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1)
“算了,今日便不用你服侍了。”骇奇拉双脚从地面上抬起,盘腿坐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伸手开始点开光脑。
光脑之中是许多国事的交接之事,由于他马上就要搬离皇室了,这些事情也该全权交给他的大哥了,毕竟他已经没有了资格。
“是。”西洛疑惑地抬眼瞧了一眼情绪似乎好了一些的骇奇拉,随即就要起身出去。
但这个时候,骇奇拉却是又突然开口了。“问你件事情。”
“是,雄主请问。”西洛立刻停下脚步,立马跪坐下来等待雄主的问题。
“大哥说的事情是真的吗?”骇奇拉难掩郁色,明明知道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毕竟大哥比他优秀太多,雄父雌父没有道理讨厌布兰德,但是此刻他回忆着以往雄父对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情,就有点不确定了。
他的雄父,似乎对他太过于爱护了,完完全全超过了自己的大哥。
“雄主所说的是哪件事情?”西洛有些不明白,应该说,关于这种比较隐晦的事情,西洛都无法敏锐的感觉到,他没有那么高的情商,应该说的情商几乎为零。
“就是……”骇奇拉的语气有点着急,但在瞥了对方一眼之后不免嗤笑了一声。“我问你这些事情干什么,你又不懂。”
西洛歪了歪脑袋。
“哼,算了,你先退下吧。”骇奇拉点头道,但却又在下一刻改变了自己的说法。“啊,等等。”
西洛原本站起来的身体再次跪下。
“蒙德拉呢?”
蒙德拉是他们的雄虫崽,今年不过一周岁,还处于虫崽幼体状态,处于天天抱着小手吃爪爪的年纪。
“他很好。”西洛回答。这是骇奇拉每周会问的问题,所以西洛认为,虽然骇奇拉可能不怎么喜欢这只小虫崽,但到底是雄虫崽,骇奇拉还是不讨厌的。
“嗯。”骇奇拉有点别扭地点了点头,然后终于下了逐客令。“好啦,你离开吧。我要睡了。”
西洛退下,不过他知道他的雄主是肯定不会立刻睡下的,肯定是会熬夜处理军机处资料。他已经看透自己的雄主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西洛一进门,就看见了自己的雄虫崽。
蒙德拉立刻迈着他的小脚丫子蹭蹭蹭跑了过来,闪亮亮的眼睛黑亮如葡萄大小。“雌父!”他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声,抱住了他雌父的小腿。
“雌君。”旁边照顾小虫崽的侍官在见到西洛回来,便立刻站在了一边,恭恭敬敬地欢迎对方的到来。
“嗯,今日小虫崽做了什么?”西洛弯腰将暖绵绵的小虫崽抱了起来,把他抱在臂弯里头颠了颠。
“咯咯咯咯。”小虫崽抱着雌父的脖颈不撒手,暖呼呼的鼻息扫在了西洛的脖颈处。
“蒙德拉殿下看了会书,又去光脑上玩了一会,中午睡了一觉,刚刚醒来。”侍官例行公事地复述了一遍蒙德拉的作息。
“嗯,知道了。”西洛点头。“你先下去吧。”
“是……”侍官应下,然后退出了西洛的房间,带上了房门。
“雌父,雌父。”蒙德拉一日不见自己的雌父,异常的想念。
“嗯?”西洛垂头嗅了嗅蒙德拉身上香香的味道,忍不住在小虫崽的额头亲了一下。这是从他肚子里头孕育出来的虫崽,他自然是非常喜欢的。
对于雄主给了他一只小虫崽这件事情,他是非常感激的,毕竟对于雌虫来说,虫崽代表着一切,他们雌虫的本能便会追逐自己的小虫崽,并且下意识地开始去保护他们。
“咯咯咯。”或许是由于西洛的动作令蒙德拉感觉有点痒,他忍不住用他那小小的软爪子推拒自己雌父的接触。“痒,痒。”
“啊,抱歉。”西洛嘴角勾出了一抹柔和的笑,这是他只在虫崽面前出现的笑容。
“雌父。”突然,蒙德拉两只小爪子抱住了西洛的脸颊,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担忧。“雄父最近似乎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我不乖?”
之前的时候,雄父独自呆在房间里头生闷气,这件事情侍官已经全部告诉他了。
西洛愣了愣,随即神色渐渐变得阴暗。那个侍官是存的什么心思,竟然将这种事情都告诉自己的小虫崽,这不明摆着没事找事吗?就算没有存什么心思,这个侍官也不能用了。
虽然西洛不是很懂那些弯弯道道的事情,但他却是知道,在这种时候,正常来说,侍官是应该安慰小虫崽的,而不该令虫崽更加的担心。
因为虫崽的心情是极度影响他自身的发育生长的。
“雌父?”没有获得自己雌父回答的小虫崽愈加的担忧起来,一双大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他的雌父,眼眶里头注满了湿气,似乎只要自己的雌父点个头,他便会立刻哭出来给他的雌父看。
“没有,别听那侍官瞎说。”西洛立刻坐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安慰起了自己可爱的小虫崽。
小虫崽的眼眶中依旧雾蒙蒙的,只是脸带希冀,小爪子一直紧紧抓着自己雌父的胸口。
“当然,我怎么会骗你?”西洛失笑,“只是最近雄父有点忙,所以情绪变化有点大,你看,我们不是要搬家吗?所以最近雄父很忙的。”
“所以因为这样,雄父最近晚上都没有来看我吗?”似乎是找到了原因,小虫崽立刻破涕为笑。
而西洛却是因为这句话愣住了。雄主晚上的时候来过他们的卧室?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感觉呢?难道是因为自己太过于熟悉雄主的气味,觉得安心才这样的吗?
虽然西洛不想承认,但自己的身体对雄主的确是完全的熟悉,几乎只要与他亲密接触,他的身体便能有反应。
西洛冷不丁地烧红了脸。
“雌父?”或许是担忧自己的雌父突然不说话,小虫崽有些慌张地喊了一声。
“嗯?啊,抱歉,有点出神。”西洛立刻给了自己的小虫崽一个额头吻,但过了一秒,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说,你看见过你的雄父来到我们的卧室?”
“啊!”小虫崽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用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西洛哭笑不得。
蒙德拉湿乎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雌父,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他最终还是拿下了自己的手掌,挫败地低下了头。
“怎么啊,这件事情还不能跟你的雌父说?”西洛调笑着轻微刮了一下小虫崽的鼻梁。
蒙德拉努着嘴巴,张牙舞爪。“不要刮我的鼻梁,会塌的,丑了之后雄父就会不喜欢我啦。”
“才不会呢。”西洛继续动手动脚。
“哼,才不是,雄父说过他很喜欢我的鼻子呢。”蒙德拉用双手握住了自己雌父的一只手指,总算是将那作乱的手指给抵御住了。“雄父说,我的鼻子很像雌父,非常的帅气呢!”
“啊……”西洛愣住了。
**
第二日晚餐的时候,二皇子宫中的所有雌虫亚雌都坐在了餐桌边上,骇奇拉的右手边是他的雌君西洛与他如今唯一的虫崽蒙德拉,之后便依次按照雌侍进来的时间轮过去。
二皇子有一个雌君,五名雌侍,其中四名是未成年的时候收进来的,另外一名就是大皇子原本的雌君缇娜丝。
他当时娶这名亚雌也不是他愿意的,只是有天早上起床,不知道为什么那缇娜丝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令他措手不及。
而那之后,他的雄父跑了进来,他的雌父跑了进来,总之,那场闹剧的结果就是,他必须要迎娶这名亚雌。
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是毕竟他是个雄虫,迎娶一名雌侍也很正常,应该说没有一个两个雌侍才是不正常的家庭。所以他也没有多加抵抗,便将之迎娶了进来。只是,他却是看不起这名缇娜丝的,明明就是大皇子的雌君,就因为他的大哥突然昏迷,他便立刻可以嫁给自己,实在是见异思迁。
嫌弃是嫌弃,但那亚雌确实长得漂亮,至少可以当个花瓶——当时他是这么想的。
总之,最终他还是成为了自己的雌侍,这点毋庸置疑。
餐桌上,寂静无声,在雄主动刀叉之前,是不允许雌君雌侍动刀叉的。
骇奇拉今日是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的,所以他并未像往常一样,直接吃晚餐,而是眼神逡巡了一圈,对着在场的所有雌虫亚雌甚至于他的小虫崽道:“我们要在三日之内搬出皇室,然后跟当年的卫泽斯亲王一样,到某个遥远的边疆地带生活。
所以,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想要留在皇都,那么我便帮你们解决军队的工作,放任你们继续工作;如果你们想要和我一块离开,那么就或许有生之年无法再次回到这片繁华的皇都了。”
一句话,明明平静无波,却是处处透露着波涛。至少,在那些雌虫亚雌的心里,早就波涛汹涌了。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留在这里是最好的,毕竟可以重新工作,而且这名雄主虽然是很不错,但到目前为止,宠幸的次数并不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无法孕育虫蛋,这就导致他们没有筹码。
如今,雄主却是给了一个令他们垂涎的机会,那就是重新工作,呆在皇都,重新进入军队。
这种事情,雌虫是肯定愿意的。
在骇奇拉的雌侍之中,有三名雌虫,这三名雌虫都是被其他雄虫丢弃过后被骇奇拉捡来的。无论骇奇拉当年是觉得同情还是可怜,总归不可能是因为爱情。
所以,虽然这两名雌虫很感激他们现在的雄主,同样愿意为他孕育虫蛋,但如果可以获得自由身,自然是更加的吸引他们。
但是,他们还是有点踌躇,因为他们的雄主情绪变化很快,他们始终无法猜测出他们的雄主的心情到底如何。
但——
“雄主,我想要继续工作……可以吗?”一名雌虫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询问。
餐厅之内寂静的可怕,身旁那些侍奉的侍官一个个都噤了声,希望以此来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名第一个提问的雌虫有些惧怕地缩了缩脖子,觉得自己这次一定会受到最大的惩罚,即便是丢弃也是很有可能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骇奇拉清亮的声音却是再度传出了。
他的声音很愉悦,嘴角的笑意也是真实的,全然不像是假笑。“当然,我记得你叫德佩拉吧,以前好像听你说过,你是在第二军团工作的?”
“啊……”德佩拉受宠若惊地抬起了头,随即快速点头。“是的,雄主。”
他记得这是他在之前服侍雄主的时候在床上说的,但他没有想过对方会记得那么清。
“好,没有问题,我会给第二军团的团长发送一份申请,等到录入完毕,你便可以去上班了。”骇奇拉在自己的光脑上动作了两下,便又抬头问:“所以,除了他,你们都想跟随我一同去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雄主,我也想要继续工作!”有了第一个成功的,自然另外两个雌虫也立刻激动了,他们当年被丢弃之时就以为自己的虫生已经完了,结果没有想到天无绝虫之路,给了他们一个不错的雄主,而如今,他们甚至可以拥有自由之身!
这是他们以往从未想过的事情,但是如今却是实现了。
“好,没有问题,你们的事情我也会替你们解决的。”骇奇拉并未露出什么不耐的神色,表情淡定,动作迅速地在自己的光脑之上输入了些指令,这才再次抬头。
“至于你们两名亚雌,是否需要我为你们寻找一份工作,又或者保留雌侍的身份,我帮你们找个地方生活?啊,缇娜丝若是可以回佩恩公爵家,我便送你回去,并且说明一切。”这是骇奇拉思考了好久的事情,所以任何的情况都被他考虑了一番。
缇娜丝的脸色有点苍白,只是面上还不能露出一丝的变化。毕竟他是佩恩公爵家的亚雌,可不是这个家里其他雌侍一般的普通平民,他们生来便是不同的,即便同处于一个屋子,同处于一个身份,他们照样是不同的。
“雄主,若是可以,我希望雄主可以帮我找个花匠的工作。”那名亚雌娇滴滴地开口了,“我不希望与雄主离婚,只要给我这个名分就可以。”
这是雌多雄少的社会,若是一名离婚的亚雌,那么很有可能被其他雄虫给糟蹋了去,而如果他是作为呆在皇都等待自己雄主回来的雌侍,那么其他雄虫便会看在自己是二皇子雌侍的身份上不敢对他有所企图,这也算是对他自己的保护了。
亚雌帘卿从未期待过爱情,但与雄主生活的这么多年,他过得很平稳,已经知足了。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骇奇拉点头,他其实不想离婚的原因也是想要最后给他们一点栖息之地,毕竟天高皇帝远,等到他离开了,保不准其他雄虫欺负他们,但是扼制一些,他倒是有点能力。
“那么,缇娜丝,你不如回佩恩家,那里绝对可以接受你。”只要骇奇拉拜托的话,缇娜丝是绝对可以留在那个公爵家里的。
“不,雄主。”缇娜丝的手指微微攥紧,苍白的脸颊上满是恐惧,但他很快便平复了下来,抬头朝着骇奇拉道:“我要跟雄主一同离开,毕竟我……怀了蛋。”
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将整个餐厅炸响。
“你……怀了蛋?”骇奇拉有点不可置信,毕竟他最近虽然碰过缇娜丝,但亚雌是很难孕育虫蛋的。
但毕竟怀蛋了,他也不该怀疑,于是他道:“既然怀蛋了,那么就更该留下来了,毕竟皇都的医疗水平更高,亚雌怀蛋期间很容易蛋胎不稳,若是流产那便是可惜了。”骇奇拉还是很喜欢虫蛋的,毕竟是他的崽,就像他喜欢孟德拉一样。
“不,我想要见到雄主,不然我总是难以安眠。”缇娜丝立刻拒绝,如今已经不是暗示大皇子的时候了,首先要抓住二皇子啊!
“这……”骇奇拉蹙了蹙眉,认为对方是不可理喻,完全没有把自己的虫蛋当一回事。“不行,你必须呆在这里!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说!”
“雄主……”缇娜丝睁着漂亮的眼睛,眼睛里满是湿气。
骇奇拉于心不忍,可惜他此行路途遥远,亚雌绝对受不了任何颠簸,虽然他并不喜欢这名亚雌,但是既然他身为雄主,便要担起守护自己雌侍的责任,而且毕竟那是他的虫蛋,血浓于水,他定是不会害它的。
即便,之后要南北两方,遥遥相望,但只要知道自己的虫崽好端端地活着,他便能回去看望他……最多,最多,以后接过来嘛。
骇奇拉想的很好,可惜缇娜丝依旧不同意。“不行,我一定要和雄主一块走!”
“闭嘴。”骇奇拉很生气,缇娜丝怎么今日如此话多,平日里从来没有反抗过他,今日怎么这么烦。“你别忘了,当年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你以为我会喜欢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么?”
说到心狠,特朗德星球的雄虫当仁不让。
一句话,让缇娜丝所有的力气都撤了。他的脸色青白交加,但最终,只能压下那心中的恶气,静静地端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好了,西洛,你是要陪我走,还是留在这里。”其实,依照骇奇拉的意思,他依旧还是想让西洛先留在这里一段时间的,等到他们的虫崽再大些,可以送入军校就读之后,西洛再过来也不迟。
然而,西洛却是一反常态,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一会骇奇拉之后,道:“我愿意与雄主一同前去。”
骇奇拉愣了两秒,蹙起了眉头。怎么今日既有雌侍与他对着干,还有雌君与他对着干。他按耐住心头的不爽,解释道:“你现在最好留在这里,毕竟虫崽还小,而边疆地带的教育水平过于落后,如果把他一同带走,便是害了他。”
西洛垂着脑袋,不卑不亢。“雄主,您似乎忘了,我也是从军校毕业出来的,所以,关于虫崽的教育,由我来便可。”
“……不仅仅是教育的问题,还有教育资源的问题。在皇都,我们的孟德拉可以享受皇都最好的教育资源,这是那些平民窟的虫崽完全无法享受到的待遇,我们不能阻截我们虫崽受到最好教育的权利。”
“雄主,您是否忘了,那名叫做席恩斯的虫崽,同样来自于边疆,但是昨日他前去皇家高级学院测试,却是稳稳得到了第一名的入学资格。所以,只要有心,我们也照样教的好我们的虫崽。”西洛淡淡道。
骇奇拉被他磕了一下,毕竟那名叫做席恩斯的虫崽的确测试出来的能力很强,几乎超越了同期所有的虫崽,只是……这毕竟是少数啊!他怎么能任由自己的虫崽进行这种不知道结果的赌博!
西洛轻声道:“蒙德拉也不愿离开您。”
他刚刚说完,蒙德拉就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道:“雄父,我想要跟随着雄父一同离开,我保证,我不会输给那些同龄的皇都雄虫的。我保证!”
他奶声奶气的语言有着别样的认真,令骇奇拉忍不住地心软。
打住,打住。骇奇拉摸了摸自己差点被萌化的心脏,硬着心肠道:“不行,听话。”
“雄父……”孟德拉眼泪汪汪。
“不行就是不行,给我呆在这里,我又不是去旅游,有什么好跟的,哼。吃饭,吃饭。”骇奇拉牛脾气上来,谁都拉不住,自己只能拿着刀叉对着盘子里头的食物生闷气。
一个两个都不懂我的苦心,缇娜丝跟他对着干就算了,可是就连自己的雌君西洛都跟他对着干,这日子真的没发过了!
以泄愤的姿态将盘中食物全部解决,骇奇拉一声不吭,推开自己的椅子就直接往他的寝室走。
西洛望着对方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清。
蒙德拉忍不住用小手握紧了西洛的一只手指,眼中带着细微的担心与疑惑。
西洛揉了揉小虫崽那细软的头发,最终将自己心头的千头万绪隐藏。
**
翌日,布兰德的雌侍成为雌君的事情早就轰动了全星际,所有虫族都因为这件事情而无法正常的上班下班,咖啡店里、奶茶店里,几乎各处聚集了好事的虫族,以疯狂的激情来讨论这件事情的始末。
“所以,这是特朗德星球史上第一名皇家平民雌君?”
“不对不对,重要的是,这是特朗德星球史上第一名破格从雌侍提拔为雌君的雌虫!”
“所以,总结一下,这是特朗德星球史上第一名从雌侍提拔为雌君的皇家平民雌虫?”
“哈哈哈哈,你好棒棒哦,总结精辟。”
或许是因为前日的事情太过于震撼,所以整个虫族已经对这件事情完全免疫了呢。他们甚至可以在这个地方开开心心地开着玩笑,笑着讨论着这件令他们一开始震撼的事实。
“不过啊,那名雌虫本就是大皇子布兰德的命中雌虫,这么看来,其实也不算过分?”
“但那件事情,咳咳,大家都知道的,大皇子昏迷了三年的那件事,到底是谁下了毒,至今都没有定论呢,不是都说是那名雌虫干的好事吗?”
“我现在已经不确定了,毕竟大皇子不可能将一名害了他的雌虫破格提拔为雌君吧,至少我肯定是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谈论的虫族很多,而今日,事情闹大之后,布兰德被他的雄父也就是国皇喊到了他的宫殿。
布兰德没有带斐拉过去,因为斐拉今日将要重新任职,所以在早上两虫互相道了再见之后,便分别乘着相同的交通工具驶向了不同的方向。
刚刚进入国皇国父的宫殿周边,就能察觉到此时平静之下掩藏着的波涛汹涌。侍官们在看到大皇子布兰德的那一瞬间,便立刻低下头,当作自己并不存在一般远远地离开了他。
布兰德的眼神暗了暗,但是并不担忧,虽然并不知道这次国皇国父叫他前来的意义,但他能确定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刚刚一进国皇的书房,便听到了洛斯特严肃的声音。“布兰德,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布兰德并未停顿,只是继续悠闲地来到了声音源的地方。那是国皇的个人书房的最里屋,面积是他宫殿里头的书房的四五倍,更加值得说明的是,这个书房是有独立分隔间的,并不是像他的一样一眼可以看见尽头。
“国皇,叫儿臣前来有何要事?”布兰德的声音不卑不亢,青黑色的宫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他更加的沉稳内敛。
“你知道自己何罪之有?”国皇冷哼一声,坐在书房那明黄色的皮革转椅上,而他的身边是还未回他星球的前一代国皇蒙泰德,另一边则是一直敛眉站在旁边一声不响的雌君绮。
蒙泰德似乎并没有一同加入讨伐布兰德的行列之中,只是平心静气地喝着自己手边那杯特质的花茶。
这是雄虫爱喝的味道,即便是伟大的战神蒙泰德也无法免俗。
布兰德将视线收敛,随即当作不知道一般,淡淡道:“请告知儿臣,儿臣何错之有?”
“你!”洛斯特的神情一凝,显然是对这样抗争的布兰德尤其的不忿。“即便你如今已经是太子的身份,但只要你不上位一日,那么,我就还是国皇,你就该好好听从我的话!”
“但首先您得告知我做错了什么。”布兰德面露无奈,倒像真的完全不了解事情的始末。
洛斯特凝眉看着眼前毫无半点作假成分的布兰德,总觉得这个雄虫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那你说说看, 为什么要把那个害你的雌虫升为雌君!”
这件事情刚刚被爆出, 他也像那些虫族一样因为这件事情震撼,但是这种震撼却是与那些虫族全然不同的。毕竟, 他的心中, 还掩藏着一个秘密, 一个永远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布兰德的表情似乎由淡定变为了惊讶, 随即他看了眼在洛斯特身旁的蒙德拉, 道:“国皇, 您觉得这是该说这件事情的地方?”
洛斯特因为这句反问, 心头大震。他已经万分确定, 眼前的布兰德已经知道了皇室最大的秘密,而那个秘密,本该由他守护,直至二皇子成为国皇,继续世世代代的守护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愿意让布兰德成为太子的原因,甚至不惜暗下杀手。
而他的雄父蒙泰德当时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就能够说明雄父是站在他这一块的。
这给了他底气, 但是如今这种情况依旧令他措手不及。
“什什……么?”洛斯特坚持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发生变化,他身边的绮也因为刚刚的那一句反问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薄汗,若不是他的定力极好,他定是已经忍不住叫喊出声。
布兰德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眼中的情绪似乎只有洛斯特他们明白。“儿臣目前还没有成为国皇的意愿, 所以雄父、雌父,并不需要防着儿臣。”
“你可知道,你这么说,已经是以下犯上!”这样的威胁,令洛斯特异常的不舒服,自从他成为国皇之后,便少有这种情况,虽然因为军队的事情,他时不时感到头疼,但毕竟对方拥有权利,而不是一个像布兰德一般毫无背景的家伙。
“其实,儿臣是知道您守护的秘密的。”布兰德叹了口气,他本是不愿意这么想的,可惜洛斯特每次的所作所为都帮他认定了这个猜想,这才令他几乎确定他从一开始见到洛斯特后涌出来的猜想。
当时的他,刚刚苏醒,完全失忆,见到洛斯特后,便觉得对方的态度过于暧昧。之后,出现了立储之争,布兰德曾经与骇奇拉面对面硬对硬过,所以知道对方的实力,也明白对方的那种实力根本不可能解决那些穷凶极恶的野兽。
而之后,骇奇拉不费吹灰之力便知道了最后的空间站,完全肯定了他的猜测。
那个洛斯特,从一开始,便只想要二皇子骇奇拉即位。
他本是对这个位置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在察觉到这名国皇的意图之后,立刻改变了想法。因为他清楚明白,如果这次自己没有成功,大概自己只会成为那斗争下的亡魂吧。
然而,他并不想死。
那么,如何才能在他失忆之时,突破重围,杀出一条血路呢?
唯有先成为太子了。
之后,便是如今这种局面了。
布兰德也是那个时候才明白,自己身为皇室中的皇子,早就没有了自由的能力,从一开始,他就必须被搅入这一摊浑水之中。
既然这样,那么,至于如何搅动,那就应该由他掌控,否则,他真的会很不爽。
“哈哈,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有什么秘密……”洛斯特突然笑了,这种时候就要撑的住,即便布兰德知道了点啥,那也没有虫族会相信吧。
但下一刻,他便不这么认为了。
“儿臣记得,儿臣是个万虫迷,只要儿臣说明一下自己的身世,大概大家也会开始讨论吧。”布兰德淡淡地笑了,露出的笑容尤其挑衅。
“其实这种事情,真真假假,谁会在意真的真相呢?只要爆出来一些,那么自有其他的虫族帮儿臣寻找,届时,若是查出些什么来,那才是不好吧。”
洛斯特的嘴角挂不住了。他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线,眼神之中带着一股子的杀意。但布兰德有恃无恐,他并不担心对方会杀他,因为他目前的一举一动都处于虫族大众的视线之下,只要他出了点事情,就会有众多公爵站出来,也会有众多虫族开始搜寻其中的原因。
国皇是个仁慈的国皇,他不会毁坏自己的名头,所以必定会站出来,向大众保证,一定会找出真凶——即便那个真凶是他自己。
不排除有替罪羊,但是那个替罪羊会是谁呢?又是那个雌虫,可惜这个雌虫如今已经是雌君了,而他的身边又没有其他的雌虫,所以那名雌虫根本没有动机。
布兰德勾了勾唇角。
洛斯特神情复杂地盯着那站在下面,慢条斯理地威胁他的雄虫。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洛斯特身边的蒙泰德却是开口了。“洛斯特,你先出去,我想与太子稍微聊聊。”
“雄父……”洛斯特显然没有想过蒙泰德会提出这个要求,他不可置信地侧身喊了一声,但却是被蒙泰德凌厉的眼神给吓了回来。
绮站在一旁,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立刻拉着洛斯特道:“雄主,不如我们先出去,这件事情,或许蒙泰德战神有办法解决,我们也不想要做到这一步的对吧?”
洛斯特隐隐被说服。
“好了,出去吧,你们在这里只会坏事。”蒙泰德再次开口。
“好……”即便是国皇,在面对自己的雄父的时候,也不过是位想要讨要雄父喜欢的虫崽罢了,即便他的年岁已经很大。
等到洛斯特与绮亦趋亦步地走了出去,书房之中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虫族。书房之中并未有点燃任何的熏香,但是纸质的书页却是摆放地密密麻麻,书香的味道几乎浸染了全书房。
这是布兰德喜欢的味道,至少在这种味道之下,虫族那虫子味道稍微被冲淡了些。
“你坐。”这是蒙泰德对着布兰德说的第一句话。
布兰德盯着对方好一会,而对方的视线从未移开。那眼眸之中似乎带着一种难以磨灭的火焰,夹着对布兰德难以抑制的兴奋。
布兰德微微蹙了蹙眉,最终还是依照对方的的要求坐在了他的面前。
蒙泰德笑容依旧,桌前摆放的茶具中还有着未喝完的花茶,热气飘渺,只是他再也没有动它半分。“你可知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他询问的第一句话。
“自然知道。”布兰德稍微有点紧张,毕竟他还不知道这位蒙泰德战神到底是打着什么算盘。刚刚他似乎是在给他们解围,但是毕竟他是国皇的亲生雄父,所以布兰德无法相信他。
而且,对方的笑容总是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似乎他这个虫远远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
布兰德当然希望这不过是他自己的错觉,只是很可惜,他的第六感实在是太过于精准,到目前为止,从来就没有错过。
“您可以有话直说。”布兰德蹙着眉,这种处处被压制的感觉到底还是让他不舒服。
“好,我喜欢你的这种性子,跟修很像。”蒙泰德的眼神微眯,深邃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布兰德,却又好似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一名虫族。“你跟她长得也很像。”
布兰德挑了挑眉。
“好了,现在,你可以听我讲一个故事。”
“很长吗?”
“哈哈,不喜欢的长的,那么我们长话短说。”
“可以。”
那是个的确很冗长的故事,但蒙泰德的声音太过于缓慢,平静,倒是让布兰德有了稍微听听的想法。
就这样,十分钟过去,布兰德都没有打起哈欠。
蒙泰德所说的故事,是有关于皇室的最大秘密。而与他的猜测差不多相同,他才是皇室最正统的血脉,而至于洛斯特,不过是蒙泰德的血脉罢了。
也就是说,在这个皇室之中,唯一拥有纯正血脉的,就只有布兰德,没有另外一个。
这是皇室的最大秘密,平民中几乎没有虫族知道,他们甚至以为洛斯特也是修的虫崽,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卫泽斯毫无竞争力的最大原因。
因为,卫泽斯毫无修的血脉啊。
布兰德听着这个故事,明明是有关于他的亲奶奶的事情,但不知道怎么的,他毫无代入感。就好像,他的感情被从他的身体中□□,他根本没有有关于这件事情的感情。
真的,挺奇怪的。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蒙泰德终于从故事中慢慢脱离出来。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他似乎再次回到了当年,而他也不过是个年轻气盛的雄虫罢了。
修一直是他最敬仰的雌虫,无论如何,她的战斗能力是所有虫族都无法企及的存在,而他作为当年战斗力最强之一的雄虫,也无法摸到对方的裙角。
因为,修的力量早就已经突破了一切,与他们的力量本源截然不同。
布兰德消化着一切,微微沉思着。书房之中尤其的安静,蒙泰德知道即便是布兰德大概也无法在瞬间相信一切的事实,所以他便也没有打扰对方。
但是,在蒙泰德意料之外的,布兰德竟然在听完这个故事之后,仅仅是沉默了几秒,然后微微舒了一口,深邃的目光再度与蒙泰德交汇。“所以您告诉我这件事情是因为什么?”
蒙泰德忍不住挑了挑眉,他的头发中已经掺杂着白丝,而他的心态也与当年不同。如果说,当年的他是惧怕布兰德的存在的,那么现在却是并没有那么在意了。
因为,在见到这个重新苏醒的雄虫的一瞬间,他便感受到了修血脉中的力量。同样是那么令他安心,令他想要为之臣服。
他隐隐有种想法,也许,布兰德也同样拥有当年修一般逆天的实力。而具有那种实力的虫族,所想的事情绝对不会像他们一样十分狭隘。
一瞬间,他似乎透过布兰德的面貌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在花海之中迎风起舞的独特雌虫,回忆中满是对方在嘴角的温暖笑容。那种惠及世虫的魅力感染着当时的他,同样感染了当时的其他虫族。
布兰德,继承了这种魅力。
“你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其实早就已经感受到布兰德根本不在意了,但蒙泰德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句。此刻,明明蒙泰德是长者,但就是不知为何,好似一个着急得到答案的小虫崽一般。
布兰德似乎是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随即回答。“这件事情,并不重要吧。既然你们已经拥有了国皇的合法继承权,那何必怕一个区区的血脉呢?对于虫族来说,重要的不是血脉的继承,而应该是种族的传承吧。”
他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错,只是一般虫族都不会这么想。
“你要知道,我们是等于窃取了你应有的一切啊,你的雄父……”蒙泰德欲言又止,他清楚知道,如果他说出了这句话,即便是布兰德也不会如此理性。
“我的雄父……”布兰德察觉到了对方话里有话,但他明显不会去询问这个问题。虽说在那句雄父的词汇从蒙泰德的嘴里出来的一瞬,他的心微微颤抖了两下,但明显,皇室之中掩藏着更加巨大的秘密,只是这种秘密,此刻的他还没有资格承担。
“好了。”蒙泰德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再次抬头,眼中的那些杂乱的情绪早就如同拨开云雾一般天青透明。“如今,你的想法是什么呢?你对洛斯特的威胁又是有着什么含义。”
“跟聪明的家伙说话果然不需要动脑筋。”布兰德忍不住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他本就不是什么面瘫,若是遇到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自然也是会露出真心实意的微笑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虫族认为布兰德大皇子是温柔本身了。
“我只有几个要求,希望你们一定要履行,而我们之间互相制约着,谁都不要阻碍对方。”布兰德的手指微微点了点他们面前的桌面。
“第一,我短时间之内并不想即位,这件事情你们已经同意,希望不要反悔。”这是布兰德提出的第一点。
“第二,在皇家高级学院之时,我会隐藏身份,希望到时候你们这儿不要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等一等。”蒙泰德忍不住蹙着眉打断他。“第一个我自然同意,应该说我早就已经同意,但第二件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作为皇子的你进入皇家高级学院,你将可以获得最好的教育,无论是从军事,亦或者是政治等等方面,都是全皇都第一。”
“首先,你要了解一件事情。”布兰德也同样打断他。“大皇子的身份不是我用来便利的方式,而是我的一个阻碍。作为皇子,我样样都受到限制,若说好处自然也有,但与那些公爵又有什么不同吗?”
蒙泰德默默看了眼布兰德认真的样子,“行,你先继续说下去。”
“好,第三件事,无论我在皇家高级学院做了什么,你们都不能反对。”
“第二件事情答应你已经是最后的极限,第三件事情恕我难以接受。”蒙泰德道:“如果这样,你若是去参与星际联络队的话,岂不是极度危险。”
布兰德忍不住给对方一个赞,竟然一下子猜测到了他的想法。“我要的,不过就是自由。”
“这万万不可能。”蒙泰德再次打断他,在这种事情上,他是绝对不会退步的。
“骇奇拉即将去边疆地带,也就是说你绝对是太子,而你要求这些,便是让我们置一名太子于最危险的地方。我之前……有同意你去一些边缘地带,那也是在你以皇子的身份前去的前提下才会答应的。”
他突然发觉,自己早就跳入了对方的坑。因为在当时布兰德成功成为太子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将如今的事情预期到了,所以早早的要了自己的提前承诺。而如今,对方是在跟他玩文字游戏。
“但你已经同意,既然是蒙泰德战神,就不该背弃自己的承诺。而且,国皇也是同意的。”布兰德微微一笑,早就志在必得。
“你可有想过自己的雌君,日后他或许会怀一枚虫蛋,而你,现在是要丢弃他们只身一人前去危险的灰色地带,而不顾他们的死活吗?”
“不,你说错了。”布兰德摇了摇头,视线认真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我的意思是,我会带着他们一起去。”
“你……!”因为布兰德的这句话,蒙泰德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没有想过对方竟然如此的不顾一切,都要离开这个皇室。“你可想过你雌君的想法!若是他受到伤害,你不会担心?你现在应该也明白那名雌君从未害过你……你却要这般害他?”
“斐拉……”布兰德这次飞快地截住了对方的话语,因为在听到害这个词的时候,他略微觉得不耐。“他绝对不会反对我的选择,而且,他还会全心全意地支持我。”
我从来都知道,斐拉也是向往自由的,他的心中是普通的家庭,而不是永远困在皇室之中,日后成为那高高在上的国父,与后宫的那些雌侍争宠。
他明白,自己作为这个皇都未来的国皇,定然会因为各种原因将对方困在小小的宫殿之中,那么,在这之前,他希望给予他一个完整的家。
这是斐拉的期许,大概也是他的愿望。
或许那个家不会如在宫中一般闲适,但却是只有他们两个而已。
“蒙泰德,我知道,你也明白,在这个皇都里成为国皇,是多么哀伤的一件事情。”布兰德以这句话作为结束,而蒙泰德的确无法反驳他。
没错,若不是他知道作为国皇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带着他的雌君在自己的全盛时期离开这个皇都,带着他云游八方。
洛斯特他深爱着权利,所以他适合这个位置,而对于不是以权利为最终目标的虫族来说,这个皇室就是一件易碎的消耗品,除了日日削减自己的活力之外,再无其他的作用。
最终,蒙泰德被布兰德说服了。
他没有那个资格把他困在这里,至少,他会回来。
“最后,我只希望你不要恨洛斯特,他只是太爱权势了,并且太过于渺小胆怯了。”蒙泰德如同突然老了十几岁,满脸沧桑地对着布兰德道。这大概算是长辈对小辈最卑微的祈求吧。
布兰德笑了笑,“只要他不再惹我,我自然不会惹他。我们可以愉快地进行合作,而至于他要害我的这件事情,可以永远烂在特朗德星球历史的长河之中。”
这次的谈判非常的愉快而迅速。
当布兰德走出洛斯特宫殿的那一刻,听着、闻着外头的鸟语花香,不觉身心舒畅。
走出宫殿的时候,他有遇到等在客厅之中脸色惨白的洛斯特与绮,然而他不过只是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嘲弄的微笑之后,便离开了宫殿,甚至连一声雌父雄父有没有喊。
在清楚确定对方并不是自己的亲生雄父雌父之后,他已经没有那个必要继续遵守稍微的礼仪了。至少,在只有他们几个的时候,他可以放松一些。
而讽刺的是,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洛斯特在此刻竟然像是斗败的公鸡一般,根本不敢对布兰德无礼的行为作出惩罚,因为他余惊未消。
布兰德稍微觉得有点好笑,甚至觉得洛斯特这种只能耍点小阴谋的虫族,他根本就不屑动手。与其费那个星际时间,还不如让他多活几年,直到他游遍全星际,再让他让出国皇之位好了。
之后的事情大概蒙泰德战神会帮他解决的吧,现在对他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回去跟斐拉好好温存一番,然后问问他重新进入第一军队任职的第一天的感受。
想到斐拉如果已经回来的话绝对会乖乖呆在大厅里等他,他便不由心里一软。
归心似箭,脚步也不由快了些。
而当他刚刚来到自己宫殿前的花园,走过花园中的青石板道路,刚刚要开门,却是听那大门的门锁声已经响起,而下一刻,电子音响起:“大门已经打开。”
一瞬间,视线交汇。
在这黄昏之时,朦胧的暮光从不远处的岸边延伸至花园的一角,而布兰德处于门外的高挑身影也与这浓厚的暮色浑然成为一体。
斐拉因为突然见到布兰德的面容而稍微愣了愣,只是一双眼睛却是忍不住地望着对方。
“怎么是你开门?”布兰德的心脏因为这种独特的感受而稍微荡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只是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毕竟以往来说,都是他们的侍官杰拉德开门的。
“作为雌君,理应每日在雄主回来之时,率先准备好并且作出反应。”斐拉脸颊微微有点烧红,这句话的含义其实挺深,不止是开门这个意思,但他觉得雄主应该明白,所以并未露骨地说出。
“啊……”布兰德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然后他似乎是察觉到站在这里有点傻,立刻开口道:“我们先进去?”
“是,雄主。”斐拉因为布兰德的提醒发觉自己挡了他的道,立刻让开了一条路。
布兰德这才侧身走了进去。
斐拉等待布兰德走入房间,立刻关上了门,并且开口告知。“侍官正在准备晚餐,请雄主再等待十几分钟,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先看会电视。”
“好。”这种事事巨细的关怀倒是让布兰德有点不适,同样也让他有了这就是雌侍与雌君的不同的感慨。
“雄主……”结果,没有等布兰德打开电视机,斐拉就再次凑了过来,This time, he was on brand's lap, and his hand had been touching brand's thigh from time to time, eating all the tofu, and even worse, phila even picked up brand's thigh at the end and began to linger.
布兰德:……
“你……这是勾引?”布兰德思考了一下,只得到了的这个结论,毕竟,已经没有其他的结论可以符合此时斐拉的动作了。
Phila's head was buried in his opponent's shin,微微垂着头,长长的发丝将他的表情完全的掩盖了,但布兰德却是那挂着些许发丝的耳廓之上,瞄到了一丝的绯红。
“……是的,雄主。”只是即便如此,斐拉都如此的诚实,与他那禁欲的模样全然不同的浪荡,大概说的就是他这个雌虫。
布兰德觉得自己迟早要控制不住自己,毕竟自己刚刚二十二岁,正值发/情的年纪,眼前有个肥肉一直在勾引他,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连布兰德自己都觉得斐拉有点勾引的过分了,怎么可以完全不分时间地点,看到自己就开始勾引他呢?难道就没有一天是休息日的呢?这样下去的话,即便他再怎么忍耐力好,他也有可能某一日无法忍耐住的!
布兰德生无可恋。
“雄主。”然而,对方还在柔柔地询问一个更加羞耻的问题。“您现在是要吃我,还是要吃晚饭呢?”
布兰德:想吃你,可又饿。
体内的洪荒之力蠢蠢欲动,布兰德的双手一个用力,将斐拉抱在了自己的怀抱之中,与他面对面地坐着。
斐拉由于突然而来的力量有点惊慌,但很快绷紧的身体就放松了下来。当视线再度稳定下来的时候,斐拉低垂着脑袋,与布兰德紧紧相望。
亚麻色的长发就那么垂在他的脸颊两边,将大厅中的光遮挡,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某样东西为他们撑起来一个隐秘的地带,小小的昏暗中有着暧昧的味道蔓延。
“很主动嘛~”布兰德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被动了,每次都让自己的雌君如此主动,真的不是个好雄主。
斐拉能够闻到布兰德雄厚的刚强的味道,明明其他雄虫的味道都是甜甜的,唯有他的雄主是干爽的体味。微微有汗液的味道,但并无异味,反而令他觉得全身心开始虚软。
他脑袋里细细思索着布兰德这句话的意思,随即似乎领悟了什么,立刻整个身体靠了过去,低垂下头,给了对方一个吻。
精瘦的腰肢由于这个动作用力地绷紧,完美的流线型身材摸起来都有点带感。而他的吻,是清淡的浅吻,一触即收,倒是让布兰德觉得有点好笑。
“今日怎么如此素了?”布兰德笑呵呵地抬着头,逆着光眯着眼望着对方的脸颊。
“因为……时间太短,要吃饭。”斐拉似乎也有点不甘心,但是能怎么办呢,他也很绝望啊,马上就要开饭了呀。
一句话,引得布兰德微微闷笑出声。
从以前就觉得对方很可爱了,今天却是觉得更加可爱了。
与之相处的越久,对方那点小动作中透出的傻气就就足以让布兰德更加地把他放在心上。
布兰德没忍住,Pinched the other side's bouncy buttocks, then patted the other side's buttocks,笑道:“好了,快给我起开,乖乖去吃饭。”
“是……雄主。”斐拉明显是不情不愿,下去的动作又慢又撩虫。
布兰德眼角的笑意更加的浓了。
最终,斐拉没有诱惑到他的雄主,毕竟布兰德护住了他最后的理智。
两虫安安稳稳地吃了晚餐,期间时不时用眼神交流一下感情,一顿饭吃得让旁边一直看着的杰拉德从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无奈,最终变为了淡定。
秀恩爱秀的这么明目张胆的,大概是因为在自己家里吧……
但是我这个大活虫还呆在这儿啊!
杰拉德默默决定,下次只要解决完一切,他就要迅速离开,避免自己成为一千八十瓦的大灯泡。
不然实在太糟心了。
吃完晚餐,两虫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布兰德的寝室,如今他们已经住在了一起,毕竟雌君有权利整夜服侍雄虫,并且不需要在服侍完之后直接离开。
这是斐拉第二日体验这种感觉,令他觉得好似站在云霄之上,每每跟着布兰德走一步,都觉得活在梦里一般。
The two fell into bed, and brand had already been intrigued by phila, which should have been put out.
Lip to lip touch is a wonderful physical intimacy that increases their intimacy to a great extent. Brand liked it, and so did phila.
每当他们吸吮对方的唇舌的时候,他们就会觉得,他们是心意相通的。
在分开之际,斐拉忍不住撩了撩自己的发丝,并且露出了个傻兮兮的微笑。布兰德被那笑容看得狼血沸腾,嗷呜一声就翻身将他压在了身子底下。
斐拉睁圆了眼,头撞在乱绵绵的垫子上还有点不可置信。
“你真会撩撩撩。”布兰德忍不住吐槽。
斐拉红着脸,却是道:“雄主喜欢吗?”
布兰德倒吸了一口气,他发觉,自己的雌君越来越不害臊了。
“喜欢。”他龇牙咧嘴,说了实话。
斐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是被压制着,但是却直接一个起身,抬起身子凑到了布兰德的面前,闭起眼睛亲上了对方的唇。
这一亲,就好像天雷勾地火,久旱逢甘霖。布兰德怒骂了一句,“真是不知羞!”然后直接开扒对方的衣服。
斐拉不甘示弱,也开始帮布兰德脱衣服。
Both worms strip at the speed of light, and when they do, they gasp. "Brand laughed, then stirred his hands slightly under each other's already hot and humid waters, before one of them walked in.
............
After a good sex, two insects lie on the bed.
布兰德单手拥着对方,以保护者的姿态将对方圈在了自己的保护带之中。斐拉身体乏力得很,身后似乎是用的太过于激烈,微微有点发胀发酸,但即便这样,斐拉的心中,依旧满满都是幸福。
只是他真的很疲累,按照雌君守则上的要求来说,自己应该照顾雄主直到睡去,但是很显然,这一次他已经没有了继续睁着眼睛的力气,眼睛已经开始忍不住闭上。
看着如此疲倦的斐拉,布兰德轻柔地为他捻了捻被角,随即在他的耳边温柔地呢喃。“睡吧。”
或许是由于布兰德的声音非常的缓和,又或者是因为在布兰德的身边异常的让他心安。他换了个姿势,凑到了雄主的胸膛前,脸颊贴着对方的臂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如水的月光洒落在斐拉俊朗的侧颜上,长如瀑布的发丝在这月光的照射下微微泛着银白色的光。如此柔软,如此安详。
这样的斐拉,让布兰德略微烦躁焦虑的心情平息了下去。他用另一只手肘支着床面,另一手环过对方的脑袋慢慢地拨弄着对方柔软的秀发。
呼吸交缠中发酵着蜿蜒的温情,在这月夜之中晕染地愈加的绵柔。
连布兰德都不曾发觉,自己的眼眸,柔软地不成模样。
斐拉在第二日起床前去第一军团报道。
起床的时候,布兰德还在熟睡,斐拉尽量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来到了衣橱边穿好的军装,这才重新回到了床前。
布兰德熟睡的模样一直很让斐拉痴迷,以前在雄主昏睡的时间里,他就经常这么盯着自己的雄主看,祈祷着雄主的苏醒。
长久的陪伴,令他对雄主有种难以言说的感情,对方熟睡的模样就好似是刻在他心里的画,亘古不变。
但他也知道此刻不该为此痴迷,因为今日他是要正式开始工作了。昨日他不过是先去适应了一下,他与第一军团的团长的关系实际上很不错,所以那位团长对斐拉可以重新工作报以诚挚的祝福。
重新来到熟悉的军营分队,立刻机会引来了很多雌虫的视线。
里头有以往布兰德手下的,也有刚刚毕业来到第一军团的,反正斐拉是发觉了好些个生面孔。
但是这种陌生感并未让他退缩,他按照昨日第一军团团长的要求,直接前往了对方的办公室。
办公室位置比较偏,同属于第一军团唯一的办公室大楼,而团长的办公室则是在办公室大楼的第一层,并且处于可以看见训练营地的最东边。
办公室的钢铁电子门与他走时没有区别,于是他按下了电子门右手边处于他腰际部位的红色按钮,随即挺直着腰板等待着对方开门。
大门很快应声打开。
“大门已经打开。”柔美的电子音里头是专业合成的女声,由于女声更加让心情愉悦,所以团长才会选用这种地球上的语音软件。
斐拉这才进入了大门,然而就在进入的那一瞬间,眼前就是一花,而他的身躯也被温暖的身躯紧抱。
“等你好久了,斐拉。”耳边是团长瑞尔的声音。
瑞尔同是雌虫,但是早就已经是上将级别的雌虫,作为唯一一名以平民身份成为的第一军团团长,可以猜测出对方的能力到底有多么强。
“是的,团长,我回来了。”斐拉的心蓦地一软,在这个地方,还有个虫族还记着他,他就很感动了。
其实,他也没有想到瑞尔还在这个地方呆着, 毕竟作为雌虫, 而且是名平民,他原以为瑞尔最后也会被一些公爵家的雄虫收为雌侍, 再也无法出来工作。
或许是猜到了斐拉心中所想, 瑞尔放开了对方的身躯, 然后后退了一步, 走到了办公室的沙发边, 为他倒了一杯绿茶。“你先坐。”
斐拉随之坐下, 手中握着对方递给他的绿茶玻璃杯。
“昨日我有事, 就没有见到你, 只能让其他虫族代替我招呼你。”瑞尔深深地盯着对方,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但是没有。
什么也没有。
这样的情况倒是让瑞尔觉得有点惊讶,“你雄主为何会突然同意你来工作呢?之前……我还听说对方突然把你升为了雌君。”
其实这种情况瑞尔是很为斐拉感到开心的,但是同样的疑点重重,他记得以往总是能够看到一些关于布兰德的新闻,但是在新闻中被采访的布兰德, 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对自己雌侍的关心。
也因为如此, 瑞尔是认为布兰德根本没有将斐拉放在心上的,所以三年后,布兰德在昏迷之后突然醒来,突然对斐拉这么好,令他觉得奇怪。
他虽然相信斐拉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做伤害自己雄主的事情, 但是他却并不认为那名大皇子会相信斐拉没有伤害他。所以,当他看到布兰德重新苏醒的消息之后,是很想要帮斐拉的忙的。
只是他力量微薄,势力根本无法触及皇室之中,所以只能为之惋惜,独自痛苦。
好在,一切都有了转变。
“雄主……”斐拉见瑞尔提到自己雄主之时语言中的不喜,立刻要为自己的雄主说话。“雄主对我很好的,醒过来之后,他一直对我很好,说要跟我一辈子。”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降低了些,显然是害羞了。
瑞尔深深地看着他,见对方那幸福的模样不像是造假,立刻松了口气。“那就好,这样我便放心了。只是,如果以后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和我说,如今你已经回到了军营,我便可以通过一点方式保护你。”
“谢谢。”斐拉抬起眼,眼神中是真挚的感激。他明白,瑞尔对他是真的好。“我也恭喜你升为团长了。”
“谢谢。”瑞尔轻松地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头衔。“你也明白我与你都是平民,到了这个位置,根本不是荣耀,而是如履薄冰而已,同样的,还会受到上面那些公爵的监视,必要的时候,还会成为那些第一军团其他团长的替罪羊……”
他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整个身体却是放松的,大概是因为遇到了以往的好友,他才会露出这般放松的模样吧。
斐拉看着他,自是明白对方的难处,但是他作为朋友,所能做的,只是在下面默默地支撑他而已,其他的,他什么也无法做。
“其实,今日找你来,是想要让你帮我一件事情。”瑞尔叙完了旧,总算开口说正事。他从自己的办公桌的抽屉中掏出了一份文件,然后端正地摆放在了对方的面前。
那是一份白纸黑字的标准文件,第一面是白皮,白皮之上敲着“秘”这个字,可以看出这份文件的重要性。
斐拉立刻重视起来。他抬头看了眼瑞尔,见对方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这才慢慢地拿起这份文件,翻开了第一页……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行黑色加大的字体,它处于第一页的第一行,非常的醒目。
——布兰德学院生活观察计划
只是看见这行字,斐拉那琥珀色的瞳孔便蓦地收缩了一下。
办公室中,蔓延着一种压抑的气氛。瑞尔双手交握,放在了自己的大腿膝盖上,正在观察着斐拉的表情。
斐拉的表情仅仅是有了一瞬的变化,随即便很快地掩藏了起来。他继续看了下去,并且在十分钟之内将后面的文字一行一行认真地阅览。
全部翻阅完毕,他将文件重新阖上,平整地放在了沙发面面前的茶色不透明桌面上。“所以,上头要求我监视我的雄主?”
“是的。”瑞尔勾唇一笑。“所以你接不接?如果你不接,也没有问题,可以让其他虫族接受,但是如果这样的话,你的雄主出现了什么问题,就不在你的控制之内了。”
斐拉听闻这句话,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但是,当他再度睁开的时候,眼中早已没有了任何的犹豫。
他精明的视线注视着在他面前的瑞尔,然后郑重道:“这个任务,请让我接受。”
“好,就是等着你的这句话。”瑞尔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毕竟他知道,斐拉是多么的爱他的雄主,几乎是爱到了骨子里去。
从以前,他便已经知道了。
两虫解决完这一件事情,斐拉便与瑞尔道了别。瑞尔将之送到了门口,然后忍不住拉住他,道:“军部要求你佩戴监听器,这件事情是无法更改的,到时候你可不要硬气。”
他真的很担心,斐拉这个傻家伙,会为了自己的雄主,而全然不顾军部的颜面。
“我不会的,放心。”斐拉笑着摇头。
“跟你的雄主,要好好的,只希望他知道这件事情不会怪你……若是怪你,你可以把这件事情推到我身上,就说是我要求的……”瑞尔叮嘱,但是却是被斐拉拒绝了。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相信我的雄主,不会怪我。”斐拉郑重地回答。
如果说前几日,他会因为这件事情害怕,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不会再怀疑自己的雄主了。他的雄主一定很爱他,这一点毋庸置疑。
“好……”瑞尔对着斐拉那离去的背影,轻轻地吐出这么一个字。
“送走对方了?”就在这个时候,瑞尔办公室内室的大门被打开,里头走出来一名同样看起来极其英俊的雌虫,这名雌虫一脸戏谑的笑,看起来非常不着调。
“你怎么在这儿?”瑞尔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他瞥了一眼那靠在门框边,动作好像软若无骨的雌虫,忍不住道:“现在给我滚出去。”
“唉,干嘛呢,这么生气。”那名雌虫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物,随即走到了瑞尔的面前,挑起了比自己矮了一些的瑞尔的下巴,对着他呼了一口气。“生气也这么可爱,果然是我可爱的瑞尔。”
“沃拉.提斯。”瑞尔黑着脸,连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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