空回荡：“……本院认为：被告人陆瓷韵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九十四条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
刚开庭没多久，孟微之就退了出去。
大概是因为结局已定，而她并不想听到最后的判决。徐毅然和陆瓷韵离婚了，因为徐敏婷已经成年，所以并不存在监护权的问题。
刚下过一场雨，天还没有放晴，但是总会晴起来。
☆、【2.12-PM】
孟微之再次在姥姥家见到徐敏婷, 暑假已经开始了。
早上刚考完最后一门英语，大家都归心似箭，她的两个外地室友买的车票全都在考完试的那天下午。
她去车站送过杜草，就顺便去了趟姥姥家。
徐敏婷坐在饭桌前帮姥姥剥葱，低着头，听见孟微之的声音了, 也一句话不说。
“了了来了？”姥姥拉着她的手, “考试结束了？还回学校吗？”
“考完了，”孟微之道, “今天早上刚考完的，我之前回过家, 所以就把箱子都拿回去了, 待会不用再回学校。”
“这样也好，”姥姥叹了一声, “省的来回跑，麻烦。”
“姥姥给你包饺子，吃了再走，啊？”
“好。”
姥爷出去下棋去了，窗外的蝉鸣一声接着一声, 就好像永远也不会停止。
徐敏婷剥好了葱, 拿起来进厨房去洗, 孟微之顺手抽了几张纸把饭桌上的泥土擦掉。徐敏婷拿着抹布出来的时候，看见已经干净了的桌子，愣了一瞬。
孟微之没有什么话好和她说, 就自己去姥爷的书房里呆着，她想着等姥爷回来之后问问他有没有《博物志》和《冰鉴》，一回头，看见徐敏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她朝着孟微之的方向，却又好像没有看她，眼神里空的装不进什么东西。孟微之循着她的视线转过头去，看到就书桌的台灯旁边，摆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陆瓷安和陆瓷韵姐妹俩，十八九岁，明媚的笑容凝固在已经有点泛黄的相纸上，永久的凝固住。
后来姥姥告诉孟微之，徐敏婷出国去了，去的是加拿大，也不知道什么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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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茜给孟微之打电话的时候，孟微之想了半天这个人到底是谁。因为四月份见过面之后她们就再没有联系过，而刚考完试的孟微之依旧还有些考试后遗症。
大致说完合同条款和场地条件之后，罗茜说，“市郊而已，尽快过来吧合同签了，……就这几天，越快越好。”
“这么着急？”孟微之惊讶。
罗茜笑道：“毕竟，时间不等人。”
孟微之原本觉得这件事不用和家里人商量，但是当她提出要去参加一个女团练习生的时候，孟迟和孟承思都不太同意。
“你喜欢表演，要演戏，如果只是随便玩玩，就让你哥帮你找几个角色玩玩也就算了，你录视频也好，去年跟着郁冰客串也好，都是些小打小闹。”孟迟皱着眉道，“如果是想长期发展，那就物色一个靠谱的经纪人，正儿八经的从头开始。”
孟承思甚至还专门找熟人问了这个经纪公司，结果人家说公司实力可以，业界风评也还不错，但是他依旧不松口，道：“国内女团发展模式不成熟，没几个成功的，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孟微之心想我就是去浪费时间的……
“我就是去暑假无聊去玩玩，不好玩立刻就回来了。”
她想了想，又道：“拿上银行卡，随时准备付违约金，放心！”
孟迟哭笑不得，最终还是同意了，不过前提是过去看场地的时候要赵姨跟着去，如果条件不合赵姨的眼，立刻滚回家来。
孟微之本想自己一个人开车过去算了，或者让蔺歌送她过去，现在有了赵姨这个“监工”，她就只有乖乖跟着走的份儿。
但是其实场地还好，练习生学院所在地应该是一片住宅区，周围环境都还不错，训练室在一楼二楼，寝室在三楼，孟微之去的时候其他几个团员都已经到齐了。
罗茜出来接她，看到司机开的路虎之后有点惊讶，孟微之道：“家里人不放心，非要跟过来看看。”
“公司肯定是正经公司，”罗茜笑道，“好多明星的经纪人都是我们公司的，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我们的工作人员可以陪同去工商局查备案。”
赵姨主要是去看了看这边的寝室，单人小卧室，带一个卫生间，几个女生的寝室都相连着，罗茜又忙解释道：“您放心，除了保安之外的其他男性工作人员不会再学院里过夜，安全是肯定保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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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走后，罗茜带着孟微之去二楼的活动室见她的队友。这个团总共五个人，可是活动室里加上孟微之也才到场了四个，罗茜将几个女生一一介绍给孟微之：“这是易橙，你们队长，这是杨晓雪，旁边是李依依，这是孟微之，你们先互相认识一下？”
经过交谈，孟微之得知易橙竟然是央舞的学生，而李依依是南方一个音乐学校的，加上表演学院的杨晓雪，这几个人中就她一个非科班出身。
“好，大家都不是难相处的人，不要生疏，你们以后都是同事了——要是觉得那个称呼太遥远，那就叫同学也行。等到今天晚上签好了合同我就是你们的经纪人了！”罗茜拍了拍手，“今天就先熟悉一下环境，课程安排我待会建个群，发到我们群里，明天先来的应该是声乐老师，你们几个都有舞蹈基础，过几天舞蹈老师再过来——”
“这么着急？”李依依问。
“嗯，”罗茜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道，“大家现在先互加一下微信，我来建群……”
“可是，”孟微之指了指偌大空荡荡的活动室，“这个团不是五个人么？另一个呢？”
罗茜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另一个姑娘身体缘故，过几天你们就可以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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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训的日子比孟微之在学校的时候要忙碌的多。他们几个各有所长，除了唱歌跳舞之外还要学习最少一样乐器，李依依是音乐学院的学生，拉的一手好二胡，有一天孟微之晚上想去厨房拿一瓶酸奶，她坐在楼梯口拉《二泉映月》，拉的那叫一个悲怆凄惨，孟微之小心翼翼的问：“你这是……干嘛呢？”
李依依一拉弓弦，子规啼血般一声嘶鸣，而她转头盯着孟微之，声音幽幽的道：“我想我妈……”
孟微之：“……”
最后她的“想妈综合症”是被厨房大师傅一顿酱肘子治好的。
公司给请了专门的营养师严格控制饮食，每天还有不同的健身作业，一周能吃一顿大鱼大肉，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一周出去孟微之觉得自己都要有“川”字腹肌了，可是一周过去，她们仍然没有见到最后一位神秘团员。
一个团五个人，她们并没有海选，也没有比赛，就是由公司选好了成员组合在一起集训，显然是集训完成之后直接就推出去就直接出道了。甚至连队长是早已定好的，等到声乐老师和舞蹈老师来了之后评估了她们的特长，定了李依依是vocal，易橙是副vocal，孟微之是领舞，杨晓雪反而成了“门面”，也就是颜值担当。
但是其实团里几个女生的颜都很能打，只是几个老师的意思，似乎是杨晓雪的各项技能功底都不够用，所以就是最没用的那个。而C位罗茜根本提都没提，明显就是留给那个至今都没有出现过的女生的。
对于谁当C位孟微之毫不在意，只是这一个星期过去，她和杨晓雪很快就熟了起来。杨晓雪有时也会讲一些学校里的事，也会提及她的两个室友，楚悄和阮琳，孟微之听了，自觉陌生又熟悉，喟叹不已。
但是她不介意C位，不代表其他人没有怨言。
集训本来就辛苦，结果她们这么辛苦的训练，团C位却要留给一个至今还没有露脸的人？
“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天中午午餐结束的时候，李依依皱着眉抱怨道。
因为吃饭之前的时候她问了罗茜最后一个团员到底什么时候过来，罗茜敷衍的答了两句说快了快了马上就来，然后就转移了话题。
闲话没说几句，就直接扔下一个爆炸消息，她们的集训时间由两个月缩短到一个半月，一个半月之后，她们直接发行第一首歌和MV，因为现在公司就已经开始做宣传了，过几天就会公布成员。
“都要公布成员了，可我们自己连成员是谁都还摸不着头脑，”罗茜出去接电话的时候，易橙小声道，“而且一个半月，时间也太紧了？这根本不可能吧……”
孟微之和杨晓雪都没有说话，李依依低头扒了两口水果沙拉就扔下了叉子跑出了餐厅。
饭后会有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上楼的时候杨晓雪嘀咕：“嘛呢这是……”
孟微之走在她前面，听见她问道：“难道电视上那些什么这女团那男团，就训练一个月就拉上台表演了？”
“哪有这么快？”孟微之道，“也不知道公司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们找专业的舞蹈学院和音乐学院的学生，就是我了速成？”
“可是速成的有点过了吧？”杨晓雪摇头，“揠苗助长呢？就我们这个样子，我觉得上台都困难，要是还真就我们四个还好了，这还有一大小姐连人都不见呢，可真有排面。”
“诶，之之，”杨晓雪忽然跑到孟微之的身边来，低声道，“我昨天听到橙子说，没来的这个，架子这么大是因为她有背景还是怎么的？”
“你叫我了了吧，”孟微之避开了她的话题，“小名。”
“原来是你小名？”杨晓雪说，“我还以为是你微博名字的简称呢……”
走回寝室，她们各自回去回去休息，谁也再没有提及，那个迟到了一周也没有到场的团员。
☆、【2.13-二合一】
孟微之回到自己的寝室, 躺了一会之后发现自己丝毫没有睡意，于是起身坐了一会，干脆去了舞蹈训练室，反正下午排的是舞蹈课。
中午整个别墅里都是静悄悄的，偶尔会有保洁的推车响动一下，但是就好像是转过了某个拐角, 很快就消失不见。
孟微之走过楼梯的脚步也非常轻, 轻到几乎听不见。走着走着，她忽然在脑子里问：“铁老板, 你为什么最近这么安静如鸡？”
“宿主都放假了，”12306道, “不在学校就没有办法完成任务, 我也就没什么作用了吧。”
“还好吧，”孟微之随口道, “我觉得我还是很喜欢和你说话的，你不出声我有时候觉得有点不习惯——”
话说到这里，她刚好走到舞蹈室，推门进去，却发现里头已经有了一个人。
是个个子不高的少女, 十五六岁的样子, 她穿着练功服, 身形细瘦的像是一掐就断的豆芽菜，而更诡异的是，她戴着一个蓝色的口罩, 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沉沉的大眼睛。
孟微之从来没有见过她。
“请问，你是谁？”孟微之走过去，问了一句，
少女见她朝着自己的走过来，话也不答，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忽然尖声喝道：“不要过来！走开！”
孟微之当场愣了，心想自己到底是长得有多凶神恶煞？
就在她一愣神的空档里，那女生忽然朝着她扔过来一个东西，只是准头太差并没有打中孟微之，她皱眉看向地面，距离她两三米的地方扔着一只舞鞋，蹦跶了两下，终于静止不动。
孟微之抬头，那个少女紧紧的抓着压腿的横杠，瘦弱的胸腔上下起伏，就好像刚刚剧烈运动过似的。
“你什么意思？”孟微之站在原地没有动，“我不认识你，你占用了我的舞蹈室，还朝我扔东西？”
少女固执的厉声大喊：“你走开！不准靠近我！”
孟微之心道你该不是有病吧，不过这话出于礼貌她没有说出口，而是掏出手机给罗茜打了个电话。
“……原来她已经上去了？”电话里的罗茜声音很是焦急，她似乎是在上楼，脚步声非常重，“你先不要和她起冲突，我马上就上来——”
电话没有挂断，但是罗茜的那边已经没有了说话声。
孟微之又看了一眼站在墙角的少女，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不见罗茜上来，倒是李依依打着呵欠进了舞蹈室，惊讶道：“呃，微之，这是谁？”
“出去说吧。”孟微之过去拉着她去了门口。
“诶，怎么回事？”李依依还要探头往里看，被孟微之一把拽住。
孟微之靠在了走廊尽头的窗台边，开玩笑似的道：“我猜那个女生就是我们的C位，她脾气不好，你等罗茜来了再进去吧。”
“哈？”李依依惊愕的张大了嘴，“她？？C位？？她今年多大了，成年了吗我日！”
“别说脏话，小心别礼仪老师听到。”
“艹，”李依依压低了声音，“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我我我，我无fuck说啊！”
楼道口有了脚步声，李依依连忙闭上了嘴，那脚步声转过楼道，正是罗茜和易橙，还有杨晓雪。
罗茜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为什么孟微之和李依依站在楼道里没有进去，只是过来道：“先进去吧，舞蹈老师也马上就要来了。”
易橙和杨晓雪看见舞蹈室里还有一个人着实都惊讶了一瞬，几乎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罗茜，罗茜朝着少女走过去，可是她每走一步，那个少女就往后挪一下，最后她紧紧的靠墙而立，眼睛瞪的很大，也不知道是她要吃人还是别人要吃她：“别过来！”
“好，”罗茜立即停住了脚步，丝毫没有生气，“那我就站在这里说，蒋姝，这些都是你的队友，这是易橙，是你们团的队长，这是孟微之，领舞，这是……”
她挨着将几个人都介绍了一遍，然后转过身来，语气轻松地道：“各位，这就是你们的最后一个团员，蒋姝。”
孟微之不置可否，一抬头正对上杨晓雪的视线，两个人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信息——这个团凉了。
“你不要太紧张，”罗茜又后退了一步，双手架在身前，做得是下压的安抚性动作，“先过来和你的队友认识一下？”
蒋姝这才慢慢的走过来，但是依旧距离其他人还有五六米，口罩也没有取，她道：“我是蒋姝，我喜欢唱歌还有跳舞，不喜欢别人靠近我。”
孟微之：“……”
李依依哂笑，懒洋洋道：“我是李依依，小朋友，你多大了？”
蒋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十六！”
杨晓雪看着她细瘦的身体叹了一声，心道这哪里有十六？完全看不出来啊。
“那，舞蹈老师已经来了，你们就先上课？”罗茜道，“有什么事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说……”
这节舞蹈课就上的非常诡异，孟微之四个人站在一边，蒋姝一个人站在另一边，老师站在中间，给她们讲动作的时候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而看她们做得时候，恨不得把眼睛长到太阳穴上去。
中场休息的时候李依依拿着水杯靠过来，低声嘀咕道：“她这是干嘛，练习也不取口罩，是不想和我们呼吸同一种空气怎么的？”
易橙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并不能理解。
晚上吃饭的时候蒋姝根本就没有在厨房露面，孟微之进去的时候，一个帮厨正好提着餐盒上楼去了。
“我靠，真不愧是内定C位，”李依依嗤道，“牛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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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姝不和她们几个说话，她们几个也懒得理这个脾气古怪的小孩，课照常上，就是老师有点头秃，因为她们是一个团队，不管是上节目还是表演都必须得打配合，结果几个人连话都不说，这还叫什么女团？
月中的时候有一天的休假时间，林陌烟打电话问要不要过来看她，孟微之觉得没必要。
不过凑巧的是，楚悄竟然过来看杨晓雪了。
楚悄果然是楚悄，不论什么时候风格都不会变，她来的时候带了一大堆东西，不仅有带给杨晓雪的，还有带给其他几个人的。她把礼物给众人分了，笑着道：“都不要客气，不要客气，感谢大家这些天对我们杨姐的照顾，见过面就算认识了……”
孟微之坐在窗台上，风声和楚悄的大嗓门一起灌入她的耳朵，像是某种走窜的电流，一直抵达心底。
她转身往寝室走去。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蓦然看见蒋姝依着栏杆站在阳台边上，盯着餐厅的方向，一动不动。
似乎是听见了孟微之的脚步声，她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直接蹦了起来。
然后回头恶狠狠地戳了孟微之一眼，“蹬蹬蹬”跑上楼去了。
她这几天终于不再戴口罩了，小姑娘长得倒是挺好看的，不过露出来的脸颊只有巴掌大小，于是就衬的那双眼睛越发的大。
“看什么呢？”
她身后传来杨晓雪的声音。
孟微之道：“刚才蒋姝在这。”
“她？”杨晓雪撇嘴，“那个怪小孩。”
“不要理她了，我姐妹说要带我去市区玩，但是人太少了没什么意思，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孟微之笑：“方便吗？”
“方便方便，”楚悄把自己的头发绑了起来，“我自己开车来的，坐的下，走吧。”
坐在楚悄的酒红色宝马上，孟微之玩味的想，就买车这一点来说，楚悄的审美和她相仿，前世的时候她们还经常换车开，不过相对于楚悄，那个时候的杨晓雪和阮琳都更喜欢坐孟微之的车，因为阮琳于常年重度晕车，而楚悄开车风驰电掣，急停疾走，非常刺激。而孟微之开车就要稳多了。
一路上楚悄不停地问杨晓雪这些天对于女团的观感怎么样，孟微之这才知道，原来罗茜的公司要推女团的消息是楚悄从她朋友那里得来的，之后她专门找了熟人联系，算是帮着杨晓雪开了条路。
“都好，什么都好，”杨晓雪道，“等到开始商演的时候就可以拿工资了，小可的学费肯定够了。”
“我说先帮你垫上，”楚悄漫不经心道，“你非不听……”
“我这不是能挣到钱了吗？”杨晓雪笑道，“反正杨珂那小子也不好学习，去念个职校学门手艺，到时候能养活他自己就行了……”
她说着转向了孟微之：“杨珂是我弟弟，今年刚初中毕业，中考考得不好，我让他去读职校了。”
“他同意了——我的意思是，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不是很愿意去读职校……”
“他敢不同意吗，”杨晓雪好笑的道，“这个小破孩对楚楚一见钟情，楚楚说什么就是什么，把我这个亲姐还管用……”
楚悄耸肩：“小孩子闹着玩，等长大了就明白姐姐的良苦用心咯。”
孟微之愕然。
没想到，这一次的事情发展竟然和前世这么……大相径庭？！
前世的杨珂初中毕业之后就去了网吧打工，正是最叛逆最好奇的年纪进入社会的大染缸，无人管无人束，一心想要帮自己的姐姐，最后却反将自己送进了监狱。
这一次，如果他去了职校读书，应该就不会再重蹈覆辙了吧？
杨晓雪接着问：“了了，你有弟弟妹妹吗？”
孟微之道：“有个妹妹，就比我小一岁。”
楚悄随口道：“高三？”
“不是，和我同级，已经在上大学了。”
“在哪读书啊？”
“就在燕京，北大。”
杨晓雪惊叹：“我去……这么说你们姐妹都是学霸啊？”
“她是学霸，我不是，”孟微之笑道，“我喜欢玩。”
“这个我倒是看出来了。”杨晓雪说着笑了起来。
楚悄载着她们俩去了最近的一个商场，逛完之后她自己买了几支口红和一个包，孟微之买了件外套，杨晓雪什么都没有买，她坦然的说自己没有余钱乱花，毕竟九月的时候要给她弟弟交一学年的学费。
下午吃过饭之后楚悄提议去唱歌，按照她的说法，就是必须得听听集训一个月的杨晓雪的水平，孟微之也跟着去了。
她去的是一家音乐酒吧，一层有舞池有吧台，装修成黑暗蒸汽朋克的风格，非常有个性，灯红酒绿之间醉人眼。可是往上走却都又是分开的包厢，装修风格也正常了许多，杨晓雪拽着她的胳膊，低声道：“姐们，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找个普通KTV就行了，这地方多贵！”
“哈？”楚悄回头去看她，“你有毛病吧杨姐，这我爸开的，瞅着底下那骷髅头没有，老娘亲手按上去的，是不是贼几把帅？”
杨晓雪：“……哦。”
三个人三个话筒唱了俩小时，杨晓雪先天嗓音优势，唱起温柔情歌来简直能让人脑补一万个虐心爱情故事，孟微之唱功一般，但是楚悄依旧全程鼓掌，非常捧场：“这以后都是国内顶级流量，大歌星！火出全亚洲，冲向全世界！”
……
回到练习生学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楚悄本来想送她们回去，但是因为时间太晚，被她爸一个电话叫了回去，却派了个司机过来，将孟微之和杨晓雪送了回去。
“今天玩得还开心吧？”上楼的时候杨晓雪问她。
孟微之点头：“很开心。”
“楚楚就是这样的人，”杨晓雪拍了拍楼梯栏杆，感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能忘了烦心事，她这么好，我要是个男的，追到月球也要把她追回去做老婆，哈哈哈！”
“这样真的很好，”孟微之说，“有时候就是很幸运，能遇到让自己开心的人。”
“对，真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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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的时候，罗茜告诉她们要开始练习第一首发行歌曲，当天下午拿来了曲谱和歌词，显然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先练习，声部分配下午音乐老师会告诉你们，等录了音频之后还有MV。”
“大家都抓紧一点练习！”
回到音乐教室，李依依高兴的宣布：“今天官博粉丝破二十万了！”
孟微之自从来集训之后就几乎过上了老年人的生活，每天按时睡觉按时起床，规律饮食同步锻炼，身体健康的能去红十字会做形象大使。也就很少关注网上的各种八卦风雨，公司给她们几个人都重新安排了微博号，而且前期都由经纪人管理，她们要等第一首歌发行之后才算正式出道，现在正是营业宣传期，至关重要。
一个还没有出道的组合官博粉丝二十万，也不知道里头有多少的水分，公司又下了多大的功夫去公关。
“说起来，”易橙的语气有点担忧，“蒋姝要是不配合，我们的歌怎么录啊？”
“录歌还好，”李依依摆手，“大不了分开录音棚就行了，你该想想到时候上台怎么办，舞台就那么点大，她要离我们远远的，那她就得站在天花板上去。”
蒋姝的脾气很怪，反正正常人不能理解。她不愿意和别人说话，上课和训练的时候也要离她们几个远远的，但是态度和很认真，而且歌舞功底竟然都还不错，除了脾气古怪之外，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不是我说啊，我们这个C也太不合群了，开始集训的时候迟到也就算了，来了一句话都没有——橙子你拽我干嘛？！”
李依依说着回头，见蒋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她瞪着眼睛气鼓鼓的走了进来，故意把地板踩得“嘎吱”响，然后把自己背衣服束带往旁边的矮凳上甩，抱着手臂坐上去，扭着头看向窗外。
过了半响，李依依正要拧杯子喝水，墙边忽然传来一声大吼：“对不起！”
猝不及防，吓得李依依差点把杯子从手里扔出去。
其他几个人也都吓了一跳，而吼完之后的蒋姝连头都没有回，反而整个人都侧身缩在了角落里，只露给她们一个后脑勺。
几个人面面相觑，李依依甩着手上的水，无语道：“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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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一首歌录的还算顺利，蒋姝果然不愿意和她们子啊一个录音棚，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录歌，磕磕绊绊各种状况，音乐老师来回跑着给她们指导调整，等到录完的时候也已经下午了。
“你说，我们的歌会有人听吗？”杨晓雪对孟微之说着，声音听起来有些发虚。
孟微之笑着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没有人听？”
“因为，”杨晓雪磕巴了一下，道，“因为我不知道别的团怎么样，我总觉得我们就跟闹着玩一样……”
“不知道茜姐从什么地方找了我们几个人，就这么草率的就成立了city girls——不瞒你说我自己都觉得这个名字好陌生，而且就练习了不到两个月就搬上台面？”
“你可以回去搜一下团名，”孟微之摇头道，“公司要推你出道，包装工作肯定是做的完完整整，等到时候上综艺或者做团综，你就知道city girls成立背后的‘辛酸史’了。”
而且昨天录的那首歌，至少旋律孟微之是喜欢的，作曲孟微之没有听过，可是上网去搜的时候发现这哥们是个钢琴家，曾经在维也纳□□演出过，是个大佬。
她昨天上网去看的时候，发现网上各种资料都已经非常齐全，早在她们刚开始训练的时候CG这个团就已经进入了人们的视野，各种营销号软文卡节奏一波接着一波的造势，她们还没有出道，就已经拥有了第一批粉丝。
没有哪个投资人会把这样的资源和公关用在一个两个月内临时成立的女团上，投资人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包装偶像的最终目的依旧是赚钱，这么草率的就把一个不成熟的女团推出道，也不知道这投资人是怎么想的。
还是……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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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情的发展莫名的出乎孟微之的预料。
CG的首发歌曲《废墟》发布第一天的晚上竟然就登上了首发音乐平台的日榜第一，周榜第三，孟微之看到数据的时候心想，这刷的好像有点过分了吧？
结果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再看，周度排行和月度排行都已经是第一了，而且还特么上了热搜，#新女团CG靠实力打天下#和#city girls新歌《废墟》#同列榜首，让孟微之觉得十分玄幻。
她起床之后看了看日历，在心里盘算着她还有几天开学，班主任布置的还没有完成，又想着过会吃了早饭她们要出外景继续录MV……行程还有点忙碌。
孟微之打着呵欠下楼去吃早饭，其他人都还没有下来，餐厅的桌子边只有罗茜满脸笑容，而她身边还坐着另外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微之来了？”罗茜朝她招了招手，“这两位，kale是你们今天的化妆师，落落是造型师。”
孟微之问候了一声，落座之后刚把牛奶杯拉到自己面前，就听见那个叫落落的造型师道：“昨天新发的歌，今天就上热搜，你们可一炮而红了！”
☆、【2.14-PM】
孟微之的神情一时间有些微妙, 她心里总有种不真实的失衡感, 事情的发展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还挺淡定？”落落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像你这么稳的小姑娘可不多了……”
孟微之也朝她笑了笑, 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不多时，杨晓雪易橙李依依三个人也鱼贯的走进厨房，杨晓雪还在打呵欠，但是易橙和李依依虽然脸色不是很好，却都看上去非常高兴。李依依坐在孟微之身边之后悄悄戳了戳她的胳膊，低声道：“微之，你看榜单了吗？”
孟微之点头。
“不敢置信，太棒了吧？”李依依感叹, “跟做梦一样……”
“我也不敢相信, ”孟微之玩笑道, “要不是音乐平台本身实力在那里, 我甚至会以为有什么内幕……”
她看了看罗茜, 到：“主要是这个热度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你们一直都在半封闭训练当然感觉不到，”罗茜说，“可是其实公司的投进去宣传资源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得多……好了, 不说这些, 吃完早饭后赶紧准备准备, 然后去做造型, 争取尽快把这支MV拍完。”
结果这支MV拍并不非常顺利。
因为蒋姝不愿意靠近其他人，导演好说歹说也没用，最后罗茜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 蒋姝听了那个电话之后才终于收敛了一点。最后为了保持和谐和整体效果，导演就干脆把所有人都调整成了远距离，看上去荒凉孤寂的很，幸亏《废墟》不是什么欢快的调子。
一支MV耗费去三天的时间，大家对蒋姝都有些埋怨，尤其是李依依这个脾气直的，索性出言讽刺，结果蒋姝就跟没有听见一样，冷着一张脸，好像全世界欠了她的钱。
队长易橙也有点愁，她企图去找蒋姝聊聊，但是这种想法从她看到蒋姝那张不怎么友好的脸的时候，就放弃了。
按照李依依的说法，这小孩长了一张反派脸。
或者也不能说是反派脸，就是总做出一副反派表情来，让人头秃。
三天之后她们要第一次在公众面前亮相，上一档现下很火爆的综艺，和她们一起上的还有一个男生组合。这种节目除了上台表演之外必须得有团队互动，照蒋姝这个样子，说一句话都难，更别说互动了。
最后也不知道罗茜怎么给蒋姝做得工作，她竟然同意了和她们一起走队形彩排。上台要唱的歌依旧是《废墟》，伴舞并不难，她们几个的舞蹈功底又都好，要排练出完整的节目几乎并不难，难得却是第一次上台，综艺虽然是录播，到时候不合格的镜头都剪掉，但是她们的镜头经验从头到尾都只有一支MV，孟微之也许还好，但是其他人根本都没有舞台经验。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上台基本靠头铁。
“赶的太紧了，”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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