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突然,那边出现了“叮”的一声,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按下了什么按钮。
同时, 房间内的大型投影机突然启动,而原本洁白的墙壁竟然出现了一段猩红的字体。
上面写着——恭喜通关!
“大家应该都收到了我发给你们的消息了吧?对哦, 恭喜留下来的虫族哦, 你们可以活着继续进行第二关了。”
“真是很棒呢, 你们让我看到了这种抉择之下, 不同的虫族会有不同的选择。不过, 相比和谐的一块相处下去, 我更加喜欢刀光剑影之后的血色呢~”
恩格斯立刻气得砸了屋里的花瓶。“他在玩我们!”
“知道了, 你能不能淡定一些。”席恩斯盘坐在沙发上, 神态有点恹恹地靠在站着的杰拉德的腿上。
“我很平静。”恩格斯似笑非笑。“但他竟然影响到了我。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文字游戏,他就只是想看我们出丑。”
“没错。”布兰德点点头,道:“你这样只会让对方更加的愉悦。”
“我知道!”
“你还摔了我们房间里头的花瓶,你等会收拾一下。”
“我知道!呃……要不要这样。”
“冷静了么?”
恩格斯愣了一下,随便脸色扭曲了起来,只得双手抱胸,负气坐着。
看对方已经冷静, 布兰德才冷声道:“对方这是玩心理战, 如果有虫族没有忍住,便会徒增杀戮,但如果像我们一般,不听从他的,也不会出事。”
“但现在, 那些杀了雌虫的雄虫只会觉得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这显然会潜意识里给那些雄虫一种只要按照对方做便可以活下去的错觉。”
“我们可以告诉其他雄虫,即便不按照对方的要求做,同样可以活着。”
席恩斯努了努嘴,说出来的话并不是很好听。“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吗?”
恩格斯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最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这不是个难解的问题,甚至可以说简单到令他觉得无奈——他们绝对不会相信。
在这种完全封闭的环境之中,他们完全无法接触到其他虫族,在一定情况下,便也就只能被逼着往前走。
斐拉已经握住了房间门把手,然后对着身后殷殷期盼的双眸摇了摇头。“已经被锁死了。”
“我早就想到会这样!”恩格斯恨恨地想。他其实现在也不知道是该庆幸是跟同伴在一块,还是该无奈他跟同伴在一块。
他在想,如果之后还出现这样类似的抉择,他到底会不会坚守自己的本心。
这是个在现在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到了某种时刻,谁都无法确信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虫族。
“我又来啦。”喇叭中,又有声音传来,又是那冰冷的机械音,却又是灵动的语气,当真是让在场的所有虫族从毛细孔开始发麻。
“想来大家已经充分理解这场杀戮游戏的通关技巧了吧,”那边的虫族继续用那虚假的机械设备音不断地说着应该很愉悦的话。那种诡异的矛盾感越来越让在场的所有虫族不舒服。
“之前只是预热而已,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我可真是越来越期待了呢……”
布兰德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指腹,深邃的目光似要将对面的家伙拽出来狠狠撕咬。
**
时间回到之前第一关开始之前。
沛恩带着眼睛有问题的拉斐尔朝着三区走去,为了方便,拉斐尔是直接抓着沛恩的衣袖口的。其实一开始沛恩是有点尴尬和无措的,毕竟他与雌虫从未这种亲密的举止。
他还未成婚,因为他特朗德星球中少数的真爱派。
这样的雄虫很受其他雄虫的排挤,因为太与众不同,而且无法理解。
沛恩是个有着怪癖的雄虫,这才雄虫之间并不是一件很隐私的事情。只是根本没有虫族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而已,毕竟……从前他到底是沃拉公爵家族的雄虫,现在,他可是下一任板上钉钉的沃拉家主。
这样的身份,自是让那些排挤的雄虫必须收敛一些。
后来,看拉斐尔都没有任何表示,他也觉得这样有点太矫情了,便不再去想。
距离三区还差几百米的时候,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拉斐尔突然问了一句。“为何不见您的雌虫?”
沛恩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越界,稍微有点不舒服,“我还未婚。”
“为何未婚?”对方似乎对这样的答案有点不解。“如果我没有猜错,您应该已经成年了。”
沛恩继续走着,总算在对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找到了对方的房间号,然后将自己的袖口抽了出来,礼貌地回答:“你的房间已经到了,我便不送了。”
拉斐尔停顿了一下,然后道:“我钥匙孔插不上。”
沛恩愣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地朝着房门看去,果然发觉那个房门竟然是几百年前早就已经过时的,需要用钥匙才能打开的木质房门。
这种房门与其他房门看起来并无太大的区别,但却有着本质的不同。沛恩有点无法理解,既然对方的眼睛不好,为何要用这种更加麻烦的木门。
狐疑感从心底升起,但他依旧没有当回事。
“你的钥匙呢?”
对方已经将钥匙从自己的无名指上摘了下来。
沛恩瞠目结舌。
但他还是接过了对方手中的钥匙。那是一串漂亮的指环式钥匙,样式非常的美观,当时戴在对方的无名指上,沛恩还以为这是对方的结婚戒指。
“这是钥匙,我戴在无名指上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沛恩算作理解,毕竟对于某些方面并不健全的雌虫来说,无法处在战场之上,这就说明他只能成为雄虫的雌侍——一位不健康的雌虫是无法成为雌君的。
他不免多看了几眼对方,对方在长相上确实比那些强壮的雌虫更加的柔弱些,但又并不入亚雌那般娇弱,看起来还是很俊秀的,只是多了个秀字,到底不会如普通雌虫那般的俊气。
对方戴着电子眼镜,视线倒是一直看着沛恩,看起来和正常雌虫亦无二致。
沛恩被那种执着的似有似无般的视线看得渗得慌,很快便挪开了视线,直接将房门给打开了。木门吱嘎一声,屋外走廊中的LED灯漫入昏暗的屋内,逐渐延伸进去。
他下意识地朝里头瞥了一眼,旋即,他的后脑勺被身后的那雌虫给用力击中。
一时之间,他两眼一翻,直接昏厥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的双脚双手都被坚固的铁链给捆了起来。屋内有点昏暗,就开了一盏明黄色的小夜灯。
他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想要爬起来,但由于铁链,他再度跌回了床铺。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在哪里突然失去意识的,所以也知道到底是谁绑了他。
虽说现在他应该惊慌,毕竟之前已经有位雄虫突然暴毙,但奇怪的是,他竟然心情平静,只是开始在房间逡巡,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别看了。”对方的声音从黑暗的尽头传来。
沛恩即刻转头,果然看见拉斐尔隐在黑暗之中,右腿在搁在左大腿之上,沉默着。他有着一头漂亮的银发,长又柔顺,在明黄色的昏暗光线之下,显得异常的禁欲。
“你绑我做什么?”沛恩见对方沉默,便开口询问。他的锁链让他只能微微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再多的,他却无法再做了。
“……”
沉默,还是沉默。
沛恩努力去看那边拉斐尔的情况,但很显然,对方的样子,他根本看不清。也许对方是根本不打算让他看清。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警惕地向床头挪了挪,直到锁链拉住了他的脚踝,让他再也无处可逃之时,他才停了下来。
“别挣扎了。”对方依旧还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只是这种声音在昏暗封闭的房间之中显得异常的突兀。
“你看的见,”沛恩冷静地开口。“你之前在说谎。”
“我自然看得见。”对方冷冷的声音从尽头传来,所说的真相令本就惊慌的佩恩更加的无措。
他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现在他必定不会很安全。
拉斐尔缓缓站起身来,从那头缓慢前行。
由于沛恩被锁链锁着四肢,所以只能稍微抬起上半身。眼睛所及处,先看见的便是对方那踏出黑暗的银色长靴。
那是军部雌虫最常使用的长靴,起到了保护雌虫的作用,并且能够在作战之时提升雌虫的速度,算是最新型的一种战斗服装。
沛恩忍不住暗暗心惊。他忍不住去想,如果他当时好好观察对方的服饰,至少会察觉到不对劲,实在是对方的那个残疾的外表令他放松了警惕,忽略了对方到底是个比他强壮的雌虫。
“你有什么目的?”沛恩偷偷去看周围的情况,但越看,心底就越失落,也越恐惧,周围连个窗户都没有,而且在他视线范围内,只能看清床铺周围几米不到的范围。
“目的?”对方用奇异的声音略微咀嚼了一下这个词,随即忍不住扑哧一笑。“关你需要理由么?”
沛恩的心底忍不住一个咯噔,暗道糟糕。对方的情绪明显不对劲,也是他之前太过于不在意,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得对方有问题。
他知道现在自己完全就是他手中的蚂蚱,只要他想要,就可以掐死自己,但正是这种时候,他就一定要保持冷静。“你并不想现在杀了我。”
这是他陈述的事实。
拉斐尔的嘴角扯了扯,似乎忍不住其心底的愉悦感了。那略微上扬的嘴角看得让沛恩头皮发麻,但他依旧还是要硬着头皮继续拖延时间。
“你想要做什么?在特朗德星球,有保护雄虫的律法,若是你伤害我,特朗德星球必定会追究到底。”
他隐隐觉得不安,但这种时候,他不能露怯。
“噗。”对方一个嘲讽的笑,立刻让沛恩停下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他走过来,然后来到了沛恩的床边,缓慢坐了下来。他的坐下让柔软的床铺立刻陷了下去,发出了轻微的布料摩擦的声音,他用戴着电子眼镜的正面对上了沛恩的眼睛。
沛恩的头皮一跳,心里不安越加扩大。他看着对方,直到对方露出了一个类似于从地狱深处传递而来的恐怖笑容。
他说,“我们,现在来玩个游戏吧?”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那黑洞中黑暗物质旋转的速度几乎要将他卷进去。他忍不住开始小腿打颤,咽了一下口水。
他知道,现在不是认怂的时候,对方是个完完全全的变态。越是表现出惧怕的模样反而越能助长他那杀戮的本性。唯有他保持面上的冷静,他才可能赢得一丝希望。
于是,他张了张唇,调整了一下自己似乎正在不断颤抖的声调,用最平静、最理智的声音,缓缓道:“你想玩什么游戏?”
拉斐尔,对他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诡异微笑,几乎让沛恩差点破功。
“你很棒,但你又能撑到什么时候呢?我的……雄主。”
昏暗的房间之中,黑暗在滋长,来自灵魂深处的嘶吼正在咆哮。接下来,将会是最完美的发泄,以及最令拉斐尔感到心潮澎湃的单方虐待。
他脸色逐渐泛红,好似已经达到了身体最完美的高潮。他微微抬起自己的下巴,用享受而又癫狂的视线盯着对方,似乎在通过他看到另外一个雄虫。
那个雄虫,应该,便是他的雄主……
沛恩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在摄取他的力量与生命力,令他全身都开始发寒。
对方的眼神,如同毒蝎,如同毒蛇,牢牢抓着他,完全阻断了他逃亡的可能。
额前淌下冷汗,这将是一场漫长而痛苦的承受。
沛恩垂下视线,眸色沉寂在黑暗之中,决绝地想。
**
时间再度回到第一场游戏结束,回到布兰德与斐拉的房间。
第二场游戏已经开始,这次的游戏相比第一场更加令他们瞠目结舌。
“他完全只是在取乐!”恩格斯阴鹜的视线扫向那边的喇叭,似乎能够从那边看到对面颁布游戏的虫族一般。
“我们现在本来就是供他们观赏的猴子。”席恩斯依旧坐在松软的沙发上,他这次的神色也不是太好,因为对于这种比试运气的游戏,他无法测算其概率。
运气是他最讨厌的一个说辞,因为完全无法确定当天他们到底有没有运气。
“这个游戏依旧还是在这个房间之内,我们如果想办法逃出去,不就一定可以逃过么?”杰拉德想了想,提出了他的想法。
“没有办法,门也不知道是用军部中的特殊材质做的,根本是无法打开的。”恩格斯耸了耸肩,虽然他此刻表现得非常的淡定,但那阴冷的神色却是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这次的游戏是真的无法确定结果了。
如果之前还能说是文字游戏加运气,那么这次,便是完全考验其运气了——只要他们还在这个房间里头,他们便无法打破这场游戏只考验运气的设定。
这次规则同样很随便,对方说一个小时,便会打开某些运气不好的虫族的窗门,由于宇宙飞船外界的气流非常的迅速,房间里头的虫族必定会透过窗门直接飞出去。
那个时候,他们便会被遗弃到宇宙中去。而虫族,是无法在毫无氧气的宇宙中存活下来的。
结果,便意味着死亡。
布兰德坐在沙发中,旁边依旧坐着身板笔挺的斐拉。斐拉一直看着布兰德,似乎并没有被这一个游戏波及,他的情绪平稳,眼波平静,好似亘古不变。
或许是布兰德与斐拉的状态实在是太过于平静,反而是引起了房间内所有虫族的注意。席恩斯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看。
他越看,越是觉得对方的姿态有点像他之前在宫殿之中远远看见的某个如今已经成为太子的大皇子。
只是,都说那个太子已经跑去了边疆调查敌情,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他眯着眼睛,神情像只狐狸。
杰拉德忍不住看了一眼席恩斯所看的地方,也奇怪地歪了歪脑袋,但他到底不可能想的那般的远,虽说他伺候着布兰德与斐拉也有一段时日,到底也还是不够长的。
“还有一个小时。”布兰德突然开口,然后站了起来。
斐拉即刻跟随着对方站起来,然后紧跟着布兰德的脚步朝着喇叭处走去。
突然一声脆响,本来还好好的喇叭竟然在这个时候直接破碎了开来,与之相对的,另外一处的监视器竟然也在此时被打碎。
场面有了一度的僵硬。
“……你在干什么?”恩格斯压抑着即将说出口的脏话,几乎有点傻兮兮地问道。
“搞破坏。”布兰德回头,突然露出了个肆意畅快的笑容。
“不是……你打碎了……要是对方暴怒,直接把我们搞死怎么办?”恩格斯的这种想法也有一定的道理,毕竟对面的那个家伙实在是无法理解,如此担忧也是正常的。
“放心了,对面根本没有虫族看着。”布兰德突然说道,但所说出来的事情却是让在场的所有虫族都忍不住感到一惊。
“你如何得知?”由于布兰德那肯定的态度,席恩斯有了一丝的兴趣。
“就算有虫族,那又怕什么?对方既然都已经将我们当猴耍了,自然也就认为我们逃不了。但一件事情可以确定了,我们房间的窗口必然会在一个小时后打开。”
“不对,还有四十三分钟了。”布兰德抬头看了看投影器旁边的电子钟表,然后随意地道。
“我的……神啊……”恩格斯捂着自己的脑袋,脑壳子疼。
“哈哈哈……”席恩斯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笑得前仰后合。“你这家伙,还真是有意思。”
“要有礼貌。”旁边的杰拉德蹙了蹙眉,似乎是很不喜席恩斯对那位雄虫的称呼与态度。
席恩斯抬头瞧了眼杰拉德,露出个无辜的表情。杰拉德忍了忍,又忍了忍,只觉对方那个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而他刚刚怪罪的似乎有点过分,立刻蔫了下去。
他咳嗽了一声,不再说话。
席恩斯看到效果达到,心里比了个耶,然后才一个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直接溜下了沙发,“说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布兰德露出了个微笑。
“接下来,我要破门。”
他说的简单,又坚定。
似乎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是那般的自然随意。
一阵狂风刮过,原本坚固根本不可破的大门竟然是在瞬间便被击碎。
“卧槽!”恩格斯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偶像包袱,一个脏字就骂了出来。
布拉德走过木门的残骸,这才提醒身后的那群虫族。“走吧,离这里远些。”
席恩斯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对方。“你是雌虫?”
“雄主自然不是雌虫。”斐拉立刻为自己的雄主证明雄风。“他床上功夫可不是一般雄虫可及。”
席恩斯&恩格斯&杰拉德:……我们没有问这个……
“好了,现在我们有四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布兰德看了看周围。
走廊里头空荡荡的,显然所有的虫族都被困在自己的房间里头。
“你说,我们要不要救救他们?”
虽然由于房间的隔音设备太强大,他们根本听不见里头虫族的惨叫或者是惊恐的尖叫,但是他们却是能够确定里头的虫族定然一个比一个惊慌。
“我无法帮助他们。”布兰德开口了。他的异能还没有恢复,刚刚之所以能够从内部瓦解那扇大门,绝大部分原因是他们是从里头破门的。
门内的材质相较于外部脆弱的许多,而想要从外部闯入那真是难上加难。
有心无力,说的就是此时了。
布兰德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感到挫败,因为与其一直想着这种事情,还不如赶紧找到那只躲在暗处的虫族,并且前往驾驶舱改变航线。
“行,那我们赶紧去驾驶舱。”恩格斯想了想,也觉得这样的效果更加的好,便点头应道。
席恩斯听到这里,便提出。“那这样我便同你们一同去吧,驾驶舱的东西大概也只有我可以全部控制。”
“拜托你了。”布兰德点头。
席恩斯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这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不过有件事情,我觉得有点奇怪啊,一位普通的雄虫会拥有异能么?”
斐拉忍不住心头一跳,他不动声色地看向雄主的方向,心底却是极度担忧着雄主的身份被看破。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秘密。”布兰德没有否认,但却是不打算解释。
席恩斯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然后耸了耸肩膀,他本就没有什么期望从他口中打听到什么,毕竟这种连他都未曾无法解释的事情,很大程度上会给对方带来数不尽的麻烦。
“既然你这次帮了我们,那我也就帮你掩盖这个秘密。”席恩斯露出可爱的虎牙,然后又加上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无论你是谁。”
“嗯。”
布兰德也没有深究对方的含义。
斐拉有点担忧,他看了几眼席恩斯,似乎是想要再说上几句,但最终他还是抿唇不语了。
“那既然如此,我们兵分两路吧。”恩格斯却是突然提出了建议。“我怕之后出现问题,我们只有几个,但对方却是一批训练过的雌虫,我们必定无法打败对方,因此,我们只能先隐藏起来。”
“所以,我建议,我们先找几个落单的虫族,然后把他们解决后取代他们的位置。”
“我附议,”杰拉德立刻点头,看到其他虫族都看向他,忍不住微微红了脸,单脚也忍不住在地面上画起了圈圈。
“……现在确实很危险,如果有个面具……的确会行动方便一点。”
“我无法替代任何一个虫族,那我便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席恩斯虽然相比那些未成年的雄虫已经足够的高大,但到底是比成年的矮上了些许,自然是比雌虫矮上半个头左右。
这样的,想要换成任何一名雌虫实在是困难,毕竟就连恩格斯扮演雌虫也是有点危险的——因为他矮。
“好,那先兵分两路吧,一个寻找物资,另外的便同我一同去找驾驶舱。”
“你们有谁知道飞创的驾驶舱应该是在哪里吗?”
席恩斯道:“我知道,我可以画张图给你。但至于这所飞船有没有特殊改造过,我便无法控制了。”
“没关系。”布兰德点头,有一份地图已经足够了。
不过……他忍不住头疼。
作为一名路痴,他具备着一名路痴的全部职业素养。
然而斐拉是这里唯一一位拥有战斗能力的雌虫,他不可能霸占着对方,所以他只能将目标放在了恩格斯身上。“那便由你带路吧。”
“当然没问题。”恩格斯还怕自己没有任何的作用呢,此刻听到自己有事可做,可开心了。“那我们就先找一批落单的雌虫队伍吧。”
“走吧。”
布兰德点头,随即朝着前方走去,如果他没有听错,那边的拐口处就有一群落单的雌虫在那里愉悦地交谈着。
**
“是谁?”
由于杰拉德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原本近在咫尺的雌虫立刻找到了他们的行踪。
“糟糕,有虫族逃出来了。”
“愣着做什么,把他们全部杀了。”一个留着一头黑色短发的雌虫立刻掏出了自己的枪械,就要进行远程攻击。
但布兰德早就先行一步,直接控制风系异能将对方直接掀翻在地。随后,他一个近身,便已经拿过对方落在地面上的枪械,食指一个用力,一声枪声便已经过去了。
领头雌虫倒在血泊之中,已经死透,他的眼神睁得很大,显然死不瞑目,但应该更多的是由于死的太过于迅速,根本连如何死的都不清楚。
旁边的雌虫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立刻要掏出腰间的联络器联络就在附近的雌虫。
但他还没有打开按钮,手中小巧的联络器便已经被踢开,落在了一边,旋即,他听到了自己的脖子被拗断的声音。
再次撂倒一名雌虫之后,布兰德没有停下,直接就用风系异能贯穿了旁边两名企图帮忙的雌虫的心脏。
两名雌虫荒谬地倒在了地面之上,胸前的衬衫微微有点发红。
布兰德解决掉了一切,这才收手。他看了一眼身后,发现斐拉也已经将一名雌虫压在地上,然后用自己那坚硬尖锐的指甲刺入了对方的心脏。
对方由于处于战斗状态的缘故,双耳微微有点变尖,而手指也尤其的长而尖锐,他身后的翅膀已经缓缓收缩,与之相对的,还有他的指甲。
“雄主……”他终于从战斗状态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这样的举动太过于暴力,也许会引得雄主的不喜。
他有点担忧地抬起眼眸,却见雄主走了过来,然后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他的指甲。
“雄主……”他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旁边的三个虫族根本没眼看,原本他们还在惊讶于对方的力量,现在他们已经被秀恩爱的他们刺瞎了双眼,于风中凌乱了。
等到将斐拉的手指细细擦拭结束之后,布兰德才回头道:“抱歉,他们的衣服都已经脏了。”
那些雌虫大多数是被刺破心脏而死的,所以衣服都已经被刺穿,而胸口部位的衣料也染了血。
“没关系,我观察过了,这些衣服是用塑形特性的衣料制成的,过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原状了。”恩格斯立刻回答。
布兰德点头,看了看周围,却见席恩斯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杰拉德站在旁边,轻声地询问:“有了这个,是不是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席恩斯这才抬起头来,露出来个得意又甜甜的微笑,嘴角的酒窝看起来极其的可爱。“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绝对是特朗德星球第一黑客啊。”
“是是是,你最厉害。”杰拉德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问:“那需要多久呢?”
“我来打开一下这个设备,之后……”席恩斯搓了搓手,跃跃欲试的样子。
布兰德与斐拉也走过去看了看,果然见席恩斯已经打开了小型外部光脑的电源,lane系统已经成功登上。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按了什么按钮,灵动的指尖在透明的键盘上起舞,竟然输入了长串的不知所谓的字符。
“先把这里的监控设备给阴了。”席恩斯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兴致盎然,几位虫族见对方徜徉在光脑代码的世界之中,也没有出声,只是一个个站到了一旁。
“哇,没有想到席恩斯亲王还有这样的技能,我当初真是小瞧了他。”
“席恩斯殿下很厉害。”杰拉德脸颊有点红,但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嘿嘿,你莫不是看上这小家伙了吧?”由于席恩斯沉浸在代码的海洋之中,恩格斯有恃无恐地调戏。
“才不是。”杰拉德立刻否认,但两颊依旧红到可怕。“他还小,我只是把他当做小虫崽照顾。”
“他都十三岁了,都说十四岁左右就可能成年了。”恩格斯不放过他。
杰拉德被说得连连用右脚画圈,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突然,席恩斯的声音幽幽地从身后传了过来。“恩格斯你可别欺负他,小心我恁死你!”
恩格斯后脊瞬间发凉,惊得全身都竖起了汗毛。
**
与此同时,宇宙飞船上的某间房内。
“呼菲蒙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呼菲蒙图与呼菲蒙图并不是同一间房,但此时出现这种情况,他们也是慌张至极。
刚刚那场游戏,他们因为杀了他们的雌侍而侥幸过关,但现在却是完全比拼的运气。
他们衣服上沾染着温热的鲜血,脸颊上也因为第一次杀虫而满是鲜血。血液从他们的脸颊上流淌而下,于他们尖瘦的下巴打了个旋,然后落在了他们的前襟上。
平日里特别喜爱干净的他们此刻再也没空在意他们现在到底是如何狼狈,只是满脸惊慌地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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