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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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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长歌默然无语半晌, 但是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所给别人听。

    于是,霍长歌就问系统。

    “系统,你怎么看”

    系统沉默半晌,随后系统响起一声让霍长歌觉得极为熟悉的声音。

    “大人, 我觉得此时有蹊跷!”

    霍长歌:……

    霍长歌一直沉默,站在邵立任身边的宁笙箫见他这样。

    宁笙箫只以为霍长歌正在忧虑,担心他太过忧虑导致发挥失常, 因而安慰道。

    “你大可不必如此, 那个程奕铭不过尔尔, 也不过是名声大而已,多半都是吹出来的。就是他在诗会上的两首夺魁的诗赋也不过是请人代笔。这样的小人, 你怕他做什么!”

    宁笙箫说到这里,又有几分骄傲的昂了昂下巴。

    “再者你家世也丝毫不输于程奕铭,更不用怕他。”

    霍长歌刚回过神来,并没有听到宁笙箫在说些什么,回头给了宁笙箫一个冷漠的眼神。

    而这样的眼神在宁笙箫眼中就成了生无可恋的眼神。

    宁笙箫见霍长歌这样表情, 忍不住想到霍家连月来祸事不断, 如今也是站在独木桥上进退两难。

    而至今霍老太太的丧事还没完,霍青山暂且还供着职,只是丁忧是至孝, 谁也躲不过, 多少双眼睛看着,霍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真的门庭冷落车马稀了。

    宁笙箫看着霍长歌失落的样子,同样也不免唏嘘起来。

    宁笙箫顿了顿, 继续对着霍长歌安慰道。

    “我和我师兄们都是站在霍家这一边的,将来霍家若是有什么地方用得着的,只需要知会一声,我们自然竭尽全力。”

    霍长歌听着这话,知道他们是看在他大哥霍长邺的份上,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对着宁笙箫和邵立任道了一声谢。

    宁笙箫见霍长歌一时间和他如此客气,忍不住冷哼一声。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了,你上回让我丢脸的事情我可还记着。”

    霍长歌:……

    他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看着宁笙箫心中无奈道。

    这货莫不是吃傲娇长大的?

    霍长歌没好气扫宁笙箫一眼。

    “你先考过我再说。”

    说完这话,霍长歌已经扬长而去,只剩下宁笙箫在原地气得直跳脚。

    霍长歌领了号牌进了会试试场,坐下来的时候,却发现对面的号房之中的人竟然是程奕铭,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霍长歌一时间也有些失笑。

    然而就是霍长歌这样勾了勾唇角,便瞧见程奕铭的眼神刹那间变得阴冷下来。

    程奕铭似乎是将霍长歌勾唇角的动作当成了对他的轻蔑。

    两人之间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上,可是两人之间的那种□□味却弥漫开来。

    一时间,就连随次序入座的其他考生也感受到了,忍不住探出头看看程奕铭又看看霍长歌。

    倒是有一个人特别有趣,那人正在霍长歌边上的号房坐着,忽然抻着脖子朝着霍长歌这里吹了一声悠扬而又意味深长的口哨。

    对着霍长歌露出了整齐的八颗牙齿,那两排白牙在阳光下有些晃眼睛。

    “哥们,你怎么得罪那个瘟神了,那货可不好惹,你小心些啊!”

    就他这一伸头,便立刻被巡逻的学官警告。

    “那个甲三十七,进入号房之后不许交头接耳!”

    谁知道这哥们儿也是个随性的人,被这一嗓子警告下来,非但没有觉得窘迫,反而一脸的轻松随意。

    他竟对着那学官笑语几句,弄得那个学官也是哭笑不得,但是念在考试的钟声华为开始,倒也不好处置他。

    便也失笑的摇摇头,警告他一声,转身就走了。

    随着学官的继续巡逻,号房这里也逐渐安静了下来,毕竟谁都不是像霍长歌边上这位仁兄一般,有那样的胆子,连学官都敢随意调侃的。

    大约两刻钟之后,在最后核实了一次身份之后,贡院的大铜钟终于敲响了。

    紧接着,贡院上封条。

    贡院之外由学政的差役里三层外三层重重包围起来,连一只苍蝇都不准飞进去。

    第一日,第一场。

    考的是史论。

    一共五篇。

    周围早已经响起了铺纸动笔的窸窸窣窣声,倒是霍长歌不紧不慢的低头望着手上的这张考卷,慢慢看着。

    这一场的题目出的并不如何惊艳,不过中规中矩而已。

    倒是五题之中有一题做:“周唐外重内轻,秦魏外轻内重,各有得论。”

    霍长歌觉得颇有些意思。

    这说的其实就是中央集权和地方制衡。

    霍长歌想,皇帝在愁那些边疆的藩王将军手中的兵权。

    镇南王是皇帝的亲弟弟居于滇南,皇帝一向来信任自己这个亲生弟弟,兄弟间从未有过什么龃龉。

    而且如今意云郡主正在帝都,镇南王阖府上下最疼宠的便是这位郡主,皇帝更是不用担心。

    至于东边,东平王已老,有无子嗣,兵权实则已经被架空。

    加之东边近年也无事,虽说海禁,到底是临海,商贸也极为发达,算得上一片洞天福地,东南边更是一番海晏河清的景象。

    对那种地方,皇帝其实并不担心。

    再有便是西边了。

    西边的草原人一向来骁勇善战,皇帝却穷兵黩武,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征战四方,学着圣祖的样子开疆扩土。

    而今年纪大了,便将个人崇拜推向了巅峰,最喜欢的就是炫耀。

    而作为一个帝王,他炫耀最好的方式便是打仗。

    于是,西边的仗十几年来连绵不断,就没有停过。

    如今守着西边的是镇国公,监军的是镇国公未来的贵婿,本朝身份最为尊贵的皇子——宁王司晏明。

    霍长歌知道,文在霍家,武便是镇国公府。

    皇帝那个都不相信,但是哪个都离不开,怕心里也是烦闷的很。

    自然,这些霍长歌绝不会写上试卷。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试卷上怎么回答又是一回事。

    霍长歌知道,中规中矩的题目看的是文笔和笔墨,而有意思的题,看的是心思。

    霍长歌这样想着,不紧不慢的给自己留了个提纲,随即才慢慢动笔。

    反正考卷的顺序是打乱的,名字也是封起来的,会试可同县试、乡试不同,不能提前交卷,考试期间更不能随意打开贡院的封条,否则可是要掉脑袋的死罪。

    考试时间是整整四个时辰,从早到晚,想来若是提早完成的人,对着一张写满了的卷子,反反复复看个几十遍,该有多无聊啊。

    就在霍长歌已经思考完,准备动笔之际,忽然对面传来很轻很轻的一声嘘声。

    霍长歌抬头,便瞧见对面的程奕铭对着他露出了极为不屑的神色,这眼神中除了看不起,更多的还是满满的蔑视。

    霍长歌也不是好欺负的人,不管对面的程奕铭是否明白这其中的意思,直接对着程奕铭竖起了一根中指。

    程奕铭瞧见那根对着自己竖起来的中指,脸色难看。

    哪怕是程奕铭不知道霍长歌这是什么意思,也心里明白的紧,这恐怕不是夸奖他的意思。

    程奕铭立即低头,怒气冲冲的继续答题,势要将这份试卷做的尽善尽美,从实力上完完全全的碾压霍长歌这个废物。

    只是,他越是这样,心里便越心浮气躁。

    一时间,程奕铭手下错字连连。

    而写错的字越多,划掉的字也越多,卷面也就越加混乱难看,程奕铭心里有些着急,忍不住抬头去看霍长歌的进度。

    只见霍长歌心无外物,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而且手下动作飞快,像是根本不需要思考一般,下笔如有神。

    人一旦有了对比,心里便会有压力。

    如此一来,程奕铭更加混乱。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霍长歌的大哥,那个一路碾压着他上来的混账。

    好不容易那个混账死了,却没想到还有一个更加混账的弟弟!

    程奕铭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发,没法好好答题。

    以至于最后,交卷之际,程奕铭才草草赶完了最后一题。

    光是看程奕铭的脸色就能够清楚的知道,这一场他恐怕发挥得很不好。

    自然,这些都不管霍长歌的事。

    霍长歌向来就是一个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人,当然也懒得去顾程奕铭心里在想些什么。

    倒是吃干粮的时候,边上那哥们像是人来疯一样,对着霍长歌充满了好奇,并且不断的给霍长歌递东西。

    “兄弟,你要吗?”

    霍长歌望着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面前的一个大鸡腿,有些怀疑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躲过监察的。

    不过对于“嗟来之食”,霍长歌一向来没有什么风骨的,他非常欣然的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并且就着冷硬的面饼啃完了那只大鸡腿。

    吃饱喝足的霍长歌心情很好,这恐怕是他考的最悠闲的一次考试了,毕竟有人投喂。

    反正无事可干,要是睡觉也太早,霍长歌就看着隔壁那仁兄逗程奕铭玩儿。

    自然,隔壁那位的鸡腿,作为时时刻刻监视着霍长歌的程奕铭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霍长歌瞧得出,只能啃冷硬的干面饼子的程奕铭有些馋了,在偷偷的咽口水。

    他一向来不是喜欢冷嘲热讽的人,谁知道隔壁的哥们儿更狠,也不怵人举报他,直接擎着那鸡腿对着程奕铭道。

    “你想吃吗?想吃就求我啊!”

    程奕铭气得快要炸了,冷哼一声,无比清高又意有所指的说道。

    “程某即便再是困苦也绝不吃嗟来之食!”

    说完这话,霍长歌明显听到程奕铭的肚子发出一声哀嚎。

    霍长歌并不是一个喜欢挑事的人。

    可耐不住隔壁的哥们儿人来疯,瞧着程奕铭那样就可劲的嘲笑他,整一副不怕事大的样子,仿佛他就是来走一遭点个卯,倒不像是来考试的。

    可偏偏霍长歌搜遍了记忆,就是不知道这哥们儿是那位大能家的公子。

    一夜无梦,天虽然还有些冷,但是到底挨得住。

    再加之今年春季帝都少雨,白日里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到了晚上也不至于冻成冰窖。

    难得的,霍长歌这一觉睡的竟然还不错。

    等到醒来的时候,简单的洗漱之后,霍长歌再次接受了隔壁哥们的投喂,心满意足的开始了第二日的考试。

    霍长歌其实挺好奇,这个哥们的那些吃食到底是如何带进来的,昨夜就不乏有人偷偷摸摸的暗地里告状,却偏偏没人管。

    霍长歌甚至不知道这哥们是何方神圣。

    不过霍长歌有个好处,那就是想不通的事情他不会非逼着自己去想。

    等拿到了试卷之后,他也就把这个问题彻底放下了。

    第二日,第二场考试。

    考的试国政、艺学策。

    与第一日相同,亦是五道。

    这场的试卷亦是中规中矩,霍长歌猜测,怕是出题者为同一人,之后的经义那一场怕也不会太过刁钻。

    只是五题之中,总会有点睛之笔,看似平庸,又多有不凡之处,总让人觉得出题之人着实是大才。

    能让人不至于全答不出来,又不至于分不出高下。

    其中有一问说的是如今的官学与私学。

    “学堂之设,其旨有三,所以陶铸国……”

    霍长歌见到这样的题目不禁想到了邵大儒穷尽一生所办的私学。

    想早些年,邵大儒身体康健之时的确桃李满天下过,整个书院也是门庭若市,有学生数百,只可惜后也凋敝了,如今传到邵立任手中不过也勉强存活罢了。

    霍长歌想及此,不禁叹息。

    想来若是大哥还在,霍家如往昔一般鼎盛之际也是帮得上忙的。

    而如今,怕也是有心无力。

    霍长歌一边提笔,一边忍不住内心唏嘘。

    大概是今日的题勾起了霍长歌的思绪。

    到了太阳落山,月华盈地之时,霍长歌难得失眠了。

    他躺在狭窄的号房之中,抬头望着那黑沉沉的天空,今日天边的月亮是弯的,仿佛被天狗啃了一大口。

    可是霍长歌还是很想念他大哥。

    想念一家人团团圆圆,那时候,虽然他大哥永远是那样的不苟言笑,却很温柔。

    凉夜里,霍长歌不免吐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了,大家都在为着明日最后一场好好休息,连续两日,即使晚上并不太冷,到底是春日里,春寒料峭,终究还是有人快要受不住了。

    却不想,这个时候号房的隔壁的木板被敲了敲。

    紧接着隔壁那哥们的声音悄悄地传来,低声问霍长歌。

    “哥们儿,嗑瓜子吗?”

    紧接着号房另一边伸出一只手,手里是一个油纸包的一小袋瓜子。

    霎时间,周围的气氛被破坏殆尽。

    霍长歌也是有些无语,不过还是欣然接受了再次投喂。

    本着反正醒着也是醒着,霍长歌盘着腿坐在凳子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边上那哥们儿吹牛唠嗑。

    两人的声音很小,再加上其他人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的确是累着了,都睡得死沉死沉的,因而也没有被他们吵醒。

    “哥们,你是不是想家了?”

    霍长歌点点头。

    他没有说话,也不知道隔壁怎么知道的,反正这天就这么聊下去了。

    只听见隔壁继续说。

    “昨晚上你睡觉,我听见你说梦话喊你哥了,你是不是想你哥了。”

    霍长歌默默的嗑瓜子,还是点头。

    那边好像是根本不需要霍长歌回应一般,自顾自的都能唠嗑唠一晚上。

    等到了霍长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隔壁的号房竟然空了。

    他几乎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昨天和自己唠了一晚上嗑的家伙,一大早不知道去哪儿了,哪怕是考试前来检查的学官也没有多在意,仿佛这个人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一般。

    自然,也不会有人好事去问。

    但怕是心里都觉得奇怪,按理说考试没有结束,是绝对不能够离开这个地方的。

    难道说,那人是违反了什么规矩?

    那也说不同啊。

    这都好吃好喝这么些天了,昨晚上才发作,反应也太慢了一些!

    霍长歌还是有些担忧,以至于第三场的时候,他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

    今日是会试第三日,第三场。

    考经义。

    这次便只三题。

    只是这三题倒是出乎了霍长歌的意料,与前面两日的考题不同,考官大人似乎想要来个欲扬先抑,于是今日的题,怕是要考哭不少人。

    作者有话要说: 试题分别出自《制艺丛话》以及光绪三十年会试题,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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